《活着》――从小说到电影的不同艺术表现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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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小说文本与电影作品之间主题表达的比较分析

《活着》小说文本与电影作品之间主题表达的比较分析

《活着》小说与电影作品之间主题表达的差异分析姓名:陈艳专业班级:08汉语言文学1班学号:080504011113摘要:余华的小说《活着》发表后得到多方好评,使它成为20世纪90年代重要的小说之一。

1994年,小说《活着》由张艺谋导演改编成同名电影,葛优、巩俐主演,并且获得多个奖项。

然而,小说和电影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创作方式和表现形式不同,所以两种艺术形式对同一主题的阐释必然有差异。

同一个“活着”,余华和张艺谋给读者观众呈现出它的不同。

关键词:活着;小说与电影;忍耐;希望;比较一、小说《活着》主题:为活着本身而活着;忍耐小说《活着》由福贵徐徐道来他的苦难人生,福贵年轻时因家里富裕常年在外赌博,最后把家产全部输光,福贵爹也被他气死,剩下的一家老小跟着他开始过上贫穷的生活,接着在以后的几十年里,随着年龄增长福贵的人生呈现出不断减缩的情景,家里七口人在他眼前相继死去,还有和他有关联的其他生命也陆续消失。

与他相关的人和物随着岁月的流逝都远离了他。

这些事物的离去使福贵一个人孤独留在世上,不禁让人思考他活着的支柱是什么。

从作品看,通常的理解福贵没有活着的支撑,反而有很多选择死亡的理由,他可以悲伤过度而死可以绝望而死,但是福贵选择了活着。

而且作为后死者他活得这么久。

学者季羡林对长寿有过这样的看法:“随着自己的年龄的增长,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在人世间,后死者的处境是并不美妙的。

年岁越大,先他而走的亲友越多,怀念与悲思在他心中的积淀也就越来越厚,厚到令人难以承担的程度。

”福贵没有学者季羡林拥有的包括亲人、金钱、地位、名誉等可以寄托精神的生活动力,季羡林对自己后死的情况尚且感到孤独空虚而难以承担,福贵这种普通后死者晚年的凄凉则更是难以言语,有时悲切凄凉之感会让人感到死亡比活着更好,赤条条的福贵寻死的理由有很多,但是作品里福贵却选择顽强乐观地活着。

他把死去的亲人深深地记在脑子里,常常唤他们出来和他做伴。

然而这种回忆并非他活着的理由,不过是为了舒缓浓重的寂寥。

活着:从小说到电影

活着:从小说到电影

四、审美风格
小说是“荒诞的圣经诗”
在《活着》英文版自序中,他曾谈及自己写作这部小说的动机: 我听到了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 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这首歌深 深打动了我,我决定写下一篇这样的小说,就是这篇《活着》。 老黑奴和福贵,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他们生活在不同的国家,经历着 不同的时代,属于不同的民族和不同的文化,有着不同的肤色和不同的嗜好 然而有时候他们就像是同一个人。这是因为所有的不同都无法抵挡一个基本 的共同之处,人的共同之处。
二、人物设计
小说中福贵的命运一悲到底,所有的亲人都先后死去。面对一次次死亡场 景,福贵始终以克制、隐忍甚至客观的姿态去叙述,如凤霞难产而死: 回到了家里,二喜把凤霞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沿上盯着凤霞看,二喜 的身体都缩成一团了。我不用看他,就是去看他和凤霞在墙上的影子,也让 我难受的看不下去。那两个影子又黑又大,一个躺着,一个像是跪着,都是 一动不动,只有二喜的眼泪在动,让我看到一颗一颗大黑点在两个人影中间 滑着。我就跑到灶间,去烧些水,让二喜喝了暖暖身体,等我烧开了水端过 去时,灯熄了,二喜和凤霞睡了。
电影中导演主要安排了有庆和凤霞的意外死亡,家珍、二喜、 苦根(电影中叫馒头)都活了下来,最终一个普通家庭还是有 了三代同堂的欣慰。 电影中,除死亡人数减少,人物的具体死亡方式也有较大的 变动。在小说中,有庆是抽血过度致死的,到了电影,则是因 春生倒车时撞倒砖墙给压死的。前者颇具荒诞、宿命意味,后 者则强化了时代因素的影响。
三、时空设置 时间方面
小说中福贵的故事没有明显的时间分界线,生离死别、人生无常才是 普通人的当下体验。小说的重心在一个人的人生经历与心路历程。 电影中明显以“40年代”、“50年代”、“60年代”的字幕形式来提 示时代的变化,还用有鲜明时代特色的事件来标识时间。电影的重心则是 特定时代背景下的社会和家庭的悲剧。

《活着》两种——从余华小说到张艺谋电影的审美嬗变

《活着》两种——从余华小说到张艺谋电影的审美嬗变

《活着》两种——从余华小说到张艺谋电影的审美嬗变《活着》两种——从余华小说到张艺谋电影的审美嬗变活着,作为中国作家余华的代表作品之一,以其恢弘的历史背景和深入人心的故事情节而深受读者喜爱。

而在2002年,著名导演张艺谋将其改编成同名电影,给观众带来了震撼的视觉享受。

本文将探讨《活着》从小说到电影的审美嬗变,分析其在不同艺术形式中所呈现出的不同美学特点。

小说《活着》以农民福贵为主人公,讲述了从20世纪40年代到70年代中国的历史变迁背景下,福贵家族的起起落落。

小说以福贵的视角出发,揭示了困苦农民的命运,以及在动荡年代的社会背景下,人们的生存境遇。

余华以其独特的叙事手法和扎实的文字功底,将福贵等人的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的冲突以及他们在艰难环境中的抗挣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说呈现了一种悲壮和深邃的氛围,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会被福贵的遭遇所触动,感受到作者通过福贵的命运传递出的对人生的思考和对社会现实的关注。

然而,张艺谋的电影改编则通过图像和音响等多重艺术手段,带给观众不同的观影感受。

首先,电影《活着》采用了宏大的画面和壮丽的配乐,将福贵家族的命运与中国历史背景相连接,呈现了一个流动的、实质感极强的电影世界。

电影中的演员演技出众,其中著名演员葛优更是将福贵这一复杂的角色形象演绎得栩栩如生。

导演通过镜头语言,将福贵的内心世界展示给观众,让观众更深刻地感受到福贵所经历的痛苦和无奈。

而与小说相比,电影更加注重情节的流畅和视觉的冲击力,使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更容易被故事感染。

从小说到电影的改编过程中,不仅仅是媒介的转变,更重要的是审美嬗变的体现。

小说以言辞的力量将福贵等人的遭遇和情感展现给读者,通过文字的表达和读者的想象,在阅读的过程中激发了读者的内心共鸣。

而电影则通过图像、音响等感官刺激和演员的表演,直接给观众带来视听上的冲击,使观众能够更直接地感受到福贵的苦难境遇。

电影改编呈现出的层次丰富的艺术性让观众更容易投入到故事之中,获得独特的体验。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细读余华的小说《活着》,细品张艺谋的电影《活着》,我们不难发现二者之间的些许差异,这种差异是余华和张艺谋两个不同领域的大家的身份决定的,也是小说文本和电影文本的性质与要求所决定的。

作为读者,都能感受到小说中充满着悲凉、苦闷、阴郁的色彩,而作为观众,则能感受到这种悲重色调被导演有意识地淡化了,相反有一种淡淡温情的亮色在影片中出现。

这种改变主要是通过以下几方面来完成的:(一)叙事角度的不同余华的《活着》采用的是第一人称叙事。

作品开始写“我”以一个民歌收集者的身份在充斥着阳光和知了的村舍田间游荡。

余华用一种轻盈、恣肆的语调描述“我”在乡间的所见所闻,充溢着快乐、美好与原生的活力。

然后“我”发现了福贵——小说的主人公,也是另一个叙述者。

于是福贵取代“我”走入读者的视线,作品的叙事者就在“我”与福贵之间灵活转换。

当然,更多的时候,少不更事的“我”只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倾听福贵无比坎坷的一生。

在老人漫长而宁静的回述中,我们不仅体悟了福贵丧亲失子的剧痛,更看到福贵由一个嗜赌成性、毫不体恤父母妻儿的纨绔子弟如何在死亡与苦难的威压下,苏醒出人性中善良与慈爱的光辉,磨砺成柔韧与博大的襟怀。

他像一株挺立于深秋旷野中的老树,花叶尽凋,伤痕累累,却依然精神矍铄,空明澄净。

亲人离去的痛苦被最大限度地克制,代之以平和与宽容的回望。

而“我”在老人叙述间隙中的恰当插入,形成一种奇妙的“间离”效果,使读者超脱于福贵的悲情往事,达到对生命存在的哲学沉思。

在双重的叙事过程中,福贵穿越死亡与苦难后的坚韧与通达、智慧与诙谐拥有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作品因此升华为一个关于生命存在的寓言故事。

而张艺谋的《活着》则从第三人称的角度来展示福贵一家的悲欢离合,将福贵及其家人的苦难悲欢细致入微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追求原生态的生活真实,凸显的是底层民众生存的艰辛和伤痛,是荒谬现实对无辜生命的摧损,影片因此具有强烈的真实性、可观性与感染力。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的差异浅析细读余华的小说《活着》,细品张艺谋的电影《活着》,我们不难发现二者之间的些许差异,这种差异是余华和张艺谋两个不同领域的大家的身份决定的,也是小说文本和电影文本的性质与要求所决定的。

作为读者,都能感受到小说中充满着悲凉、苦闷、阴郁的色彩,而作为观众,则能感受到这种悲重色调被导演有意识地淡化了,相反有一种淡淡温情的亮色在影片中出现。

这种改变主要是通过以下几方面来完成的:(一)叙事角度的不同余华的《活着》采用的是第一人称叙事。

作品开始写“我”以一个民歌收集者的身份在充斥着阳光和知了的村舍田间游荡。

余华用一种轻盈、恣肆的语调描述“我”在乡间的所见所闻,充溢着快乐、美好与原生的活力。

然后“我”发现了福贵——小说的主人公,也是另一个叙述者。

于是福贵取代“我”走入读者的视线,作品的叙事者就在“我”与福贵之间灵活转换。

当然,更多的时候,少不更事的“我”只是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倾听福贵无比坎坷的一生。

在老人漫长而宁静的回述中,我们不仅体悟了福贵丧亲失子的剧痛,更看到福贵由一个嗜赌成性、毫不体恤父母妻儿的纨绔子弟如何在死亡与苦难的威压下,苏醒出人性中善良与慈爱的光辉,磨砺成柔韧与博大的襟怀。

他像一株挺立于深秋旷野中的老树,花叶尽凋,伤痕累累,却依然精神矍铄,空明澄净。

亲人离去的痛苦被最大限度地克制,代之以平和与宽容的回望。

而“我”在老人叙述间隙中的恰当插入,形成一种奇妙的“间离”效果,使读者超脱于福贵的悲情往事,达到对生命存在的哲学沉思。

在双重的叙事过程中,福贵穿越死亡与苦难后的坚韧与通达、智慧与诙谐拥有了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作品因此升华为一个关于生命存在的寓言故事。

而张艺谋的《活着》则从第三人称的角度来展示福贵一家的悲欢离合,将福贵及其家人的苦难悲欢细致入微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追求原生态的生活真实,凸显的是底层民众生存的艰辛和伤痛,是荒谬现实对无辜生命的摧损,影片因此具有强烈的真实性、可观性与感染力。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

小说《活着》与电影《活着》之比较摘要:小说《活着》和电影《活着》都是比较成功的艺术创作。

电影是在小说的基础上改编创造而成的。

其主题都揭示了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和人对世界的乐观态度。

然而两者又存在明显的不同,本文将从叙事手法、人物命运、作品内容三个方面来简要分析两者的差异。

关键词:活着;小说;电影;比较正文《活着》是作家余华的一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

电影《活着》是对小说《活着》的二次创作,并且是成功的艺术创作。

两者之间的差异使两种艺术既相互交融又各具特色,推动着小说和电影不断进步推陈出新。

一.叙事手法的差异(一)小说《活着》采用第三者聆听的叙事方式,讲述出故事。

小说开头介绍了作者去乡间收集民间歌谣,遇到了一名叫福贵的老人。

老人在地里脊背扶犁赶着牛耕田,并吆喝着旧日的歌谣。

老人粗哑的嗓音和自鸣得意的样子引起了作者的好奇,于是作者向前与老人交谈。

在交谈中作者聆听了老人的苦难经历。

小说《活着》就是以这样的叙事方式来进行创作的。

(二)电影《活着》剔除主观人称叙事的方式,直接描写福贵一家。

电影《活着》采用一种直观的具体的描述方式。

开头剔除主观人称叙事的方式,直接描写了主人公福贵与龙二在赌厅彻夜赌博的情景,把福贵这个败家子的形象直接呈现在观众面前,使他嗜赌如命,赌博成狂的形象表现的更加形象。

电影删减了不必要的繁琐过程,比小说更简洁,更直观,更生动。

二、人物命运的差异小说中的人物是用文字刻画的,需要读者阅读想象,而电影则是直接呈现在观众面前。

以福贵的老丈人为例,在小说开头福贵的滥赌成性最终把家财败尽,他的老丈人怕他的女儿家珍受苦,于是把他的媳妇接回了家,并扬言要把家珍再嫁一户好人家,可是在电影中福贵的老丈人根本没有出现,是家珍忍受不了丈夫的屡劝不改的赌博行为,自己带着孩子回到了娘家。

电影中只是在家珍回到婆家时简单地的提了几嘴,说是与她爹吵翻了,带回的钱不多。

电影对小说人物命运的删减创造,不但使电影在制作上省去了繁琐的工作流程,而且使内容更简洁。

《活着》:人生与命运的挣扎:余华小说与电影艺术的对比研究

《活着》:人生与命运的挣扎:余华小说与电影艺术的对比研究

《活着》:人生与命运的挣扎:余华小说与电影艺术的对比研究第一章:《活着》简介《活着》是中国作家余华创作的一部震撼人心的小说,于1992年出版。

故事以中国农村为背景,讲述了一个普通农民的一生经历。

小说以其真实而残酷的描写方式,深刻地表达了人生与命运的挣扎,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和思考。

第二章:小说与电影的对比2.1 故事情节的保留与改变小说《活着》以第一人称的叙事方式展现了主人公福贵的一生。

小说中,福贵经历了家庭的兴衰、战争的摧残、政治的迫害等一系列的挫折和磨难。

而电影《活着》将小说中的故事情节进行了一定的删减和改编,使得电影更加紧凑,突出了主题。

电影中,福贵的人生经历被简化,一些次要的情节被省略,但整体上保留了小说中的核心内容。

2.2 视觉艺术的表达小说《活着》以文字为媒介,通过描写细腻的场景和人物情感,让读者能够更深刻地感受到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而电影《活着》则借助视觉艺术的手法,通过镜头语言和演员的表演来传达情感。

电影中的画面更加真实感人,给人以强烈的冲击力。

第三章:人生与命运的挣扎3.1 命运的无情与人生的尊严小说《活着》中,福贵经历了种种的不幸和困境,但他从未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和尊严。

他忍受着饥饿和虐待,不断寻找着生存的意义。

他对命运的抗争,展现了人性的坚强和勇敢。

电影《活着》中,福贵的坚韧和尊严同样被生动地展现出来,触动了观众的心灵。

3.2 人性的善与恶小说和电影中都有人性的善与恶的对比。

福贵的儿子作为一个官僚,贪婪自私,无视家庭的困境;而福贵的女儿则是一个慈爱的母亲,无私地为家庭付出。

小说和电影通过对不同人性的描写,引发了对人性的思考和反思。

第四章:余华小说与电影艺术的对比研究4.1 文学与电影的表达方式小说是一种纯粹的文字艺术,通过文字的表达来传递情感和思想。

小说可以更加深入地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展现细腻的情感变化。

而电影则是一种综合艺术,通过图像、声音和表演来传达情感和思想。

电影可以通过画面和音乐来营造氛围,给观众带来直观的感受。

活着小说电影赏析

活着小说电影赏析

活着小说与电影赏析《活着》,中国当代文学一部重要作品,《活着》,新中国电影史上难以忽略的“重要作品”。

从小说到电影的改编,从余华的写作到张艺谋的再创造,不一样的艺术形式渲染着不一样的精彩。

这不仅存在于表面两种艺术形式上的转变,更在于创作中起点与侧重点的不同,以及由此得出的种种差异。

一、从回忆到现实——叙事结构的不同刚进入电影时就能感觉到电影与小说的明显差异,小说中,作者的叙述角度是客观的,是以回忆与现实交替的双重叙述方式来展开的,整个叙述过程都是以冷静平淡的口吻来进行。

而电影的表现方式是主观介入的,对整个故事进行了重构,从诙谐、幽默的角度削减了苦难的沉痛。

为增强视觉效果,电影里多次以制造悬念的方式,让结局最后一刻出现。

作者余华的创作灵感来自于一种性格,在于小说中一切围绕着已经设定的人物性格出发,由此来选择故事。

性格的形成离不开岁月的磨难与积淀,因此小说里对事件叙述的具体时间地点是模糊的,我们能了解到的只是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南方的小村。

而电影里,导演看重的是“平常人的故事”,精彩的故事性才是电影的起点,再进而转入到人物性格的挖掘。

由于影片时长的限制,它更需要明确的时间和地点,才能使虚构的故事更加有声有色。

于是小说中模糊的时间感被展现的异常清晰,甚至上升到了时代的高度,从而支撑起人物性格的塑造。

二、从稻田到皮影——人物形象到主题思想的变化随着电影的发展,我们看到主人公性格,形象的变化。

小说里福贵性格直接,明了,有针对性,电影里,葛优塑造了一个聪明机灵,胆小怕事的小人物形象,人物性格非常鲜明。

福贵在从小说里种地的农民变成了变成了皮影戏艺人,人物角色的改变,预示了思想主题的改变。

小说里,福贵的亲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命运的作弄构成了他苦难的一生。

众多不幸巧合的落在一个人的头上时淋漓尽致的呈现出宿命的味道, 这使故事本身带有很强的反思性,即对生命的意义和命运的考问。

在这样一个故事构架中, 我们对于生命所感受到的是, 人的祸与福, 荣与辱, 掌握在毫无道理可言的冥冥之中, 因此除了他的存在以外没有任何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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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从小说到电影的不同艺术表现手法史新月关键词:小说电影艺术表现手法超越表现形式余华是20 世纪中国先锋小说的代表,张艺谋则是先锋小说家的“杀手”。

余华与莫言、苏童等具有先锋性质的作家一样,都因张艺谋的电影而打上了市俗的烙印,也因此而获得了大众文化的掌声。

在余华等人的先锋作品受大众文化接受的过程中,张艺谋究竟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有多少歪曲与图解,又有多少创造与升华,这是21 世纪初文学研究中的一个难题。

姚雪霞同学敢于涉及,已属不易。

因此,姚雪霞同学在“有多少创造”的问题上浅尝辄止,也情有可原。

最让人感到遗憾的是,本文在文字上处处显露出作者对华美的追求,却因此而暴露出作者对文字的失控,不仅常常因词害意,而且还有不少病句。

而将《活着》的主人公“福贵”多次误写成“富贵”,则是粗心大意的典型表现。

长篇小说《活着》原载于《收获》1992 年第6期,曾经获意大利文学大奖―― 格林扎纳•卡佛奖、台湾《中国时报》十本好书奖,自1998 年 5 月由南海出版公司重新出版以来,至2003 年7 月底,已发行约20 万册。

1994 年张艺谋将《活着》拍成电影,获当年戛纳电影节银熊奖,扮演福贵的葛优凭借本片成为第一位华人影帝。

电影《活着》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在国内公映,但通过其他渠道传播,依然在受众中引起广泛反响。

所以选取《活着》作为本文研究的主题,是因为它牵涉到的小说原作者余华、电影改编导演张艺谋皆是当代中国文学、电影界的扛鼎人物。

对同一故事的不同阐释方式既体现出个人风格,又触及民族文化心理的深层。

一、小说《活着》:用循环叙事叙说的边缘生存1、边缘生存“活着”这个简朴的词语给我们带来了指向幽远的关于生命的妄想,某种相关性的暗示诱惑着我们在闪烁不定的文本中寻找着生命共性的东西。

(1 )个人处在大历史的空档中保持着自在的真实历史往往被理解为是由伟人、巨人、罪人这些粗大黑点和战争、革命、朝代更替这些粗壮黑线构成的大网,而无数小人物及他们的生命史被疏漏在大网的空隙处。

一般追求史诗性效果的作家都着力营构一种理念化的历史框架。

余华则关注历史状态下的小人物怎样活着这个具有人性深广度的艺术课题,让他们生活在历史的边缘,把他们的个体生命史推到表现的前台。

不管小人物边缘生活是踏实还是空洞,是激烈还是平乏,但“活着”就已经涵盖了一切,这种“活着”因为与历史的边缘状态相胶着而让人深切地体味出生命的轻和重。

(2 )一种生死无常的临界状态活着的前景和死亡的背景共同构成了这部小说最醒目的景观,而主要人物的活着和其他人物的死亡是贯穿文本始终的对比法则。

在这个不长的故事里,“我”爹被活活气死,龙二阴差阳错成了替死鬼,有庆输血时被抽空而死,家珍得了软骨病安然病死,凤霞生产时大出血而死,二喜被水泥压死,苦根饿后吃得太多被撑死,春生自杀而死,至于战争上的死亡事件却象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平凡而集中,成千上万的伤兵在雪地里被冻死……叙述者(故事的主人公)目睹了死亡的暴君对生者花样百出的最后处置,也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人生之旅,他既活在活人中,也活在死魂的包围中,到生命进入倒计时的阶段、对死的体验、感受、想象和审视成为他最后岁月的主要思想内容。

他将古老的哲学命题“不知死,安知生”置换成了一种颇具后现代意味的“生死两难知”的无奈感喟。

人总是活在某种边缘,边缘是对漂浮不定的生命的最确切的描述,它暗示了生命是可能与不可能之间,形而上和形而下之间,奇特与平凡之间,必然与偶然之间,清醒与沉睡之间,激情与悲情之间的一种永恒的流浪物,处于边缘状态的人体味着生存最模糊又最真切的含义,对他们而言,活着就意味着自在时可以意会不可言传的一切,形而上和形而下的意义都在此凝止。

2 .循环叙事在小说中,余华过去肆无忌惮地使用的时空的任意移位、变形、压缩与置换,人物的陌生化、神经质、绝望感与残酷性被一种人间温情、依恋和对生命的热爱取而代之。

但作为一种叙事的内在逻辑,循环依然作为一条潜在的线索在三个层次上串接起整个的结构模式。

首先,小说以“我”在夏日的阳光下听福贵老人讲述他的人生之旅起笔,归于黄昏时老人的故事终结。

故事本身是一个完整的回环。

第二,小说的主体是福贵的自传,而小说一再暗示主人公福贵与他父亲的命运的惊人的相似性。

小说开篇为:“我听到老人粗哑却令人感动的嗓音,他唱起了旧日的歌谣,……”;结尾为“我听到老人粗哑的令人感动的嗓音从远处传来,他的歌声在空旷的傍晚像风一样飘扬……”。

作者在这里引用了两首民歌这当然不仅是为了歌谣与歌谣相呼应而形成的结构上的回环美,和由此发出的抒情感怀之气,更是为了使个体生命的流动成为有着某种恒久性的代际循环。

第三,小说的结尾是一段内蕴甚深的文字“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了。

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土地的召唤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死亡的召唤,因为虽然名为“活着”,整个文本却是一部死亡记录,而福贵则是一个不幸的幸存者,他周围的亲人一个接一个死去:父亲、母亲、妻子、儿子、女儿、女婿、外孙……。

但这种召唤虽不免令人感伤,却并不令人恐惧,因为它“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

于是,在这里,死亡成为一种回归。

整个小说实质上是一部盛衰图:福贵的家道中落却因而保命;龙二在赌场上使福贵破产却在大富大贵之时被革命政权枪毙;解放后春生春风得意地当上了一县之长,但他却在文革之中一落千丈,被迫上吊自杀……,无论是死亡的呼唤还是人生的兴衰,都令人感到一种人生“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宿命感,在这一循环中,生/死、善/恶、美/丑、爱/恨都不再具有原初的二元对立的性质,相反,它令人联想到了黑夜/白昼的自然而然的此消彼长,如华莱士•马丁所云:“也许我们感受到的、统一了开始与结尾的循环回归感来自自然——日夜、季节、年月,它们为人类的死亡与再生概念提供了一种模型。

”3 .超越悲剧在余华看来,人生的价值和意义也就是“活着”,所谓“活着”也就是尽生命之理,走完从生到死这一过程,享受可以得到的快乐,承受难以回避的痛苦,尽自己生而为人的本份而已。

这种后人道主义的价值观念则趋向于解体,它消解了悲剧赖以产生的二元对立结构,放弃了对人生的价值判断和意义追寻。

人为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活着》是余华重返写实之路的作品,但其对人生的观念仍是他先锋小说的逻辑延伸。

他说:“我开始意识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

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

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这表明他在价值论层面走上了一种通脱超道,形成了一种后悲剧的人生态度。

即不再在生活之外确立意义和价值,以此来要求生活,不再因生活不符合其要求时仇视生活,诅咒生活,而是从生活无罪的立场上来肯定生活,理解生活。

福贵老汉一家八口死了七口,单留下了他和一头老牛。

本该健康活着的生命都被死神无情地夺取,单留下他仿佛是为了验证人对苦难的承受极限,但老汉并没有就此否定生活。

他不是一个命运的反抗者,而是一个命运的承受者,他在这种承受中走向了达观和超脱,领悟了人世无常的宿命。

福贵老汉的人生态度是对浪漫主义的“生活在别处”的乌托邦主义人生观的反拨,与启蒙主义文学的抗命英雄不同,他是一位顺命者的典型。

余华不再是站在人的立场上表现人的失败和毁灭,谴责社会的不义,命运的不公,而是着意揭示世界自身的规律,人的不可被抗拒的宿命。

他不再执着于某个具体的生活目标,它强调的是对人生目标的超越。

但这种超越是一种虚无主义式的超越,它是以对人的自我创造能力和自我拯救能力的否定为前提的。

二、电影《活着》:影视表现手法对原著的再创造小说与电影毕竟是两种不同表现手段的艺术。

语言的抽象和跳跃可以允许小说中人物的突然死亡,而电影是视觉与听觉艺术的综合,它比小说要更贴近生活的常态。

小说《活着》提供了许多神秘性、戏剧性的元素,张艺谋把它们改头换面运用到同名电影中:1 、背景改变小说中的福贵是居住在南方的小村子,因赌博输光家产而从地主沦为贫民(农民)。

而在电影中张艺谋将福贵一家搬迁到北方的一个小镇,把环境从农村拉到城镇,已经在削弱剧本的力度。

将生命放在一个更原生更广博的环境下也许会更苍凉、有力,但平面、具像的电影,焦点必须对准可以触摸的物质生活。

从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福贵一家经历的动荡,在余华的笔下,化成一步一步的遭遇,就像是一个人经历了时间却浑然不觉,只知道去生活,去忙乎着自己眼前的将来,时代虽然发生在面前却仿佛远在天边,生离死别的无常被写成是一种天然的流程,突然但是自然。

到了这部电影里,时代的烙印被人为的扩大而加深——战争、大跃进、文革,“一个都不能少”。

那个时代带给人们的荒谬与痛苦,是以张艺谋为代表的“第五代”导演的“集体无意识”。

这种荒谬感在影片中被人为的放大,失去了对人生真切的体味。

比如在影片中,万二喜带着工友们去给福贵家粉刷墙壁,小说里写的是福贵在耕田时有人叫他:“到你家相亲的偏头来了。

”而电影里变成一个路人跑来对福贵夫妇说:我看见一帮造反派急冲冲到你家去,好像在拆你们家房。

” 生活化的动作语言变成对当时政治环境的生硬嘲讽,在影片里比比皆是。

在小说里,余华在面对文革的时候,只有对文革环境里的“人”的关注,比如队长被打倒,春生自杀,还是对“活着”本体的思考,是从人的角度去接纳一个时代,这是真正对“活着”的诠释,也是穿越环境控制后的诠释。

而影片里一些明显带有政治意味的描述,比如万二喜给福贵家画的毛主席像,两个人结婚时大家一起高唱《东方红》,还有“毛主席,我把凤霞接走了”这样的台词,确实反讽,那个时代的荒谬感也十分到位,却已经将“活着”这两个字圈收在一个环境里,喧宾夺主,更是象余华自己在小说的序里说的:“这样的现实说穿了只是一个环境,是固定的,死去的现实,他们看不到人是怎样走过来的,也看不到怎样走去。

”2 .道具符号电影《活着》与张艺谋前几部影片(比如《菊豆》)相比,避免了象征符号的过于铺张和突出。

事实上,有一个道具符号是整部影片视觉意象的中心。

出奇之处在于,影片中最主要的道具符号不是张艺谋反复让观众欣赏的皮影,而是一个普通的木箱——用来放置皮影的木箱。

这个容易被观众忽视的道具符号指代家庭概念的含蓄用意,直到影片的结尾才引起观众的重视。

虽不起眼却又是至关重要的意象,所以,张艺谋启用这个道具符号似乎不仅表示一个具体的理念,同时也关联到影片《活着》本身的含义。

福贵决定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别人送给他这个装有皮影物品的木箱,这也成为他最珍惜的财产。

当福贵被国民党军队掳去时,在这期间,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肯扔掉木箱,甚至遇到共产党军队进攻,他惊魂失魄逃跑的时候,仍然回过头来捡起木箱携之而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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