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世界本身的意识形态——阿尔都塞意识形态理论评析

表 人物 阿尔 都 塞 将 批 判 的 矛 头 直 指 资本 主 义 生 产 方 式本 身 ， 提 出 了意 识 形 态 国家 机 器 （ Ａｌ Ｅ） 的 概 念， 用 以指称 一 整 套 宗 教 的 、 道 德 的、 家庭 的、 法 律
的、 政治的、 审 美 的 以 及诸 如 此类 的 意识 形 态 的 机 构， 而 占统 治 地 位 的 阶级 运 用 这 些 机 构 ， 在 取 得 政
作 者简 介 ： 李岚， 里昂高等师范学校与华东师大联合培养哲 学博士， 浙江行政学院哲 学教研部讲师， 主要研究方
向： 政 治哲 学 、 意识 形 态。
第ｌ Ｏ期
作 为 世 界 本 身 的 意识 形 态
３ ５
穿 纸背 ， 发 人深 省 。
一
实践 以某 种统 一 性 和 指 南 ” ｏ Ｅ ２ １ ２ ３ ８ 简言 之 ， 哲 学 是 理
— —
阿 尔都 塞 意识 形 态理 论 评 析
孥 崴
（ 浙江行 政 学院 ， 浙江 杭州 ３ １ １ １ ２ １ ）
摘 要 ： 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领 军人物之一， 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理论是其思想 中最具创新性并影
响后世 最为深远 的部 分 ， 他 试 图透过 各种 具体化 的意识 形 态的表 象 ， 透过具 身 于个体 之 中的 意识 形 态 的 实现
要洞 察 阿尔都 塞 意识 形 态 观 的本 质 ， 就 必 须 先
阐明他对 相 关 概念 的使 用 。在 《 保 卫马克思》 一 书 总 来自 １ ０期第 １ ０期
贵州 社会 科学
Ｇｕ ｉ ｚ ｈｏ ｕ Ｓｏ ｃ ｉ ａ １ Ｓｃ ｉ ｅ ｎ ｃ ｅ ｓ
Ｖｏ１ ． ３ １ ０． Ｎｏ． １ ０ Ｏｃ ｔ ｏｂ ｅ ｒ ．２ ０ １ ５
２ ０ １ ５ 年 １ ０月
作 为 世 界 本 身 的 意 识 形 态
文章 编 号 ： １ ｏ ０ ２ —６ ９ ２ ４ （ ２ ０ １ ５ ） ｌ ｏ —ｏ ３ ４ 一ｏ ３ ８
意识形 态 的定义 ， 林林总总， 莫 衷 一是 ， 正 如英 国的马克 思 主义 理 论 家 特 里 ・ 伊 格 尔 顿 所 说 的那
样： “ 没有 一 种 意 识 形 态概 念 获 得 该 领 域 理 论 家们 的普 遍认 同 ， 有 多 少意识 形 态理 论 家 就有 多 少 意识 形 态理论 。 ” ［ １ ］ 对“ 意识 形 态 ” 的界 定 几乎 无 所 不包 ，
这 三点 为 轴 心铺 陈 其 理 论 ， 据 此 剖 析 其 内 在 的 逻
的表 象 ， 透 过具 身 于个体 之 中 的意识 形 态 的 实现 场
所， 展 示 出一 种 无 所 不 在 的 、 弥 散 的意 识 形 态 存 在 的状 态 。
辑， 并 引 出对 其理 论及 现 实意 义 的 探讨 。尽 管 时 隔 将 近 半个世 纪 ， 阿尔都 塞 对意 识 形 态 的洞 见仍 然力
、
作 为 干 预 的 观 念 复 合体 的 意识 形态
论 中的 阶级 斗 争 。鉴 于 意识 形 态 具 有 分 割 和 重 组 不 同的社 会 实践 ， 将其 分配 到 特 定 的 等级 秩 序 中 的
功能， 因而 ， 若想 要取 得 阶级 斗 争 的胜 利 ， 无 产 阶 级 就 必须 首先 摆脱 资 产 阶级意 识 形 态 的束 缚 ， 即摆 脱
从 与现存 政 权 的 紧 密 的 联 系 到 与 人 文科 学 相 关 的
各 种思 想体 系 ， 从 某些社 会 集 团或 阶 级借 以合 法 化 自身利 益 和权 力 的手 段 到 表 征 各 社 会 阶层 解 释 社 会 应 当如何 运作 的观念 与 原则 ， 从 源 自整体 社 会 物 质结构 的 虚 假 的观 念 到一 种 客 观 科 学 。在 这 众 说 纷纭 当 中 ， 法 国左翼哲 学 家 阿尔 都塞 的意 识形 态 观
识 形 态的渗透保 持 清醒 ， 在意 识形 态的 斗争 中 ， 坚决捍 卫 马 克 思主 义 的正 统地 位 ， 走 马克 思主 义大众 化 和普
及 化 的道路 。
关键词 ： 意识 形 态国 家机 器 ； 主体 ； 传唤； 镜像 阶段 ； 在世 之在
中图分 类 号 ： Ｂ ５
文献标 识码 ： Ａ
场所， 展 示 出一种 无所 不在 的、 弥散 的意识形 态存 在的状 态。阿 尔都 塞的“ 意 识形 态 无历 史” 命题 揭 示 了意识
形 态的 永恒性 ， 直接驳 斥 了西方 学者的“ 意识 形 态终结论 ” 的看 法 ， 并 敦 促 我 们 时 刻 对 形 形 色 色 的 资 产 阶 级 意
首先认为意识形态是一种对现实的置换和颠倒的看法来自于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强调了物质实践之于意识形态的首要性意识形态是为社会和经济关系的真正63贵州社会科学总第310期本质作掩饰的这一理路在资本论中以更加直白的方式表达出来经济关系的完成形态那种在表面上在这种关系的现实存在中从而在这种关系的承担者和代理人试图说明这种关系时所持有的观念中出现的完成形态是和这种关系的内在的但是隐蔽着的基本内容以及与之相适应的概念大不相同的并且事实上是颠倒的和相反的
具体 言之 ， 追 随葛兰西， 西 方 马克 思 主义 的代
基 金项 目： 国家社科 基金 项 目 “ 马克 思的 公平 正义思 想与社 会 主义核 心 价值 观研 究” （１ ２ Ｂ Ｚ Ｘ ０ ６ ５ ） ； 中共 浙 江省委
党校青促 会 立项课题 “ 意 识 形 态 结 构 理 论 框 架 内的 社 会 主 义 核 心 价 值 观 建 设 ” （ ＱＣＨ２ ０ １ ５ ０ ８ ） 。
可谓独 树一 帜 ， 他试 图透 过各 种具 体 化 的意识 形 态
权 合 法性 的 同时 ， 也成 功地 把 这 一 特殊 的意 识形 态
加诸 于个体 之 上 ， 通过 某 种 双 重镜 像 ， 使 之 成 为后 者“ 自发 ” 的意 识形 态 。如此 一 来 ， 阐明意 识 形 态 国
家机 器何 以 对 个 体施 加 影 响便 成 了理 解 阿 尔都 塞 理论 的关键 所 在 。我们认 为 ， 阿尔 都 塞 的意 识 形 态 理论 是作 为 完 整 的 理论 体 系存 在 的 ， 因而 ， 在 下 文 中， 我们 将从 作 为 干 预 的观 念 复 合 体 的意 识 形 态 、 作 为客 观形 式 的意 识 形 态 以及 “ 自发 的” 意 识 形 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