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大儒：乱世不出彩,就当无冕王

列九 卿 ，级别 很高 ，又是 皇帝 亲 自出马 ，郑 玄 自然感 戴 ，答应赴任 ，但他 一走到 许 昌就生病 了 。这 病生得 真 是 时候 ：不 早不 晚 ，偏 偏 在 赴京 途 中 ，既不忤 圣
意 ，又 不 违 己 意 。
次不 是 另一 次 闹剧 的预 演？ 自 己刚脱 牢
笼 ，万 万不 可再 自投罗 网 。然 而 ，权要 何进 又 得罪 不得 ，无奈 ，郑 玄 只得 入朝
一
＿
｜ 簦 一 ｜ 。 。 ０
，
汉东大儒
● ●
＿
ｌ
、
Ｊ
、
壳冕主 乱世不 出彩 ，就 当
拒 绝
东汉 末 年 ，黄 巾起义 爆 发 ，朝 廷欲 攘 外 先 安 内 ，于 汉 灵帝 中平 二 年 （ １ ８ ５ 相 献 帝建 安二 年 （ １ ９ ７ 年 ） ，大将 军袁 绍举 郑玄 为 左 中郎将 ……公卿 们 的这 些举荐 ，郑玄很 感激 ，但 感 激归感激 ，他 却不能接受 ：汉朝 风雨飘 摇 ，自己不是 弄潮儿 ，就不去膛混 水了 。 建安 三 年 ，献 帝钦 点郑 玄 为大 司 农 。大 司农 位
太 尉两 月后 即被 下狱 、死 亡 ；郑 玄的老 师马融 因文 章 得罪 外戚 而被 发配 流放 ，对 自己有知 遇之恩 的杜
风 ，郑 玄便 成功 推算 出某 地某 日的火 灾 ，当地 由于有 了预警 而将损 失 减到 了最小 。这种 逸事
固然神 奇 ，但 更多 是一 种基 于观 察 的推理 ：柳
敷衍 。
这是郑 玄最后一 次辞谢朝廷 。 解 禁 党锢 后 ，郑 玄 共被 举 荐 １ ４ 次 。党 祸 连连 ，
这 次会 见很 奇特 ：何 进很 客 气 ，设
几 赐 杖 ，郑 玄很 淡定 ，穿儒 服 、不 穿
朝 服 。第 二 天 ，不等何 进 授官 ，郑 玄 就
逃 之 天 天 — — 入 朝 是 给 何 进 面 子 ，逃 跑 则 是 放 自己 生 路 。
官 至 尚书 仆射 ，但郑 玄出生 时 ，家道 中落 已久 ，父
祖 安 贫 乐 道 ，在 家 务 农 ，绝 意 仕 途 。
迁 ，对 一 个 乡下穷 小 子来说 ，这 是 改变 命运 的
却为 了挤 出时间 读书 ，节 假 Ｆ ｔ 也 不 回家 。父兄
不乐 意 了 ：身陷底 层 太久 ，他 们变 得务 实 ，认
为 学 问不 会 变 成 粮 食 ，与 其 追 求 看 不 见 的 学
术 ，还 不如 当个 吆五 喝六 的 乡吏 实惠 。父 兄喝 斥 苛 责 ，郑 玄 却 毫 不 理 会 ，他 有 更 远 大 的 梦 想 ：以学 问改变人 生 。 ２ １ 岁 时 ，郑玄 终于 遇见 了理解 他 的人——
受难者众 ，朝廷要 重塑形 象 、再赢 民心 ，就得放 下身 段 ，为 弱势群体 讨个说法 。先 平反 、后起 用郑 玄这样
被卷入党 祸 的有 名儒生 ，就成 了朝廷重建 民心 工程的
重 中之 重 。
之 后 ，郑 玄 又 被 征 为 博 士 、 举 为
侍 中 ；董卓 当权 ，郑玄 被举 为 赵王 的国
年 ）解 禁 了为 期 十几年 的 党锢 ，大 儒郑
玄沉 默多年 的人生也终于 拨云见 日。 外 戚 大 将 军何 进 首 先 向 郑 玄 抛 出 了橄 榄枝 ，要他 速速 到朝 中做 官 。朝 廷
如 此 猴 急 ， 郑 玄 却 很 不 以 为 然 ： 江 湖 恩
怨 ，风 云变 幻 ，他见 得 太多 了 ，焉 知这
但郑玄一 一拒绝 了。这里面 肯定有耍名 士范儿 的
成分 ：朝堂上 宦官与 外戚齐舞 ，黑暗 与肮脏一 色 ，他
【 沧海一粟】 严嵩刚 步入仕途时 ，非但不是奸 臣，而且 为 了不与奸 臣为伍 ，他借给父母丁忧的名 义干脆
在 老 家躲 起 来 ，一 躲 就是 十 年 。
羲夔・ 悦
与其 在污泥 里挣 扎 ，不 如做莲 花超脱 出污泥 。这 其
中更 有避祸 的成分 ：宦官 和 外戚轮 流坐庄 ，受伤 的 人 ：邻 家 有 黄 牛 走 失 ，郑 玄让 邻 居 到 某 地 柳
林 找 ，邻 居 果 然 在 当地 找 到 了 黄 牛 ；看 见 刮 大
是 懵懂 的臣子 ，往往 昨 ｆ ｌ 贵 为公卿 ，今 天就做 刀下 鬼 。郑 玄曾 向一 位大 臣请教 过律法 ，那位 大 臣当上
可惜 ，神童 兼异 人如 郑玄令 大 家追 捧 ，母 亲 却不 理解 。他 和母 亲 去外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家 ，母 亲要 他崭 露 才 华 ，给 自己争 口气 ，但郑 玄 没有遵 从——
在 这 些 身 外之 事 上 费 神 ，实 在 没 必 要 。 父 兄 也 不 理 解 他 。郑 玄 １ ８ 岁 时 出任乡吏 ，
林 低洼 ，雨水将 硝 盐汇集 到地 表 ，牛 自然 爱 啃
食 ；某 地 干 燥 又 大 风 ，肯 定 易 引 起 火 灾 … …
密 也 因得罪宦 官被 下狱 、死 亡 ， 自己更 因杜 密案受
牵 连 ，被 禁锢 １ ４ 年。 其 实 ，还 有第 三 个 原 因—— 著 述 讲 学 。禁 锢 之前 、禁锢 之后 ，郑玄都 不是一 个人作 战 ，他的 身 后 ，是厚 重 如 山 的竹 简 ，是 数 千名 弟 子 。浩 浩 荡 荡 ，前呼 后拥 ，他 犹如 无冕 之王 ，成为汉 末一道 独 特 的风景。 学生 们不远千 里投 奔郑玄 ，郑 玄尽 心教授 ，不 敢 藏私 。苟全性 命于 乱世 ，功名 富贵如 云烟 ，唯有
讲 学著述 方可体 现 自己的人 生价值 。这样 看来 ，儒
生 郑玄 和儒家 的修齐 学仿佛 八竿 子打不着 ，但 事情 的伊始并非 如此。
一
、
梦想
郑玄 是北海高 密人 （ 今 属 山 东潍坊 ） ，远祖 曾
北 海相 、名士 杜密 。杜 密到 高密 县 巡察 ，遇 见 了郑 玄 ，把他 从 乡里调 到郡 里 。一 时间 ，郑 玄 的好 运好 像来 了 ：先 干公务 员 ，再 按部 就班 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