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聂隐娘》的音乐文化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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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聂隐娘》的纠葛与空灵美学-8页精选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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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聂隐娘》的纠葛与空灵美学在传统的电影观和大众的审美需求中,讲好故事是第一位的。

导演必须先讲好故事,然后才能考虑电影本身的语言和自己要表现的情怀。

而侯孝贤则不然,他很早就懂得要做自己的风格,无论做文艺片、武侠片,还是做商业片,他都做出一种“格格不入”的姿态。

在这样的坚守下,他的《刺客聂隐娘》酝酿八年后问世,不出意外地获得台湾金马奖最佳导演、最佳摄影等五项大奖。

业界和大众对《刺客聂隐娘》的争论出现了两极分化。

从大众审美看,一方面影院观众中途离场率高得出奇,另一方面却受到“小众”群体的顶礼膜拜。

从专业影评看,英国影评人罗比科林称其是完美无瑕的武侠片,绝对值得金棕榈!而英国《卫报》影评人彼得?布拉德肖则表示,该片“晦涩难懂的情节,使我对它无法像对坎城其他电影那样确信”①。

从影片本身看,评价焦点集中在其主题叙事的陌生化、镜头语言的个性化和道家美学的侯式化。

一、纠葛――主题叙事陌生化侯孝贤的早期作品在讲故事上很下工夫,《儿子的玩偶》《风柜来的人》《冬冬的假期》《童年往事》在故事情节上都有不俗的表现,《冬冬的假期》还获得了法国第7届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最佳剧情片奖等奖项,《童年往事》获得了台湾金马奖最佳原著剧本奖等。

而这部改编自裴?唐志怪小说《聂隐娘》的影片,本身就具有传奇色彩,加之有法术之类的描写,就更多了一些玄幻色彩。

但在影片拍摄时,侯孝贤删减、虚化了很多交代人物来龙去脉的情节,未做完整的情节叙述,因此使影片出现情节断线,使观众产生心理疏离。

从叙事线索看,影片《刺客聂隐娘》以女主角隐娘为线,串联起晚唐时期潜在的政治、军事与家族之争。

隐娘这条线在影片开始一直唤为“窈七”,直到结尾时,磨镜少年才称其为“隐娘”,在其与师父的对话中道破“隐”的缘由。

窈七自小被命运驱使,与父母分离,她比常人更渴望家的温暖和爱。

她随师父习武,目的只为了杀人,然而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片中窈七在艺成后第一场刺杀时看到刺杀目标怀中抱着幼子便放弃了,是受父子温情的触动;后来她又违师命不肯刺杀田季安,除两小无猜的感情牵绊,更有对魏博安定和百姓安乐的大义。

水面无波,灵光乍现,解析电影原声《刺客聂隐娘》

水面无波,灵光乍现,解析电影原声《刺客聂隐娘》

水面无波,灵光乍现,解析电影原声《刺客聂隐娘》年关将至,英国电影学院主办的《影音》杂志(SIGHT&SOUND)照例评出了“2015年全球最佳20部影片”,排名第一的是《刺客聂隐娘》。

在中国内地上映后的评价,《刺客聂隐娘》得到的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冰火两重天,喜欢的交口称赞,不喜欢的则怒骂不已。

但在一个电影票房即将超过70亿美元的国度,总还是需要《刺客聂隐娘》的存在,不管它的票房成绩如何。

而那些《煎饼侠》《夏洛特烦恼》也并非一定要摒弃,但如果是后者,以及它们依附的所谓“IP”主宰了中国的电影市场,那对于中国电影才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关于侯孝贤,不用多说,一个孤独的电影人,却也并不孤独。

林强,台湾当地摇滚乐曾经的代表人物,他与侯孝贤的合作,起始于20世纪90年代早期。

侯孝贤选用毫无表演经验的林强主演他的《戏梦人生》,随后他们在《南国,再见南国》《千禧曼波》等片中继续合作,林强或是担任演出,或是担任配乐,自此,林强也走上电影配乐的道路,相反在摇滚乐上则逐渐淡出。

在海峡的这一边,林强合作最多的导演是贾樟柯,《三峡好人》《二十四城记》等的配乐便是出自他手。

“侯导说,他使用现代的工具,拍摄千年前的唐代,并非还原真实,而是再造真实,我的音乐创作也应当尽力做到如此,前面花了时间学习历史的功课,使用当代的音乐工具,然后想象、创作、再造真实。

”这段话可以视作林强的创作心得。

《刺客聂隐娘》是侯孝贤和林强多年之后的再度携手,相比较之前,这样的合作其实是一个完全崭新的开始。

因为此前的电影及其配乐,都和台湾本土文化以及当时林强的音乐风格有着太多的联系,然而现在,他们要共同去创造一个他们心中的唐朝。

如果说侯孝贤用山水、服装、器具、人物等等塑造了一个静态中富含灵动的唐风古韵,那么林强则是用贯通古今的声音将这一唐风古韵着力刻画了出来,两人采取了相同的态度是克制,高度的克制。

在今天的情感通常需要拙劣肤浅、歇斯底里表达的银幕和世界中,他们的做法显得格格不入,又因为这样的格格不入,吸引了同样的、需要于喧嚣骚动中寻求宁静致远的人群,这大概就是《刺客聂隐娘》的影音美学在当下的现实价值。

电影《刺客聂隐娘》对中国古典美学意境的营造

电影《刺客聂隐娘》对中国古典美学意境的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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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h i n e s e F i l m Re v i e w I 中 国电 影 评 论
主体情 思与 电影 画 面 的相 融 合 , 才 能 产生 具 有生命 力 的意 境 。 从 这个 角 度而 言 , 电影意 境 的生 成 需要 创 作 者主体 情思 、 生命 体 验 的投 射 与灌 注 。 好 的电
范 畴 :“ 夫景 以情 合, 情 以景 生 , 初不相离, 唯 意 所
中国古典 美学 “ 意境 ”理论 的生 成 与发展 有 着 漫 长的历史, 其 概 念和 内涵 也众说 纷纭 , 然而 , 无论
就 其历史形成 , 还 是 就其本 身的丰富 内涵 来看,“ 意
境 ”的含义都 不单指 对外在 物 象的单纯 描 摹或 单层 面 的 自然再 现 , 而 是具 有无 限审 美意 味 的表意 空 间
同于外 界 物 理 存 在 的 感性 世 界 , 而 是 带 有情 感 性
质 的感 性 世 界 , 这 种 以情 感 性 质 的 形式 所 揭 示 的


对意境本质的理解和把握
世 界 的意 义 就 是 意 境 的 意 蕴 所 在 。 所 以, 中 国 古 典 美 学总 是 用 情 景 交融 来 说 明意 境 的特 质 。 清 代 学 者王 夫 之 确 定 “ 情” 与 “ 景” 为 意 境 的一对 基 本
摄了一系列具 有独特人 文关怀 和鲜 明写意 倾 向的影 片, 堪 称为 “ 诗 意 电影”的典 范 。 2 0 1 5 年, 侯 孝 贤拍
其 “ 诗 意 电影 ”的美学 风 格 , 营 造了 独特 审美 意 味
的表 意空 间。 这个表 意空 间是一 个综 合性 的意 义层
摄 的影 片 《 刺 客 聂 隐 娘 》, 更 是延 续 他 鲜 明 的 “ 诗

从武侠电影主题曲歌词看“侠”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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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刺客聂 隐娘 》:一个 人 ,没有 同类—— 独 而 潇 洒 豪 迈 之 情 尽 显 ,与 简 练 的一 段 体 五 声 音 阶旋 律 配 合 得 恰 到好处 。黄霈 曾为诸多武侠剧集创作过 主题 歌 ,香港 学者 行 之 侠 朱 耀 伟 曾 在 书 中提 到 “ 当年 武 侠 剧 的 大侠 风 范 叫人 想起 郑 少 《 刺客聂 隐娘 》是 以唐传奇 的豪侠小说 《 聂 隐娘 》为原


《 笑傲江湖 》 :沧 海一声 笑—— 豪情之侠
1 9 9 0年 徐克 版 《 笑傲 江湖 》的主题 曲 《 沧海 一声笑 》 时 隔 多 年 依 旧被 奉 为 经 典 ,传 唱不 衰 。整 首填 词 不 足 百 字 ,
的女 侠 俞 秀 莲 , 实 质 也 是 外 刚 内柔 , 细心妥帖处理各方人情 , 只 求 与 爱 人 平 静 相 守 。 因此 , 《 卧 虎藏 龙 》中刻 画 的 是充 满 浪 漫 人 文 气 息 的柔 情 之 侠 。


充 、解 释 和 升 华 的作 用 。研 究 武 侠 电影 主题 曲 的 歌 词 ,也 可 这 种 打 造 正 与影 片 内 容 默 契 配 合 。此 时期 的 武侠 电影 , 从 侧面考量 中国武侠 电影 的变迁 。 《 笑傲 江湖 》 (1 9 9 0)、 首要重点并非表现侠 客的 “ 武 ”, 而是着重表现侠客 的 “ 情 ”。 《 卧虎藏龙 》 ( 2 0 0 0)分 别 是 新 武 侠 电影 和新 世 纪 武侠 电 影 此 处 的 “ 情 ”也 不 再 局 限 于 传 统 侠 客 形 象 的 “ 忠孝节义 … ‘ 民 的开端 , 《 刺 客 聂 隐娘 》 ( 2 0 1 5 )被 认 为是 对 武侠 电 影 语 言 族 大 义 ” ,而 是 着 力 书写 个 人 内心 充 满 悖 论 的情 感 和 欲望 世 影片 中的李慕 白是一个 内敛 、 飘然 的 “ 儒侠 ” 形象, 与《 笑 最 新 的 颠 覆 与 重 构 。这 三 部 影 片 分 处 于武 侠 电 影新 旧 交 替 的 界 。

《刺客聂隐娘》的传统美学意蕴

《刺客聂隐娘》的传统美学意蕴

摘要:《刺客聂隐娘》是侯孝贤导演的作品。

整部电影关注的是气氛和意境的营造,仿佛一幅徐徐展开的中国山水画长卷,意境优美、造型讲究、含蓄凝练、点到即止、虚实相生、处处留白。

在叙事上并不着力讲一个精彩的故事,却探索了人类永恒关注的主题――孤独。

总之,经过七年时光打磨奉献给观众的电影集中体现了侯孝贤导演多年的电影美学追求,也鲜明地表现出了丰富的中国传统美学意蕴,值得我们去探讨和欣赏。

关键词:意境留白孤独美学意蕴电影《刺客聂隐娘》播出时出现了奇观:观众先是纷纷屏摄,然后半数睡倒,结束后边吐槽看不懂边离开。

很自然的,电影引发了两极化的争议,一方认为:“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人心因深情而无疆”,对其赞不绝口,奉为经典;一方大呼烂片,“好山好水好无聊”辜负了侯导盛名。

两方唇枪舌剑,吵得不亦乐乎。

原因不外乎《刺客聂隐娘》带给观众的是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观影体验。

电影节奏舒缓、宛如中国水墨写意画般娓娓道来,不疾不徐,甚至画面会有片刻静止,看似沉闷至极。

安静至极,自然让那些冲着“刺客”二字而来,以为是热热闹闹武侠片的观众瞠目结舌;让习惯了打打杀杀、快节奏、奇观化观影体验的观众大叫失望。

其实,近来所谓大制作、国际化的电影带给人们的观影感受几乎如是:热闹非凡、节奏变化快到观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极端暴力、血腥到不忍直视。

观众在观影时大呼过瘾,观影后却大脑空白,只剩虚无。

观众似乎习惯了这样快餐式的观影感受,当《刺客聂隐娘》这样精美、丰富、内敛、含蓄、蕴含无限解读可能,看后让人欲言又止、回味无穷的电影奉献在观众面前时,却让那么多的人不适应了,这不能不说是电影接受市场的遗憾。

《刺客聂隐娘》故事线索很简单。

安史之乱后,朝廷为屏障中央而设藩镇,可是藩镇势力逐渐对朝廷构成威胁。

其中最强的是“魏博”,朝廷为安抚其特派嘉诚公主和亲,嘉诚公主做主为养子田季安与魏博大将聂锋之女隐娘定下婚约,后因对政治势力的考量而舍弃隐娘,与元氏家族缔结婚约,隐娘欲报复反被伤害,十岁被道姑嘉信公主带至深山,训练成刺客。

《刺客聂隐娘》的文艺风格与意境分析

《刺客聂隐娘》的文艺风格与意境分析

《刺客聂隐娘》的文艺风格与意境分析一、《刺客聂隐娘》的创新之美众所周知,中国的电影市场向来是以商业片风行,武侠类型的商业片更是以“东方武术”的快和美享誉中外。

而在《无极》和《叶问》这样的武侠成功之作的影响下,大陆武侠片似乎都在模仿和复刻,如《卧虎藏龙》以动作传奇的“侠”赢得观众的好感。

在《刺客聂隐娘》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武侠片还可以这样拍,虽说小说有着“神怪”“奇幻”“神秘”等元素的设定,但是在导演侯孝贤的改造和创新下,化繁为简,将众多的吸睛元素简单到最简。

情节简单,对白简单,动作简单,整部影片下来故事人物之间的对白不到20句,整场影片的打斗时间不超过20分钟,这对以动作和武功为材料的武侠片来讲是少之又少的。

这也就是大导演侯孝贤的创新之一—化繁为简。

创新之二在于整部影片的文艺风格的打造,从剧情一开始的整个背景基调就是肃穆和安静,色调为黑白系列,观影效果就如70年代那时候的老电影,很有年代感,而导演在拍摄过程中的长镜头的使用,也使观众在观影过程中有足够的时间去体味,一个镜头从简单的人物和布景给予观众足够的时间参与其中,仿佛“我”即是剧中人,这种代入感正是这部影片的文艺意境的成功之处。

安安静静地体味完一部武侠剧,这种观影感受可能一开始是与观众对武侠剧的定义是冲突的,但是随着剧情的发展,却让观影人多了一份思索,带着脑子去安静地欣赏,剧中人物此时此刻的内心独白是怎样的?剧情会朝向怎样的情节去发展?这些都是《刺客聂隐娘》的文艺风格所带给观众的疑问。

侯孝贤用他独立创新的风格创造了东方武侠片的新高度,化繁为简和文艺风格这两个创新点成功的打动了国外其他民族的武侠心,从不同民族的审美角度出发给其他民族的观众带来了东方武侠的视觉和感受之美,正所谓创新的就是民族的,侯孝贤做到了,《刺客聂隐娘》做到了。

二、《刺客聂隐娘》的风格之美东方影视作品中以女性视角来表现一部影片的主题大都离不开爱和恨,女性的情感变化是作品的主线,女主角悲则剧悲,女主角喜则剧喜,而人物的情感起伏就是调节整个观众观影感受的。

to Kill or not to Kill——《刺客聂隐娘》赏析

to Kill or not to Kill——《刺客聂隐娘》赏析

to Kill or not to Kill——《刺客聂隐娘》赏析作者:曹瑞来源:《人间》2016年第28期摘要:在2015年度的大银幕上,侯孝贤导演的新作《刺客聂隐娘》在几个重要电影节上斩获颇丰,成为该年有着重要影响的“现象级”影片。

与传统武侠电影相比,侯孝贤导演并不属意于讲述一个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的武侠传奇,而是想表现一个“哈姆雷特”式的内省的侠客。

为了达到这样的创作目的,侯孝贤导演除了在该片中延续了自己一贯的视听风格,还运用了大量后置视点下的主观镜头,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关键词:刺客聂隐娘;侯孝贤;“哈姆雷特”式刺客;后置视点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6)10-0188-01侯孝贤凭借十年磨一剑的《刺客聂隐娘》(以下简称《聂》)荣膺第66届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而在第52届台湾金马奖上,《聂》亦是最大赢家,共荣获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侯孝贤)、最佳摄影(李屏宾)、最佳音效(杜笃之、朱仕宜、吴书瑶)、最佳造型设计(黄文英)五项大奖。

在2015年度,《聂》无疑是华语影坛现象级的影片。

本文将围绕影片对聂隐娘另类的侠客形象塑造以及实现这种塑造所使用的视听技法两个方面进行粗略的解读。

“哈姆雷特”式的刺客《聂》究竟算不算一部武侠电影,是一个非常值得玩味、也非常具有讨论空间的开放式问题。

与《新龙门客栈》《黄飞鸿》等经典港式武侠电影相比,《聂》有两个非常突出的特点。

首先是淡化武打场面的设计。

虽然《聂》讲了一个刺杀的故事,但影片中的打斗场面寥寥无几,动作设计也是写意多于写实,并不具有经典武侠电影中酣畅淋漓的视听风格。

其次,《聂》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架构,甚至于这个故事架构还颇为复杂,但影片的重心却没有放在讲一个惊心动魄的“传奇”上。

在《聂》最初的剧本中,黑白影调的前奏过后,原本有十场左右交代故事背景的戏,但正式开拍的时候被侯导删掉了,由此可见一斑。

本来较为完整的故事背景就这样被侯孝贤导演“砍”掉了,所以观众在第一遍观影过程中,对剧情的前后发展大都困惑不解。

“隐文化”释喻下的《刺客聂隐娘》

“隐文化”释喻下的《刺客聂隐娘》

8月25日出版 2019年第4期此外,司空图还在刘勰的“余味说”、钟嵘的“滋味说”的基础上,提出了“味外之味”的观点,就是要读者在具体物象之外,运用想象补充丰富具体物象,来体味文学作品真正的醇美之味。

在文学修辞的角度来看,“隐”的诗论思想发展并超越了“春秋笔法”,政治伦理色彩逐渐被淡化,在走向审美后逐渐形成“用晦”“手写彼处”的修辞手法。

审美形象的塑造和修辞手法又是艺术创造中的重要部分,所以“隐”文化对于艺术创作手法的影响大体来说就是“留白”。

这一点也影响了影片的方方面面,从语言结构、镜头、画面、声音等这些手法上的“隐”到意蕴上的“隐”,这些都体现着极致幽微的“节制艺术”,形成了影片独特的诗学意蕴。

二、镜像下的“隐”在《刺客聂隐娘》中反复出现的意象下隐含着丰富的意蕴,聂隐娘作为一个女刺客,难以在女儿身和刺客心中做出抉择,集中体现在剑和镜这几个意象上。

“剑”这一意象一直贯穿影片的始终。

这把剑是开场时师父交代她刺杀任务时递给她的,它既是聂隐娘刺客的身份标识,也是她刺杀的行动指令。

这一意象下隐喻着“正义”或“道”——即安社稳稷的王之“道”和惩奸除恶的侠之“道”。

在首次的刺杀行动中,道姑让隐娘刺杀一个“置毒弑父,杖杀胞兄”[3]192 的恶僚,隐娘已具备剑术,能够“刺其首,无使知觉,如刺飞鸟般容易”[3]192 ,但还没有完全领悟剑道。

第二次的刺杀中,聂隐娘“见大僚小儿可爱,未忍心便下手”,聂隐娘在刺杀行动中的犹豫和对师父指责的沉默,表露了对“剑道无亲”中所谓的“道”的怀疑,恶僚虽然可杀,但是否要斩决其所爱并且灭其人伦,聂隐娘有着自己的思考。

在第三次的刺杀任务中,聂隐娘最终理解了真正的剑道。

在她奉命刺杀有着与朝廷分庭抗礼雄野之心的田季安时,在反复观察藩镇中看到了田季安对于魏博的王之威、对于幼子的父之慈、对于姬妾的人之爱,于是放弃了师命,对什么是真正的剑道有了正确的认识。

聂隐娘这种可以杀却不杀的思想高度和行动正是体悟了剑道的真谛的表现,也就是所说的“剑道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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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题
姓名:学院:专业:年级、学号:指导教师:
摘要
当代电影音乐文化呈现出内部多元化的特点,且大多数电影音乐创作都在多元化的发展基础上追求新型个性特征。

电影《刺客聂隐娘》的音乐在设计上简约、开放、贴合自然、契合时代,给观众带来了与众不同的审美体验。

简约、开放的特点体现在电影中的音乐中,契合时代、贴近自然则体现在自然印象的同期录制中。

但无论是哪种音乐,皆烘托了电影的主题,即人的自觉意识之于时代的答案。

作为艺术的集大成者,电影是艺术和时代科学技术结合在一起的产物。

在电影中,我们能够聆听美妙的音乐,欣赏优美的伴奏,感受音乐为幻影而制造出的诗情画意。

音乐是一种表达形式,能够充分表达人们的情感。

就像伟大的瑞典籍导演博格曼说的:“在所以的艺术形式中,音乐是和电影最相似的。

”音乐始终参与在电影的创作中,并且作为一种重要元素,呈现多元化发展。

《刺客聂隐娘》是根据唐传奇《聂隐娘》改变的,该部影片先后在戛纳电影节、香港金像奖以及台湾金马奖上获奖,其成功固然与精美服装、人物造型以及摄影技巧有着很大关系,但是电影中的音乐艺术也功不可没。

一、简约、开放的音乐
简约是《刺客聂隐娘》电影音乐的审美追求之一。

[1]在影片音乐的总体布局上,音乐稍显稀薄,并且当前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在电影中运用不同花样的音乐,而将音乐做“减法”的电影几乎不存在,《刺客聂隐娘》和录音师杜笃之和音乐制作人林强则保持着统一的关键。

杜笃之认为,观众在观看电影时的状态和所思所感,都应该是用过电影情节本身带来的,而不想通过音乐去影响观众,这样观众将对电影带给其灵魂上冲击的印象更加深刻。

林强认为,东方音乐或东方作曲家最大的特色之一,就是留白及内隐简单的美学。

杜笃之更加强调对音乐的克制,想要以电影情节去影响观众而非音乐,在电影中布置恰到好处的音乐更能凸显电影本身的表达。

林强则是更多遵从中国传统艺术,通过简单的音乐配合电影的画面,给观众更多的想象空间,去体会电影中蕴含的内容。

在《刺客聂隐娘》电影中,有几个片段表现角色心理体现的音乐凸显了电影音乐“简约”的特色。

角色的心理体验,大多是从角色在遇到特定情境产生丰富感情,或者是突然间的心理变化,亦或是人物角色的回忆等。

《刺客聂隐娘》中,在“隐娘沐浴时的回忆”一幕中,音乐使用了几个不同频率的长电音,并且将其
叠加在一起,将观众的影片中的隐娘一同带回了多年前,嘉诚公主嫁给魏博时的情景。

随着鸟叫虫鸣的长镜头中,冗长而缓慢的电音让观众恍惚,加之真实的长镜头效果,让观众感觉置身在情景之中,陷入到隐娘孤寂的回忆中,体味隐娘的痛苦和无奈。

在“隐娘更衣的回忆”中,同样运用了长电音,伴随着萧的长音,低声部长音和高声部长音交替,配合着两声古琴和两声铃铛,集合影片中隐娘呆立的画面和她回忆的嘉诚公主抚琴的画面,放大了隐娘这个角色心中悲切之情,耐人寻味。

二、音响和画面的统一
(一)音乐的感情艺术
音乐是最具感情的艺术,因为音乐具有非语义性和多义性特征,它蕴含的情感空间和想象空间比画面和特写镜头更为广阔。

当代电影声音的三大要素是:音乐、音响和语言。

这一综合艺术中,声音无法和画面想剥离,所以对具有新性质的电影音乐研究,应该在声音、画面结合的基础上进行。

[2]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当代电影中声音的“清晰度”已经和画面“清晰度”相当,无论是从艺术实践还是技术条件上,视听因素的结合都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平衡。

在听觉中,人声、自然声和音乐在影片的录制中都可以进行声音的总体构思,这将促使电影中的声音进入崭新阶段。

纵观电影理论百年间在声音问题上的研究,我们可以发现,有关声音的理论意识已经从传统的“画面主,声音辅”转变为视听共存的综合意识、
(二)自然音乐的应用
《刺客聂隐娘》是侯孝贤导演执导的,该导演在拍摄电影时更加注重写实,并且多喜欢用长镜头,追求还原历史的美学。

如果说像《恋恋风尘》等电影是带有侯孝贤导演本人亲身经历的20世纪40年代时台湾社会底层生活的场景,那么《刺客聂隐娘》表达的则是他对唐朝社会的想象。

[3]侯孝贤导演强调,这部电影是通过现代的拍摄手段拍摄,不是还原唐朝,而是再造唐朝。

《刺客聂隐娘》的录音师杜笃之对电影声音的设计有其独到的见解,他认为电影的声音要做出层次感,精准的让观众感到所有电影音乐想要传达给他们的声音,想要达到这个效果,只能通过现场录音,才能还原出最真实的场景。

所以《刺客聂隐娘》这部电影的录制中,一直坚持采取同期声。

从电影的开头直至皆为,一直伴随着虫鸣、树叶
摩擦、鸟叫等自然中的声音,这更加丰富了电影的真实效果。

例如在“聂隐娘刺杀大僚”片段中,在大僚被刺杀倒在地上之后,电影中展现了长达十多秒的风吹树摇的湖面,并且树叶的声响被不断的放大,给观众一种肃杀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例如在“聂隐娘和田季安首次过招”的片段中,蝉叫和鸟叫充斥在黑色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的清晰,营造了一种窒息、憋闷的紧张氛围。

三、听觉和视觉的统一
电影的本体特征是:以时空方式存在,以声画结合为基本艺术语汇,塑造视听银幕形象。

视听媒介材料,光波与声波,决定了视听艺术的欣赏者必须同时调动视觉与听觉器官,以共同接受的方式,完成对电影艺术的审美感受。

[4]视听综合感受方式使观众把电影画面和音乐在视听感官认同中结构为一个统一的完形。

当音乐与画面同时诉诸于观众时,视听器官通过大脑做出迅速的交流、联想和反馈,得到更为复杂的、与单纯听赏音乐或观看画面不同的艺术感受。

电影音乐不再是单纯的时间艺术,它包含了一般音乐缺少的视觉信息。

最终,画面与音乐共同塑造出一个综合的视听艺术形象,并通过观众结构成一个完整的“思维形象”。

《刺客聂隐娘》是带有历史性的电影,音乐和画面都很唯美,音乐具有中国古典的风格,完全融入剧情对场景描述的需要。

[5]
四、情感和内容的统一
音乐是情感的艺术。

早在两千多年前我国古代的乐论《乐记》中就已有“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的说法。

德国古典哲学家黑格尔的《美学》中也反复强调音乐是内容情感的表现,它不仅能表现出人的喜怒哀乐,亦能让人体会到其中的敬爱怜惜,认为情感才是音乐要占为之有的领域。

因此,音乐被看成是能够深人心灵的强烈力量,它仿佛有一种和人类心灵契合的关系,对表现人的性格、气质、思想产生显著的影响。

获得香港金像奖以及台湾金马奖的影片《刺客聂隐娘》,充分体现出“情感”在音乐中的重要性,获得巨大成功。

片中凄凉的音乐把东方武学与时代下的“大义”巧妙的连结在一起,观众可以通过音乐轻重缓急结合的恰到好处而略知片中人物的性格和人物自觉意识之于时代的选择。

可见,音乐作为一门感情的艺术,富有极强的感染力与穿透力。

情感与内容的统一是当代我国电影音乐文化的根本特点之一。

音乐与情节恰到好处的结合,可以产生对观众心理最强烈的震撼,这里不排除个人对音乐的领悟能力,它在很大程度上体现着个人的修养。

电影音乐是电影作品的有机组成部
分,正是在特定的节奏下通过特定的调式、句段具体形式及独特的旋律线,从而帮助影视作品深化自己的主题思想,更完美地表达出电影作品的感情倾向,成为了电影艺术表现手法中必不可少的重要内容。

参考文献
[1]顾春芳. “剑”与“镜”:心灵的澄澈——《刺客聂隐娘》的美学追求[J]. 电影艺术, 2015(6):47-49.
[2]杨艳秋. 《刺客聂隐娘》的纠葛与空灵美学[J]. 电影文学, 2016, No.649(4):115-117.
[3]李钦彤. 《刺客聂隐娘》:文人武侠的疏离与支离[J]. 电影新作, 2015(6):82-85.
[4]余铮. 电影《刺客聂隐娘》的音乐音响设计[J]. 湖北工程学院学报, 2017, 37(4):53-56.
[5]安宁. 一出存在主义的境遇剧——《刺客聂隐娘》的一种解读[J]. 新疆财经大学学报, 2017(1):6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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