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话剧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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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本到影视,试论不同版本《活着》悲剧表现的异同

从文本到影视,试论不同版本《活着》悲剧表现的异同

从文本到影视,试论不同版本《活着》悲剧表现的异同作者:赵紫晨来源:《名作欣赏·学术版》 2017年第10期摘要:《活着》是余华从先锋走向写实的代表作,它讲述了福贵命运多舛的一生;根据小说、电影和电视剧三种艺术形式表达技巧的特殊性、主题侧重的差异以及呈现内容的不同,不同版本的《活着》展现出对立而统一的悲剧性;比较各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对意象与道具所体现的内在悲剧性进行探讨,我们将更深刻全面地认识《活着》。

关键词:《活着》改编悲剧《活着》是余华转型之后的代表作,标志着余华从之前的先锋走向写实。

作品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到“文革”后这一时间段为背景,讲述了福贵命运多舛的一生。

《活着》的社会影响是巨大的,并由此衍生出话剧、电影和电视剧等多种艺术形式。

小说重点体现的是小人物不可违背的命运悲剧;电影借着小说的故事内核,对社会进行反思和批判,侧重体现社会历史悲剧对人的命运产生的消极影响;电视剧《福贵》则是对福贵完整的一生有了更为充实的展现,事无巨细地将他的一生完全呈现,在表现福贵的悲剧命运时通过孙儿留下生存的希望。

区分和比较小说《活着》、电影《活着》、电视剧《福贵》的主题、侧重点以及表现内容的异同,我们将领悟到其更深刻的内在的悲剧性。

一、从内容和主题看不同艺术形式的《活着》(一)小说《活着》小说《活着》是余华的代表作,其中有两个讲述者,第一个讲述者是“我”,小说通过“我”在采集民风的时候,倾听福贵的讲述,把福贵坎坷的一生呈献给读者。

小说采用“段落式”结构,虽没有明确分章节,但通过“我”的心理活动和想法的表现,把福贵的回忆分隔开。

故事从“阔少”福贵开始讲起,这一段落主要讲述了他年轻时嗜赌放荡,输光家产,从地主变成佃农。

随后福贵开始了贫困的农民生活,在母亲生病、家珍持家的时候被国民党抓捕参加内战。

归乡后,他和家珍、孩子重聚,经历了人民公社、大跃进、“文革”等社会变革,他的至亲也逐一离开,最后只剩他自己和一只老牛相互扶持,共同赴死。

活着本身就是活着的意义——评余华《活着》中悲剧形象及意义

活着本身就是活着的意义——评余华《活着》中悲剧形象及意义

活着本身就是活着的意义——评余华《活着》中悲剧形象及意义鲁迅先生对悲剧曾有这样一句精辟的概括:“悲剧就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是的,“美好的毁灭”无疑构成了悲剧最为直观的外在表现形式,它可以透过血淋淋的残忍给予人性最惨烈、最真实的疼痛感与战栗感。

在许多悲剧作品中,我们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将其主题上升到某种精神极致的悲愤及崇敬中去,以求达到某种英雄式的(普罗米修斯式的)悲壮感甚至是宇宙意识的静穆感。

这些作品是伟大而震撼心灵的,它可以令读者经历命运即时感的旷达和生命意志的雄壮磅礴,在恢宏的故事框架中得到某种信念的闪耀与辉煌。

但是,余华先生的《活着》却全然不同于这样一种纷繁的宏大与高昂的静穆,它代表着这样一类悲剧的创作———以对“小人物”的平凡与社会有形或无形的束缚之间的抗争、撕裂、妥协等过程的冲淡刻画所迸发的一种生命、意志与社会的思考。

在《活着》的整体创作中,同样有着很长的时间跨度,但是余华并未着力去强调一种时空上的宏大感,而是将时间融入到个体的生命中,将大的生命浪潮“润物无声”地凝聚到小而平凡的人物个体中去。

全篇没有英雄式的悲歌,而是将个体还原到人本身,使平凡中的个体遭遇暴露于世人面前,令读者体会到一种更为真实而深层的来自于人本身的悲剧感。

主人公福贵一夜之间由腰缠万贯到一贫如洗;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他气死了父亲;他从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到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碌的下层穷苦人;当他终于认识到自己以前的错误想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好珍惜妻儿的时候,却在去城里找为母亲看病的大夫的路上,被拉去当了壮丁;在背井离乡经受重重苦难后,他终于回到家中,可母亲已经不在人世;而女儿凤霞又因发高烧无钱医治变得又聋又哑。

不久,儿子有庆为了救助校长老婆去给她献血却被医生抽干了血而悲惨死去;接着女儿因难产而在有庆死去的同一张病床上离开了人世。

面对如此苦难,福贵心若刀绞,这样的命运本是足够悲惨,可后来女婿又在搬运时被建材压死,外孙苦根因为饥饿吃多了豆子而撑死;最终,只剩下富贵一人牵着一头老牛在阳光下回忆着往昔。

残酷叙事中的人性礼赞——余华的《活着》赏析

残酷叙事中的人性礼赞——余华的《活着》赏析

TT HEORETICAL HORIZON5从以1987年的短篇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正式步入文坛,到以中篇小说《鲜血梅花》、《四月三日事件》、《河边的错误》等融入80年代中后期的先锋文学潮流,再到以长篇小说《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融入90年代兴起的新历史主义文学潮流,余华的文学创作道路可以看作是80年代中后期登上文坛的那批中国作家的文学创作道路的缩影。

在主张打破文学创作传统与常规的先锋文学潮流中,余华和苏童、莫言、格非、残雪这批同期作家一样,以独特的话语方式进行小说文体的实验,追求自己的文学风格。

在这场持续五六年的文本形式的实验中,余华的叙事方式和叙事能力得到了极好的锻炼,为他之后形成成熟的文学创作风格夯实了基础。

到了90年代,先锋文学的潮流开始衰退,文学创作开始转向关注平凡人物在历史和当下的生活,新历史主义和新写实主义的文学潮流在中国文坛兴起,在这两个潮流之中,余华选择进入了有厚重叙事背景的新历史主义文学潮流,从最初的《活着》,到之后的《许三观卖血记》、《兄弟》,余华的创作都选择了关注文革背景下的小人物命运。

余华的第一部长篇《在细雨中呼喊》还有浓厚的先锋文学痕迹,到了《活着》,余华成功完成了从注重叙事形式到注重文本本身意义的转变,显现出成熟的创作风格。

不难看出,这部在余华作品中非常有份量的《活着》,不仅是余华文学创作的分水岭,也是其文学创作走向成熟的标志。

一、《活着》的文本内容在《活着》中,余华的关注视角放在了文革背景下的平凡人物身上,这也正是90年代新历史主义文学潮流的方向,通过小人物的命运展现大社会的变迁。

福贵曾经是一名家境富裕的地主少爷,成天混在青楼、赌场,浪荡不羁。

他在赌场上输掉了家里全部的田产、房产,当他变卖完家产,准备洗心革面重新生活的时候却又被抓去做了壮丁。

九死一生回到家乡后,才知道在他被抓壮丁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母亲已经离他远去。

当完壮丁回到家乡后,本想好好过上太平的日子但变故却接连不断:妻子家珍得病卧床不起,儿子有庆去给县长夫人献血过度致死,女儿凤霞也因有病变成了哑巴,可喜的是凤霞找了个好丈夫,而她却因为生孩子难产后死亡,这沉重打击导致妻子家珍凄然离世。

活着影视评论

活着影视评论

《活着》导演:张艺谋(一)剧情简介故事的主人公福贵是一个嗜赌如命的纨绔子弟,把家底儿全输光了,老爹也气死了,怀孕的妻子家珍带着女儿凤霞离家出走,一年之后又带着新生的儿子有庆回来了。

福贵从此洗心革面,和同村的春生一起操起了皮影戏的营生,却被国民党军队拉了壮丁,后来又糊里糊涂地当了共产党的俘虏。

他们约定,一定要活着回去。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平安回到家中,母亲却已去世,女儿风霞也因生病变哑。

一家人继续过着清贫而又幸福的日子。

在“大跃进”中当上区长的春生不慎开车撞死了有庆,一家人悲痛欲绝,家珍更是不能原谅春生,她说:“你记着,你欠我们家一条命,“文革”时,春生受到迫害,妻子自杀,一天半夜他来到福贵家,把毕生积蓄交给福贵,说他也不想活了。

这时家珍走出来对春生说“外面凉,屋里坐吧”。

春生临走时,家珍嘱咐他,“春生,你还欠我们家一条命哪,你可得好好活着!”后来凤霞认识了忠厚老实的二喜,两人喜结良缘。

然而不幸总是不肯放过福贵一家。

不久风霞生下一子,自己却因难产而死。

风霞的儿子取名叫馒头,聪明可爱。

影片结尾,福贵对馒头说,“你是赶上好时候了,将来这日子就越来越好了。

”(二)影片分析1、皮影“戏中戏”皮影戏作为典型的中国传统艺术形式,在电影中是个代表传统中国的典型艺术意象。

而其特殊的表演形式具有极大的暗喻意味,现实中的福贵虽然在幕后用双手耍弄影人,把观众的情绪引向高峰和谷底,但他却掌握不住命运的颠簸。

皮影作为一条暗线在影片中出现,以此表现主人公命运的受操纵性和不可改变性。

在每场演出福贵认真卖力的演唱声中,在观众满足的欢笑声中,在皮影慢慢由新变老最后被烧掉的过程中,命运的主题变得鲜活、生动了。

同时,如同影片的整个基调,在一种灰色幽默的有喜剧式情节的悲剧人生中表现了命运和无奈的主题,皮影戏对主题更增添了一份欢乐、美好后辛酸而带有一点点讽刺的渲染。

命运与时代的主题,在对人生无奈之外还有一点对时代的讽刺与反思。

人生就如同一场皮影戏,人是玩偶的操控者,人也如同玩偶一样被一种不可知的强大的力量所操控。

浅谈《活着》的艺术特色

浅谈《活着》的艺术特色

浅谈《活着》的艺术特色作者:肖智元来源:《新教育时代·学生版》2016年第03期摘要:《活着》是90年代颇具影响力的优秀作品之一,作者余华用民间化语言描绘了福贵50年的人生历程,这部作品主题深邃,艺术特色鲜明,其通过平淡舒缓的叙述风格,让读者在字里行间中感受到淡淡的温情。

关键词:《活着》人物形象叙事技巧语言特色余华是先锋作家的中间人物,《活着》是其最具影响力的作品之一,这部小说讲述了主人公福贵一生苦难的经历,通过塑造福贵这一形象展示了生命的坚韧,讴歌了福贵对苦难的乐观精神,通过匠心独运的艺术构思带给读者心灵的感动。

笔者反复阅读《活着》这部小说,试从人物形象、叙事技巧、语言特色三个方面分析这部作品的艺术特色,其内容如下。

[1]一、典型的人物形象作者余华在《活着》这部小说中成功塑造了典型环境中福贵这一典型人物。

典型环境是特定历史时期下的大环境,同时又包含由大环境形成的个人生活环境。

《活着》这部小说中,余华展示了几种人物的生活环境:①福贵早年富裕的地主生活。

在这个时期福贵是一个“二流子”,生活以赌博、逛妓院为主。

同时,作者交代了“日本投降,国军进城”的历史环境。

通过交待福贵优渥的生活环境为后面福贵命运转折埋下伏笔。

②福贵家境败落后的政治环境。

福贵进城抓药时被国民党军队抓了壮丁,在两年军旅生活中,福贵深刻感受到了生命的珍贵。

③将人物生活环境与社会环境结合起来,充分展示了福贵命运的波澜起伏。

解放战争胜利后,福贵解甲归田,与家人团聚,福贵一家人的生活代表了普通民众的生活。

作者在描写这部分内容时描述了人民公社运动、大炼钢铁、三年自然灾害、文化革命等社会环境,并将人物生活环境与其融合在一起,使人物形象更具备典型性特征。

主人公福贵经历了人生种种坎坷后终于与家人幸福生活在一起,但是造化弄人,家人先后死去,连他的小外孙也因过多食用豆子而撑死。

在普通民众眼里,福贵的一生是十分凄凉、悲惨的,但是福贵却没有在苦难中一蹶不振,而是超脱苦难,始终对生命抱有乐观的精神,这种达观超脱的精神着实令人佩服。

《活着》话剧评论

《活着》话剧评论

“我们面对的是内心深处的那个黑洞”“我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时候,获得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职业……"话剧刚开始,黄渤坐在沙发上说出这段长达数分钟的独白时,人们几乎听不出他是黄渤。

配音演员的经历让他吐词流利,声线优美且具有穿透性。

可等他把外套一穿、二郎腿一跷,变身为青年福贵,转眼又有了在电影《杀生》里的十足痞气.“福贵”是《活着》里唯一的主角。

在无中场休息的三小时话剧中,穿着牛仔裤的黄渤从头演到尾。

孟京辉并不觉得《活着》是一个“历史剧”。

他甚至刻意没大量去看历史照片,因为这样就“掉进去了”,“浮在表面上那些历史的表象一点都不重要”。

在他看来,《活着》只是福贵一个人波澜壮阔的心灵史。

“历史太多了.一个个张牙舞爪、死人无数,但都与心灵无关,”他对《中国新闻周刊》说,“关于心灵的历史能这么波澜壮阔、风生水起,不容易."“心灵史"着实考验演员功力.三个小时里,福贵身边足足死了十个人,这足以让一个人的内心翻天覆地。

最初,孟京辉心中男主角的第一人选仍是电影里的“福贵"葛优。

他通过朋友找到葛优,两人相谈甚欢,但葛优一听要“三个小时里全是你不停地演”,第一感觉便是“会死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最近事情多,父亲身体又不好,婉言谢绝.孟京辉随即将目光投向擅长演绎小人物、有一张“福贵脸”的黄渤。

他后来对《中国新闻周刊》感慨,“这次找黄渤真是冥冥之中老天帮了我。

"相对于隐而不发的葛优式福贵,黄渤版福贵时而外放,发泄情绪;时而内收,冷静念出大段独白。

他最早想过在舞台上设置两个福贵,一人出演、一人讲述。

后来黄渤使坏,起哄说:“另外一个福贵只能由导演亲自来演啦!”孟京辉觉得自己不能演,于是舞台上便只剩下一个在戏里戏外跳进跳出的福贵。

这让孟京辉感到惊喜,“没想到他能处理这种角色。

他控制得很松,但又特别紧。

”导演对演员们采取了“放养"态度.他对黄渤和饰演福贵妻子的袁泉说:“你们不用演,只要来了、把台词说了,就会产生出一种能量。

活着影评范文

活着影评范文

活着影评范文《活着》是余华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一部触动人心的作品。

这部小说以农民福贵的一生为线索,揭示了中国农民在极端困苦中的生存状态,以及对人生意义的探索。

小说从福贵年轻时的幸福生活开始,描述了他作为一个中国农民的命运。

他经历了贫困、饥饿、战争和政治运动等一系列灾难,但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生活态度和价值观。

即使在极度困苦的情况下,他仍然保持着一颗乐观、善良的心灵。

小说通过福贵一家人的故事,描绘了草根阶层的苦难和生活状态。

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面对饥饿、敌人的迫害、家人的死亡。

尽管身处困境,福贵始终坚守着对家庭的责任感,不断努力维持生计,保护亲人。

他通过自己的双手劳动,不畏艰难险阻,才得以活下来。

小说的另一个核心主题是对人生意义的思考。

福贵在经历了人生的种种苦难后,对生命和死亡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渐渐发现,生命的真正意义并不在于金钱和地位,而是要能够真实地活着,感受生活的美好。

尽管他身处世俗中,他仍然坚守着自己内心的真诚和对爱的执着。

通过他的故事,读者也被引导去思考人生的真正价值。

整个小说以简洁的语言和细腻的笔触展现了福贵的一生。

余华通过深入真实的描写,将读者们带入了一个充满温情和心伤的世界。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鲜明,故事情节紧凑而感人。

余华以深刻的洞察力刻画了中国农民的艰辛生活和内心的坚守。

《活着》是一部令人震撼的作品,通过福贵的一生展现了人性的善良和坚韧。

它让人们思考生命的真正意义,关注农民阶层的生存状态,以及人性在极端困苦中的发展。

同时,小说还传递出了对爱、家庭和人类命运的深深关怀。

这部作品以其深刻的内涵和动人的情感,触动了读者的心弦。

话剧《活着》获得壹戏剧大赏三项大奖

话剧《活着》获得壹戏剧大赏三项大奖
有: 《 暗算》 把 “ 另 眼相看 ”误成 了 “ 刮 目相看 ” ; 《 湖光 山色》 把上衣领 口的 “ 开 口”误成 了 “ 开衩” 。
《 湖光 山色》 把 “ 编磬 ”误 为 “ 编磐 ” ,把 “甬钟 ”
误成了 “ 咏钟 ” ; 《 尘埃 落定》 则把 “ 幅” 误 成 了 “ 副” 等 。
获 奖作 品将接 受 “ 咬嚼武”把脉 。被人 挑刺 ,作 家 们 的反应却 出乎意料地 热烈。莫言诚恳而坦率地说 : “ 欢迎 !到时将结果告诉我 ,以便作 品再 版时修改。 ”
在 死亡伴 随下活着 的勇气 ,并充 分表现 出失 落 已久 的乡土情 怀。在 日前 的现代 戏剧谷 2 0 1 3 壹戏剧大 赏
●第1 1 届 华语 文学传 媒大 奖颁 奖
由南 方都市报 主办 的第 1 1 届 华语文 学传媒 大奖
颁奖礼 在 “ 岭 南壮 县”顺德 北浯 文化 中心音乐 厅举 行。此次华语 文学传媒 大奖年 度杰出作家备受 瞩 目,
入 围 的包 括 阎连 科 、 北 岛 、 刘 震 云 、 李 佩 甫 和 翟 永
让 我 吃惊 ,他 的方 式 更让 我 吃惊 ,这让 我 印象 深
贾平 凹是最先 表态 的作 家 ,短信 发过 去几分 钟就 收 到 了回复 : “ 谢谢 你们 的更正 !你们把 检查 结果传
给我 的秘书 ,他会打 印出给我看的。 ”阿来很 爽快地 说: “ 你们 ‘ 咬’吧。欢迎 ,谢谢 ! ”茅 盾文学 奖获
揭 晓 的获 奖名 单上 ,话 剧 《 活着》 囊括 了 “ 年度 大 戏” “ 年度最佳 导演” “ 年度最 佳男 主角” 三大奖 项。 《 活 着》 原 著 作 者 余 华 这 样 评 价 这 部 话 剧 : “ 如果用 传统话 剧的方式 ,你 没办法在3 个 小 时里 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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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面对的是内心深处的那个黑洞”
“我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时候,获得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职业……”话剧刚开始,黄渤坐在沙发上说出这段长达数分钟的独白时,人们几乎听不出他是黄渤。

配音演员的经历让他吐词流利,声线优美且具有穿透性。

可等他把外套一穿、二郎腿一跷,变身为青年福贵,转眼又有了在电影《杀生》里的十足痞气。

“福贵”是《活着》里唯一的主角。

在无中场休息的三小时话剧中,穿着牛仔裤的黄渤从头演到尾。

孟京辉并不觉得《活着》是一个“历史剧”。

他甚至刻意没大量去看历史照片,因为这样就“掉进去了”,“浮在表面上那些历史的表象一点都不重要”。

在他看来,《活着》只是福贵一个人波澜壮阔的心灵史。

“历史太多了。

一个个张牙舞爪、死人无数,但都与心灵无关,”他对《中国新闻周刊》说,“关于心灵的历史能这么波澜壮阔、风生水起,不容易。


“心灵史”着实考验演员功力。

三个小时里,福贵身边足足死了十个人,这足以让一个人的内心翻天覆地。

最初,孟京辉心中男主角的第一人选仍是电影里的“福贵”葛优。

他通过朋友找到葛优,两人相谈甚欢,但葛优一听要“三个小时里全是你不停地演”,第一感觉便是“会死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最近事情多,父亲身体又不好,婉言谢绝。

孟京辉随即将目光投向擅长演绎小人物、有一张“福贵脸”的黄渤。

他后来对《中国新闻周刊》感慨,“这次找黄渤真是冥冥之中老天帮了我。

”相对于隐而不发的葛优式福贵,黄渤版福贵时而外放,发泄情绪;时而内收,冷静念出大段独白。

他最早想过在舞台上设置两个福贵,一人出演、一人讲述。

后来黄渤使坏,起哄说:“另外一个福贵只能由导演亲自来演啦!”
孟京辉觉得自己不能演,于是舞台上便只剩下一个在戏里戏外跳进跳出的福贵。

这让孟京辉感到惊喜,“没想到他能处理这种角色。

他控制得很松,但又特别紧。


导演对演员们采取了“放养”态度。

他对黄渤和饰演福贵妻子的袁泉说:“你们不用演,只要来了、把台词说了,就会产生出一种能量。

什么能量呢,我不知道,但请相信这个小说。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孟京辉重看《活着》,一直看到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看得很揪心。

这离他上一次看小说已经隔了近20年,他还是有一种“危险感”“不舒服”。

他后来才渐渐发现造成这种“不舒服”的原因——自己是一个怕死的人。

他对演员们说:“我们所有人面对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而是我们自己对死亡的理解和内心深处的那个黑洞。

因此,必须有勇气面对情感跟我们愿望之间的对峙。

”他希望,28个演员在《活着》里一再体验一种“活着”的、他们自己所能达到的小小的境界。

“表现主义”式的“现实主义”
孟京辉最早看上的是余华的另一部小说《许三观卖血记》,最后却签下了《活着》的改编权。

事情一直拖到今年,出品方之一的杭州市委宣传部又向他重提这个项目,孟京辉才又将它提上了议事日程。

排练5周后,演员们首次进入剧场联排,第一次发现舞台上遍布着一米深的大沟。

孟京辉从一开始构思话剧时就一直在想,如何体现出自己看小说时的那种“不舒服”?他对美术设计说:“你一定要给演员制造障碍。

”没想到他竟然制造了几排大沟,可当农田,可当战壕,可上下演员,更重要的是指代了那种必须逾越的危险感。

孟京辉对这样的舞台设计十分自豪。

他本来还有一个更“来劲”的想法:把舞台弄成一个大泥坑,黄渤站在里面一边说台词、一边被土渐渐埋上,最后只留一张嘴。

可这不是每一个演出场地都成立的。

考虑到巡演,只好放弃。

《活着》到了孟京辉手里,百分之百没法排成现实主义作品。

而虽然形式处处出“花活儿”,话剧在故事情节和人物命运方面还是严格遵守原著。

但对于更喜欢表现主义手法的孟京辉来说,这次的忠实于原著让他发现自己“很自由”。

《活着》原著里,保全被一枪毙命,他在话剧里也就安排了一枪。

福贵的儿子有庆在医院里抽血过多死了,福贵跪在舞台上,举起装满水的矿泉水瓶疯狂地砸下去,直至全身湿透。

如果仔细看,所有的矿泉水瓶上都有白色和黑色的刻度,因为要跟医院相关。

实际上,孟京辉本准备让福贵砸的是医院里盛满血浆的玻璃瓶子,四周还要布满医疗器械。

后来,他觉得这样的破坏性场景“太实了”,放弃。

舞台侧面巨大玻璃墙造成的镜面效果;三段魔幻主义色彩的多媒体动画;演员们的群魔乱舞、太空步;“黄河谣”和红色美学……《活着》基本集合了孟氏作品中的惯有元素。

他向《中国新闻周刊》承认,《活着》基本跟以前一样,谈不上有“突破”。

但他表示,这次在大剧场《活着》中似乎找到了某种东西,比如“文学的灵魂,孩子的眼睛,梦里的视觉”:“坚持住了,感觉到了,可能这几种东西也有自由。


怎样“活着”?
孟京辉在《活着》前的一个作品是6月在蜂巢剧场演出的《枪、谎言和玫瑰》。

看完这部小剧场作品,你会发现每一句台词似乎都在批判现实。

《枪、谎言和玫瑰》改编自尼古拉艾尔德曼创作于1928年的作品《自杀者》,讲述一个自杀者激起各怀企图的各界人士纷纷对他进行威逼利诱的闹剧,引出世间百态。

这部作品其实承继了孟京辉之前作品的态度,从《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死亡》起,孟京辉认为自己一直对批判现实的题材感兴趣。

孟京辉首先看中的是余华的另一部小说《许三观卖血记》。

他形容这部作品“更为强烈”,让自己“血脉喷张、神魂颠倒”。

孟京辉说服余华是2010年在一个意大利记者家里,几人喝得酩酊大醉,余华便答应了把自己的作品交给孟京辉,但余华所在的杭州方面希望他们先做《活着》。

《活着》同样也被认为是一部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

由于涉及到大跃进、文革等历史事件,后又有张艺谋版电影的禁演,它变得有些敏感而暧昧。

小说是余华的转型之作,完成于1992年,如今其英译本每年还能在纽约卖出2万多册。

剧中福贵儿子在医院为县长儿媳生孩子献血时死去,电影版改换了这一情节。

“当时的社会氛围跟今天很不一样,比如这一情节就要回避,”余华谈到电影《活着》时说,“今天(话剧)就可以呈现出来。


电影的结尾活着的还有福贵、妻子、女婿和外孙四人,“张艺谋电影最后手软了嘛,”孟京辉说,“大家都还在,那是一种理念。


话剧显得更为“残忍”:福贵身边的人全都死去,只在最后设置了两种不同的开放式结局——福贵的外孙是撑死了,还是没撑死?孟京辉的想法是“留下一点希望,一种幻想,一种美好的镜像,能让大家心灵动那么一下。

”它也是《活着》在情节上跟原著唯一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处理得到了余华的肯定。

孟京辉认为,话剧跟电影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前者不是在叙述苦难,而是在叙述人。

“苦难没什么可叙述的,事后说起苦难,全变成笑料。

苦难和愉悦的经历一样无价值,最重要的是人如何经历苦难和人对它的态度”。

就小说《活着》而言,其提出的命题“中国人面对苦难的态度”“应该怎样活着”早就备受争议。

一些人认为小说有中国人隐忍的乐观主义精神,另一些人则觉得体现了国人逆来顺受的劣根性。

“小说《活着》的魅力就在于它没把价值观固定,它是含糊的、可从不同角度解读的一种价值观,”孟京辉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在他一开始设置的几个创作原则中,首先便是“绝对不人为地总结”。

他反感《阿甘正传》中的美国式价值观——一直顺从的傻子阿甘混出头,而他反体制的摇滚青年女朋友到最后只落得个身患重病的悲惨结局,他认为这是从根本上否定上世纪60年代伟大的全球思想反叛浪潮,“愚蠢且恶毒”。

“《活着》不是这样,”孟京辉说,“它是隐忍的,但又是昂扬的,这双重的东西在共同发生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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