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世纶:如何掌握经方用药规律讲课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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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世纶教授:入门经方前必须要明确的六个问题

冯世纶教授:入门经方前必须要明确的六个问题

冯世纶教授:入门经方前必须要明确的六个问题胡希恕经方医学一、什么是经方中医学源远流长,是5000多年华夏文明的瑰宝。

经方作为其中一支重要的理论体系,备受推崇。

但自西晋王叔和用《黄帝内经》注释《伤寒论》后,对经方的理解和应用受到影响。

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经方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近年来,随着业内人士的弘扬和学术界的大力倡导,经方又焕发出新的活力,出现了经方热潮。

但何为经方?即便是业内人士,也很难说得清楚经方的概念和定义,古今文献也是莫衷一是,到底什么是经方呢?经方的起源通过文献及考古考证,经方起源于距今10000年到5000年的上古神农时代。

20世纪80年代在河北省蔚县遗址的考古发掘资料中,可以了解到我们的祖先已经在适应自然认识大自然的过程中,应用八纲概念,阴阳寒热虚实表里,体会并领悟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之理,自然有白天、黑夜,有四季,有寒热、温凉的不同,其实就是阴阳的变换。

人体也有相应的变化:冬季为了防寒,人们会把房屋建成坐北朝南,并在屋内新建火炉取暖。

夏季为了防暑,会把房屋建成半地穴式。

显然当时已经认识到了“寒者热之,热者寒之”的寒热阴阳之理。

渐渐的人们发现这种理论同样适用于对疾病的治疗,如着凉淋雨后,头痛恶寒发热等症状,可以通过某些治疗方法得到缓解。

比如火烤、熏烤或热熨皮肤,喝热汤或热粥,并盖上棉被,或用生姜葱等煎汤热服,或煎汤熏洗等方法使皮肤出汗,从而得到治愈。

病位分表里:外感疾病初起多在表,可以采用发汗的方法,如生姜、葱白、麻黄、桂枝等来发汗解表。

但是人们会观察到,病由表入里后,不能再用发汗来治疗,而应该用治里的方法。

在八纲看来,里证分阴阳、寒热、虚实、里实热者,用清里热药,如黄芩、石膏、大黄等;里虚寒者用温补药,如干姜、人参、附子等。

在长期和疾病斗争的治疗过程中,人们逐渐总结了经验,代代相传直至夏商时代,有了文字才以文字记载的形式出现。

《神农本草经》就是其中的代表,并在汉代得到补充完善而成书,也代表了经方单方方证的形成。

冯世纶经方医案

冯世纶经方医案

冯世纶经方医案冯世纶教授,1938年5月出生于河北。

现任主任医师、教授。

师承于董建华、赵绍琴、胡希恕等著名中医,数十年来一直从事经方的研究和临床应用,系统整理总结了经方大师胡希恕先生对经方研究成果,并考证了经方理论体系的形成,率先提出《伤寒论》属中医独特的经方理论体系,发表了'《伤寒杂病论》是怎样撰成的'等论文。

其临床应用经方治疗内、妇、儿、外科等病,药简而效彰。

冯师治耳鸣耳鸣临床上较为常见,常伴有其它症状,病人主诉较为痛苦,但西医检查常无明显器质性病变。

对于脏腑辨证来说,对于耳鸣病人的耳鸣程度较为关注,从而发展了从耳鸣如潮和耳鸣如蝉来辨。

对于经方辨证来说,耳鸣离不开六经。

耳鸣的治疗同样不能够脱离六经辨证。

如:姜某,女,50岁,耳鸣月余,咽不干,不苦,腹胀,平日饮食凉物后不适。

无头晕,无汗,舌淡苔薄白,脉细。

处:桂枝15g茯苓15g苍术12g炙甘草6g清半夏15g三剂水煎服林泉按:临床分析耳鸣,常见于少阳热扰或太阴水饮上冲。

此案无明显热象,除外少阳证。

《伤寒论》中有“起则头眩,振振欲辟地”,就是水饮上冲的表现。

此案口中和,腹胀,为太阴里虚寒的表现,虽无水饮上冲的头晕,但从耳鸣来看,仍属于水饮上冲导致的耳鸣。

六经属太阴水饮,为苓桂术甘加半夏汤证。

冯师治“起则头眩”82岁老妪患起则头眩,到某大医院急诊,查CT、B超、心电图等未见异常,而静脉输入丹参等药,同时给服多种中成药、西药,花去二千多元,得到的结果是起则扑地,头破血流,无奈找中医诊治,我仅根据患者的症状特点,判定为苓桂术甘汤方证,给服一剂效,三剂愈。

此事引人深思,深感是有关《伤寒论》的科学内涵值得探讨。

冯师用生姜冯师对于表证,常用麻黄、桂枝解表,但对于津液已伤的不用麻黄桂枝,恐更伤津液,而是常用生姜来替代麻黄、桂枝解表,使解表而不伤正。

因为药房多不备生姜,所以冯老每次都淳淳嘱咐病人要自加生姜,用量一般为18g左右。

某患者于一周前由于调摄不甚出现发热、恶寒,自测体温39.2℃。

冯世纶教授运用经方的经验与体会黄连阿胶汤

冯世纶教授运用经方的经验与体会黄连阿胶汤

冯世纶教授运用经方的经验与体会黄连阿胶汤黄连阿胶汤,是治疗阴虚火燥、动血伤津的代表方。

其中黄连黄芩同用,可清心除烦,可解火邪引起的心下痞闷。

白芍、阿胶、鸡蛋黄可滋阴润燥、凉血解毒,配合黄连黄芩有清上滋下、交通心肾的作用。

先生总结本方的运用指证是:因为虚热内扰而表现心中烦悸、睡眠不安,或手足心发热、久痢脓血、失血等证者,皆可使用。

神经官能症关某,男,45岁。

素有神经官能症,每年都发作一两次,持续时日不等。

这次发作已近七十天,日甚一日,家人及其本人都很苦恼。

诊时证见:神清语乱,词不达意,舌质光红,舌面无苔,脉弦细数。

问其所苦,不能说明。

后由家人代述,方知近日由于家事不顺,病人情绪被扰,痼疾复发。

又因治疗不当,病人更加烦躁,所以病情恶化。

近几天,饮食减少,睡眠不安,甚至整夜不眠,白天做事则神不守舍,经常不能完成手中的工作。

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坐不了几分钟。

并自觉屋室狭小,欲奔走于外。

结合上述症状,先生辨为火邪内扰、心肾不交,予黄连阿胶汤泻火除烦、交通心肾。

黄连 10克、黄芩15克、白芍20克、阿胶15克、鸡蛋黄3个冯老师根据仲景原书所载,嘱咐患者把阿胶烊化最后兑入。

鸡蛋黄需待药液稍凉后搅匀倒入,目的是,不可使其过熟,以确保疗效。

结果:上药只服十剂就基本正常了。

两个月后其病再次发作,转用甘草泻心汤而收功。

体会:神经官能症,临床上颇为常见。

病症表现千姿百态,很难有一个理想的治疗方法。

这例病人能够收到良好的疗效,主要是方证辨的准。

仲景方中与黄连阿胶汤作用相似的方剂还有栀子豆豉汤、猪苓汤、三黄泻心汤。

四个方剂的共同点是:都可以用来治疗火邪内扰所引起的心烦、不眠、如狂等神经症状。

但栀子豆豉汤主要治疗火邪郁于上焦、扰乱心胸而导致的“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恼”。

一般并未伤及心肾津液,所以只用栀子、豆豉两味清清宣散胸间的郁热即可,如果加入阿胶等品,反添滋腻,不利于郁热的宣散。

猪苓汤虽然也可以治疗虚烦不得眠,但因其病机是热与水结、伤及阴血,所以一定会有“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或淋漓尿血等证。

冯世纶教授讲经方治疗银屑病(二)

冯世纶教授讲经方治疗银屑病(二)

冯世纶教授讲经方治疗银屑病(二)(接上文)下边一个病例啊,讲一个用五苓散治疗牛皮癣患者的。

病人是一个70岁的男性。

2015年3月16日初诊,他是身起红斑伴脱屑、瘙痒间断发作1年余,加重一周来就诊的。

他是在2015年2月26日到2015年3月11日在北京一个三甲医院,皮肤科住院了十三天。

诊断是白疕红皮病,第二个就是前列腺增生,第三个高脂血症。

医院主要以时方治疗,用那个中药方剂是以凉血解毒为主,同时还用了雷公藤多甙片调节免疫,多虑平镇静止痒。

针对其他疾病的对症药物还包括非那雄胺片控制前列腺增生,阿托伐他汀降血脂,还有外用的中西医药物治疗。

后来他的效果不明显,经人介绍来的,找我来看来了。

他来诊的时候症状是什么呢?头面、躯干、四肢弥漫红色浸润性斑块,上覆少量银白色鳞屑。

下半身比较重。

全身皮肤增厚粗糙,瘙痒明显,口干比较轻,不口苦,双小腿皮肤绷紧感,双踝肿,白天尿频尿急,夜尿3到5次。

吃饭还可以,大便干,一日一次,午后身热,体温37.5摄氏度左右。

舌苔白,脉沉弦滑。

这个我们辨六经是什么?根据他的这个症状辨证为太阳阳明太阴合病,辨方证为五苓散合桂枝加荆防,荆芥防风白蒺藜生苡仁败酱散证,具体用药:桂枝10克白芍10克炙甘草6克荆芥10克防风10克白蒺藜15克生薏仁30克败酱草15克泽泻18克茯苓12克苍术10克猪苓10克生姜15克大枣4枚第二诊 2015年3月23日,腹部红斑明显消退,这个见效比较快,身痒也明显减轻。

夜间背部有点微痒,午后身热没有了,体温仍是37.5摄氏度左右,夜尿4到5次,少了一些。

大便也不干,口干,汗出少,舌苔白,脉沉弦滑。

症状好转,然而基本症状没有变,所以我们在上方加了一个赤小豆15克,当归10克,就是赤豆当归散。

第三诊是3月30日,腹部红疹红斑消退了,周身红肿也消了,脱屑也减轻了。

后背前胸瘙痒好了,踝部小腿痒得明显,午后发热没有了。

体温正常,口干已经好了,大便正常,尿频尿急明显,夜尿三到四次,一次比一次减少,所以这个吧,我们一看他的症状,就是六经证没有变,还是太阳阳明太阴合病,所以还是吃上边的方子。

冯世纶教授:如何掌握经方用药规律

冯世纶教授:如何掌握经方用药规律

冯世纶教授:如何掌握经方用药规律经方与后世方相比,因理论体系不同,故而用药也有所不同。

如后世方认为桂枝、附子等不能用于热证,而经方常用于热证;后世方认为升麻升提,而经方认为主清里热;后世方用黄芩解表,而经方用其清半表半里、里热……因此,欲掌握经方用药,必先清楚经方的主要理论,分而述之不过以下三要点。

认识六经实质欲知经方用药规律,必先明确六经实质。

经方的六经实质,至今仍莫衷一是。

《伤寒论》原序有王叔和所谓的误导为重大原因之一,使后世认为张仲景根据《内经》撰成了《伤寒杂病论》。

这样,经方的六经便是《内经·热论》的六经,而与《伤寒论》的主要内容不符,遂使经方六经实质扑朔迷离。

其实,了解经方的形成史,六经的实质也自然明白。

经方的起源,当追溯于上古神农时代。

人们认识、适应大自然,即用八纲(表、里、寒、热、虚、实、阴、阳);认识疾病、药物亦用八纲。

有病时,最多见者当属外感一类,其证在表。

长期实践得知,病在表用发汗的药物可治愈,于是积累了生姜、葱白、麻黄、桂枝、蜀椒等治表证经验。

然而,有的病经发汗或未经治疗而愈,但有的经治疗亦未愈而病入于里,此时不应再用发汗治疗,而应下治里之药。

因里证分阴阳,里热者,用清里热药,如黄芩、石膏、大黄等;里虚寒者,用温补药,如干姜、人参、附子等。

经验代代相传,以文字记载,其代表著作即《神农本草经》,该书在汉代完善整理传承,代表了经方单方方证的形成。

《汉书·艺文志》:“经方者,本草石之寒温,量疾病之浅深,假药味之滋,因气感之宜,辨五苦六辛,致水火之齐,以通闭解结,反之于平。

及失其宜者,以热益热,以寒增寒,精气内伤,不见于外,是所独失也。

”这一记载,实际标明了经方的起源和经方医学的特点,即经方起源于神农时代,起始即用八纲认识疾病和药物,即有什么证,用什么药治疗,积累了疾病的证和治疗该证的药的证药对应经验,即单方方证经验。

疾病复杂多变,古人渐渐发现,有的病只用一味单方药治疗不力,渐渐摸索了两味、三味……复方药治疗经验,积累了复方方证经验,其代表著作为《汤液经法》。

冯世纶教授经方系1

冯世纶教授经方系1

冯世纶教授经方系列少阳眩晕赵某,男,29岁。

经常头晕,诊为早期高血压,眼底示初期脑动脉硬化。

血压波动于150/100—130/95之间。

现见头昏头晕,失眠且睡眠多梦,常反复颠倒而难于入睡,睡着有乱梦纷纭,时觉胸闷,目涩。

舌淡,苔白薄,脉软,口微干,饮食二便尚可。

与当归芍药散调理:川芎9克,白芍12克,当归9克,茯苓12克,泽泻18克,苍术9克,生石膏60克。

七剂后,头晕有所减轻,仍失眠,多梦,现胸闷、目涩、时有恶心,此少阳头晕,与小柴胡加减:柴胡10克,黄芩10克,干草6克,生石膏60克,半夏10克,生龙牡各15克,红枣4枚,生姜10克,党参10克。

七剂,头晕已,胸闷恶心除,睡眠有好转,与丸药调养之。

按:贵在目涩、恶心显露方证。

少阴身冷恶风案冯世纶医案:少阴身冷恶风案一则罗某,中年男性,自觉身上四肢关节发紧感,似有冰块,身不疼,恶风,不敢吹空调及风扇,脚心凉,口干欲饮,舌暗红苔黄。

麻黄6g 桂枝10g 白芍10g 知母15g炙甘草6g 苍术15g 茯苓12g 炮附子10g秦艽10g 生白术15g 生石膏45g 豨莶草12g防己10g 生姜12g 大枣4枚七剂水煎服二诊服上方后诸症好转,脚心凉减轻,自诉现夜间可光膀入睡。

两膝、肩关节仍有紧感。

桂枝10g 白芍10g 炙甘草6g 茯苓12g炮附子15g 生白术15g 防己10g 薏苡仁18七剂水煎服【案】:此少阴表虚寒证比较明显,故发汗解凝,邪气汗出而散。

但发汗解表的同时要注意顾护正气,不可解表伤津耗气,故一诊在桂枝芍药知母汤的基础上加苓术附顾护中焦。

因其口干欲饮,此为上热,加生石膏清热二诊时,寒邪散去,余邪未尽,仍以桂枝加苓术附散邪、实里,加防己、薏苡仁加强散风寒湿邪的作用。

由此案可以看出:发汗解表切莫伤津液,无论太阳病还是少阴病,都要重视“阳”的作用。

正如大论曰:“此无阳也,不可发汗。

”此少阴表虚寒证比较明显,故发汗解凝,邪气汗出而散。

但发汗解表的同时要注意顾护正气,不可解表伤津耗气,故一诊在桂枝芍药知母汤的基础上加苓术附顾护中焦。

冯世纶老师经方运用经验

冯世纶老师经方运用经验

冯世纶老师经方运用经验1、太阳风燥(荨麻疹)郑某,男,21岁,2006年7月6日初诊。

颈部及上肢泛发红色皮疹1年余,经西医打针输液未愈,现在多阴天或着凉时发作,有时运动后汗出亦发,且汗出则瘙痒更甚,诊见口中渴,舌淡苔白,切脉细滑、寸浮,冯老认为病虽一年多,但病位仍然在表,且有汗出加重的表现,所以当属太阳夹燥,与桂枝加荆防汤合当归赤小豆散:桂枝10克,白芍10克,炙甘草6克,大枣4枚,荆芥10克,防风10克,白蒺藜15克,赤小豆15克,当归10克,生苡仁18克,败酱草18克,生地炭12克,槐米10克,生姜12克二诊,三剂后皮疹退而未已,瘙痒大减,服药后口中和,无内热之象,苔白脉细,仍宗前法,与桂枝加荆防汤合当归赤小豆散:桂枝10克,白芍10克,炙甘草6克,大枣4枚,荆芥10克,防风10克,白蒺藜15克,赤小豆15克,当归10克,生苡仁18克,败酱草18克,蛇蜕5克,槐米10克,生姜10克结果:服药七剂,诸证皆平。

按:桂枝加荆防汤取法于麻黄桂枝各半汤,鉴别的关键是后者多无汗、瘙痒、面部隐隐赤热,而本方多见汗出恶风或汗出后瘙痒明显。

体会:荨麻疹病因病机十分复杂,而且容易复发。

该患虽经西医常规治疗,但疗效不显,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重视整体调节,而整体调节恰恰是中医的一个特点。

本案由于表现为营卫不和,汗出痒甚等症状,所以从方证辨证来讲,正符合桂枝加荆防的治疗范围,冯老临床常合用苡仁败酱散或当归赤小豆散等方,则疗效更优。

值得一体的是冯老经常根据患者“口中和”否?来判断内热的有无,此皆得力于仲景之学也!2 太阳夹饮咳嗽(气管炎)王某,女,58岁,2007年1月8日就诊。

曾引外感后乏力,便干在我处服柴胡桂枝干姜汤合当归芍药散加淡苁蓉七剂而愈,后遗心悸、舌灼热等证与炙甘草汤半月遂平。

近几日感冒,来诊证见咳嗽,头痛,口干思饮,有少量白稀痰,舌苔白,脉浮细弦,病在表,属太阳夹饮,与桂枝加杏子厚朴汤合半夏厚朴汤:桂枝10克,白芍10克,半夏15克,生姜15克,茯苓12克,厚朴10克,杏仁10克,炙甘草10克,苏子10克,桔梗10克,炙枇杷叶10克,浙贝母10克,诃子肉6克,牛蒡子10克二诊,三剂后,头痛已,仍有咽痒,咳嗽,但痰不多,乃表解里未和,与半夏厚朴汤法调理:清半夏15克,厚朴10克,苏子10克,茯苓12克,生姜18克,射干10克,诃子肉6克,远志10克,杏仁10克,炙甘草10克,炙枇杷叶10克,桔梗10克按:病邪初感,以在表的机会为多,但兼夹变证尤多,故仲景原书醇醇告戒,反复辨证。

冯世纶教授运用经方的经验

冯世纶教授运用经方的经验

冯世纶教授运用经方的经验与体会冯世纶教授是我国著名的伤寒学者和经方临床家,是已故中医学家胡希恕先生的高徒。

冯先生教学、临床近半个世纪,学验具丰。

他精湛的医技和高尚的医德,早为海内外人士所肯定。

笔者有幸待诊于左右,受益匪浅。

先生不但教给我诊治疾病的方法,同时也教会了我如何体会病人的疾苦和怎样做人,这是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

今仅就先生辨证风格,谈一下他对经方的认识和运用。

1.真武汤 真武汤,又名玄武汤。

先生认为本方有温阳利水,健脾蠲饮的功效。

其中茯苓淡渗利水,主治心下动悸。

白术健脾去湿,主治小便不利。

附子辛温燥热,可以温通十二经络,有振奋元阳,除痹止痛的作用。

生姜止呕散饮,祛寒健胃。

白芍可以滋阴利水,和营除痹。

这五味药互相配伍,互相监制,不但可以协同发挥温阳利水,健脾蠲饮的功效,而且相互之间避免了彼此的副作用。

先生曾对真武汤的适应症,进行了高度的概括“头晕心悸,下肢浮肿或痛,脉沉”。

也就是说,临床上无论见到什么样的疾病,只要符合上述真武汤的适应症,就可以大胆运用。

起初由于听起来很新鲜,所以对老师的话将信将疑。

后来经过先生的不断教导以及自己在临床上小心谨慎的验证,事实证明,这些都是先生临证中所积累的宝贵心得。

一、肾下垂治疗后遗症 张某,男,48岁,司机。

有腰痛史近二十年。

久经中西医治疗,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

去年公出,在哈尔滨医大二院确诊为肾下垂伴肾积水,经过腰穿注射硬化剂奎宁,病情一度得到缓解。

但是,三个月前,由于过度劳累,腰痛再次复发。

刚开始可以通过休息,使腰痛得以减轻。

到后来就需借助止痛药来缓解病情了。

诊时证见:腰酸腰痛,自觉腰部肿胀、发热,而又怕冷。

无头晕目眩,但常于起立时眼前发黑。

心悸纳少,胃脘恶寒。

左足背上有手指肚大一块麻木而失知觉。

大便时结时溏,小便有时可见血尿。

口干不思饮,舌淡胖,苔白润。

切腹呈心下痞状态,切脉沉弦。

证属阳虚停饮,治以温阳化饮,予真武汤化裁: 炮附子10克、白芍15克、茯苓30克、苍术15克、生姜10克、阿胶10克、白术15克、茜草10克 结果:服上药七剂后,已经看不到血尿,腰痛也大为减轻,肿胀失,局部发热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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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世纶:如何掌握经方用药规律
经方与后世方相比,因理论体系不同,故而用药也有所不同。

如后世方认为桂枝、附子等不能用于热证,而经方常用于热证;后世方认为升麻升提,而经方认为主清里热;后世方用黄芩解表,而经方用其清半表半里、里热……因此,欲掌握经方用药,必先清楚经方的主要理论,分而述之不过以下三要点。

认识六经实质
欲知经方用药规律,必先明确六经实质。

经方的六经实质,至今仍莫衷一是。

《伤寒论》原序有王叔和所谓的误导为重大原因之一,使后世认为张仲景根据《内经》撰成了《伤寒杂病论》。

这样,经方的六经便是《内经·热论》的六经,而与《伤寒论》的主要内容不符,遂使经方六经实质扑朔迷离。

其实,了解经方的形成史,六经的实质也自然明白。

经方的起源,当追溯于上古神农时代。

人们认识、适应大自然,即用八纲(表、里、寒、热、虚、实、阴、阳),认识疾病、药物亦用八纲。

有病时,最多见者当属外感一类,其证在表。

长期实践得知,病在表用发汗的药物可治愈,于是积累了生姜、葱白、麻黄、桂枝、蜀椒等治表证经验。

然而,有的病经发汗或未经治疗而愈,但有的经治疗亦未愈而病入于里,此时不应再用发汗治疗,而应下治里之药。

因里证分阴阳,里热
者,用清里热药,如黄芩、石膏、大黄等;里虚寒者,用温补药,如干姜、人参、附子等。

经验代代相传,以文字记载,其代表著作即《神农本草经》,该书在汉代完善整理传承,代表了经方单方方证的形成,《汉书·艺文志》:“经方者,本草石之寒温,量疾病之浅深,假药味之滋,因气感之宜,辨五苦六辛,致水火之齐,以通闭解结,反之于平。

及失其宜者,以热益热,以寒增寒,精气内伤,不见于外,是所独失也。


这一记载,实际标明了经方的起源和经方医学的特点,即经方起源于神农时代,起始即用八纲认识疾病和药物,即有什么证,用什么药治疗,积累了疾病的证和治疗该证的药的证药对应经验,即单方方证经验。

疾病复杂多变,古人渐渐发现,有的病只用一味单方药治疗不力,渐渐摸索了两味、三味……复方药治疗经验,积累了复方方证经验,其代表著作为《汤液经法》。

该书相传商代伊尹所著,考无确据,但从传承来讲,其与《神农本草经》一样,上继神农,下承夏商,复方方证经验积成于这个时代,成书完善于汉代,因有《汤液经法》三十二卷记载。

值得注意的是,《汉书·艺文志》所记载的经方所用理论仍是八纲。

时至东汉,经方发展有重大进展,主要成就是,由八纲辨证发展为六经辨证。

据皇甫谧《甲乙经》云:“伊尹以元圣之才,撰用《神农本草》以为《汤液》,汉张仲景《论广汤液》为十数卷,用之多验。


皇甫谧生于张仲景同期稍晚,可谓对张仲景了解最深者,其称张仲景《论广汤液》为十数卷,而不称撰《伤寒杂病论》十数卷,可证汉代无《伤寒杂病论》书名,至西晋王叔和整理仲景旧论后,方有《伤寒杂病论》名。

由于王叔和的收集整理,使后人得知,张仲景《论广汤液》与《汤液经法》最主要的不同是增加了六经辨证。

而六经实质,皆是以八纲述证。

再细读其内容,看《伤寒论》第97条、第147条、第148条等,凸显了半表半里概念,提示东汉前病位概念只有表里,而至张仲景时增加半表半里病位概念,才形成六经辨证理论。

此一发展变革,民国初期杨绍伊的《伊尹汤液经》的考证,恰亦相吻合。

因此,经方大师胡希恕认为:“仲景书本与《内经》无关,六经来自八纲”。

这样,经方六经实质和用药原则就很明确,即六经辨证起源于八纲辨证,起初是单方方证,后渐发展为复方方证。

由于方证积累的丰富和对疾病病位认识的进步,即认识到病位有在表者、在里者及在半表半里者,由只有抽象的八纲,发展为具实形的六经辨证理论体系,即太阳病为表阳证;少阴病为表阴证;阳明病为里阳证;太阴病即里阴证;少阳病即半表半里阳证;厥阴病即半表半里阴证,六经实质大白于天下。

明确了六经,即明确了用药原则,即表阳证用汗法,表阴证用强壮发汗法;里阳证用清热法、里阴证用温补法;半表半里阳证用和解清热
法,半表半里阴证用和解清热温下法。

但具体治疗用药还要清楚方证对应理论。

认识方证对应
汉以前只用八纲辨证,亦能大多做到方证对应,而使病愈,但对于病不在表亦不在里的疾病却无能为力。

六经辨证解决了这一难题,使临床用药更具体化,真正做到方证对应。

临床治病,先辨六经,再辨方证,做到方证对应,则药到病除。

辨方证,比辨六经要难,胡希恕先生曾说:“辨方证是六经八纲辨证的继续,亦即辨证的尖端,中医治病有无疗效,其主要关键就是在于方证是否辨得正确。

不过方证之辨,不似六经八纲简而易知,势须于各方的具体证治细玩而熟记之。


经方的方证名,反映了经方方证的对应关系,如麻黄附子甘草汤方证,其组成为:麻黄(去节)二两,甘草(炙)二两,附子(炮,去皮,破八片)一枚。

其适应证为:“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

此即单纯的少阴表证。

本方的组成,实为甘草麻黄汤加附子而成,即由治太阳病而变为治少阴病。

再看麻黄附子汤方证:麻黄三两,甘草二两,附子(炮)一枚。

药味与麻黄附子甘草汤相同,只是麻黄增加一两,其适应证变为:“水之为病,其脉沉小属少阴,浮者为风,无水虚胀者为气。

水发其汗即已,脉沉者”,即两方皆治少阴,但麻黄附子汤因水气重,故重用麻黄,使其方证对应。

相类的方证,还有小半夏汤方证和生姜半夏汤方
证……这些方证名立,与其证严格对应,其对应不仅是药味,而且包括剂量。

实际方证之难辨,还有更深一层意思,即必对每味药有清楚认识。

如桂枝加桂汤方证,是认识到桂枝有解表,并治上冲作用。

故当太阳病,见气从少腹上冲心者,加重桂枝用量,明确桂枝有降冲作用。

这里不称桂枝汤加减,而称桂枝加桂汤,即反映了经方的方证辨证,不但要求药味对应,而且要求药量对应,即桂枝汤原有治上冲作用,今上冲症明显,适应再加重桂枝用量,故称为桂枝加桂汤方证。

又如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方证,因原是外邪内饮证,误用桂枝汤治疗,外邪内饮不解,且发汗后表更虚,此时不能再用桂枝解表,而用生姜解表,并加茯苓白术利饮,使表解饮去而证解。

既要明了生姜有解表作用,且与桂枝不同;还要明了茯苓白术有利尿祛饮作用,此为方证对应。

由方证探索经方用药
著名中医学家岳美中说:“重读张仲景的《伤寒论》、《金匮要略》,见其察证候而罕言病理,出方剂而不言药性,准当前之象征,投药石以祛疾,直逼实验科学的堂奥”。

深刻说明经方治病以方证为主,用药以方剂为主。

因其很少论述单味药作用,在《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中就很难直接了解各单味药的作用,但临床症状复杂多变,须要据证加入对应药物。

仅靠仲景原书记载的方药,尚不能完全达到与证对应。

仲景书中有许多条文举例说明,当某方证出现某证时,要加减对应的药物。

而要对常用的每味药有所了解,必须要通过以方证类药,即通过方证药规律来认识每味药的药性特点。

不少人对此做过探讨,如通过麻黄连翘赤小豆汤方证和麻黄酒醴汤方证类证,认识到麻黄不但能发汗解表,还能祛湿治黄疸,再遇黄疸时,可适证用麻黄祛黄;通过白虎汤方证和白虎加人参汤方证类证,可知人参能止渴,石膏能清热而无止渴作用,因热盛津伤口渴时,用人参而不用石膏,而因热烦躁时适用石膏;又通过理中汤方证、小柴胡汤方证、半夏泻心汤方证等类证,可知人参治里虚寒的心下痞,临证凡遇里虚胃脘胀满时可用人参……
认识经方用药,还可参考《神农本草经》,以证选药。

后世、近代出现的新药,据其药物性味特点,以八纲辨证辨药,皆可应用于辨证中,发展经方方证。

掌握经方方证,认识经方用药,临证遇到诸如《伤寒论》所记载的方证,或未见记载的方证,皆可做到先辨六经,再辨方证,做到方证对应,临床得心应手。

经方用药,与经方方证一样,皆是祖辈历经世代总结的经验,经历了实践考验,疗效可靠。

也应看到,经方用药传承过程中遭遇困境、误导等原因,药味有限。

疾病千变万化,后世不断发现的新药,有待融入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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