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古文翻译

扁鹊传译文
扁鹊姓秦,名叫越人,祖籍齐国勃海郡,后迁居郑国,约生于公元前五世纪。由于他与上古轩辕时代的名医扁鹊有类似之处,因此与他同时代的人也尊称他为扁鹊。
扁鹊年轻时给别人当客店的主管。客人长桑君到客店里来时,扁鹊唯独认为他奇异不凡,总是对他很恭敬。长桑君也知道扁鹊不是平常之人,在客店出入十多年后,便招呼扁鹊到没人的地方坐下,
小声地对他说:“我有不公开传人的秘方,我已年老了,想要传授给你,你不要泄露出去。”扁鹊说:“遵命。”长桑君便拿出他怀里的药物来交给扁鹊,说道:“用没有沾地气的天露之水饮服这种药三十天,就能洞察各种事物了。”然后取出他的所有秘方书籍,全都给了扁鹊。忽然之间长桑君就不见了,大概他不是凡人吧。扁鹊依照他的说法服药三十天后,便能隔墙看到另一边的人。用这种
功能诊察疾病,完全能看到五脏六腑疾病的病根和体内病物的部位,他只是把诊脉当作一种名份上的事情。他有时在齐国行医,有时又在赵国。在赵国时人们尊称他为扁鹊。
在晋昭公的时候,众大夫的势力强大,而各诸侯国国君宗族的势力弱小。赵简子做大夫,独揽国家政事。赵简子得了病,五天不省人事。其他大夫们都惶恐不安,这样就把扁鹊召来了。扁鹊进去给他看了病。出来时,董安于向扁鹊询问病情。扁鹊说:“他的血脉和顺,你们有什么值得惊怪的呢?从前秦穆公也曾经像这样,七天才醒过来。醒过来那天,他告诉公孙支和子舆说:‘我到天帝那儿去了,非常喜乐。我在那里呆得比较久,是因为天帝要告诉我一些事情。天帝告诉我说:“晋国将要大乱,五世不得安宁。然后将要成霸业,霸主未老而死。霸主的儿子将要使你的国家里男女间没有区别。
公孙支把这些话写下并且收藏起来。秦国便根据它来定出了自己的策略。后来献公之乱,文公成霸业,襄公在肴地打败秦军后,回去就放纵淫逸,这些都是你们听到过的。现在你们主君的病和他的病相同,不超过三天必定能病愈,而且病愈后也必然有话要说。”
过了两天半,赵简子苏醒了,对各位大夫说道:“我到天帝那儿去了,非常喜乐,和众多神人一起在天帝居住的中天游览。天乐奏了九遍,千万神人共舞,与夏、商、周三代的音乐都不类似,那种音乐声简直动人心魄。有一只熊想来牵拉我,天帝命令我射杀它。我射中了它,那熊就死了。又来了一只罴(俗称人熊),我又射它。被我射中后,罴也死了。天帝很高兴,赠送我两个笥(方形竹器),都是带把的。我看见我的儿子在天帝旁边。天帝

把一条翟犬委托给我,说道:‘等到你儿子身体健壮以后,就把这条狗赠送给他。’天帝还告诉我:‘晋国要一世世地衰落,经过七世以后便要亡国。一位姓嬴的人将要在范魁的西边大败周国的军队,但也不能占有该国。’”董安于听到这些话后,把它书写下来并且收藏好了。他又把扁鹊的话告诉了赵简子,赵简子便赐送给扁鹊四万亩田产。
那以后,扁鹊来到虢国。虢国太子刚死去。扁鹊来到虢国宫廷门前,问喜爱方术的中庶子说:“太子得了什么病?国都中举行祛邪祭祀都压过其它一切事情了。”中庶子回答说:“太子的病症是血气不按时运行,正邪交争而邪气不能宣泄,突然在体表发作出来,而实则是体内已成病患。体内正气不能遏制邪气,邪气聚积而不能泄宣,因此阳气衰微而阴邪盛实,所以突然昏厥而死。”扁鹊问:“他死了多长时间了?”回答说:“从鸡鸣时辰到现在。”又问:“装殓了吗?”回答:“没有,他死去还不到半天呢。”“请禀报国君,说我是齐国的秦越人,现住在郑国,不曾拜见、侍奉他而仰望其风仪神采。听说太子不幸的死去,我能使他复活。”中庶子说:“先生你该不是想骗虢君吧?凭什么说太子能复活呢?我听说上古时期,有个叫俞跗的名医,治病时不用汤药、药酒、石针、导引、按摩、热熨等疗法,一眼就能看准疾病的部位,及其依循五脏六腑输穴传播的途径。于是割开皮肤,剖开肌肉,疏通经脉,接续筋腱,按治髓脑,取出心膈间病物,疏理膈膜,清洗肠胃,洁净五脏,炼养精气,变易形骸。你的医术能象这样,那么太子才能复活;如果不能象这样,却想使太子复活,就连刚会笑的婴儿也不能这样告诉他!”过了好一会儿,扁鹊仰天叹息着说:“您所谓的医术,就象从竹管里看天空,从缝隙中看图纹。我秦越人所施行的医术,不须诊脉、望色、听声、病人诉说病状,就能说出疾病所在的部位。一知疾病之阳,便能推知其阴;一知疾病之阴,便能推知其阳。疾病症状总是会表现到外部来的,病人又不在千里之外,可以确诊的根据是很多的,不可能详尽地全说出来。如果你认为我的话不真实,试请你进去诊察一下太子,应当能听到他的耳中有声响,看到他的鼻翼在扇动,顺着他的两条大腿抚模,直到阴部,应当还是温热的。”中庶子听了扁鹊的话,两眼呆呆地不能眨动,舌头翘起就放不下来,于是才进去把扁鹊的话禀报给虢君。

虢君听了这番话非常惊讶,就一直走到宫殿中门来迎接扁鹊。虢君说:“我私下听到您高尚医德的时间很久了,但始终没机会去拜访你。先生来到我们小国,我

有幸请您来救治太子,真是我这个偏僻小国国君的极大荣幸。有了先生,太子就能复活,如果没有先生,太子就要被抛弃填埋在山沟里,永别人世而不能复生。”话还没说完,虢君就已经悲哀抽泣,胸气郁结,精神散乱恍惚,眼泪长流不止,泪珠挂满睫毛,悲伤得不能自我控制,连容貌都改变了。扁鹊说:“像太子这种病,就是所谓的‘尸蹶’。太子并没有死。”扁鹊就让徒弟子阳磨利针具,用来针刺头顶的百会穴,过了一会儿,太子苏醒了。又让徒弟子豹施行药力温渗体内五分的熨法,用八减方剂的药物混合煎煮,不断更换热药熨贴胁下部位,太子能起身坐了。再进一步调适阴阳,仅仅服药二十天就恢复了原状。所以天下人都认为扁鹊能起死回生。扁鹊却说:“我并不能起死回生,像这种本来应当活的人,我不过能使他康复罢了。”
扁鹊来到齐国,齐桓侯把他当作客人。扁鹊上朝拜见齐桓侯,说:“您有疾病在腠理部位,如果不治疗将要深入。”桓侯说:“我没有病。”扁鹊退出。桓侯对身边的近臣说:“医生好图利益,想要治疗没病的人,以之邀功。”五天后,扁鹊又去拜见桓侯,说:“您有疾病在血脉之中,如果不治疗恐怕会深入。”桓侯说:“我没有病。”扁鹊退出。桓侯不高兴。五天后,扁鹊又去拜见桓侯,说:“您有疾病在肠胃之间,如果不治疗将会更深入。”桓侯不应声。扁鹊退出。桓侯又不高兴。五天后,扁鹊要再去拜见桓侯,可是远远看到桓侯就掉头跑开了。桓侯派人去询问其中缘故。扁鹊说:“疾病在腠理时,是汤药和熨法的效力所能达到的;在血脉时,是针刺砭石的效力所能达到的;疾病在肠胃时,是药酒的效力所能达到的;疾病在骨髓,即使是主管生命的神灵也不能把疾病怎样了!如今疾病在骨髓,我因此不再请求为他治疗了。”五天后,桓侯身体疼痛,派人召唤扁鹊,扁鹊已经逃离齐国。齐桓侯最终还是死了。
假若齐桓侯像圣人一样,预先察觉事物的微小变化,能让良医得以尽早地下手治疗,疾病就能治愈,身命就可存活。人们所担忧的,是担忧疾病多;而医生所担忧的,是担忧治疗方法少。所以有六种人的病是医生不愿意治疗的:第一种是傲慢放纵不讲道理的;第二种是把身体看得轻却把钱财看得重的;第三种是衣着饮食不适宜于病情的;第四种是血气错乱,脏腑功能不稳定的;第五种是身体瘦弱不能承受药力的;第六种是相信巫师不相信医生的。属于上述六种人之一的,他的疾病就极难治愈。
魏文侯曾经问扁鹊说:“你们三兄弟中谁最善于当医生?”扁鹊会答说:“大哥最善于当

医生,二哥就次一些,而我扁鹊是最差的。”文侯说:“可以说出来听一听吗?”扁鹊说:“大哥对于疾病,看到它的‘神’还没有成‘形’的时候,就把它除去了,因此他的名声只局限在我们家里,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二哥治病,是在疾病只有细如毫毛的形迹时,就把它治了,因此他的名声只局限在我们的闾(二十五家人)之内;至于我扁鹊嘛,拿针去刺病人的血脉,拿有毒的药物去给病人服用,拿刀去剖开病人的皮肤和肌肉,病治好了,也就出名了,各个诸侯国里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这一段问答最精辟而形象地诠释了“良医化之,拙医败之”和“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等高层次医家的思维方法和治疗原则,其内涵是极其深刻的。)
扁鹊的名声传遍天下。扁鹊来到邯郸,听说当地人尊重妇女,便做妇科医生;来到洛阳,听说那里的周国人敬重老年人,便做治疗耳、目、□疾的医生;来到咸阳,听说那里的秦国人珍爱儿童,便做儿科医生。总之是随着各地习俗的不同来改变自己行医的侧重点。秦国太医令李醯知道自己的医技不如扁鹊,就派人刺杀了他。
直到今日,天下研讨脉学的人,还是遵从扁鹊的脉法。但扁鹊经手传下来的医学著作,也大多散佚了。至今比较能确定的重要著作只有《黄帝八十一难经》(简称《难经》)。据《难经》传人之一的初唐大诗人王勃的记载,《难经》是经由岐伯、黄帝、伊尹、太公、文王等人,一直传到扁鹊手中。扁鹊对《难经》进行了整理并厘定其章句,再传给后世之人。因此后人所知的《难经》就是扁鹊修整过的版本,而扁鹊以前的《难经》到底什么样子,恐怕就没人知道了。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后世有些医家就认为《难经》是扁鹊的著作。《难经》是中医学中仅次于《黄帝内经》的基本理论著作,对于整个中医学的发展影响极大。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到汉代的时候,有些扁鹊的医学著作也还在民间流传着,其中包括《扁鹊内经九卷》、《外经十二卷》(或许包括《难经》二卷在内),以及《妇人婴儿方十九卷》。


华佗传译文
华佗字元化,是沛国谯县人,又名敷。离开家乡,到徐州地区求学,通晓数种经书(指《诗》、《书》、《易》、《春秋》等儒家经典)。沛国的相陈圭推荐他为孝廉,太尉黄琬征召任用,(他)都不去就任。(华佗)懂得养生的方法,当时的人们认为他年龄将近一百岁,可外表看上去还象青壮年的容貌。又精通医方医药,他治病时,配制汤药不过用几味药,心里明了药物的分量、比例,用不著再称量,把药煮熟就让病人服饮

,告诉病人服药的禁忌及注意事项,(华佗)离开后,病就痊愈了。如果需要灸疗,也不过一两个穴位,每个穴位不过烧灸七、八根艾条,病痛就应手消除。如果需要针疗,也不过扎一两个穴位,下针时(对病人)说:“(针刺感应)应当延伸到某处,如果到了,告诉我。”当病人说“已经到了”,应声便起针,病痛很快就痊愈了。如果病患集结郁积在体内,扎针吃药的疗效都不能奏效,应须剖开割去的,就饮服他配制的“麻沸散”,一会儿(病人)便如醉死一样,毫无知觉,于是开刀后取出结积物。病患如果在肠中,就割除肠子患病部位,清洗伤口及感染部位,缝合刀口用药膏敷上,四五天后,病好了,不再疼痛,病人自己也不觉得,一个月之内,伤口便愈合复原了。
原来的甘陵(诸侯国名)相的夫人有孕六个月了,腹痛不安,华佗察看脉搏,说:“胎儿死了。”派人用手摸知道所在位置,在左边则为男婴,在右边则为女婴。人说“在左边”,于是喂汤药流产它,果然产下男婴形状,随即痊愈。
县吏尹世苦手和脚燥热,口中干燥,不想听到人声,小便不顺畅。华佗说:“试著做吃热食,出汗则痊愈;不出汗,此后三日内死亡。”立即做吃热食而不出汗,华佗说:“五脏的元气已断绝在体内,当呼叫哭泣而死亡。”果然如华佗所言。
郡守府中的官吏倪寻、李延同时到来(就诊),都头痛发烧,病痛的症状正相同。华佗却说:“倪寻应该把病它下来,李延应当发汗。”有人对这两种不同疗法提出疑问。华佗回答说:“倪寻是外实症,李延是内实症,所以治疗它们应当不同。”马上分别给两人服药,次日早晨两人一同起来(即都已病愈,行动自如了)。
盐渎(地名,东汉属广陵郡,今江苏盐城市西北)严昕与数人一起探问华佗,刚刚来到,佗对昕说:“您(感觉)体内好吗?”严昕说:“自己(觉得)跟平常一样。”华佗说:“您有急病反映在脸色上不要多喝酒。”坐完回去,行了几里,严昕突然头脑眩晕,眼发话,看不清楚,坠落车下,人们搀扶他返回,乘车回家,第二夜死去。
原来的督邮(官名,为汉代郡守佐吏,掌管督察纠举所辖各县违法之事)顿子献得病已痊愈,到华佗(那里)察看脉搏,说:“还是有虚症,还没有康复,不要做致人疲劳的事,与女子交合马上就死。临死时,会吐舌数寸。”他的妻子听说他的病除掉了,从百里外来看他完他,停宿性交,间隔三日病发,完全像华佗说的那样。
督邮徐毅得病,华佗前去看望他。徐毅对华佗说:“昨天让官府内负责医疗的小官吏刘租针刺胃部终了,便(

感到)味苦咳嗽,想要躺下不安宁。”华佗说:“针刺未及胃部,误中肝脏了,食量应会日益减少,过五日不能挽救。”接著像华佗所说的那样。
东阳(县名)陈叔山的小儿子二岁,得了病,腹泻,常在早间啼哭,一天天地瘦弱疲困。询问华佗,华佗说:“他的母亲怀孕,阳气生养于体内,未能达到体表,致使乳汁气虚偏冷,孩子得到母亲的寒气,所以使他不能应时而痊愈。”华佗给他四物女宛丸(丸药名),十日即病除。
彭城有位夫人夜里到厕所去,蝎子蛰了她的手,呻吟呼叫没有办法。华佗让温汤水在旁边煮热,浸手在里面,终于可以睡著,但旁边的人屡次为她换热水,汤要令其温暖病手,次天早晨就痊愈了。
军队中的小吏梅平得了病,被去名籍后回家,家居住在广陵(郡名),没有到二百里,留宿在亲戚家中。一会儿,华佗偶然到了主人许家,主人请华佗察看梅平,华佗对梅平说:“您早遇到我,可以不到这种地步。如今疾病已经凝积,赶快回去可以和家人相见,五日后命终。”按时回去,正如华佗所说的时间。
华佗行在路上,看见一个人患咽喉堵塞的病,想吃东西却吃不下,家里人用车载著他去求医。华佗听到病人的呻吟声,车马停止去诊视,告诉他们说:“刚才我来的路边上有家卖饼的,有蒜泥和大醋,你向店主买三升来吃,病痛自然会好。”他们马上照华佗的话去做,病人吃下后立即吐出蛇(这里指一种寄生虫)一条,把虫悬挂在车边,想到华佗家去(拜谢)。华佗还没有回家,他的两个孩子在门口玩耍,迎面看见他们,小孩相互告诉说:“像是遇见咱们的祖公了,车边挂著的‘病’就是证明啦。”病人上前进屋坐下,看到华佗屋里北面墙上悬挂著这类寄生虫的标本大约有十几条。
又有一名郡守得病,华佗认为这人极其愤怒就好了,于是多次接受他的礼品而不加以医治;没有多久弃他而去,留下书信辱骂他。郡守果然大怒,命人追赶捕杀华佗。郡守的儿子知道情况,嘱咐使者不要追赶。郡守大怒得更厉害了,吐黑血数升而痊愈。
又有一士大夫不舒服,华佗说:“您病得严重,应当开腹取疾。然而您的寿命也不过十年,病不能使您死,忍病十年,寿命也就全到尽头,不值得自己特意开刀。”士大夫不能忍受疼痛,发痒,一定要去除它。华佗随即下手,所病不久痊愈,十年后终于死了。
广陵郡太守陈登得了病,心中烦躁郁闷,脸色发红,不想吃饭。华佗为他切脉说:“您胃中有虫好几升,将在腹内形成内一种肿胀坚硬的毒疮,是吃生鱼、生肉造成的。”马上做了二升药汤,先喝一升,一会儿把

药全部喝了,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吐出了约摸三升小虫,小虫赤红色的头都会动,一半身体还是生鱼脍的模样(脍:切得很细的鱼肉),所受病痛也就好了。华佗说:“这种病三年后该会复发,碰到良医才以救活。”华佗说:“这种病三年后该会复发,碰到良医才以救活。”按照预计的时间果然旧病发作,当时华佗不在,正如华佗预言的那样,陈登终于死了。
曹操听说而召唤华佗,华佗常守在他身边。曹操为头痛病所苦,每当发作,就心情烦乱,眼睛眩晕。华佗只要针刺膈俞穴,应手而愈。
李将军的妻子病得很严重,召唤华佗切脉,说:“胎儿收到伤害而不能去除。”将军说:“听说确实胎儿受到伤害,胎儿已经去除了。”华佗说:“切脉,胎儿没有去除啊。”将军以为不是这样。华佗告辞离去,妇人稍微好些,百余日后又发病,再召唤华佗,华佗说:“此脉相(按照)先例有胎儿。先前应该生两个婴儿,一个婴儿先去除,血出得太多,后面的婴儿没有及时产下。母亲自己没感觉到,旁边的人也没有领悟。不再接生,于是不得生产。胎儿死了,血脉不能回复,必然干燥附著他母亲的脊背,因此造成许多脊背疼痛。如今应当施以汤药,并针刺一处,这个死胎必定产下。”汤药针刺施加后,妇人疼痛急著想要生产。华佗说:“这个死胎日久干枯,不能自己出来,适宜派人掏取它。”果然得到一个死去的男婴,手足完备,颜色发黑,长大约达到一尺。
华佗的卓绝医技,大都像这些(指上文所述各病例)。然而他本是读书人,以医术养活自己(见:魏晋六朝时用于动词前,有指代自己[第一人称]的作用),心里常感懊悔(按,中国封建社会中医生属于“方技”,被视为“贱业”,所以华佗时常“自悔”)。后来曹操亲自处理(国事),得病沉重(笃:[病势]沉重),让华佗专为他个人治病。华佗说:“这病近于难以治好,不断地进行治疗,可以延长一些寿命。”华佗长期远离家乡,想回去看看,因此说:“刚才收到家中来信,正要短期回家一趟呢。”到家后,推托妻子有病,多次请求延长假期不回来。曹操多次用书信召唤,又下诏令郡县征发遣送。华佗自恃有才能,厌恶吃侍候人的饭,还是不上路。曹操很生气,派人前往查看:如果他妻子确实生病,就赐赠四十斛小豆,放宽假期;如果他虚假欺骗,就逮捕押送他回来。因此用传车把华佗递解交付许昌监狱,拷问服罪。荀彧向曹操求情说:“华佗的医术确实高明,关系著人的生命,应该包涵宽容他。”曹操说:“不用担忧,天下会没有这种无能鼠辈吗?”终于拷问致死华佗。华佗

临死前,拿出一卷医书给狱官,说:“这书可以用来救活人。”狱吏害怕触犯法律不敢接受,华佗也不勉强,讨取火来把书烧掉了。华佗死了以后,曹操脑神经痛没有去除。曹操说:“华佗能治好这种病。这小子有意拖延我的病,不加根治,想借此来抬高自己的地位,如果我不杀掉这小子,也终究不会替我断掉这病根的。”直到后来他的爱子仓舒(曹冲的字)病危,曹操才感叹地说:“我后悔杀了华佗,使这个儿子活活地死去了。”
当初,军中小吏李成苦于咳嗽,早晚不能入睡,经常吐带脓的血,因此询问华佗。华佗说:“您的病是肠道痈疽浓肿,咳嗽所吐出来的,并非从肺里来。给您药末两钱,应当吐出二升余浓血,终了,能自己保养,一月可以小起,好好自己把握珍爱,一年便能健康。十八年当有一次小的发作,服用这个药末,也将再痊愈;若无如果不得此药,仍旧要死。”再给两钱药末。李成得到药,走了五六年,亲戚中有病似李成的人,对成说:“您如今强健,我要死了,怎么人心没危急隐藏药物,以等待我不幸?先拿来借给我,我痊愈,为您向华佗再索要。”李成给了他。由于(这个)缘故到了谯地,正好赶上华佗验明收下,忽略不愿意再向华佗求药。十八年后,李成病终于复发,无药可服,以至于死去。
广陵人吴普、彭城人樊阿都曾跟华佗学过医。吴普依照华佗的医术治病,许多人被治好救活了。华佗对吴普说:“人的身体应该得到运动,只是不应当疲惫罢了。运动则养分(谷气:中医术语,指饮食的精气[即养分])才能消化,血脉环流通畅,病就不会发生,如同门户的转轴部分因转动而不会腐朽一样。因此古时的仙人常做“气功”之类的锻炼,摹仿熊悬挂(颈:通“经”,悬挂)树枝和鹞鹰转头顾盼,伸展腰部躯体,使各个关节活动,用来求得不易衰老。我有一种锻炼方法,叫做“五禽戏”,一叫虎戏,二叫鹿戏,三叫熊戏,四叫猿戏,五叫鸟戏,也可以用来防治疾病,都使腿脚轻便利索,可以当作导引之术。身体不舒服,起来做其中一种禽戏,浸湿衣服热汗发出,接著在上面涂上爽身粉,身体便觉得轻松便捷,腹中想吃东西了。”吴普施行这种方法锻炼,年纪到九十多岁时,听力和视力都很好,牙齿完整而牢固。樊阿精通针疗法。一般的医生都说背部和胸部脏腑之间不可以乱扎针,即使下针也不能超过四分深,而樊阿针刺背部穴位深到一二寸,在胸部的巨阙穴扎进去五六寸,而病就都痊愈了。樊阿向华佗求取可以服用而对人体有好处的东西(药物),华佗传授给他“漆叶青黏散”:漆叶的粉末一升,青

黏的粉末十四两,按这个做比例,说是长期服用此药能打掉三种寄生虫
(蛔虫、赤虫、蛲虫),对五脏有利,使身体轻便,使人的头发不会变白。樊阿遵照他的话去做,活到一百多岁。漆叶到处都有,青黏据说生长在丰、沛、彭城和朝歌一带。



皇甫谧传译文
皇甫谧,字士安,小时候名叫静,是安定朝那(今甘肃省平凉市灵台县)人,汉代太尉皇甫嵩的曾孙。皇甫谧过继给他叔父为子,随叔父迁居新安。他到二十岁还不好好学习,终日无节制的游荡,或有人以为他是呆傻人。皇甫谧曾经得到一些瓜果,总是进呈给他的叔母任氏。任氏说:“《孝经》说‘虽然每天用牛、羊、猪三牲来奉养父母,仍然是不孝之人。’你今年近二十,眼睛没有阅读过书本,心中不懂道理,没有什么可以安慰我的。”因此叹息说:“从前,孟轲的母亲迁居了三次,使孟子成为仁德的大儒;曾参的父亲杀猪使信守诺言的教育常存,难道是我没有选择好邻居,教育方法有所缺欠么?不然,你怎么会如此鲁莽愚蠢呢!修身立德,专心学习,是你自已有所得,我能得到什么呢!”叔母面对皇甫谧流泪。皇甫谧深受感动,并激发了他的志气,于是到同乡人席坦处学习,勤读不倦。他家很贫穷,他在亲身参加农业劳动的时候带着经典学习,终于博通典籍百家之言,皇甫谧性格恬静,没有奢望,并从此树立了高尚的志向,把写书作为自已的事业,自已取号玄晏先生,写有《礼乐》、《圣真》等论著,后来得了风痹症,仍然手不释卷。 有人劝皇甫谧为赢得名声而广泛结交,皇甫谧认为“不是圣人,哪能做官交友博取好名?住在乡村照样可以享有尧舜之道的美名。自已并非圣人,又何必去与达官贵人结交,为公事忙碌从而得到好名声
呢?”于是,皇甫谧写了《玄守论》来回答劝他广泛结交的人。他在《玄守论》里写道:
有的人对皇甫谧讲:“富贵是人人想得到的,贫贱是人人都厌恶的,为什么不顾惜自已,等待困穷而不作改变呢?况且从道义上讲,最可贵的,是治理国家,而对一般的人来讲,及时行乐便是美事,先生已经年老,牙齿也发生了变化,连温饱都没有解决,今后死在山沟河谷之中,又有谁知道呢?” 皇甫谧回答道:“人最看重的,是生命;道最渴求的,是形体的完美。生命和形体都不应该被疾病所侵害,如果扰乱了形体以至于损及性命,又怎么谈得上脱离贫贱而存富贵呢?我听说吃人家俸禄的人,就得分担人家的忧患,形体强壮的人尚不堪忍受,何况我体弱多病呢?对于文士来说,贫穷是司空见惯的,

进究道义的人的确也常受到轻视,然处于贫穷之中而得到道的真谛,一辈子没有忧患,与那种为了追求富贵扰神耗精相比孰好孰坏,自然不言而喻啊!另外,生时不为人知道,死时不被人惋惜,这样的人才是最得道的真谛的呀!聋哑的人,是天下最得道的人。一个人死了,天下的人都为他号啕大哭,因为他的死,对天下有很大的损失,有的人健在,全国的人都为之而欢欣鼓舞,因为他的健在,对全国人都有好处。然而,天下人的哭或笑,并不能使该死的人不死,该生的不生。所以有至道至德的人,不会因外界影响损益到他的死生。为什么呢?因为他的体魄很健壮。如果为了换回天下人的悲痛而去追求损害生命的名利,顺应全国人的心意去追求无益于身的富贵,这哪是道德的至高境界呢!只有不追求名利,才会无损于性命,身体就会更坚强;只有不求无益于身体的富贵,道行才会更深厚。身体坚强就不会损及生命,道行深厚就不会变浅薄。如果能保持坚实的身体、深厚的道行,将名利、富贵置之度外,看作只是形体表面的东西,那么我的道行是最完善的。”
于是,皇甫谧没有去做官。他潜心钻研典籍,甚至废寝忘食,故当时人说他是“书淫”。有人告诫他过于专心,将会耗损精神。皇甫谧说:“早晨学到了道理,黄昏死去也是值得的,何况生命的长短是上天预定的呢!”
叔父后来有了儿子,二十岁时,皇甫谧年四十,叔父儿子的生母去世。于是皇甫谧回到了本宗。
城阳太守梁柳是皇甫谧父亲堂姊妹的儿子。当梁柳要去城阳赴任时,有人劝皇甫谧用酒肉为他饯行。皇甫谧说:“梁柳未做官时探望过我,我都不出门迎送,吃饭也不过盐菜之类,贫穷的人不以酒肉来招待。现在他当了郡太守而以酒宴来饯行,是看重城阳太守的官职而看轻了梁柳本人,难道这符合古人的为人之道吗?那样做,我的心里会不安的。” 后来晋武帝屡次下诏督促逼迫皇甫谧出仕,皇甫谧上书自称草野之臣说:“我瘦弱多病,迷恋道之旨趣,因为有病而归隐林泽山川之间,不熟习人伦礼法,常与鸟兽为伴。陛下到处求贤,连我这样的不是贤人的人也被收取了。贤人在逃脱去布衣当了官,不贤的人就远远的离开了朝廷。我只是个顽钝愚蠢的人,我吃晋王朝的粮食,享受着天下太平,击壤而歌的安乐生活,应该到京城去,在宫阙之外,祝皇帝万寿无疆。而我因不良的品德,才招致灾祸,久为疾病所困,半个身子麻木不仁,右脚肌肉萎缩而变小,已有十九载。又因服寒食散,违背了服食的规则,反造成毒害,至今已有七年。盛冬时得袒露身体服食冰雪,暑

天更觉烦闷,并伴有咳嗽气喘,或像患了温疟症,或又类似伤寒症,气急浮肿,四肢酸重。现在情况更为严重,生命危在呼吸之间,父兄见了离去,妻儿常待诀别。如果追于皇帝的权威扶车上路,则病痛更会加剧,所以只好不走仕进之路,将身待罪,俯伏枕上叹息,我听说《韶》、《卫》两种音乐不能同时演奏,《雅》、《郑》两种曲子也不能同时进奏,周时王叔(晋厉公)受离间计而杀谷子,自身反被牵连作为谷子同党而被捕;虞丘推荐了贤才,樊姬就不再说长道短了。所以,有地位的人和被统治者,在敬神典礼中用不同器皿,何况我这大麦糖皮的本质,怎能和菰米和在一起呢!这就如同一个平庸的人,穿着显贵的锦缎绸衣是不相称的。我听说与我一同被征召的人都已到达京师,只有臣我因有疾病,待罪床席,虽也贪图能有光明的前途,但惧怕在路途丧命。即使我没有疾病,且已遇到这样的尧舜之世,如巢父、许由高隐于箕山,亦尚可容忍。我听说上有圣明的皇帝,下就有敢于说出实情的大臣;上有宽容的政策,下就有能委婉表达心愿的人。只有陛下能留心才智之士和宽待我这样久病的人,希望能重新旌表奇才异能之士,从傅岩索请隐居的贤人,从渭水之滨请来(像姜子牙)垂钓的隐士,不要让他们被埋没。”皇甫谧的恳切言词,终于获得了准许。过了一年多,又被举荐贤良方正也不去。自已上书给皇帝,要求借书。皇帝送给他一车书。他虽然体弱多病,仍勤读不已。开始服寒食散,因身体与药性相抵触,常常困顿疲惫不堪,曾悲愤而想伏刃自杀,经他叔母劝阻而止。咸宁初年,皇帝又下诏说:“皇甫谧性格沉静,平凡自安,坚持学习,喜好古文献典籍,与世俗之人有完全不同的志趣,可以任命谧为太子中庶事。”皇甫谧以病重坚决谢绝。开始,皇帝并不强迫他改变志向,不久以后又下诏征辟皇甫谧为议郎,后又补任命为著作郎,司隶校尉刘毅请任命皇甫谧为功曹,皇甫谧都不应允。写了有关葬送制度的论著,命名为《笃终》。说:
玄晏先生认为生死是大自然的规律,人理的必然趋势。按礼规定,六十岁时就安排后事,直到九十岁,寿具各有不同的等级差别,在平日就准备好以防终日的到来,何必要像世俗那样多忌讳呢!我年龄虽未到六十,然而为疾所困已十多年,屡次遇到丧亡的危险,精神形体都遭到损伤,濒危已多次了。我常常恐惧不知何时就夭寿而终,忧虑身后之事平时没有准备,所以大略地陈述我对葬送的真诚看法。
人所贪恋的,是生存;所厌恶的,是死亡。但虽然贪生,也不可能越过寿命期限;虽怕死,

也不可能逃脱。人死了,精神活动停止,形体腐败消散,但魂魄如大气一样,无处不到,所以气属于天,寄托于形体的生命终会达到极限,但最终的尸体,返于本来的真寂,所以,尸体藏于地。魂魄如果不再存在于人体,则与大气同升降;尸体不能长久地保存,与大地合为一体。形体与魂魄不会隔绝,这是天地的本性;尸体与土地合为一体,是归真的至理。今生今世不能保存七尺躯体,死后为什么还要用个棺材与土隔开?这样衣被就是用来弄脏尸体,棺材用来隔绝真寂。所以桓司马自已为自己建造内外棺材,三年都没有建成,孔夫子对此很反感,认为还不如速朽为好。季孙氏死后将美玉与遗体同葬,有人说这跟暴尸于外没什么分别。华元等人厚葬宋文公,所以《春秋》经认为他人行为不是臣子所为;杨王孙死前立下遗嘱,要求裸葬,所以《汉书》认为他的这种做法远比秦始皇贤明。如果认为灵魂一定有知觉,那么人与鬼虽然有不同的制度,但在阴朝地府的三亲六戚远比活着的人多,他们必将准备物品,用来接待死亡的人。今天,如果用活人的想法来比拟死人的思想,那就不是灵魂本来的意思了,如果灵魂本来就无知觉,那么厚葬就是白白夺去活人的东西,消耗在毫无益处的死人身上,而且使用心不良的人萌生盗墓之心,从而会招致暴露尸骸之祸,增加对死者的伤害。
葬的意思就是藏。藏就是不让人看见。如果兴师动众建造内棺外椁,并且将生前的物品用来陪葬,这就好像是在路边埋了金子,又在上面写了说明书一样,即使是愚蠢透顶的人,看到这种情景,也会当成笑话的。用大量的金银财宝厚葬死者,使奸诈之人萌生盗墓之心,或者打烂棺材,将尸体横拖直挪,或顺着死者的双手取下金镯。或按摸肠子寻找死人肚子里的珠玉,这种情形,不是比烧杀之形更残忍惨痛么?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个人不死,既然没有不死的人,也就没有不被挖开的墓,所以汉朝贤臣张释之曾说过:假使其中有利可图,即使把棺椁修得像南山一样坚固,还是有缝隙可钻的,假如里面无利可图、即使没有石棺柩,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这话实在是至理名言啊,张释之真是我效法的人。为死者加以厚葬,其实并不是对死者表示孝心,而是给活人看的,厚葬对生者和死者都没有任何益处。所以,抛弃死者的遗嘱,聪明人是不会这么干的,《易经》上说:“古代的葬法,用草盖死者,埋葬在荒野之中,也不堆土为坟,也不种树以标明地址。”所以死者能回归大自然,同时也不会
使生者劳命伤财。
所以我希望早晨死,傍晚就埋;傍晚死,早晨就埋,不要用布

帛裹身,也不修整遗容,不沐浴,不缝制新衣服,口中珠玉也一概不用。我本来想裸体入坑,身体直接与土接触,恐怕亲人受世俗影响已久,要马上革除这种习俗很难,所以我今天粗略定下规矩。奢侈不过石椁,简便只要不裸体。气绝以后,即穿当时穿的衣服,以及过去用的幅巾,用粗席裹上尸体,用麻绳捆住尸首两头,将尸体停放床上。选择不能长粮食的地,挖深十尺,长一丈五尺,宽六尺的坑。挖坑完毕,将床抬到坑边,抽去床,将尸下到坑中。生平所用之物,都不随葬,只须带着《孝经》一卷,以表示不忘孝道,粗席之外,便直接接触土地。坑中土填到与周围地平,然后种上以前原有的草,使草继续生长在上面,不种树木,不铲除上面的杂草,不留下痕迹,以免让人可知葬处,连自己想找都找不到。不见可图之利,则奸人不会生偷盗之心,自始至终都不用恐惧,一千年也不需忧虑。尸体与大地融合,魂灵与元气合一,真是厚爱到极点。如果我死了后,前后还有人死去,不能把我们合葬在一起。合葬的礼节是从周公以后才开始的,并不是自古就有的制度。虞舜死后,葬于苍梧之时,他的两个妃子并没有与他葬在一块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必遵循《周礼》的规定。我死之后,办丧事时不必请教巫师,不要相信卜筮之人,不要受世俗之言约束,也不设置神主牌位,不要在十五日早上和晚上供祭祀,祭祀也不需要到坟墓前,只须每月初一在家里供一下就行了,供一百天就不再供了。上供也只须在日出前漏三刻日入后漏三刻,不能在半夜。日常只须在家里穿穿丧服就行了,不需要到坟屋里去居住。古人并不崇尚筑坟墓,这是很明智的做法,今天积土为坟,并且在上面种上树,以标明地方,这都是非常愚蠢的。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而一定要厚葬的话,就等于是戮尸于地下,使死者再一次受到伤害,如果我有在天之灵,一定会怨恨悲伤的,我会永远是个伤痛之鬼,王孙子弟,可以以此为遗嘱,死者的遗嘱。
皇甫谧写有诗、赋、诔、颂、论、难六种体裁的作品,而且著述甚丰。他写的《帝王世纪》、《年历》、《高士》、《逸士》、《列女》等传和《玄晏春秋》等书,都很受时人的推崇。他培养了弟子如挚虞、张轨、牛综、席纯,这些弟子都成了晋代的名臣。



丹溪翁转翻译
丹溪翁,婺州义乌县人,姓朱,名震亨,字彦修,学医的人们尊称他为丹溪翁。丹溪翁从小好学,每天能记忆千字的课文。渐渐地长大时,跟从家乡的先生学习儒经,修习科举考试的学业。后来听说许文懿先生得到了竹子第四

代传人传授的学说,在华山将受道学,又到那里去拜师求教,进一步领会到关于道德和人性与天理之关系的学说是那样的博大精深、纯正周密,于是就把它作为专门的事业。一天,许文懿对他说:“我生病卧床已久,不是精于医学的人,不能够使我康复。你很聪明,超乎常人,也许愿意从事医学这门技艺吧?!”丹溪翁由于母亲患有脾病,对于医学也粗略学过,等到听了许文懿的话,就慷慨地说:“读书人如果精通一门技艺,用来推广惠及万物的仁德,即使在当世没有做官,犹如做官一样。”就完全烧毁抛弃了以前修习的科举考试之学业的书籍,专心地在医学上下起了功夫。
当时正在盛行陈师文、裴宗元所校订的《校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一书,丹溪翁不分昼夜地研习此书。不久就醒悟了,说:“拿着古代的方剂来治疗现在的疾病,那时势必不能够完全适合的。如果要建立法度、确立规则、制定标准,必须用《素问》、《难经》等经典吧!但我家乡的众多先生中缺少能够通晓它们的人。”于是就打点行装外出旅游求学,寻求别的师傅并请教他们。便渡过了了钱塘江,走到了吴中,从宛陵出来,到了南徐,左后抵达建业,都没能遇到理想的师傅。等回到杭州,忽然有人把他同一郡的罗先生介绍给他。罗先生名叫知悌。字子敬,世人称他为太无先生,是宋理宗时的一名进侍,精通医学,得到了金朝刘完素第二代传人的真传,并且兼通张从正、李杲二家的学说。然而心胸狭窄得很,依仗才能、厌恶侍奉他人,世人也都很难合乎他的心意。丹溪翁去拜见他,先后往返多次,罗知悌都不跟他见面。不久求见更加诚恳了,罗知悌才接见了他:“一见面就说你不就是朱彦修吗?!其时丹溪翁的医术已有一定的名声,所以罗知悌知道他。丹溪翁受到接见之后,就面朝北变形在白纸历来正式拜罗为师,接受他的教诲。罗知悌遇到了丹溪翁也很高兴,就把刘完素、李杲,张从正三人所有的书都传给了他,并给他阐发三家学说的要领,不过都一概取决于医经的是非,而且说:“完全舍弃你原来学过的医术!因为他们不是正道的东西。”丹溪翁听了他的话,茅塞顿开,在心里也没有一点阻碍不通的问题了。过了不久,就全部长吴了他的学说而后回去了。
丹溪翁家乡拘泥于陈师文、裴宗元的学说的众医们,听了丹溪翁的言谈,立即大表惊怪,既嘲笑他,又排斥他,只有许文懿高兴地说:“我的病大概就要痊愈了吧!”许文懿得了半身不遂的病,医生不能治愈已有十多年了,丹溪翁用从罗知悌那里学来到的医术治疗他,效果非常之好。由此嘲笑而又排斥

丹溪翁的众医们,才都心服口服。几年之内,声望很快显扬了开来。丹溪翁并不自我满足,进一步又把刘完素、李杲合掌从正三家的学说加以推论发展。认为刘完素和张从正的学说,其中论述造成脏腑气机病变的因素有君火、相火、风、湿、燥、寒这六种,而由于湿、热与相火三气导致患病又是最多的,于是就用推陈出新的泻火法治疗疾病,这的确是高出前代医生了。然而事实还有阴精不足、相火易于妄动,或者阴阳两虚,湿热自行旺盛的情况,又应斟酌着慎用泻火之法;认为李杲所论饮食劳倦导致内伤脾胃、那么脾胃阳气就不能升发、连及心肺阳气也都会陷入中焦,因而用补中益气的方子治疗它们的学说,这也是前人所没有的东西。然而在北方,天不够高,在东南方,地不够厚。天属阳,地属阴。西北之人阳气容易不足;东南之人,阴火容易旺盛。如果不知道这些,而只死守李杲的大法,那么氧气不足的病人固然可以痊愈,但若对阴火旺盛的病人也随之采用李杲之法,我担心会反而加重病人的病情了。于是对三家的学说,弃其所短而用其所长,又用太极之理、《易经》、《礼记》、《通书》、《正蒙》等书的有关意义参验它们,用《内经》的理论贯穿起来,来探求其中真谛所在。而后认为,《内经》中所论“火”的道理,原来跟太极一动就产生阳气、各具特性的五行互有感应就会运动并产生变化的学说有着相合之处;《内经》中所论引颈容易受损而不足的道理,原又跟《礼记》中所说的养阴之意相同,于是撰写了《相火论》和《阳有余而阴不足论》两篇文章,来阐发他的观点。
从此,丹溪翁的医术更加出名了。各地因病来请他的人,于是就从四面八方的路上络绎不绝的来到他家,丹溪翁全都应请,前往治病。他治的病人共有多少、疾病的情况怎样、用了什么良方、服了什么药而痊愈了,从以前到现在,灵验的是哪些人、是哪个县哪个乡里、病人的名字是什么,都能从见闻中得知,明明白白,可以记下。
浦江县的郑义士患上了痢疾,一天傍晚忽然昏倒在地,双目上翻,小便失禁,大汗淋漓。丹溪翁诊测他的脉象,脉大无比,就告诉病家说:“这是阴虚而又阳气突然丧失的疾病,是因为病后饮酒并且行了房事得上的,不过我能治愈他。”立即让病家熬制了人参膏,而且迅速灸治他的气海穴。一会儿手动了起来,又一会儿嘴唇动了起来。等到人参膏熬成之后,让他服了三次就苏醒。其后服完了数斤人参膏,病就痊愈了。
天台县的周进士患了恶寒的病,即使暑天也一定要用棉被盖着他的头。服了数百剂附子汤,更重了。丹溪

翁诊测其脉,脉象又滑又快,就告诉他说:“这是热症国中却反现寒象的疾病。”就用辛凉的药剂让他服下,吐了一升左右的痰,同时盖在头上的棉被减去了一半;又用防风通圣散让他服下,痊愈了。周进士本来高兴得很,丹溪翁说:“病愈后必须用清淡的饮食来调养脾胃,排除杂年来保养精神,那么肾水就能产生,心火可以下降,否则,附子的毒性一定发作,恐怕就不能救治了。”他不能这样做,后来丹溪翁被告知周进士患了毒疮发于背部的病而死了。
一名男子患了小便不通的病,医生用利尿的药治疗,更重了。丹溪翁诊测其脉,右手寸部的脉象又弦又滑,说:“这是积痰之证,积下的痰在肺里。肺属上焦,而膀胱属于下焦,上焦闭塞时下焦也会不通,譬如滴水的文具,必定要在上边的孔打开之后、下边孔里的水才能流出。”就按照治法使他大量呕吐,吐完后,疾病就象丢失了一样。
一名妇女产后有个东西不能回去就象衣服的大襟,医生们不能弄清那是什么东西。丹溪翁说:“这是子宫。由于母体气血虚弱,所以随着孩子一起下来了。”就给了黄芩当归之类的药物,同时加上升麻升提它,又采用了加工皮革的公认的方法,用五倍子熬成汤药来洗它,使它的皮收缩起来。一会儿,子宫就上去了。丹溪翁安慰她说:“三年后就可以再生孩子了,不用担忧。”后来果然应了丹溪翁的话。
一个贫穷的妇女成了寡妇后独自过着日子,患上了癞疮,丹溪翁看到她的病,心中非常怜悯,就说:“这种病世上号称难治的原因,是由于病人不守禁忌。这个妇女生活贫穷,因而没有丰厚的饮食,是个寡妇,因而没有情欲之事,或许可以治愈吧!”就亲自备办药物治疗她,病愈了。后来用了数百剂四物汤,终于不再发作。
丹溪翁行医的事迹,都是这类情况。因为他遇到疾病进行治疗时,不拘泥于古方,所以治的病就能痊愈。不过对于各家的方论,却也无所不通。他人拘泥固执、死守古方,丹溪翁确是灵活取舍,但最终又都同古法的精神吻合。很短的时间内,跟他学医的人都象回声一样紧随其后、象影子一样紧跟不离。丹溪翁教导他们勤奋不息,忘记疲倦。
丹溪翁年老以后,就听从了弟子张翼等人的请求,撰写了《格致余论》、《局方发挥》、《伤寒辨疑》、《本草衍义补遗》、《外科精要新论》等书,医学的人常常诵读研习并从中获得准则。
丹溪翁为人简朴,诚实谨慎,品行坚贞,待人温和,刚毅庄严,清高不俗;以正直立志自勉,以诚信立身处世;至于孝敬父母、友爱兄弟的品性,实在是出于天性。供奉常规祭祀的时候,都要

考订其礼仪规定并恭敬地哀泣先人;在照料母亲大人方面,能按时调节她的饮食起居等等并尽心尽力地奉养她。宁肯对自己刻薄一些,但对兄弟们一定要使他们丰足;宁肯对自己的孩子刻薄一些,但对兄弟们的孩子一定要给得优厚。不是适宜的朋友就不去结交,不是正当的道理就不去谈论。喜欢谈论鼓劲的得失问题,每每慷慨激昂地表现出以天下之忧而为忧的气概。当世有名的达官贵人常常屈尊虚心地请教他,丹溪翁给他们坦率地陈说治国治民之道,并无什么顾忌。但是只要谈到荣华名利之事,就生气地起身而去。跟人交往,以改用三纲五常作为断交或亲近的标准。曾说:天下遵行仁道的时候,那么人们的品行就象依着树干而茂盛生长的枝叶一样,根基坚实而淳朴高尚;天下丧失仁道的时候,那么人们的言论就象没有树干而徒然存在的枝叶一样,缺乏根基而虚美不实。品性,是人的根本;言论,
是从它派生出来的东西。如果听见了虚美不实的言论,看见了舍弃根本而追逐名利的行为,就怒容满面,犹如就要受到玷污似的。丹溪翁就是如此地超群出众,行医仅仅是一个方面的事情罢了。不过他研究理学和做事的大家风范,已全部记载在我的朋友太史宋廉所写得他的墓志中了,所以这里不再记述,而谨记下他的可以流传于世的医学事迹作为他的传记,期望能使后代的君子得以互相参照。论曰:从前西汉的严君平,学问渊博无所不通,在成都街头以占卜为生。人们有了邪恶是非的问题,就按照蓍草和龟甲显示的结果给他们陈述其中的厉害。不过在同做子女的谈话时,都依据孝道;同做弟弟的谈话时,都依据顺从兄长之道;与做臣子的谈话时,都依据忠君之道。史书上称赞他的风范、声望和气概、节操,完全可以使贪婪的人受到感动,使风俗得到劝勉。丹溪翁在婺州学习并掌握了道学的源流精髓,然后从事了医学。有人由于医事来求见的话,从来没有不是用保全并修养精神来启迪他们的心志。至于一句话语、一次沉默、一个行为、一次静处,凡是有关伦理的,尤其能够恳切地给人以教诲,使人振奋、急迫、感慨、激动、自我鞭策得无暇他股。左丘明有过这样的话:“仁爱之人的话,它的益处真是多而又大啊!”确实如此。像丹溪翁这样的人,大概就是古来所谓正直、诚实、学问渊博的对人有益的朋友,又能因为医生的身份而轻视他吗?



《〈汉书 艺文志〉序及〈方技略〉》译文
从前孔子去世以后,简洁平实而涵义精深的言论就无人能够传授了;七十二贤去世以后,对儒经大义的解释就开始产生分歧。所以《春秋

》分成了五个学派,《诗经》分成了四个学派,《易经》有了好几家的传注。战国时期,各诸侯国的政治军事斗争错综复杂,学术上也是真价格立门户、互相争论,诸子百家的学说众多而又混乱。到了秦朝,认为这种状况是一个祸患,就焚毁儒经,想用来使百姓变得愚昧无知,利于统治。汉朝建立以后,改革了秦朝的弊政,大量收集图书,广泛开辟了献书的途径。到了汉武帝的时代,书籍中文字残缺、竹简脱落,礼乐制度也衰败到了废弛的地步。皇上感慨地声称道:“朕对此非常有旅啊!”于是建立了藏书的策府,设置了抄书的机构,上自儒经,下到诸子百家的传注与著述,全都收藏到了秘府之中。到了成帝的时候,见于书籍严重散失,派谒者陈农向天下搜求散失的书籍,命令光禄大夫刘向校订儒经、传注、诸子之书和诗歌、词赋,命令步兵校尉任宏校订兵书,命令太史令尹咸校订数术之书,命令侍医李柱国校订方技之书。每一部书校订完毕,刘向就分别列出它的篇名,总结它的大要内容,抄录下来然后呈报给皇上。工作即将完毕之际,适逢刘向去世了。哀帝就又让流向的儿子侍中奉车都尉刘歆继续完成他父亲未竟的事业。刘歆于是总括了整理完毕的全部书籍的内容,然后向皇上呈报了他的《七略》,包括有《辑略》、有《六艺略》、有《诸子略》、有《诗赋略》、有《兵书略》、有《术数略》、有《方技略》。现在节取其中的主要内容,用来完善图书的记载。

方技略

《黄帝内经》十八卷 《外经》三十七卷
《扁鹊内经》九卷 《外经》十二卷
《白氏内经》三十八卷 《外经》三十六卷
《旁篇》二十五卷
以上医经共七部,记二百一十六卷。
医经,是推究人的血脉、经络、骨髓、阴阳、表里的本源并用来阐述百病的根由和生死的界限,进而用来研究针刺、砭石、汤药、艾灸施用的范围与探讨各种药物的恰当配伍及其适宜的病症的道理的。
最好的药剂治病的功效,犹如磁石吸铁,是用药物的不同性能相互配合来发挥作用的。拙劣的医生常常违背医理,把轻病治成重病,把活人治成死人。

《五脏六府痹十二病方》三十卷
《五脏六府十六病方》四十卷
《五脏六府瘅十二病方》四十卷
《风寒热十六病方》二十六卷
《泰始皇帝扁鹊俞拊方》二十三卷
《五脏伤中十一病方》三十一卷
《客疾五藏狂颠病方》十七卷
《金疮疭瘛方》三十卷
《妇人婴儿方》十九卷
《汤液经法》三十二卷
《神农皇帝食禁》七卷
以上经方共十一部,计二百七十四卷
经方书的内容,是根据药物

的特性,估量疾病的深浅,凭借药物的作用,依照人对气候感应的适宜用药的情况,来辨别各种味道的药物,配伍成寒凉与温热的药剂,用以疏通闭塞、解除郁结,使病人恢
复健康。至于违背了药剂的恰当用法的医生,常常是用热性要加重热性病。、,用寒性药加重寒性病,使精气在体内受到损伤,又不表现到体外。其失误的唯一原因,就是由于上边所说的这些道理啊!
所以谚语说:“有了病不用治疗,常常还能符合医理,自然痊愈。”


《容成阴道》二十六卷
《务成子阴道》三十六卷
《尧舜阴道》二十三卷
《汤盘庚阴道》二十卷
《天老杂子阴道》二十五卷
《天一阴道》二十四卷
《黄帝三王养阳论》二十卷
《三家内房有子方》十七卷
以上房中术类书籍七部,计一百八十六卷。
男女房事之事,是人的情欲发展到极点的行为,是阴阳之道在人身上发生交会的体现,因此圣王给人创制了把性情恰当地渲散于外的音乐,来平拟容易过度而难治的房事情欲,并为此写下了合理节制的
经典文字。《左传》中说:“先王的音乐,是用来体现合理节制各种事情的道理的。”男女房事如此做到和悦耳有节制,人体就会气机平和、寿命长久。至于沉迷于色欲的人,毫不顾及这些道理,因此

《宓戏杂子道》二十卷
《上圣杂子道》二十六卷
《道要杂子》十八卷
《黄帝杂子步引》十二卷
《黄帝岐伯按摩》十卷
《黄帝杂子芝菌》十八卷
《黄帝杂子十九家方》二十一卷
《泰壹杂子十五家方》二十二卷
《神农杂子技道》二十三卷
《泰壹杂子黄冶》三十一卷
以上神仙类书籍十部,计二百零五卷。
神仙类的技术,是用来保全生命的真元、并且向身外的天地山川广求养生之道的,同时赖以净化思想、安定心神,让人把生死两界等同看待,进而使人在心中去处对死亡的恐惧。虽然这样,可是有人却
专门地把它作为一种事务去做,于是荒诞、欺诈、怪异、玄虚的书籍就特别地日益增多,这实在不是圣人皇王用来教化万民的东西啊!孔子说:“追求神秘之事,奉行怪异之道,后世会由此而又遵循之
人,我是不去做那事的.”
总计方技书共三十六部,八百六十八卷。
方技类的技术,都是生命延续不息的工具,有关事务的处理也是天子所设官职中的一种职责。远古有岐伯、俞拊,中古有扁鹊、秦和,都是在论断国君之病的时候而推知国情,再推究诊治疾病的根本方
法的时候而推知国政。汉朝建立以后又有了仓公。如今他们的技术都由于年深日久而埋没了,所以这里列述他们的书籍,把它们依次排列到方技类,分为四种。


《〈伤寒论

〉序》译文
我每次读到秦越人到虢国给就太子诊治疾病、到齐国给齐桓侯望色的故事,从来没有不是感慨地赞叹他才学高超啊!可怪的是现在生活在世上的读书人,竟然毫不用心于医药,精心探究医术,对上用以治疗君王和父母的疾病,对下用以救助百姓的疾苦,对自己用以保全身体、使自己健康长寿,来奉养他们的生命;只是极力追求荣华权势,仰慕权贵豪门,千方百计、迫不及待地只去谋求名利。崇尚并装扮那些末节性的事物,轻视甚至抛弃那根本的东西。虽使他们的外表显得光彩,却使他们的身体毁坏了。皮肤如果不存在了,毛发将附着在什么地方呢?! 突然遇到了虚邪贼风这些外在的致病因素,染上了非同寻常的疾病,祸患降临了,然后才震惊颤栗。于是又降低以至丧失志气节操,恭敬地寄希望于巫师和祝祷。待到祷告的办法用尽了、仍然无济于事之时,就将一切归于天命,无可奈何地等待死亡。拿着能够活到百年的生命和最为贵重的身体,轻率地交给平庸的医生,任凭他们摆弄。唉、唉!他们的身体死亡之后,灵魂就会消失,变为鬼魂,到深深的黄泉之下去苦苦度日,那时就是悔悟过来,也
只能白白地为自己在世上的行为哭泣了!痛心啊!整个世上的人们都执迷不悟,没有哪个能清醒过来,不爱惜他们的生命,象这样地轻视生命,他们还妄谈什么荣华权势呢? 再说,这样的行为,进一步而言不能爱护他人、关心他人,退一步而言也不能爱惜身体、关心自己;遇到了灾祸,身体处于危险的境地之时,就会糊里糊涂,愚蠢得象个行尸走肉一样。可悲啊!热衷于世俗的名利地位的读书人,拼命地争夺虚有的荣华,而不去设法增强体质,不顾身体,为名利等身外之物而死;危险得就象走在薄冰之上、来到了深渊之旁一样,竟到了这种地步啊!
我的宗族一向人口众多,从前有二百多个。从建安纪元以来,还不到十年,其中死亡的,就有三分之二,而死于伤寒的竟占了十分之七。我为以往宗族的衰落、人口的死亡和暴死、夭折的亲属不能得救而十分悲伤,于是勤奋地探求了古人传下来的医学典籍,广泛搜集了各种医方治法,参用了《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和《胎胪药录》等书,结合自己诊脉辨证的实践经验,写成了《伤寒杂病论》共十六卷。虽然不能完全用以治愈所有的疾病,也许可以依据它在看到疾病时了解根源。如果能够进一步探求我所编写的这部书,那么治病的多数实际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
上天分布着木火土金水这五行物质,是用来运生万物的;人体禀受了五行的永恒特性,因而具有了五脏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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