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习录之‘一以贯之’的功夫 薛侃录译文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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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录原文及白话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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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录原文及白话译文·知行合一·答顾东桥书顾东桥(公元1476——1545年),名鳞,字华玉,号东桥。

江苏江宁人。

进士,官至南京刑部尚书。

擅写诗,见《明史》卷二八六。

钱德洪的序是《答人论学书》,而《陰陽全书》则用《答顾东桥书》。

日本有人解释说,当时顾东桥健在,此书传播恐怕有损他的面子。

【原文】来书云:“近时学者,务外遗内,博而寡要。

故先生特倡‘诚意’一义,针砭膏肓,诚大惠也!” 吾子洞见时弊如此矣,亦将何以救之乎?然则鄙人之心,吾子固已一句道尽,复何言哉?复何言哉?若诚意之说,自是圣门教人用功第一义,但近世学者乃作第二义看,故稍与提掇紧要出来,非鄙人所能特倡也。

【译文】来信写道:“近代的学者,只重视外在的知识和学问,往往忽略了内在的道德修养,虽广博却不得要领。

因此,你着重提倡‘诚意’,借以针砭病入膏肓的学子,其价值不可估量!” 你能如此洞察时弊,又准备如何去拯治呢?当然,我的思想你已一语道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关于诚意的主张,原本为圣学教人用功的首要大事,但近代学者却把它看成低下的事情,所以,我才把诚意表现出来,并不是我个人独自倡明的。

〔评析〕这是陽明先生给友人顾东桥信的开头语。

顾东桥(公元1476~1545年),名鳞,字华玉。

江苏江宁人。

进士,官至南京刑部尚书。

信一开头就阐明了自己着意突出倡扬“诚意”的本意,是针对时弊的。

【原文】来书云:“但恐立说太高,用功太捷,后生师传,影响谬误,未免坠于佛氏明心见性、定慧顿悟之机,无怪闻者见疑。

”区区格、致、诚、正之说,是就学者本心、日用事为间,体究践履,实地用功,是多少次第、多少积累在!正与空虚顿悟之说相反。

闻者本无求为圣人之志,又未尝讲究其祥,遂以见疑,亦无足怪。

若吾子之高明,自当一语之下便了然矣,乃亦谓立说太高,用功太捷,何邪?【译文】来信写道:“但恐立论过高,用功过捷,后学门生递相师传,因而产生谬误,不免堕入佛教明心见性、定慧见悟的机关,您的主张难怪被世人怀疑。

传习录原文及白话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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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录原文及白话译文·一草一木皆有理·黄以方·录黄以方,生平不详。

【原文】黄以方问:“‘博学于文’为随事学存此天理,然则谓‘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其说似不相合。

”先生曰:“《诗》、《书》六艺皆是天理之发见,文字都包在其中。

考之《诗》、《书》六艺,皆所以学存此天理也,不特发见于事为者方为文耳。

‘余力学文’亦只‘博学于文’中事。

”或问“学而不思”二句。

曰:“此亦有为而言,其实思即学也。

学有所疑,便须思之。

‘思而不学’者,盖有此等人,只悬空去思,要想出一个道理,却不在身心上实用其力,以学存此天理。

思学作两事做,故有‘罔’与‘殆’之病。

其实思只是思其所学,原非两事也。

”【译文】黄以方(黄直)问:“先生主张‘博学于文是依事去学存此天理,然而,孔子讲的‘行有余力,则以学文’,与先生的见解好象不一致。

”先生说:“《诗》、《书》等六经均是天理的显现,文字都包含在其中了。

对《诗》、《书》等六经进行研究,均是为了学会存此天理,文并非仅表现在事上。

有多余的精力去学文,也是包含在‘博学于文’中间了。

”有人就《论语》中“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请教于先生。

先生说:“这句话也是有针对性而说的。

其实,所学的思就是学,学习有了疑问,就要去思考。

‘学而不思’大有人在,他们只是漫无边际地思考,希望思索出一个道理来,而并非在身心上着实用功以存此天理。

把思和学当两件事来做,就存在‘罔’和‘殆’的弊端。

说穿了,思也仅是思他所学的,并非两回事。

”〔评析〕孔子说:“只顾读,而不思考、体会,就会越读越糊涂;只顾思考,而不读书、求教,那就要想入非非,是更为危险的。

”《朱子语颊》说:“‘学而不思’,如读书不思道理是如何;‘思而不学’,如徒苦思索,不依样子做。

”又说:“学不止是读书,凡做事皆是学。

且如学做一事,须是更经思量方得。

然只管思量而不学,则自家心必不安稳,便是殆也。

”【原文】先生曰:“先儒解格物为格天下之物,天下之物如何格得?且谓‘一草一木亦有理’,今如何去格?纵格得草木来,如何反来诚得自家意?我解‘格’作‘正’字义,‘物’作‘事’字义。

《传习录》经典名句及译文

《传习录》经典名句及译文

持志如心痛。

一心在痛,人安有工夫说闲语,管闲事解释:保持自己的志向,就如同心脏在疼痛,注意力都被这种疼痛吸引了,哪里有空闲说无意义的话和管无意义的事。

——《传习录·卷上·门人薛侃录》知者行之始。

行者知之成。

解释:以知为指导的行才能行之有效,脱离知的行则是盲动。

同样,以行验证的知才是真知灼见,脱离行的知则是空知。

——《传习录·卷上·门人陆澄录》人生大病,只是一傲字。

解释:骄傲自大是人生中最大的毛病,它足以影响你的人生。

——《传习录·卷下·门人黄以方录》一念开明,反身而诚解释:识得心中的良知,真诚、善良是我的天性,因此我必定要依着我的天性去行事,才是最自然而然、恰到好处的状态。

——《传习录·卷中·答陆原静书》又如知痛,必已自痛了,方知痛。

解释:再比如知道痛,一定是经历痛了,才知道痛——《传习录·卷上·徐爱录》授书不在徒多,但贵精熟解释:传授知识不追求数量与速度,只以使人精通与熟练掌握为贵。

——《传习录·卷下·右南大吉录》夫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

解释:每个人认识的世界,就是心灵体验的一切,“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心感知的范围就是我们存在的世界。

——《传习录·卷中·答顾东桥书》大凡朋友须箴规指摘处少,诱掖奖劝意多,方是。

解释:与朋友相处,彼此间应当少一点规劝指责,多一点开导鼓励,如此才是正确的。

——《传习录·卷下·门人陈九川录》人胸中各有个圣人,只自信不及,都自埋倒了。

解释:人人心中都有个圣人,人人皆可以为圣人,为尧舜。

人要成为圣人,必须反求诸己,向本心里致良知,寻求万事万物之理。

人心中的“圣人”为自身不当的行为、观念所掩埋、所遮蔽,人若要成圣,则必须除掉这些遮蔽本心的行为和观念。

——《传习录·卷下·门人陈九川录》与朋友论学,须委曲谦下,宽以居之。

《传习录·卷上3·一以贯之的功夫·薛侃录》译文

《传习录·卷上3·一以贯之的功夫·薛侃录》译文

《传习录·卷上3·一以贯之的功夫·薛侃录》译文薛侃(?——1545年),字尚谦,号中离,广东揭扬人。

王陽明的学生,力倡陽明心学。

进士,后困上疏获罪下狱。

见《明儒学案》卷三十。

薛侃问:“操守志向犹如心痛一般,一心只在痛上,哪里有时间说闲话,管闲事?”先生说:“开始学时,如此下功夫也行,但须明白'出入无时,莫知其乡’。

心之神明原本如此,工夫方有着落。

若只死守志向,在工夫上大概又会发生问题。

”薛侃问:“只重视德行的涵养而不关心学问上的讲论,把人欲认作天理,该怎么办?”先生说:“人应当知学。

求学讲论无非是涵养德行。

不求学讲论,只是因为涵养的志向不够真切。

”又问:“何谓知学?”先生说:“姑且先说说为什么而学?学习什么?”薛侃说:“曾听您说,学是学存天理。

心之本体即天理,体认天理,只要求己心没有私意。

”先生说:“如此只要克去私意就够了。

何愁天理和人欲不能明辨?” 薛侃说:“正是担心这些私意不能认清。

”先生说:“仍是志向不真切的问题。

志向真切,耳听目见的全在此处,哪有认不清的道理?'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不需向外界寻求,求学讲论也只是体会自己心中所见,不必再去心外另找他见。

”先生问在坐的朋友:“近来功夫如何?”有位朋友用虚明来形容。

先生说:“这是讲表面情况。

”一位朋友讲述了今昔的异同。

先生说:“这是说效果。

”两位朋友茫然不解,向先生请教正确答案。

先生说:“我们今天用功,就是要使为善的心真切。

此心真切,见善就会向往,有过就会改正,这才是真切的工夫。

如此一来,人欲就日益减少,天理就日益光明。

如果只在那里寻求表面情况,说效果,这样反倒助长了外求的弊端,再不是真切功夫了。

”朋友们在一起看书,常常批评、议论朱熹。

先生说:“如此吹毛求疵,是不对的。

我的主张和朱熹时有不同,主要是学问的入门下手处有毫厘千里之别,不能不辨明。

然而,我的心和朱熹的未尝不同。

比如,朱熹对文义解释的清晰精确之处,我又怎能改动一个字呢?”蔡希渊问:“人固然可以通过学习成为圣贤,但是,伯夷、伊尹和孔子相比,在才力上终究有所不同。

《明史·薛侃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明史·薛侃传》原文及翻译译文

《明史·薛侃传》原文及翻译译文《《明史·薛侃传》原文及翻译译文》这是优秀的文言文翻译译文文章,希望可以对您的学习工作中带来帮助!1、《明史·薛侃传》原文及翻译译文《明史·薛侃传》原文及翻译明史原文:薛侃,字尚谦,揭阳人。

性至孝,正德十二年成进士,即以侍养归。

师王守仁于赣州,归语兄俊。

俊大喜,率群子侄宗铠等往学焉。

自是王氏学盛行于岭南。

世宗立,侃授行人。

母讣,陨绝,五日始食粥。

嘉靖七年起故官。

闻守仁卒,偕欧阳德辈为位,朝夕哭。

已,进司正。

十年秋疏言:“祖宗分封子弟,必留一人京师司香,有事居守,或代行祭飨。

列圣相承,莫之或改。

至正德初,逆瑾①怀贰,始令就封。

乞稽旧典,择亲藩贤者居京师,慎选正人辅导,以待他日皇嗣之生,此宗社大计。

”帝方祈嗣,讳言之,震怒,立下狱廷鞫,究交通主使者。

侃为是疏已一年,初以示光禄卿黄宗明,劝勿上,又以疏示彭泽。

泽为吏部郎,无行。

因议礼附张孚敬遂与为腹心后京察②被黜孚敬奏留之复引为谕德至太常卿。

泽与侃及少詹事夏言同年生,而言是时数忤孚敬。

泽默计储副事触帝讳,必兴大狱,诬言同谋可祸也,绐侃稿示孚敬,因报侃曰:“张公甚称善,此国家大事,当从中赞之。

”与为期,趣之上。

孚敬乃先录侃稿以进,谓出于言,请勿先发以待疏至。

帝许之。

侃犹豫,泽频趣之乃上。

拷掠备至,侃独自承,累日狱不具。

泽挑使引言,侃嗔目曰:“疏,我自具。

趣我上者,尔也。

尔谓张少傅许助之,言何豫?”给事中孙应奎、曹汴请孚敬避。

孚敬怒。

应奎等疏闻,诏并下应奎、汴、言诏狱。

命郭勋、翟銮及司礼中官会廷臣再鞫,具得其实。

帝乃释言等。

斥孚敬忮罔,令致仕。

侃为民,泽戍大同。

泽在朝专为邪媚,及败,天下快之。

侃至潞河,遇圣寿节,焚香叩祝甚谨。

或报参政项乔曰:“小舟中有民服而祝圣者。

”乔曰:“必薛中离也。

”迹之,果然。

中离者,侃自号也。

归家益力学,从游者百余人。

隆庆初,复官,赠御史。

(节选自《明史·卷九十五》,有删改)注释:①逆瑾:逆贼刘瑾。

王阳明《传习录》原文及译文赏析

王阳明《传习录》原文及译文赏析

王阳明《传习录》原文及译文赏析王阳明《传习录》原文及译文赏析训蒙大意示教读注刘伯颂等明?王守仁古之教者,教以人伦。

后世记诵词章之习起,而先王之教亡。

今教童子,惟当以孝、弟、忠、信、礼、义、廉、耻为专务。

其栽培涵养之方,则宜诱之歌诗以发其志意,导之习礼以肃其威仪,讽之读书以开其知觉。

今人往往以歌诗习礼为不切时务,此皆末俗庸鄙之见,乌足以知古人立教之意哉!大抵童子之情,乐嬉游而惮拘检,如草木之始萌芽,舒畅之则条达,摧挠之则衰痿。

今教童子,必使其趋向鼓舞,中心喜悦,则其进自不能已。

譬之时雨春风,沾被卉木,莫不萌动发越,自然日长月化。

若冰霜剥落,则生意萧索,日就枯槁矣。

故凡诱之歌诗者,非但发其志意而已,亦所以泄其跳号呼啸于咏歌,,宣其幽抑结滞于音节也。

导之习礼者,非但肃其威仪而已,亦所以周旋揖让而动荡其血脉,拜起屈伸而固束其筋骸也。

讽之读书者,非但开其知觉而已,亦所以沉潜反复而存其心,抑扬讽诵以宣其志也。

凡此皆所以顺导其志意,调理其性情,潜消其鄙吝,默化其粗顽。

日使之渐于礼义而不苦其难,入于中和而不知其故。

是盖先王立教之微意也。

若近世之训蒙稚者,日惟督以句读课仿,责其检束而不知导之以礼,求其聪明而不知养之以善,鞭挞绳缚,若待拘囚。

彼视学舍如囹圄而不肯入,视师长如寇仇而不欲见,窥避掩覆以遂其嬉游,设诈饰诡以肆其顽鄙,偷薄庸劣,日趋下流。

是盖驱之于恶而求其为善也,何可得乎?凡吾所以教,其意实在于此。

恐时俗不察,视以为迂,且吾亦将去,故特叮咛以告。

尔诸教读,其务体吾意,永以为训。

毋辄因时俗之言,改废其绳墨,庶成“蒙以养正”之功矣。

念之念之!选自王阳明《传习录》注:教读,社学的教师。

10.对下列句子中加点字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A.则宜诱之歌诗以发其志意诱:引诱B.乐嬉游而惮拘检惮:害怕C.日使之渐于礼义而不苦其难渐:接近D.设诈饰诡以肆其顽鄙肆:放纵11.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字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A.①后世记诵词章之习起②巫医乐师百工之人B.①讽之读书以开其知觉②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C.①若冰霜剥落,则生意萧索②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D.①责其检束而不知导之以礼②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12.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A.王阳明认为儿童教育要多措并举,通过吟唱诗歌来激发志趣,通过学习礼仪来端正仪表言行,通过劝导读书来开启智慧,从而达到激发志意、严肃仪容、开发智力的目的。

答顾东桥书原文及翻译

答顾东桥书原文及翻译答顾东桥书原文及翻译《传习录》是哲学著作,作者是中国明代哲学家、宋明理学中心学一派的代表人物王守仁(字伯安),世称阳明先生。

此书记载了他的语录和论学书信。

传习一词源出自《论语》中的传不习乎一语。

答顾东桥书便是其中的一部分。

下面是小编整理收集的答顾东桥书原文及翻译,欢迎阅读参考!【原文】来书云:“近时学者,务外遗内,博而寡要。

故先生特倡‘诚意’一义①,针砭膏肓,诚大惠也!”吾子洞见时弊如此矣,亦将何以救之乎?然则鄙人之心,吾子固已一句道尽,复何言哉?复何言哉?若“诚意”之说,自是圣门教人用功第一义,但近世学者乃作第二义看,故稍与提掇紧要出来,非鄙人所能特倡也。

【注释】①“故先生”一句:王yang明早期曾强调“诚意”的重要性,他所著的《大学古本序》第一句就是:“《大学》之要,诚意而已也矣。

”【译文】你来信说:“现在的学者,只注重外在的知识追求而忽视了本心的存养,知识虽然广博但不得要领。

所以先生特别提倡‘诚意’这一点,针砭时弊,使那些病入膏肓的人有所醒悟,真是大有裨益呀!”你对时弊洞察得如此透彻,你打算怎样纠偏呢?显然我的思想观点,你已经悉数领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还有什么好说!至于‘诚意’的学说,本来就是圣人教人用功的根本出发点,但是近代的学者却把它放在了次要位置上,所以我塞简略地把它的重要性提出来,并不是我本人的特别提倡。

【原文】来书云:“但恐立说太高,用功太捷,后生师传,影响谬误,未免坠于佛氏明心见性①、定慧顿悟②之机,无怪闻者见疑。

”区区格、致、诚、正之说,是就学者本心日用事为间,体究践履,实地用功,是多少次第、多少积累在!正与空虚顿悟之说相反。

闻者本无求为圣人之志,又未尝讲究其详,遂以见疑,亦无足怪。

若吾子之高明,自当一语之下便了然矣,乃亦谓“立说太高,用功太捷”,何邪?【注释】①明心见性:佛教禅宗的主张,意为让自己心底清澈明亮,待看见自己的真性,就可以成佛,而无须于文字上抠求。

王阳明传习录译文白话文知行合一

王阳明传习录译文白话文知行合一传习录译文•传习录之心即是理徐爱录译文白话卷上明·正德十三年(公元1517年)八月,王阳明的门人薛侃刊刻《初刻传习录》于江西赣州。

刊本内容包括正德七年至十三年的阳明先生语录,分“徐爱录”、“陆澄录”和“薛侃录”。

此初刻本正是今本之上卷。

心即是理徐爱录徐爱(公元14...•传习录之格物无分动静陆澄录译文白话陆澄,字原静,又字清伯,湖之归安人(今浙江吴兴)。

进士。

官至刑部主事。

王阳明曾经叹曰:“曰仁(徐爱)殁,吾道益孤,至望原静者不浅”。

他的第一位学生徐爱英年早逝后,即将弘扬心学的期望寄托于陆澄。

黄宗羲对他所记的先生语录也给...•传习录之”一以贯之”的功夫薛侃录译文白话薛侃(?——1545年),字尚谦,号中离,广东揭扬人。

王阳明的学生,力倡阳明心学。

进士,后困上疏获罪下狱。

见《明儒学案》卷三十。

[原文] 侃问:“持志如心痛,一心在痛上,安有工夫说闲话,管闲事?” 先生曰:“初学工夫如此用亦好...•传习录之知行合一答顾东桥书译文白话顾东桥(公元1476——1545年),名鳞,字华玉,号东桥。

江苏江宁人。

进士,官至南京刑部尚书。

擅写诗,见《明史》卷二八六。

钱德洪的序是《答人论学书》,而《阴阳全书》则用《答顾东桥书》。

日本有人解释说,当时顾东桥健在,此书传播恐...•传习录之磨练于事上启问道通书译文白话道通,姓周,名衡,号静庵,常州宜兴人。

曾从学于王阳明,后又从学湛若水,合会王、湛两家。

曾历任知县。

见《明儒学案》卷二十五。

[原文] 吴、曾两生至,备道道通恳切为道之意,殊慰相念。

若道通真可谓笃信好学者矣。

忧病中会不能与两生...•传习录之元神·元气·元精答陆原静书译文白话陆原静,即陆澄,见卷上#8226;《陆澄录》。

[原文] 来书云:“下手工夫,觉此心无时宁静,妄心固动也,照心亦动也。

心既恒动,则无刻暂停也。

品读心学大智慧!《传习录》下卷全文译文

品读心学大智慧!《传习录》下卷全文译文卷下 14、戒惧恐惧在心念明·嘉靖三十四年(公元1555年),王陽明的门人钱德洪于安徽宁国水西精舍刊刻《传习续录》(在此之前,钱的同年曾才汉已先于湖北荆州刊刻了《遗言》,钱在此基础上进行删定而定《传习续录》刻本)。

此刻本即今本之下卷。

次年,钱德洪统前三录付黄梅尹张君刻于湖北蕲春的崇正书院,分上、中、下三卷,《传习录》始成规模。

·戒惧恐惧在心念·陈九川录陈九川(公元1495——1562年),字惟浚,号明水。

江西临川人。

授太常博士。

因谏明武宗南巡,廷杖五十。

后又任礼部郎中,受诬下狱。

后复官,周游讲学。

见《明儒学案》卷十九。

【原文】正德乙亥,九川初见先生于龙江。

先生与甘泉先生论格物之说。

甘泉持旧说。

先生曰:“是求之于外了。

”甘泉曰:“若以格物理为外,是自小其心也。

”九川甚喜旧说之是。

先生又论“尽心”一章,九川一闻却遂无疑。

后家居,复以格物遗质。

先生答云:“但能实地用功,久当自释。

”山间乃自录《大学》旧本读之,觉朱子格物之说非是。

然亦疑先生以意之所在为物,物字未明。

【译文】明正德十年(公元1515年),九川(惟浚)在龙江首次与先生见面。

其时,先生正与甘泉(湛若水)先生探讨格物学说。

甘泉先生一再坚持朱熹的见解。

先生说道:“这样就是在心外寻求了。

”甘泉先生说:“若认为寻求物理是外,那就把自心看小了。

”我对朱熹对见解持赞同态度。

先生接着谈到了《孟子·尽心章》,我听后,对先生关于格物的阐释再也没有疑问了,后来,我闲居家中,就格物问题他又一次请教于先生。

先生回答道:“只要能实实在在地用功,久而久之,自会清楚明白。

”我小住山中,自己抄录了《大学》古本来读,于是,觉得朱熹的格物学说不太正确。

但是,先生主张意的所在处是物,我觉得这个物字还不够明朗。

〔评析〕湛若水(公元1466~1560年),字元明,称甘泉先生,广东增城人。

29岁从学于陈献章,深得器重,视为衣钵传人。

传习录原文及白话译文

传习录原文及白话译文展开全文·过分矜持亦弊端·黄直录黄直,字以方,全溪人。

嘉靖二年进士,任漳州的推官,因抗疏论救而下狱。

曾从学于陽明先生。

见《明儒学案》卷二十七。

【原文】黄以方问:“先生格致之说,随时格物以致其知,则知是一节之知,非全体之知也,何以到得‘溥博如天,渊泉如渊’地位?”先生曰:“人心是天渊。

心之本体,无所不该,原是一个天。

只为私欲障碍,则天之本体失了。

心之理无穷尽,原是一个渊。

只为私欲窒塞,则渊之本体失了。

如今念念致良知,将此障碍窒塞一齐去尽,则本体已复,便是天渊了。

”乃指天以示之曰:“比如面前见天,是昭昭之天,四外见天,也只是昭昭之天。

只为许多房子墙壁遮蔽,便不见天之全体,若撤去房子墙壁,总是一个天矣。

不可道眼前天是昭昭之天,外面又不是昭昭之天也。

于此便是一节之知即全体之知,全体之知即一节之知,总是一个本体。

”【译文】黄直问:“先生格物致知的主张,是随时格物以致其知。

那么,这个知就是部分的知,而非全体的知,又岂能达到‘溥博如天,渊泉如渊’的境界?”先生说:“人心是天渊。

心的本体无所不容,本来就是一个天。

只是被私欲蒙蔽,天的本来面貌才失落了。

心中的理没有止境。

本来就是一个渊。

只是被私欲窒塞,渊的本来面貌才失落了。

如今,一念不忘致良知,把蒙蔽和窒塞统统荡涤干净,心的本体就能恢复,心就又是天渊了。

”先生于是指着天说:“例如,现在所见的天是明朗的天,在四周所见的天也仍是这明朗的天。

只因为有许多房子墙壁阻挡了,就看不到天的全貌。

若将房子墙壁全部拆除,就总是一个天了。

不能以为眼前的天是明朗的天,而外面的天就不是明朗的天了。

从此处可以看出,部分的知也就是全体的知,全体的知也就是部分的知。

知的本体始终是一个。

”〔评析〕人的心,性与天原为一体,天所包含的一切也同时是心所包含的一切。

天的属性就是人心中的本质的内容。

所以,心只有一个,天只有一个,知的本体——天也就只有一个。

【原文】先生曰:“圣贤非无功业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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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 于 古 诗 词 网 ( ) 薛侃(?——1545 年),字尚谦,号中离,广东揭扬人。王阳明的学生,力倡阳明心学。进士,后因上 疏获罪下狱。见《明儒学案》卷三十。
[原文] 出入无时,莫知其乡
侃问:“持志如心痛,一心在痛上,安有工夫说闲话,管闲事?” 先生曰:“初学工夫如此用亦好,但要使知‘出入无时,莫பைடு நூலகம்其乡’。心之神明原是如此,工夫方有著落 。 若只死死守著,恐于工夫上又发病。”
[评析] 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之为圣人?评判圣人的标准是什么?常人片面地认为,圣人是才能万能,知识渊博, 其实不然。阳明先生在这里说得很清楚,圣人的标志不在外在的才能和学问,而在于内心纯正,时时的心念 都持守在天理上,心无杂念,目不斜视,行为端正。这就是圣人人格的标志,常人本来也能达到,可惜常人
的心向外求,脱离了天理的轨迹。这就是圣人与常人的根本区别。
[评析] 此段紧接上文,再次强调“真切”功夫。学生在考试前,仍在顾虑着文字上的题目、内容、答案,那么 , 只会使人心更躁动、更纷乱。此时唯有在调节心态上下功夫,才能使考试时心中的文思涌现,智慧呈现。所 以,禅家强调着心,照着念头,这就是自心上真切工夫。
[原文] 然吾之心与晦庵之心未尝异也
朋友观书,多有摘议晦庵者。 先生曰:“是有心求异,即不是。吾说与晦庵时有不同者,为入门下手处有毫厘千里之分,不 得不辩。 然吾之心与晦庵之心未尝异也。若其余文义解得明当处,如何动得一字?”
[译文] 先生问在坐的朋友:“近来功夫如何?” 有位朋友用虚明来形容。先生说:“这是讲表面情况。” 一位朋友讲述了今昔的异同。先生说:“这是说效果。” 两位朋友茫然不解,向先生请教正确答案。 先生说:“我们今天用功,就是要使为善的心真切。此心真切,见善就会向往,有过就会改正,这才是 真切的工夫。如此一来,人欲就日益减少,天理就日益光明。如果只在那里寻求表面情况,说效果,这样反 倒助长了外求的弊端,再不是真切功夫了。”
[原文] 为圣者,在纯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
希渊问:“圣人可学而至,然伯夷、伊尹于孔子才力终不同,其同谓之圣者安在?” 先生曰:“圣人之所以为圣,只是其心纯乎天理而无人欲之杂。犹精金之所以为精,但以其成色足而无
铜铅之杂也。人到纯乎天理方是圣,金到足色方是精。然圣人之才力,亦有大小不同,犹金之分两有轻重 。 尧、舜犹万镒,文王、孔子犹九千镒,禹、汤、武王犹七、八千镒,伯夷、伊尹犹四、五千镒。才力不 同 , 而纯乎天理则同,皆可谓之圣人。犹分两虽不同,而足色则同,皆可谓之精金。以五千镒者而入于万镒之中, 其足色同也。以夷、尹而厕之尧、孔之间,其纯乎天理同也。盖所以为精金者,在足色,而不在分两。所以 为圣者,在纯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故虽凡人,而肯为学,使此心纯乎天理,则亦可为圣人。犹一两之金, 比之万镒,分两虽悬绝,而其到足色处,可以无愧。故曰‘人皆可以为尧舜’者以此。学者学圣人,不过是 去人欲而存天理耳。犹炼金而求其足色,金之成色所争不多,则锻炼之工省,而功易成。成色愈下,则锻炼 愈难。人之气质清浊粹驳,有中人以上、中人以下,其于道有生知安行、学知利行,其下者必须人一己百、 人十己千,及其成功则一。后世不知作圣之本是纯乎天理,欲专去知识才能上求圣人,以为圣人无所不知, 无所不能,我须是将圣人许多知识才能逐一理会始得。故不务去天理上着工夫。徒弊精竭力,从册子上钻研 , 名物上考索,形迹上比拟。知识愈广而人欲愈滋,才力愈多而天理愈蔽。正如见人有万镒精金,不务锻炼 成 色,求无愧于彼之精纯,而乃妄希分两,务同彼之万镒,锡、铅、铜、铁杂然而投,分两愈增而成色愈下, 既其梢末,无复有金矣。”
[评析]
涵养德行必须求学讲论,而求学讲论又重在志向明确和真切。志向真切,求学也真切,涵养也真切。这 个真切工夫不在心外,而在自己心中的体会和揣摩。
[原文] 为善之心真切
先生问在坐之友:“此来工夫何似?” 一友举虚明意思。先生曰:“此是说光景。” 一友叙今昔异同。先生曰:“此是说效验。” 二友惘然请是。 先生曰:“吾辈今日用功,只是要为善之心真切。此心真切,见善即迁,有过即改,方是真切工夫。如 此,则人欲日消,天理日明。若只管求光景,说效验,却是助长外驰病痛,不是工夫。”
[原文] 文公倒做
士德问曰:“格物之说,如先生所教,明白简易,人人见得。文公聪明绝世,于此反有未审, 何也?” 先生曰:“文公精神气魄大,是他早年合下便要继往开来,故一向只就考索著述上用功。若先切己自修, 自然不暇及此。到得德盛后,果忧道之不明。如孔子退修六籍,删繁就简,开示来学,亦大段不费甚考索。 文公早岁便著许多书,晚年方悔,是倒做了。”
[译文] 薛侃问:“只重视德行的涵养而不关心学问上的讲论,把人欲认作天理,该怎么办?” 先生说:“人应当知学。求学讲论无非是涵养德行。不求学讲论,只是因为涵养的志向不够真切。” 又问:“何谓知学?” 先生说:“姑且先说说为什么而学?学习什么?” 薛侃说:“曾听您说,学是学存天理。心之本体即天理,体认天理,只要求己心没有私意。” 先生说:“如此只要克去私意就够了。何愁天理和人欲不能明辨?” 薛侃说:“正是担心这些私意不能认清。” 先生说:“仍是志向不真切的问题。志向真切,耳听目见的全在此处,哪有认不清的道理?‘是非之心, 人皆有之’,不需向外界寻求,求学讲论也只是体会自己心中所见,不必再去心外另找他见。”
[原文] 专涵养而不务讲求
侃问:“专涵养而不务讲求,将认欲作理,则如之何?” 先生曰:“人须是知学。讲求只是涵养,不讲求只是涵养之志不切。” 曰:“何谓知学?” 曰:“且道为何而学?学个甚?” 曰:“尝闻先生教,学是学存天理。心之本体即是天理,体认天理,只要自心地无私意。” 曰:“如此则只须克去私意便是,又愁甚理欲不明?” 曰:“正恐这些私意认不真。” 曰:“总是志未切。志切,目视、耳听皆在此,安有认不真的道理?‘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不假外求 。 讲求亦只是体当自心所见,不成去心外别有个见。”
[译文] 薛侃在清除花中草时,顺便问道:“为什么天地之间善难培养,恶难铲除?” 先生说:“既未培养,也未铲除。”过了片刻,先生说:“如此看待善恶,只是从形体上着眼,自然有错。” 薛侃不理解话中之意。 先生说:“天地化生,如花草一般。何曾有善恶之别?你想赏花,即以花为善,以草为恶。若要利用草 时,又以草为善了。这些善恶都是由人心的好恶而产生的,所以从形体上着眼看善恶是错误的。” 薛侃问:“岂不是无善无恶了?” 先生说:“无善无恶是理之静,有善有恶是因气动而产生的。不为气所动,就是无善无恶,可称至善了 。”
[译文] 朋友们在一起看书,常常批评、议论朱熹。 先生说:“如此吹毛求疵,是不对的。我的主张和朱熹时有不同,主要是学问的入门下手处有毫厘千里 之别,不能不辨明。然而,我的心和朱熹的未尝不同。比如,朱熹对文义解释的清晰精确之处,我又怎能改 动一个字呢?”
[评析] 阳明先生与朱熹尽管有思想上的分歧,但他并不是对朱学吹毛求疵,而是在入门下手处有些差 别。但 是,他们的心是相同的。圣人心中都存养着天理,天理统摄着圣人的心。从心路出发,各人的理程不同,但 目标是一致的。
[译文] 杨士德说:“朱熹晚年无尽后悔,他说‘向来定本之误’,又说‘虽读得书,何益于吾事’,‘此与守旧籍, 泥言语,全无交涉’,这些话,表明他此时才发现从前的功夫不对头,方去切己自修。” 先生说:“是的。这正是人们不及朱熹之处。他力量大,一后悔就改正,令人惋惜的是,之后不久他就 去世了,平时诸多错误都来不及改正。”
时曰仁在旁,曰:“先生此喻,足以破世儒支离之惑,大有功于后学。” 先生又曰:“吾辈用功,只求日减,不求日增。减得一分人欲,便是复得一分天理,何等轻快脱洒,何 等简易!”
[译文] 蔡希渊问:“人固然可以通过学习成为圣贤,但是,伯夷、伊尹和孔子相比,在才力上终究有 所不同。 孟子把他们同称为圣人,原因何在?” 先生说:“圣人之所以为圣人,只因他们的心纯为天理而不夹杂丝毫人欲。犹如精金之所以为精金,只 因它的成色充足而没有掺杂铜、铅等。人到纯是天理才为圣人,金到足色才为精金。然而,圣人的才力,也 有大小之分,有如金的分量有轻重。尧、舜如同万金之镒,文王、孔子如同九千之镒,禹、汤、武王如同七 、 八千之镒,伯夷、伊尹如同四、五千之镒。才力各异,纯为天理相同,都可称为圣人。仿佛金的分量不同, 而只要在成色上相同,都可称为精金。把五千镒放入万镒之中,成色一致。把伯夷、伊尹和尧、孔子放在一 块,他们的纯是天理同样一致。之所以为精金,在于成色足,而不在分量的轻重。之所以为圣人,在于纯乎 天理,而不在才力大小。因此,平常之人只要肯学,使己心纯为天理,同样可成为圣人。比如一两精金,和 万镒之金对比,分量的确相差很远,但就成色足而言,则是毫不逊色。‘人皆可以为尧舜’,根据的正是这 一 点。学者学圣人,只不过是去人欲而存天理罢了。好比炼金求成色充足,金的成色相差不大,锻炼的工夫 可 节省许多,容易成为精金。成色越差,锻炼越难。人的气质有清纯浊杂之分,有中人以上、中人以下之别。 对于道来说,有生知安行、学知利行的不同。资质低下的人,必须是别人用一分力,自己用百分力,别人用 十分力,自己用千分力,最后所取得的成就是相同的。后世之人不理解圣人的根本在于纯是天理,只想在知 识才能上力求作圣人,认为圣人无所不知,无所不会,我只需把圣人的许多知识才能一一学会就可以了。因 此,他们不从天理上下功夫,白白耗费精力,从书本上钻研,从名物上考究,从形迹上摹仿。这样,知识越 渊博而人欲越滋长,才能越高而天理越被遮蔽,正如同看见别人有万镒之精金,不肯在成色上锻炼自己的金 子以求无逊于别人的精金,只妄想在分量上赶超别人的万镒,把锡、铅、铜、铁都夹杂进去,如此分量是增 加了,但成色却愈低下,炼到最后,不再有金子了。” 其时,徐爱在一旁说道:“先生这个比喻,足以击破世儒支离的困惑,对学生大有裨益。” 先生接着说:“我们做功,但求日减,不求日增。减去一分人欲,便又多得一分天理,如此,何等轻快 洒脱,何等简捷便易啊!”
[译文] 薛侃问:“操守志向犹如心痛一般,一心只在痛上,哪里有时间说闲话,管闲事?” 先生说:“开始学时,如此下功夫也行,但须明白‘出入无时,莫知其乡’。心之神明原本如此,工夫方 有着落。若只死守志向,在工夫上大概又会发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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