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陈染小说《私人生活》的叙事策略
从陈染小说谈个人化写作的特点

2012-06百花园地摘要:后新时期,文学逐渐边缘化,呈现多元状态,陈染的“个人化写作”受到评论界的关注。
陈染的个人化写作是在女性个人化的历史中心进行叙事,通过女性的视角写作女性的历史。
关键词:陈染小说;个人化写作;边缘化陈染由于长篇小说《私人生活》而赢得了私人化写作的桂冠,尽管陈染拒绝接受,但评论界对“个人化写作”的争论却火爆起来。
评论界之所以如此关注“个人化写作”,是因为它的确概括了20世纪90年代女性小说创作的特点。
一、在女性个人化的历史中心叙事有人认为,陈染“个人化写作”是写琐碎、写细节;而男作家的小说是具有“史”的性质的,远不说西方的《荷马史诗》、中国的《史记》《左传》,就是曹雪芹的《红楼梦》也在大量日常生活的描写中写出了一个封建家庭由盛到衰的历史。
再近一些看,陈忠实的《白鹿原》也具有“史诗”风格。
不可否认,男作家的小说叙事的确是一种完整性的宏伟叙事,男性作家都在努力反映时代的重大历史事件,而在陈染的小说中,几乎看不见历史的痕迹,作者只是诉说她的人生态度、心理态度。
陈染曾说:“我的小说最具真实性质的东西,就是我在每一篇小说中渗透着我在某一阶段的人生态度、心理态度。
”因此,有人说陈染是在历史的边缘处叙事。
其实,也并非如此,关键在于你对历史持什么样的理解。
男性传统的思维认为:历史叙事应该是宏大的、完整的、事件性的,但陈染的《私人生活》则讲述了一个女性从女孩到女人成长的故事,女人的一生就是女人的历史。
所以,陈染其实正处于女性的个人化历史的叙事中心,男人的故事是以事讲史,女人的故事则以史入心,一以“事史”取胜,一以“心史”见长。
《私人生活》讲述了倪拗拗这个女孩成长的故事,倪拗拗与T 先生的“恋爱”是开端,T 先生通过言语行为的引诱,引起倪拗拗无法抑制的欲望膨胀,最终占有了她,而在倪拗拗与尹楠的“恋爱”中,倪拗拗逐渐从女孩成为一个女人了。
二、“个人化”并非个人有人认为:“个人化写作”在题材的选择方面远离了社会、政治等传统小说所选择的重大题材,不再直接呈现历史上的重大事件,而是把眼光集中在某个都市女性的身上。
陈染 女性小说 分析

探析陈染创作中对女性生存困境的思考与审视目录摘要 (1)关键词 (1)一、对婚姻关系的认识与反思 (1)1、打破理想婚姻关系 (1)2、对灵肉合一的渴求 (2)二、生存之痛的体验与审视 (3)1、家园之痛 (3)2、失语之痛 (4)三、回归与退守 (4)1、同性情谊:女性的自我回归和情感补偿 (5)2、女性存在的定位 (5)参考文献 (6)摘要:从1992年陈染发表成名作《与往事干杯》后,小说创作进入高潮阶段,发表了数量可观的作品。
陈染从始至终都代表了一种固定不变的角色——女性的独自私语,她的表白一开始就以一种独立和对抗的姿态出现。
但是陈染逃脱了“怪圈”的束缚,凭着对女性存在的执着关注,对女性体验的精微体察,执拗而坦诚、真实而深刻地揭示了女性的深层心理空间和内在生命率动。
她以纯粹的女性视角审视和诉说着不仅女性、也包括男性在内的人类的生存境况,不仅传达了女性个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传达出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困境。
关键词:陈染女性生存困境思考审视从1992年陈染发表成名作《与往事干杯》后,小说创作进入高潮阶段,发表了数量可观的作品,这些作品以鲜明的女性视角向读者讲述着女性在男权世界里,由满怀憧憬地尝试到被无情地伤害,由向世界敞开自我到退回自己的“阿尔小屋”的过程,以及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心路历程,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女性并不仅仅是退回到自己的屋子,进行无谓的自我怜悯和自我欣赏,而是以更加清醒的姿态来进行审视。
她以纯粹的女性视角审视和诉说着不仅女性、也包括男性在内的人类的生存境况,不仅传达了女性个体的生存困境,同时也传达出现代社会人类普遍的生存困境。
一、对婚姻关系的认识与反思1、打破理想婚姻关系婚姻关系在陈染的小说里不象在池莉、铁凝等女作家那里那样占有很大的分量,并成为她们女性写作的一个重要的创作视角。
陈染显然是不热衷于描写婚姻的,她的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大多是单身、离异或者守寡,美满幸福的爱情和婚姻是一道遥不可及而又飘忽不定的风景线,女主人公在对它的真诚期待和努力寻求中,获得的只是伤害和绝望。
陈染《私人生活》的“怪异”理论解读

陈染《私人生活》的“怪异”理论解读作者:王敏来源:《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0年第11期摘要:从“怪异”理论出发,解读陈染《私人生活》,我们不难发现它们的契合点—都致力于:打破既定的性别等级秩序,打破男女两性的社会性别角色规定,消解和颠覆传统男性权威,主张一种更高境界的超越性别的角色认同。
关键词:“怪异”理论;陈染小说;超性别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0)22-0012-01在当代文坛中,陈染的作品打破了两性的界限,书写了同性情结,深化了女性情谊的表达,开拓超性别意义上探索的新篇章。
陈染在《超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一文中说:“我努力在作品中贯穿超性别意识。
”超性别意识是以性别意识为前提的,它是性别意识的一种提升,一种升华,并不以抛弃性别意识为代价。
这与西方的“怪异”理论的观点十分契合。
“怪异”理论(Queer Theory)(一译““酷儿””理论)是90年代在西方兴起的一种文化理论思潮。
1990年,美国加州大学桑塔克鲁斯(Santa Cruz)分校的教授、著名女权主义者罗丽蒂斯(Teresa de Lauretis)首次提出这一概念。
这是西方学界在“多元文化论”的影响下聚焦于男同性恋、女同性恋、双性恋等边缘群体的亚文化研究逐渐合流而形成的一门相对独立的新理论体系。
这些现象相对于传统的社会主流的标准化性爱关系—异性恋而言,它们显得离经叛道,无法让国家和社会接受。
后来被激进的性别派借用来概括他们的理论,取其“反叛传统,标新立异”之意,其中不无反讽之意。
“怪异”理论质疑男性和女性的两分结构,尤其质疑社会性别身份与性倾向之间的关系。
它希望建构一种全新的性文化。
这种文化不仅要颠覆异性恋的霸权,而且要颠覆传统关于同性恋的正统观念。
“怪异”理论追求民主和个性,相信同性恋和异性恋的分类将最终归于消亡,性别和性倾向的问题能够得到圆满的解决。
陈染的《私人生活》讲叙了女孩倪拗拗孤独的精神成长之旅。
女性心理世界的隐痛_解读陈染_私人生活_

2008 年第
6期
安徽文学
27
文 学 评 论
护。 扭扭的自说自话正是在这种境遇下缓解内心孤独的一种 方式。 她全部的成长经历都向她显示着外部世界的强大和自 我的弱小, 没有同伴的她只能在自己身上寻找交流的对象, 所 以她称自己的胳膊为 “不小姐” 腿为 , “是小姐” 并经常和它们 , 交谈。 特别是在母亲去世后, 她更加陷入精神的荒原中, 举目 四望一片苍茫, 宇宙之大竟无一处可以安放这颗千疮百孔的 心灵。 与外界交流的 “失语” 使她只能沉浸在个人的语境中。 当旁人以怪异的眼光打量着她与母亲衣服交谈的失常行为 时, 扭扭却正沉浸在象征世界里体会着一点温暖和快乐。 其次是在主观时空中的思绪畅游。对于扭扭而言, 时间 不再是一种客观的、 科学的具有普遍适用性的标尺, 而是由 “我的思绪流动而成” 。她主动切断与外界的联系, 把自己从 现实生活空间抽离出来, 陷入扭曲的时间纬度而不愿自拔。 从心理学角度讲, 这缘于人在潜意识中面对突如其来的痛苦 的逃避, 拒绝接受客观事实, 在头脑中建立完全个人化的秩序 有离去只是变成了隐形人和世人开了一个玩笑, 这种无奈的 自欺让人怜惜, 也揭示了女性的一个普遍弱点: 通过逃避来获 得心理上的平静和安全感, 固守自己的狭小空间以回避现实 的残缺, 建造起自己灵肉栖息的 “浴缸” 以极端的姿态抗拒外 部世界, 退回单纯的童真以自怜自恋来获得精神上的自我肯 定。正像陈晓明先生说的那样, 没有什么真实的存在可以抗 拒她的主观感觉, 主观感觉才是她真实的存在。在完全自我 的思维逻辑中, 扭扭修补着现实生活中的残缺与创痛, 一任思 绪在广阔的空间中曼舞。生命的独异性决定了时间的私人 性, 每个人都具有属于自己的独异的时间。陈染在这里再次 强调了人的主观感受和体验的相对性: 对于一个个体的精神 空间而言, 真与假、 现实与想象并无绝对界限, 因而也就再次将一个女性个体性的体验升华为人类的整 体经验。 三、 情感之痛——两性关系中的主体意识 扭扭以两性关系中的主体身份出现, 敢于以女性性别角 色去体验、 认识世界, 探索两性关系中灵与肉的存在, 传达出 女性的自我醒悟。 无论是镜前的自我凝视、 抚摸和欣赏, 还是 对性欲需求的自白, 都是作为性别主体、 作为女性生命本体而 呈现的, 是女性对自我真实、 自然、 正常的生命体验的主动释 放。她不再作为男性欲望的客体存在, 不再是男性笔下恶意 的、 歪曲的、 不实的描写, 不再是一种被动的存在, 而是女性对 自我同时也是对他人对世界的一次主动探询、 发现和认知。 然而这种清醒的主体意识也带给她更多灵肉关系中的困惑与 创伤。 小说一方面彰显了 “菲勒斯中心” 下女性对于异性身体的 欲望, 勇敢地喊出了生命最本质的渴望。伴随着一个柔弱女 子欲罢不能的羞辱感和快感、 内心的焦灼和煎熬,性” “ 作为一
从女性主义视角浅析陈染的《私人生活》

从女性主义视角浅析陈染的《私人生活》张晶晶华南师范大学[摘要] 陈染是活跃在八九十年代的一位极具女性气质的作家,其代表作《私人生活》就生动地体现出了这一特征,本文将运用女性主义的视角浅析《私人生活》中表现出的女性主义。
[关键词] 女性主义私人生活所谓女性视角,我认为就是强调以某类性别经验入手的视角,女性以自己独特的性别意识和性别视角为关照,抒写自我独特的经验和体验。
作为新时期以来女性文学的代表,陈染的作品对表现女性主义视角很具典型性。
下面将对陈染的《私人生活》这一作品进行女性主义视角的解读。
一、注重“我”的感受的描写《私人生活》是一部具有自传色彩的小说,陈染以这样的形式表现了一个名叫倪拗拗的女孩儿从幼年到成年的独特而又复杂的内心情感体验。
因此,注重“我”的感受便成为作者首先要突破的一点。
男性作家往往擅长营造一个或虚幻或现实的世界,但自身却处于世界之外,他所注重的是展示这个世界,而陈染等一些女性作家则似乎更愿意走进自己所设计的世界之中,很直白的写出实实在在的“我”,尤其是“我”的感受。
三毛曾经说过:“有一次,我试着写第三人称的文章,我就想:我不是‘他’,我又怎么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我又回过头来,还是写‘我’。
”这是女性作家写作意图的真实写照。
在男性作家的作品中,即使是最特别的见解也不可避免地打上了社会既定话语的烙印,而女性的视角则可以触及到男性无法触及的深处。
《私人生活》通篇都非常注重“我”的感受的描写,这是本作品最突出的特点。
“我”很孤独,意识到了我的问题是“一个残缺时代里的残缺的人”,还会为身体各部位起名字,觉得一个人是很多人;“我”冷漠,对大人的事我毫不关心,甚至支持父母离婚;“我”需要爱,因此,禾与尹楠的出现使我感到了从来未曾感受过的幸福;“我”忠于自己的内心,敢于说“不”,就算这个世界没有人与我同盟;“我”不愿承认现实,在禾与母亲永远离开之后,“我”固执地认为她们没有离开,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主流作品中女性处于被忽略的角色,因此其内心世界也就无法被触及。
陈染的私人生活

陈染的私人生活身体的呐喊,个性的抒发——论陈染《私人生活》摘要:陈染是20世纪女性个人化写作的领军作家,她将个体视为自己文学创作的出发点,以其前所未有的孤寂、凄美,传达出女性个体所独有的身体、心理体验。
在其长篇小说《私人生活》中,通过对主人公倪拗拗的成长的描绘,让人们清晰地看到了那些走出父权社会话语权女性,看到了与男人对视的女人。
关键词:女性私人化写作身体写作在20世纪90年代多元复合的文化语境中,个人化写作无疑是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作为个人化写作的代表,陈染以其独特的话语方式,破开主流话语和公共秩序的坚冰,柔韧地支撑起女性写作的新空间。
在她笔下,众多的女性人物都自觉地逃避稠密的人群,成为一个站在人群之外的“孤独的个体”。
陈染的一系列中短篇小说(如《嘴唇里的阳光》、《与往事干杯》、《无处告白》、《在禁中守望》)以及长篇小说《私人生活》一再讲述女性创伤性的个人成长记忆,书写了女性个体生命体验。
《私人生活》中的女主人公倪拗拗与贯穿陈染数篇小说的女主人公“黛二”一脉相承。
童年时代家庭的破裂、父亲的缺席使她无法顺利完成成长过程。
她孤僻、自闭、长久地徘徊于“弑父”与“恋父”相纠缠的心理痼疾,在对男性巨大身影的反抗与迷恋的互相撕裂中饱含痛楚地成长。
这也是女性在男权社会中悖论性的生存困境。
站在女性主义的立场上看,人类文明的历史,就是社会压抑女性,男性奴役女性的历史。
女性的生存状态,包括她的身体和心理意识及其成长过程,都一直处于社会文化的控制之下。
因为整个人类书写的历史都浸透了男性中心主义,故而法国女性书写理论倡导者坚持开创一种全新的女性书写,即让写作回归女性身体,从描写女性身体的独特经验开始,让女性重建对世界的认知,让世界正视女性的存在。
陈染曾经说过:“我热爱父亲般拥有足够的思想和能力覆盖我的男人,这几乎是到目前为止我生命中的一个最为致命的残缺。
”而从陈染记事起,父母亲的关系就是相当紧张和冷漠的。
但是在70年代的中国,离婚普遍被视为不光彩的事情;一直到1979年,陈染的父母才结束了那种没有爱情只有痛苦的婚姻关系。
谈陈染文学中的新向度

谈陈染文学中的新向度作者:殷艳敏来源:《牡丹》2019年第20期20世纪70年代末,国家政治意识坚冰逐渐消融,使这一时期身心皆被束缚的女性得以喘息,女性意识获得觉醒和解放,新时期女性文学踏上了新的征程。
九十年代女性作家陈染的《私人生活》《与往事干杯》等都极具代表性,她以独特的女性体验和细腻的文笔,对当时的女性写作起了一种先锋引领作用,在当代文坛上大放异彩。
陈染在创作中有很多新的开拓,本文从性别角度切入,以同时期男作家创作为参照,对其作品进行分析。
一、向日常生活叙事的转变在女性写作方面,古往今来,被记录下来的女性作者可能仅仅是极少的一部分,但是女性开始尝试写作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很久远的年代。
进入父权制社会后,女性的才华和机敏都被剥夺和压制,整个社会只有一种声音,“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不用说把女性的优秀作品保留下来。
随着社会的进步,女性尽管依然深受男权文化影响和束缚,但越来越多地在社会上发声,在文坛上也开始大放异彩。
20世纪90年代,陈染等女性作家逐渐挣脱学习男性写作的常规和禁锢,开始关注自己的日常生活和情感体验,并将自己的内心世界诉诸公众。
这是一次大胆的突破,也是一次震颤男权社会的呐喊。
王蒙在评论陈染的作品时这样说:“她们明确地承认自己是女人,宣告自己是女人,有自己的特殊问题和感受。
她们有许多话要说。
她们描绘了色彩斑斓的女性世界,她们传达了微妙灵动的女性心理,她们激荡着热烈执着的女性爱怨情仇。
”在九十年代女性作家中,颠覆男权文化写作特点的充分自由的感性表达成了她们旗帜鲜明的叙事特点,这种个人型的叙述声音使她们为当代文坛涂抹了崭新的色彩。
九十年代女性作家更加关注对日常生活的书写。
一方面,陈染等女性作家在此时期并没有完全脱离社会,正相反,她们比以往更加积极地主动去体验现实世界,并以丰富细腻的情感态度去体会社会与人生。
如此一来,她们以女性特有的视角和情感体验,把日常生活呈现给读者,在某种层面上,与男性作家共同完成了书写社会的使命。
从《私人生活》看陈染作品中的女性视角

从《私人生活》看陈染作品中的女性视角从《私人生活》看陈染作品中的女性视角内容摘要:作为中国新时期女作家的代表人物,陈染及其作品对当代文学研究有着重要的意义。
本文以其长篇《私人生活》为蓝本,从女性主义视阈出发,关照自我真实与自我认同,并试图唤醒在文化符号系统中被压迫的女性话语权,最终找到自由穿梭于男权言说体系的可能性。
关键词:《私人生活》双重维度女性话语权戴锦华曾撰文这样评价陈染的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说,陈染的作品从一开始,便呈现了某种直视自我,背对历史、社会、人群的姿态。
或许正是由于这种极度的自我关注与写作行为的个人化,陈染的写作在其起始处便具有一种极为明确的性别意识。
”在红色的六十年代成长起来的陈染,摒弃了与传统作家一致的,对于社会意义、国家使命、革命叙述的书写,而将个体写作定位为向个人主义、女性主义、自我认同发出的追问,这不仅源于一种在迷惘困惑中自我确认的方式和途径,也是在重复讲述和追寻自己的过程中,记叙着自己不归而迷茫的心路。
陈染的个人主义与女性主义体验是根植于私人领域与公共领域的双重可能性之上的,她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也具有了某种固定的范式――长期幽禁在一个自说自话的“私人空间”,以其独特的姿态反抗着公共话语、公共领域,构建属于女性自身的私人世界。
我们把我们的思想、观念或感情考虑为“内在于”我们的私人领域之中,而把这些精神状态所关联的世界上的客体当成“外在的”公共领域。
对我们来说,无意识是内在的,我们把妨碍我们对生活进行控制的秘而不宣的思想、不可言说的强烈的原始情感、欲望或意图和共鸣以及恐惧,视为内在的,它与那些我们的言行所表达的东西相对照。
当我忍不住说我对你的看法时,思想就仍然是内在的,但当我脱口而出时,它就出在公共领域之中――这种外部的、陌生的、多元的令人惴惴不安的世界。
在《私人生活》中,对“浴缸”――代表内敛的保守的私人领域的意象是这样进行描摹的:“自从母亲以及我亲爱的朋友都离开了之后,我觉得现在只剩下我和这个浴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