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中狐鬼精魅形象所寄托的社会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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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与中国狐鬼文化

聊斋志异与中国狐鬼文化

《聊斋志异》与中国狐鬼文化摘要:中国文化源远流长,神魔小说作为历史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见鬼神文化由来已久。

自古以来,狐鬼观念深入人心,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人们的生活,狐鬼文化是一种坚定信念,也是一种无形的束缚。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展示了神仙狐鬼精魅的千姿百态,跨人、妖、鬼、狐四界,揭露社会黑暗,批判科举弊端,歌颂人鬼相恋,追求美好理想。

本文将深刻分析狐鬼的性格特征,并以各类文学作品为例,诠释狐鬼文化之所以崛地而起并且经久不衰的原因。

关键词:《聊斋志异》狐妖形象鬼魅性格蒲松龄对狐鬼的描写尤其注重人情味,与其它文学作品中鬼、狐奸狡诡谲,雕心鹰爪截然不同。

【1】郭沫若为蒲氏故居题联,赞蒲氏著作“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老舍也评价过蒲氏“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可见《聊斋志异》确实是中国古典小说中的“专集之最有名者”。

《聊斋志异》中的狐鬼大多热情洋溢,蔑视礼教规范,大胆追求爱情,与封建淑女背道而驰。

鬼狐表现了一种既宽广又集中地独具视角,狐鬼精魅的故事无不表现了科举的弊端,吏治的黑暗,而鬼狐的故事,是蒲松龄对现实生活的幻影,幻想是对现实的超越,非人的鬼狐形象可以不受人间道德伦理特别是所谓的男女大防的约束。

一、狐妖性格特征①敢于反抗、顽强搏斗《鸦头》中的狐女鸦头面对母亲的威逼恫吓依然百折不摧,王文家徒四壁,十米九糠,鸦头仍然义无反顾的跟随他,鸦头的不惧暴力、敢于反抗、追求幸福是蒲松龄所要着重突出的性格。

她姱容修态,卖驴子,集资本,开酒馆,绣荷包,生活逐渐富裕,饱食丰衣。

鸦头冰清玉粹与母亲见钱眼开形成鲜明对比,母亲凶狠残忍,鸦头仁慈温柔,菩萨心肠,是狐族中善良的唯一典范。

在封建礼教的桎梏下,所谓的反抗看似不忠不义,与中国传统道德背道而驰,但这是沉闷的社会风气下开出的思想解放之花,是历史不断进步的有力佐证。

蒲松龄描写的叛逆性格并没有得到完全塑造,这与他自身的矛盾性密切相关,身处乱世,蒲松龄既鞭挞邪恶势力,同时又维护封建孝道,这使他处于反抗与顺从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总结聊斋志异思想内容

总结聊斋志异思想内容

总结聊斋志异思想内容《聊斋志异》是清代小说家蒲松龄创作的一部短篇小说集,被誉为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神怪小说集。

小说以神鬼、妖怪和人类之间的故事为基础,展现了作者对于现实社会和人性的深刻思考与揭示。

本文将从它的思想内容出发,总结《聊斋志异》的主要思想内容。

首先,蒲松龄通过小说中的神鬼妖怪形象,探讨了人性的复杂性。

《聊斋志异》中的神鬼妖怪形象多姿多彩,既有形貌妖冶的美女妖精,也有妖形可怖的怪兽魍魉。

这些形象的多样展示了人性的各个层面。

例如,在《狐妖》一篇中,通过描述狐妖与男子的交往,展现了人性中的欲望与诱惑,以及对于爱情和欲望的执着。

而在《饮食汉》一篇中,通过讲述一个有着畸形身体的人如何通过吃人获得力量,揭示了人性中的冷酷和残忍。

这些故事不仅仅是描述神鬼妖怪的存在,更是对人性的一种隐喻和审视。

其次,蒲松龄通过揭示权力的腐败和社会黑暗面,道出了对社会现实的批判。

《聊斋志异》中的很多故事都能找到对当时社会现状的投射。

例如,在《丁市中乡试》一篇中,描述了一个压榨苍生、贪婪无度的丁市官的故事。

这种贪婪权力的描写旨在揭示现实社会中的黑暗和腐败,呈现给读者一个警示的手段。

蒲松龄以形象独特的神鬼妖怪作为象征,更加生动地表达了他对社会现实的关切和对人性的思考。

而且,蒲松龄将传统文化和宗教信仰贯穿于小说之中,表达了自己对传统文化的推崇和对宗教信仰的追求。

在小说中,佛教、道教等传统宗教以及古代文化传统如庙堂制度、传统礼仪等都得到了广泛的描写。

小说中的许多故事都是通过人与神鬼妖怪之间的互动来展示对宗教信仰和传统文化的探索。

蒲松龄通过对古代文化传统和宗教信仰的追求,表达出对于传统价值的重视和对当时风气的不满。

最后,《聊斋志异》中的一些故事还包含了对爱情、亲情和友情等人间情感的思考。

通过描写神鬼与人类之间的感情纠葛,展现了人间情感的复杂性。

例如,在《牡丹亭》一篇中,描述了杜丽娘与柳梦梅的爱情故事,展示了对爱情的追逐和执著。

这些故事不仅仅是娱乐读者,更是对于人类情感的一种探讨和思考,呈现了蒲松龄对于爱情、亲情和友情的理解与思考。

浅析《聊斋志异》对狐女的塑造

浅析《聊斋志异》对狐女的塑造

浅析《聊斋志异》对狐女的塑造《聊斋志异》是我国古代文言短篇小说的巅峰之作,这部作品中塑造了诸多的文学形象,特别是作者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的狐女形象,与诸多精、怪形成了类比与对比,丰富了《聊斋》中的形象长廊,又渗入了作者自己的一些追求与盼望,另外狐女追求幸福和高尚品质的精神,又是人类最美好的一面的体现。

标签:聊斋志异狐女形象塑造一、在比较中升华狐女形象《聊斋志异》中,作者塑造了诸多神灵险怪的文学形象,这与作者的“志异”的立旨是息息相关的。

读《聊斋志异》我们可以体验到神怪世界的黑暗,并通过他们窥视人类社会的黑暗面,因为往往灵怪世界就是人类社会的模板的再现,所以在《聊斋志异》中有一类作品暴露了当时的黑暗、腐败的政治,鞭挞了为虎为伥、无恶不作的贪官污吏。

例如《促织》、《席方平》、《向果》等。

这类形象诸多是人类社会中的上层社会对普通百姓、士子的压迫,体现了封建社会的种种压迫与局限性,所以在《聊斋》中作者塑造了一系列狐女的反封建压迫形象,这让诸者沉溺于美好人类社会的熏染下,对恶的势力则会更加充满愤懑与批判,这就形成了善恶对比,这种对比一方面是善恶对比,一方面形成了男性社会与女性社会的对比,古代社会充满了对女性的歧视,在文学作品中女性往往成为“淫乱”的祸水,并因此可能导致国亡家破的导火索,而在《聊斋志异》中作者一改先前的女性观,让女性恢复了她自身的社会属性,即对美好生活与爱情的追求,她们往往充满了对幸福的渴望与追求,并为了维护爱情而不惜牺牲生命,所以在《聊斋》中数量最多的是爱情故事,这些美好的爱情故事,宛如奔腾向前、一泻千里的长江大河,冲出峡谷,绕过横阻,唱着欢快的青春的歌,向着理想的目标迅跑。

这也让我们看到了《聊斋》作者对美的追求,更在这种对比中让美好形象得以耀眼。

作者在作品中塑造的狐女形象,既完成了对历史文化渊源好的方面的继承,又实现了对不好方面的反拨,同时又与作品中其它诸类形象形成相同意义的对比,即善恶、美丑、雅俗的对比,在意象的比较和历史形象传承的比较中,突显并升华了狐女形象的美好。

论《聊斋志异》鬼狐妖象形的讽刺艺术

论《聊斋志异》鬼狐妖象形的讽刺艺术

论《聊斋志异》鬼狐妖象形的讽刺艺术《聊斋志异》是清代作家蒲松龄所著的一部奇幻小说集,其中描述了各种神怪、妖魔鬼怪的故事。

在故事中,鬼、狐、妖、象等形象常常被用来进行讽刺和批判,展示了蒲松龄对社会现象和人性弱点的独特见解。

首先,通过对鬼、狐、妖、象等形象的描绘和塑造,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展现了对人性的讽刺。

这些形象常常具有欲望强烈、道德观念混乱的特点,通过他们的行为和思想,蒲松龄表达了对人性的讽刺和批评。

例如,在一些故事中,妖怪通过迷惑人心、诱使人犯错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反映了人性中的贪婪、欺骗和腐败。

其次,蒲松龄运用妖怪形象进行社会和政治讽刺。

他通过奇幻和幽默的故事情节,对当时社会存在的一些问题进行暗示和揭示。

例如,他通过描述鬼怪的作为,暗示了社会上各种不公正、权谋和虚伪的现象。

他借助妖怪的形象,既引起了读者的兴趣,又在其中融入了对社会弊端的讽刺和批判。

此外,蒲松龄对象形象的运用也有着深刻的讽刺意味。

例如,在一些故事中,象被描绘成聪明智慧,甚至超越了人类。

这种象征象形的手法实际上在讽刺和批评人性的狭隘和无知。

通过将人类与象进行对比,揭示了人性的局限和浅薄,是对人类思维和行为的嘲讽。

总的来说,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运用鬼、狐、妖、象
等形象进行讽刺艺术,既表达了对人性的讽刺和批评,也体现了对社会和政治弊端的暗示和揭示。

这种讽刺艺术的运用使这部作品更加生动有趣,同时也启发了读者对人性和社会现象的思考。

对《聊斋志异》中狐精的认识

对《聊斋志异》中狐精的认识

对《聊斋志异》中狐精的认识对《聊斋志异》中狐精的认识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塑造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形象,其中又以多彩多样的女性形象占大多数。

这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故事中的狐精们。

这些美丽的狐精在书中的女性形象中占了极大一部分。

她们被蒲松龄刻画的栩栩如生,并且使她们都人格化、化身为大胆追求爱情的多情女子。

她们一个个年轻貌美,敢爱敢恨,还具有独立的人格与精神。

狐仙的形象在中国自古就存在着,只不过最早是作为祥瑞的象征被人们崇拜,直到汉代狐仙的低位才急剧下降,从此狐狸精的形象一直都是淫邪的代表。

不过人们都认为狐狸精虽狡诈, 但是不失娇媚婀娜,在《聊斋志异》中,她们不仅美丽,还具有许多人类女子的美好品质,更有属于她们自己的独特个性,尤其她们在爱情方面都非常主动, 不管是在爱情的追求中还是和心爱的男子相处中她们都居于领导地位,用于对世俗传统说“不”。

在这些女性形象中,她们的性格与经历又各有不同。

一、具有独立精神、大胆追求爱情的女性形象在《莲香》中,女主人公莲香在一个晚上主动地找到书生,敲开了书生的大门。

书生在惊艳下和莲香结下秦晋之好。

后来书生受到鬼的伤害,不听莲香劝告, 又都是莲香主动搭救。

在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莲香始终都居于主动地位,当碰到任何难题时,男主人公都是束手无策,都需要莲香来解决。

在《张鸿渐》中,男主人公张鸿渐因为打官司在外面逃亡,因而借宿到一户人家。

这正是舜华的家,当她发现张鸿渐是一个老实可靠之人时,便主动地想与他成婚。

张鸿渐如实相告己有妻子,舜华表示并不介意,只愿意与他成为夫妻。

后来张鸿渐知道舜华是狐女时,希望舜华能帮助他和妻子见面时,她虽然很痛苦,最后还是帮他完成了心愿。

后来张鸿渐再次被抓,舜华又去相助,当张鸿渐问舜华何时相见时,舜华却没有理他,而是飘然而去。

舜华在追求自己爱情的同时又具有独立意识,并没有像以往故事一样,女主角完全依附男主人公,而是最后选择飘然而去。

在蒲松龄的笔下,像莲香、舜华这类狐精具有现代女性的独立意识,不以男性为尊,也不依附于男性,相反还帮助男主人公去解决问题,在对待爱情方面也大胆追求,一旦得不到也绝不委曲求全,而是潇洒地离去。

聊斋志异狐妖花鬼的内涵以及在现实世界的寄托

聊斋志异狐妖花鬼的内涵以及在现实世界的寄托

聊斋志异狐妖花鬼的内涵以及在现实世界的寄托
其社会意义是它们多数是美的、善的,给人带来温馨、欢乐、幸福,给人以安慰、帮助,寄托了作者的生活意愿,补偿了现实的缺憾;讽刺科考,寄托对科考失意的悲愤;抒发公愤,刺贪刺虐以及讥刺社会上的丑陋现象。

其文学意义是它们的性格、行为表现的是一种情志、意向,因而成为一种象征性的文学意象,以表现不同人物的情操。

《聊斋志异》中草木花鸟狐鬼皆可幻化成人,作者赋予他们人类的情感与思想,蒲松龄运用巧妙的艺术手法刻画了一系列花妖狐鬼的形象,栩栩如生,深入人心。

花妖狐鬼游离于人类社会,与人类共同生活,但又区别于人类。

他们虽然不是人类,但是他们善良,富有同情心,他们身怀神通广大的幻术,却不曾随意祸乱人间,若是碰见陷入困难之人,他们还会主动上前帮忙搭救,如此种种,看起来倒是比现实中的人类更加鲜活生动。

蒲松龄通过这些富有浪漫色彩的人物形象,倾诉自己怀才不遇的忧愤苦闷,歌颂自由爱情,表达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同时也借花妖狐鬼的故事,影射当时腐朽黑暗的社会现实,荒谬怪诞,发人深省。

曾有学者言:“情趣是《聊斋志异》的一个十分重要的艺术特质,是小说人物之间的一种独特的审美内涵。

”《聊斋志异》中的情趣意味主要体现在这些花妖狐鬼的身上。

情趣是一种审美,一般指对有意思,新鲜的,出奇的东西产生兴致乐趣。

蒲松龄刻画的这些有悖自然规律,徘徊在人间伦理之外的花妖狐鬼形象,正符合了这一点,也满足了人们对未知事物的猎奇心态。

《聊斋志异》中狐鬼世界的内涵

《聊斋志异》中狐鬼世界的内涵

《聊斋志异》中狐鬼世界的内涵一、创作的抒情表意性。

(一)贴近社会人生:大部分篇章里,与狐鬼花妖发生交往的是文人,发生的事情与文人生活境遇相关或在其所关注的社会领域内,表现出既宽广又集中的视角。

(二)蒲笔下的狐鬼故事大多由他个人生活感受生发出来,凝聚着半生苦乐,表现着其对社会人生的思考和憧憬,因此《聊》是言志抒情的。

二、科举失意的心态。

(一)这个特点以写科举失意、嘲讽考官的篇章最明显。

如《叶生》抒其科场失意之悲愤,同其词《大江东去·寄王如水》《水调歌头·饮李希梅斋中》一致。

(二)批判科举弊端,特别是考官的昏庸,如《司文郎》《贾奉雉》。

三、落寞生活中的梦幻:《聊》众多狐鬼花妖与书生交往的故事,多是蒲落寞生活中生发出的幻影。

(一)情节较单纯者,如《绿衣女》《连琐》《香玉》可认为是他长期处在孤独落寞境遇中的精神补偿,将自遣寂寞的诗意转化为幻想故事。

(二)一些故事中狐鬼花妖的出现不只让书生解除了寂寞,还使书生得到鼓励,事业上获得上进,为之编织出种种理想的梦,如《爱奴》《凤仙》。

四、现实伦理与精神超越:狐鬼花妖形象可不受伦理道德约束,蒲借这种自由写出众多冲破男女大防的女性,也写出为道德理性所禁忌的情爱,这除作为现实的补偿对照外,还蕴含对两X关系的企望和思索,突出精神和谐,如《白秋练》《娇娜》。

五、刺贪刺虐和道德理想。

(一)刺贪刺虐,如《席方平》《续黄粱》《公孙夏》《促织》等。

(二)讥刺丑陋现象、颂扬美好德行。

1.大约由于立意在于劝诫,这类篇章多直写现实人生,少用幻笔,且以现实伦理道德观念作为美刺原则;当讥刺失德现象的时候笔锋犀利;树立道德楷模的时候,如《张诚》《曾有于》却失之迂阔。

2.《珊瑚》《邵女》等精心塑造现实妇女的典型,但有落后的一面。

3.实际感受突破传统道德观念,对人生的某些问题有独特的思索,如《乔女》。

4.写社会交往的《田七郎》表现对“义”的思考、质疑,可称之为思想觉醒。

六、由于非做于一时,内容复杂,思想境界不一,崇高与庸俗并存。

从传统文化角度看《聊斋志异》的狐精

从传统文化角度看《聊斋志异》的狐精

贾茜内容摘要:《聊斋志异》是一部“遄飞逸兴”、“永托旷怀”之书,其鬼魅精怪的形象,包含着作者对于人之性情的见解和体悟。

以出现最多的狐精为例,往往具有洞鉴人生的智慧、超越世俗的胆量、美人的外表,她们身上体现出被礼教所压制的人性本真。

可以说狐性是人性中的狐性,人性是狐性(动物性)中的人性,二者交织互补。

从中可见人性中恶念与善缘的发生。

而人性与狐性的交织终究落在弃恶扬善的基调上,实际上是以“志异”的方式对人性地剖析,对传统道德与人格理想的张扬。

关键词:人性狐性互补在《聊斋志异》中,有关动物精灵的故事占篇章总数的半数以上,蒲松龄对动物精灵描叙得曲折婉转,或感其义气或述其奇异。

作者尝云:“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嗟乎!惊霜寒雀,抱树无温;吊月秋虫,偎栏自热。

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间乎!”可见作者孤愤寄托于鬼怪精灵,他们区别于小说中人的特质,正是作者藉“万物有灵”的古老信仰,对人的某些天性的呼唤或展现。

聂绀弩先生在《中国古典小说论集》之《〈聊斋志异〉三论》一文中讲:“它(精灵)实质却都是人,是人的生活。

是把鬼怪草木鸟兽虫鱼之类变成人,写它们的人的生活,而不是相反。

”基于此论断,本文认为:这些动物精灵实质是人之性情的载体,是人之性情夸张化和明显化的形式,同时也是人性中自然本真的一面。

那么,如此剖析人性与狐性的关系,终究要解决什么问题呢?《聊斋志异》高珩序曰:“吾愿读书之士,览此奇文,须深慧业,眼光如电,墙壁皆通,能知作者之意,并能知圣人或雅言、或罕言、或不语之故,则六经之义,三才之统,诸圣之衡,一以贯之。

”所谓“须深慧业,眼光如电,墙壁皆通”必得从最深层的人性的层面来看方能做到,所谓“知圣人或雅言、或罕言、或不语之故”必得从狐性与人性之关系的角度剖析。

《聊斋志异》共出现动物精灵16种,共计104篇,包括狐、龙、犬、蜂、狼、鱼、蛇、龟、蝶、鸟、牛蚰蜒、青蛙、蝎、鼠、猴、鸡。

其中涉及狐精的篇章最多共计54篇,其余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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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中狐鬼精魅形象所寄托的社会理想
《聊斋志异》中鬼狐精魅”多具人情”,并独具痴绝、义绝、妙绝的特性,从而流露出至真至善至美以至非常真实的人性。

蒲松龄之所以如此偏爱这些鬼狐精魅,赋予他们如此美好的韵味,更多的在于这些狐鬼精魅承载着蒲松龄强烈的批判和进步的思想,以至于完美的人格。

在狐鬼形象塑造中不仅揭露了黑暗,也歌颂了光明,表现了希望。

蒲松龄以极大的热情塑造了一批理想人物,这是与现实社会相对立的另一社会的人。

现实社会中”正人君子”们披戴着人的衣冠,干的却是豹虎鬼蜮的勾当;而在异类的妖魅仙鬼中却大有光明正大者。

他们敢于向恶势力抗争;他们主动地帮助别人去战胜困难;他们不受礼教束缚,自由地恋爱结婚,建立美满家庭。

正是这些形象才显示出蒲松龄所寄托的对社会、人生的理想。

在人世间,社会黑暗,人们备受压迫而无力反抗。

但在《聊斋志异》中却许许多多富于反抗的鬼狐精魅。

《伍秋月》中力杀阴间两皂隶的王鼎,《聂政》中惩罚怀庆潞王强掠民女的聂政幽灵;《向杲》中身化猛虎咬碎仇人头颅的向杲等等,作者借以人物来寄托反抗希望,并给反抗斗争以鼓舞。

《聊斋志异》中塑造大量主动帮助别人战胜困难的花妖狐鬼形象,于他们身上寄托了对美好生活的希望。

封建伦理道德本质上都是害人的,吃人的,没有帮助人的意思在里边,尤其是没有帮助弱者的意味。

蒲松龄多少从冷酷的现实中感到了这一点,所以格外热情的描写了一批与封建社会道德伦理相对立的助人为乐的艺术形象,在冷酷的社会中投下一点光明和温暖。

《红玉》中,狐狸精红玉主动帮助贫士冯相如娶了妻子卫氏。

后一个虬髯丈夫杀死了打伤冯相如、打死冯父、抢走卫氏的宋御史父子,帮冯相如报了仇,冯却被捕入狱,抱中小儿被弃在山间。

冯相如出狱后”翁无升斗,孤影对四壁”,在这十分困难时候,红玉带其儿子出现,使他们父子团聚,自己也留下来帮助冯生重整家园。

在冯相如被害得走投无路时,是狐精伸手救了他们,其精神甚为感人。

难怪篇末的”异史氏曰”一段里说:”其子贤,其父德,故其报之也侠。

非特人侠,狐亦侠也,遇亦奇矣!”这几句,不能简单抽象以因果报应思想视之。

联系作品来看,我们不难看出:”人侠”惩恶,杀死为非作歹的豪绅,给滥官以警告;”狐侠”救助良善,为遭到家破人亡之惨祸的穷书生重整家业,并日益兴旺。

官府黑暗,公道不彰,作者愤而寄希望于来去无踪的”人侠”和异类幻化的狐女,让他们出现在人间除暴安良,虽不实际,但毕竟表达出一种善良愿望。

《封三娘》中那个慷慨帮助女友的封三娘也令人叹服。

她热情帮助好友范十一娘择婿,缔结婚约。

范被逼自缢表示反抗时,冯三娘让孟生发墓破棺,取出范的尸体,亲自用药水把范救活,使他们成婚。

这种帮助显示其慷慨无私,当然,《聊斋志异》中写助人为乐的鬼狐精魅并不仅仅止于此,《娇娜》、《秦生》、《武孝廉》、《阿绣》、《小翠》、《小梅》等作品中帮助人的狐狸精也令人难忘,除外《宦娘》、《章阿端》中助人的女鬼也不逊色。

现实中,蒲松龄深深感到封建礼教对人的束缚。

在男尊女卑的世界中,女性逆来顺受。

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热情支持男女青年打破礼教的规范,自由地恋爱、结婚,建立美满的家庭。

在这,作者往往用浪漫手法,通过花妖狐魅和人恋爱,
表现理想的爱情生活。

这些鬼狐精魅不顾封建礼教的束缚,不受封建婚姻和妇女观念的影响,按照自己的意愿大胆地追求爱情,不管经过多少艰难困苦,他们都能坚贞不渝,一一克服,最终得到自己所追求的幸福。

在《鸦头》中,我们就看到了这样一个追求自己幸福,进行着顽强反抗斗争的狐女。

鸦头在残酷而贪婪的母亲逼迫下沦为妓女,宁愿受母之鞭笞而不愿做母之摇钱树。

然而,她也不愿过着奴隶一样的生活,她一爱上王文,就主动提出和他私奔。

他们逃往异乡开设小店,卖酒贩浆,做披肩等,依靠自身劳动维持生计。

但像她这样私奔逃匿的女子,岂能得到主子宽容。

后来她被母亲追回,幽禁起来横加鞭挞,”鞭创裂肤,饥火煎心,易一晨昏,如历年岁”,但她仍不改其志,仍对王文”矢心不二”,最终冲破重重束缚和王生在一起,做着热情赞扬她:”百折千磨,之死靡他,此人类所难,而乃于狐也得之乎?唐太宗谓魏征更富妩媚,吾于鸦头亦云。

”《细侯》中写妓女细侯与满生相爱。

为了给细侯赎身,满生南下寻友借钱,不巧友人已经免官,以至满生”落魄难返”,在当地教书三年,又蒙冤下狱。

这时一个富商看上细侯,便贿赂官吏久锢满生,又伪教满生书信,骗取细侯,后满生出狱,富商的阴谋被揭穿。

细侯乘富商他出;私奔满生。

我们试想,现实中,我们会看到这样的细侯吗?
《聊斋志异》描写人狐相恋,多半狐女一方主动热情,殊少顾忌(《莲香》);笃情则戏相谐谑(《狐谐》),负义则施加惩罚(《武孝廉》),她们大胆地爱,大胆地恨,礼教纲常对于他们似乎不复存在。

她们行动举止,一凭天性,喜怒哀乐,纯由内心。

而又有一些蔑视封建礼教,敢说,敢笑,敢于按自己意志行事的女狐。

《婴宁》写天真烂漫的婴宁,母亲是狐,父死后寄养鬼母处,在远离世俗特殊环境中便形成了一种无拘无束,任性,爽朗,直率性格。

封建闺训要求妇女目不斜视,笑不露齿,”凡笑语,莫高处”,”言词庄重,举止消停。

”可是婴宁偏偏是”孜孜憨笑,似全无心肝者”,不管到哪总是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

她不但敢笑,而且敢爬上树顶,在树上”狂笑欲堕”,丝毫不顾封建礼教。

难怪蒲松龄会对此女子倾注极大热情,直称”我婴宁”,爱慕之情溢于言表,这不正是作者理想中理想的妇女形象吗?小翠可以说是婴宁的姊妹,她同样是一个无拘无束,不遵守闺范的狐女,她特点是善谑,什么玩笑都敢开,什么”夫为妇纲”之类教条,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竟用脂粉把丈夫的脸涂”作画面如鬼”,不仅如此,小翠连封建王法也不怕,她用皇帝穿的衣冕打扮自己的丈夫,一味戏谑。

像这样一个无法无天,活泼烂漫的少女,在蒲松龄的笔下情不自禁的赞叹不已,这也无疑寄托蒲松龄的理想。

另外,我们看到《聊斋志异》中也塑造了一批”情痴”形象,如《阿宝》中的孙子楚,《婴宁》中王子服,《白秋练》中的慕蟾宫,《香玉》中的黄生,《阿绣》中的刘子固等,他们都是不贪功名仕宦,不遵循封建家长为之规定人生道路,诚挚追求爱情幸福的。

他们是作者在塑造鬼狐精魅形象中所产生的形象,透露出蒲松龄市民阶层新的理想,这与封建阶级玩弄女性有巨大区别。

当然,《聊斋志异》中也反映出不少反动落后思想,我们这里不做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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