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颓艳与间离:苏童小说叙事美学三题 苏童简介
颓靡的叹惋,华美的哀歌——苏童小说的审美范式管窥

颓靡的叹惋,华美的哀歌——苏童小说的审美范式管窥赵前宁(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
江苏南京210097)摘要:笔者有意绕开所谓流派思潮的拘囿.无意对苏童的流派归属再做无意义的辨析.只拟从四个方面解读和阐释苏童小说独特的审美价值。
即苏童小说聚焦的颓靡与残酷的叙事主题.彰显的古典与唯美的叙事风格,回荡的哀婉与感伤的情绪特征.经营的倒错与精巧的叙事时间。
这一切完美地统一于苏童一个人身上。
可以说.凭借这四个方面的独特书写,苏童小说在一定程度上为当代中国文坛标示了一种独特的审美范式。
关键词:叙事主题叙事风格情绪特征叙事时间审美范式以先锋文学的面貌走入文坛的苏童.凭借(1934年的逃亡》《妻妾成群》《米》《城北地带》等艺术面貌丰富多彩、艺术个性鲜明独特的小说.为当代文坛作出了巨大贡献。
但是。
随之而来文学史对苏童也具有了众说纷纭的命名。
“大致根据时间的顺序。
苏童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分别有如下的命名:,J、说、后现代主义小说、先锋小说、新历史小说,另外还有其他特殊的处理。
其他先锋小说家,例如马原、余华、格非,在文学史中是很少有争议的,是‘根正苗红’的先锋文学的代表.而苏童的头上却被扣上了太多顶帽子。
”哧童的文学史命名的这种复杂性。
更恰如其分地说明了苏童小说的丰富性与多样性.是难以用一种流派或思潮的简单概念标签所能涵盖的。
无论文学史怎样命名,无论其作品的题材如何变幻,苏童的小说风格是一以贯之的,是有自己独特的小说美学的.“凡是读过苏童小说的人都会对其作品的伤感、怀旧、精稚、女性化的方式留下深刻的印象。
”‘岐学本质上是一种审美意识形态,文学的首要功能和特征在于审美,在于创造一个审美的精神世界。
苏童的小说创作构建了自己的文学世界.苏童的小说作品形成了其独特的审美范式。
颓靡与残酷:苏童小说聚焦的叙事主题无论是早期的先锋叙事还是女性题材的红粉系列.无论是是呈现少年记忆的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香椿树街”系列还是乡村想象的“枫杨树村”系列.无论是虚构历史的《我的帝王生涯》《武则天》还是现实题材作品,苏童小说中的人物的生存境况都是那么残酷、颓靡,让人后的平衡感在此昂扬为成就感,这种自勉自励可看作是“自塑”的另一个方面。
论苏童小说人物的颓废气息

论苏童小说人物的颓废气息论苏童小说人物的颓废气息[摘要]:“南朝自古伤心地”而苏童最擅长讲的故事就是南方的故事。
“南方是一种腐败而充满魅力的存在。
”故而苏童的作品中充斥着一种“南方”的堕落、腐朽气息,生活在其间的男人任由家业、江山倾圯,美丽阴柔的女子追逐无以名状的欲望,他们的生命是阴暗的、丑陋的,他们的生存境遇是空虚的,无意义的,甚至是绝望,是历史宿命的轮回,而宿命的记忆像鬼魅般四下流窜,死亡成为华丽的疑惑。
无论生与死,颓废气息总是充斥与苏童作品的文本中。
本文试图从人物角度来还原这种颓废气息,从人物的生命、生存乃至死亡这三方面来多层次的展现颓废。
[关键词]:小说苏童人物颓废苏童是一位从不愿固定自己的人物,从历史追寻小说到现实追寻小说,从“枫杨树”系列到“枫杨树后”小说再到“红粉”和“妇女系列”小说,他每次都以迥然不同的形象刺激读者的阅读习惯。
他甚至不愿意自己的小说具有特定的风格,认为风格是一种“陷阱”。
那么,苏童是以怎么样的一种方式确定贯穿于这些小说中的主体形象的?苏童又是以什么方式区别于其他新潮作家的呢?为什么无论反差多大的小说我们只要一读就能认定是苏童的作品呢?我只有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投入他的小说世界,并终于在这些投入中获得了豁然开朗的感悟:苏童独特的人物形象即苏童式的人物所特有的颓废气息在苏童小说中彰显出来,从而赋予了苏童小说独特的风格。
苏童的世界是让人感到“不能承受之轻”:那么工整精妙,却是从骨子里就淘空了的。
苏童式的人物充斥于文本中,一次次地冲激着我的视野,他们是苏童所“给与的”,他们是一批具有疾患特征的人,也就是非健康的、非正常的人,他们的言谈、举止,甚至思维、逻辑都是不正常的。
但是这些不正常的人得以在文学中存在了,而文学对存在的最终表达,用海德格尔的话说,就是要用“神性测度自身”,使得每个存在者都“在神性中站出自身”——这既是存在的勇气,也是存在的盼望。
那么,这些非健康的、非正常的人物得以站出自身的自身是什么呢?我认为是这些人物身上的那种颓废,应该说是苏童“给于”他们的那种颓废气息使他们生活、生存下去,正因为只有生的意义得到确认之后,存在才是有价值的,故而这种颓废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堕落南方的_游丝_苏童小说人物论之一

视觉人文批评立场堕落南方的“游丝”———苏童小说人物论之一张学昕↓一在中篇小说《南方的堕落》中,苏童对南方做出了一种介于“形而上和形而下之间”、没有任何道德皈依的美学判断:南方是一种腐败而充满魅力的存在。
我们当然知道,苏童在这里所说的南方,并非完全是我们地理学意义上、甚至是直接文化意义上的南方,而是他小说中的南方,这是他虚构的产物,因此,苏童对“南方”的界定也就是一种具有美学意义的文化想象。
他也曾怀疑过他笔下的南方是什么,南方到底在哪里,他也从不认为他关于南方的记忆是愉快和幸福的。
但我们在他近一大半的小说叙事中,深深感受到他对南方如此迷恋而固执的想象,他在他的记忆中不停地筛选、描摹南方的生活和人物,我们也惊异他这种“南方写作”的持久。
回顾苏童二十余年的写作,我们就会发现,无论是“先锋时期”的“枫杨树系列”“香椿树街系列”,还是近年大量短篇小说中不断出现的“城北地带”“马桥镇”,苏童似乎都难以回避和割舍他记忆中的南方,或者说是关于南方生活的文学记忆,我们也在他各式各样的小说面目中,竭力地搜寻赖以长久支撑其结构、人物、故事的精神力量。
在一篇《南方是什么》的文章里,苏童试图从一条狭窄、破旧的南方小街出发,回忆童年往事,找寻以往日常生活的场景,“那种视觉印象自然是混乱的,说不上有多少美,但里面透出鲜活的气息”。
他也曾想用几句话勾勒出南方的整体特征,勾勒出南方的人群,但南方生活的混沌和紊乱,是无法让他轻松地把握住南方的气质、南方的基调和南方精神的底蕴的。
可以肯定的是,苏童小说中的许多重要因素,都有实际生活的具体“原型”,他是从印象深刻的地点和人物出发,旁生出各种枝节,并进而衍生出南方的故事和情境。
可以说,苏童对南方的理解和文学建构,都是在他所有关于南方的叙述中完成的,他的小说组成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美学意义上的南方,这也构成了文学苏童的独特魅力。
我还察觉到,苏童小说的叙述,隐蔽着非常复杂的精神张力,尽管他的“南方小说”只有“枫杨树”和“香椿树街”(进而扩展为以此为核心的“城北地带”)两处主要的地理标志,但其中生生不息的人群所演绎的个人或家族历史的腐朽、颓废及人性图景,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历史和人性的想象奇观。
论苏童小说婉曲细腻诗意叙事的文化渊源

大 众 文 艺大58文艺评论要素在实践中的把握和运用,是艺术创者的审美意识、审美能力和创作水平的具体体现,它将直接影响其作品的内容和音乐性乃至艺术性的完美统一。
参考文献[1]杨荫浏:《语言音乐学初探》,《语言与音乐》,人民音乐出版社1983年版,第42页。
[2]转引自格罗塞:《艺术的起源》,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216页。
[3]卢梭:《论旋律与和声》。
转引自汪流等编《艺术特征论》,文化艺术出版社1984年版,第216页。
作者简介刘进军(1965—),广东省韩山师范学院音乐系副教授。
论苏童小说婉曲细腻诗意叙事的文化渊源黄志刚 黄 瓅(宜春学院人文与新闻传播学院 江西 宜春 336000)【摘 要】苏童小说强烈的江南文化意味,细腻诗意的叙事笔调,使他的小说与大部分先锋小说的格调迥然不同。
在苏童的叙事中,更多地继承了中国传统文学以及西方精雕细刻的叙事方式,他的委婉细腻,他的魅力语言,以及他的文化传承,都向读者展现出了他独特的叙事魅力和美学气韵。
【关键词】先锋小说 苏童 委婉细腻 诗意 叙事苏童是20世纪90年代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作家。
在先锋派小说家中,苏童的创作不同于余华的冷淡血腥,不同于莫言的夸张赤裸,不同于残雪的诡魅梦魇,也不同于格非的纷繁细密,他运用婉曲细腻的诗意叙事笔调,在柔美的江南文化背景下,将江南水乡的纯净柔情与当代语境下的人文关怀自然地融为一体,将传统中国文化中的生命意识与现代小说叙事技巧紧密结合,在无一丝矫揉造作中为读者尽现中国传统叙事文化的独特魅力与现代先锋创作的美学气韵。
他讲求丰盈巧妙的叙事方式,“多情韵孕风流子,化作蜻蜓更忆花”,一幅美轮美奂的图景,朦胧、诗意、平静又不失风韵,就好比苏童在叙事上所呈现出的独特魅力,反复咀嚼,意境深远。
苏童的小说,无论是在谋篇布局上,还是细节处理上,还都常常带有强烈的回环往复的象征意蕴。
他对女性心理细腻的描写也深得诗歌作品含蓄空灵的制造意境之手法,所以在精准的心理刻画里饱含着浓浓的诗意特征。
论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论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苏童作为先锋小说代表作家之一,其作品别具一格。
其中,80年代后期的作品《罂粟之家》尤为精彩,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苏童的叙事特色。
现以《罂粟之家》为例,从叙述内容和叙述话语两方面入手,选取人物、场景、时间和视角四点,试析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标签:叙述内容;叙述话语;《罂粟之家》“苏童天生是个说故事的好手”,这个说法在不同场合不断被人使用,足以证明苏童是以先锋姿态伫立在文坛的。
他的“先锋性”不仅体现在叙述形式的诡谲多变,还体现在叙述内容的极端化。
《罂粟之家》尤为集中地体现了以上几点,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苏童小说的叙事特色。
一、叙述内容叙述内容这个概念是由法国叙事学研究者热奈特提出的,指构成一段叙述话语主题的故事内容。
其中,人物和场景是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
笔者从这两方面对《罂粟之家》的叙述内容展开分析。
(一)人物在苏童的众多小说中,欲望消解人性,致使人物往往走向畸形和变态,即“超我”的崩溃和“本我”的复活,这一点在《罂粟之家》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本我”的复活首先体现在白痴演义的返祖现象,他永远处于饥饿状态,呼喊着“我要吃馍”,偷馍成了他的惯有状态。
没有思维的动物对食物有一种狂热的追求,演义缺乏思考能力,他的行为毫无疑问体现了动物性的一面。
如果说演义“本我”的暴露是天生的,那么受过高等教育的沉草则由“超我”的崩溃一步步走向“本我”的复活,这一线索隐藏在沉草对罂粟由厌恶到沉迷整个过程中。
沉草刚求学归来的时候,面对罂粟面色惨白“仿佛在噩梦中浮游”,直到罂粟的香味散尽,他才渐渐清醒过来。
初期阶段,沉草是整个刘氏家族中最具德行和自我约束力的,“沉草不同于刘家的祖辈那样行为放荡骚乱,他是与众不同的”。
转折点位于演义之死上,沉草作为一个正常的理性的人,他夺刀而弑兄的行为可见他“本我”中强烈的杀意——暴力之欲压垮了“超我”中的伦理意识。
“超我”进一步瓦解是姜龙夜袭,父亲把他的姐姐刘素子作为交换保全刘家的时候,压抑在潜意识里的弑兄记忆又回到了意识层面。
苏童小说创作总目(1983——2006)

(邹旗辉搜集整理)苏童小说创作总目(1983——2006)长篇小说米《钟山》1991年第3期我的帝王生涯《花城》1992年第2期城北地带《钟山》1993年第4期-1994年第4期(连载)紫檀木球(武则天)《大家》1994年第1期-第2期(连载)菩萨蛮(碎瓦)《收获》1997年第4期蛇为什么会飞《收获》2002年第2期中篇小说一九三四年的逃亡《收获》1987年第5期你好,养蜂人《北京文学》1988年第4期罂粟之家《花城》1988年第5期平静如水《上海文学》19889年第1期舒农或者南方生活(舒家兄弟)《钟山》1989年3期妻妾成群《收获》1989年第6期已婚男人杨泊(已婚男人)《作家》1990年第4期妇女生活《花城》1990年第5期女孩为什么哭泣《时代文学》1990年第5期红粉《小说家》1991年第1期另一种妇女生活《小说界》1991年第4期南方的堕落《离婚指南《收获》1991年第5期十九间房《钟山》1992年第3期园艺《收获》1992年第6期刺青时代《作家》1993年第1期民丰里《啄木鸟》1994年第4期肉联厂的春天《收获》1994年第5期三盏灯《收获》1995年第5期灼热的天空《大家》1996年第6期群众来信《收获》1998年第5期驯子记《钟山》1999年第4期桂花连锁集团《收获》2000年第2期短篇小说第八个是铜像《青春》1983年第7期我向你走来《百花园》1983年第8期老实人《百花园》1984年第2期江边的女人《青春》1984年第4期空地上的阳光《青年作家》1984年第4期近郊纪事《青年文学》1984年第7期一个白洋湖男人和三个白洋湖女人《青年文学》1985年第1期石码头《雨花》1985年第6期白洋淀红月亮(乡村一夜)《钟山》1986年第1期门《湖海》1986年第1期水闸《小说林》1986年第2期祖母的季节《十月》1986年第4期青石与河流《收获》1986年第5期北墙上那一双眼睛《广州文艺》1986年第7期流浪的金鱼(金鱼之乱)《青春》1986年第7期岔河《作家》1986年第8期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上海文学》1987年第2期桑园留念《北京文学》1987年第2期黑脸家林——一个人短暂的历史《解放军文艺》1987年第2期有三棵椰子树的地方《西湖》1987年第3期后院的紫槐和少女《广州文艺》1987年第3期北方的向日葵(徽州女人)《湖海》1987年第5期算一算屋顶下有几个人(暧昧的关系)《钟山》1987年第5期蓝白染坊《花城》1987年第5期故事:外乡人父子《北京文学》1987年第8期丧失的桂花树之歌《作家》1987年的8期遥望河滩(飞鱼)《奔流》1987年第11期环绕我们的房子《雨花》1988年第2期U形铁《雨花》1988年第2期午后故事《雨花》1988年第2期乘滑轮车远去《上海文学》1988年第3期水神诞生《中外文学》1988年第3期死无葬身之地《中外文学》1988年第3期一无所获《小说界》1988年第5期怪客《作家》1988年第5期祭奠红马《中外文学》1988年第5期伤心的舞蹈《上海文学》1988年第10期杂货店的女人《时代文学》1989年第2期仪式的完成《人民文学》1989年第3期逃《青年文学》1989年第3期棉花地,稻草人《青春》1990年第4期狂奔《钟山》1991年第1期我的棉花,我的家园《作家》1991年第1期吹手向西《上海文学》1991年第2期像天使一样美丽《小说林》1991年第6期木壳收音机《人民文学》1991年第7-8合期西窗《漓江》(春季号)1992年第2期回力牌球鞋《作家》1992年第4期沿铁路行走一公里《时代文学》1992年第5期来自草原《芳草》1992年第5期烧伤《花城》1993年第1期一个朋友在路上《上海文学》1993年第1期游泳池《小说家》1993年第2期狐狸《小说家》1993年第2期灰呢绒鸭舌帽《小说家》1993年第2期纸《收获》1993年第6期与哑巴结婚《花城》1994年第2期美人失踪《作家》1994年第3 期什么是爱情《江南》1994年第3期樱桃《江南》1994年第3期小莫《大家》1994年第3期桥边茶馆《青年文学》1994年第7期一个叫板墟的地方《青年文学》1994年第7期一朵云《山花》1994年第10期饲养公鸡的人《钟山》1995年第1期那种人(二篇)《花城》1995年第3期种了一盆仙人掌《特区文学》1995年第3期十八相送《芙蓉》1995年第3期把你的脚捆起来《上海文学》1995年第5期蝴蝶与棋《大家》1995年第5期亲戚们谈论的事情《大家》1995年第6期玉米爆炸记《长江文艺》1995年第7-8合期花生牛轧糖《湖南文学》1995年第7-8合期流行歌曲《广州文艺》1995年第8期棚车《东海》1995年第9期小猫《东海》1995年第9期犯罪现场《花城》1996年第1期公园《作家》1996年第1期表姐来到马桥镇《萌芽》1996年第1期声音研究《收获》1996年第2期红桃Q 《收获》1996年第3期新天仙配《收获》1996年第3期食指是有用的《钟山》1996年的5期饮酒歌《钟山》1996年的5期世界上最凄凉的动物园《山花》1996年第6期两个厨子《收获》1996年第6期天使的粮食《北京文学》1996年第11期白沙《东海》1997年第1期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收获》1997年第1期海滩上的一群羊《上海文学》1997年第3期神女峰《小说家》1997年第4期星期六《钟山》1997年第5期八月日记《雨花》1997年第9期儿子《雨花》1997年第9期小偷《收获》1998年第2期过渡《人民文学》1998年第3期人造风景《十月》1998年第5期开往瓷厂的班车《西北军事文学》1998年第6期向日葵《大家》1999年第1期拱猪《上海文学》1999年第1期古巴刀《作家》1999年第1期水鬼《收获》1999年第1期巨婴《大家》1999年第2期你丈夫是干什么的《大家》1999年第3期新时代的白雪公主《大家》1999年第4期独立纵队《大家》1999年第5期奸细《大家》1999年第6期天赐的亲人《青年文学》1999年第8期大气压力《人民文学》1999年第10期女声《花城》2000年第3期遇见司马先生《钟山》2000年第5期七三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天涯》2000年第7期白杨和白杨《作家》2000年第7期伞《收获》2001年第1期女同学们二三事《花城》2001年第4期白雪猪头《钟山》2002年第1期小舅理生《山花》2002年第7期人民的鱼《北京文学》2002年第9期点心《书城》2002年第10期骑兵《钟山》2003年第1期马蹄莲《大家》2003年第3期五月回家《人民文学》2003年第5期垂杨柳《香港文学》2003年第6期哭泣的耳朵《北京文学》2003年第10期桥上的疯妈妈《香港文学》2004年第2期手《花城》2004年第2期私宴《上海文学》2004年第7期堂兄弟《上海文学》2004年第7期二重唱《香港文学》2005年第1期西瓜船《收获》2005年第1期冬露《莽原》2005年第1期拾婴记《收获》2006年第1期。
苏童先锋派小说

苏童,姓童, 叫童忠贵,苏州人
被公认的 “天生说故事的高手” 先锋小说的代表之一
80年代中后期,马原、洪峰、余华、苏童、
叶兆言等青年作家纷纷登上文坛, 他们以独特的话语方式进行小说文体形式 的实验,被评论界冠以“先锋派”的称号。
先锋派作家共同的叙事特点表现为元小说 技法(即用叙述话语本身言说叙事本身),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 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 参合在一起,又让春雨 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 冬天使我们温暖,大地 给助人遗忘的雪覆盖着,又叫 枯干的球根提供少许生命。
——艾略特 《荒原》 (托马斯 史特恩斯 艾略特 20世纪最重要的诗人和批评家之一 美国后期象征主义最杰出的代表。长诗《荒原》是其代表作,也是 象征主义的顶峰之作,充满浓厚的神秘主义及宗教色彩。)
真实地感受到了许多人类自身存在的缺陷。
正如《米》中所写,“他(五龙)的心 灵始终仇视着城市及城市生活,但他的肉 体却在向它靠拢、接近,千百种诱惑难以 抵挡,他并非被女人所贻害,他知道自己 是被一种生活一种梦想害了”。
小说的优点很明显,在于有力度,有锐度;
缺点则在于反映人性时过于狭窄,片面化。
整部小说像是开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堆上的一 朵肥大而又绚烂的花朵,让人们看到了人性 的恶,但却体会到了艺术上的升华,让我们
《米》故事情节: 民以食为天,《米》讲述了主人公五龙 摆脱饥饿贫困的人生历程,伴着一个家族三 代人的颓败,乡村与都市的纠缠与冲突,随 着食欲的满足而又落入性欲的陷阱。五龙为 “米”而来,也终于死于回乡火车的米堆上。 整部长篇充满着可阅读的快感,且不乏深层 的寓意。有评论家称之为“一半是历史,一 半是寓言”,又有称之为一部精致的具有中 国传统特色的“米雕”。
故事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一个旧中国黑 暗时期,军阀相戈、土霸横行、连年灾荒、 民不聊生。五龙是枫杨树的农民,在一次洪 灾中逃难采到城里谋生,饥饿迫使他食生米 而苟活下来。在码头上为了一块畜生吃剩的 肉,与码头一霸阿保起了冲突,势单力薄的 他被阿保踩在脚下喊“爸”,受到侮辱的五 龙就此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苏童短篇小说集:夜间故事》笔记

《苏童短篇小说集:夜间故事》读书笔记目录一、书籍简介 (2)1. 作者介绍 (2)2. 内容概述 (3)二、《夜间故事》主题解析 (4)1. 夜晚与故事的关联 (5)2. 小说中描绘的夜间世界 (7)三、人物形象分析 (8)1. 主要人物角色特点 (9)2. 角色之间的关联与冲突 (10)四、艺术手法探究 (12)1. 叙事手法 (13)2. 文学语言与风格 (14)3. 象征与隐喻的运用 (15)五、主题思想解读 (16)1. 人性的探索 (17)2. 社会的反思与批判 (18)3. 生命的价值与意义 (19)六、个人感悟与启示 (20)1. 阅读体验 (21)2. 书籍与现实生活的联系 (23)3. 个人思考与启示 (24)一、书籍简介《苏童短篇小说集:夜间故事》是著名作家苏童的一部短篇小说集,收录了他在不同时期创作的一系列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作品。
这些作品以其独特的叙事风格、深刻的思想内涵和丰富的想象力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和好评。
在这部短篇小说集中,苏童通过讲述一系列发生在夜晚的故事,展现了他对人性、社会现象和历史变迁的敏锐观察和深刻思考。
他的作品既有对现实生活的细腻描绘,又有对理想世界的美好向往,既具有强烈的现实批判性,又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
这些作品不仅为读者提供了一种独特的阅读体验,也为我们认识世界、理解人生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苏童短篇小说集:夜间故事》是一部具有很高艺术价值和思想价值的文学作品,值得广大文学爱好者和研究者细细品味和深入探讨。
1. 作者介绍本名童中贤,当代著名的作家之一,以其细腻独特的笔触和深沉的故事情节深受读者喜爱。
他的作品涉及小说、散文等多个领域,尤以短篇小说见长。
苏童的作品往往融入了浓厚的文化气息与人文情怀,以其对人性深刻的描绘和对生活细节的敏锐捕捉,为读者展现了一幅幅生动且富有内涵的生活画卷。
《苏童短篇小说集:夜间故事》是苏童的一部具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集。
通过对夜间故事的讲述,展现了作者对人性、情感以及社会现象的独到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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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颓艳与间离:苏童小说叙事美学三题苏童简介》摘要:间离摘要:苏童小说中的“逃亡”是一种没有终结的虚无,这是作家追求的“踩着钢丝蹈空而舞”式虚构故事的策略;作家对生存苦难则采用“颓艳”唯美主义叙述风格;间离是作家叙事时制造陌生化的艺术手段,《道德经》说得好,“无名,万物之始也”,或许这种“虚无”正是一切的开始,所以尽管苏童小说中“逃亡”的“所指”已被抽空不再指向“能指”一极,但正是这种悬浮飘荡的“虚无”,更能摇曳生姿,同时也契合人类追求精神家园的灵魂永远是处于飘泊游离状态这一特性,通过以上三个方面对苏童小说叙事美学的探讨可知,苏童的小说是用生命的汁液浸泡出的意象之流,它自由地流动在心灵与大自然契合的那一瞬间,小说中的“逃亡”是一种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局,也没有高潮的“虚无”,它许多时候呈现的是一种流动的画面与流动的旋律融和起来的“颓艳之美”,作家就像《夜宴》里戴着神秘面具,唱着古老“越人歌”的高明艺术家,在叙事时孤独而执著地营造着陌生化的艺术效果关键词:虚无颓艳间离摘要:苏童小说中的“逃亡”是一种没有终结的虚无,这是作家追求的“踩着钢丝蹈空而舞”式虚构故事的策略;作家对生存苦难则采用“颓艳”唯美主义叙述风格;间离是作家叙事时制造陌生化的艺术手段。
在对苏童的了解过程中,我一直惊讶于苏童如此平淡的生活经历,何以能创作出诸如《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一九三四年的逃亡》《我的帝王生涯》这样题材的优秀作品。
写作发生学告诉我们,作家的禀赋和灵感在创作中占有不可或缺的作用,和马原、余华、格非等先锋作家一样,苏童虚构故事的能力是非常惊人的。
一、虚无:虚构故事的策略苏童作为一个颠覆传统的“生活决定创作的理论”的特例,他自己也认为:“对一个作家来讲不存在生活匮乏的问题,作家写作是一种心灵的创造活动,准确地说应该是想象力的匮乏、创造力的匮乏。
”他还说:“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虚构对于他一生的工作是至关重要的,虚构必须成为他认知事物的一种重要手段。
”另外我们知道,苏童的祖籍是扬中。
扬中是长江中心的一座孤岛,扬中县邑的构成乃至今日的繁华全是由于苏北农民迁徙的结果。
苏童的祖辈由扬中移居到古城苏州谋生,苏童自然也无法直接感受到扬中这一孤岛的独有情绪,可祖辈们的移民意识深深地渗进了苏童的血液和思维之中,使他无法摆脱对虚幻“故乡”的眷恋和描绘。
有了虚构故事的能力和自身独特的移民意识,苏童从一九八五年发表《石码头》开始,一批小说如《祖母的季节》《青石与河流》《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丧失的桂花树之歌》《外乡人父子》《蓝白染坊》《罂粟之家》等相继面世。
在这些文本中,我们会发现“逃亡”则成了一大主题。
有许多论者从时代背景来考察作者叙写逃亡主题的原因,例如,陈晓明认为苏童、余华、格非等年轻作家的创作姿态和艺术选择是由他们步入文坛时所处的时代环境、条件和艺术氛围决定的。
“特别是他们在八十年代后期崛起时所遭遇的面对知青群体的历史晚生感;面对大师而无法摆脱的艺术上的迟到感;面对传统他们所陷入的文化上的颓败感,大致决定了他们后来写作的路向。
”摩罗则认为苏童这一代作家练笔之初,文学正经历由反思文学向改革文学的转向,“这种在官方意识形态的规范下,从社会政治角度切入生活的文学思潮和文学实践,在八十年代中期堪称辉煌一时。
”苏童的这种“逃亡”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文学青年在逃避当时的政治文学带给的自身的“影响焦虑”。
从写作发生学上来说,时代背景或政治意识对一个作家或一个作家群的创作主题和形式是有很大程度的影响,但作家的内因同样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重要方面。
所以我更愿意在叙事美学上作点探讨以补充之。
我认为“逃亡”是作者在叙事美学上一种内在的自觉追求,作家也对自己这种独特叙事方式作了说明,“按自己的方式记录这个世界这些人群,从而使你的文字有别于历史学家记载的历史,有别于报纸上的社会新闻或小道消息,也有别于与你同时代的作家和作品。
”在逃亡的叙述过程中,我们还会发现苏童很智巧地使用了“虚无”这种虚构故事的策略。
“虚无”在哲学上叫“虚无主义”,尼采曾说:“虚无主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最高价值自行贬值。
没有目的,没有对于目的的回答。
”当托(Danto)把叔本华悲观主义的虚无主义称之为“emptiness”(虚空)。
受虚无主义驱动的人,是绝不会让事物具有意义,因为他不相信事物中有什么意义。
苏童作品中的“逃亡”,从开始的“逃”到最后“无处可逃”,几乎浸透了作者的全部灵性和追求,也呈现出了全部的矛盾和不安,这些矛盾和不安用“存在主义”思想是不能够完全解决的。
苏童为了能够在文本保持着虚构的热情,并且要用先人的逃亡告诉我们,生命不止,逃亡就不止,人类对灵魂精神家园的追寻便会不止,他选择了“虚无”来虚构故事,正契合这一意旨。
“虚无”在现实生活中或许带有点悲观色彩,但在人类灵魂精神家园的探索中,却具有独特的美学意义。
古老的枫杨树乡村总是与无法预料的灾祸联系在一起,滔滔的洪水,无情的饥荒,那片养育了苏童祖先的土地总像是一位年迈的老者,不堪重负。
在《罂粟之家》中,刘老信逃离枫杨树去城里谋生,结果带着一身梅毒回到故里;《祖母的季节》里,据说祖父在新婚五天后就出走了,从此再没有回来,没人能知道其中的奥秘。
“多少次我在梦中飞越遥远的枫杨树故乡,我看见自己每天在逼近一条横贯东西的浊黄色的河流。
我涉过河流到左岸去,左岸红波浩荡的罂粟花卷起龙首大风,挟起我闯入模糊的枫杨树故乡。
”苏童经常用这样的叙述向人们展现历史,死亡的恐怖、灾难的冷酷、人生的艰难、历史的沉重,自然世界的灾祸如同一张无边的黑网笼罩着枫杨树故乡的人们。
动物的本能使得他们作出了“逃亡”这样的抉择。
“逃亡”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需要,一种生存的需要。
在《一九三四年的逃亡》中,苏童选择了一九三四年这个灾祸之年作为时间背景,由于苦难所迫,那逃向城里的童姓家族之中优秀的一代代竹匠,踩出了一条离开故乡的黄泥大路。
祖父在城里的发迹,更加快了“我”的家族之中其他人和枫杨树乡亲向陌生的城市前进的步伐。
“逃亡”不仅仅是针对外界刺激的被动反应,它同时更是主观意念上的对生存状态的追逐。
陈三麦则是“逃亡者”的又一个典型,他的一生是完全可以用“逃”来概括的,吃饭、洗澡、挨揍、娶媳妇、参军,陈三麦总是用“逃”这种方式作为事件的最终结局,他在弥留之际说了一句:“我逃到天边也逃不掉了。
”苏童并没有告诉我们陈三麦“逃”的终极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一点是作家的聪明,所以他的文本拒绝“意义”,更多的空白留给读者去虚构填充。
在“枫杨树系列”中其实有很多人从枫杨树乡村逃了出去,逃往南方有一条街叫“香椿街”的城市。
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的命运却不得而知,或死,或留,或继续逃往下一座城市。
从表面上看,苏童以其独特的视角不经意地向人们讲述着祖辈、父辈们的经历。
文本接受者在表层上也可以看到了一种中国式的农村家族的衰亡,一种部族精神的失落,我们有理由相信苏童对先人的传说与故事似乎是情有独钟,苏童响应英国坎农格特出版社杰米•拜恩“重述神话”的号召,决心重述孟姜女(文本中主人公已被塑造为有自虐倾向的碧奴)的神话,也说明了这一点。
从所有先人逃亡的结局我们会发现,苏童的逃亡叙述则是一种没有结果的虚无,就像是曹植《洛神赋》里“凌波微步”的宓妃一样蹈空而舞(苏童热衷于踩着钢丝叙述故事的方式),同时我们会发现,当苏童在记忆与梦幻之中重现先人的足迹时,自己紧跟着也掉进了逃亡的陷阱。
苏童的逃亡叙述总伴随着一种虚无意识,一种被追逐感,如同一个梦者。
《道德经》说得好,“无名,万物之始也”,或许这种“虚无”正是一切的开始,所以尽管苏童小说中“逃亡”的“所指”已被抽空不再指向“能指”一极,但正是这种悬浮飘荡的“虚无”,更能摇曳生姿,同时也契合人类追求精神家园的灵魂永远是处于飘泊游离状态这一特性。
二、颓艳:生存苦难的唯美叙述在我看来,文本接受者之所以感到苏童的存在,不是因为他生产了那么多篇小说,而是在于他那不同凡响的叙述,在于那叙述中流露着的关于枫杨树故乡的记忆、幻想、传说与所有神秘的气息,这种叙述是一种对生存苦难的唯美叙述。
陈晓明认为:“苏童对所谓人类的真实处境没有兴趣,他关注的只是那些处于困境中的人们生存状态突然敞开迸发出的诗意火花,这些火花竟然使得所有的生存苦难变得异常美丽。
”洪子诚也认为:“他的小说,大多取材‘历史’在有关旧时中国家族的叙事中,流露着忧伤、衰败的情调和气息。
”王德威则有阴森瑰丽、颓靡感伤之说,“苏童天生是个说故事的好手……苏童营造阴森瑰丽的世界,叙说颓靡感伤的传奇,笔锋尽处,开当代文学想象的视野”。
笔者曾在拙作《生存语境下叙事的差异──以刘恒与池莉作品比较为例》中探讨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新写实主义作品关于苦难的“零度”叙述,这里我重点要探讨的是“颓艳”这种唯美主义叙述风格。
“颓艳”是一种颓废的艳美,是作家在文本中对人物、意境、情节、语言等采用的一种颓废唯美的艺术表现形式。
(颓废在现实中烛照的是一种消极的生活状态,但在艺术中,实际是颓而不废)文本接受者在审美过程中,由于领略这种另类的艳美而惊叹,从而心灵达到强烈震撼的审美效果。
这种强烈的震撼是由于对文本中颓废唯美叙述“量”的感受积聚到一定程度,即能获得如“灵感”“顿悟”般较高级的审美愉悦状态。
颓艳因为是和颓废连接在一起的唯美叙事风格,因此总是以疾病、死亡、老丑、毒品、心理畸变等边缘审美为指归。
中国古代的《牡丹亭》里就有“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之类颓艳的描写。
台湾现代派作家白先勇在《玉卿嫂》中对玉卿嫂近乎变态地咬在情人身上鲜红的血也有颓艳的描写,“当玉卿嫂一口咬在他肩上的时候,他忽然拼命的挣扎了一下竟用力一滚,趴到床中央,闷声着呻吟起来,玉卿嫂的嘴角上染上了一抹血痕,庆生的左肩上也流着一道殷血,一滴一滴淌在他青白的肋上。
”鲜血的意象本是与痛苦或受伤等含义联系在一起,这里被作家以欣赏,并以绮艳颓废的笔调叙写着一种另类的畸美。
诗人闻一多《死水》中也有颓艳之类的描写,“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铜绿、铁锈、油腻、霉菌本是让人厌恶、“贬义”色彩很浓的词语,而翡翠、桃花、罗绮、云霞则为色泽鲜艳炫目的事物。
这里用美好来叙写腐败则是一种曲笔的颓艳描写。
作家郁达夫对萧瑟的故都的秋也有唯美颓废的描写,“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
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绘画艺术中的配色技法告诉我们,蓝色是最冷的色彩,红色是最暖的颜色。
作家偏爱颓败的萧瑟的秋的意境,以赞美叙写冷郁的色彩,并把它们刻画得美轮美奂,这其实就是一种颓艳的叙述。
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在《春琴抄》中有关盲琴女春琴对丈夫佐助施虐举止也有此类颓美的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