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的施蛰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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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父亲施蛰存先生

忆父亲施蛰存先生

作者: 施达(口述) 章磊(采访整理)作者机构: 不详出版物刊名: 史林页码: 176-182页年卷期: 2012年 第B11期主题词: 父亲 施蛰存 上海大学 松江二中 知识分子家庭 中学阶段 《千字文》 《百家姓》摘要:1905年,我的父亲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时间,满清政府刚刚被推翻。

我的祖父叫施次于,是私塾的教书先生,所以他对自己的儿子也用同一套教育方式,必然会要求他读《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等,④我祖父也非常喜欢诗词,所以会教一些唐诗宋词。

祖父是杭州人,但我父亲出生后,他就去了苏州工作,因为我的祖母是苏州人,祖父在苏州主要也是在私塾里教书,还担任文职。

因此,我父亲在读小学前都生活在苏州,一家人在那里总共生活了有六、七年的时间。

后来,我的祖父有一个朋友,在松江开了一个袜厂,②就邀请我祖父去管理他的袜厂,于是,全家都从苏州搬到了松江。

我父亲的小学和中学阶段都在松江度过,他读的中学就是如今的松江二中,现在松江二中的图书馆里还有他的纪念像。

中学毕业后,他在杭州和上海这两个地方读过大学,先是在浙江的之江大学读过一年,后来又到了上海。

受五四运动的影响,学生都向往和平、民主,他就进了共产党办的上海大学,读了一段时间书。

上海大学里有许多师生都倾向共产党,但“四一二”政变后,由于受到了国民党的干扰而无法继续学业。

他读过的大学还有大同大学、沪江大学和震旦大学,在大同大学时,学的是英语,在震旦是学法文。

其实,他读震旦的主要目的是想去法国留学,进入震旦大学后,他加入了共青团,和戴望舒等人都是一起的,后来戴望舒去了法国留学,但我父亲没有去成,因为国民党登报要抓他,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震旦的老师都是法国神父,用的都是原文教材,对口语要求也很高,因此在震旦的日子里,他收获很大,打下了扎实的法文基础。

施蛰存佚简三通考释

施蛰存佚简三通考释

Journal of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Bimonthly NO.6,2020 Sum NO.69内容提要:施蛰存致《辛报》编者、致熊庆来以及致朱雯、罗洪伉俪的3封信,《施蛰存全集》及其他有关施蛰存的著作均未见收录。

这3通佚简对于考察和研究20世纪三四十年代施蛰存的人生轨迹、交游情况及文学活动,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

关键词:施蛰存、《施蛰存全集》、佚简、考释20世纪三四十年代,施蛰存所作书信3通,即致《辛报》编者1通、致熊庆来1通和致朱雯、罗洪夫妇1通,均未见收入《施蛰存全集》(刘凌、刘效礼编)及其他有关施蛰存的著作中。

这3通佚简对于进一步了解施蛰存的生平事迹,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

一、致《辛报》编者1936年12月5日上海《辛报》第2版“艺文坛”栏所载消息云:“传施蛰存将来沪,议出版一纯文艺月刊。

”施蛰存从友人处得知这一消息后,给《辛报》编辑写了一封信。

此信发表在12月10日《辛报》第2版,题为《施蛰存的信》。

1全文如下:编者先生:今天听见朋友谈起,贵报前几天“艺文坛”一栏内有一则关于鄙人的消息,说鄙人又要编一个纯文艺性的杂志了。

鄙人未见该报,不知有无其事?近几月来,上海各小型报纸常有此种消息披露,即在贵报,以前亦似曾有过。

记者先生关心到蛰居杭州之鄙人,意实可感。

但鄙人之实在久已无编什志之企图,则亦为“铁一般的事实”,合当声明。

……(下略)1936年5月上旬,施蛰存黄疸病复发,入上海宝隆医院住院治疗。

6月,出院后,遵医嘱至杭州休养。

7月,“到杭州来了一个月,除了看过一次曾在上海看见过的电影而外,一切的假日与余暇差不多都花在吃茶喝酒两件事情上”。

28月下旬,施蛰存辞去松江高级中学教职。

9月1日,担任杭州行素女子中学语文教师,入住校内澹(瘦)园玉玲珑阁。

“九月开学,移居校中。

重理故业,为燕燕莺莺讲课,前所未有,战战兢兢,惟恐春香作闹也。

”3施蛰存信中所谓“蛰居杭州”,指的正是他在杭州养病和担任中学语文教师这一时期。

施蛰存与俞平伯

施蛰存与俞平伯

施蛰存与俞平伯建国初期,施蛰存经过多次思想改造,被吸收加入上海作协,分配到华东师范大学,参加上海市第一届文代会和全国第二届文代会……种种迹象表明,他终于被新生的国家体制吸收,成为广大人民群众阵营中一分子。

他也确实尝试着做出积极的努力,顺应当时的一体化的文学批判,与主流评价保持同一种立场和声音,如批判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和胡适思想等资产阶级唯心观。

在这场自上而下的全国文化界集体批判的思想改造运动中,施蛰存不可避免地被卷了进来,他在华东师范大学参与了批判《红楼梦》研究的座谈会,当时上海的《解放日报》《文汇报》《新民报》和《华东师范大学校报》等报刊,记录了施蛰存在这些座谈会上的一些情况。

一1954年11月16日,《解放日报》编辑部邀请上海文学学术界人士,就批判《红楼梦》研究中的资产阶级唯心论观点的问题,举行座谈会。

出席座谈会的有古典文学研究者、大学校长、中文系教授、中学语文教师、《文艺月报》编委、文艺书籍出版社的负责人等,施蛰存也在受邀之列。

他在座谈会上发言:“俞平伯先生在《红楼梦》研究的著作中,有不少地方可以接触到中心问题,但都因不能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进行分析和评论,他的笔,他的思想就显得无能为力了。

”这个观点,比照当时众多学者专家的相关批判,显得委婉含蓄。

1954年11月21日,《新民报》发表了题为《华东师范大学昨举行〈红楼梦〉研究座谈会》的文章,批判文化学术研究领域的资产阶级思想,施蛰存参加了这个九百余人的座谈会。

11月22日《解放日报》发表了题为《华东师范大学师生九百人举行座谈会批判〈红楼梦〉研究中的错误观点》一文,特别提到施蛰存的发言内容:“在古典文学的研究方面,以资产阶级思想教授给青年,是一个严重的事实,彻底批判俞平伯研究《红楼梦》的错误观点,将能帮助我们树立起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术思想,并改进教学。

”此后,施蛰存参加了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举办的批判《红楼梦》研究的座谈会。

据《华东师范大学校报》报道,1955年1月7日,许杰、施蛰存、黄仲苏、钱国荣(钱谷融)、徐中玉、徐震堮、张德林等中文系老师十人参加了第二次关于《红楼梦》研究的座谈会,报道称:“这一次座谈会,谈得比较深入,也接触到了一些问题,……进一步分析和批判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进一步分析胡适派资产阶级唯心论在文学领域的影响。

琐忆施蛰存先生及其他

琐忆施蛰存先生及其他

琐忆施蛰存先生及其他施蛰存先生在北山楼。

(沈建中/图)年前,退休不久的老同事、施蛰存先生长孙施守珪送来刚出版的施蛰存遗稿《北山楼随劄》(上海人民出版社,2020)。

这是根据施蛰存留下来的他为研究古代文史所做的读书摘抄笔记整理的,凡二百余条,内容丰富,可见其学术兴趣的广泛和博学。

这本书勾起了我对施蛰存先生的回忆。

《唐诗百话》出版前后我只见过施蛰存先生一次,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但知道他的名字、读他的著作就更早了。

最早知道施先生的名字,可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复旦大学中文系上“中国现代文学史”课时,听老师说起过施蛰存是三十年代著名的小说家、他主编的《现代》杂志,以及他因为劝青年读《庄子》《文选》而与鲁迅发生争论并被鲁迅斥为“洋场恶少”的故事。

最早读的施先生大作,是1981年11月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他主编的《词学》集刊第一辑,他在这本集刊上发表了《读韦庄词札记》等文。

我没想到作为现代文学名宿的施先生还是古典文学名家,于是开始了关注施先生、阅读并收藏其著作的历程。

1983年9月,我开始随王水照先生研读唐宋文学。

一年后,王先生赴日本讲学,系里命我随刘季高先生问学。

此后一年间,我基本上是每隔一周的周六下午去刘先生府上听他讲课。

刘先生对先秦至明清的文史都有广泛的涉猎和独到的研究。

他与施蛰存先生是老友。

有一次,刘先生要我们换一次上课时间,因为施先生邀请他参加硕士研究生论文答辩,施先生的这位研究生的论文是关于吴梅村的。

1986年7月,我硕士研究生毕业后到上海古籍出版社工作,在校对科实习半年后被安排在第二编辑室,室主任是时年67岁的陈邦炎先生。

编辑室内最年长的是刚过70岁的王勉(鲲西)先生,我正赶上为他的退休送行,并接手了几部他尚未审阅完的书稿。

编辑室内最年轻的是比我进社早一年的王兴康,我从他手中接过了编辑室编务的工作。

巧的是兴康兄正是施先生门下写关于吴梅村论文的那位研究生。

十五年后,王兴康担任了上海古籍出版社社长。

施蛰存先生年谱初编

施蛰存先生年谱初编

施蛰存先生年谱初编(一)沈建中编一九0五年(一岁)清光绪三十一年,农历乙巳年十一月初五戌时,出生于杭州水亭址学宫旁赁屋。

学名德普、名舍、字蛰存。

施家世代儒生,家道清贫。

其父名亦政、字次于,浙江仁和县学生。

早丧双亲,进学后即以佣书授徒谋生,时在陈霞起家课其子,兼任文牍事宜。

其母名喻调梅,苏州人,家住杭州。

一九0六年(二岁)其父施亦政仍在陈家坐馆。

一九0七年(三岁)是年,其父施亦政,随陆勉侪至苏州任两级师范学堂书记。

不久章钰继陆勉侪任,其父改任检察。

一九0八年(四岁)其父改任书记兼管理藏书,随父母迁移至苏州乌鹊桥弄沈氏赁屋居住。

一九0九年(五岁)农历正月初一,大妹绛年出生。

全家移居醋库巷赵氏新屋,凭得南屋三间。

是年,其父兼任学务三所稽核(督学)。

一九一0年(六岁)农历元宵节,其父为他行开蒙之礼,教读“天地君亲师”,命讲诵三遍。

次日即入邻居徐老夫子私塾,始读《千字文》。

一九一一年(七岁)是年,辛亥革命军兴,两级师范学堂暂停,其父被推任管理校舍什物,年底辞职。

一九一二年(八岁)农历正月,其父就任松江履和袜厂总会计之职。

秋,全家迁至松江,赁居府桥南金氏宅,小室二间。

一九一三年(九岁)秋,入松江县立第三初等小学,与浦江清同班,过从甚密。

是年,其父升任履和袜厂厂长。

二妹泳沂出生。

一九一四年(十岁)全家又迁同里俞氏赁屋,此屋三进,大小十一间,独门独院。

一九一五年(十一岁)三妹灿衢出生。

课余时间与同学常在松江名胜古迹地游玩。

一九一六年(十二岁)春,从松江县立第三初等小学毕业。

秋,升入松江县立第一高等小学。

一九一七年(十三岁)开始阅读小说《水浒传》等,并常到东岳庙书摊购买各种小说书。

一九一八年(十四岁)从松江县立第一高等小学毕业,升入江苏省立第三中学(今松江区第二中学)。

读了大量的唐诗宋词,开始摹仿作旧体诗,学填词,并涉猎曲学。

一九一九年(十五岁)在中学期间,习作小说,向上海的鸳鸯蝴蝶派文艺刊物投稿,并在《半月》、《星期》及《申报》副刊《自由谈》发表作品。

解冻与热门施蛰存复出新时期文坛

解冻与热门施蛰存复出新时期文坛

1977年,一些出版社开始恢复与施蛰存的联系,诸如人民文学出版社外国文学编辑室致信施蛰存:“(楼)适夷同志来谈,您以七十高龄,仍愿继续介绍外国文学,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作出更多贡献。

热情壮志,令人敬佩。

我们作为编辑出版工作者,对您尤为感激。

”[1]1978年,施蛰存复职,继续在华东师范大学执教。

1978年12月,华东师大党委召开落实中共中央55号文件负责人会议。

此后,学校党委成立落实55号文件办公室,各系各单位指定专人负责,对1957年整风反右和1958年整风反右运动中所划“右派”分子进行复查改正工作。

华东师大当时共错划“右派”285人,其中教师31人,职员9人,学生242人,工人坏分子3人。

经复查,全部予以改正。

[2]1979年3月13日,施蛰存的“右派”问题正式宣布予以改正,恢复原教授级别及工资。

[3]解冻—“为社会主义尽心尽力”和“永远是一个冷门货”人们也许还对1957年各大报刊对施蛰存的批判记忆犹新,经过20年沉寂之后,忽如一夜春风来,上海的报刊对施蛰存有了全新的报道。

1979年8月,《文汇报》介绍上海师大(即华东师大)二附中召开语文教学讨论会的情况,文末报道:“会议期间,上海师大校长刘佛年教授、中文系副主任徐中玉教授、上海师大古籍整理组教授叶百丰,中文系教授施蛰存、副教授谭维翰,上海交大附中特级教师沈蘅仲等,对语文教学发表了很好的意见。

”[4]这则消息只是偶尔提及施蛰存,却与之前20年间关于他的报道截然不同。

这预示冰雪正在消融,施蛰存晚年的春天即将来临。

不久,《文汇报》发表“本报专访”《为社会主义尽心尽力—访施蛰存教授》,全面报道施蛰存在“右派”问题得到改正后所从事的教育、研究、编辑等方面的工作。

文中写道:“施蛰存患有气管炎、脉管炎、鼻炎;右手神经末梢颤抖,写字不太方便。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忘我工作呢?他的回答是:‘我尽我心,我尽我力。

我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我要为社会主义出力!’”[5]这篇文章奠定了施蛰存复出后为社会主义尽心尽力的知识分子形象。

[施蛰存心理分析小说的艺术特色] 施蛰存的心理分析小说

[施蛰存心理分析小说的艺术特色] 施蛰存的心理分析小说

《[施蛰存心理分析小说的艺术特色] 施蛰存的心理分析小说》摘要:摘要:施蛰存是三十年代新感觉派代表人物之一,以提倡现代派文学和心理分析小说闻名,他的《鸠摩罗什》、《善女人品行》、《将军的头》、《梅雨之夕》等众多小说文本,施蛰存全部小说创作中,属于心理分析小说的作品主要集中在《梅雨之夕》、《将军的头》两部小说集以及《善女人行品》中的部分作品,也包括一些零星的创作如《呢哝》、《黄心大师》,二、施蛰存心理分析小说的艺术特色施蛰存的心理分析小说不重视典型人物和典型环境的营造,而注重二重人格的刻画摘要:施蛰存是三十年代新感觉派代表人物之一,以提倡现代派文学和心理分析小说闻名,他的《鸠摩罗什》、《善女人品行》、《将军的头》、《梅雨之夕》等众多小说文本。

以弗洛伊德心理分析理论为依据,用人格层次说、意识流和梦论来完成人物的的塑造和文本的创作。

其突出的现代性和特异性,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独树一帜。

关键词:施蛰存心理分析小说二重人格意识流梦中图分类号:124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09)24-0006-02 一、施蛰存与其心理分析小说施蛰存是20世纪20年代后期在上海形成的中国新感觉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在现代文学史上具有自己独特创作风格。

他的创作小说集有《追》、《上元灯》、《梅雨之夕》、《将军的头》、《善女人的行品》等。

施蛰存全部小说创作中,属于心理分析小说的作品主要集中在《梅雨之夕》、《将军的头》两部小说集以及《善女人行品》中的部分作品,也包括一些零星的创作如《呢哝》、《黄心大师》。

在这些小说创作上,施蛰存不但明确表现了自觉的文体创新意识,如他自己所言要“开辟一条创作的新蹊径”,而且成功地将弗洛伊德的性心理学运用到中国社会的市民群分析与展现中,创造出一种新的小说类型――心理分析小说,为现代小说开创出新的审美范式。

施蛰存于1983年lO月接受《文汇报》记者采访时曾说:“三十年代末我读了奥地利心理分析小说家显尼志勒的许多作品,我心向往之,加紧了对这类小说的涉猎和勘查,不但翻译这些小说,还努力将心理分析移植到自己的作品中去,接连出版了《梅雨之夕》、《将军的头》、《善女人的行品》等集子。

被鲁迅骂过的人

被鲁迅骂过的人

鲁迅先生是五四运动中的一代骁将,中国新文化的奠基人之一。

毛主席给予他很高的评价,指出: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国新文化的方向。

即便在20世纪30年代的当时,虽有"左"的右的以及自称"中间"的各方势力夹击,进步青年却一直奉他为精神领袖。

鲁迅因其文风泼辣,力透纸背,经常在文坛犀利的批评和自己不同见解的人和事物。

随手一列,他骂过或者冷嘲热讽过的人有吴稚晖、陈源、徐志摩、章士钊、胡适、林语堂、梁实秋、郭沫若、周扬、成仿吾、章克标、邵洵美等,与他打过一点笔墨官司的人里甚至还有夏衍、朱光潜、李四光、施蜇存等。

我们也不妨来看看鲁迅“骂”过的人的以后的几种情况。

被鲁迅骂过的人,不一定都错,更不一定都坏,比如郭沫若、成仿吾的创造社太阳社诸君子,周扬、田汉等"四条汉子",都是好样的革命家,包括章士钊老先生和梁实秋老先生,依然德高望重。

被鲁迅所喜欢的人,解放以后好象都倒过一点霉。

“奴隶总管”胡风成了反革命,丁玲、冯雪峰是右派,而被鲁迅引以为战友的瞿秋白,文革中从烈士一下子变成了"不足为训"的叛徒。

当然后来这些人也都平反了。

也有被鲁迅骂过现在真成了坏人的如迪克即张春桥。

探讨鲁迅先生的缺点与不足,是可以的,但鲁迅的精神决不容亵渎。

下面,我们把被鲁迅骂过的名人找重点的说一下:梁实秋看到这个名字,我们恐怕马上就想到了鲁迅先生的《“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一文。

而他也是与鲁迅先生笔战时间最长的一位现代文化名人。

二人的笔战,起初系由对文学的阶级性的不同看法引起,后又延伸到很多方面。

留学美国,师从白璧德的梁实秋主张文学的人性论,而鲁迅却持相反的意见。

可以说,论战之初,还主要在文艺思想的学术范围内,但渐渐双方都过火了,都在一定程度上掺杂进了强词夺理、意气用事,甚或抵毁谩骂,正是在此特定的氛围中,鲁迅先生才写下了《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一文,而梁实秋也著文《鲁迅与牛》予以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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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的施蛰存先生
郑启五
家父郑道传(1919-2002)和家母陈兆璋(2003-2010)是厦门大学内迁闽西山城长汀时期(1938-1946)的流亡学生。

著名文学家施蛰存先生(1903-2003)在1940-1945年于厦门大学讲授国文,并担任学生文学社团“木刻与诗歌”、“笔会”的指导。

家父家母因为爱好文学,是上述社团的骨干,与施先生关系较为密切,在特殊的时期结下了珍贵的厦大师生情谊。

大学毕业后家父家母一直与施师有书信来往,家父分别于1961、1966和1985年三次赴上海探望过施师,家母也于1984年探望过一次,这些情况家母后来写成散文《五十年后怀恩师》,发表于《厦门大学1946级级友毕业五十周年纪念特刊》(1996年10月福州版)一书里,后被《凤凰树下——我的厦大学生时代》(厦门大学出版社2006年4月版)收入。

我也有记录这一师生关系的散文《汀江梅林梦难断》被陈子善收入《夏日最后一朵玫瑰——忆施蛰存》(上海书店出版社2008年版)。

最近我在捐赠父母亲的老书旧纸里发现一封施先生1983年的亲笔信,该信用的是《词学》编辑部的稿纸,该刊由施蛰存亲自筹划创办,1981年11月创刊,据悉他“将创办、编纂《词学》视作自己学术生命的一部分,与文学创作和学术研究同样重视。

”1施老在信中侃侃而谈,提及40年前的老学
生如数家珍,如叙家常,整封信的书写笔迹娟秀,字字珠玑,满满一纸,一气呵成,字里行间展露出改革开放初期施先生的生活和工作情况,以及那正在穿透阴云的时代阳光:
道传2、兆璋3:
水仙四球已辗转递到,外四球亦已转交万先生4,每年都曾惠赐漳州名产,甚感甚感,可惜我的房子尚未落实政策,现居三间都是北房,不见阳光,种水仙条件不够,每年都开得不好,只望今年能收复南房或迁居新厦,可占叶茂花香,不负雅意。

承示朱一雄夫妇5地址,很好,我会即写个信去。

涂元渠6故去,使人哀悼,去年我儿子蓬到泉州去,承他招待,想不到一调福州,即患不治之疾,不知他如果不去福州会不会免此一劫,金珍玉7有信来,我送了一个花圈去,不足以致悼念之情。

我去夏到陕西、山西、河南去走了一转,今年暑假想到南方去看看,很可能到厦门来叙旧。

道传现在还工作否,念念,郑朝宗8处望代致候。

郭成九9在上海,月前来过,苏仁俪10、陈欢熹11在无锡,也有联系,我即将把一雄的地址,抄给仁俪。

我一切如旧,谢谢你们的关注,年此即贺
新禧。

施蛰存
1983、1、7
1、刘凌:《施蛰存与〈词学〉》,《文汇报》2010/10/12。

2、郑道传,厦门大学经济系1940级学生,后为厦门大学经济系/哲学系教授,著有《殖民地问题》(中华书局1948年版)、《资本论方法论研究》(厦门大学出版社1988年版)等。

3、陈兆璋,厦门大学历史系1942级学生,郑道传夫人,厦门大学历史系教授,著有《世
界中世纪史散论》(厦门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4、万先生,既万鸿开教授,1940年代曾经在厦门大学、光华大学教授会计学,译有《苏
联货币与金融》。

5、朱一雄夫妇,既朱一雄(1923-2012)、庄昭顺,1940年代厦门大学学生。

朱后移民美
国,成为美国华李大学终身美术教授。

6、涂元曲(1922-1983),1940年代厦门大学学生。

著有《高适岑参诗选注》,上海古籍
出版社1983版。

7、金珍玉,1940年代厦门大学学生,涂元曲夫人。

8、郑朝宗教授(1912-1998),厦门大学中文系教授、系主任,著有《小说新论》、《护花
小集》等,主编《〈管锥编〉研究论文集》,编译《德莱登戏剧论文选》等。

9、郭成九,1940年代厦门大学学生。

10、苏仁俪,1940年代厦门大学学生,曾任中国致公党无锡市主委。

11、陈欢熹,1940年代厦门大学学生,苏仁俪夫人、无锡师范资深教师。

施蛰存与《词学》
发布时间:2010年10月12日10:43
来源:文汇报作者:刘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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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号:【大中小】【打印】《词学》丛刊由施蛰存先生筹划创办,于1981年11月问世,迅即受到海内外学术界和诗词
爱好者的欢迎。

创刊号及其后各辑均曾多次重印。

由于施蛰存先生的声望,词学研究者多能踊跃供稿,并以其文字在《词学》发表为荣。

在施
先生盛情邀请下,《词学》编委会集中了海内外词学名家,如享有“一代词宗”之称的夏承焘,词
学大家唐圭璋,词坛名流俞平伯、任中敏、张伯驹、潘景郑、黄君坦、钱仲联、宛敏灏、吕贞白、王季思、徐震堮、程千帆、马兴荣、万云骏等,均为《词学》尽心尽力。

施蛰存将创办、编纂《词学》视作自己学术生命的一部分,与文学创作和学术研究同样重视。

他颇具创意而又周到地为《词学》设计各个专栏和版式,精心撰写“编辑体例”和“征稿规约”。


不但频频约稿,而且注重发掘词学新人,不拘一格地予以扶持、提携,即使极普通的读者来信,
或请益质疑,或求购书刊,他均不惮其烦,每信必复。

他为每辑《词学》选定来稿,细致地审读全部稿件,编排目录,并亲自将目录译成英文。


还不避琐细地为文稿订正疏漏,注明繁简体,标上字号,计算字数,选择图版,并颇为认真地阅
改校样。

他甚至在动大手术后的住院期间,还审改、编纂《词学》稿件,并抱病重抄字迹不清的
文稿。

《词学》中“词苑”一栏发表的每首词作,均经他改润重抄。

施蛰存主编的《词学》,以揭示中国词史发展之渊源、进程,探讨词论的衍变、深化,以及
全面客观评骘历代词人为宗旨。

他在创刊号中即刊载了唐圭璋、金启华的《历代词学研究述略》
和马兴荣的《建国三十年来的词学研究》,这两篇文章全面论述了唐宋至当代千余年来词学的发展,可谓千年词史之大纲。

在词学最为繁荣的宋朝和“词学中兴”的清朝之外,施蛰存也颇为重视唐五代词、金元明词,
以及近现代词与当代词的研究。

他还亲自撰写了《说<忆秦娥>》《白居易词辨》《张志和及其渔
父词》等力作,揭开了词学研究中的诸多谜团。

《忆秦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词,历来相传为李白所作。

《花庵词选》以此词与《菩
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列于卷首,称为“百代词曲之祖”。

施蛰存《说<忆秦娥>》胪列南唐至宋
代冯延巳、张先、毛滂、向子湮、贺铸等名家之作,清晰地映现了《忆秦娥》词调格律演变之迹,指出“…箫声咽‟一词,决不能作于冯延巳、张先之前,此必苏东坡、贺方回同时人所撰,谬其作者,因托之李白耳。


《全唐五代词》一书被词学界誉为荟萃唐五代词的全璧,施蛰存《白居易词辨》指出,此书所收白居易词共37首,为旧本所无而新增者均为齐言之诗,或用曲调名为题如“隔浦莲”“急乐世”,或按唐人所题为“枯枝词”,其词实仍是五七言歌诗,恐犹不得目之为词,“又一字至七字叠句诗,六朝时已有,属于杂体诗,非白居易创调,今依《词谱》题为…一七令‟,著为词格,亦误。


施蛰存对词调格律也有深湛的研究。

他在《词学》刊载的《说<杨柳枝>、<贺圣朝>、<太平时>》揭橥自周秦、两汉咏叹杨柳成为乐曲,直至唐宋演变为词调的渊源与历程,从而指出欧阳修的《贺圣朝影》、贺方回的《太平时》为《花间集》“杨柳枝”的继承,黄庭坚、张子野、杜安世的《贺圣朝》为敦煌乐曲“杨柳枝”的继承。

他在《唐诗宋词中的六州曲》中,通过对凉州、小梁州、伊州、甘州、胡渭州、石州、氐州诸曲的深入研究,充分显示出他深谙古代音乐的渊博学识。

对历代汗牛充栋的词籍的版本学与目录学研究,施蛰存也颇为注重。

他特地在《词学》设了“文献”“书志”等栏目,各辑均刊载海内外词学名家的专论,如秦惠民《<唐宋名贤百家词集>考辨》、刘尚荣《苏轼词集版本综述》、张珍怀《<阳春白雪>述略》、龙沐勋《词籍题跋》、王璠《李清照词辑本论略》、村上哲见《日本传存<潄玉词>二种》、王瑷玲《英文本词学书目》等。

他亲自撰写连载于各辑的《历代词选集叙录》《词学书目集录》《港台版词籍经眼录》《新出词籍介绍》等,更是开创了现代词学目录学、版本学与文献学的研究。

由于数十年来节衣缩食费尽周折收购词学书刊,无论在颠沛流离的抗战时期,还是其后工作与生活长期处于竭蹶艰难的时期,施蛰存均乐此不疲坚持不辍,因此他的北山楼书斋积贮了数以千计的历代词学善本秘籍。

他主编《词学》时,即遴选其中尤为珍稀久佚者,整理校辑后,颁于各辑“文献”或“书志”栏。

如被晚清四大词家之一况周颐称誉为“全明不能有二”的陈铎《草堂余意》,久已佚失的唐代渔父词船子和尚的《拨棹歌》,明末云间词派代表作蒋平阶等的《支机集》,均属此列。

施蛰存在上世纪30年代主编的《现代》,被学术界公认为最具创意、最能包罗各派的现代文学刊物。

而他主编的《词学》,也被誉为“最具独特品位和风格的学术集刊”。

《词学》和《现代》堪称中国期刊史上的双璧。

《词学》第一至十二辑为施先生亲自主编,当时即已售罄。

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予以影印,分装四卷出版,此必将成为词学同道手中的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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