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形式:有意味的形式——试析“十七年文学批评”关键词研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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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十七年文学的认识和看法

对十七年文学的认识和看法

对十七年文学的认识和看法
“十七年文学”是指1949年至1966年这一时期的文学,它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和影响。

以下是对“十七年文学”的一些认识和看法:
首先,“十七年文学”是中国前三十年文学史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它反映了中国社会和文学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的变化和发展。

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呈现了新的文学形态和运作机制,对于研究中国文学的发展历程具有重要意义。

其次,机构和体制对作家的思想和写作产生了重要影响。

在“十七年文学”时期,作家们被归入了体制,他们的身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对于探讨文学与社会的关系具有重要意义。

最后,虽然“十七年文学”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如艺术性上的简陋,但它仍然是中国二十世纪文学发展过程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一时期的文学作品,如柳青、赵树理、周立波等作家的作品,对于在商业化和全球化时代成长的作家来说,仍然具有重要的文学经验和价值。

综上所述,“十七年文学”是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时期,它对于研究中国文学的发展历程、探讨文学与社会的关系以及传承和弘扬中国文学传统具有重要意义。

十七年文学的多层次性研究【论文】

十七年文学的多层次性研究【论文】

十七年文学的多层次性研究“十七年”文学具有比较统一的意识形态化特征,不过,这仍是就总体上而言的,“十七年”文学的特征并不能就此而被揽括。

於可训指出:“‘十七年文学’的多种阐释、评价的可能和空间,亦即是它的新的历史叙述的可能性,无须到这种高度政治化和高度一体化的历史语境之外去寻找,它就存在于也只能存在于这种真实的历史语境与文学文本的相互关系之中,是这种真实的历史语境在生成这些文本的过程中同时也给我们留下的一种文本的间隙和裂缝。

”(2)虽然意识形态对”十七年”文学具有强大的塑造作用,但在“十七年”文学中,那些给当时的人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作品以及在今天看来称得上经典的作品从来都不是极端政治化的作品,而是能反映特定时代生活丰富性,并在一定程度上能体现政治和文学(人)的复杂关系的作品。

在“十七年”文学文本中,政治与文学、个人与集体不可分离,它们在特定时代中以“一币两面”而并非以分足鼎立的方式存在。

按照政治和文学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在面对文本的过程中我们永远都会疑问:对于“十七年”文学中存在的个人与集体的对立,我们到底应该站在国家意识形态的角度发言,还是站在知识分子的立场发言?想给这样的问题找到一个正确答案似乎是不可能的,而运用这种思维进行研究既不能还原历史的真实样态,也不能使新的文学史研究跳出已有的研究框架,因此近些年这种方式的研究已受到不断的批判和清理。

“十七年”文学的复杂性在于它体现了政治与文学的丰富性和矛盾性:一方面文学必须担负起弘扬官方意识形态的使命,但另一方面,如果这种“弘扬”违反了文学的精神,那么,它势必也对政治的宣传无济于事。

因此,对“十七年”文学的认识必须从认识“十七年”文学中的政治与文学(人)的关系出发,这里之所以不再关注政治中的“文学”和文学中的“政治”,就是希望回到一种“历史化”的思维下,对什么是政治、什么是文学这样一些本源性的问题存而不论,而关注具体历史语境中政治与文学的结合方式。

“十七年”文学有它特殊的处理政治与文学、政治与个人的方式,其政治与文学的结合方式也是多样的,正是因为这种特点才构成了“十七年”文学的多层次性。

十七年文学解读和评价

十七年文学解读和评价

十七年文学解读和评价
“十七年”文学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重要时期,这一时期的文学创作具有以下特点:
文学为政治服务的时代要求,使得文学创作具有一般的政治思想属性。

“艺术性第二”作为政治性的辅助要素,使得这一时期的文学经典具有相应的艺术优势和特长。

在这一时期,主流文学作品被推崇的原因,具有一定的同一性:从思想内容来看,作品能够体现坚定的阶级立场和崇高的思想性,从中可以看到时代精神的弘扬、正面人物的塑造,因而具有重大的教育意义。

从艺术角度来看,作品必有过硬的艺术技巧,是作家深厚的生活积累和情感体验的产物。

然而,在当时很多批评家看来,这些符合创作规范的主流作品,也并非没有瑕疵和局限。

例如,审美性要素的“过度”追求,容易造成作品比例失衡,进而对作品的整体思想倾向产生一定影响。

对于“十七年”文学的解读和评价,需要考虑到特定的时代背景和文化环境,同时也需要考虑到不同读者的审美和价值取向。

“十七年”戏剧理论批评的问题与方法

“十七年”戏剧理论批评的问题与方法
的是 , 浮 现 在“ 戏剧 ” 文本 之 中的 “ 平民” 则沦 为知 识分 子 “ 原初激 情 ” ( p r i m i t i v e p a s s i o n s ) 的最佳 投射 对象 。 “ 五四” 时期 借 助 “ 新剧 ” 构建 “ 想 象 的 民族 身 份 主
文化 主体 的重任 与 方法 , 即通 过 “ 新 小说 ” 来“ 新 民” ; 到 了“ 五 四” 时期戏 剧同样 被包 含在 “ 文学 ” 之中, ⑦ 通过 “ 文 学革 命 ” 来“ 改造 国 民性 ” 。不再 像梁 启超 那样 借 用戏 曲 的形 式扮 演西方 民族 复兴 的故事 来启 迪 民智 , “ 五四” 时 期 的戏 剧 【 文学 ) 革 命恰 恰 是从 批 判 戏 曲本 身所 负 载 的 意识 形态功 能开 始 的。 与此 同步 , “ 戏剧” ( 后 来被命 名 为 “ 话剧 ” ) 也 迅速 得 以从西 方 引进。 既然 戏剧 的功 能在 于 “ 改造 国 民性 ” , 伸张 具 有独 立意识 的 “ 个人” , 那么 , 其 主
戏 剧 影 视 研 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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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年 ” 戏剧理论批评的问题与方法
戏 影


“ 十七年" 戏剧理论批评的问题与方法

周 云 龙
1 9 4 2年 5 月 ,毛泽 东 《 在 延 安文 艺座 谈 会 上 的讲 话 》指 出 了 2 0 世 纪后 半 叶 中国戏 剧 发展 的 意识 形 态方 向, 1 9 4 9 年 1 0 月 ,中华 人 民共 和 国成 立 , < 在延 安 文艺
津津乐道 的《 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 、 < 小说丛话> 、 < 饮冰
室 诗话 > 等 名篇 中 , 梁 启超 就论 证 了( 包 含在 “ 小说 ” 之中

十七年文学的成就与局限

十七年文学的成就与局限

十七年文学的成就与局限十七年文学的成就与局限“十七年文学”,指的是从1949年到1966年建国后期到文革前期的文学。

有句诗曾言“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这句话放到这个时期也是比较合适的。

这一时期的文学有很多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在当代文坛上具有特殊的意义。

这一时期的文章具有强烈的现实性,较为纪实,真实反映革命斗争和生活。

例如“干预生活”小说,具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

尤其在贯彻落实“双百方针”的氛围里,政治和文化形式逐渐趋于宽松,这种创作潮流也被发扬了起来。

这一时期的文章,塑造了较为真实和新鲜生动的人物形象,展现了真实的生活和复杂的社会生活关系,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精神风貌,广阔而深刻地反映出中国人民的历史命运、革命道路和建设历程。

还有,例如革命历史小说,承担了特殊的意识形态功能和思想教育功能。

冯雪峰在评价《保卫延安》时说:“它描写出了一幅真正动人的人民革命战争的图画……它的鼓舞力量就完全可以说明作品的实质、精神和成就。

”正是由于这种特殊的题材,它们在表现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时,就会比其他题材的小说更具有震撼力和崇高感。

然而,时代的特性总能或多或少地影响创作者的主体意识,让这些文学的创作都标上了时代的痕迹。

所以,这个时期文学的局限性就体现在政治性有意无意地凌驾在文学性之上。

有人说,这个时期的革命历史小说,充当了意识形态的传声筒。

为了巩固新生政权,模式化写作的痕迹较重,过多受政治的影响和束缚,导致较为缺乏艺术性,很难凸显崇高的艺术价值。

同样例如“干预生活”小说,虽然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但存在着概念化、公式化和回避生活中重大矛盾的问题。

由于作家受到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革命历史小说对于历史和历史人物内心世界的审视,都不可能进入一个更深刻、更丰富的层面。

艺术形式较为单一和狭隘。

也有过于理想化的人物形象出现,超越了社会现实。

在题材方面,也是畸形发展的,只有革命历史题材和农村现实题材较为繁荣,其它题材则较为萧条。

结合作品谈谈对十七年文学的总体特征的认识

结合作品谈谈对十七年文学的总体特征的认识

十七年文学特征当代文学史复习2015十七年文学之概括及论述五六十年段中国文坛,受到政治的压迫“强奸”,而不得不服从于政治,以政治的要求作为文学创作的动因。

政治气息充斥于文学作品之中.。

十七年文学作品虽有种种的不足,但在中国文学史上也是占有相当的地位的。

在中国近、现、当代文学史上有着较高的艺术成就和丰富的艺术内涵。

集中体现于三红一创,青山保林——《红岩》,《红日》《红旗谱》《创业史》《青春之歌》《山乡巨变》《保卫延安》《林海雪原》。

其作品都体现着如下的特点。

一、史诗创作情结。

写作类容都为有关新中国的重大历史或者有特别意义的事件为落点,用极大的篇幅笔墨去渲染。

营造史诗性的效果。

如《红日》描写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社会主义建设等不同历史时期我国人民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和蓬勃向上的精神风貌。

《林海雪原》描写东北民主联军一支小分队,在团参谋长少剑波的率领下,深入林海雪原执行剿匪任务的过程。

《红旗谱》将故事背景置于大革命失败前后十年革命斗争的历史背景下,冀中平原两家农民三代人和一家地主两代人的尖锐矛盾斗争,以“反割头税”和“二师学潮”为中心事件,展示了当时农村和城市阶级斗争和革命运动的壮丽图景。

《红岩》描写重庆解放前夕残酷的地下斗争,特别是狱中斗争;小说把反动派在全局上不可逆转的覆灭命运,与局部上的气势汹汹,疯狂镇压;把革命事业全局上的辉煌胜利,与革命者个人的悲壮牺牲,统一起来。

《山乡巨变》完整地描写了湖南省一个叫清溪乡的农业生产合作社从初级社到高级社的发展过程,艺术地展现了合作化运动前后,中国农民走上集体化道路时的精神风貌和新农村的社会面貌。

二、英雄崇拜心理。

《林海雪原》中的杨子荣是聪明,机智勇敢的化身,上演了一场绝妙的“无间道”,为了进一步了解威虎山匪帮的情况,提出打入匪帮的内部,乔装成成土匪,只身来到威虎山,机智的回答了“八大金刚”盘问;在座山雕精心布置的“与来袭共军激战”的战斗中,保持清醒的头脑,识破诡计,将计就计乘机送出所摸清楚的情报,并且打入敌人内部。

《“十七年”蒙古族文学传播研究》范文

《“十七年”蒙古族文学传播研究》范文

《“十七年”蒙古族文学传播研究》篇一标题:十七年蒙古族文学传播研究一、引言“十七年”指的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时期,即从新中国成立后的1949年至1966年。

在这一时期,蒙古族文学的传播与影响极为显著。

本文旨在研究这一时期蒙古族文学的传播,探究其背后的历史背景、发展过程以及文化内涵。

本文通过对蒙古族文学作品的深入研究,梳理其传播渠道和方式,以及其对当时社会和后世的深远影响。

二、历史背景与文化环境在十七年期间,中国社会经历了巨大的变革,这一时期的文化环境对蒙古族文学的传播产生了深远影响。

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多重因素的影响下,蒙古族文学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此外,由于地理环境的特殊性,蒙古族文化与外界的交流和融合也在不断加深。

这一时期,蒙古族文学的创作主题、风格和形式都发生了显著变化。

三、蒙古族文学的传播途径与方式在十七年期间,蒙古族文学的传播途径和方式多种多样。

首先,出版物是重要的传播途径之一。

大量的蒙古族文学作品通过书籍、报刊等出版物得以广泛传播。

此外,演出、广播、电影等艺术形式也为蒙古族文学的传播提供了有力支持。

在这些传播途径中,艺术团体和演出机构的积极参与发挥了重要作用。

同时,互联网等新兴媒体的兴起也为蒙古族文学的传播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四、作品分析与解读在十七年期间,蒙古族文学作品丰富多样,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和时代特征。

本文选取了几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进行深入分析。

这些作品不仅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和人民心声,还展现了蒙古族文化的独特魅力。

通过对这些作品的分析和解读,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蒙古族文学在十七年期间的传播和发展。

五、影响与意义十七年期间,蒙古族文学的传播对当时社会和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首先,它为当时的社会变革提供了有力的文化支持,推动了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其次,它丰富了中华民族的文化宝库,为后世的文化传承提供了宝贵的资源。

此外,蒙古族文学的传播还促进了各民族之间的交流与融合,增强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

“十七年”文艺批评述评

“十七年”文艺批评述评

第23卷第3期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1年5月Vol. 23 No.3 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May. 2001“十七年”文艺批评述评齐玉朝徐丁林(唐山师范学院中文系,河北唐山063000)摘要:“十七年”文艺批评进程曲折,面貌复杂。

新中国成立初期,文艺整体环境较为宽松,文艺批评寻求着科学理性精神,但受“一体”文艺思想制约,批评开始向政治斗争异化。

50年代中后期,既有科学理性精神的高扬,又有科学理性精神的横遭践踏,科学理性与政治异化双重变奏的态势更为明显。

60年代初至“文革”前夕,文艺批评在阶级斗争语境中力图自救,最终又别无选择地成为政治斗争的工具。

关键词:“十七年”文艺批评;科学理性;政治异化;批评品格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01)03-0037-05文艺批评是整个文艺活动的一个重要环节。

“十七”年的文艺批评是整个文艺事业的组成部分,它同文艺运动、文艺思想斗争、文艺创作实践及文艺理论研究密切相联,对新中国“十七”年文艺的发展演变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

俄国伟大的诗人普希金曾说过:“批评是科学。

批评是揭示文学艺术作品的美和缺点的科学。

”[1](P373)俄国批评家别林斯基也说:“批评──这意味着要在个别的现象里去探寻并显示该现象所据以出现的一般的精神法则,并且要确定个别现象和它的理想之间的生动的、有机的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

”[2](P258)普希金和别林斯基在这里实际上界定了文艺批评的基本性质和职能,文艺批评要研究、分析作家、作品、文艺思潮及种种文艺现象,从中发现并总结出规律性,以超越具体文艺现象的理论形态,指导文艺创作和文艺欣赏等文艺实践活动。

文艺批评本质上是一种认知文艺的科学理性活动,基本目标在于促进文艺的发展、繁荣,建设性应该成为文艺批评活动的显要特性,这也是衡量文学史上某一时段文艺批评是否正常、健康发展的重要标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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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形式:有意味的形式——试析“十七年文学批评”关键词研究(一)
论文摘要]民族形式在“十七年文学批评”中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其“意味”可以从当时占主流的有着文学“性质”的两种题材(即农村题材小说和革命历史题材小说)和替代传统的社会主义现实义的“两结合”(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创作手法中见出,它是新民主主义文艺“社会主义化”的过程,也是苏联文艺“中国化”的过程。

论文关键词]民族形式;十七年文学批评
关于“民族形式”的问题,早在20世纪30年代末就已在全国进行了理论层面上的广泛讨论,其中最具影响的是毛泽东的观点,他提出了“把国际主义的内容和民族形式”紧密地结合起来,创造“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的问题;1940年初,又进一步提出了“中国文化应有自己的形式,这就是民族形式,新民主主义的内容——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新文化”的著名论断,这些观点直接影响了建国后的文学创作实际。

对民族形式的选择一方面有赖于社会心理的诉求,同时也标示了作家、艺术家和读者的特殊关系。

“形式通常至少是一种因素的复杂统一体:它部分地由一种‘相对独立的’文学形式的历史所形成;它是某种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结构的结晶……因而在选取一种形式时,作家发现他的选择已经在意识形态上受到限制。

他可以融合和改变文学传统中于他有用的形式,但是,这些形式本身以及他对它们的改造是具有意识形态方面意义的。

”所以说,在“十七年文学批评”中,民族形式浸透了一定的意识形态感知方式,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其“意味”可以从当时占主流的有着文学“性质”的两种题材(即农村题材小说和革命历史题材小说)和替代传统的社会主义现实义的“两结合”(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创作手法中见出。

在十七年文学创作实践中,“革命历史题材”并不能等同于“历史题材”或“历史小说”,而“农村题材”也不同于“五四”新文学以来的“乡土小说”或“乡村小说”,农村题材小说和革命历史题材小说尽管大都采用了传统的章回体小说的通俗形式,适合广大人民尤其是工农兵的口味,这一点早在建国前就曾被给予肯定:“新文艺在普遍上不及旧形式,是不容讳言的。

其原因,固然新文艺工作者不能全部卸下他们的责任,但主要还是在于精神劳动与体力劳动长期分家以致造成一般人民大众的知识程度低下的缘故。

而旧形式之所以仍能激引观众和读者的原因也在此。

”但这并不表明“民族形式”与“民间形式”能划上等号,因为在新的时代环境中,旧有的通俗形式、民间形式的优良成分已渗入到新文艺中来,并加进民族新鲜的血液,给新文艺以清新刚健的营养,使新文艺更加民族化、大众化。

“政治性”便是民族形式中“有意味”的东西,它们强调的是这些领域的社会政治活动,以便适宜于新的社会需要。

“没有无形式的内容,正如没有无形式的质料一样”,“内容所以成为内容是由于它包括有成熟的形式在内。

因此,民族形式不仅仅是一种“形式”,更重要的是这种形式蕴含着丰富的社会内容,呼应着时代政治的诉求。

在表现内容上,十七年的农村题材小说热烈地响应着“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号召,极力塑造社会主义时代的农民“典型”,即新的工农兵形象、新农民英雄人物形象。

从社会心理诉求来说,“为了达到描写上的‘深入核心’,作家在立场、观点、情感上,要与自己的表现对象(农民)相一致。

”’故农村题材小说要求作家关注那些显示中国社会面貌深刻变化的斗争,以实现对新中国“工农兵”主人公的重视和称颂。

如柳青的《创业史》这部小说便是通过一个村庄的各阶级人物在合作化运动中的行动、思想和心理的变化过程反映了“中国农村为什么会发生社会主义革命和这次革命是怎样进行”的主题,并表现出农民阶级的本性,塑造了无产阶级先锋队成员的性格特征,在作者看来,梁生宝是党的忠实儿子,这是当代英雄最基本、最有普遍性的性格特征。

但我们可以看到,在“具有新颖独创的大众风格的人民艺术家”赵树理的创作实践中,这些“民族”内容却是通过他对传统戏曲中旧形式的运用才得以实现,“哪一种形式为群众所欢迎并能被接受,我们就采用哪种形式。

”更重要的是,民族形式的外衣下包裹着文艺的政治教化功能,“我们在政治上提高以后,再来研究一下过去的东西,把旧东西的好处保持下来,创造出新的形式,使每一主题都反映现实,教育群众,不
再无的放失。

”农村题材正是借助于这样“有意味”的形式,深入到以农民为主体的人民群众的内心,从而占领了十七年文学的半壁江山。

对于革命历史题材作品来说,“回忆”过去斗争的历史胜利以诠释所建构的新政权的合法性便成为时代的迫切要求,革命历史题材小说把笔触伸到历史深处,在对历史的一片赞歌中证实了新政权的合法性。

正如批评家所指出的那样,对于那些讲述“革命”起源、发展并最终取得胜利的斗争历史,“在反动统治时期的国民党统治区域,几乎是不可能被反映到文学作品中来的。

现在我们却需要去补足文学史上这段空白,使我们人民能够历史地去认识革命过程和当前现实的联系,从那些可歌可泣的斗争的感召中获得对社会主义建设的更大信心和热情。

”这些“民族”内容的表达却依托于传奇小说的叙事机制,如《铁道游击队》《敌后武工队》《烈火金钢》《林海雪原》等,“这些作品所具有的文化同一性,就是传奇形式中的民族性建构。

这些作品延续了传奇小说的叙事形式和内部构造,它们装进了‘新的内容’,起到了教育人民、建构民族的防卫屏障的同时,也替代了过去言情、武侠、侦探等通俗小说的娱乐功能。

”“也就是说,革命历史题材小说在社会心理诉求与读者阅读心理习惯的张力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临界点,“在既定的意识形态的规限内,讲述既定的历史题材,以达成既定的意识形态目的。

”从中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为何《青春之歌》《红岩》《保卫延安》等革命历史题材小说在十七年里成为畅销书的原因了。

农村题材和革命历史题材,在意识层面上迎合了政策所提倡的“工农兵”审美趣味,在无意识层面上则暗示了作家、艺术家对充斥文坛的教条主义写作模式的不满和无可奈何的心理。

何其芳写作上的困惑很具代表性:一方面,他在写作的时候力求在结构上、语言上、故事的组织上、人物的表现手法上、情与景结合上都能接近民族风格,并且对《三国》《水浒》等这些具有民族风格的作品不仅能讲,甚至最好的章节都可以背诵;可另一方面,虽然深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日日夜夜》等文学名著中高尚的共产主义品质道德及革命英雄的教育并陶醉在其伟大的英雄气魄里,但对这些“内容”却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

作家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有意味”的东西,正是“民族形式”“社会主义化”过程中增添的新质,即意识形态的内容,农村题材和革命历史题材作品则借助民族形式强化了这“有意味”的内容,在当代文学创作原则由“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发展到“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过程中,政治话语有所减弱而审美话语开始加强,但这并不能根本改变中国当代文学“政治性”的命运。

“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口号被取代,明确无误地传达了中苏两国在意识形态方面的分歧,中国将用属于自己的、独立的意识形态话语表明同苏联的区别,并明示了疏离关系已成为事实,这一事实告知了中国向苏联‘一边倒’时代的终结,并开启了中国争取独立的文化身份以及建立中国独立的文学时代的开始。

”这样,在切断唯一与苏联在文艺领域内单向的文化流通之后,封闭的中国文化须独自面对来自国际上强大的资本主义阵营的意识形态的挑战,那就得尽快寻找一条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

因政治焦虑而使文体需求与现成文本匮乏之间产生的尖锐供需矛盾产生,于是,改写多年追随苏联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这一最为集中的理论命题便成了一种快捷方式。

另外,苏联的“解冻文学”思潮,为中国文艺界冲击教条主义樊篱提供了一个契机。

事实上,这一时期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理论已经受到普遍质疑,正如当代学者在对赵树理的评价中所指出的那样,“进入50年代以后,文学界对于赵树理的评价也有些犹豫不定。

在继续把他作为一种‘榜样’来推崇的同时,他的小说的‘缺点’也在不断发现。

这种发现,是‘根据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来进行分析研究’的结果。

”另外,当时有人也指出他的小说《三里湾》存在着没能很好地塑造“农民中的先进人物形象”、没有表现出两条路线斗争的“尖锐性”的“缺点”“赵树理的作品从一九五六年以后,迟缓了,拘束了,严密了,慎重了。

因此,就失去了当年的青年泼辣的力量”¨等问题。

究其实质,这些“缺点”所指的便是革命现实主义精神的大为减弱。

当此之际,中宣部副部长周扬在中共八届二中全会上就自己分管的文艺部门工作不失时机地传达了毛泽东提出的“两结合”的创作方法,强调了毛泽东所提出的
“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应当成为我们全体文艺工作者共同奋斗的方向”,并把新民歌作为毛泽东提出的“两结合”的创作方法的范例,称它“开拓了民歌发展的新纪元,同时也开拓了我国诗歌的新世界道路。

”从具有中国特色的民歌人手,以“两结合”取代“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理论,这是苏联文艺“中国化”过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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