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兰(Paul Celan)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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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策兰诗选(88首)

保罗·策兰诗选(88首)

保罗·策兰诗选(88首)策兰诗选(88首)(王家新芮虎译)我是这第一个我是第一个喝蓝色的人,它仍在寻找它的眼睛我从你的足印喝并看见:你把我卷过手指,珍珠,而你成长!你成长,像这所有的以往你卷过:这黑色的悲痛之冰雹掉进一张变白的围巾,因那告别的挥动。

雾角隐匿之镜中的嘴屈向自尊的柱石手抓囚笼的栅栏把你自己献给黑暗说出我的名字把我领向他。

水晶不要在我的唇上找你的嘴不要在门前等陌生人不要在眼里觅泪水七个夜晚更高了红色朝向红色七颗心脏更深了手在敲击大门七朵玫瑰更迟了夜晚泼溅着泉水。

你的手你的手充满时间,你走向我——而我说:你的头发并非褐色于是你把它轻轻地举在悲哀的天平上:它重过了我......他们上船走向你将它载走,然后放在欲望的市场里出售——你从深处对我微笑,我从轻盈停驻的贝壳里向你哭泣我哭着:你的头发并非褐色,他们从海里提供苦水而你给他们鬈发......你低语:他们正以我填充世界,于是,我在心里留出一条狭隘的路!你说:放下岁月的叶子在你身边——是更亲密地贴近并吻我的时候了!岁月的叶子是褐色的,而你的头发并非如此。

岁月,从你到我你的头发再度飘动当我哭泣。

随着你眼中的蓝色你用我们的爱摆出餐桌:一张床从夏到秋。

我们喝着某人既非你我也不是一个第三者酿造的什么我们摊开一个空洞和仅有。

我们从深海之镜里观看我们自己并更快地把食物传递给对方:当夜是夜,它和早上一起开始,挨着你它把我安顿下来。

眼睛眼睛:随着倾盆的雨一起闪光当上帝命令我喝。

眼睛:黄金,被夜晚点数着进入我的手掌当我采摘着并铲去谚语的阴影。

眼睛:黄昏在我的上空点燃当我破门而入并用我鬓角的冰越冬我疾驰穿过永恒的小村庄。

夜的光线最明亮时燃烧我夜的情人的头发我送给她最轻的木头棺柩它波浪汹涌,就像我们在罗马的梦床它戴着白色假发,像我一样,并嘶哑地说着:它像我一样谈着,当我被允许进入内心。

它知道一支法国的情歌,我在秋天时曾唱起它当我作为一个旅人在夜地驻留并给黎明写着信。

孟明:保罗·策兰诗14首

孟明:保罗·策兰诗14首

孟明:保罗·策兰诗14首策兰曾说过:“它,语言,永远不会丢失,是的,即使所有别的都丢失了。

”可是,这种语言被纳粹的鼓吹、仇恨言论、拐弯抹角玷污了,不能直接拿来写诗:“它必须穿过自己的不负责任,穿过可怕的隐瞒,穿过千次带来死亡的演讲的黑暗。

”策兰把语言拆解,回到语言的根源,制造表达和语气上的根本陌生性,从而清洗语言。

他借助植物学、鸟类学、地质学、矿物学等领域的词汇,还有那些很久没人用的中古词和方言词,创造了一种新的德语形式,对奥斯维辛之后的语言进行重新构思。

对于一个边界像铅笔一样被擦掉又重画的地方,多语种是很寻常的事。

策兰就成长在这样的地方。

他回忆说:“那儿曾生活着人类与书籍。

”在希伯来语学校毕业后,他上了罗马尼亚的高中,学了意大利语、拉丁语、希腊语,而且沉浸在德语文学经典之中。

1938年1月9日“水晶之夜”这一天,他动身去法国上医学预科,火车经柏林时,正赶上纳粹对犹太人的第一次大屠杀。

他后来回首那一刻:“你目睹了那些烟/来自明天。

”1939年夏天,策兰回到切尔诺维茨,二战的爆发让他困在这里。

他在本地的大学就读罗曼语文系,一直到苏联占领的第二年。

这一切都因1941年7月6日德国和罗马尼亚的纳粹军队入侵而终结了。

他们烧毁城市的犹太会堂,在三天里杀死了700名犹太人。

到8月底,已有3000名犹太人丧生。

这年10月,一部分暂时允许留下的犹太人被赶到聚居区,包括策兰和父母。

剩下的人都被带走了。

后来,策兰告诉一份德国杂志:“一个犹太人在战争年代的生活是怎样的,我不用提及。

”(人们问到他的劳动营生活,他的回答只有一个词:“挖呀挖”)在1942年6月的驱赶浪潮种,策兰的父母被带走。

人们不清楚他那晚去了哪里——也许在他催促父母一起寻找的避难所,也许和朋友在一起。

不过,第二天他回到家,父母已经不见了。

他只得救了几个星期:7月,他被迫加入罗马尼亚南部的一个劳动营。

几个月后,他得到父亲亡故的消息。

接下来的那个冬天,他的母亲被枪杀。

保罗·策兰诗26首

保罗·策兰诗26首

保罗·策兰诗26首保罗·策兰(Paul Celan 1920-1970),二战以来影响最大的德语诗人;1952年,其成名作《死亡赋格曲》震撼德国;1960年获德国最高文学奖——毕希纳奖;作品备受海德格尔、伽达默尔、阿多诺、哈贝马斯等著名哲学家和思想家推重。

策兰生于罗马尼亚旧省北布科维纳首府切尔诺维茨(今属乌克兰)一个犹太家庭;父母二战期间死于纳粹集中营,他本人战后辗转定居法国,在流亡中背负历史记忆的重压继续生活和写作;1970年4月的一个深夜在巴黎投水自尽。

著有诗集《大记忆书》。

另译有瓦雷里(Paul Valery)长诗《年轻的命运女神》(La jeune Parque)、圣-琼·佩斯(Saint-John Perse)长诗《流亡》(Exil)、海德格论荷尔德林的论文《回忆》(Andenken)、弗朗索瓦·傅勒(Francois Furet)史学著作《思考法国大革命》(Penser la Revolution francaise)等。

1,死亡赋格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在晚上喝我们中午喝早上喝我们夜里喝我们喝啊我们喝我们在空中挖一座坟躺在那里不会拥挤男子住在房中与蛇游戏他写啊写当暮色降临德国你金色的发玛格丽特他写到这里踱出屋外星光格外绮丽他打声呼哨将猎犬唤到身边也唤来他的犹太徒挖一座坟在地里他命令我们奏起欢快的舞曲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在夜里喝你我们早上喝中午喝我们晚上喝你我们喝啊我们喝男子住在房中与蛇游戏他写啊写当暮色降临德国你金色的发玛格丽特你灰烬般的发苏拉米特我们在空中挖一座坟躺在那里不会拥挤他喊着地再给我挖深点你们还有你们唱啊奏起乐啊他从腰间抓起手枪不断挥舞他眼睛湛蓝铁锨再给我挖深点你们还有你们继续演奏舞曲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在夜里喝你我们中午喝早上喝我们在晚上喝你我们喝啊我们喝男子住在房中你金色的发玛格丽特你灰烬般的发苏拉米特他在与蛇游戏他喊着把死亡演奏得再甜美些死亡是德国高手来到这里他喊着小提琴来得再低沉些好让你们升天如轻烟缕缕然后你们在云中有一座坟躺在那里不会拥挤清晨的黑牛奶我们在夜里喝你我们在中午喝你死亡是德国高手来到这里我们晚上喝你早上喝你我们喝啊喝死亡是来自德国的高手他一只眼睛湛蓝他枪里的铅弹击中你身体不差毫厘男子住在房中你金色的发玛格丽特他唆使猎犬扑向我们他送我们一座空中坟茔他与蛇游戏他梦中看到死亡是德国高手来到这里你金色的发玛格丽特你如灰烬一般的发苏拉米特2,用变化的钥匙你用一把变化的钥匙打开房门,缄默的雪花在屋内飘零。

《保罗·策兰诗选》译后记

《保罗·策兰诗选》译后记

《保罗·策兰诗选》译后记杨子评论Comments2012年,我的三首短诗和策兰那首大名鼎鼎的《死亡赋格》英文版一同发表在美国加州大学英语系《Arroyo文学评论》杂志春季号“翻译”版块———这期只有我们两个外国诗人。

我知道这只是一次巧合,没有任何命定的意味。

只能说,得益于我诗歌的三位英译者———叶春、Melissa Tuckey和Fiona Sze-Lorrain出色的翻译,《Arroyo文学评论》抬举了我一回,让我做梦般和我热爱的这位诗人邂逅。

实际上这也是两位策兰译者的一次邂逅:早在2003年我就初译了一百三十多首策兰诗歌,而这期《Arroyo 文学评论》上《死亡赋格》的英译者恰恰是约翰·费尔斯蒂纳(John Felstiner),英语世界著名的策兰诗文译者和策兰传记作者,我的这部《策兰诗选》最需感谢的人就是他———一些作品转译自他的英译或借助他的英译解决了疑难,而他的《保罗·策兰传》(李尼译)更是我翻译过程中一部重要的参考书,也可以说是一根重要的拐杖。

精神上我似乎可与策兰息息相通绝无窒碍———他倾注大量心血翻译的诗人恰好都是我所热爱的———从叶赛宁、曼德尔施塔姆到阿波利奈尔和勒内·夏尔。

他引为精神上的兄弟的曼德尔施塔姆更是我经常想起的诗人———巧合的是,策兰是德语世界第一位曼德尔施塔姆诗选译者,我是中文世界第一部较全面的曼德尔施塔姆诗选译者(第一部曼德尔施塔姆诗选中文译者是智量先生,遗憾的是他翻译得太少),尽管那部译诗集我一直不满意,但曼德尔施塔姆的声音在策兰那儿有着怎样的回响,我已经能直觉到,也能找到部分直接的凭证。

但这绝不意味着我在翻译策兰时会有什么优势。

实际上没有谁敢说自己与策兰息息相通,可以绝对领会他诗中深藏的含义———那种既是声音的、又是空间的,既是历史的、又是当下的,既是政治的、又用卓绝诗艺摒除政治痕迹的,既有刹那的一口气、又蕴含广袤之永恒的,并且时常浮现出六边形大卫之星和意第绪语与希伯来语的伟大诗篇。

保罗·策兰诗选

保罗·策兰诗选

保罗·策兰诗选保罗·策兰(1920-1970),德语诗人。

策兰毕生以诗为生存的依托,以诗人的天性对抗历史和遗忘,创造了一种“浓缩了我们所有年期记忆”的作品。

策兰诗歌的突出的艺术特色是简短、艰涩,感觉鲜明,通过语言的破碎性赋予语言以陌生化的独特感。

1952年,其成名作《死亡赋格曲》震撼德国;1960年获德国最高文学奖——毕希纳奖;作品备受海德格尔、伽达默尔、阿多诺、哈贝马斯等著名哲学家和思想家推崇。

保罗·策兰诗选孟明译谁要是你谁要是你,像鸽子日夜飞到暗处取水,那就啄我眼珠,在它亮之前,拔我睫毛上的草,别等它变白,摔那云中的门,趁我还没坠落。

谁要是你,像石竹拿血当钱币,拿死当美酒,那就从我手心吹出玻璃做他的圣杯,用我没说过的话把它涂红,然后用远方的泪石将它击碎。

CORONA秋天从我手里吃叶子:我们是朋友。

我们从坚果里剥出时间教它走路:时间缩回壳里。

镜中是礼拜日,人睡入梦乡,嘴巴吐真言。

我的目光落向爱人的性:我们彼此相望,我们说些黑暗的事,我们相爱如罂粟和记忆,我们睡了像螺壳里的酒,像海,在月亮的血色光芒里。

我们相拥于窗前,路人从街上看我们:是时候了,该让人知道了!是时候了,石头终于要开花了,心跳得不宁了。

是该到时候的时候了。

是时候了。

荒野歌谣阿克拉地方有个黑叶扎成的冠:我曾在那儿掉转黑骑挥剑刺向死神。

我用木碗喝了阿克拉的井灰,我戴着脸甲朝天空的废墟冲杀。

如今阿克拉地方天使死了,主也瞎了,没人替我照应到此安息长眠的人。

月儿,这朵阿克拉的小花,已残:那些戴着锈指环的手,像荆棘开了花。

最后我该躬身一吻,当人们在阿克拉祈祷……真不顶用啊,夜的铠甲,血渗透了胸扣!我本是他们微笑的兄弟,阿克拉的铁基路伯。

如今我喊出这名字,还感到双颊如火。

夜里你的肉体夜里你的肉体因神的激情而青紫:我的嘴在你的双颊摇着烛炬。

斯人何用摇,不曾有人给他唱催眠曲。

满手雪花,我向你走来,却又犹豫不决,就像你眼睛变蓝在时间的圆盘。

保罗_策兰后期诗选

保罗_策兰后期诗选
心绪烦乱
心绪烦乱,我知道 你那些如小鱼般 密集涌来的刀。
没有人比我 更近更紧地逆着风,
没有人如我 被冰雹的狂风击打 那向海而被刀折的 大脑。
永恒老去
永恒老去 :在 策韦泰里,[3] 日光兰 [4] 以它们的白 相互发问。
以从死者之锅中 端出的咕咕哝哝的勺子, 越过石头,越过石头, 他们给每一张床 和蓬帐 舀着汤。
保罗 • 策兰后期诗选
王家新 译
保罗·策兰
你要扔掉
你要扔掉 那被铭刻的 锚石?
这里无物可以固定我,
这不是生者之夜, 不是无羁者之夜, 不是机敏者之夜,
来吧,和我将那门石滚到
没有绷紧的帐篷前。
布列塔尼的颜料 [1]
荆豆花光,淡黄,斜坡 溃烂至天上,荆刺 追求着伤口,钟声从内里 传出,这是黄昏,虚无 卷来它的海作为奉献, 血之帆为你张起。
延河 2010年 120
不曾一起默祷,它们曾是, 你所想的,你的。
而从早先的星座中 乌鸦之天鹅悬挂 : 以被侵蚀的眼睑裂隙, 一张脸站立——甚至就在 这些影子下。
那微小的,留在 冰风中的 铃铛 和你的 白砾石在嘴里 :
也卡在 我的咽喉中,那千年—— 色泽之岩石,心之岩石, 我也 露出铜绿 从我的唇上。
吃水线, 和我们一起下沉,与我们的负重相称, 捉弄着一切 下沉,上升,为何不呢?伤口复原,哪里
——, 何时——
过来和过去和过来。
偶然的暗记
偶然的暗记 ;标志,仍在那里, 数字,成倍增长,不公正四处盛开, 主匆匆走近,他下着雨,他前来凝视, 谎言如何七次——
燃烧,锋刃 如何被迎合,
破烂如何伪证自己,在—— 这个
在傾盆大雨浇灌的路上 寂静的小杂耍艺人布道。
这是,仿佛你可以听见, 仿佛我还爱着你。

保罗·策兰丨与雪有关的十四首诗(杨子译)

保罗·策兰丨与雪有关的十四首诗(杨子译)

保罗·策兰丨与雪有关的十四首诗(杨子译)保罗·策兰(Paul Celan, 1920—1970)战后欧洲最重要诗人,出生于曾属于哈布斯堡王朝、王朝覆灭后划归罗马尼亚的布科维纳地区的首府切尔诺维兹一个“家里只说标准德语”的犹太家庭。

父母死于纳粹强制劳动营后,辗转于布加勒斯特、维也纳和巴黎,定居法国,同时频繁前往德国并定期在德国发表作品。

1952 年,收录其早期杰作《死亡赋格》的诗集《罂粟和记忆》出版,在德语世界引起震动。

作品备受海德格尔、伽达默尔、阿多诺、哈贝马斯等哲学家推重。

晚年饱受精神疾病折磨,1970年4 月逾越节期间,从巴黎米拉波桥上跃入塞纳河自尽。

保罗·策兰诗中的雪〔德国〕保罗·策兰杨子译1、冬天2、黑雪花3、今晚也4、用一把可换的钥匙5、深夜里噘嘴6、返回故园7、雪床8、带上酒和丧失9、你可以10、不再有沙滩艺术11、不再有半木12、嫩叶之痛13、你躺在14、雪的声音1、冬天在下雪,妈妈,乌克兰在下雪:救世主的王冠是千万粒悲痛。

我全部的泪水白白向你流淌。

骄傲无声的一瞥是我全部的安慰。

我们马上要死了:为何你们这些小屋还不想睡?就连这阵风都披着吓人的破衣服鬼鬼祟祟地走。

满是炉渣的车辙里冻僵的,是他们吗——他们的手臂是烛台,他们的心是旗帜?我同样留在被遗弃的黑暗中:日子会静静地康复,砍伐起来会太猛烈吗?我的星空中,现在漂浮着刺耳竖琴扯断的琴弦……有时,准备就绪,遍布玫瑰的时刻发出声音。

逐渐消失。

一次。

总是一次……来的是什么,妈妈:觉醒还是创伤——如果我也沉入乌克兰的茫茫大雪?2、黑雪花下雪了,暗无天光。

自从戴隐修士风帽的秋天捎来称心的消息——乌克兰坡地一片叶子,一个月过去了,也许两个月:“想到这儿也是冬天了,现在是国土上第一千个冬天,最开阔的湍流在那儿汹涌:雅科夫非人间的血,斧头为它赐福……哦,超自然的红冰——他们的将官率领大军猛攻落日……哦,我要一条围巾,孩子,好让我能御寒,当它与头盔一同闪亮,当玫瑰色浮冰裂开,当吹雪撒在你父亲的骸骨上,马蹄踏碎雪松之歌……一条围巾,只有一条薄薄的小围巾,所以我放在身边,现在你学会哭了,我的孩子,这世界绝不会为你的孩子返绿!”秋天流尽了血,妈妈,雪将我烧透:我找出我的心好让它能哭,我找到——哦夏天的气息,像你。

保罗策兰诗几首

保罗策兰诗几首

保罗策兰诗几首Jokeria2012-05-20 15:20:23苍白声部,从深处剥取无言,无物而它们共用一个名字与你同落与你同飞一个世界的疼痛收获——《苍白声部》不要在我的唇上找你的嘴不要在门前等陌生人不要早眼里觅泪水七个夜晚更高了红色朝向红色七颗心脏更深了手在敲击大门七朵玫瑰更迟了夜晚泼溅着泉水——《水晶》安静!我要用刺扎进你的心,既然玫瑰,那朵玫瑰和影子就站在镜子里,流着血它早就流血了,我们混淆了那时我们慢慢饮着酒突然有只杯子从桌上掉下,当啷摔碎了宣告一个黑夜,黑下来比我们还要长久我们用贪婪的嘴喝着喝起来味如胆汁却像葡萄酒一样冒泡——我顺着你眼睛的光线而舌头却喃喃地向我们诉说着甜蜜…… (说着,如今还喃喃说着)安静!刺更深地扎进了你的心它要和玫瑰捆扎在一起。

——《安静!》你曾是我的死亡你,我可以握住当一切从我这里失去的时候——《你曾是》最白的鸽子飞走了:我有权利爱你!轻柔的窗子里摇晃着轻柔的门那棵寂静的树走进了寂静的房间你近在眼前,又仿佛人去楼空。

你从我手里接过那朵花:不是白的,不是红的,不是蓝的——你还是拿了。

从未有过的,也能长留。

——《最白的鸽子》桃花之光踌躇了很快又围着你双颊嬉戏好让我镜子发抖——我在,故我心忧。

信使捎来明亮的石头月亮从银色山谷扒土而出你天鹅绒般的眼睛无人理睬——我知,故我等待。

当那人穿着青衣到来你会给他戴上戒指还给他披上你的绸缎——我看见,故我歌唱。

——《致诗琴》投诉Jokeria(上海)不会说话关注此人4人Jokeria的最新日记······ ( 全部)•复仇•影的告别热门话题······ ( 去话题广场)•我的长假补片计划 354.4万次浏览•我的长假读书计划 539.1万次浏览•秋收记 770.0万次浏览•旅行中的大型失控现场 629.7万次浏览•文学圣地巡礼 203.2万次浏览•豆瓣VLOG大赛·中国旅行地图 237.3万次浏览•2021年手帐计划 1.9万次浏览•我镜头下的假期家宴 7.2万次浏览•> 我被邀请参与的话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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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兰(Paul Celan)诗选
策兰(1920-1970),1920年生于奥地利一个讲德语的犹太血统家庭,全家在纳粹统治时期被关进集中营,仅他自己脱难,并于战后定居巴黎。

他以《死亡赋格曲》一诗成名,震动诗坛。

1970年自杀。

死亡赋格曲数数扁桃花冠法国之忆那里曾是明亮的石头在……,我们俩个旅伴风景时间的眼睛露水从黑暗到黑暗纪念保罗· 艾吕雅带上一把可变的钥匙狂野的心有些东西像黑夜为什么这陡峭的家从中心涌现,居于中心?和盲目的小巷交谈木制面孔在蜥蜴什么缝在了马蹄铁的嚓嚓声回荡在樱桃树的枝桠里深晚向下无题棉线太阳在空白中花我仍可以看你曾经啤酒饮者
死亡赋格曲
黎明的黑牛奶我们喝下它在傍晚
我们喝下它在中午和早晨我们喝下它在夜里
我们喝啊我们喝啊
我们挖一个坟墓在空气里让你躺着不会太拥挤
一个男人住在屋子里他摆弄他的毒蛇他写到
他写到当天色黑到了德意志你金黄的头发玛格利特
他写到这些然后走出门外群星都在闪烁
他吹哨叫他的猎狗走近来
他吹哨叫他的犹太佬排好队叫他们挖一个坟墓在泥地里
他命令我们开始演奏要为舞会助兴
黎明的黑牛奶我们喝下你在夜里
我们喝下你在早晨和中午我们喝下你在傍晚
我们喝啊我们喝啊
一个男人住在屋子里他摆弄他的毒蛇他写到
他写到当天色黑到了德意志你金黄的头发玛格利特
你灰白的头发苏拉密斯我们挖一个坟墓在空气里让你躺着不会太拥挤他大声挖土深一点你们那边的你们其他的大声唱歌和演奏
他抓住鞭子在他的皮带上他挥舞着它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你们的铲子挖深一点你们那边的你们其他的继续演奏要为舞会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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