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的剧性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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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的悲剧性意蕴

内容摘要:曹禺的开山之作《雷雨》,摒弃了传统意义上的“命运悲剧”、“性格悲剧”、“社会悲剧”的旧有模式,将笔触转向了对悲剧根源性的探索,创造了“生存悲剧“的新形式,一部超越"命运"与"性格"悲剧的新的悲剧的形式。《雷雨》对社会人生进行思索的视角是逆向的,它是将粉饰在社会秩序和家庭伦理上的温情面纱撕毁,从而审视人类复杂深邃的灵魂,它所表达的是人性在苦苦挣扎中迫于生存而走向了毁灭,这种"复杂而原始的情绪"即人性深处的冲突,从而形成《雷雨》中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悲剧情结。本文从对悲剧内涵的深层理解上,探究《雷雨》悲剧性主题及人物悲剧的现实主义意义,揭示《雷雨》中蕴涵着更为深广的人生、人性、人的生命存在的丰富意蕴。

关键词:曹禺《雷雨》;悲剧性;生存;人性挣扎

《雷雨》,一部纠缠着复杂的血缘关系和凝聚着无数巧合的伟大剧作,在中国的戏剧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其作品内容所涵括的丰厚思想底蕴和高超的审美艺术,奠定了剧作家曹禺在中国话剧史上杰出的地位,《雷雨》也成为中国话剧艺术成熟的标志。作家在创作中立足现实,将粉饰于社会秩序和伦理道德上的温情面纱撕毁,沉痛的宣告了处于特殊历史文化时期两个家庭,七个人物的毁灭史,表现了作家对于人物悲剧命运的无限惋惜及残酷现实的无可奈何情绪。在此基础上,作者进一步审视人类深

邃的灵魂,表现出对于人类生存状态和生命意识更高层次的探索和揭示,使《雷雨》悲剧升华为一个关于中国文化心理和中国人命运的现代神话。本文主要从以下四个方面来具体论述《雷雨》悲剧性主题及人物悲剧的现实主义意义:(一)关于悲剧的理论阐述;(二)悲剧主题的探究;(三)悲剧的“承担者”和“制造者”;(四)《雷雨》的悲剧意蕴。揭示《雷雨》蕴涵的关于人生、人性、人的生命存在的内在底蕴。

一、关于悲剧的理论阐述

“悲剧”一词,是源于西方的一个概念,是戏剧的一种大的类型和剧种,主要表现人生的悲哀和痛苦。

大致说来,悲剧在古希腊被意为“山羊之歌”,是由酒神节祭祷仪式中的酒神颂歌演变而来的,后来多指认为外在于人而又无时不在地主宰着人的不可知的“命运”,认为人类的一切悲剧都是命运的安排,任何人都绝对无法逃脱。像古希腊三大悲剧家之一的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便是“命运悲剧”的典范之作。俄狄浦斯作为悲剧英雄的代表,集智慧与毅力于一身。在艰辛的命运抗击中,他时时胜利,但这一切努力都没能使他改变自己命运注定的生活道路(“弑父娶母”),没能避免自己命运悲剧的发生。同时,古希腊的命运悲剧是紧紧依托着神话传说的,与古希腊神话中复仇女神对命运预言实现有关,这种实现实则为

一种惩罚。这样,命运的多变和不可捉摸使得人们更加难以理解和掌握。

文艺复兴时期,人由神的世纪回到了人的世界,开始逐渐主张以“人”为本,以“人”为中心,这样悲剧的根源就转向了人本身。而与人类本身有着密切关系的性格方面,往往成为造成人悲剧的重要因素,因此性格悲剧,取代了命运悲剧,成为这一时期悲剧的主流,代表作如沙翁的《哈姆雷特》。与此同时,18、19世纪出现了“社会悲剧”。代表作如:歌德的《葛兹》、席勒的《强盗》等都是表现个人在社会的枷锁下,遭到毁灭性悲剧的典型。

19世纪以后,叔本华等开辟了一个新的哲学时代,对悲剧的类型提出了许多新的认识和要求,特别是叔本华根据他的唯意志论和表象主义的哲学观,将悲剧的类型归纳为三种情形,得出了悲剧的最终原因是原罪,即“生存”的本身之罪的独特见解。

上述是有关于悲剧理论的浅显认识,我认为《雷雨》典型地体现了叔本华所提出的悲剧的情形——即“生存悲剧”。《雷雨》是中国戏剧史上一座里程碑式的作品,它完全超越了“命运悲剧”、“性格悲剧”、“社会悲剧”的旧有模式,从而把对悲剧性的根源转向了生存本身,这是叔本华哲学观的一个本质,也是《雷雨》以悲剧的形式艺术化表现出来的。

二、悲剧主题的探究

《雷雨》是一出四幕的悲剧,作家采用倒叙的形式,向我们展现了两个家庭即周家和鲁家前后三十余年的矛盾纠葛,复杂的血缘关系乃至乱伦关系,最后真相大白。这个真相大白是由于三十年前遭弃的鲁侍萍突然出现在周公馆,使得人物之间的复杂关系公布于众,最后酿成一个悲剧的结局。对于这样一个复杂故事的悲剧主题,历来颇有争议。

最初,人们都把它误认为是一出反映家庭悲剧和暴露资本家罪恶的社会问题剧,因为剧中男主人公周朴园是一个具有封建思想的资本家,这种说法看似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那只能说是对《雷雨》文本意蕴的浅显认识,后来曹禺在谈到写作动机时说:“我写的是一首诗,一首叙事诗,而绝非一个社会问题剧。”[1]这种说法不攻自破。与此同时,一种新的说法又出现了,而且较之以前来势汹涌。

人们不再随便界定,而是深入剧作内部,从剧本中找到了有利的凭证,将《雷雨》的主题归结为“命运悲剧”一类,认为剧中人物的布局及其错综复杂的冲突,只是一种巧合,一种“命运”带来的悲剧。这种观点的最大依托是剧中男女主人公三十年后再次相逢—周公馆时的一段精彩对白。当周朴园再次见到侍萍并喝问她:“谁指使你来的”时候,侍萍悲愤地说:“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我以为你早死了,我今天没想到这儿来,

这是天要我在这么又碰见你。”……“我伺候你,我的孩子再侍候你生的少爷们。这是我的报应,我的报应。”[2]也许这段台词以及人物(侍萍)口中反复出现的对命运的指责使人们认为这是一场命运悲剧的最大依托了。侍萍这个人物被认为是控拆命运捉弄的最有力证人。的确,三十年前,她在周公馆当佣人,与周公馆少爷周朴园相爱并为他生了周萍和鲁大海两个儿子,后来,在周朴园迎娶富家小姐的前夕,被周家残忍遗弃。她走投无路,遂抱着才出生三天的鲁大海,含恨投水,幸而被救。生生拖着一个孩子,走过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来的生活有多少辛酸和血泪,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也许死真可谓是一种解脱,可是命运却让她活着,并且见到了使她落到如此悲惨境地的周朴园,她向苍天喊出了她内心的悲愤“不公平”、“报应”,但这一声声命运的控诉,却与古希腊悲剧的“命运”观是完全不相干的。古希腊时期的“命运”是反映在世界之上的神的力量和主宰,是冥冥之神对人的命运的掌握,摆布或捉弄,人的悲剧是神预先安排设计好的。而《雷雨》中侍萍等人物的悲惨命运并非神的安排,只是曹禺先生的匠心独笔。

那么,在《雷雨》中,侍萍口中所说的“命”,究竟所指何意呢?我认为在《雷雨》悲剧现实无法解释又是无法摆脱而发出的一种并无确指的无可奈何的呼咕。“俄狄浦斯王”虽抗击命运,但最终还是被命运所屈服,可是侍萍没有屈服,她心性高洁,性格坚强,是有着巨大精神力量和“异常道德力量”的女子。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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