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的空白与风景画的模糊——中西美术空间异同之辩

画处是 画 ， 不知 无 画处 皆画 ， 画之 空 处 全局 所 关 ， 即
虚 实相 生 法 。［３ 倪 瓒 的 山 水 画 最 能 说 明 这 个 问 －３４ ３３ 题 ， 那著 名 的“ 段 式 ” 他 三 结构 就 是依 靠 空 白进 行 分 割 的上 下 关 系 。如 《 君 子 》 《 六 、 渔庄 秋 霁 图 》 ， 等 上
个 空 白的 画面 ， 白 中产 生 了实 景 。这 就 是 黄 宾 虹 空
说 的“ 守黑 方 知 白可 贵 ” 计 白当 黑 ” 成 了“ 实 。“ 形 虚
相 生” 平 远” 构 关 系 ， 种 平 远 视 觉 的关 系 ， 的“ 结 这 就
山水画 的“ 白” 空 在一 定 意 义上 体 现 了空 间 的 意 识， 当然 不仅 仅是 空间结 构 问题 ， 也体 现 了意 境 的 问 题 。笪重 光 云 ： 虚实 相 生 ， 画 处 皆成 妙 境 。 ＿ａ “ 无 ”１ 。 Ｊ 不仅 如 此 ， 空 白”为 “ ”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体 现 了 “ 虚 ， “ ” 道 的精神 。因 而 空 白 是 形 而 下 与 形 而上 的 集 合 体 。山水 画 中天 空 是最 主要 的空 白 ， 其次 是水 ， 再次 是烟 云 ， 还有 画 家认 为不 需 要 表 现 出 来 的 而 又 能产 生 画意 的部分 ， 可 能 出现 空 白， 也 即所 谓 “ 不 周 而 笔 意周 ”２ ＿１ Ｊ 。作为 画面构 成 ， 白是 一 个 必 不 可 少 的 空 组成 部分 ， 知 白守黑 ” 黑 ” 实 景 ， “ 。“ 乃 “白” 虚 景 ， 乃 而 虚实却 又相生 。只有真 正地 理解 了“ 才 能 造 出 白”
［ 图分 类 号 ］ ２ １２ ［ 献标 识 码 ］Ａ ［ 中 Ｊ １． ７ 文 文章 编 号 ］ ７ — ｌ Ｘ（０ ６ ０ —０ ７０ １ １５ １ ２ ０ ） ３０ ５ －４ ６
中国山水 画的空 间 基本 是 横 向 的 ， 洲 风景 画 欧 的空 间基本 是纵 深 的 。那 么 山水 画在 表现 空 间 时不 太考 虑深度 空 间 ， 用重 叠显 示纵 深 的意 义 ， 仅 大量 的 是用 空 白来 体现 上下 左右 的关 系 来架 构 空 间 。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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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 ０ ６年 ５月 第 ８卷 第 ３期
东南大 学学报（ 学社会 科 学版 ） 哲
Ｊｕｎ ｌ ｆＳ ｕｈａ ｔＵ ｉ ｒｉ （ ｈｏｏ ｈ ｎ ｏ ｉ ｃ ｎｅ ｏ ｒａ ｏ ｏｔ ｓ ｎ ｅｓ Ｐ ｉｓ ｐ ｙａｄＳ ｃ ｌ ｉ ｃ ） ｅ ｖ ￣ ｌ ａＳ ｅ
是 依赖 于空 白的分割 。黄公 望 的《 阁清幽 图 》 水 自前 山望后 山 ， 山与 前 山乃 是 运 用 空 白体 现 这 种 结 构 后 关 系 ， 山下 端逐 渐 转 化 为 虚 景 ， 成 空 白 ， 后 形 映衬 了
前 山 的实景 ， 成 了“ 远 ” 构 深 的空 间 结 构 关 系 。他 的 《 春大 岭 图》 基 本 是 这 种 结 构 关 系 。而《 崖 云 富 也 丹
的重要 符 号 。
段 为远 山， 下段 为 山石树 木 近景 ， 中段 水面 完全 用 空
白分割 上 下 两段 景 物 。天 空 与 近 景 最 下 端 也 为 空
白， 实景 中产生 了虚景 。 当然 ， 我们 完 全可 以反 过 来
理 解为 实景 分割 空 白 。即 山石 树 木 与远 山分割 了整
树 图 》 天 池石 壁 图 》 自山下 而仰 山颠 ， 与《 是 运用 左右 的空 白体现 了 自下 而 上 的结 构 关 系 ， 现 了 “ 表 高远 ” 的空 间结构 关 系 。就是 五代 北宋 的大 山大水 图 式 同 样 也利 用空 白组 织 画面 的结 构 。如 荆浩《 匡庐 图 》 中 的层层 山峦 ， 自下 端转 化 出 的空 白分 割 出 了前 山 与 后 山的 结 构 关 系 。董 源 的 《 山 图 》 《 宿 郊 民 夏 、龙 图 》 范 宽 的《 山行旅 图 》 《 流 独 坐 图 》 莫 不如 ， 溪 、临 等 此 。空 白建 构 了 画 面 的结 构 空 间 ， 对 画 面 的 空 间 它 架构起 到 了 决 定 性 的 作 用 。但 它 并 不 是 代 表 了 “ ” 不 落墨 并不 等 于无 。看 似无 ， 是 有 。它 是 一 空 ， 却 种 由心 营造 的景 ， 一种 空灵 的景 。张式《 是 画谭 》 ： 云
画在表 现 空间 问题上 ， 多 的是 考虑 深度 空 间 ， 以 更 所
除 了使 用焦 点透 视外 还运 用 了空气 透 视 的模 糊 法来 体现“ ” 远 的空间关 系 。就是 达 ・ 芬奇 说 的物 体 的颜 色随 离眼 睛远近 而改 变和 物体 的轮 廓 与 物体 愈远 愈 模糊 的问题 。“ 白” 模 糊 ” 为 山水 画与风 景 画 空 与“ 成 表现 空问手 段之 一 ， 是 山 水 画 与 风景 画各 自表 现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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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 画的 空 白与 风 景 画 的模 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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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 美术空 间异 同之 辩
Hale Waihona Puke 李倍 雷 （ 大连大学 艺术研究 院，辽宁 大连 １ ６ ２ ） １６ ２
［ 键 词 ］空 间 ； 白 ； 糊 ； 关 空 模 山水 画 ； 景 画 风 ［ 摘 要 ］中 国 山水 画 与 欧洲 风 景 画 在表 现 空 间 上 除 了近 大 远 小 与透 视 等 方 式 外 ， 用其 它 还
方 式 表现 空 间 其 中之 一 是 山水 画利 用 空 白产 生 空 间 ， 种 空 间仍 然 是 在 二 维 平 面 上 展 开 的 ， 这
同时 又作 为 虚 实来 看 待 ， 并使 山水 画 的意 境 新 奇别 致 ， 实 相 生 皆 出妙 境 ； 景 画则 是 利用 模 糊 虚 风 构 成 一种 三 维 的 视 觉 空 间 ， 现 一 种远 的感 觉 ， 风 景 画更 符 合 视觉 的真 实 ， 体 使 同时 也 产 生 一 种 玄 妙 的 新境 而高 于 对 象 。“ 白” “ 糊 ” 构 成 山 水 画 与 风 景 画 空 间 的 重 要 符 号 ， 质 不 尽 相 空 与 模 是 本 同 。 似 乎 又都 是 对 具 体 对象 的弱 化 的 表现 手 段 而作 空 间 的表达 方 式 。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