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做的女人_浅析萧红笔下女性人物形象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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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做的女人_浅析萧红笔下女性人物形象特点

泥做的女人_浅析萧红笔下女性人物形象特点
文 学 评 论
泥做的女人
——浅析萧红笔下女性人物形象特点
◎王
(苏州大学文学院

215123)
江苏・苏州
摘 要 活跃于 30 年代中国文坛的萧红, 始终立足女性视角观察写作, 1932 年始至 1942 年 10 年间作品始终将笔触 在 伸向旧中国农村社会普通妇女, 重现她们原始灵魂在社会在生活中的卑微与壮阔、 顺从与反抗的对立统一形态, 阐释女性 艰涩的生命美和宿命式的生命轨迹。 《红楼梦》 中贾宝玉说: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 男儿是泥做的骨肉。 "本文借这一描述的 外形, 将萧红笔下劳苦、 厚实、 被侮辱、 被践踏的女性形象与那混浊而芳醇的泥土建立意象的关联, 并称其作是"泥做的女人"。 关键词 萧红 小说 女性 特点
74
年第
12 期
安徽文学
文 学 评 论
麻面婆其内心世界并无什么深邃之处值得挖掘, 经历见 解也绝不独到, 只是一个庸俗、 愚昧、 失去独立人格自甘低下 地位的丑陋农妇。她在第一章麦场作为首个女性形象出现, 为整个小说环境中女性意味的扭曲而不自知定下了基调。 麻 面婆为着生活的不顺而悲哀, 在麻面婆的人格中被侮辱是作 为生活处处存在的部分, 而不平或反抗的念头却从未出现, 只 能隐隐的感到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悲哀: “她一遇到不快时, 或是丈夫骂了她, 或是邻人与她拌嘴, 就连小孩子们扰烦她时, 她都是像一摊蜡消融下来。她的性 情不好反抗, 不好争斗。 她的心像永远贮藏著悲哀似的, 她的 心永远像一块衰弱的白棉。 ” 小团圆媳妇是女性一出生便不可以选择命运, 只能任人摆 布的典型。 作为童养媳本身价值已经足够被贬低, 更遭到家人 和周遭乡亲的非议和虐待, 受毒打, 烙脚心、 拧大腿, 吃全毛鸡、 吃瘟猪肉、 跳大神、 当众脱光洗开水澡, 最终不堪折磨而死。 少女金枝除了要无条件满足丈夫的生理欲望, 还要天不 明就摸索著穿起衣裳劳动, 中午烧饭、 晚间烧饭, 腿子痛得折 断一般; 月英是 《生死场》 里唯一被赋予美好容貌的女性, 但是 病到无法坐立竟被无情的丈夫用砖抵住弃于房子一角, 渴了 没有一口水喝, 全身污秽不堪, 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萧红内心世界由于被忽视、 被束缚、 被非议和被萧军的多情 与大男子主义 “虐待” 留下的阴影在小说的女性人物身上得到淋 漓的再现和夸张, 社会、 家庭对女性的折磨和践踏同时被控诉。 正如鲁迅曾在 《药》 中揭露过的那些对革命者不理解和思 想愚昧的 “吃人者” 类似, 萧红笔下的这些生活在旧理念下的 传统女性在遭受社会、 家庭的虐待不知反抗的同时, 还由于制 度观念驯化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深深接纳了这种虐待作为其 生活的 “常理” 以此来扼杀虐待更多的同性, , 成为除了社会和 家庭 (丈夫) 之外的可悲的 “施虐者” 。 《呼兰河传》 中小团圆媳妇的婆婆并不是一个天生的婆 婆, 更不是一个天生的凶手, 她只不过是按照传统的 “老规矩” 办事。因为相信不打不骂是不会 “规矩” 出一个好人来的, 因 此对于小团圆媳妇她就狠狠骂, 狠狠打, 打出毛病后却又为她 寻偏方、 抽帖子、 跳大神驱鬼治病, 平时舍不得吃喝的婆婆为 小团圆媳妇治病最终破了产, 但结果却把她送到了死路上。 围观的女人们的推波助澜更是不容忽视的--她们与那位 婆婆一样, 本性是善良的, 并不想害人, 但她们的心已经死了, 她们已本能的不能容忍违背传统习俗的人。 在对待小团圆媳 妇问题她们是 “热心” 的看客, 对待王大姑娘亦然。王大姐还 是个年轻姑娘的时候, 她们赞她 “将来是个兴家立业好手” 。 可是当她没有媒妁之言很不体面的嫁给了穷困的冯歪嘴子, 众人又说她 “说话的声音那么大, 一定不是好东西。 哪有姑娘 家家的, 大说大讲的” 我就说, 、 “ 那姑娘将来好不了” 男权社 。 会就是这样以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 将一个又一个女人从 肉体到精神进行了摧残扼杀, 萧红从女性自身 “吃人” 的角度 深刻揭示了这一点。 四、 爱情缺失 爱情在众多作家的笔下往往是故事情节得以展开的主要 线索, 因为它可以给人物的塑造提供具体环境和矛盾冲突, 甚 至可以说在文学内容上完全摒弃爱情是相当艰难的。 而在萧 红的作品中, 爱情偶尔可望而不可及, 从未开口便消失不见, 或者干脆从人物的生活中完全隐去。 王婆三次嫁人, 第一次只文中提到她遭第一个丈夫殴打 和遗弃, 第二个人病死, 也许只是为了有个概念意义上的家又 嫁给了赵三。三次嫁人, 没有一次是为着爱情的结合。她的 感情刻画里没有爱情的痕迹, 她仅仅是出于要有一个完整的 家、 要有一个丈夫。此外, 像麻面婆、 五姑姑、 祖母和母亲、 杨 三奶奶等人, 她们也早已嫁作人妇, 她们终日劳作, 她们抱怨 人生, 她们爱护菜颗有时候多于心疼孩子, 她们散播可憎的流 言, 关于她们根本没有爱情故事情节可言。 这样塑造的原因, 首先是由萧红选择的人物生活在闭塞 穷困的农村, 地位低下, 长期处于受迫害、 受支配的附属地位, 没有追求爱情的主动权, 也早失去了追求爱情的主观意愿。 其次从创作技巧和目的上来讲, 《生死场》 以 为例, 它隐去 了战争、 侵略、 爱情纠缠等直接的造成情节冲突的场面, 塑造 与长期以来占社会主导的 “温顺” 贤惠” “软弱” 、 “ 或 “貌美” 等 特征大相径庭的女性形象, 为的是突出作者内心持有并深感 痛楚的女性命运贱如泥的感念。 更为决定性的因素是, 作品取材于她生命前半段童年乡 村生活图景, 乡村生活中重男轻女落后思想和人生困苦劳碌 的印象对她一生影响极大, 她的人物因此承载了表现命运的 重担, 与爱情无关。 由于萧红在现实中的爱情总是不能幸福和圆满, 孤苦的 生活使她对女性自身的境况进行了沉痛思考。较之以前作 品, 《小城三月》 更侧重从女性自身的矛盾和不清醒方面 在 里, 深刻剖析女性悲剧的根源。 如果在 《生死场》 中金枝的命运还 带有对男性不懂得爱惜女性的失望和谴责, 那么到了 《小城三 月》 爱情的葬送者已经由男人变成了女人自身。 中, 翠姨比起 金枝, 生活环境更加优越一些, 少了劳作的折磨, 并且有一定 追求新事物的意愿, 可是她郁郁而终, 其原因是她自身性格的 过分含蓄与怯懦。翠姨的经历充分展现了女人不敢追求爱 情、 看轻自己的生命价值而导致了爱情的流失的悲剧。翠姨 的爱始终没有被说出口, 只能跟随着躯体一起化为尘土。 五、 牺牲色彩浓厚的坚强品质 萧红自己曾经说过:女性的天空是低的, “ 羽翼是稀薄的, 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且多么讨厌呵, 女性有着过多 的自我牺牲精神……” 女性在萧红的笔下是具有泥土般的韧 性的, 这种出于被践踏地位的独特坚强在作品中表现为普通 农村女性在生活的挫折、 家庭的灭亡、 敌人的毒打等折磨下忍 受巨大痛苦和屈辱, 显得比男性更加坚强。 王婆是坚强女性形象的典型, 她的坚毅是在服毒自尽却 没有死成后慢慢占了主导地位, 她从那以后更像一个保卫土 地的战士了。 可是她仍然是那个村妇, 没有更伟大, 她出于一 种 “过分牺牲” 的本能, 勇敢起来了。同样面对家园被毁和亡 国之痛, “每人走到那枪口就跪倒下去 ‘盟誓’ `……寡妇们也 是盟誓。也是把枪口对准心窝说话” 。 《牛车上》 五云嫂为见自己将要被执行死刑的丈夫, 拖家 带口赶进城, 下跪、 求人, 忍受着因此而来的屈辱和折磨; 金枝 虽然曾经是丈夫眼下一个包袱, 但是为了生命和生活, 毅然走 入城市为别人做几角钱的缝补活, 忍受女工店里的盘剥和男 客人的玷污; 平儿的情人为了保护他受辱骂拷打而不屈服, 更 是女性灵魂中一种原始的顽强, 它超越了被歌颂的领域, 变成 一种更加朴实的陈述。 可以看出, 萧红对于女性独立和坚强是充满赞美的, 她认 为美和丑是混杂在泥土里才能展现女生生命之美, 女性泥土 的本色往往在朴实的女性身躯之下迸发出灰色调的激昂。

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

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

毕业论文--------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生得挣扎,死的抗争--------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莫延福【内容提要】现代女作家萧红,关注妇女问题,在其小说中,塑造了王阿嫂、黄子良、翠姨、长青妈、王大姑娘、王婆等一系列女性形象,描写了她们的屈辱与挣扎,觉醒与抗争,本文通过萧红这些形象的分析,归纳了这些形象的两种类型,分析了这些形象产生的主要原因以及作家塑造这些形象的社会形象的社会意义。

【关键词】生,死,挣扎,抗争生得挣扎,死的抗争--------试论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萧红(1911~1942),原名张乃莹,黑龙江呼兰人,现代著名女作家。

代表作品中篇小说《生死场》,短篇小说《小城三月》。

萧红是30年代出现在我国文坛的著名女作家,其作品主要反映农村社会生活,描写农村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不幸与抗争。

萧红出生于地主阶级家庭,又一度被软禁在农村叔伯们的家里,这使她耳闻目睹了不少地主剥削、欺压农民的血泪斑斑的罪恶。

萧红对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特别是妇女的苦难和不幸,有着特别的关注,她自从19岁逃离家后,屡遭坎坷、历经磨难,从而对生活有了自己的独到而深刻的体验,因此,对农村下层劳动妇女的痛苦与不幸有了更多的理解和认识,并写出了不少反映农村妇女生活的优秀作品。

(一)萧红对农村劳动妇女的认识是深刻的。

1938年,她曾联系自己的身世对聂绀驽说:“……我是女性,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多么讨厌啊!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的,倒是怯懦,是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自甘牺牲的惰性。

”这是女作家萧红在经历了人生的苦难和不幸之后,经过深沉的而又不无忧伤的历史反思,对妇女问题所作的深刻剖白,它不仅反映了天才女作家同旧世界抗争的独特的生活历程,同时也表现了当时中国社会妇女不甘奴役的反抗精神。

正是基于这种精神和作为女性作家的历史使命感,萧红才蘸着自己的血泪,以“女性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着力表现东北沦陷后的劳动妇女“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塑造了许多真实、生动、形象,令人颤栗的妇女形象。

《呼兰河传》中的女性意识

《呼兰河传》中的女性意识

·研究探讨·270《呼兰河传》中的女性意识华南师范大学 李紫欣【摘要】通过对《呼兰河传》文本的细读分析以及分析文中的几个主要女性,从男权社会的女性形象设置和社会舆论和这两个方面,解读隐藏在文本中萧红的女性意识。

【关键字】呼兰河传 女性意识 异化 男权社会《呼兰河传》作为萧红的代表作,是一本回忆录式的小说,叙写了呼兰河这个小镇上的人与事。

这样一部没有完整情节和丰满人物的小说,却承载着萧红沉郁而丰富的思想内涵,其中包括了萧红的女性意识。

本文将从两个方面阐述潜藏在这部小说中的萧红的女性观。

一、男权社会中不被解放的女性法国著名的女权运动者西蒙娜·德·波伏娃曾经在她的著作《第二性》中谈到:“女性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

没有任何生理上,心理上或经济上的命定,能决断女人在社会中的地位,而是人类文化之整体,产生出这居间与男性与无性中的所谓女性。

”1从波伏娃的这句话可以看出,在当今的人类社会,即男性把握话语权的男权社会中,女性并非女性本身,而是一种根据男性的需要而塑造出来的“角色”。

掌握着经济,政治和文化绝对掌控权的男性,根据自己统治的需要继而塑造出所谓的“女性”——柔顺,听话,三从四德,如藤萝一般攀附依靠在男性身上。

而一旦出现有违这种刻板女性形象者,必然是会遭到摧残与扼杀。

尽管没有像波伏娃那般把这种现象上升到理论层面,萧红比同时代其他女性作家更为敏感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在她的《呼兰河传》中可以体会到萧红对这种男权社会下的女性刻板印象的存在进行揭露与鞭笞。

在小说开头部分的呼兰河小镇的描述中,萧红写到了在镇上的娘娘庙的塑像:“塑泥像的人是男人,他把女人塑得很温顺……至于塑像的人塑起女子来为什么要那么温顺,那就告诉人,温顺的就是老实的,老实的就是好欺侮的,告诉人快来欺侮她们吧。

”2在这段描述中,萧红借给娘娘塑像一事,精妙而准确地比喻了男权社会中被塑造性格的女性。

当男性掌握着社会的主要权力时,为了保证统治的稳固性,必然是要依靠强力将“对手”,即男性的对立面女性,塑造成性格温顺老实而又好欺侮,以保证女性不会试图推翻男性的统治。

萧红笔下的妇女形象

萧红笔下的妇女形象
斑可见。凌矗毕 的好友 苏雪球 的长篇 小说 ‘ 心)和 短篇 蜱 小说 ‘ 茸天)描 写 了封 建蠢识和 青产阶兢毒识 交簪 时期 女 性恋爱生活与恋爱心理 丁玲 、白t女 士也 与 萧虹有 烈, 丁玲是 以写 小贵产阶妊女蛀 反封建礼 教、追 求个性 解放 、 泣泻 内心苦同 的 ‘ 梦珂 ) 莎菲女 士 日记);起 文坛澈 童 、‘ l 的。 白董气度 颇又,但也雎 于车基上 “ 革令 加恋爱 的泷
现代文学吏上 第一位女 作 家陈衡 哲 ” 素情、性爱、 从 以矗 由此娃生的关于个人情智上的 困扰 .推 而至于人 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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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作品中女性形象分析

萧红作品中女性形象分析

萧红作品中女性形象分析作者:韦东晗孙红来源:《时代文学·下半月》2015年第03期摘要:萧红被誉为“30年代的文学洛神”,她短暂的一生孤独漂泊,却留下了70多万字的文学作品,刻画了许多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或软弱,或坚强,亦或麻木。

各具特点的女性也为我们呈现了萧红对她生活的那个时代的解读,发人深省,让人深思。

关键词:萧红;女性形象;形成原因在电影还没有上映之前,大家对萧红的印象也许只停留在小学课本的那一篇《火烧云》里。

萧红生于1911年,青年时期受五四运动进步思想和中外文学的影响,她反对包办婚姻,离家出走,开始了其短暂漂泊的后半生。

辛亥革命的浪潮也为她的生命打下了叛逆不羁的深刻烙印。

她的一生虽然短暂,堪堪三十一载,但是萧红其人其文,都不曾被人遗忘,她在短暂的写作生涯中,书写着那个时代贫苦女性的苦难史,揭示人类的愚昧,抒发改造国民灵魂的愿望。

萧红以自己女性独有的视角和经验感悟人生、书写文章,并把那个时代女性共有的特征揉合在书中,我认为可以把她们分为分三类:一、逆来顺受的女性形象受千百年来封建社会的影响,20世纪的女性社会地位依旧很低,属于被压迫的状态。

萧红曾经说过女性的天空是低的,来自社会、家庭和自身各方面的困难接踵而来,当压迫来临时,大部分人会选择忍耐,妥协,直至生命结束。

在她的作品中这样的女性也大有人在。

在《生死场》的开头就向我们介绍了一位麻面婆,她因为担心羊丢了找不到而把饭做焦,挨了丈夫的骂,也不出声为自己争辩一分。

麻面婆软弱,木讷,不会思考,只是日复一日的洗衣做饭,干农活,她的生活除了这些,没有别的。

生活给了她什么她便接受什么,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也注定了她受欺压的境况。

十七岁的单纯姑娘金枝还充满着对爱情的渴望,想要嫁给成业,她还不知道成业只是把她当作发泄欲望的工具,后来金枝实现了嫁给成业的愿望。

婚后这个大肚子的小女人在每天天还不亮时就起身做早饭,紧接着是中饭然后是晚饭,做各种家务,还被骂是懒老婆,不久金枝也渐渐变得像其她妇人一样,会诅咒丈夫,感到男人是炎凉的人类。

对萧红《呼兰河传》中的人物评价

对萧红《呼兰河传》中的人物评价

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对萧红《呼兰河传》中的人物评价臧梓洁 沈阳师范大学摘 要:本文以小团圆媳妇、小团圆媳妇婆婆为主要案例,分析《呼兰河传》中的人物,通过对小团圆媳妇婆婆的评价、娘娘庙烧香的人们的评价以及小团圆媳妇的评价,来阐述萧红在《呼兰河传》人物塑造中表达的深层意蕴。

关键词:萧红;《呼兰河传》;民族文化作者简介:臧梓洁(1998-),女,汉,辽宁省丹东市人,沈阳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在读本科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18-056-01《呼兰河传》是当代著名女作家于1940年12月创作完的一部小说,该小说内容与萧红爱恨纠葛的一生有着十分密切的关联,无论是抗战时代的火热激情、民族独立的追求,还是男权社会的欺凌与冷漠人性,均在此中有着明显的揭露,换言之,《呼兰河传》中的人物塑造中蕴藏着深刻的女性意识,值得我们探索与思考。

一、小团圆媳妇的婆婆《呼兰河传》中有一个场景是院子里所有人都在对小团圆媳妇品头论足,并众口一词的认为小团圆媳妇没有达到团圆媳妇应有的标准,此时,小团圆媳妇的婆婆为了促使小团圆媳妇符合大众“审美”,便通过毒打的方式想要将小团圆媳妇规矩成人们眼中的团圆媳妇。

“跳大神”活动开始之前,小团圆媳妇的婆婆便十分笃定小团圆媳妇是不健康的,是有病的,甚至可以说病的非常严重,所以用破棉袄蒙着小团圆媳妇,脸也不能让她露出来。

小团圆媳妇洗澡时,由于害羞没有完全脱掉衣服,小团圆媳妇的婆婆却找人将其扒光,而当热水烫晕的小团圆媳妇被解救且赤身裸体躺在炕上时,小团圆媳妇的婆婆却骂她不知羞耻,并快速扯过破棉袄盖在她身上;当后来听闻小团圆媳妇在睡了一觉之后大辫子便掉了,便认定她是一个妖怪,决口否认自己减了小团圆媳妇的辫子……通过种种事件可以发现,小团圆媳妇的婆婆在男权社会中已经完全接受了男尊女卑的思想,甚至认同自身被欺压以及奴役的命运,更为可悲的是,其在长久的生活中,未曾思考过如何反抗、自处,而是将自身被扭曲的思想强赋予其他女人,甚至对其他女人更为悲惨的命运表现的乐见其成。

沉寂的女性悲歌_论萧红笔下的女性悲剧形象

沉寂的女性悲歌_论萧红笔下的女性悲剧形象

文学评论萧红是活跃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国文坛的著名女作家,在她不足十年的时间里,创作了许多风格独特、意蕴丰富的作品。

尤其是笔下的女性形象最为人所称道,尽管形象各异,但基本上离不开一个凄惨的的结局。

而这些具有震撼力的悲剧形象与萧红那坎坷曲折的人生经历里是息息相关的。

她的许多作品都是以女性为视角的,始终关注着中国广大下层女性的生存状况,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几乎都触及到当时中国女性生活的各个方面,这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类:一、被视做“异类”的女性叔本华曾说过,“别人看待我们范围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存在于他们的意识之中,而不是存在于我们的意识之中,这包括我们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再加上由此而激起的种种思想。

”如果将整个社会比做轮子的话,那些靠近轮子轴心的则是强势的社会群体,对于处在轮子边缘,遭受了不幸命运的人,不是同情、悲悯,而是将承受命运的人残酷的、错误地认定为厄运的本身,将自己对不幸的恐惧与厌恶发泄到不幸的人身上,从玩赏别人的痛苦中获得无与伦比的快感。

《手》中的王亚明不辞辛苦地来到城里求学,这是一个努力地改变自身命运的励志型女性,尽管勤奋苦读,但因基础有限,家境贫寒,再加上那双因帮手工染坊的父亲干活而染成的“又蓝又黑又紫”的手,受到了师生的排斥。

因对这双手的害怕和恐惧,竟没人愿意和她同铺睡,以致寒冬腊月还不得不睡在过道的长椅上,“怪物”,原来还只是根深蒂固在他人的意识中,现在也开始斑斑驳驳地投影在她那日渐脆弱的心上了。

如果说《手》中的王亚明是因为那双显而易见的肮脏的黑手成为相对社会群体的“异类”的话 ,那么《呼兰河传》的小团圆媳妇则是无意识地违背了“几千年传下来的习惯而思索而生活”。

便将小团圆媳妇判作“异类”,一步步被异化的过程。

鲁迅先生笔下的看客们永远也不会消失。

“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戏;如果显得觳觫,他们就看了滑稽戏”。

“对于这样的群众没有法,只好使他们无戏可看倒是疗救”。

论萧红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论萧红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论萧红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作者:杜雪婷来源:《文教资料》2014年第23期摘;;; 要:萧红在小说中通过细致的笔触和生动的描写充分刻画出一个个以“传统道德和礼教习俗”自律的女性形象,这也显示出萧红在中国女性文学史上独特的意义和价值。

本文对萧红小说中自律女性形象进行深入剖析,并将造成自律女性悲惨命运的思考延展到民族、阶级话语之外的领域,追索更复杂的悲剧原因,同时探究其塑造的自律女性形象的社会意义。

关键词:自律;;; 女性形象;;; 悲惨命运;;; 男权社会;;; 萧红引言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中最优秀的作家之一,其在不到十年的文学生涯里,留下了近百万字的文学作品,其作品的文学价值和艺术魅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历史的沉淀,越来越光彩夺目。

“五四”新文化运动中,繁星般地出现了一批才华横溢的女作家,萧红是其中较突出的一位。

她的创作为劳动妇女成为女性文学的主人公开创了新篇章,是对“五四”以来女性文学倚重知识女性或上层女性的情爱生活而显得整体单薄的弥补。

通观萧红全部作品,从她早期的小说《王阿嫂的死》到最后一篇小说《红玻璃的故事》,萧红作品中的主角几乎都是生活在偏远落后地区的东北地区农村女性,她笔下的女性形象大都是悲苦麻木的,她们“和动物们一起忙着生,一起忙着死”,过着蝼蚁不如的生活。

不仅面临着和男人一样的社会危难和贫困饥饿等多重攻击,更要承受男权的压迫与折磨,萧红小说就是20世纪20年代偏僻闭塞的、沉寂的东北农村中不幸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女性形象的画廊。

萧红浮雕式的刻画的自觉以“传统道德和礼教习俗”自律的女性形象更为典型,由此揭示了女性的生存困境和病态灵魂,她把对女性和国民性问题的大彻大悟,用女性敏锐的直感表现出来,值得我们注意和思考。

这也使萧红在探索乡土社会女性人生领域中达到了文学史上罕见的深度。

遗憾的是从有关萧红研究的现状来看,研究萧红小说女性形象的作品主要表现的是其笔下女性生不如死的生存状况,而其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全被忽略,表现出对妇女命运的终极关怀并以犀利的笔锋揭露了以男权为中心的封建社会的黑暗面,表现了女性的悲苦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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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文学
文 学 评 论
麻面婆其内心世界并无什么深邃之处值得挖掘, 经历见 解也绝不独到, 只是一个庸俗、 愚昧、 失去独立人格自甘低下 地位的丑陋农妇。她在第一章麦场作为首个女性形象出现, 为整个小说环境中女性意味的扭曲而不自知定下了基调。 麻 面婆为着生活的不顺而悲哀, 在麻面婆的人格中被侮辱是作 为生活处处存在的部分, 而不平或反抗的念头却从未出现, 只 能隐隐的感到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悲哀: “她一遇到不快时, 或是丈夫骂了她, 或是邻人与她拌嘴, 就连小孩子们扰烦她时, 她都是像一摊蜡消融下来。她的性 情不好反抗, 不好争斗。 她的心像永远贮藏著悲哀似的, 她的 心永远像一块衰弱的白棉。 ” 小团圆媳妇是女性一出生便不可以选择命运, 只能任人摆 布的典型。 作为童养媳本身价值已经足够被贬低, 更遭到家人 和周遭乡亲的非议和虐待, 受毒打, 烙脚心、 拧大腿, 吃全毛鸡、 吃瘟猪肉、 跳大神、 当众脱光洗开水澡, 最终不堪折磨而死。 少女金枝除了要无条件满足丈夫的生理欲望, 还要天不 明就摸索著穿起衣裳劳动, 中午烧饭、 晚间烧饭, 腿子痛得折 断一般; 月英是 《生死场》 里唯一被赋予美好容貌的女性, 但是 病到无法坐立竟被无情的丈夫用砖抵住弃于房子一角, 渴了 没有一口水喝, 全身污秽不堪, 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萧红内心世界由于被忽视、 被束缚、 被非议和被萧军的多情 与大男子主义 “虐待” 留下的阴影在小说的女性人物身上得到淋 漓的再现和夸张, 社会、 家庭对女性的折磨和践踏同时被控诉。 正如鲁迅曾在 《药》 中揭露过的那些对革命者不理解和思 想愚昧的 “吃人者” 类似, 萧红笔下的这些生活在旧理念下的 传统女性在遭受社会、 家庭的虐待不知反抗的同时, 还由于制 度观念驯化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深深接纳了这种虐待作为其 生活的 “常理” 以此来扼杀虐待更多的同性, , 成为除了社会和 家庭 (丈夫) 之外的可悲的 “施虐者” 。 《呼兰河传》 中小团圆媳妇的婆婆并不是一个天生的婆 婆, 更不是一个天生的凶手, 她只不过是按照传统的 “老规矩” 办事。因为相信不打不骂是不会 “规矩” 出一个好人来的, 因 此对于小团圆媳妇她就狠狠骂, 狠狠打, 打出毛病后却又为她 寻偏方、 抽帖子、 跳大神驱鬼治病, 平时舍不得吃喝的婆婆为 小团圆媳妇治病最终破了产, 但结果却把她送到了死路上。 围观的女人们的推波助澜更是不容忽视的--她们与那位 婆婆一样, 本性是善良的, 并不想害人, 但她们的心已经死了, 她们已本能的不能容忍违背传统习俗的人。 在对待小团圆媳 妇问题她们是 “热心” 的看客, 对待王大姑娘亦然。王大姐还 是个年轻姑娘的时候, 她们赞她 “将来是个兴家立业好手” 。 可是当她没有媒妁之言很不体面的嫁给了穷困的冯歪嘴子, 众人又说她 “说话的声音那么大, 一定不是好东西。 哪有姑娘 家家的, 大说大讲的” 我就说, 、 “ 那姑娘将来好不了” 男权社 。 会就是这样以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 将一个又一个女人从 肉体到精神进行了摧残扼杀, 萧红从女性自身 “吃人” 的角度 深刻揭示了这一点。 四、 爱情缺失 爱情在众多作家的笔下往往是故事情节得以展开的主要 线索, 因为它可以给人物的塑造提供具体环境和矛盾冲突, 甚 至可以说在文学内容上完全摒弃爱情是相当艰难的。 而在萧 红的作品中, 爱情偶尔可望而不可及, 从未开口便消失不见, 或者干脆从人物的生活中完全隐去。 王婆三次嫁人, 第一次只文中提到她遭第一个丈夫殴打 和遗弃, 第二个人病死, 也许只是为了有个概念意义上的家又 嫁给了赵三。三次嫁人, 没有一次是为着爱情的结合。她的 感情刻画里没有爱情的痕迹, 她仅仅是出于要有一个完整的 家、 要有一个丈夫。此外, 像麻面婆、 五姑姑、 祖母和母亲、 杨 三奶奶等人, 她们也早已嫁作人妇, 她们终日劳作, 她们抱怨 人生, 她们爱护菜颗有时候多于心疼孩子, 她们散播可憎的流 言, 关于她们根本没有爱情故事情节可言。 这样塑造的原因, 首先是由萧红选择的人物生活在闭塞 穷困的农村, 地位低下, 长期处于受迫害、 受支配的附属地位, 没有追求爱情的主动权, 也早失去了追求爱情的主观意愿。 其次从创作技巧和目的上来讲, 《生死场》 以 为例, 它隐去 了战争、 侵略、 爱情纠缠等直接的造成情节冲突的场面, 塑造 与长期以来占社会主导的 “温顺” 贤惠” “软弱” 、 “ 或 “貌美” 等 特征大相径庭的女性形象, 为的是突出作者内心持有并深感 痛楚的女性命运贱如泥的感念。 更为决定性的因素是, 作品取材于她生命前半段童年乡 村生活图景, 乡村生活中重男轻女落后思想和人生困苦劳碌 的印象对她一生影响极大, 她的人物因此承载了表现命运的 重担, 与爱情无关。 由于萧红在现实中的爱情总是不能幸福和圆满, 孤苦的 生活使她对女性自身的境况进行了沉痛思考。较之以前作 品, 《小城三月》 更侧重从女性自身的矛盾和不清醒方面 在 里, 深刻剖析女性悲剧的根源。 如果在 《生死场》 中金枝的命运还 带有对男性不懂得爱惜女性的失望和谴责, 那么到了 《小城三 月》 爱情的葬送者已经由男人变成了女人自身。 中, 翠姨比起 金枝, 生活环境更加优越一些, 少了劳作的折磨, 并且有一定 追求新事物的意愿, 可是她郁郁而终, 其原因是她自身性格的 过分含蓄与怯懦。翠姨的经历充分展现了女人不敢追求爱 情、 看轻自己的生命价值而导致了爱情的流失的悲剧。翠姨 的爱始终没有被说出口, 只能跟随着躯体一起化为尘土。 五、 牺牲色彩浓厚的坚强品质 萧红自己曾经说过:女性的天空是低的, “ 羽翼是稀薄的, 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且多么讨厌呵, 女性有着过多 的自我牺牲精神……” 女性在萧红的笔下是具有泥土般的韧 性的, 这种出于被践踏地位的独特坚强在作品中表现为普通 农村女性在生活的挫折、 家庭的灭亡、 敌人的毒打等折磨下忍 受巨大痛苦和屈辱, 显得比男性更加坚强。 王婆是坚强女性形象的典型, 她的坚毅是在服毒自尽却 没有死成后慢慢占了主导地位, 她从那以后更像一个保卫土 地的战士了。 可是她仍然是那个村妇, 没有更伟大, 她出于一 种 “过分牺牲” 的本能, 勇敢起来了。同样面对家园被毁和亡 国之痛, “每人走到那枪口就跪倒下去 ‘盟誓’ `……寡妇们也 是盟誓。也是把枪口对准心窝说话” 。 《牛车上》 五云嫂为见自己将要被执行死刑的丈夫, 拖家 带口赶进城, 下跪、 求人, 忍受着因此而来的屈辱和折磨; 金枝 虽然曾经是丈夫眼下一个包袱, 但是为了生命和生活, 毅然走 入城市为别人做几角钱的缝补活, 忍受女工店里的盘剥和男 客人的玷污; 平儿的情人为了保护他受辱骂拷打而不屈服, 更 是女性灵魂中一种原始的顽强, 它超越了被歌颂的领域, 变成 一种更加朴实的陈述。 可以看出, 萧红对于女性独立和坚强是充满赞美的, 她认 为美和丑是混杂在泥土里才能展现女生生命之美, 女性泥土 的本色往往在朴实的女性身躯之下迸发出灰色调的激昂。
苦楚。 二、 生育之痛 在萧红的作品中, 生育始终是悲苦的酝酿, 这不难看出作 者本人对于生育的独特观点,这种独特来自于萧红自己作为 女性的亲身经历, 萧红作为一个母亲却没有履行过母亲的责任 也没有享受过做母亲的幸福, 生育在她的眼中如同动物的繁殖 那般盲目, 甚至是带有天然的惩罚性, 是新的苦难人生的开始。 在作品中, 反复再现了血淋林的生育场面: “王阿嫂自己 已经在炕上发出她最后沉重的嚎声, 她的身子早被自己的血 浸染着, 同时在血泊里也有一个小的、 新的动物在挣扎。麻面 ” 婆在生孩子时痛楚难忍, 禁不住哭闹,肚子疼死了, “ 拿刀快把 我的肚子割开吧!” 金枝也未能逃脱这种痛苦的经历, “她在 炕角苦痛着脸色, 她在那里受者刑法” 五姑姑的姐姐的经历 。 最为可怖,赤身的女人, “ 她一点不能爬动, 她不能为生死再挣 扎最后的一刻” “受罪的女人, 身边若有洞, 她将跳进去, ,这个 生边若眼毒药, 她将吞下去” 她 , “横在血光中, 用肉体来浸着 血” 生育时这痛苦的 。 “刑法” 还不止, 有的女性因此还被判了 死刑, 如王阿嫂最终死于难产, 五姑姑的姐姐也是在饱受了生 育之苦后, 血淋淋的走向生命的终点。 萧红对女性生育之痛的描写, 为女性形象的塑造披上了 一层阴冷血腥的外衣, 同时也对男权社会高扬的母性进行了 全面的解构, 撕掉崇高伟大的外衣, 指出女性负担人类繁衍的 使命, 与动物本能繁殖、 土地收获、 自然轮回同样不可避免, 女 性的苦难在这里有了宿命般的神秘色彩。 如果说男权的压抑 对女性的摧残使得封建思想与男权社会成为讨伐对象的话, 那么生育之痛和生育带来的新的责难, 又该追溯到哪里呢? 本身已被扭曲践踏的人性, 只能在挣扎中承受这灵魂和肉体 的双重痛苦, 使女性形象的原始浑沌、 苦涩意味更加浓厚。 三、 被虐与施虐的悲剧 萧红笔下的妇女往往习惯于被当作社会、 (丈夫) 男性 的 附属品, 遭受人格上的侮辱和践踏, 并且认同这样的侮辱和践 踏而将其再强加于其他的女性。 这种塑造特征在小说中集中体现在女性被丈夫的虐待、 被整个家庭以至社会贬低侮辱, 被封建礼教和落后观念习俗 束缚扭曲, 她们有的人并不知其人格的丧失, 自身廉价如粪 土, 也不自觉的要求其他同性如粪土, 少数人为之反抗遭到了 来自社会和家庭更加残酷的镇压虐待, 不堪折磨以死告终。
一、 劳作之苦 萧红出生于世纪初的东北农村一个乡绅家庭。 敏锐的萧 红在成长的过程中接触到了自己的祖母、 母亲、 继母及周围其 他众多女性村民, 她们都被一种力量驱使着,忙着生, “ 忙着死” , “蚁子似的生活着, 糊糊涂涂地生殖, 乱七八糟地死亡, 用自己 的血汗, 自己的生命肥沃了大地, 种出粮食, 养出畜类, 勤勤苦 苦地蠕动在自然的暴君和两只脚的暴君下面” 村妇形象的辛 。 劳困苦, 是激发萧红对女性宿命思考的源头, 是她小说中人物 的血肉, 是在这些女性身上展开情节的特定基础。 通过这样的 塑造, 体现出一种萧红对传统女性描写中的美貌、 温顺、 贤惠等 男权式赞美的完全否定, 表达出发自内心的对女性被驾驭、 被 社会意识压制的悲哀痛苦, 散发着浓烈苦涩的泥土气息。 如 《王阿嫂的死》 中王阿嫂, 辛苦为地主创造财富却食不 果腹, 最终自己和新生的孩子都惨死于地主之手;牛车上》 《 的 五云嫂, 丈夫无力维持家庭生计, 当逃兵后被抓去枪毙, 她一 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长大, 饱尝了孤儿寡母是痛苦酸 辛; 桥》 《 中的黄良子, 迫于生活给别人当保姆, 对自己的孩子 却不能给以母爱的温情, 亲生儿子在无人呵护的情况下掉进 水里活活淹死…… 劳作之苦突出的表现在《生死场》中的王婆和麻面婆身 上。 劳动生活本是农民顺理成章的命运, 然而在萧红笔下, 这 更是阻止命运改变的枷锁。 一个平凡的农家妇女, 为了生存, 先后嫁了三次; 也是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不得不冒着大雨 跟男人一起收麦; 为了交租不得不忍痛卖马, 但是却分文未 得。 也许那句 “王婆一生的痛苦也都是没有代价” 的可以深刻 概括出王婆以及像王婆一样的中国农村妇女一生劳苦不堪而 无所收获的悲剧人生状态。 麻面婆的塑造中, 劳作内容同样占了很大比例。她每一 天不停重复着同样的劳作, 洗衣做饭种地收瓜, 在污泥水和稻 草里干活, 一见到自家男人就胆战心惊, 生活的重担使她失去 了自我意识,对于充斥生活里的无尽的杂务只选择承受和完 成, 即使有委屈也不会抱怨, 她是萧红笔下最为普遍的劳苦生 活下性情变得愚蠢僵硬、 逆来顺受的村妇形象典型, 萧红将其 比喻为 “母熊” 丝毫不让读者发笑, 反而发觉出一种对农村女性 因为生活劳作的艰辛而丧失思想乃至人格的深深同情和悲哀。 可以说, 萧红始终因着女性的地位而感到苦楚, 也始终不 能放弃替那些为着女性的地位而默默劳碌穷其一生的女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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