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永明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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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翟永明的诗 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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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永明的诗翟永明1955-,出版的诗集有《女人》1987、《在一切玫瑰之上》1992、《翟永明诗集》1994、《黑夜里的素歌》1997、《称之为一切》1997。

女人组诗选四静安庄组诗选二我的友人致臧棣的四首和歌十四首素歌选一孩子的时光戴安娜之死我策马扬鞭午夜的判断变化玩偶敏感的萨克斯编织和行为之歌迷途的女人黑房间闻香识舞组诗女人组诗选四渴望今晚所有的光只为你照亮今晚你是一小块殖民地久久停留,忧郁从你身体内渗出,带着细腻的水滴月亮像一团光洁芬芳的肉体酣睡,发出诱人的气息两个白昼夹着一个夜晚在它们之间,你黑色眼圈保持着欣喜怎样的喧嚣堆积成我的身体无法安慰,感到有某种物体将形成梦中的墙壁发黑使你看见三角形泛滥的影子全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不可捉摸的意义星星在夜空毫无人性地闪耀而你的眼睛装满来自远古的悲哀和快意带着心满意足的创痛你优美的注视中,有着恶魔的力量使这一刻,成为无法抹掉的记忆母亲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了,脚在疼痛,母亲,你没有教会我在贪婪的朝霞中染上古老的哀愁。

我的心只像你你是我的母亲,我甚至是你的血液在黎明流出的血泊中使你惊讶地看到你自己,你使我醒来听到这世界的声音,你让我生下来,你让我与不幸构成这世界的可怕的双胞胎。

多年来,我已记不得今夜的哭声那使你受孕的光芒,来得多么遥远,多么可疑,站在生与死之间,你的眼睛拥有黑暗而进入脚底的阴影何等沉重在你怀抱之中,我曾露出谜底似的笑容,有谁知道你让我以童贞方式领悟一切,但我却无动于衷我把这世界当作处女,难道我对着你发出的爽朗的笑声没有燃烧起足够的夏季吗?没有?我被遗弃在世上,只身一人,太阳的光线悲哀地笼罩着我,当你俯身世界时是否知道你遗落了什么?岁月把我放在磨子里,让我亲眼看见自己被碾碎呵,母亲,当我终于变得沉默,你是否为之欣喜没有人知道我是怎样不着边际地爱你,这秘密来自你的一部分,我的眼睛像两个伤口痛苦地望着你活着为了活着,我自取灭亡,以对抗亘古已久的爱一块石头被抛弃,直到像骨髓一样风干,这世界有了孤儿,使一切祝福暴露无遗,然而谁最清楚凡在母亲手上站过的人,终会因诞生而死去独白我,一个狂想,充满深渊的魅力偶然被你诞生。

翟永明的诗

翟永明的诗

WEST西部头题·西部中国诗歌联展(七)翟永明的诗翟永明,祖籍河南,生于四川。

1981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

1984年完成组诗《女人》,翌年发表,产生重大影响,被誉为“女性诗歌”在中国的发轫与代表作品。

1990至1991年赴美,之后诗风大变。

1998年与友人在成都开“白夜”酒吧,策划了一系列文学、艺术及民间影像活动。

重要作品有《女人》(1986)、《翟永明诗集》(1994)、《称之为一切》(1997)、《黑夜里的素歌》(1997)、《终于使我周转不灵》(2002)。

随笔集有《纸上建筑》(1997)、《坚韧的破碎之花》(1999)、《正如你所看到的》(2004)、《白夜谭》(2009)等。

2007年获“中坤国际诗歌奖”,2012年获意大利“Ceppo Pistoia 国际文学奖”,2013年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作家奖”。

004All Rights Reserved.西部头题怎样的必然在我们的身体中……狐狸知道很多东西刺猬只知道一件大事———希腊诗人阿尔基我们必然要从激情中升起去寻找那些饥渴男人我们必然要在他们眼睑上栖息迷失安静内心尽管心脏从来就难以支持爆破般的呼吸我们必然像风刮来刮去寻找安全着陆地寻找安全但始终像风一般狂野来来去去我们如此害怕衰老但所作所为都快速地向衰老奔去我们明亮但在暗夜极尽微妙我们必然将一个男人拉近又将他推送到不可触及这世界少不了我们的哭泣我们却不承认悲伤附体一千个女人了无新意一万个女人无聊地死去更多的女人在天上独步像风一般狂野和不断迁徙有时像天女散花从高空洒下体内的颠沛流离那些香水值得用泪液提取全息爱情1一横一竖精细剖开的全息界面上我加进了你的体味、触觉和甜香一撇一捺天经地义的五笔输入中我模拟了你的思维、意识和天赋闭上眼强烈的回流如此厉害它把你的心传递到我心中放电的爱情跃上我指尖“与你做爱,成为可能”云之上的爱云之上的计算让一只孔雀不知往何处飞记忆中它“独挂东南枝”古代诗人这样写古代的爱情伴随死亡绝望、美丽和凄凉古代的“绿肥红瘦”或“宠柳娇花”如今被输进电脑程式古人有古代的爱情现在我们也有“古代”、“现代”两个键我们可以选择一种阳春背景还是伤春背景?“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翟永明:短诗五首

翟永明:短诗五首

翟永明:短诗五首翟永明:短诗五首翟永明发布时间:2012-04-01 09:36:40 来源:中国艺术批评阅读:491如此坐于井底某一天,我会静静坐于井底如同坐于某位女士的浴室井壁笔直通往某颗星如果它有足够的吸力如果它没有井就象一个小型的抽风机往上抽走我体内的有害物体然后一切事物的...如此坐于井底某一天,我会静静坐于井底如同坐于某位女士的浴室井壁笔直通往某颗星如果它有足够的吸力如果它没有井就象一个小型的抽风机往上抽走我体内的有害物体然后一切事物的空气托起我象托起一小口清气吸管每吸一下我就颤抖一次我的用力吸干了你我之间的空气吸管变得如此轻它不该被如此挤压它应该充满蓝色的液体假若我离我的力量远一点她也叫丽达当你从背后上去她宽衣解带的姿态不是神话她倒一杯酒灌醉了你这支天鹅诱奸你时她也叫丽达当你来到她前面她正把微笑洒进你的每一寸肌肤真正爱恋着的妙人儿你需要的小鸟依人她也叫丽达对着镜子深呼吸每天清晨在她们画完妆之后在她们双眼敞开每一天的霏霏细雨时她们的双眉肯定厌倦了各类新鲜产品就对着镜子深呼吸每天清晨在他们喝完咖啡之后他们平均的肺活量补充每一日的维生素和创造大量词汇与紊乱信息已堆满体内的容积率就对着镜子深呼吸我们身边的毒毒品的毒和病毒的毒还有我们身边的毒已进入我们的肝脏食品的毒和空气的毒还有一点一滴流入静脉的毒也已进入我们的血垃圾的毒和噪音的毒还有周围飞翔的毒终于进入我们的脑然而我们体内的毒我们内分泌排出的毒我们每个毛孔渗出的毒终将毒死我们周围的毒而且越过五大洋去引发一场世界性的毒气战一切视乎我们是纳气?还是吐气?0我顶0我踩相关阅读•翟永明:短诗五首•翟永明:林徽因在李庄•翟永明:读图时代的诗人•站在艺术边儿上的诗人翟永明•翟永明:脸谱生涯•翟永明VS曹克非:好戏剧的内核是什么•翟永明:纪念诗人加西亚·洛尔迦•翟永明:格拉纳达就是如此霸道•翟永明:在一切玫瑰之上•何小竹:翟永明与成都先锋诗歌运动。

翟永明的诗

翟永明的诗

翟永明,被普遍认为是中国当代最优秀的女诗人。

1955年生于四川成都,曾旅居意大利。

其作品曾被翻译成为英、德、日、荷兰等国文字。

出版诗集《女人》、《在一切玫瑰之上》、《称之为一切》、《黑夜中的素歌》、《翟永明诗集》、《终于使我周转不灵》;散文随笔集《纸上建筑》、《坚韧的破碎之花》、《纽约,纽约以西》。

翟永明在1984年完成了她的第一个大型组诗《女人》,其中所包括的二十首抒情诗均以独特奇诡的语言风格和惊世骇俗的女性立场震撼了文坛。

在此后的近20年的诗歌写作中,翟永明一直保持充沛的写作和思考的活力,每个时期都有重要作品问世,在中国诗坛具有无可置疑的重要性。

有人称其为“东方最美丽的女人”(欧阳江河),并认为“第三代诗人都有翟永明情结”(伊沙)。

(文/拉家渡)《女人》(组诗选四)《渴望》今晚所有的光只为你照亮今晚你是一小块殖民地久久停留,忧郁从你身体内渗出,带着细腻的水滴月亮像一团光洁芬芳的肉体酣睡,发出诱人的气息两个白昼夹着一个夜晚在它们之间,你黑色眼圈保持着欣喜怎样的喧嚣堆积成我的身体无法安慰,感到有某种物体将形成梦中的墙壁发黑使你看见三角形泛滥的影子全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不可捉摸的意义星星在夜空毫无人性地闪耀而你的眼睛装满来自远古的悲哀和快意带着心满意足的创痛你优美的注视中,有着恶魔的力量使这一刻,成为无法抹掉的记忆《母亲》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了,脚在疼痛,母亲,你没有教会我在贪婪的朝霞中染上古老的哀愁。

我的心只像你你是我的母亲,我甚至是你的血液在黎明流出的血泊中使你惊讶地看到你自己,你使我醒来听到这世界的声音,你让我生下来,你让我与不幸构成这世界的可怕的双胞胎。

多年来,我已记不得今夜的哭声那使你受孕的光芒,来得多么遥远,多么可疑,站在生与死之间,你的眼睛拥有黑暗而进入脚底的阴影何等沉重在你怀抱之中,我曾露出谜底似的笑容,有谁知道你让我以童贞方式领悟一切,但我却无动于衷我把这世界当作处女,难道我对着你发出的爽朗的笑声没有燃烧起足够的夏季吗?没有?我被遗弃在世上,只身一人,太阳的光线悲哀地笼罩着我,当你俯身世界时是否知道你遗落了什么?岁月把我放在磨子里,让我亲眼看见自己被碾碎呵,母亲,当我终于变得沉默,你是否为之欣喜没有人知道我是怎样不着边际地爱你,这秘密来自你的一部分,我的眼睛像两个伤口痛苦地望着你活着为了活着,我自取灭亡,以对抗亘古已久的爱一块石头被抛弃,直到像骨髓一样风干,这世界有了孤儿,使一切祝福暴露无遗,然而谁最清楚凡在母亲手上站过的人,终会因诞生而死去《独白》我,一个狂想,充满深渊的魅力偶然被你诞生。

论翟永明《独白》

论翟永明《独白》

论翟永明《独白》《独白》是翟永明的组诗《女人》中第三篇的其中一首,整篇组诗描述的内容主要为女性自我意识的宣泄,女人命运的反思,“我”与“你”即男人与女人、男权与女权的关系。

这篇《独白》已经进行到“我”与爱人即将分别时的情景。

全诗语言梦幻、浪漫、暧昧,而又充满对比鲜明的悖论(“以最仇恨的柔情蜜意灌注你全身”),字里行间流溢着欲望。

诗中作者运用“深渊”、“水”、“羽毛”、“黑夜”等意象营造了一个神秘、柔美且充满迷幻色彩的氛围。

种种意象都极富张力,将诗人或骄傲或深情或哀婉的感情无限延长,使读者的情绪也随之不断变化,引发思考。

诗中的“我”是一个时而充满狂想,时而哀怨,敢爱敢恨的女性形象。

诗人通过描写“我”对恋人的态度和心理,引发了对女人独立意识的思考。

(一)《独白》之“我”“《独白》之‘我’,‘狂想,充满深渊的魅力’和充满性爱的诱惑力,有时‘最温柔最懂事’,‘愿分担一切’,有时又‘以最仇恨的柔情蜜意灌注你全身’,‘用爱杀死’情人。

”1诗人所描写的女人形象不再同以往时代诗歌中“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洛神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北方有佳人》)或直接或侧面的单纯外貌描写,而是被赋予了人性和诗意的灵性,使女人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性格,会思考的形象。

但诗人的口吻也绝不像“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致橡树》),口号般的口气,站在高处表述个人的价值取向,而是以平缓的叙述,缓缓道来女人的经历和命运,既平易近人,又极富个性。

“诗的开端,‘偶然被你诞生’那句话里,‘你’还是指宇宙苍天,骄傲地宣示自己的身世,描述自己那种‘软得像白色羽毛体’的如仙如幻的素质,是丽质天成,智慧天启的女人。

”2翟永明笔下的“我”,即女人,集狂想和深不可测的魅力二者合一,由天地共同造化而成。

不带任何标签,不再是任何男人的附属品,骄傲地宣告自己的身世。

这种对女人身份的介绍,是一种独白,更是一种昭告,透露着女权色彩,体现了诗人的自信和对女性的赞美。

诗歌:老家(翟永明)

诗歌:老家(翟永明)

诗歌:老家(翟永明)一首好诗:老家(翟永明)作者翟永明,女,祖籍河南,生于四川成都,作品曾被翻译成为英、德、日、荷兰等国文字。

老家翟永明我的朋友说:老家在河北蹲着吃饭老家在河南于是出门讨饭我的老家在河南整个身体都粘满了小米除了收割之外还有别的锋利一道一道地割伤它的糙皮洪水涨停时不像股票的涨停点让人兴奋也没有它奇迹般的价值老家是一个替身它代替这个世界向我靠近它拥有一条巨大的河流河水干涸时全世界都为它悲伤蜂拥而至的除了玉米肥大的手臂还有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小孔它们在碘酒和棉花的扑打下瑟瑟发抖老家的皮肤全都渗出血点血丝和血一样的惊恐吓坏了自已和别人全世界的人像晕血一样晕那些针孔我的老家在河南整个脸上扎满了针老家的人双腿都青筋暴露他们的双手筛着那些土坷从地底下直筛到半空中除了麻醉药之外的所有医用手段都不能用来剔除自已的皮肤他们还能干甚么?除了躺在阴影中歇凉时他不敢触摸那些伤口它们会痛苦地跳起来大喊像水银柱似的上下起落他们的动脉里隐藏着液体火焰让所有的人渐离渐远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那些伤口他们继续嘲笑也因为老家的人不能像换水一样换掉血管里让人害怕的血更不能像换血一样换掉皮肤根部的贫贱当全世界都无邪地清洁起来还没有这样一种盥洗法:从最隐密处清除掉某个地理位置它那物质的脏:牙齿毛发口气轮廓方言血肉旱涝水质他们甚至不会饮泣老家的人一辈子也没走出过方圆十里他们也不知道一辈子干净的血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2001/10点评:翟永明在2001年说,我是个河南人,我的老家在河南。

在诗中,河南成了一个小小的缩影,它的指向显然是整个的北方,整个的中国。

诗歌越是贴紧现实,也就越会迸发出力量。

每个读者都会明白诗中那血,那针孔,那方言,那无法清洗的脏之所指,面对这一现实,诗人没有辩解,她只是想知道,这一切的根源在何处。

这是一首朴素的诗,诗人的诗歌技巧仿佛已经被等待诉说的一切淹没。

诗歌的美学不在于对现实的躲避,却在于在说出真相后的瞬间的宁静。

精选翟永明的诗歌 翟永明诗歌导读

精选翟永明的诗歌 翟永明诗歌导读

翟永明诗歌导读一、翟永明:“第三代”女诗人中最亮丽的风景在当今诗坛女诗人中,翟永明(1955—)可能是最受关注的一位。

究其原因,最主要的莫过于20世纪80年代以来,“女性主义”逐渐获得广泛认同,“女性诗歌”作为一个称谓或研究点也已经具有了它的本体价值,在很多研究者看来,这是独立于男性诗歌作者之外的另一道风景——翟永明则是这道风景中最亮丽的一幅。

这无疑是一位富有创造力的女诗人:于1981年开始写诗,迄今为止,已经出版《女人》、《在一切玫瑰之上》、《翟永明诗集》、《黑夜的素歌》、《称之为一切》等诗集。

总体上说来,她的诗歌着力于对女性自身处境的揭示,这在早期(90年代初之前)体现得尤为明显。

这种写作取向或写作姿态在一开始可能并不是完全自觉的。

研究者普遍认为翟永明等当代女诗人的写作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精神来源,即被称作是美国“自白派”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1932-1963)的深远影响:“这位将悲剧性的自我揭示推至极端的美国‘自白派’女诗人,以其处理素材时所表现出来的那份阴郁的激情和近于自虐的洞察力和智慧,直接启悟了翟永明、唐亚平、伊蕾、陆忆敏、海男、郑单衣等为数不少的‘第三代’女性诗人,启悟了她们对自身内部世界和生存命运所作的深入、有力却又不无偏狭的体验和开掘,以及对真正属于女性的抒写角度的把握。

”(李振声:《第九章女性诗歌:人物和风景》,《季节轮换》,P216,学林出版社1996年版)什么是女性“自身内部的世界和生存命运”?什么又是“真正属于女性的抒写角度”?显然,对前者的答案较为明确:女性被男性以及由男性所建构的文明所“压迫”,这不仅仅是80年代以来中国女性所强烈意识到的问题,更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它直接诱发了“女权主义”、“女性主义”等运动的兴起,事实上,翟永明等人的确是在传统对于女性的种种偏见或压力下开始自身写作的——或者说,正是深刻地意识到女性在现实社会中被种种歧视、偏见以及无谓的压力所裹胁,这些女诗人将笔触转向了“自身”,试图以一种独立的姿态来对抗强大的男权社会,以一种崭新的美学方式来对抗“源远流长”的、以男性为中心的诗歌美学。

《新生代诗群·翟永明·憧憬》新诗鉴赏

《新生代诗群·翟永明·憧憬》新诗鉴赏

《新生代诗群·翟永明·憧憬》新诗鉴赏我在何处显现?水里认不出自己的脸,人们一个接一个走过去夏天此起彼伏地坠落仿照这无声无响的恐怖我的爱人我像露水般扩大我的感觉所有的天空在冷笑没有任何女人能逃脱我已习惯在夜里学习月亮的微笑方式在此地或者彼地,因为我是受梦憧憬的土壤我在何处形成?夕阳落下敲打黑暗,我仍是痛苦的中心影子在阳光下竖立起各种姿态没有杀人者,也没有幸免者这片天空把最初的肋骨排列成星星的距离我的爱人,难道我眼中的暴风雨不能使你为我而流的血返回自身创造奇迹?我是这样小,这样依赖于你但在某一天,我的尺度将与天上的阴影重合,使你惊讶不已如果每个智力健全的人都具有与生俱来的“自卑情结” 这句话不错的话,那么作为一个女人,一个被男权的文化积垢掩埋得呼吸格外艰难的女人,其自卑感则是尤其强烈的。

这种自卑感的表现是相当复杂的。

一部分女人采取了知命而乐天的自我麻醉方式,她们安静、柔顺,与世无争,以对男性的依附,企图消灭这种感觉,在被征服的小巢中领略一份可怜的支持。

这就是浪漫主义、温情主义的女性诗歌根本的内驱力。

但翟永明作为一个女人却深为不同。

她也有骨子里的自卑,却采取了另一种表现方式。

她采取一种阴森的反讽的态度与文化结缘,与浓重的阴影作战,在同归于尽中重新肯定自己的力量。

这是女性可供选择的超越自卑的可能方式,尽管这方式在意图的实现上仍然等于零,但这种姿势的价值也可以肯定了! 正像诗人自己所言,这是一种《憧憬》。

“我在何处显现? 水里认不出/自己的脸,人们一个接一个走过去/夏天此起彼伏地坠落/仿照这无声无响的恐怖”。

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这是谁说的?无论是怡红公子认为的单纯清澈柔软,还是封建文化认为的水性杨花、祸水之类,其内在原因庶几相似,即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玩赏欲、征服欲、“使用”欲。

这种隐喻十分准确地道出了女性角色的社会化,它塑造着女人的思想和举止行为。

但翟永明不甘于这种男权文化结构和环境的压力,她在“水里认不出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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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永明诗选翟永明(1955- ),祖籍河南,出生于四川成都,知识分子写作诗群代表诗人之一。

翟永明1974年高中毕业下乡插队,1976年回城,毕业于四川成都电子科技大学,曾就职于某物理研究所。

1981年开始发表诗作,1984年完成了第一个大型组诗《女人》,其中所包括的二十首抒情诗均以独特奇诡的语言风格和惊世骇俗的女性立场震撼了文坛。

该组诗在1986年《诗刊》社的“青春诗会”发表之后,更是引发了巨大的轰动,1996年出版了散文集《纸上建筑》之后,成为自由撰稿人。

在数十年的诗歌写作中,翟永明一直保持充沛的写作和思考的活力,每个时期都有重要作品问世,在中国诗坛具有无可置疑的重要性。

现居成都写作兼经营“白夜”酒吧。

翟永明的作品曾被翻译成为英、德、日、荷兰等国文字。

1986年出版第一本诗集《女人》(漓江出版社); 1989年出版诗集《在一切玫瑰之上》(沈阳出版社); 1994年出版《翟永明诗集》(成都出版社); 1996年出版诗集《黑夜中的素歌》(改革出版社); 1997年出版诗集《称之为一切》(春风文艺出版社); 1997年出版散文集《纸上建筑》(东方出版中心); 1999年出版随笔集〈坚韧的破碎之花〉(东方出版社); 2000年出版诗集《终于使我周转不灵》(江苏文艺出版社); 2003年出版随笔集《纽约,纽约以西》(四川文艺出版社)。

目录女人(组诗)静安庄(组诗)我的友人:致臧棣的四首和歌十四首素歌(选一)孩子的时光戴安娜之死我策马扬鞭午夜的判断变化玩偶敏感的萨克斯迷途的女人黑房间新天鹅湖轻伤的人,重伤的城市她的视点致大麻第二世界的游行女人(组诗20首)至关重要在我们身上必须有一个黑夜——杰佛斯你的身体伤害我就像世界伤害着上帝——普拉斯第一辑——唯有我在濒临破晓时听到了滴答声预感穿黑裙的女人夤夜而来她秘密的一瞥使我精疲力竭.我突然想起这个季节鱼都会死去而每条路正在穿越飞鸟的痕迹貌似尸体的山峦被黑暗拖曳附近灌木的心跳隐约可闻那些巨大的鸟从空中向我俯视带着人类的眼神在一种秘而不宣的野蛮空气中冬天起伏着残酷的雄性意识我一向有着不同寻常的平静犹如盲者,因此我在白天看见黑夜婴儿般直率,我的指纹已没有更多的悲哀可提供脚步正在变老的声音梦显得若有所知,从自己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忘记开花的时辰给黄昏施加压力鲜苔含在口中,他们所恳求的意义把微笑会心地折入怀中夜晚似有似无地痉挛,象一声咳嗽憋在喉咙,我已离开这个死洞臆想太阳,我在怀疑,黑色风景与天鹅被泡沫温满的躯体半开半闭一个斜视之眼的注目使空气变得晦涩,如此而己梦在何处繁殖?出现灵魂预言者首先,我是否正在消失?橡树是什么?(本爻主吉,因此有星在脚下巡视)但请问是怎佯的目光吸收我在那被废黜的,稠密的云墙后月亮恰在此时升起它的处女光晕我将怎样了望一朵蔷薇?在它粉红色的眼睛里我是一粒沙,在我之上和在我之下,岁月正在屠杀人类的秩序一串发荧光的葡萄一只广大无埂的沙漠之兽一株匕首似的老树干化为空荡荡的墙整个宇宙充满我的眼睛现在,我换另一个角度心惊肉跳地倾听蟋蟀的抱怨声空气中有青铜色牝马的咳嗽声洪水般涌来黑蜘蛛在骨色的不孕之地,最后的一只手还在冷静地等待瞬间站在这里,站着与咯血的黄昏结为一体并为我取回染成黑色的太阳死亡一样耐心的是这块石头出神,于是知道天空已远去星星在最后的时刻撤退,直到夜被遗弃,我变得沉默为止所有的岁月劫持在一瞬间在我脸上布置斗换星移默默冷笑,承受鞭打似地承受这片天空,比肉体更光滑比金属更冰冷,唯有我在濒临破晓时听到了滴答声片到之欢无可比拟.态度冷淡像对空气怀有疑问,一度是露水一度是夜,直到我对今晚置之不理直到我变得沉默为止站在这里,站着面对这块冷漠的石头于是在这瞬间,我痛楚地感受到它那不为人知的神性在另一个黑夜我默然地成为它的赝品荒屋那里有深紫色台阶那里植物是红色的太阳鸟那里石头长出人脸我常常从那里走过以各种紧张的姿态我一向在黄昏时软弱面那里荒屋闭紧眼睛我站在此地观望看着白昼痛苦的光从它身上流走念念有词,而心忐忑脚步绕着圈,从我大脑中走过房顶射出传染性的无名悲痛像一个名字高不可攀像一件礼物孤芳自赏和一幅画像一块散发着高贵品质的玻璃死气沉沉那里一切有如谣言那里有害热病的灯提供阴谋那里后来被证明:无物可寻我来了我靠近我侵入怀着从不敞开的脾气活的像一个灰瓮它的傲慢日子仍然尘封不动就像它是荒屋我是我自己渴望今晚所有的光只为你照亮今晚你是一小块殖民地久久停留,忧郁从你身体内渗出,带着细腻的水滴月亮像一团光洁芬芳的肉体酣睡,发出诱人的气息两个白昼夹着一个夜晚在它们之间,你黑色眼圈保持着欣喜怎样的喧嚣堆积成我的身体无法安慰,感到有某种物体将形成梦中的墙壁发黑使你看见三角形泛滥的影子全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不可捉摸的意义星星在夜空毫无人性地闪耀而你的眼睛装满来自远古的悲哀和快意带着心满意足的创痛你优美的注视中,有着恶魔的力量使这一刻,成为无法抹掉的记忆第二辑——我目睹了世界我创造黑夜使人类幸免于难世界——世界的深奥面孔被风残留,一头白隧石让时间燃烧成暖昧的幻影太阳用独裁者的目光保持它愤怒的广度并寻找我的头顶和脚底虽然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

我在梦中目空一切轻轻地走来,受孕于天空在那里乌云孵化落日,我的眼眶盛满—个大海从纵深的喉咙里长出白珊瑚海浪拍打我好像产婆在拍打我的脊背,就这样世界闯进了我的身体使我惊慌,使我迷惑,使我感到某种程度的狂喜我仍然珍惜,怀着那伟大的野兽的心情注视世界,沉思热虑我想:历史并不遥远于是我听到了阵阵潮汐,带着古老的气息从黄昏,呱呱坠地的世界性死亡之中白羊星座仍在头顶闪烁犹如人类的繁殖之门,母性贵重而可怕的光芒在我诞生之前,我注定了为那些原始的岩层种下黑色梦想的根。

它们靠我的血液生长我目睹了世界因此,我创造黑夜使人类幸免于难母亲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了,脚在疼痛,母亲,你没有教会我在贪婪的朝霞中染上古老的哀愁。

我的心只像你你是我的母亲,我甚至是你的血液在黎明流出的血泊中使你惊讶地看到你自己,你使我醒来听到这世界的声音,你让我生下来,你让我与不幸构成这世界的可怕的双胞胎。

多年来,我已记不得今夜的哭声那使你受孕的光芒,来得多么遥远,多么可疑,站在生与死之间,你的眼睛拥有黑暗而进入脚底的阴影何等沉重在你怀抱之中,我曾露出谜底似的笑容,有谁知道你让我以童贞方式领悟一切,但我却无动于衷我把这世界当作处女,难道我对着你发出的爽朗的笑声没有燃烧起足够的夏季吗?没有?我被遗弃在世上,只身一人,太阳的光线悲哀地笼罩着我,当你俯身世界时是否知道你遗落了什么?岁月把我放在磨子里,让我亲眼看见自己被碾碎呵,母亲,当我终于变得沉默,你是否为之欣喜没有人知道我是怎样不着边际地爱你,这秘密来自你的一部分,我的眼睛像两个伤口痛苦地望着你活着为了活着,我自取灭亡,以对抗亘古已久的爱一块石头被抛弃,直到像骨髓一样风干,这世界有了孤儿,使一切祝福暴露无遗,然而谁最清楚凡在母亲手上站过的人,终会因诞生而死去夜境正值乌鸦活动的时候——传说这样开头她已走进城堡,渐渐感到害怕那些夜晚树一直睡在水上水很优雅,像月亮的名字黑猫跑过去使光破碎瘦骨嶙峋的拱门把手垂下像夜之花传说这样写道——分明有雨,有幻觉幽灵般顺着窗户活动但她并不知晓那些夜晚走廊藏匿起康乃馨花的影子井壁并不结实,苔藓太老她觉得一切得熟悉,但远不是梦境传说继续写道——现在她已站在镜子中,很惊讶看见自己,也看见凉台上摊开的书整个夜晚风很大一棵楝子树对另一棵发出警告她拎着裙子走上来.拿起书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但她觉得一切很熟悉,像读自己故事刚刚开始传说这样结束——正值乌鸦活动的时候憧憬我在何处显现?水里认不出自己的脸,人们—个接一个走过去夏天此起彼伏地坠落仿照这无声无响的恐怖我的爱人我像露水般扩大我的感觉所有的天空在冷笑没有任何女人能逃脱我已习惯在夜里学习月亮的微笑方式在此地或者彼地,因为我是受梦魇憧憬的土壤我在何处形成?夕阳落下敲打黑暗,我仍是痛苦的中心影子在阳光下竖立起各种姿态没有杀人者,也没有幸免者这片天空把最初的肋骨排列成星星的距离我的爱人,难道我眼中的暴风雨不能使你为我而流的血返回自身创造奇迹?我是这佯小,这样依赖于你但在某一天,我的尺度将与天上的阴影重合,使你惊讶不已噩梦你在这里躺着,策划一片沙漠产卵似地发出笑声某个人在秘密支配向日葵方式的梦。

心跳概不由己闭上眼睛,创造顽固易碎的天气海是唯一的,你的躯体是唯一的像一个巨大的,被毁坏的器官和那些活着被遗弃的沉默的脸星星们漠然.像遥远的白眼瞳一株仙人掌向天空公布不能生殖的理由你是?你不是第一个发现海市蜃楼的人把黄昏升为黎明,让红色显然于目永远是那只冰冷的手海无动于衷,你的躯体无动于衷在不同的地点向月亮仰起头一脸死亡使岩石暴露在星星之下夜在孤寂中把所有相同的时辰镀成有形状的残垣你整个是充满堕落颜色的梦你在早上出现,使天空生了锈使大地在你脚下卑微地转动第三辑——用人类的唯一手段你使我沉默不语独白我,一个狂想,充满深渊的魅力偶然被你诞生。

泥土和天空二者合一,你把我叫作女人并强化了我的身体我是软得像水的白色羽毛体你把我捧在手上,我就容纳这个世界穿着肉体凡胎,在阳光下我是如此眩目,是你难以置信我是最温柔最懂事的女人看穿一切却愿分担一切渴望一个冬天,一个巨大的黑夜以心为界,我想握住你的手但在你的面前我的姿态就是一种惨败当你走时,我的痛苦要把我的心从口中呕出用爱杀死你,这是谁的禁忌?太阳为全世界升起!我只为了你以最仇恨的柔情蜜意贯注你全身从脚至顶,我有我的方式一片呼救声,灵魂也能伸出手?大海作为我的血液就能把我高举到落日脚下,有谁记得我?但我所记得的,绝不仅仅是一生证明傍晚最后一道光刺伤我躺在赤裸的土地上,躺着证明有一天我的血液将与河流相混怀着永不悲伤的心情,在我身下夕阳晒红丁狼藉的白垩石当我双手交叉,黑暗就降临此地即刻有梦,来败坏我的年龄我茫然如不知所措的陷阱如每个黄昏醉醺醺的凝视我是夜的隐秘无法被证明水使我变化,水在各处描绘孤独的颜色,它无法使我固定我是无止境的女人我的眼神一度成为琥珀深入内心,使它更加不可侵犯忍受一种归宿,内心寂静的影子整夜呈现在石头上,以证明天空的寂静绝非人力当我站起来,变成早晨的青火焰照射,却使秋天更冷女人呵,你们的甜蜜在上月是一场灾难在今天是宁静,树立起一小块黑暗安慰自己边缘傍晚六点钟,夕阳在你们两腿之间燃烧睁着精神病人的浊眼你可以抗议,但我却饱尝风的啜泣,一粒小沙并不起眼注视着你们,它想说鸟儿又在重复某个时刻的旋律你们已走到星星的边缘你们懂得沉默两个名字的奇异领略了秋天你们隐藏起脚步,使我得不到安宁,蝙蝠在空中微笑说着一种并非人类的语言这个夜晚无法安排一个更美好的姿态,你的头靠在他的腿上,就像水靠着自己的岩石现在你们认为无限寂寞的时刻将化为葡萄,该透明的时候透明该破碎的时候破碎瞎眼的池塘想望穿夜,月亮如同猫眼,我不快乐也不悲哀靠在已经死去的栅栏上注视你们我想告诉你没有人去拦阻黑夜黑暗巳进入这个边缘七月从此夏天被七月占据从此忍耐成为信仰从此我举起一个沉重的天空把背朝向太阳你是一个不被理解的季节只有我在死亡的怀中发现隐秘我微笑因为还有最后的黑夜我笑是我留在世界上的权力而今那只手还在我的头顶是怎样的一只眼睛呵让我看见一切方式现已不存七月将是一次死亡夏天是它最适合的季节我生来是一只鸟,只死于天空你是侵犯我栖身之地的阴影用人类的唯一手段你使我沉默不语我生来不曾有过如此绵绵的深情如此温存,我是—滴渺小的泪珠吞下太阳,为了结束自己才成熟因此我的心无懈可击难道我曾是留在自己心中的黑夜吗?从落日的影子里我感受到肉体隐藏在你的内部,自始至终因此你是浇注在我身上的不幸七月你裹着露珠和尘埃熟睡但有谁知道你的骸骨以何等的重量在黄昏时期待秋天你抚摸了我我早已忘记在秋天,空气中有丰盛的血液一只鸟和我同时旋转正午的光突然倾泻倒在我的怀抱我没有别的天空像这样出其不意仰面朝向一个太阳或者发抖,想着柔软的片刻树都默默无声,静静如吻如无力的表情假装成柔顺羊齿植物把绿色汁液喷射天空二叶草的芬芳使我作呕秋叶飘在脸颊上一片已尝到甜蜜的叶子睥睨一切现在才是另一只手出现的时候像种种念头,最后有不可企及的疼痛我微笑像一座废墟,被光穿透炎热使我闭上眼睛等待再—次风暴声音、皮肤、流言每个人都有无法挽回的黑暗它们就在你的手上你抚摸了我你早已忘记第四辑——白昼曾是我身上一部分现在被取走旋转并非只是太阳在旋转沉沦早已开始,当我倒着出生这挣扎如此恐怖,使我成形保存这头朝地的事实我已长得这般大我来的时候并不是一颗星我站得很稳,路总在转从东到西,无法逃脱圆圈的命运够了,不久我的头被装上轧道我亲眼注视着它向天空倾倒并竭力保持自身的重量大地压着我的脚,一个沉重的天毁坏我,是那轮子在晕旋天竺葵太像我的心,又细腻又热情但我无法停下来,使它不再转微笑最后到来,像一个致命的打击夜还是白昼?全都一样孵出卵石之眼和雌雄之躯据说球茎花已开得一无所剩但靠着那条路的边缘黑色涡旋正茫茫无边旋转又旋转,像一颗飞翔着不祥事件的星把我团团围住,但谁在你的外端?人生每天是今天的敌人,我们恐惧罪恶依然升起,多少名字遮盖了苍白的额头,你们秘密地快乐并练习谎言的用意像风一样走着,黑发的女儿悄无声息,用不可救药的迷人之处动摇夏天的血液充满秘密,夜走进你们心里夜使我们害伯,我们寻求手臂无限美,无限奇妙以月的形体,以落叶的痕迹夜使我们学会忍受或是享受我是诱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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