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吕梁煤老板
山西煤老板破产后生活

山西煤老板破产后生活
山西煤老板破产后的生活。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山西煤老板一直是中国经济的重要支柱之一。
然而,随着
环保政策的不断加强和煤炭行业的逐渐衰落,许多煤老板们开始面临破产的困境。
他们曾经是亿万富翁,享受着奢华的生活,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方式。
一位曾经是山西煤老板的李先生,他在煤炭行业里经营了20年。
然而,由于
环保政策的影响,他的煤矿生意开始走下坡路。
最终,他不得不宣布破产,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财产。
面对这样的变故,李先生感到非常沮丧和无助。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先生逐渐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他意识到,过去的奢
华生活并不是他真正追求的东西。
在破产后,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寻找新的生活方式。
他放下了过去的虚荣和功利,开始注重家庭和健康。
他和家人一起种菜、养鸡,过上了简朴而幸福的生活。
李先生的故事并不是个例。
许多山西煤老板在破产后都经历了类似的心路历程。
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重新定义自己的幸福。
他们发现,真正的幸福并不是来自于物质的奢华,而是来自于家庭、健康和内心的平静。
破产并不是终结,而是新生的开始。
山西煤老板们在经历了破产后,重新找到
了人生的方向。
他们放下了过去的虚荣和功利,追求简朴而幸福的生活。
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们,幸福并不取决于财富的多少,而是取决于内心的满足和家庭的温馨。
这也让我们重新思考,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邢利斌:“明星”煤老板的落难

邢利斌:“明星”
@腾晓东:曾经以7千万嫁女而闻名的吕梁首富邢利斌成为了这一时代典型的代表人物。
然而时过境迁,行业惨淡,加之融资困难,对于煤老板来说可谓灭顶之灾。
对于煤炭市场持续的低谷,民营煤企的老总们一定是感受最深刻的那一群人。
缺少政府直接支持的他们在下滑的大势面前似乎有些不堪一击。
而邢利斌因为过去的一个故事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1990年山西大学法律专业毕业,并承包了金家庄乡办煤矿。
2002年6月,邢利斌买断国有煤矿兴无煤矿。
联盛扩张之路开始。
列传 BIG SHOT。
解密最高学历煤老板吕中楼

解密最高学历煤老板吕中楼沁和能源集团成立于2001年12 月,是一家集煤炭开采、销售、洗选加工、铁路运输、煤炭转化、金融投资等综合业务于一体的企业,也是山西晋城地方骨干煤炭企业之一。
公司官网显示,集团现有8座生产矿井、2个发电厂和1个焦化厂,煤炭年生产能力675万吨,年洗选能力600万吨,铁路年发运能力400万吨,焦炭年生产能力60万吨,年发电规模为69兆瓦。
拥有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的沁和能源集团董事长吕中楼,1965年生于山西省沁水县尉迟村。
在1998年创立晋城中嘉煤炭实业有限公司之前,其曾任职于国家科委中国国际科学中心,自2003年起担任沁和能源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
煤老板的身份并不是全部,吕中楼先后完成的《新制度经济学研究》《证券经济理论》《中国股票市场》等三本书被认为是“真有本事”的象征。
事实上,经营企业的同时,吕中楼还担任北京师范大学、山西财经大学兼职教授。
“吕中楼与经济学家韩志国很熟悉”,吕身边人这样证明他的能力。
“一般煤老板喜欢炫富,喜欢赌博,吕中楼与这些完全不沾边”,他很少抽烟,有时喜欢喝酒“那种三五好友在一起小酌,边喝边聊的状态很享受。
”而最喜欢的是“蹦迪”在剧烈运动中释放。
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沁水人,吕中楼与当地圈子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为了躲官面上的应酬,一直呆在北京或香港。
一接到电话,我在外地呢。
”
“我不想成为道德标杆。
”吕中楼对新金融记者表示。
寻找山西煤老板:1天挣30万 财富可以砸倒官员

寻找山西煤老板:1天挣30万财富可以砸倒官员山西官方举起“转型”大旗,煤老板们便也跌跌撞撞地应变前行。
在“小煤窑”时代,他们的财富可以砸倒官员,但如今其财富却不那么容易铺平通往成功之路。
转型的煤老板今何在。
法治周末记者李应厚即使在影视作品里,山西煤老板的速写仍是,大腹便便,打扮华贵却不入时,身旁有烂大街的品牌豪车……这个群体真实的概况是,约八成的煤老板身价为几百万到上千万之间,但群体总数很难统计。
在这些百万富翁聚集的山西,官方如今开始举起“转型”大旗。
目前,煤炭收入依然是山西财政收入的主要支柱,弱化煤炭产业链的转型举步维艰,但“小煤窑”时代已经宣告终结,尽管那个时代成就了多数的煤老板。
如今,在新时代确立的进程中,山西煤老板们也开始跌跌撞撞地应变前行。
在“小煤窑”时代,他们的财富可以砸倒官员,但如今其财富却不那么容易铺平通往成功的路。
转型,也成为这个群体共同面对的新问题。
扳倒安监局长后忙风电今年40岁的巩彦荣面容和蔼,不善言语。
这个在山西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煤老板,难以让人看出他曾扳倒了最牛的山西省静乐县安监局局长李冬青。
说起来,李冬青和巩彦荣都是土生土长的静乐县人。
李冬青出生在静乐县人口大村———丰润镇丰润村,该村是静乐县著名的文化村,村里走出了上百个大学生,现任中科院副院长李静海就出自该村。
巩彦荣出生在静乐县闻名的“军官村”———中庄乡盆子水村,该村只有几百口人却走出了二三十名军官。
李冬青上任静乐县安监局局长前,先后担任过乡长、镇长职务。
2007年,王书东任静乐县县委书记的时候,静乐县安监局老局长退位,于是许多资历很深的乡镇书记、局长都盯上这一位置。
静乐县当时的财政收入两亿元左右。
那时静乐县最吃香的前五名科级干部排名依次为:安监局局长、国土局局长、财政局局长、交通局局长、教育局局长。
安监局局长排第一位的原因是,静乐县有20多座煤矿,要整合成8座,每座煤矿年产量要上90万吨以上,而安监局局长在整合煤矿上有绝对的权威。
煤老板嚣张的十年

煤老板嚣张的十年作者:简单来源:《读天下》2014年第06期煤老板,一个特殊的土豪群体,在中国,几乎没有任何阶层能够像他们一样最典型、最集中地代表资本丑恶的一面,也没有任何阶层能够像他们一样让所有人产生好奇和关注——FT 中文网曾称他们是“中国式典型的强盗资本家,创造了全世界最大的强盗乐园”。
2014年3月12日上午11时,山西太原武宿机场,原本打算搭乘从太原飞往深圳的班机,转道去香港处理公司上市事宜的联盛董事局主席邢利斌被警方带走。
对大众而言,可能不熟悉邢利斌,但其煤老板的身份以及7000万嫁女事件却一定“如雷贯耳”。
联盛能源有限公司是山西最大的煤炭民企,随着邢利斌被带走,煤炭企业的命运和煤老板的命运再次备受关注。
2002年,一纸文书,计划煤变为市场煤。
煤老板们几乎都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某天清晨,当他们从黑乎乎的炕上爬起来,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几位揣着钞票端着笑脸的买煤人,而在不久前,为了把煤卖出去,他们还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
这只是一个网络段子,但也确实是从2002年开始,以邢利斌为代表的煤老板这个特殊群体诞生了。
有人曾总结邢利斌成功的因素——运气和胆识。
时至今日,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些煤老板当初是怎么“混”进这种关乎民生的资源性行业的,最后归咎于历史带给他们的好运;邢利斌在被警方带走后曾表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是一种枭雄式的胆识,体现在他们的发迹暴富中,却也同时体现在官商勾结、挥金如土和醉生梦死中。
一如黑洞洞的矿井与其上空飘荡着的灰蒙蒙的愁云,在挥霍了“好运”后,命运的天平终于无法再向煤老板倾斜。
2012年,山西省委书记袁纯清说:“山西煤老板是历史现象,随着时代发展将淡出历史舞台。
”从2002年到2012年——10年,这个10年是中国煤炭行业不断制定规则的10年;这个10年游走在制度的边缘,造就了无数个“邢利斌”;这个10年见证了煤老板的诞生、崛起、癫狂至灭亡。
2014年,煤老板邢利斌拉上了他的序幕。
新闻职业道德的定义

新闻职业道德的定义摘要:职业道德越来越重要的今天,记者由于内部和外部原因却不能保持新闻的真实性,造成了媒体社会公信力的下降、并对国家和人民带了了严重的危害。
加强记者的职业道德成为刻不容缓的大事。
关键词:新闻职业道德新闻真实性新闻失真记者采访暴力社会公信力一.新闻职业道德的含义所谓新闻职业道德,就是从事新闻职业的人们在其特定的工作中形成的有关新闻工作的社会责任与义务的道德观念,行为规范和道德品质的总和,是一定的社会或阶段对新闻工作的基本要求。
它概括起来是社会职业道德体系中适用于新闻职业活动的一种表现形式。
新闻工作是新闻职业道德赖以生存的客观物质基础。
新闻职业道德有很强的政治性和阶级性,它决定了新闻职业道德的基本观念,要求与规范;还决定了新闻职业道德较之其他职业道德具有更为重要的意义和作用。
但是当前新闻工作者中,部分记者在职业理念、职业态度、职业纪律和社会责任等方面出现了一些偏差和缺失,以致败坏了记者的公众形象,引发了社会公众对记者队伍的“信任危机。
新闻工作者的职业道德是一种责任。
新闻传播业应该不为任何权力左右,新闻工作者必须站在客观、公正、平衡的立场上报道事实,尽可能把个人感情因素降到最低程度,把对新闻事件评价的权利交给受众。
新闻工作者有其特殊的使命,他们应该有自己的职业规范、职业道德和职业良知,所谓真实、客观、公正等正是这种规范、道德和良知的体现。
二.新闻职业道德的作用新闻职业道德具有很强的发挥调节和规范作用。
1.美国《世界报》创始人普利策说过:“记者是国家航船上的了望哨。
他要站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及时发出警告。
不计较自身的成败、荣辱和老板的喜怒盈亏,而是为了信任他的人民服务”。
正因如此,记者要“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及时发出警告”。
新闻传播的核心是从业人员对其自身的控制,职业道德不具有法律的强制性,作为一种自我约束的内在力量,只有新闻工作者真心诚意地接受,并转化为个人意志,才能在日常工作中发挥作用。
山西首富的治理困局

山西首富的治理困局作者:严学锋来源:《董事会》2014年第05期“7000万嫁女”事件仿佛还在眼前,去年11月山西联盛能源集团因资金链断裂提出重整,2014年3月公司创始人、董事局主席邢利斌被警方带走接受调查,艰难的重组更添变数。
按照邢利斌的说法,联盛集团资产有600亿元。
曾经辉煌的巨头何以如此急速“折戟”?邢利斌直言:90%是我的原因,我的决策失误。
说到底,这是一个企业家遭遇公司治理之“殇”,煤炭行业景气与否、银行逼债等问题只是外因。
一人帝国白手起家,生于1967年的邢利斌构建了一个煤焦帝国。
1990年山西大学法律专业,山西吕梁市柳林县人邢利斌回到吕梁,借钱承包了一家铁厂,获得了第一桶金。
邢利斌称,“这个小铁厂,我大概赚了200多万元,后来自己又建了两个17立方米炉子的铁厂,转手卖掉赚了1000多万元。
”第一代的山西煤炭富豪(俗称“煤老板”),更多是没怎么读过书的农民起家,邢利斌这样高学历的相当少。
邢利斌的财富主要来自煤炭。
1990年,邢利斌租赁经营了家乡柳林县一个乡办煤矿,由此进入煤焦领域。
2002年,邢利斌旗下公司以8000万元的报价竞得柳林县最大的国有煤矿兴无煤矿,同时承接了企业债务1.93亿元,偿付资源价款3.1亿元。
联盛集团正是在此并购后发展起来的。
伴随煤炭行业进入“黄金十年”,联盛集团快速发展。
邢利斌先后以参股、并购和租售等方式,掌控了柳林一半左右的地方和集体煤矿。
2009年,联盛集团与央企华润电力合资成立了华润联盛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本38亿元。
借力央企,联盛集团受益颇多。
同时,邢利斌的财富增长惊人。
2011年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上,邢利斌以身家44.8亿元位列第244名。
山西首富成为他的标签。
在邢利斌打造煤焦企业的航空母舰的追求下,联盛集团成为山西最大的煤炭民企。
资料显示,联盛集团是一家以煤和煤化工为主,兼有水泥、电力、地产、农业和教育的民营企业,下属6个全资子公司、2个控股公司和5个合资公司,控股和参股主体矿井23对,洗煤1000万吨/年,焦化400万吨/年,甲醇30万吨/年,员工2.5万余人。
山西吕梁煤老板:从暴发户到慈善乡绅

山西吕梁煤老板:从暴发户到慈善乡绅王俊秀【期刊名称】《决策探索》【年(卷),期】2010(000)003【总页数】4页(P68-71)【作者】王俊秀【作者单位】【正文语种】中文隆冬季节,寒风凛冽,山西省临汾市乡宁县管头镇石窑村的孩子们坐在明亮而温暖的教室里,书声朗朗。
几年前,孩子们在墙壁断裂的危房里上课,冻得写不成字,如今,崭新的现代化教学楼比县政府修得还好。
这所学校是由焦袁平等3个煤老板共同捐资500万元修建的。
在乡宁县农村,这样的学校还有很多所。
当地人们都说,乡宁最好的建筑是学校。
从2004年起,吕梁山南端的小县乡宁悄然开始了一场“劝富济贫”的实验。
政府以红头文件的形式,倡导县里的煤矿实施“一矿一事一业”,一般煤炭每吨捐献30元,利润稍低的电煤每吨捐资15元,投入社会公益事业(一事),或创办一个有利于带动农民增收的非煤产业(一业)。
据介绍,这个数字约占煤矿利润的1/3。
投资的项目由煤老板自选,并与乡政府协商。
钱不经过县政府,施工队也由煤老板决定。
寻求破局:暴富的煤老板,炕头冰凉的农民近年来,山西煤老板作为一个暴富群体被社会关注。
和他们的巨额财富同步增长的是山西省内收入差距的拉大和农民心理的失衡。
2009年9月,吕梁市纪委课题调研组深入调研发现,有不少煤老板资产达到几十亿甚至数百亿元,而以吕梁为例,最发达的孝义市农民人均年收入6750元。
越来越大的贫富差距,导致群体性冲突事件时有发生。
2009年10月12日,因为矿权纠纷,吕梁市临县白家峁发生血案,100多名手持棍棒、砍刀的暴徒冲向手无寸铁的村民,致4人死亡,14人受伤。
案发不久,原白家峁矿矿长、山西三兴煤焦有限公司法人代表石金山自杀。
“这是一个血的教训!”一名处理此事善后的吕梁政府部门工作人员痛心疾首地对记者说。
如何平衡悬殊的贫富差距,是山西基层政府面对的一个难题。
山西省吕梁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张效彪在担任乡宁县县长时,有一次下乡,车走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突然间尘土飞扬,迎面冲出一辆崭新的奔驰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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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山西煤老板”:资金链断裂只能坐着等死“山西煤老板”在社会的印象中,似乎被当成一个特殊群体。
在中国,他们曾一度被全国各大媒体关注:2005年,11位煤炭商人被列入胡润能源富豪榜,其中9位来自山西;他们“招摇”“奢华”的传闻在媒体上屡见不鲜。
山西煤老板人数有多少?他们有多少资产?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诸如此类问题几乎无人能说清,因为,鲜有人真正走近这个有些刻意与公众拉开距离的群体。
山西2008年开始的煤炭资源集成(下称煤改)让“山西煤老板”仿佛成为过去式,“山西煤而“山西煤老板”这个群体并没有消失:他们中有的人还在煤矿上继续坚守,与前几年不同,随着煤价持续走低,一些富翁变成了“负翁”;他们中有的人“脱煤”转型,面对并不确定的未来??2012年,煤市风云突变。
4号主焦煤的价格从每吨1800元掉到了每吨500多元,5号原煤的价格也由每吨600元降至每吨260元。
2014年春节过后,煤市行情更不乐观,“焦炭每吨跌至1000元左右,而在2013年6~7月份焦炭期货价格是1800元每吨。
”老板是历史现象,随着时代发展将淡出历史舞台。
”山西省委书记袁纯清说.这个春天,山西煤老板的感受会是什么?煤老板遭遇“黑金”咒语巨额资金投入煤矿,煤价却一跌再跌,煤企几乎全部深陷“黑金诅咒”困局:煤炭大量积压;银行贷款无望;在建矿井停工;煤矿大幅裁员??《瞭望东方周刊》记者武刚|山西报道“煤改前,吕梁355个煤矿中只有一个市属国营煤矿,其余均为民营。
”吕梁一位官员说,“煤改后,吕梁民营煤企仍占总煤企数量的70%。
”2008年至2011年,煤价持续走高,地下的煤炭黑金给煤老板们带来了巨大财富,“当时,大家觉得煤市好得不得了,为了获取更大利益,煤老板们纷纷融资扩大煤矿规模。
”吕梁一位煤老板回忆。
2012年至2014年3月,煤炭市场急转直下,吕梁4号主焦煤的价格从每吨1800元掉到每吨500多元,5号原煤的价格也由每吨600元降至每吨260元,“即使价格如此之低,煤还是无人买。
”当地一位煤老板告诉《瞭望东方周刊》记者。
巨额资金投入煤矿,煤价却一跌再跌,吕梁民营煤企几乎全部深陷“黑金诅咒”困局:煤炭大量积压;银行贷款无望;在建矿井停工;煤矿大幅裁员??在山西,煤老板最多的地市当属吕梁。
面对相同困境,煤老板们的心理却是冰火两重天:有的煤老板认为“煤市低迷是企业发展的机遇”;有的煤老板在哀怨“大家硬撑着,都快倒下了”。
李子杰为何能“幸免”57岁的李子杰是吕梁一个煤业集团的董事长,目前,他手中有2个煤矿,产能分别为150万李是一位不折不扣靠煤矿起家的煤老板。
2003年,李子杰开始干煤矿,“刚开始承包乡镇煤矿,承包费一年几万元。
”李子杰告诉《瞭望东方周刊》,“当时,说是产能3万吨,其实还不到1万吨。
后来,经过煤矿股份制、煤改,小煤矿最终变成了大集团。
”吕梁当地盛传,如果李子杰的煤矿赔钱,那吕梁所有的煤矿就不能干了。
李子杰对此并不否认,“目前的煤价对于我的企业只是微利,而对于其他企业,就已经开始亏损了。
”吨和90万吨,资产30亿元,职工1500多人。
李是一位不折不扣靠煤矿起家的煤老板。
2003年,李子杰开始干煤矿,“刚开始承包乡镇煤矿,承包费一年几万元。
”李子杰告诉《瞭望东方周刊》,“当时,说是产能3万吨,其实还不到1万吨。
后来,经过煤矿股份制、煤改,小煤矿最终变成了大集团。
”吕梁当地盛传,如果李子杰的煤矿赔钱,那吕梁所有的煤矿就不能干了。
李子杰对此并不否认,“目前的煤价对于我的企业只是微利,而对于其他企业,就已经开始亏损了。
”相关数据显示:2013年,吕梁市离石区9个规模煤矿中有2个煤矿停产。
吕梁首屈一指的山西大土河焦化有限责任公司限产近一半。
离石区一位官员告诉本刊记者:2013年,离石区原煤产量同比下降5%;洗精煤产量同比下降7%;焦炭产量同比下降4%。
主导产业价格下跌,工业增加值因价格下跌因素减值6亿元。
这位官员告诉本刊记者:2013年以来,受多重因素的影响,关联行业需求低迷、下游采购信心不足、外煤的冲击、产能过剩等因素叠加,煤炭市场延续2012年低位运行的态势,煤炭经济下行压力进一步加大,“吕梁不少煤矿企业发展陷入极端困境。
”吕梁80%的煤企是高负债运作,“负债率都在70%以上,市场一低迷,这些煤企就吃不消了“2003年,一吨5号原煤卖30~40元,时至2011年,5号原煤已经卖到了600元,大家觉得煤炭市场好得不得了。
”李子杰说,“价值20亿元的煤矿炒到了50亿至60亿元,高昂的煤价让大家昏了头,很多人不停融资扩大规模,他们想尽办法吞下更多的煤矿,几乎所有的煤老板都在向银行贷款,至少70%的煤老板在民间融资。
”好景不长,2011年开始煤价走低,到了2012年,煤价已经掉得惊心动魄,“2012年4、5月间,煤价一天一个价,几天就掉百十元。
煤价就像坐上过山车,哗啦一下就掉下来了。
”。
”李子杰说。
虽然煤价持续走低,可还是少人问津,“煤卖不出去,银行贷款和民间高利贷却是要还的,煤老板的负债越来越高,都被套牢了。
”李子杰说,现在,很多煤老板都在熬,只要资金链不断裂就继续生产,等待市场回暖,“负担越来越重,短期内高成本运作对企业发展影响不大,但是如果常年巨亏,对企业就是致命的。
”2013年,吕梁大部分煤老板都在赔钱,而李子杰却有盈余,“完成税费1.8亿元,净利润李子杰坦言,自己之所以暂时“幸免”,得益于企业无负担,“我没有贷款,也不给别人担保贷款,有什么问题都是自己筹措资金解决。
”李子杰告诉本刊,“我卖煤从来不赊账,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不借钱给别人,也不向别人借钱。
”李子杰的集团是集成主体,按照规定是可以集成更多煤矿的,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如果,大家都把自己原先的煤矿做精做好,不盲目扩张,就绝对不会赔得如此惨烈。
”张玉海的艰难处境虽与李子杰一样同为煤老板,但张玉海的处境却艰难得多。
1500多万元。
”李子杰说,“一个煤矿的产能还从90万吨升级到了150万吨。
”张玉海是吕梁一家大型民营煤矿的掌门人,“企业年产原煤330万吨,焦炭60万吨,洗精煤120万吨,铁10万吨。
”“原先,企业经济来源主要靠煤矿。
”张玉海告诉《瞭望东方周刊》,2002年,他开始涉足煤矿。
“投资几百万干了一个煤矿,两三年后,我的煤矿从1个变成4个,但产能都很小,最小的9万吨,最大的也只有30万吨。
”张玉海说,“2002年至2008年期间,煤市并不好,煤矿盈利微乎其微。
”到了2009年,煤价骤然高涨,4号主焦煤每吨从600多元一下变成了1700多元。
”几乎一夜之间,上门的人都是提着现金、堆着笑脸来买煤的,张玉海的好日子终于等来了。
2009年至2011年,煤价持续走高,张玉海开始快速扩张,“花了近20亿元将4个煤矿集成成2个,一个产能为90万吨,另一个产能为120万吨。
”张玉海说,“同时,还投资电缆加工、生态农业、煤机设备、房地产等产业。
”张玉海坦承,银行和民间资本在这些项目中“少不了”。
2012年,煤市风云突变,张玉海的大麻烦来了,“两个煤矿尚未完工,煤价就掉下来了。
”到了2014年3月,“两个煤矿中,一个在联合试运转,而另外一个由于资金问题已经停工。
”张玉海说,“煤矿联合试运转产出的煤并不多,但就这么点煤都卖不动,问价的人都没有。
”张玉海投资的其他项目也面临困境,“前期挣到的钱都投进去了,现在就靠贷款维持企业运转,2014年春节,连工资都发不出了。
”“吕梁煤企中三分之一资不抵债,三分之一暂时勉强运转,三分之一有盈利。
其实,三分之二的煤企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张玉海说。
2013年,山西召开全省的民营企业家座谈会,会上好几个煤老板自称资产上百亿,张玉海对此很不屑,“没有一个人敢说‘资产’是净资产还是负资产,因为,很多人都是负资产,资不抵债。
”张玉海认为,现在,吕梁的煤老板们很多都陷入困境:首先,煤炭、钢铁、水泥的行情不佳;其次,银行压缩信贷规模;再者,煤矿验收程序缓慢滞后,本应3年建成的煤矿6年都建不好。
另外,附加在煤炭上名目繁多的费用令本就经营困难的煤企雪上加霜,“一吨煤要交170元的费用(农民费、村里的费用、乡里的费用、县里的费用、职能部门的费用、省里的费用)。
”张玉海说,“以前,每吨煤卖1000多元的时候,交这些钱不存在问题,现在,煤价持续走低,煤企就无法承受了。
”谈及贷款,“市场好的时候,你不要银行硬给,市场坏的时候想贷款却贷不下。
”张玉海说,“我去贷款,银行说,你先把前面的贷款还了再贷,但是,等还款后就不给贷款了。
”张玉海说,从2013年开始,银行不再给吕梁的煤焦企业贷款,“以前煤矿拿矿产证就能抵押贷款,现在,人家对矿产证有怀疑,因为矿产证已经贬值了。
”张玉海告诉本刊记者,吕梁很多煤老板都和他一样,“一大堆煤老板天天到银行信贷部门上班,专职跑贷款。
”因为贷不到款,张玉海身边的很多朋友早已开始在民间集资,“成本高,最便宜的也在2分2、2分5(月利),谁都知道高利贷是个毒果子,但是,不吃不行,没办法。
”煤市寒冬还未结束李子杰和张玉海都认为,煤价尚未探底,换言之,煤市的寒冬还未结束。
2014年春节过后,煤市变化非常大,“焦炭每吨跌至1000元左右,而在2013年6~7月份焦炭期货价格是1800元每吨。
”李子杰告诉本刊记者。
焦炭价格波动直接影响了煤矿、焦化厂、洗煤厂,“所有人都在观望,究竟煤价要低到什么程度?大家心里没谱,买方不敢买,卖方不敢卖,都在走走看看,导致煤炭严重滞销。
”李子杰说。
2013年底,河北省提出,计划在未来5年减少6000万吨钢铁产量。
河北省省长张庆伟向媒体表示,到2020年河北再削减钢铁产量2600万吨。
这意味着,在未来五六年间,河北省总计削减钢铁产量8600万吨,这是目前河北省国有钢铁企业河北钢铁集团产能的两倍。
据本刊记者了解,吕梁煤矿产出的焦煤主要供给本地及长治的焦化厂,两地焦化厂生产的“焦煤、焦炭都将受到牵连,需求量会大幅萎缩。
”李子杰说,“焦炭价格还要跌,预计会掉到每吨650元左右,如果真到了这个价格,我就开始赔钱了。
”面对困境,李子杰有自己的打算,“继续给煤矿投资进行技改和扩建。
”李子杰说,“煤市低迷反而是企业发展的机遇。
”2014年春节后,张玉海一直在忙着找贷款,但是收效甚微。
近几个月,张玉海的企业开始裁员,“已经裁了300多人,就目前的形势看,还要继续裁减,最终,估计要裁掉一半的职工。
”张玉海说,“留下来的职工的工资也要降,没办法,煤市好就挣钱,煤市略微不好就赔点钱,煤市特别不好那就等着塌锅了。
”张玉海告诉本刊记者,他并非个例,“吕梁好多煤企都已经发不出工资了。
”2013年6月,身背80亿元贷款的煤老板吴寇庭在接受《瞭望东方周刊》采访时曾说:“与别的煤企相比较,我这里还好,时间长点还能批下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