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苏童小说《红粉》中的女性悲剧

合集下载

苏童“红粉系列”小说中的病态女性形象

苏童“红粉系列”小说中的病态女性形象

论苏童“红粉系列”小说中的病态女性形象摘要:苏童在“红粉系列”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病态女性形象,本文依据心理学上的观点,分别从依从型、攻击型、离群型三种神经质性格,来分析她们病态的心理特征和表现,进而探究苏童擅写病态心理的原因。

关键词:苏童;红粉系列;病态;童年;女性苏童“红粉系列”小说包括《妻妾成群》、《红粉》、《一种妇女生活》和《另一种妇女生活》四部小说。

因这四部小说均以女性为主要描写对象,《红粉》是其中的力作且篇名具有鲜明的女性特征,因而评论界以之命名,称这四部小说为“红粉系列”。

在这个系列的小说里,出现的大都是一些在心理上呈现病态的女性,更确切地说是一群具有“神经质性格”的神经症患者。

心理学家卡伦.霍妮认为,“所谓的神经质性格,是一种对自己无信心、对他人多怀疑、对环境充满忧虑与不安的异常性格”[1],她将所发现的各种神经质,按性质分为三类,每类代表一种性格。

依据卡伦.霍妮对神经质人格的分类,并结合苏童小说中这些病态群体的具体表现,将这些病态女性进行类别化分析,并进而探究苏童擅写女性病态心理的原因。

一、依从型病态女性形象依从性格:指个体缺乏独立,强烈需求别人的关爱,依赖别人情感支持的性格;在表面上是亲近人,而在潜意识中却是借依从消除焦虑感[2]。

这里所说的依从并不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依赖,适度的依赖并不是病态,也不成为神经质的性格,尤其对女性来说,适度依赖常被视为小鸟依人,惹人怜爱和疼惜。

依从性格的人,表现出的则是过度地依赖别人,只有依靠别人才能感到安全和继续生活下去;他们表面上看是在依赖人,心理上却是对人的一种极端的“占有”,当你不能满足她的要求时,她便会极度痛苦。

在《红粉》中小萼和秋仪同是妓女出身,由于解放以后政府对妓女进行改造,于是两人便被送到劳动训练营,秋仪途中跳车逃跑,小萼便开始了劳动改造的旅程。

从小依赖于秋仪的小萼感到无所适从,“她想起秋仪,秋仪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如果她在身边,小萼的心情也许会好得多。

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冲突模式

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冲突模式
《妻妾成群》里这场女人之间天经地义的战争,残酷而激烈。死的死,疯的疯.没死的也丢掉半条性命。然而,斗争远没有结束,透过岁月的烟尘,五太太文竹正婆娑地走进历史的前台。
二、婆媳关系——亘古不变的斗争动力
婆媳关系,是最具传统和历史的家庭问题;婆媳关系,也是家庭成员关系中最微妙、最重要的关系。在积淀而成的文化背景里,苏童也关注了婆媳之间的斗争。《红粉》中浦太太与秋仪、小萼也可以上说是一种婆媳关系。秋仪最初来到老浦的家里,和浦太太的见面仪式简单而局促,秋仪刚上楼就听见浦太太在花园里提高嗓门说:“你别说谎了,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什么货色,你把这种女人带回家,就不怕别人笑话”。[3]可以看见,浦太太对秋仪的到来是不满的,初次见面就恨之入骨,暗示这样的婆媳在以后的生活中充满了火药味,秋仪在浦家呆了半个月之久,这对浦太太来说,无疑是仇恨啃噬着她的心。她毫不留情的对秋仪下逐客令。于是,秋仪最后离开老浦家时也对浦太太还以颜色道:“你这个假正经的女人,我咒你不得好死”。[4]浦太太对秋仪是这样,对后来的小萼更是如此,在老浦告诉她要和小萼结婚时,浦太太气得要死要活,指着老浦的鼻子说:“好端端一个上流子弟,怎么就死死沾上两个婊子货?”。即使此时的小萼已怀上浦家的孩子,浦太太也不允许“浦家的香火要靠一个婊子来续”。对于小萼未婚先孕也是违反了传统封建伦理道德的。在宗法父权体制下,女子这样不检点的行为是要进猪笼,被世人所唾弃,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上流子弟身上更是不允许的,浦太太的观念标榜着她的身份、地位以及父权体制的象征,她压抑着她的同行,也压抑着她自己,婆媳关系在这里开始升温,她承袭了婆媳斗争的同一主题,承袭了隐性的闺阁政治对女性的内囿。
卓云与颂莲同为陈佐千的姨太太,她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卓云深知在封建家庭中的斗争法则。她用尽手腕笼络人心,在陈佐千面前处处表现出作为大家闺秀的形象。当与颂莲第一次见面时,她热情地招待颂莲。但事实上,“卓云是慈善面孔蝎子心”。当着颂莲的面处处作出贤惠大方的样子,暗地里却串联雁儿做小布人咒她。颂莲最后以她以牙还牙,用自己的知识和智慧更残忍地回应了卓云的挑战。

矛盾中凸显的悲剧女性——解读苏童“红粉”系列女性形象

矛盾中凸显的悲剧女性——解读苏童“红粉”系列女性形象

固有的求生理念 , 他让秋仪和小萼与历史对抗着。 这样 两个 在生 活上 依赖男 性更 在精 神上 认可 这种
靠 出卖 肉体过 奢华 生 活 的女 人 , 仅 仅 靠 政策 或制 度 的三五 个月 的急 速改造 就 想让其 自食 其力 不 大 可能 。在 苏童笔 下 , 生活 与革命 无关 , 生 活与 历史
中图分 类号 : I 2 0 6 . 6
收 稿 日期 : 2 0 1 2 — 1 2 - 0 3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 0 0 3 - 8 0 7 8 ( 2 0 1 3 ) 0 1 - 0 0 5 9 - 0 3
d o i : 1 0 . 3 9 6 9 / j . i s s n . 1 0 0 3—8 0 7 8 . 2 0 1 3 . 0 1 . 1 8
一 一
种值得尊敬的小说意识 , 但事实上许 多人试 图
无关。生活是宿命的。 如果说颂莲和小萼秋仪与历史 的对抗表现为 和某种洪 流或某个 时代 对抗 的话 , 那么 《 妇女 生 活》 中一家四代母女则是把历史凝 固的表现 。冷 漠、 自私 、 乖 戾 的 品格 在 这 四代 母 女 的 血液 里 沉
皈依历 史最 终是 实现 个人 价值 的根本 途径 , 同时 , 历 史也 是个 人最 终 的归宿 。但 苏童笔 下 的女性 与
历史擦肩而过。《 妻妾成群》 中, 个人与历史的关 系 呈现一 种 崭新 的面 貌 : 个 人从 历史 的视 野 中走 出, 以个人 的 自在性抵抗历史的束缚 , 甚至 , 个人 第3 3卷第 1 期 2来自0 1 3年 2月 黄







V0 1 . 3 3 N0 . 1 Ee b . 2 0 1 3

论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及悲剧原因

论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及悲剧原因

论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及悲剧原因作者:吴双来源:《文存阅刊》2017年第09期摘要:苏童是先锋小说流派的重要代表人物,与马原、格非、残雪,刘震云等人齐名,同时,他也是当代文学的领军人物。

在苏童的小说中,他塑造了不同种类的人物形象,但都具有鲜活饱满的共同特征。

其中,苏童刻画的最好的又给人深刻印象的作品则是他的“妇女生活”系列,此类小说塑造了一系列耳熟能详的女性形象,如颂莲、小萼、娴、芝、萧等等。

作为一名男性,苏童以其独特的男性视角将女性形象塑造的如此生动形象、活灵活现,不得不让人心生敬佩。

关键词:苏童;女性悲剧;男权意识;语言艺术一、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众所周知,苏童塑造的女性形象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使人久久不能忘怀。

其实,苏童最早是开始写“少年人”系列的小说,之后转向“枫杨树乡村”系列。

但是,最经典的小说莫过于对女性的刻画。

(一)颂莲《妻妾成群》中的颂莲可谓是苏童笔下最为经典的女性形象之一了。

颂莲是在父亲对其茶厂经营不善而割腕自杀的情况下,嫁入陈府的。

颂莲虽是四太太,但其实她在陈府中过得并不是那样逍遥自在。

陈佐千过五十大寿时,颂莲为他精心准备了一条灰色的羊毛围巾作为礼物,当颂莲看到其他人准备的礼物既奢华又贵重时,而自己准备的却是如此的“寒酸”。

颂莲为挽回面子,所做出的一系列举动,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使她陷入了更为窘迫的尴尬境地。

这件事导致了颂莲的失宠。

与此同时,也为最终的发疯埋下了伏笔。

不久之后,颂莲目睹了梅珊出轨被抓后扔到枯井,因为心理上承受不了,最后揪着自己的头发狂叫,导致精神失常。

故事的结局,我们很容易想到,颂莲从此平淡的在陈府中度过她悲哀的一生。

女性没有通过自身的努力争取自己的合法权利,反而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很显然这条道路是走不通的,结局也必然透露着悲哀。

(二)秋仪与小萼秋仪和小萼是苏童在《红粉》中塑造的两个女性形象。

《红粉》讲述了在新中国成立初,解放军通过对妓院的取缔后,她们两个各自所经历的生活。

浅论苏童笔下红粉们悲剧人生的根源

浅论苏童笔下红粉们悲剧人生的根源

浅论苏童笔下红粉们悲剧人生的根源摘要:当代天才作家苏童,以他的细腻笔法刻画了一群红颜薄命的悲剧女子。

这些女子在苏童的“红粉小说”系列里演绎着悲惨绝望的人生。

笔者认为苏童的用意不是在宣扬他的男人主义,本文将通过《妻妾成群》、《红粉》、《另一种妇女生活》和《米》来分析苏童小说中塑造的与众不同的女性,探索红粉们的生存意识和爱恨交织的情感纠葛和人生悲剧的根源。

关键词:红粉悲剧根源男权主义一直以来,人们普遍认同的一个观点:与男性作家相比,女性作家似乎在刻画女性形象,描写女性心理方面有更大的优势,如张爱玲,譬如王安忆。

但在新时期文学中,苏童是不能被忽视的名字,在描写女性作品中,他能让人过目不忘。

《红粉》、《妻妾成群》等被称为苏童创作的“红粉小说”系列。

“红粉”成了苏童笔下女性的代名词。

他以细腻而冷漠的笔调,描述了红粉们的悲剧人生:或疯,或死,或被抛弃。

笔者试图从红粉的生存意识开始探索深藏在她们内心的想法,揭开红粉们的神秘面纱,浅论造成她们悲人生的根源。

一、爱恨交织——红粉的悲剧人生红粉们几乎都有着饱满的生命情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都热切地渴盼幸福和爱情,渴盼人间真情和温暖,但她们这些欲望不是通过自己的奋斗、努力,与他人建立在平等、独立的基础上,而是在损害、侵犯另一个女人的生存权利下进行的。

于是她们的争风吃醋就像战争一样,充满了血腥。

苏童就是这样让他的红粉们为了负心的男人,为了虚荣的生活争斗不休,爱恨交织。

(一)相随相伴,形影不离,本是同根生;互帮互助,相知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颂莲和梅珊迅速成为好朋友,一方面因为彼此的命运有相同之处,另一方面是她们都有对男性的依附意识。

因而她们的互帮互助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为了取得男人的欢心。

表面看来,苏童似乎是在向我们重述一个千百年来封建大家族妻妾争斗的故事。

然而联想她们各自的出身,一个大学生与一名戏子,因一个日渐衰退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明争暗斗,让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论苏童红粉小说系列中的女性悲剧的根源

论苏童红粉小说系列中的女性悲剧的根源
分析 形 成 这 种 悲剧 的 根 源 , 唤 男性 中心 文化 下女 性 的 自省 。 呼
历 来 妓 院是 男 性 中 心 文 化 视 女 性 为 玩 物 的一 个 标 志 性 的 场所 , 男
人在妓 院中花 钱 , 女人则靠 出卖 肉体来 维持生 活 , 即便妓 院可 以 被废 除 , 但那种妓 院 文化 在人们 心 中 的遗 留 、 淀却 无 法铲 除。 沉
候都是她们 自己的选择 , 都是作茧 自缚 的结果 。以下我 将通过对 《 妻妾成群》 《 、 红粉 》 《 女生活》 、妇 j部 小说 的分 析 , 女性 自身 从
角 度 探 究 苏 童 小 说 女 性 悲 剧 命 运 的根 源 。
在激愤之 间说 : 女人到底是什 么东西 , 人到底算 什么 东西 , “ 女 就 像 狗 、 猫 、 金 鱼 、 老 鼠 , 么 都 像 , 是 不 像 人 。 但 可 悲 的 像 像 像 什 就 ”
走上林道静式 的的反抗之路 。又 如娴 在被孟老板抛弃之后 , 离 在 开公寓时 , 回头仰望 着八 层 的那个 窗 户 , “ 天鹅绒 的窗帘 依然 半
掩 , 听见 窗 内 有 人 哭 泣 , 个 女 人 就 是 她 自 己”, 时 候 的娴 承 她 那 这
是她们争斗的 目标 。我们看 到 , 妻妾成群 》 《 中的颂莲 , 她是 一位
文 謦 导 ・文学评裾
论 苏 童 红 粉 小 说 系 列 中 的 女 性 悲 剧 的根 源
薛 拴 双
( 西 师 范 大 学 文 学 院 , 两 西 安 70 6 ) 陕 陕 10 2
摘要 : 苏童 的 红粉 小说 采 用 了女 性 视 角 下的 叙 述 方 式和 情 调 , 为我 们 谱 写 出了一 曲 曲女 性 生 存 的 悲歌 , 文 从 女 性 自 身的 自轻 本 自贱 、 性 之 间的 对 立 、 金 钱 的依 附 、 化 视 野 的 局 限 等 方 面 来 女 对 文

施虐受虐循环中的悲剧女性——苏童小说女性人物心理探析

施虐受虐循环中的悲剧女性——苏童小说女性人物心理探析

施虐受虐循环中的悲剧女性——苏童小说女性人物心理探析王钟屏【摘要】苏童小说中的众多女性形象,饱受男权文化制度的压榨,其心理普遍带有强烈的社会受虐倾向,但在受虐的过程中,为了寻找精神平衡,其心理又具有强烈的施虐冲动。

在施虐受虐的循环中,她们反复演绎着女性作为第二性的人性悲剧。

%Most of the female images in Su Tong's novels are deeply exploited by patriarchal culture system and thus they have a strong mental tendency of social masochism. However, in order to find spiritual balance, they also have a strong psychological impulse of sadism during the process of masochism. In the cycle of sadism and masochism, they repeat the human tragedy of females as the second sex.【期刊名称】《湖南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2(017)002【总页数】4页(P128-131)【关键词】苏童小说;女性形象;父权制;施虐;受虐【作者】王钟屏【作者单位】宜宾广播电视大学,四川宜宾644002【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7.67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曾提到“最初的阶级压迫是同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同时发生的”。

[1]有压迫的出现就有权力运作的空间。

“几千年来,男权社会使女性长期处于被压迫被奴役的附属地位,身上压抑的枷锁越来越沉重。

女性甚至成为男性赏玩的“物品”和“生产”的工具,被异化为非人,成为有价值的物。

红粉之争:浅析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红粉之争:浅析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关 系也 只 不 过 是 比 陌 生人 要 亲 近 一 些 罢 了 : 母 亲 因 为
《 红粉 》 里 的小 萼 和 秋 仪 本来 就 是 苦命 的 女 子 . 同 为妓女 . 难 得 的 姐 妹情 深 “ 这 些 年 来 秋 仪 在感 情 上 已 经 成 为 小萼 的 主 心 骨 , 什 么 事 情 她都 依 赖 秋 仪 . 秋 仪 不 在她就更加心慌” : l 引 小萼 在 改 造 时 . 秋 仪 让 老 浦 送 东 西 给 她 等 。秋 仪 是 一 个 胆 大 、 个 性 刚烈 、 敢作敢为 、 骄傲 、 从容 、 有 一 定 的思 想 觉 悟 的 妓女 因为 老 浦 的不 合 心意 , 就选 择 尼 姑 庵 : 后 来 老 浦 也苦 苦 哀 求 她 回去 . 她 还 是 坚 持 了 自 己的 选 择 : 最后原谅小萼 . 帮 助 小 萼 照 顾她 的儿 子 如果 说 秋 仪 是 色 彩绚 烂 的油 画 . 看 到 眼 睛就 会 为之 一 亮 的话 :那 么 小 萼 就 是一 张 白纸 . 死 气沉沉 , 没 有个 性 。 小 萼 是 一个 胆 小 、 怯懦 、 怕 吃苦 、 麻 木、 空洞 、 任 性 的 女 子 因 为 吃不 了苦 。 每天缝不完 3 0 麻袋 , 就 要 寻 死 她势 必 要 依 附男 人 而 活 . 不 在 乎 对 朋 友的背叛. 攀 上 老浦 : 为 了过 奢 华 的 生 活 , 把 老 浦 逼 上
女儿 而 自杀 生 活 在 一起 多年 的亲 人 . 竟 然 互 相 残 杀 到 如此 地 步 鲁 迅 先 生说 “ 悲 剧 是将 人 生 有 价 值 的东 西毁 灭 给 人 看 ” 爱 和 人 性 是 苏 童想 要 表 达 的 主 题 . 然 而 自私 和卑 劣 都 凌 驾 于 亲 情 和爱 情 之 上 矛 盾 的最 后 犯 罪 的道 路 : 为了和另一个男人走 . 不 惜 放 弃 自己 的 就 是毁 灭 苏 童 生 生 地 将快 要 长 好 的伤 口撕 下来 给 人 骨 肉 无论 怎么 看 . 小 萼 都 是 一个 自私 而 没 有 人 性 的 看 伤 口血 肉模 糊 . 令人痛一 t k , 三个女人 , 虽 是不 同时 女 人 。仔 细 回顾 小 说 里 两 个 人物 的 遭 遇 . 其 实 他 们 完 代. 面对 不 同 的 男 人 , 经 历 不 同 的事 情 . 但 她们 的命 运 全 可 以寻 求 到一 条 属 于 自我 的救 赎 道 路 . 但 偏 偏 都 把 却 又 是 如此 相 似 在 恨 和 痛交 织 的牢 网 中 . 她 们 互 相 依 附男 人 看 成 了 自我 解 放 的 唯一 方 法 男 人 大起 大 落 纠缠 . 彼 此 不 放 过 彼此 。身 心 的折 磨 . 彼此受尽煎熬 . 的命 运 连 带 着也 决 定 了她 们 的命 运 . 甚 至 为 了男 人 不 以至 走 向 变态 、 畸 形 惜 破 坏 姐 妹 情谊 . 结 局让 人 觉 得 悲 哀 ( 二) 姐 妹 之争 二、 女 性 战争 缘 由 。 悲 剧 的 根 源 《 另 一 种 妇 女 生 活 》 主要 讲 述 的 是 姐 妹 间 发 生 的 故事 . 其 间也 穿 插 着酱 油 店里 单 位 女 店 员 之 间 的 纠 葛 纷 争 两 个 姐 妹 生 活在 酱 油 店 楼 上 一个 简 陋 、 黑暗、 狭 小 的房 间 里 . 和 外 界 鲜 有接 触 。 姐 姐 简 少 贞 性 格孤 僻 、 冷漠 . 在 父 母 去 世 后 一 直 作 为 家 里 的顶 梁 柱 . 照 顾 妹 妹 与 其 说 是 照顾 . 还不 如说 是 锁 住 妹 妹 。 简少 芬 性 格 懦弱 、 害羞 、 孤僻 . 没有主见 、 容易被动摇 、 非 常 依 赖 姐 姐 她 的 内心 对 外 面还 是 充 满 渴 望 的 . 只不 过 一 直 生 活在 姐 姐 构 筑 的 世 界里 . 和 姐姐 一 样 视 外 界 如 洪 水 猛 兽 这 种 平 静 的 生 活 本来 可 以继 续 下 去 . 可 是 自从 顾 雅仙 踏 上 了阁 楼 . 一 切 都 在 悄 然 改变 顾 雅 仙 敲 开 了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浅谈苏童小说《红粉》中的女性悲剧[摘要]:苏童《红粉》从女性自身的问题中探索根源,揭示了另类女性生活的悲剧性命运。

女性生存的悲歌萦绕在小说氛围中,她们对生活、爱情、命运、希望和理想的追求在镜中或明或暗的留下了遗痕。

人身依附意识是女性悲剧命运根源的突出表现;自轻自贱是女性依附的主观潜意识表现;文化视野的局限也是女性走不出依附怪圈的重要因素。

红粉不再是一个团体、一个宗族乃至一种文化的的象征,也可以是一种人格的化身。

[关键词]:女性悲剧;人身依附;女性形象;文化视野局限《红粉》是苏童“先锋小说”后期的代表作,也是中国当代“新历史小说”中精致的作品之一。

发表在《小说家》1991年第一期,是他以《妻妾成群》为开始的“妇女生活”系列小说的其中一篇。

作品描绘的故事具有传奇色彩,选择了尘封的历史作为描写的背景,刻画出另类女性的生存境遇及悲剧命运。

正如苏童自己所说的“也许是因为女性更令人关注,也许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因此他通过各色女性形象,各式女性命运来结构故事情节,反映女性悲剧。

苏童笔下的红粉不再是一个团体、一个宗族乃至一种文化的象征,也可以是一种人格的化身。

王干认为:“综观苏童的小说,写得最好的,最富有典型意义的形象,是那些叽叽喳喳、聪明而又尖刻、美丽而又淫乱的女性形象。

”[1]苏童以其优雅从容、纯净如水、细腻柔顺的笔调,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充斥着糜烂、腐朽、脂粉气,但又不失温情的世界。

在这些美丽沉醉的女性外衣下,我们不难看出一种女性生存的悲歌。

一、《红粉》中生动鲜活的妓女形象妓女是指“通过性去交换物质的生存条件”的女性,与其他处于家庭伦理结构中的女性——母亲/婆婆、妻子/儿媳、女儿相比,她们是一群被社会伦理道德所放逐的人,是一群活在社会为女性所制定的道德规范之外的人。

[2]一直以来,妓女被社会所放逐,走在社会的边缘,甚至被社会所唾弃,就如苏童所说:“女性是美好的,哪怕是从事着最低职业的女性——妓女,她们也是美好的。

她们的不幸是美所遭遇的不幸,因而其性质都是悲剧。

”苏童的《红粉》它以中国解放后妓女改造为背景,以写实的手法描写了两个风尘女子在新旧社会转型过程中的悲剧生活。

秋仪和小萼的性格迥然不同,在历史变迁中经历和遭遇到各自的“爱恨情愁”,但最终却同样走向了似乎早已为她们安排好的悲剧结局。

秋仪,17岁进入翠云坊,成为喜红楼的头牌,她娇艳华美却又刚烈,历经了生活和岁月的磨砺,凝聚着狂傲不宁,具有男性阳刚之气的特别质感。

面对改造,秋仪选择了逃离,她从开往劳动营的卡车上跳下,回到喜红楼放火烧窑子,抢回了卖身的积蓄,寄身于常客老浦身边寻找一个最后的归宿,却终忍受不了老浦太太的侮辱和老浦的软弱决意离开,独自飘零在一个孤独的世界,无依无靠,为寻一处安身之地于是她选择遁入佛门到玩月庵削发为尼,最后在面对好友小萼的残酷背叛及亲人的排挤,选择委身嫁给了鸡胸驼背的冯老五。

她逃离了改造,但同时却被生活本身改造成了韧性十足,随遇而安的妇人,情为了之际随情,情了以后既可青灯黄卷寄身尼庵,也可嫁一残疾人安分过日。

秋仪的性格是刚烈,尖锐的,但又不失温情,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小萼与老浦的背叛,给她了一个无情的打击,她却只有独自暗思华年,吞食自己人生的苦果,却仍关切着老浦和小萼的境遇,在小萼独自一人带着悲夫困难的生活时,她还记得小萼是她的“姐妹”,“你不留我我也不走,我就是来陪你的,毕竟姐妹一场”。

在小萼留下悲夫与他人远走他乡时,她毅然抚养了小萼和老浦的孩子。

秋仪内在的温情,善良,大气与外在的风骚、刚烈同时会和在了一个“妓女”身份上,体现出“义气”和“不羁”的惊世骇俗,在这个潮湿,糜烂的氛围中散发出微弱的人性之光。

相对于秋仪来说,小萼没有秋仪的娇艳和刚烈,但年轻是她的资本。

她追求享受、好逸恶劳,在面对改造时她没有像秋仪一样逃离,她接受了“改造”,在改造营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怀念从前的日子,改造完后很快和老浦混到一起,并怀上了老浦的孩子,背叛了自己的姐妹,为了享受,她彻底忘记了秋仪过去对自己的情谊,理所当然的当上了浦太太,自私性冲破了她的一切。

小萼用老浦太太的六根金条把婚礼操办得极其奢华,在尽情享受奢华的过程中幸福无比,婚后在困顿的生活面前,她对物质享受的追求和欲望更加强烈,最终逼迫老浦走上死亡之路,在老浦被枪毙后依然用她的“聪明”和房东张先生勾搭上,最后把自己的亲身儿子交给秋仪和北方男人远走他乡,就算她和北方男人走了,也不难想象她的未来!经过劳动改造的小萼积习难除,终难改变她依靠男人,追求享受的本性,对于她而言什么尊严、情谊、原则都可以抛弃,成为最典型的被物欲占据一生的女人。

这两个女性的形象,展现了男权制社会下,女性生活的不同形态和彼此之间不可分割的命运,她们几乎都是美丽聪敏,并且带着点尖酸刻薄,甚至是被世俗唾弃的淫乱女性,但令人折服的是,苏童并没有花大量的笔墨去描写女性的外貌、神态、生活。

而是通过她们的内心和外在的环境的变化来渲染女性的形象,达到刻画,演绎人物性格的目的。

二、人身依附成为女性悲剧的重要因素正如林翠萍在评论苏童的小说说过:“正因为女性在历史上扮演的角色是从客体身份被动参与社会生活,她们作为男性的附属品总是自觉,不自觉的认同主题身份的男性的意志,这种服从意识久而久之便积淀成为一种惰性的文化品格:即对男性的依附意识。

”[3]在人类文明史上,自进入父系氏族社会之后,女性边缘化和依附性的角色地位就开始被男权传统所认定和控制。

经历几千年父权思想的影响和男权社会的压制,在潜意识里给处在弱势地位的女性心理造成了一种认同感,留下了深刻印痕。

女性被男权社会“形成”结果,甚至使许多女性自觉被奴化、物化,甚至以此为满足,因为其男权越是温柔和驯服,就越容易受到美化和赞颂。

而被吞噬和破坏的女性自我特征却遭到男权社会的丑化和贬斥。

在男权社会中,女性始终还是无法获得思想上的完全独立,她们虽然叛逆过,抗争过,但她们最后还是不能不依附男人的需要,这就注定了她们的悲剧命运。

鲁迅先生说过:“悲剧就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这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悲剧带给我们的灵魂上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

小说中,秋仪和小萼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都热切地渴盼幸福和爱情,渴盼人间真情和温暖,可是她们这些欲望不是“独立、平等、自由”的,她们不择手段来满足自身的欲望,尽管如此,她们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抛弃,被置于绝望和毁灭的境地,都身不由己的不同程度的扮演了悲剧角色,而这一切的根源是人身依附。

昔日的妓女秋仪和小萼在妓院被取缔后,拒绝改造,她们不相信男人不喜欢逛窑子。

妓院是男性中心文化视女性为玩物的一个标志性场所,男人在妓院中花钱买女人的肉体寻欢作乐,妓女们则靠嫖客的金钱来维持自己的生存。

即便社会变革可以废除妓院于一旦,却无法铲除妓院的那种文化背景在人们心理深处遗留的文化积淀,小萼、秋仪拒绝改造,迷恋烟柳生涯正是一种对男性依附意识的病态表现。

她们作为女人的心灵都带着强烈的人身依附意识,在男性中心文化为她们布置的狭窄通道上艰难地蠕动着,进行她们那可悲的人生搏斗。

秋仪逃跑后“不管怎么样,老浦应该是她投靠的一个人选”,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我独立,自食其力,而是男人、对男人的依附放到了第一位。

她离开老浦,遁入佛门,遭亲人排挤,终因生计困顿嫁给了冯驼子,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男人成为她的依附对象。

秋仪父亲的死也突出了她生活的无助感产生的衣服意识,强化了潜意识中由恋父情节转化生成的依附意思。

小萼在十六岁死了父亲而不得不去妓院谋生,在妓院这个男性中心文化的标志性场所中出卖自己的身体以求得生存。

即使有机会获得成为独立的人的人体的机会时,她也会拒绝改造并依然留恋曾经的烟柳生涯。

她虽然没有逃掉改造,改造时她在麻场干活产生男人的手的幻象。

在改造欺瞒后,她竟然“手足无措,瘦削的脸一下子又无比苍白”,她竟然“不知道出去后该怎么办”,而且“有点害怕”,最后选择了最轻的工作——玻璃厂洗瓶子,出来后几天,就依赖老浦享受生活——跳舞、吃西餐乃至放纵性欲。

和老浦结婚时那六根金条下奢阔的婚礼,逼迫老浦贪污公款满足她享受的欲望,在老浦死后抛弃儿子跟男人走了。

对金钱、物质、欲望的追求,男人是她生存的希望、寄托和依附。

正如文中所说“女人一旦没有钱财,就只能依靠男人,但男人又靠不住”。

她们只男人是靠不住的,但又要靠男人,依赖男人,希望男人给她们带来自己想要的一切,缺乏坚强的独立精神,将自己的幸福和未来全部压在男人身上,就也决定了她们的这一次博弈,最后的结局只有惨败,而且劫数难逃。

女性在男权社会中都处于边缘地位,她们被作为男性的附庸物而存在。

即使经济独立,由于传统文化的根深缔造,她们在精神和情感上也始终摆脱不了依附意识。

当外界的桎梏消失后,她们仍然无法摆脱悲凉、沉沦的厄运,因为她们无法打破内心的枷锁,缺乏独立自新的坚强品格。

这一思考应该说是深邃的。

这些个被拒绝被启蒙,被拯救的妓女形象,真实地传达在贫困落后,以男权文化为中心的社会里,反映中国女性的生存处境。

三、本然的人性弱点加大了女性的悲剧性苏童在思考女性的历史命运和社会地位时,运用了独特的思考方式。

他说:“如果要问,到底是什么损害她们,就可以说是男权社会、国家机器或者传统文化。

然而大家在谈论这个问题时,常常忽略了女性对自身的损害,在很多时候她们会有作茧自缚的选择”[4]。

这种女性观在苏童的《红粉》中也得以体现。

我们从文中不难看到其实在造成女性悲剧命运的因素不仅只是传统封建文化中女性对男性的人身依附,女性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某中本然人性弱点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更加加大了女性的悲剧性。

《红粉》中秋仪和小萼,这一对红尘姐妹之间相依又妒忌的关系也让苏童写的跃然纸上,她们回想倾轧的人生景象及与之相应的生存原则,更深刻刻画出女性生存的悲剧。

文中小萼对秋仪的无情背叛和秋仪对小萼冷酷犀利的鄙视,在她俩姐妹般的情感中投下沉重的阴影,在秋仪步入空门时,小萼没有找寻秋仪而是投入老浦的怀抱背叛秋仪,在与老浦结婚时也没有秋仪的参与,在面对欲望与享受时她是自私的、无情的;秋仪在小萼结婚那天没有受任何邀请,秋仪送给小萼一把伞,她已万念俱灰,咒他们早离早散!最后那把伞葬送在车轮下,发出尖锐刺耳的劈啪声,宛如谶语。

透过《红粉》,我们可以看到女性之间互为对象的生存搏斗。

她们为了能让自己得到无论是在感情、生活、物质等各方面欲望的满足和实现,取得优于同类的生存条件和地位,而不择手段,背叛、践踏。

这使得讲述这群另类女性的故事,揭示这群悲剧人物命运的必然途径,变成了描绘一场把自己一样与生俱来地被置于一个女性生存的必然悲剧环境中的难友当成攻击、背叛的目标,带有传统的、陈旧意味的女性争夺生存权的悄悄的、可悲的战争。

妓女秋仪在适逢社会主义新生活的选择良机时,感到的不是跳出火坑的喜悦,而是一种面临“新生”的惊悸与敌意。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