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萧红小说中女性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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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萧红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摘要】萧红的一生,坎坷不平,短暂辉煌。她在本质上是个自传体和描写她私人经验的作家,在短短九年的创作时间里,她用那纤细敏锐的艺术感觉和独特的生命体验描述了生活在乡村的一群寂寞人们的生存状态,尤其是处在夹缝中生存的寂寞女性的悲剧人生。这些女性的悲剧,不仅散发着萧红悲剧人生的本真体验,而且融入了她对温暖和爱的孜孜追求;在那个被爱情遗忘和遗忘母性的角落里,她们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又拘泥于被遗忘的孤独的生命存在。萧红带着爱与恨抒写了她们带有悲剧色彩的生存状态,为那些受传统影响下的中国现代女性敲响了警钟,让人深思。

【关键词】萧红生命体验寂寞被遗忘悲剧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日益加剧,大部分作家转移了写作视线,开始面对、抒写一切看到听到的社会问题;而萧红作为一个在矛盾众多且激化的夹缝中生存的女作家,依然本着内心,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文学。“萧红在本质上是个自传体和善于描写私人经验的作家。她个人自身与作品的关系越疏,则该作品失败的成分就越大,反之亦然;她作品中的小说虚构的成分越浓,则故事的感人性则越少。”[1]萧红的一生,坎坷不平,幼时的经历以及此后人生的遭遇,让她极端的渴望得到别人特别是男人的关怀和爱,然而事与愿违,相反,她那受尽折磨的一生好像有种被虐待的感觉,她不仅被男人所利用,还去为他们做那些下贱的琐事,如抄写东西,做做情妇以及管管家等。但这并没有熄灭萧红心中的情感

之火,反而更让她大胆的追求,于是她把自己的全部感情倾注于描写对象之中,从而成就了一系列人物形象,这些形象的寂寞、孤独、沉闷、生如死般的生存状态,个个都是萧红内心情感的外射。“她小说中的女性角色可算是她书中唯一写得好的人物。……她的作品大都是悲剧性的,而绝大多数都是描述穷苦无告的可怜人。”[2]诸如《生死场》中的麻面婆、王婆、金枝、月英,《呼兰河传》中的小团圆媳妇及她的婆婆、王大姐,《小城三月》中的翠姨等,这些在封建传统压迫下生存的乡下女性,除了身体结构外,几乎丧失了作为女性的一切条件,她们“像动物一般生生死死,冷漠死灭到失去一切生活目标,失去过去和未来”。[3]

萧红自身的感情经历坎坷不平,她渴望爱情渴望爱,却总被感情伤害。“爱情”这个话题,很少被萧红提到,它似乎被萧红扔进了黑洞一般,是它永远也走不出黑洞的漩涡。然而,既然萧红对爱(包括爱情)如此渴求,为什么在她的小说中总不提及这个千古话题呢?其实,在这个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依旧是萧红人生体验的外射,萧红是渴望爱情的,可爱情不仅不怎么光顾她,还在不时的伤害她。萧红儿时的生存环境,让她体验到了人生的冰冷和憎恶,而“从祖父那里,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外,还有温暖和爱。”[4]从小缺乏温暖和关爱的她,更对爱产生了一种近乎理想的追求,她为逃婚离家出走后,那个父亲作主选择的男人(汪殿甲)死皮赖脸的从哈尔滨追萧红到北京,也许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太缺乏爱的体贴了,也许他的追求被萧红视为爱情,二人竟然同居了,可惜好景

不长,萧红怀孕后便被他抛弃了,留下萧红一个人在旅馆里,扛着大肚子,想像着如何偿还欠下六百元的食宿费。与萧军的相遇,或许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当萧军第一次见到萧红时,“他不允许有人这样无耻地糟蹋一位有才能的女性,他知道能够搭救她的最彻底的办法,就是与她结婚。”[5]不管是萧军的可怜,还是出于真情,萧红总算得到了一个人的爱,事实证明,萧军的爱使得萧红感觉有了依靠,尽管二人曾为生活奔波,但爱情滋润了萧红的缺乏爱的心田,并开始走上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道路,一九三五年是属于萧红的一年,二人的感情不仅达到高峰,生活也宽裕了些。但造化弄人,属于萧红的快乐并不长久,萧军的另有所爱使萧红不能忍受而出走,继续她孤独漂泊的生活。后来与端木的结合,也只是出于对爱的渴求,然而两人秉性的反差并没有使萧红得到她向往已久的爱。“她一直幻想着能够建立起一个和谐美满的小家庭,但是这个最重感情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在感情上得到过满足,她感到社会对她的无情和冷漠。”[6]

萧红从自身的经历和生命体验出发,描写了被爱情遗忘在角落里的边缘女性,她不仅同情她们的遭遇,同时也在告诉她们有了爱情,便可以与男人们享有平等的权利,有了爱,便可得到幸福。

《生死场》中的金枝,随着口笛的声音打开了自己的心扉,与成业的私下约会被人察觉后,不管别人的背后议论,她被感情驱使着,直到感到肚子里有硬硬的一块,实在瞒不下去了,才哭着向母亲求情,要求把自己嫁给成业。然而,嫁给成业之后,他并没有给金枝

带来丝毫的欢愉和幸福甜蜜。自从金枝嫁给成业起,她便完成了由一个青春少女向传统妇女的转型,从此她便成为中国千百万个悲剧女性中的一位,洗衣做饭干家务活顺从男人,就像成业的婶婶说的:“等你娶过来,她会变样,她不和原来一样,她的脸是青白色,你也不把她放在心上,你会打骂她呀”。从此,金枝的悲剧人生便开始了,曾有的那份萌动俨然不属她了,他成为了成业的泄欲工具,后来他为了自己欲望的满足,导致了金枝的早产,而小金枝来到人世间不过一个月,便被父亲摔死了,金枝虽然感受到“男人是炎凉的人类”,但也就此作罢,她从没想过她曾经拥有的萌动来自何处,也没想过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更没想过为了曾经的那份萌动而起来反抗,爱情就这样在她即将到来之际又远她而去了,从此,“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

萧红因为反抗家中为她定的婚姻而选择了逃婚,之后的生活她四处漂泊,但她始终没有泯灭心中所要追求的爱。萧红从自己的生命体验出发,写出了金枝的离家出走,虽然这只是由于当时的局势而决定的出走,但我们至少还对金枝的将来寄存于希望。金枝像萧红一样来到了大都市,在大都市里,为着生存,金枝找了一个缝补的活计,金枝的这项举动是令人振奋的,这说明她可以不再依靠男人而生活了。即使这样,金枝也没能摆脱男人们的魔掌,在一次给人缝完衣服后,被那个男人强行占有了,“金枝好像踏着泪痕行走,她的头过分的迷昏,心脏落进污水沟中似的,她的腿骨软了,松懈了,爬上炕取她的旧鞋,和一条毛巾,她要回乡,马上躺倒娘身上

哭。”进了都市又怎样呢?女性依旧是被玩弄的工具,她们没被规定自由,她们早已被男人们忘却了作为人所应有的起码的尊重,更不要说她们想要爱情了。在那个被爱情遗忘的角落,她们除了默默地忍受,便是死去。同时,萧红也告诉了我们:所谓“生”,就是如死一般孤寂,甚至比死更痛苦更无奈。就像胡风对这般生与死的现状的描述:“蚊子似的生活着,糊糊涂涂的生殖,乱七八糟的死亡,用自己的血汗、自己的生命肥沃了大地,种出粮食,养出畜类,勤勤苦苦的蠕动在自然的暴君和两只脚的暴君的威力之下。”[7]在那样的社会那样的乡村,只是和动物一般活着,彼此之间没有人情可言,男人女人之间没有爱情可论,生活的无意义,对于这些寂寞的女性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令我们可怕的是,她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身处悲剧之中而不知这是悲剧,这才是最大的悲剧。参考文献:

[1]葛浩文:《萧红评传》,北方文艺出版社,1985年版,第169,170页.

[2]葛浩文:《萧红评传》,北方文艺出版社,1985年版,第170页.

[3]钱理群:《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09页.

[4]萧红:《永久的憧憬和追求》,《萧红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版,第4页.

[5]肖凤:《萧红传》,百花文艺出版社,1980年版,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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