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东北方言中的满语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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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满族语言在东北方言中的承袭

浅谈满族语言在东北方言中的承袭

浅谈满族语言在东北方言中的承袭一、满语对东北方言的影响东北方言,北方方言的一种形式,东北的艺术家将这种亲切的语言形式运用到反映东北人生活的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之中,将东北的“大实话”“抖搂”得淋漓尽致,在这里以闻名全国的赵本山的小品为例加以分析。

在春晚小品《同学聚会》中:“你装啥啊,你说你到我这儿装啥啊?”“你跟我俩装呢啊?”这里的“装”与满语中的不及物动词“装样子”、“装模样”是同义,译为摆谱、卖弄、卖俏。

小品《就差钱》中:“还跟我俩扯呢。

”“差点没扯走我一万块钱。

”这个“扯”与满语中的不及物动词“扯皮”为同义,源于满语。

“如今嘴歪斜楞眼。

”“斜楞”源于满语中的及物动词。

由此可见,满族语言对东北方言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尤其在词汇方面,渗透更加明显。

许多词经过长期的沉淀成为汉语方言中的底层,却为今天的东北汉族人民广泛应用,循习不察。

满语中的许多词进入东北方言中。

而汉语中吸收满语最多应当数满语俗语,不仅汉代迁徙的清代人用它,而且至今仍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深深地影响着人们的日常生活。

1.动词。

秃噜:满语意为事情没办成,也指“不守信用”。

划了:满语,意为扫,打扫。

撒目:满语,意为迅速地看。

咕噜:满足,汉语引申为移动的意思。

2.形容词。

特勒:满语意为衣冠不整。

东北方言则用以形容人邋遢。

磨蹭:满语译为拖拉,办事不利索。

唆:满语不利落、唠叨。

3.名词。

咯楞:满语意为“块”,后汉语形容人脾气不好,称为“咯楞子”。

屯:满族语言,译为村庄、乡镇等。

饽饽:满语原指粘米面制品,后来引申为所有的米面制品。

从以上日常用语,形容词、名词等方面看,满族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是独具特色的,而且有鲜明的民族特征。

它纯朴、形象且生动,例如在饮食上,东北有很多有特色的食品,广为人知的像满族的“萨其玛”、“豌豆黄”、“白肉血肠”,平时吃得最普遍的还是各种“饽饽”。

在东北的一些农村,春天吃“豆面饽饽”,将大黄米或小黄米用水浸泡后磨成面,上锅蒸熟,将炒熟的黄豆也磨成面,均匀地铺在擀成片的熟粘糕上,然后卷好,再切成段,又称“豆面卷子”。

满语与东北话

满语与东北话

满语与东北话1、东北方言和普通话中的满语词汇满语对东北方言的影响,集中体现在词汇方面有许多满语成分。

如在东北有种用羊或猪的骨关节来玩的游戏,叫“抓嘎拉哈”。

“嘎拉哈”即是满语,指动物腿上的距骨(据说这种游戏和萨满教的某种仪式有关)。

读chua的“抓”在东北话里也指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如猪吃食的动作,也可以叫“chua食”。

东北人在指责别人胡说的时候一般说“你别跟我瞎勒勒”,满语里“勒勒”是说的意思。

东北话的“挨剋”指受到指责、训斥。

“剋”就是满语“打”和“指责”的意思。

东北方言里有时形容人邋遢时,就说成“特勒”,也是源于满语,为衣冠不整。

捉迷藏东北话叫“藏猫儿”,“猫”也是满语词,意思是树丛。

东北人形容人家穷时,说“穷的叮当响”,“叮当”来自满语,也是穷的意思,响则是后加的。

东北话的“磨即”“磨蹭”也是来自满语,指做事很慢。

满语里的“咋呼”本是泼妇的意思,到了东北话里成了“诈唬”或“咋呼”,是瞎喊、不礼貌或不文明的意思。

东北方言中有两个最常用的词,一个是“剋碜”,一个“埋汰”,“剋碜”一词在东北方言中使用率很高,是丢人、丢脸的意思;而“埋汰”一词则是从满语来的,意思是不干净,很脏,在东北使用比较普遍。

2、东北方言发音普通话对照挨排儿 :按顺序* 懊糟 :ao-1 zao 发愁* 熬啃 :nao-2 ken 饿,馋扒拉: 拨弄扒瞎: 说谎冰嘎(一些地方叫冰猴):冰面上玩的陀螺,和南方的陀螺不同,冰嘎多用金属制成。

半拉儿: ban-4 lar-3 一半儿波罗儿盖:be-3 le ganr-4 膝盖掰扯: 分析,计算白唬:bai-2 hu能说(通常指能瞎说)鼻嘎吧:bi-2 ga-2 ba 鼻屎备不住: 有可能,也许包源儿: 全部,全包了冰流子: 冰柱不靠谱(不靠盘儿): 不符实际不远匣:指不太远(一般指空间上的距离)扯蛋:胡说八道*呲哒: ci-1 da训斥疵毛撅腚: 指头发等乱撮子:装垃圾的容器刺挠: 痒刺猫乎:ci-1 mao-1 hu-1 眼屎藏猫儿乎: 捉迷藏敞亮:形容一个人不藏心眼儿,大方直爽. **打八刀: 离婚,分手*打哑吧缠:故装不懂打狼:最后一名打奔儿: 1,接吻 2,停顿,卡壳打出溜滑(或:打滑呲溜):先在非冰面上助跑一段,然后在冰面上滑过。

东北方言中的满族风俗

东北方言中的满族风俗

东北方言中的满族风俗东北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方,东北方言的形成受多种民族语言的影响,其中满族语言占有重要的地位。

满族语言对东北方言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尤其在词汇方面,渗透更加明显。

许多词经过长期的沉淀成为汉语方言中的底层,却为今天的东北汉族人民广泛应用,循习不察。

满语中的许多词进入东北方言中。

而汉语中吸收满语最多应当数满语俗语,不仅汉代迁徙的清代人用它,而且至今仍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深深地影响着人们的日常生活。

我们一起来看看那些东北方言中的满族风俗:装大瓣儿蒜意为装腔作势,装一把手或地方老大, 满语名玛查。

啥是大瓣蒜?就是小根蒜,俗称大脑瓜儿,中药四百味称其为薤白,有去毒,除温之功效,吉林乌拉街打牲衙署曾经以其为贡品进贡大内。

因为小根蒜是独头,被称大脑瓜,满语为昂邦乌朱,似蒜不是蒜,借喻某些人,像小根蒜一样,自称独头老大,装大瓣蒜。

歘(chua)嘎拉哈满族游艺活动。

嘎拉哈为猪、牛、羊、鹿、狍等后蹄骨制作,呈六面体,仰卧倒翻总有一面朝上。

去掉两头,四面为珍、坑、抱、驴等称呼。

嘎拉哈玩法有弹、抓、搬、泼、赶几种玩法,即弹珍儿,抓对儿,掷珍儿,抢抱子,大把抓,赶羊等。

关键是歘,歘为何意?歘为迅疾。

你想铜钱儿码头甩在空中,在即将落炕的一瞬间,要接住,还要把炕上的嘎拉哈搬出或珍儿、或坑儿、或抱儿、或驴来,不是歘这样的迅疾,如何完成。

歘字生活中常用,如说那猪不爱吃食,上糟子歘一口就走了。

又说,傍晚外面蚊子太多,刚出去,就被蚊子歘了一下。

而人们经常说的是,这几天我在家,歘空儿请你来一趟。

推饸饹车意为相互推诿。

饸饹,古称河漏、合络、合酪,北方一种传统煮制面食。

王桢《农书·荞麦》“……治去皮壳,磨而为面……或做汤饼,谓之河漏。

河漏涓细如粉,亚于麦面,风俗所尚,供为常食。

”河漏是由荞麦面加水等和成面团,放入河漏床内,经压挤成条。

煮熟后浇以佐料即成。

饸饹床上有细眼,一锅清水如河,加工出的食品最初被称河漏,后取左形右声且谐音为饸饹。

东北话中哪些词来源于满语?

东北话中哪些词来源于满语?

东北话中哪些词来源于满语?“满语是东北亚地区产⽣并发展起来的⼀种语⾔,只在东少数⼈使⽤。

全国逾千万满族基本不会说满语,⾯临消失危机。

”百科如是说。

当今的汉语中尤其在东北地区,还保留了很多满语,从中可以看到相融合的痕迹。

从⼩⽣活在汉族环境中,后来才知道有些是满语。

⾐服沾了脏东西⼲掉后留下的渍痕,东北话叫“河愣”,满语原意是“⽔的波纹”。

慢慢悠悠耽误事情的“磨蹭”满语原意“迟钝”。

东北话⾥说个不停的“穷嘞嘞”,满语原意“议论谈论”。

把有皱纹的东西抚平东北话叫“吗撒”,满语原意“舒展”....“不吸墨别”,是满语的“我爱你。

说起东北话中哪些词来源于满语,我们要从满语的本源说起。

作为东北⼈,三拍君接触过⼀些研究满语的学者和朋友,下⾯就是我对满语了解和认识的⼀个总结。

⼗年前,据统计,中国会说满语的⼈已经不到100⼈,能从事满语书⾯语译成汉⽂的不到50⼈,⽽精通书⾯语的不到20⼈。

有⼈认为满语这种落满历史灰尘的东西已⽆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必要。

其实满语⽂化离我们并不远,专家说:我们现在吃的⽕锅,就是来源于为赢得作战时间,满族骑兵在征战间歇把随⾝带的⾁和⼀些⼲粮、菜叶全放到头盔⾥,⽤⽕⼀起煮来吃”。

⼀些⽅⾔“马马虎虎”、“磨蹭”,以及如“嗯呐”(是)、“哈喇”(⾷物变味了)、“勒特”(邋遢)等,则是满汉⼤融合在语⾔上的表现。

四⼤名著中《红楼梦》⾥别有韵味的语⾔,就夹杂了⼤量的满语以及当时满⼈讲汉话的习惯。

清朝的皇帝是满族⼈,作为清朝的“国语”,当年许多条约、条⽂和秘密档案都⽤满语保存。

清朝政府为保密起见,机密⽂件多⽤满⽂,特别是清代前期康、雍、乾三朝形成的满⽂档案数量甚巨,相信⾥⾯⼀定会隐藏着秘密。

我国现存满⽂档案史料约200多万卷(册),仅⿊龙江省档案馆就有满⽂档案4.38万卷,重达60余吨。

众多的珍贵史料,因为满语⼈才的缺乏⽽成为难以破译的天书。

⿊龙江三家⼦虽只是嫩江边的⼀个⼩村庄,在国内外满通古斯学界却享有盛名,被誉为满语“活化⽯”村落。

东北话和北京话中的满语

东北话和北京话中的满语

东北话和北京话中的满语东北(满洲)是满⼈的“龙兴之地”,北京是满⼈在“关内”的聚居地,因⽽在现在的东北和北京⽅⾔中存在着⼤量的满语词汇,只是⼤家伙⼉没意识到罢了。

我听过的最有影响的满语词汇是“萨其马”,这是⼀种享誉世界的点⼼。

不过中国南⽅⼈说的“萨其马”都跟北京话⾥的⾳⼉差得太远,⽽普通话⾥的“萨其马”和北京话的差距则体现在轻声上(北京话⾥多轻声也是来⾃满语)。

南⽅⼈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跟新闻联播⾥说的⼀样,很规矩的将三个字说出来。

⽽北京话⾥把“萨”的⾳加重,“其”和“马”都是轻声。

现代汉语⾥的满语词汇消失的很多,如清史⼩说⾥⾯的满语词汇很多都不⽤了。

“军机章京”,“笔帖式”,“达拉密”,“⼽什哈”等都已消失,但有些确留下来不单成为东北话和北京话,⽽且是现代汉语⾥的标准词汇,如“耷拉”。

⽐如北京话的这样⼀句:“这⼩蜜挺棒,牌⼉亮啊,哪⼉拍来的?⼈长的帅,喜欢你的⼥孩⼉就是多。

”“⼩蜜”⾃然是来⾃英⽂的miss,但“挺”,“牌⼉亮"和“拍”“帅”都是满语词汇的⾳译。

还有普通话⾥的“马马虎虎”来⾃满语的“lalahuhu"。

东北话的“磨即”、“磨蹭”(北京话⾥也有“磨蹭”),是来⾃满语的“moji或moduo”。

满语⾥的“cahu”本是泼妇的意思,到了东北话和北京话⾥成了诈唬或咋呼,是瞎喊,不礼貌或不⽂明的意思。

⽐如“你在这瞎咋呼什麽?”。

东北⼈和北京⼈管腋下叫做"gazhiwo",开玩笑时挠⼈家腋下叫“gezhi”或“geji”,这也是满语腋下和挠腋下的⾳译。

北京⼈或赵本⼭当指责别⼈胡说的时候⼀般说“你别跟我瞎勒勒”,满语⾥“勒勒”是说的意思。

汉语⾥的“巴不得”也是来⾃满语,只不过稍微变化⼀下。

汉语⾥的央告,央求⾥的央也是满语,历史上没这麽⽤的,多⽤乞求或请求,央来⾃满语⾥的“yangge".汉语⾥的邋蹋来⾃满语的“lete”,⽐如我⼩的时候喜欢穿军装和⼤盖帽,出去玩⾝上弄的很脏,我妈就说我像lete兵。

东北方言中的满语与文化

东北方言中的满语与文化

东北方言中的满语与文化语言与文化相互依赖、相互影响。

语言是文化的重要载体,文化对语言有制约作用。

从这个意义上说,属于语言范畴的地名、口语词汇、亲属称谓等是人类文化的反映。

满语作为珍贵的满族历史文化遗产,不仅保存了丰富的满族历史语言资料,还因为它已经深深地沉淀在东北方言及普通话中,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是语言接触和文化接触的体现。

标签:满语东北方言文化接触文化一词来源于拉丁文Culture,它的意思是耕种、居住、练习、注意等。

这些意思包含了从人的物质生产到精神生产两个领域。

1871年,英国文化学家泰勒在《原始文化》一书中给文化下了这样一个定义:文化是“包括知识、信仰、道德、法律、习俗和任何人作为一名社会成员而获得的能力和习惯在内的复杂整体”。

语言的产生是人类脱离动物界的最重要的标志,也为灿烂多姿的人类文明揭开了序幕。

如果我们把“文化”定义为人类在历史上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而从事的积极创造,那么语言应该是文化的一部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语言的诞生一方面意味着人类文化的诞生,另一方面又极大地促进了其他文化现象的诞生和发展。

语言是文化的代码。

一个特定的社会或社团即使解体了,但是只要文化特征或文化心理没有消亡,这种语言或它的某些成分依然可以存在。

同时我们也应该认识到,语言的发展比文化史的发展要缓慢一些,某些文化现象消失了,反映这种文化现象的词汇有可能随之消失,也有可能转而表示与旧词的词义有联系的新事物,因此追寻这些词的辞源有助于了解某些已经消失的文化现象和某些文化现象的演进过程。

在东北这片美丽而富饶的黑土地上,由于历史的溶铸和自然的陶冶形成了独特的文化、独特的生活习俗和风土人情。

早在四千年前,这里就生存着一个古老的部族——满族的先民,其源出女真。

满族人入关后,从皇太极改国号为“清”起,一统天下276年,开创了中国的第三个黄金时代。

这样一个优秀的少数民族,文化上却是一个比较落后的民族,曾经连文字都没有。

北方汉语方言中的满语借词

北方汉语方言中的满语借词

北方汉语方言中的满语借词满语语法对汉语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北方方言中,如表达过去进行时态的“……来着”和表示“不过……而已”之意的“罢了”(来自满语助词dabala)等。

很多源自满语的词汇仍然存在于北京话和东北话里,最后一个字常发轻声。

请看下面这些例子:埋汰:脏。

嘎哒/疙瘩:地方。

嘎拉哈:羊拐骨或猪拐骨,用于游戏。

恩那:是、对、好。

饽饽:糕点,后亦指饼干。

个应:使反感。

萨其马:来源于满语sacima,原意为“狗奶子糖蘸”,“狗奶子”是一种野果名。

白(bái):来源于满语baibi,意为“徒然”、“空”。

如,“不说白不说。

说了也白说,白说谁不说?”嬷嬷:来源于满语meme,意为“乳房”、“奶”,转意为“乳母”。

克扣(kē kòu):来源于满语keike,意同汉语。

哈喇(hā la):来源于满语har,意为“刺鼻”,今意为食用油变质。

呵斥(hē chì):来源于满语hacihiyambi,意为“责备”。

勒勒(lē le):北京、东北方言,来源于满语leolembi,意为“谈论”,现转义为“空谈”。

如,“瞎勒勒什么?” 抹擦(mā sà):北京方言,来源于满语macimbi,意为“舒展”,今意为将有褶皱的东西抹平。

磨蹭(mò cuo),北京,东北方言,来源于满语moco,原意为“迟钝”,今意为“繁琐缓慢”。

撞克(zhuāng ke):北京方言,来源于满语jangkulembi,意为“撞上邪祟”。

咋呼(zhà hu):北京、东北方言,来源于满语cahu,意为“泼妇”,现在意为不沉稳,喜欢大呼小叫。

胳肢(gé zhi):北京、东北方言,来源于满语gejihesembi,意为“搔腋下使发痒”。

邋遢(lā tā, 北京话发音为lē te):来源于满语lekde lakda,原意为“衣摆下垂”,形容人穿戴不整齐,不利索。

哨叨(shào dao):北京方言,来源于满语sodombi,原意为“马步行不稳”,转义为“轻佻、不稳重”。

浅谈满族语言在东北方言中的承袭

浅谈满族语言在东北方言中的承袭

摘要 : 东北是一个 多民族聚居的地方 , 东北方言的形成受多种 民族语 言的影响, 其中满族语言占有重要 的地位。本文 从文艺作品中的小品着手 , 浅谈满语对 东北 日常生活用语的渗入 , 以及这种现象背后的种种 问题。
关键 词 : 东北方 言 ; 满 族语 言 ; 汉语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中 图分 类 号 : H2 2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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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1 4年 5月 第 1 9期
教 育 教 学 论 坛
ED UC ATI O N TE AC HI NG F 0R UM
Ma y 2014 N O. 1 9
浅谈满族语言在 东北 方言中的承袭
魏长胜
( 吉林师范大学 文学院, 吉林 四平 1 3 6 0 0 0 )
9 . 3 4 ±2 . 8 5 1 1 . 7 5 ±1 . 9 8 0 . 0 0 0 1 0 . 3 9 ±2 . 7 2 1 1 . 0 4 ±2 . 8 1 O . 1 O 0 8 . 2 9 ±3 . 0 4 9 . 7 2 ±2 . 6 O O . 0 O l 1 0 . 4 1 ±2 . 5 5 l 2 . 0 6 ±1 . 9 8 O . O O 1 I 1 . 3 3 ±2 . 9 2 U. 8 4 ±2 . 7 7 0 . 3 3 9 8 . 4 9 ±3 . 1 3 l 0 . 3 3 ±2 . 7 O 0 . O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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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研究》1997年第4期(总第65期)汉语东北方言中的满语影响Ξ黄锡惠 满族是东北的土著民族,其渊源可以追溯到有文字可考的商周时代的肃慎。

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其不断地涵容着周边诸多部族,最终形成为东北地区人口数量最多、分布地域最广的民族共同体。

由于与汉族频繁密切的交往,两个民族之间长期杂居共处,特别是清初大批满人“随龙入关”,以及与之对应的汉人大量移入东北边鄙所形成的“换防”式的大对流,使满族固有文化受到汉文化的强烈冲击,影响所及,不惟生活习俗、经济方式、思想观念、宗教信仰等诸方面,甚至连作为满族文化典型标志和重要载体的满族语言也发生剧烈变化,经历了由兴旺而衰微,乃至今天基本上被汉语所融合替代,几近消亡的发展过程。

在这样一个同化渐变中,一方面满语作为交际工具的作用日趋消损而退居次要地位,使用地域与日俱减,退缩至今天仅局限于黑龙江省嫩江、黑龙江流域极个别偏远闭塞的满族相对聚居的村屯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西部伊犁河谷锡伯族聚居的乡镇,从而造成今天绝大多数满族人已经“不识满语真面目”。

另一方面,在两种语言存亡斗争过程中,作为矛盾对立面相互作用的一种反动,满语对北方汉语方言乃至对汉语普通话之影响,因语音、词汇及语法等多方面之渗透启端颇早——其可以追溯至满语祖语女真语甚至更早时代——的缘故,长期以来沉淀于汉语中而成为汉语方言的底层,亦为今天的汉族人所循习不察、浑然不觉。

关于满汉语言间相互接触、影响问题,以往著述从研究满语的角度出发偏重于汉语对满语影响的一面,反之对满语反作用于汉语的一面则重视不够。

本文从这一角度出发,试谈满语对汉语的影响。

一、汉人北渐与东北汉语之形成汉族是在秦统一的基础上,于汉代正式形成的,族即以朝代得名。

其主体部分是华夏族,并融合了周边的夷、蛮、戎、狄等其他民族。

东北的汉族,则是由燕、秦时来到东北的燕人、周秦人与当地的东夷、山戎等共同融合而成的。

据文献记载,中原人较大规模地进入东北地区是在战国末年。

《史记 匈奴列传》载:“燕有贤将秦开,为质于胡,胡甚信之。

归而袭破走东胡,东胡却千余里。

……燕亦筑长城,自造阳至襄平,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郡以拒胡。

”①“辽东郡”地当今辽宁省中部、南部和朝鲜平安北道之大部;“辽西郡”括有今辽宁省南部及河北省东北部、内蒙古自治区东部;“右北平郡”在今辽宁省西北部及内蒙古自治区中南部、河北省东北部。

于此可Ξ第五届全国现代语言学研讨会论文,略有删节。

知战国末燕之东北境已达到今辽宁省北部,辖有今辽宁省之大部。

这一时期燕人大规模地迁居辽西、辽东,燕都蓟城(今北京城西南)为秦所陷,燕王流亡辽东,使燕人入辽达于高峰。

秦末,为躲避中原连年不休的战乱,秦人更纷纷涌入东北,使东北中原人口急剧增长。

至西汉时,“右北平郡户六万六千六百八十九,口三十二万七百八十”、“辽西郡户七万二千六百五十四,口三十五万二千三百二十五”、“辽东郡户五万五千九百七十二,口二十七万二千五百三十九”、“元菟郡户四万五千六,口二十二万一千八百四十五”②,四郡总人数达11617万,扣除非东北地区部分及少量当地土著,则汉时东北地区汉族人口近于百万,这于当时实在是颇为宏巨的可观数字。

以后的各个时代,汉人因诸多原因流入东北不绝于史,这里仅择几例,以窥一斑:晋咸康四年(公元338年),前燕慕容 “掠徙幽冀三万余户”。

(《二十五史 晋书》第1574 3页)唐天复二年(公元902年),契丹耶律阿保机“伐河东、河北,攻下九郡,获生口九万五千。

”(《二十五史 辽史》第6790 3页)辽神册六年(公元921年),辽太祖“分兵略檀、顺、安远、三河、良乡、望都、潞、满城、遂城等十余城,俘其民徙内地。

”(同上,第6792 1页)金天辅六年(公元1122年),“既定山西诸州,以上京为内地,则移其民实之。

又命耶律顶佛以兵护送诸降人于浑河路,……从便以居”。

(《二十五史 金史》第7029 4页)《金史》载:“太祖每收城邑,往往徙其民以实京师。

……及以燕京与宋,而迁其人,独以空城与之。

”(同上,第7225 2页)据载,“天会时掠致宋国男妇不下二十二万”③,则终金之世中原汉人徙居东北地区人数之巨可想而知。

明清之际汉人移徙东北地区达到最高峰。

明代仅以辽东都司而论,“辽中等二十五卫,安乐、自在二州,招集”有“马军七万三百一十八、步军三万七千四百九十五、屯军一万八千六百三、盐军一千一百七十四、铁军一千五百八十四”,加上“全镇沿边墩台障塞操守”之“官军九万五千三百六十九员名”,使兵员总数达到2216万人。

明末,后金多次入略,每战多有俘掠汉人之事,被掠徙东北之汉人即逾百万,其余可想而知。

此外,清入关以后,又制订流人遣戍制度,迁徙、流放、充军、发遣东北之流人据李兴盛先生估算约40余万人④,丁介“南国伟人多塞北,中原名士半辽阳”⑤之诗句可谓其生动写照。

除了军事、政治原因之外,东北地区土地丰腴、地广人稀、资源富饶的自然条件对于清代关内土地兼并中失去土地或在自然灾害中无法生活的人们来说也具有极大的吸引力,造成大批关内汉人跃踊北上,清政府虽迭经封边查禁,犹未能遏止冒死越边,仅吉、黑两地乾隆三十六年(公元1771年)至嘉庆十七年(公元1812年)42年间人口由9万余人猛增至44万余人(其增出之319倍绝多系汉族垦民),至光绪三十三年(公元1907年)九十余年间更激增至25717万人⑥;奉天府所辖民人乾隆六年(公元1741年)约36万,四十二年(公元1781年)为79万,嘉庆三年(公元1798年)已达175万人⑦。

汉人的大量徙入终至奠定近代东北汉人占绝对压倒多数的人口优势与今日的地域分布格局。

综观东北境内汉人活动史,我们把该地区汉语最初流行时间定为战国末期大抵是不错的。

西汉扬雄著《方言》,将“燕、朝鲜冽水(即今大同江——笔者按)之间”、“燕之外郊、朝鲜冽水之间”、“燕之外鄙、朝鲜冽水之间”、“燕之东北、朝鲜冽水之间”、“燕之北郊、朝鲜冽水之间”、“燕之北鄙,朝鲜冽水之间”视为汉语方言区,足证其时汉语即流行于包括今天东北地区在内的广大地域。

秦汉以前东北地区的古汉语尽管因资料匮乏而难知全貌,但与中原汉语同步,大同小异当不成问题。

只是由于汉人的回归与外融,汉族人口在数量上、特别是在社会地位与文化能量衍释上尚不足以与占主导地位的土著民族相抗衡,两种语言间的影响,也只是量的积累,即“我中有你,以我为主”——来自汉语之影响,例如金代女真语中“县”、“将军”、“莫”(木)、“斤”、“冠”、“绿”、“胖”、“恩”、“注解”等大量汉语借词及地名中从金代的“按出虎河”、“阿术火河”至清代“阿勒楚哈河”⑧、“阿勒楚库河”、“阿勒楚喀河”即今阿什河等地名演变中,汉语水体通名“河”以本音、方音、古音、转音、变音阑入满语水体专名之情况,皆可为证——,但双方原质并未发生根本性改变,满语一直维持着主导地位。

东北汉语方言的最后形成,当在明清之际。

其时东北汉人因移民激增,留下的汉人相当一部分已融入当地的诸民族中,故自古代一直延续下来的“土著汉人”在数量上不会成为主流,而且在地域分布上大体呈现了由南向北衰减的趋势。

虽然如此,这部分相比之下最先受到满语影响的汉人对后来汉人语言上的影响也不可轻视之。

正是在他们与满族人的双重作用下,才最终塑造出北方汉语方言的组成部分——东北地方话的独特形象。

二、汉语东北方言中的满语词汇语言相互间的影响,最集中体现在词汇方面。

满语中的许多词进入东北地方话中:哈拉巴([x 51l o p 55])在东北是人人皆知的。

它本指猪、牛羊的前胛骨,后也代指相应部位的肉,甚至人的肩胛骨。

其来源于满语“哈勒巴”([x lp ]。

h lb )。

“嘎拉哈”([k 214l o x 51]),本系猪、羊等动物膑骨之满语称呼,源出规范语“嘎出哈”([k t ux ]。

g cuh ),口语又叫“嘎什哈”([k x ]<[k t ux ])。

满族人根据其四个不同面而做出许多玩法,称“ 嘎拉哈”,系过去东北民间风行的一种游戏。

拉合辫([l 55x o p i n51])是满族筑屋墙的独特发明。

它是在房架立起后,下部以垒坯或夯土版筑法起基础,然后在木架上以泥草辫密编成墙,为防寒可编两重,中间实以泥土,里外抹大草泥而成。

这种泥草辫满语称“拉哈”([l x ]。

l h ),故以之而成之墙称“拉哈辫墙”,元音央高化成“拉合”。

清人方成济云“‘核’犹言‘骨’也,木为骨而拉泥以成,故名”⑨,把满语当作汉语,大为谬误。

哈什([x 55 o])、哈哧房([x 55t 0f 35])皆“仓房”之意,来源于满语“哈沙”([x ]。

h s )。

瓦昏味儿([v 214x n55v ir51]),《东北方言词典》谓:“象葱蒜、肉类腐烂的气味”,又说成“ě哄味儿”。

按,“瓦昏”是规范满语,满文作w hūn,汉义为“臭”。

“瓦昏味儿”即“臭味儿”。

旧时大人在哄小儿时,常用“马虎”([m 55xu214])、“马猴子”([m 55xou35ts °])、“马耗儿”([m 55x u r51])来吓唬小孩使不哭听话。

其来源于满语“马虎”([m x ]。

m hū),义为“鬼脸”。

威呼([v i55xu0])。

在东北的农村沿江地带,人们常把木板小船叫“威呼”,也是规范满语,满文作w eihu,义为“独木舟”,即用整圆木挖成的船。

《宁古塔纪略》云:“江中往来,俱用独木船,名‘威呼’。

”βκ《柳边纪略》亦曰:“宁古塔船有二种,小者曰‘威弧’,独木,锐首尾,古所谓‘刳木为舟’者也。

”βλ后来,用木板造的小船也称“威呼”,今黑龙江省富裕县三家子满族村现代满语中,“小船”称“威哥”([v ik ],即“威呼”的变音之转。

东北话中最具特征的词语是“嗯哪”([ n55n o]、[n0n o]或[ o n o])。

是“东北汉人最常用的应允声”。

考察起来,“嗯哪”来源于女真语“一那”([in ]),汉义为“是”βµ,清代满语口语音“依 ”βν([in ])、“音喏”βο([inno]),规范语音“依努”([inu]),满文作inu。

在现在满语口语中,音“逆啊”([’n i’ ])、“音啊”([Σ1n ])、“义讷”([’i’n ])、“义能”([’i’n ])。

元音高化是语言发展史中的普遍特征。

由低元音[ ]高化成央中元音[ ],再进一步高化成高元音[u],即由女真语[in ]至满语[in ]、[inu]的演变完全体现了这一点。

东北话中之“嗯哪”,可以认为是口语中首音节重读元音[i]受其后的辅音[n]之影响而发生逆同化增音的结果,即[inn ]<[i’n ]。

在此基础上,首音节元音央高化或失落,即成为东北话中之“嗯哪”,在昌黎方言中,则发音为“嗯呐”([n32n o])β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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