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

整个这个地区爆发了被称为“卡米扎尔”(“穿衬衫的人”)起义的农民起义。
由于对新教徒的迫害而爆发的起义具有鲜明的反封建性质,个别地方一直到1715年还有起义爆发。
万第是法国西部的一个省,十八世纪末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期,万第省曾经发生贵族和僧侣领导的农民反革命暴动。
——第218页。
[89]在1852年的版本中没有本段最后两句,作为本段的结束的是:“打碎国家机器丝毫也不会危及中央集权制。
官僚政治不过是中央集权制还受其对立物即封建制度累赘时的低级和粗糙形态。
法国农民一旦对拿破仑帝制复辟感到失望时,就会把对于自己小块土地的信念抛弃;那时奠立在这种小块土地上面的全部国家建筑物,都将会倒塌下来,于是无产阶级革命就会得到一种合唱,若没有这种合唱,它在一切农民国度中的独唱是不免要变成孤鸿哀鸣的。
”——第223页。
[90]君士坦士宗教会议(1414—1418)是在宗教改革运动开始的情况下为巩固天主教会的已经动摇的地位而召开的。
会上谴责了宗教改革运动的首领约翰·威克利夫和杨·胡斯的教理。
会议消除了天主教会的分裂状态,选出了新的教会首脑以代替三个互相争夺教皇王位的人。
——第224页。
[91]见注15。
——第224页。
[92]是指1715—1723年法国奥尔良王室的菲力浦摄政时期,当时路易十五还处于童年。
——第227页。
[93]特利尔教堂中的圣衣是保存在特利尔教堂里的天主教圣物,据说是耶稣在受刑时脱下的圣衣。
特利尔教堂中的圣衣是朝圣者的崇拜物。
——第227页。
出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简介 -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简介(1851年12月-1852年3月),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历史背景《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是马克思于1851年12月一1852年3月之间写成,是总结法国1848-1849年大革命经验和分析路易·波拿巴反革命政变事件的著作。
1852年刊于魏德迈的《革命》月刊第一期。
资产阶级革命后共和八年雾月十八日,即1799年11月9日,是拿破仑第一发动政变,改行帝制,实行军事独裁的日子。
1851年12月2日,路易·波拿巴仿效他的伯父举行政变建立军事独裁.1852年12月2日,进而废除共和,改行帝制,号称拿破仑第三。
马克思这篇著作借雾月18日这个日子,作为书名,讽刺和揭露路易·波拿巴,法国1845年2月革命之前的七月王朝,是金融贵族集团和与他们有密切联系的大土地所有者当政,在七月王朝十八年统治期间,执行对金融贵族集团有利的国内外政策,引起了法国工人、农民、小资产者和工业资本家的极端不满,1845年-1846年法国马铃薯病害和农业歉收,为已尖锐的社会矛盾冰上加霜,1847年从英国开始的经济危机波及法国,使法国革命形势一触即发。
1848年2月,法国巴黎人民武装起义,推翻了七月王朝的统治,挫败了资产阶级企图保留君主制的阴谋,建立了资产阶级共和国。
资产阶级窃夺了革命果实。
资产阶级临时政府采取了一些进步措施,但是暗中调集反动力量,实施敌视无产阶级的政策,迫使巴黎无产阶级发动了六月起义,由于敌人力量过于强大,起义被镇压下去。
资产阶级共和派打击无产阶级的同时,削弱了自己的力量,在1848年12月选举中败北,路易·波拿巴当选为总统,他联合大资产阶级的“秩序党”打击资产阶级共和派,成立“秩序党”内阁。
“秩序党”控制的“立法会议”代替了共和派的制宪会议。
“秩序党”执政以后,内部各派争权夺利,自身力量遭到削弱,波拿巴依靠自己的“十二月十日会”,用各种手段同“秩序党”斗争,最后把权利都集中到自己手里,于1851年12月发动政变,成立了法兰西第二帝国。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的名言

一、引言路易·波拿巴是法国历史上的重要人物,他在法国大革命时期担任国王,并被推翻后被处决。
雾月十八日是指1799年11月9日,是法国大革命时期发生的一场政变,也是波拿巴重掌政权的日子。
在这一天,波拿巴做出了一系列重要的言论和决定,其中的名言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二、名言内容雾月十八日中的波拿巴名言主要涉及到政治、权力和历史观点等方面的内容。
他在这一天所说的名言,不仅在当时具有重要影响力,而且在后世也被广泛引用和研究。
以下是一些雾月十八日中波拿巴的名言:1. “我是法国的天选之子,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拯救法国人民。
”这句名言表达了波拿巴对自己在政治上的使命和责任感。
他认为自己是上天所选,要拯救法国人民,这体现了他作为国王的权威和自信。
2. “我宣布雾月十八日大革命结束,国家需要稳定和秩序。
”这句名言显示了波拿巴在恢复政治秩序方面的决心和决定力。
他认为革命已经结束,需要恢复国家的稳定和秩序,这体现了他作为国家领导者的责任感和执政能力。
3. “法兰西共和国是不稳定的,现在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来执掌国家。
”这句名言反映了波拿巴对法国政局的忧虑和对自己领导地位的渴望。
他认为共和国目前不稳定,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来领导国家,这体现了他对国家和权力的追求。
4. “雾月十八日改变了一切,这是法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天。
”这句名言表达了波拿巴对雾月十八日重要性的评价。
他认为此日改变了一切,是法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天,这体现了他对历史和政治事件的深刻洞察和理解。
三、名言影响雾月十八日中的波拿巴名言对法国历史和政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1. 影响政治波拿巴的名言反映了他作为领导者的决心和意志力,塑造了他在政治上的形象。
这些名言在当时的政治局势中具有重要影响力,激励了他的支持者,震慑了他的对手,帮助他重掌政权。
2. 影响历史波拿巴的名言成为了法国历史上重要的事件和人物的见证,被后人广泛引用和研究。
这些名言帮助我们了解当时的政治、社会和文化背景,对于研究法国大革命和波拿巴的历史地位具有重要价值。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理论研究综述

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理论研究综述《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是马克思为总结1848年法国革命经验于1851年12月到1852年3月完成的一部巨著。
近些年来,我国学术界对于马克思《雾月十八日》(以下简称雾月十八日)的理论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三个方面:“法国小农”思想和“拿破仑观念”,如何运用唯物史观和历史辩证法来分析历史事件,个人的历史作用问题研究以及《雾月十八日》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地位。
标签:马克思;小农思想;拿破仑观念1《雾月十八日》的写作背景和主要内容关于马克思撰写《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这篇文章,主要是因为其好友约瑟夫·魏德迈请求他为一个政治周刊书写政变的历史,这在1869年第二版序言中有所有提及,“在形势的压迫下写成的,而且其中的历史材料只是截至(1852年)2月止。
现在把它再版发行,一方面是由于书籍市场上的需求,另一方面是由于我那些在德国的朋友们的催促。
”而此时,正是路易·波拿巴发动政变的第二天——共和八年雾月十八日,即1799年11月9日,拿破仑发动政变,实行军事独裁,后改行帝制。
无独有偶,1851年他的侄子步他的后尘,也发动了政变,废除“二月革命”后重新建立起来的共和政体,复辟帝制,称拿破仑第三。
马克思把这部著作定名为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正是为了讽刺路易·波拿巴的政变“演出了雾月十八日的可笑的模仿剧。
”纵观整篇文章,共分为七章。
第一章基本是讲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争(有概述性质),分析了二月革命的性质及其失败的原因;第二章讲了资产阶级共和派与“秩序党”之争;第三章讲联合保皇党与小资产阶级民主派之争;四至六章都是在讲“秩序党”与路易·波拿巴之争;而第七章则带有总结的意味,是全书的精华部分。
在这篇文章中,马克思深入研究了从法国二月革命到波拿巴政变之一历史时期内法国的社会局势和代表不同阶级利益的各个政治派别的基本状况和相互关系,揭示了路易·波拿巴政变成功背后深刻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原因。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读后感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读后感一、引言在法国大革命的历史中,路易波拿巴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角色。
《雾月十八日》是对他一生的总结和审判。
本文将对该作品进行全面、详细、完整且深入的探讨。
二、作品概述《雾月十八日》是维克多·雨果创作的长篇小说,讲述了法国大革命时期路易波拿巴的故事。
作品揭示了路易波拿巴在历史洪流中的起伏命运和对法国的重大影响。
2.1 路易波拿巴的背景与性格2.1.1 贫困出身的少年路易波拿巴出生于贫困家庭,他从小就饱受苦难,因此对社会不公有着深刻的体会。
2.1.2 理想主义者的倾向路易波拿巴一直怀揣着改变世界的梦想,他相信自己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社会的公正与平等。
2.2 路易波拿巴的历史角色2.2.1 政治家的才能与影响力路易波拿巴是法国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政治家之一,他在法国大革命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将法国引向了现代国家的方向。
2.2.2 父亲与独裁者的角色冲突尽管路易波拿巴具有很高的理想主义,但他也面临着权力的诱惑和独裁者的倾向,这使他在实践中陷入了复杂的困境。
三、作品分析3.1 雄辩与文学价值《雾月十八日》以雨果特有的雄辩风格,对法国大革命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和评价。
该作品不仅具有强烈的审美价值,还具有深刻的文学内涵。
3.2 对历史的思考与启示通过对路易波拿巴的描写和评价,《雾月十八日》让读者反思了历史的教训和现实的问题。
作品表达了对社会不公正的批判,对人性的思考以及对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四、个人观点《雾月十八日》是一部充满思考和哲学意味的作品,其深入揭示了人性的复杂性和社会的丑陋面。
通过对路易波拿巴的故事的讲述,雨果传达了他对社会公正的追求,也警示了人们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对权力的警惕。
五、结语《雾月十八日》是一部让人警醒的作品,它通过对路易波拿巴的描述和评价,引发读者对社会公正与个人价值的思考。
这部作品不仅在法国文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也为我们思考现实社会带来了很多启示。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方法论分析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方法论分析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是法国小说家路易波拿巴的经典作品,十八世纪欧洲文化界的著名人物之一。
这部作品讲述了一个被社会视为贵族的雾月夜晚的故事,被誉为路易波拿巴成名之作。
《雾月十八日》描绘了一个受社会规范影响的梦幻般的爱情世界,将爱情文学与传统文学相结合,耐人寻味地展示了在爱情之中当主角的安妮伊斯梅尔的苦恋故事。
《雾月十八日》可以用方法论来分析。
首先,安妮伊斯梅尔是小说中一位游荡在宗教、道德和自然之间的形象,有着深刻的社会意义和宗教象征。
安妮面对来自爱情和家庭的两个力量,考虑如何实现自己的理想,最终选择了把爱情放在家庭之前。
其次,作者利用写实主义的手法,把小说中的景象、对话以及复杂的人物关系形象化,把读者带入一个古老的时代,让读者置身于小说中的宁静与浪漫之中,以感受小说的深刻思想与实际情况之间的关系。
最后,小说中的人物刻画手法也有一定的特点,首先,作者对人物特征的描写充满感情色彩,比如安妮的可爱,让人们深深地记住她;其次,路易波拿巴将传统的文学形象和社会现实的哲学思想合拍在一起,使小说中的人物更加栩栩如生,同时也让小说更加深刻可贵。
总的来说,《雾月十八日》是一部充满深刻哲理思想的爱情文学杰作,在方法论分析上受到许多学者的关注。
路易波拿巴利用其写实主义的手法,丰富了小说的内容,为读者带来细腻的情节描写,刻画出充满感情色彩的人物形象,使小说充满生机,深刻而又精美。
同时,
作者还把宗教、文化、传统习俗和社会的不同面向都融入小说的故事情节中,在对爱情的展现中让学者了解法国小说家路易波拿巴的思想和观点。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读书心得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读书心得首先这本书的写作背景是1848年2月,法国巴黎人民举行武装起义,推翻了代表金融贵族和大资产阶级利益的“七月王朝”,建立了资产阶级共和国,拉开了1848—1849年欧洲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序幕。
在起义过程中,无产阶级发挥了重要作用,小资产阶级也参与了这场斗争,但革命果实却落到资产阶级手中。
在资产阶级各派别的权力斗争当中,1848年12月10日,路易·波拿巴当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总统。
在秘密组织“十二月十日会”的帮助下,1851年12月2日,路易·波拿巴发动政变,解散议会,独揽大权。
次年12月2日,路易·波拿巴废除共和制,复辟了帝制,建立法兰西第二帝国。
其次,马克思在书中先阐述了意识形态的历史继承性理论,分析历史传统对现实斗争的作用,说明法国革命的历史进程。
在书中第二章至第六章构成第二大部分,分析六月事变以后制宪国民议会的历史,分析法国的阶级和阶级斗争状况,阐述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历史唯物主义原理,说明阶级代表人物与其所属阶级的关系。
书的最后论述无产阶级革命对待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态度,揭示波拿巴政变的社会基础和实质,强调无产阶级领导的工农联盟的重要意义,指出波拿巴反动统治覆灭的必然性。
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这部著作中,马克思深入研究了从法国二月革命到波拿巴政变这一历史时期内法国的社会局势和代表不同阶级利益的各个政治派别的基本状况和相互关系,揭示了路易·波拿巴政变成功背后深刻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原因,并且精辟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许多基本原理。
其中对唯物史观的具体运用以及对基本原理的阐发使得这部经典著作具有了长久的价值与意义。
我们,不仅要系统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而且要将之努力运用于对实际生活的观察与分析。
其中印象比较深的是:马克思认为,法国小块土地所有制下的农民像一个个分散的“马铃薯”一样缺乏组织性,因而难以成为自为自觉的阶级。
十七、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

⼗七、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1869年第⼆版序⾔阶级⽃争怎样造成了⼀种局势和条件,使得⼀个平庸⽽可笑的⼈物有可能扮演了英雄的⾓⾊。
1.相反,我是证明,法国阶级⽃争(p4)恩格斯写的1885年第三版序⾔2.正是马克思最先发现了重⼤的历史运动规律。
根据这个规律,⼀切历史上的⽃争,⽆论是在政治、宗教、哲学的领域中进⾏的,还是在其他意识形态领域中进⾏的,实际上只是或多或少明显地表现了各社会阶级的⽃争,⽽这些阶级的存在以及它们之间的冲突,⼜为他们的经济状况的发展程度、它们的⽣产的性质和⽅式以及由⽣产所决定的交换的性质和⽅式所制约。
(p7)路易·波拿巴的雾⽉⼗⼋⽇⼀3.⿊格尔在某个地⽅说过,⼀切伟⼤的世界历史事变和⼈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
他忘记补充⼀点:第⼀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第⼆次是作为笑剧出现。
(p8)评述:我们如今所遭遇的故事,应该作为悲剧还是笑剧来看待呢?这看待的⽅式本⾝,⼜是多么悲哀啊!评述:4.⼈们⾃⼰创造⾃⼰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选定的条件下创造,⽽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
(p9)评述:伊格尔顿对于这⼀观念的继承,体现在他的诸多⽂章之中。
评述:5.弱者总是靠相信奇迹求得解救,以为只要他能在⾃⼰的想象中驱除敌⼈就算打败了敌⼈;他总是对⾃⼰的未来,对⾃⼰打算建树,但现在还⾔之过早的功绩信⼝吹嘘,因⽽失去对现实的⼀切感觉。
(p13)这样⼀种运动,既不成⽴交换银⾏和⼯⼈团体,换句话说,醉⼼于这样⼀种运动,既不教条的实验,醉⼼于成⽴交换银⾏和⼯⼈团体,换句话说6.⽆产阶级中有⼀部分⼈醉⼼于教条的实验去利⽤旧世界⾃⾝所具有的⼀切强⼤⼿段来推翻旧世界,却企图躲在社会背后,⽤私⼈的办法,在⾃⾝的有限的⽣存条件的范围内实现⾃⾝的解救,因此必然是要失败的。
条件的范围内实现⾃⾝的解救,因此必然是要失败的。
(p17)评述:此处是针对蒲鲁东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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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图书由(fuxing1)为您整理制作更多txt好书敬请登录本文来自爱txt电子书论坛:/read.php?tid-“波拿巴主义”:通过军事政变上台,打着人民主权旗号的贵族政权,通过限制政治自由来保障社会稳定以实现经济高速发展。
一开始贵族政权为巩固自身地位需要而给予人民物质好处和承诺,但由于贵族政权本身又是个强势不受约束的利益集团,其逐步壮大必然伴随大众利益被逐步掠夺,限制政治自由逐渐转变为社会经济发展的阻力,限制政治自由和发展经济两者最终会成为尖锐的矛盾,引发深层次的社会危机。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黑格尔在某个地方说过,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可以说都出现两次。
他忘记补充一点: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第二次是作为笑剧出现。
科西迪耶尔代替丹东,路易·勃朗代替罗伯斯比尔,1848—1851年的山岳党代替1793—1795年的山岳党,侄儿代替伯父。
{2006年3月4日的西山会议代替1925年11月23日的西山会议。
——批注}在使雾月十八日事变得以再版的种种情况中,也可以看出一幅同样的漫画!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
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
当人们好像刚好在忙于改造自己和周围的事物并创造前所未闻的事物时,恰好在这种革命危机时代,他们战战兢兢地请出亡灵来为他们效劳,借用它们的名字、战斗口号和衣服,以便穿着这种久受崇敬的服装,用这种借来的语言,演出世界历史的新的一幕。
例如,路德换上了使徒保罗的服装,1789—1814年的革命依次穿上了罗马共和国和罗马帝国的服装,而1848年的革命就只知道拙劣地时而模仿1789年,时而又模仿1793——1795年的革命传统。
就像一个刚学会一种新语言的人总是要把它翻译成本国语言一样;只有当他能够不必在心里把新语言翻成本国语言,当他能够忘掉本国语言来运用新语言的时候,他才算领会了新语言的精神,才算是运用自如。
在观察世界历史上这些召唤亡灵的行动时,立即就会看出它们中间的显著差别。
旧的法国革命时的英雄卡米尔·德穆兰、丹东、罗伯斯比尔、圣茹斯特、拿破仑,同旧的法国革命时的党派和人民群众一样,都穿着罗马的服装,讲着罗马的语言来实现当代的任务,即解除桎梏和建立现代资产阶级社会。
前几个人粉碎了封建制度的基础,割去了长在这个基础上的封建头脑;另一个人在法国内部创造了一些条件,从而才保证有可能发展自由竞争,经营分成小块的地产,利用解除了桎梏的国内的工业生产力,而他在法国境外则到处根据需要清除各种封建的形式,为的是要给法国资产阶级社会在欧洲大陆上创造一个符合时代要求的适当环境。
但是,新的社会形态一形成,远古的巨人连同一切复活的罗马古董——所有这些布鲁土斯们、格拉古们、普卜利科拉们、护民官们、元老们以及凯撒本人就都消失不见了。
冷静务实的资产阶级社会把萨伊们、库辛们、鲁瓦耶-科拉尔们、本杰明·贡斯当们和基佐们当作自己真正的翻译和代言人;它的真正统帅坐在营业所的办公桌后面,它的政治首领是肥头大耳的路易十八。
资产阶级社会完全埋头于财富的创造与和平竞争,竟忘记了古罗马的幽灵曾经守护过它的摇篮。
但是,不管资产阶级社会怎样缺少英雄气概,它的诞生却是需要英雄行为,需要自我牺牲、恐怖、内战和民族间战斗的。
在罗马共和国的高度严格的传统中,资产阶级社会的斗士们找到了理想和艺术形式,找到了他们为了不让自己看见自己的斗争的资产阶级狭隘内容、为了要把自己的热情保持在伟大历史悲剧的高度上所必需的自我欺骗。
例如,在100年前,在另一发展阶段上,克伦威尔和英国人民为了他们的资产阶级革命,就借用过旧约全书中的语言、热情和幻想。
当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当英国社会的资产阶级改造已经实现时,洛克就排挤了哈巴谷。
由此可见,在这些革命中,使死人复生是为了赞美新的斗争,而不是为了拙劣地模仿旧的斗争;是为了在想象中夸大某一任务,而不是为了回避在现实中解决这个任务;是为了再度找到革命的精神,而不是为了让革命的幽灵重行游荡。
在1848—1851年间,只有旧革命的幽灵在游荡,从改穿了老巴伊的服装的戴黄手套的共和党人马拉斯特起,直到用拿破仑的死人铁面型把自己的鄙陋可厌的面貌掩盖起来的冒险家止。
自以为借助革命加速了自己的前进运动的整个民族,忽然发现自己被拖回到一个早已死亡的时代;而为了不致对倒退产生错觉,于是就使那些早已成为古董的旧的日期、旧的纪年、旧的名称、旧的敕令以及好像早已腐朽的旧宪兵复活起来。
一个民族的感觉,就好像贝德勒姆那里的一个癫狂的英国人的感觉一样,这个英国人设想自己生活在古代法老的时代,他每天悲痛地埋怨繁重的劳役,因为他要在地下监狱般的埃塞俄比亚矿场挖掘金矿,借着系在自己头上的一盏暗淡油灯的灯光,在一些手持长鞭的奴隶监工的监督下劳动;矿洞口站着一群乱哄哄的野蛮兵士,他们既不了解劳役囚人,相互之间也不了解,因为大家讲着不同的语言。
疯癫的英国人叹道:“我这个生来自由的不列颠人被迫忍受这一切,为的是要替古代法老找金子。
”“为的是要替波拿巴家族还债。
”——法兰西民族叹道。
这个英国人在头脑清醒的时候总不能撇开找金子这种固定观念。
法国人在从事革命的时候总不能摆脱对拿破仑的追念,12月10日的选举就证明了这一点。
由于害怕革命的危险,他们曾经退回去追求埃及的肉锅,1851年十二月二日事件便是对于这一点的回答。
他们所得到的不只是一幅对老拿破仑的漫画,他们得到的是漫画化的老拿破仑本身,是在19世纪中叶所应当出现的老拿破仑。
19世纪的社会革命不能从过去,而只能从未来汲取自己的诗情。
它在破除一切对过去的迷信以前,是不能开始实现自己的任务的。
从前的革命需要回忆过去的世界历史事件,为的是向自己隐瞒自己的内容。
19世纪的革命一定要让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为的是自己能弄清自己的内容。
从前是辞藻胜于内容,现在是内容胜于辞藻。
二月革命对于旧社会是一个突然袭击,是一个意外事件,而人民则把这个突然的打击宣布为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壮举,认为它开辟了一个新纪元。
12月2日,二月革命被一个狡猾的赌徒的骗术所葬送,结果,被消灭的不是君主制度本身,而是一个世纪以来的斗争从君主制度方面夺取来的自由主义的让步。
结果,不是社会本身获得了新的内容,而只是国家回到了最古的形态,回到了宝剑和袈裟的极端原始的统治。
1851年12月的轻率行为报复了1848年2月的勇敢打击。
来得容易去得快。
然而这两个事变之间的时间并不是白过了的。
在1848—1851年期间,法国社会总算获得了教训和经验,而且是以革命的、因而是速成的方式获得的。
这些教训和经验在正常的即所谓按部就班地发展的进程中,本来应该在二月革命以前预先获得,如果这次革命不只是一种表面的动荡的话。
看起来仿佛社会现在落到它的出发点后面去了,实际上社会还只是在为自己创造革命所必需的出发点,创造唯一能使现代革命成为真正的革命的形势、关系和条件。
资产阶级革命,例如18世纪的革命,总是突飞猛进,接连不断地取得胜利的;革命的戏剧效果一个胜似一个,人和事物好像是被五彩缤纷的火光所照耀,每天都充满极乐狂欢;然而这种革命为时短暂,很快就达到自己的顶点,而社会在还未学会清醒地领略其疾风暴雨时期的成果之前,一直是沉溺于长期的酒醉状态。
相反,无产阶级革命,例如19世纪的革命,则经常自己批判自己,往往在前进中停下脚步,返回到仿佛已经完成的事情上去,以便重新开始把这些事情再作一遍;它十分无情地嘲笑自己的初次行动的不彻底性、弱点和拙劣;它把敌人打倒在地上,好像只是为了要让敌人从土地里吸取新的力量并且更加强壮地在它前面挺立起来;它们在自己无限宏伟的目标面前,再三往后退却,一直到形成无路可退的情况时为止,{经常自己批判自己的无产阶级革命,也使得当前的公有制正在退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批注}那时生活本身会大声喊道:这里是罗陀斯,就在这里跳跃吧!这里有玫瑰花,就在这里跳舞吧!但是,每个平庸的观察家,即使他没有逐步研究过法国事变发展的进程,也不免要预感到,这次革命必将遭受前所未闻的屈辱。
只要听一听民主派先生们当时那种自鸣得意的胜利叫嚣就够了,这些先生们曾经互相祝贺,满以为1852年5月第二个星期日一定会带来良好的结果。
1852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在他们头脑中成了一种固定观念,成了一个教条,正如在锡利亚信徒脑子里基督再临和千年王国到来的那个日子一样。
弱者总是靠相信奇迹求得解救,以为只要他能在自己的想像中驱除了敌人就算打败了敌人;他总是对自己的未来,以及自己打算建树、但现在还言之过早的功绩信口吹嘘,因而失去对现实的一切感觉。
这些英雄是想以彼此表示同情和结成团伙,来驳倒关于他们显然庸碌无能的意见,他们收拾起自己的家私,预先拿起自己的桂冠,准备把他们的有名无实的共和国(这些共和国的政府人员已由他们毫不挑剔地在暗中确定了)拿到交易所里去贴现。
12月2日对他们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人民在意气消沉的时代总是乐意让呼喊者的大喊大叫来压抑自己内心的惊愕,这一次他们也许已经了解到:鹅的叫声能够拯救卡皮托利诺的那种时代已经过去了。
宪法、国民议会,保皇党、蓝色的和红色的共和党人、非洲的英雄、讲坛的雷鸣声、报刊的闪电、整个著作界、政治声望和学者的名誉、民法和刑法、自由、平等、博爱以及1852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所有这一切,都好像一片幻影在一个人的咒文面前消失不见了,而这个人连他的敌人也不认为是一个魔法师。
普选权还保持了一刹那,好像仅仅是为了在全世界面前亲笔写下自己的遗嘱,并以人民自己的名义宣布:“一切现存的东西,都一定要死亡。
”像法国人那样说他们的民族遭受了偷袭,那是不够的。
一个民族和一个妇女一样,即使有片刻疏忽而让随便一个冒险者能加以奸污,也是不可宽恕的。
这样的言谈并没有揭开这个谜,而只是把它换了一个说法罢了。
还应当说明,为什么一个有3600万人的民族竟会被三个衣冠楚楚的骗子偷袭而毫无抵抗地做了俘虏。
现在我们来把法国革命从1848年2月24日到1851年12月所经过的阶段大致总结一下。
总共有以下三个明显的主要时期:二月时期;共和国建立时期,或制宪国民议会时期(从1848年5月4日到1849年5月28日);立宪共和国时期,或立法国民议会时期(从1849年5月28日到1851年12月2日)。
第一个时期,从1848年2月24日到5月4日,即从路易-菲力浦被推翻起到制宪议会开幕之日止(这是本来意义上的二月时期),这个时期可以称为革命的序幕。
这个时期的性质,正式表现于这一时期仓促建立的政府自己宣布自己是临时性的。
在这个时期所采取、试行和发表的一切,都像政府一样,一概宣布自己只是临时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