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中的三种符号学意义
认知翻译法

认知翻译法读书笔记陈友勋著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一)什么是翻译?翻译就是特定认知体验在两种语言文化之中的移植和再现。
(二)模糊的意义翻译的本质是意义的传达。
而然意义概念的界定本身就非常模糊,正是因为意义的虚无飘渺,难以琢磨,从没有任何一个译文敢于宣称自己达到了完美境界。
同样的原文,即使前人的译文已经是公认的成功典范,后人也会继续进行翻译,这在文学作品的翻译上更是屡见不鲜。
(三)意义的符号学解释语言意义:1.指称意义(符号与所指对象之间的关系所体现的意义)如father(父亲),table(桌子)2.言内意义(符号与符号之间的关系所体现的意义)体现在语音(如押韵,格律,重读等),词汇(谐音双关,一语双叙),句法(排比,倒装等),篇章(句式的变化,段落的安排和衔接,粘连等)3.语用意义(是语言符号使用者之间的关系)包括表征意义(话语中发讯人的身份、性别、年龄、教育背景、以及在交往中的态度)、表达意义(语言符号表达说话人的感情)、社交意义(语言符号在交际过程中建立或保持人际关系的一种特殊功能)、祈使意义(指发讯人企图改变收讯人的行为或心态的意向)和联想意义(附加在指陈意上的意义,是语言符号唤起收讯人对其他事物的联想)图一至图二反映了由符号的定义(Peirce符号三角)推论出翻译中的三个语言意义(四)神经认识语言学:激活扩散模式&认识意义的动静观符号的转换本身是静态的,而认识是大脑神经网络通过激活扩散所体现出来的一种状态,既有静态又有动态。
举例:《二六七号牢房》开头的那句话:“从门到窗子是七步,从窗子到门是七步。
这个,我很熟悉。
”这句话的静态意义就是“我”很清楚牢房门窗之间的距离是七步。
但这句话的动态意义却是读者看到这句话后大脑中浮现出来的一个人从门走到窗,又转身从窗走到门,来回数着步数在窗门之间走动的场景。
这个动态意义已经在读者头脑中生动的模拟了“我”在监狱中的苦闷彷徨。
这里,实际上它比单纯的静态意义更重要。
翻译中的三种符号学意义

翻译中的三种符号学意义摘要: 将符号学运用于翻译学研究已成为当今翻译学发展的一大趋势,翻译学借鉴了符号学的理论侧重传达语言符号的所指意义、语用意义和言内意义,从而达到不同言语产物在翻译上的等值,因此从符号学的角度分析翻译中意义的转换是十分必要的。
关键词: 符号学;翻译;所指意义;语用意义;言内意义一、语义的符号学定义符号学认为意义是一种关系,即符号(语言单位也是一种符号)与符号所标示的东西之间的关系。
任何符号都是有意义的,因为它能说明符号之外的某个东西,如果符号不标示符号之外的某个东西,那它就不是符号。
用巴尔胡达罗夫的话说:“符号同符号之外的某个东西之间的关系就是意义。
”很显然,符号学给意义所下的定义摆脱了心理主义定义的主观性和神秘性,因而更具客观性、科学性。
同时,符号学定义比语言学定义更加直截了当地触及意义本身,而不留有需作进一步解释的余地,因此比语言学定义更为确切,更有说服力。
但也必须指出,特别是从翻译的角度看,对语义的认识不能局限于单纯的符号学理论。
符号中所涉及的不会是抽象的符号系统,而会是具体的、活生生的言语符号。
这些言语符号产生于特定的时期、特定的社会、特定的场合,具有特定的文化背景,因而具有特殊的意义。
只有把符号学同社会学结合起来,并借助于语言学、交际学等其他学科的理论,才能使符号学理论充分地运用于翻译研究。
翻译学比符号学更强调内容和形式的统一。
翻译中要做出功能对等的转换,首先必须全面理解原文的意思。
而这种全面理解则取决于译者对原文的一切因素,从句法到词汇,从词汇到语音,从句子到单词,从本义到转义,从所指到联想等等,都进行分析。
这就使翻译学得出以下合乎逻辑的结论:(1)原文中任何一个成分都具有意义,如句法有句法意义,词汇有词汇意义,修辞有修辞意义等等;(2)意义是形式与内容的不可分割的结合体:某个言语形式(包括口头的和笔头的)之所以被看作言语形式,是因为它具有意思,否则它就不是言语形式;意思寓于形式之中,而形式又因具有意思才能发挥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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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理论⼀外国翻译史和翻译名家西⽅翻译史可⼤致归纳为四种主要的翻译研究⽅法:①语义学翻译法(philological approach)②语⾔学翻译法(linguistic approach)③交际学翻译法(communication approach)④社会符号学翻译法(socio-semiotic approach)社会符号学翻译法:源于美国翻译理论家,《圣经》翻译家尤⾦.奈达(Eugene A.Nida)创导的社会符号学翻译法语⾔学翻译法:着眼的基本问题是原⽂的字⾯意义(the literal character of the source text)篇章的主题结构和风格(the thematic structur and style of the discouse).这种⽅法强调直译。
(公元前⼀世纪,古罗马翻译家兼演说家西塞罗:翻译不应拘泥与原⽂的词语⽽注重原⽂的思想,坚持不可逐字死译⽽要符合译⽂的语⾔规则与特性)。
18世纪中叶,爱丁堡⼤学的历史学教授泰特勒在《翻译的原则》⼀书中提出著名的三原则:①译⽂应完整的再现原⽂的思想内容——That the translation should give a complete transcript of the ideas ofthe original work。
②译⽂的风格,笔调应与原⽂的性质相同——That the style and manner of writing should be of the samecharacter with that of the original)③译⽂应像原⽂⼀样流畅⾃然——That the translation should have all the ease of the original composition.)语⾔学翻译法:现代语⾔⽂学发展的产物,它主张在对⽐语⾔学(contrastive linguistics)的基础上制定的⼀系列规则以实现等值(equivalence)这⼀学派的代表⼈物:英国语⾔学家卡特福特catford,法国的穆南和前苏联的巴尔胡达罗夫等⼈。
符号学在翻译中的功用

符号学在翻译中的功用
翟凤荣
【期刊名称】《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年(卷),期】2001(009)002
【摘要】本文继承了符号学的研究成果,从符号学出发研究了直译和意译两种方法.通过对语言符号的所指和能指的分析,认为翻译实践中直译和意译方法的运用是由语言的符号关系决定的.当原语和译语的符号关系相同或相似时,两种语言的句子中的单词、词组的能指便会对应或大部分对应,这时可运用直译方法进行翻译;反之,当两种语言的符号关系不同时,进入词组、句子中的个词的能指在译语中也不对应,此时则要采用意译法进行翻译.
【总页数】4页(P45-48)
【作者】翟凤荣
【作者单位】烟台大学,外语学院,山东,烟台,264635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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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号学在翻译中的功用——从《永远的憧憬与追求》看翻译中的直译和意译

语言符号既然是由所指和能指两个部分组成, 那么, 在 语码转换中, 能物色到与原语符号相应的能指, 其所指又忠
・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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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06年 9 月
徐 佳 佳 :符 号 学 在 翻译 中 的 功 用
实于原语符号的所指, 便可称作直译了。 让我们来看萧红的 这篇散文的标题翻译 : 永远的憧憬与追求” 张培基先生的 “ , 译文 ( 以下 简 称 张 译 )是 “ yee at g dem ad m vr s n r n l i a pr i , us t 而刘士聪先生的译文 ( u” 以下简称刘译)是 “ my l g gadyan g 。通过原语和两个译语句子的对比分 o i n eri ” nn n 析,我们发现原语中的个词的能指都能在译语中找到对应 物, 这时就要看原文标题这样写的意图, 加入 “ 永远” 二字 表明作者虽然身处逆境 , 然而却依然对生活及周围的人和事 抱有希望 , 怀着憧憬并将它永远保持下去, 可见, 在对标题 的翻译中应保留原文所要强调的部分, 加入ee at g vr s n 更能 l i 反应原作者的这种心态。 因此, 这里采取忠于原文的直译效 果会更好。 直译的基础是原语的符号关系在译语中有对应或 基本对应的符号关系。 两种语言的符号关系对应了, 进入词 组、 句子的个词的能指和所指也自然会对应。 为什么两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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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期 ( 总第 5 ) 4期
2 0 年 9月 06
山 西 广 播 电 视 大 学 学 报
J u n lo h n i do8 o r a fS a x i L Ra TV ie st Unv r i y
N 观的事物, 是言语活动的社会部分, 个人 以外的东西。 个人不能独立地创造语言, 也不能改变语言; 它只凭社会成员间的一种契约而存在。 索绪尔指出语言是一
略谈翻译中符号学和语用学的对比分析

略谈翻译中符号学和语用学的对比分析【摘要】结合具体的例子,探讨翻译中符号学和语用学的对比分析。
【关键词】翻译符号学语用学对比分析【中图分类号】g【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450-9889(2012)12c-0126-02一、理论基础符号学是专门研究标志,以及其如何产生意义的一种科学。
它旨在解开标志的性质、起源、演化。
语用学是专门研究意义的科学,注重标志之间的关系,及用户、上下文,而不是注重参考、真理或语法。
符号学和语用学之间的一个基本区别在于,前者侧重标志(即所指)和他们所代表(即标志)之间的关系,而后者则侧重于标志和其用户之间的关系。
作为一般规则可以认为符号学通过考虑标志制作和进化而达到意义的搜索。
符号学和语用学区别在于其纳入语境的方式不同。
符号学只有在上下文代表中才会体现文本的意义。
语用学同时集合在分析的元素和在它们出现的文本背景下,也就是说,上下文提供了读者理解及接受信息所需要的线索。
在实践中,区分的符号和务实的研究领域就犹如构建两者之间的关系一样是很困难的。
事实上,分离两种模式似乎是不现实的。
francois nemo承认,离开人的语义就如同离开物的语用。
所谓解释可以被描述为一个语义标志和上下文元素统一的过程。
符号学和语用学之间的接口点在于他们共同搜索意义。
为了集合这两个学科,许多理论学家努力构建一个模型,开发出三种不同的观点:一是将符号学作为语用学的一个分支学科;二是将语用学作为符号学的一个分支学科;三是将语用学和符号学作为互补但独立的学科。
从语用学来考虑,包括比喻、讽刺的观念和转喻。
从符号学来考虑,包括图标、指数和标志的分类分工。
符号学作为一个子符号系统,与其他众多子符号系统有纵聚合和横组合的联系,如符号学与语用学,这是符号学作为基础理论的有利条件。
翻译的核心就是翻译意义,符号学意义突出对语用意义的研究,突出语境(包括语言语境和非语言语境)对意义生成和理解的作用。
二、符号功能某些功能没有隐喻过程的介入也能得到提示。
浅议奈达翻译理论中的符号学概念

用传统语法中的词性来描述语言 只能机械地揭示不 同 词汇 即符号之间的句法关系 ,不能深层次地揭 示他 们之间 隐藏着的更复杂的关 系所体现的意义 。如果将 上面句子译 为“ 他用象征手法描写双重人性的故事 ”效果将会更好。为 ,
了建立科学的模 式来 完善他 的思想 , 于词和词的关系 , 关 奈
理论极力摒弃的。
以解决社会文化差异 带来 的翻译障碍 。 符号学 的一个基本概念是 任何 一个符号 , 无论是字 、 词 等语 言符号 , 还是手势 、 体活动等语 言外符 号 , 身 都只有 在 其所处 的环 境( 系统 ) 中才有 意义 。就如 同我们认 为 2 4 8 , 、
三个数字放在一起构成一个系统 , 为系统 A, 么 1 、2 称 那 63 、 6 4三个数字放 到一起也可构成一个系统 , 称为系统 B 如果 。 要将系统 A中的符号拿出来放 到系统 B中 ,就不能再用 原
的大环境——文化 以及文化 中除语言之外 的符 号体 系。 比 如肢体语言在不 同 的文化 中代表不 同的意义 , 物 、 动 颜色 、 数 字等在不 同的文化中有 不同的 内涵 等。为了更好 解决这
些 问题 给翻译带来 的困难 ,我们引入符号学特 别是同构体
明显 的“ 翻译 腔”重视 的是形式上 的对等 , , 这是奈达 的翻译
心句 :
【】E gn ia& C al T br h er n Pate f 2 uee Nd h e ae.T e T oy d rci o r s h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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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中的符号学意义体现

翻译中的符号学意义体现作者:黄建萍来源:《现代交际》2019年第18期摘要:符号学将语言符号的意义划分为语用意义、指称意义、言内意义。
翻译过程中对这三种意义的正确理解有助于准确科学地传达原文的意思。
选取陆谷孙、黄梅和刘须明三位译者的《飞蛾之死》译本片段,讨论符号学三种意义在实际翻译中的体现。
关键词:《飞蛾之死》符号学译本赏析中图分类号:I0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9)18—0103—02一、符号学与翻译1.符号学及符号学意义莫里斯提出符号学包括三种类型的关系:符号预期对象的关系、符号与人的关系、符号之间的关系。
根据符号关系的分类,意义与这三种关系相对应的有三种意义,即指称意义、言内意义和语用意义。
(柯平,1993)“指称意义”字面来看是指在客观世界或者主观世界中符号所指的具体内容。
例如说到“书桌”,若单看“书”和“桌”或“书桌”字符,没有任何意义。
若将其和客观世界指称的书桌联系,那么“书桌”这个符号就有指称意义。
简单来看,指称意义和我们常说的字面意义十分相似,但两者并不同。
指称意义中符号和其指代的实体相对应,但字面意义指人们看到的符号在脑海里浮现的概念或者形象。
比如,dry goods字面看是“干货”,但正确的是其指称意义即“纺织品”或者“谷物”的意思。
言内意义包括语音、词汇、语法、语句,是符号之间的关系。
语音或格律在诗歌上最典型;词汇意义是对词语进行选择或者安排,比如各种双关语;语法意义是指句子之中各个成分的顺序;语句以及语篇角度的比如排比或者重复等都是言内意义。
语用意义是语言背后的各种背景信息,还有其传达出的情感、社交诉求,等等。
例如,英国人见面喜欢谈论天气,中国人见面时习惯问“吃了吗”,表达了社交意义。
再如,冬天,在窗户大开的房间里,小红说:真冷啊!那么这里的语用意义是:把窗户关上。
2.翻译中的符号学过去,由于翻译总是被放在语言学的维度来看,因此总是专注于其“能指”(索绪尔,1891),最终导致翻译变成了特有的语言学类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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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中的三种符号学意义
摘要: 将符号学运用于翻译学研究已成为当今翻译学发展的一大趋势,翻译学借鉴了符号学的理论侧重传达语言符号的所指意义、语用意义和言内意义,从而达到不同言语产物在翻译上的等值,因此从符号学的角度分析翻译中意义的转换是十分必要的。
关键词: 符号学;翻译;所指意义;语用意义;言内意义
一、语义的符号学定义
符号学认为意义是一种关系,即符号(语言单位也是一种符号)与符号所标示的东西之间的关系。
任何符号都是有意义的,因为它能说明符号之外的某个东西,如果符号不标示符号之外的某个东西,那它就不是符号。
用巴尔胡达罗夫的话说:“符号同符号之外的某个东西之间的关系就是意义。
”很显然,符号学给意义所下的定义摆脱了心理主义定义的主观性和神秘性,因而更具客观性、科学性。
同时,符号学定义比语言学定义更加直截了当地触及意义本身,而不留有需作进一步解释的余地,因此比语言学定义更为确切,更有说服力。
但也必须指出,特别是从翻译的角度看,对语义的认识不能局限于单纯的符号学理论。
符号中所涉及的不会是抽象的符号系统,而会是具体的、活生生的言语符号。
这些言语符号产生于特定的时期、特定的社会、特定的场合,具有特定的文化背景,因而具有特殊的意义。
只有把符号学同社会学结合起来,并借助于语言学、交际学等其他学科的理论,才能使符号学理论充分地运用于翻译研究。
翻译学比符号学更强调内容和形式的统一。
翻译中要做出功能对等的转换,首先必须全面理解原文的意思。
而这种全面理解则取决于译者对原文的一切因素,从句法到词汇,从词汇到语音,从句子到单词,从本义到转义,从所指到联想等等,都进行分析。
这就使翻译学得出以下合乎逻辑的结论:(1)原文中任何一个成分都具有意义,如句法有句法意义,词汇有词汇意义,修辞有修辞意义等等;(2)意义是形式与内容的不可分割的结合体:某个言语形式(包括口头的和笔头的)之所以被看作言语形式,是因为它具有意思,否则它就不是言语形式;意思寓于形式之中,而形式又因具有意思才能发挥其作用。
从翻译学的角度给意义下个确切的定义:实际运用中的语义是指存在于言语符号同该符号标志物之间、同符号使用者和使用场合之间以及同其他符号等因素之间的关系。
二、翻译中三种符号学意义
首次全面提出符号学概念和研究范围的是美国哲学家皮尔士(C. S. Peirce)和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Saussure)。
美籍德裔哲学家卡尔纳普(R. Carnap)和美国逻辑学家、哲学家莫里斯(C. W. Morris) 进一步发展了符号学理论。
莫里斯认为,符号由三个部分构成:一是符号载体(a sign vehicle)。
二是符号的所指(a represent of the sign)。
三是符号解释者(an interpretant)。
这三者之间的关系构成了符号学的三个意义:言内意义(linguistic meaning,指符号相互之间的关系所体现的意义)、指称意义(referential meaning,指符号与所指对象之间的关系所体现的意义)和语用意义(pragmatic meaning,指符号与解释者之间的关系所体现的意义)。
根据符号学原理,一切与语言有关的因素都具有意义,包括符号的音与形以及音在特殊的文化氛围中带给人们的联想意义,即语用意义。
从这个意义上讲,翻译即翻译意义,译文应尽量将这三种意义完整地转换出来,所以翻译中的过程包括言内意义、指称意义和语用意义的传达。
(一)所指意义
首先是符号与该符号所标志的实物之间的关系。
例如“桌子”一词表示某种家具,“狗”表示某种动物等等。
显然,这个符号所标志的东西(它的“标志对象”)决不总是“实物” ——符号可以表示行为和过程(行走、说话等),表示性质(大、长等),表示抽象概念(原因、联系、规律等),也可以表示整个环境,现实生活中交织在一起的各种实物、现象和关系。
符号所表示的现实生活中的实物、过程、性质、现象,一般称作符号的所指事物,而符号与它的所指事物之间的关系,一般称作符号的所指意义。
(二)语用意义
第二种类型的关系是符号与使用符号的人之间的关系。
运用于语言则是语言符号同言语过程的参与者(说者或者写者听者或者读者)之间的关系,使用符号,包括使用符号的人,绝不是对符号漠不关心的,他们会在符号中加上自己对符号的主观态度。
而这种主观态度又通过符号转移到符号所标志的所指事物上。
这种主观的态度(带感情色彩、富有表情的、修辞的)称作语用关系。
这种类型的意义称作符号的语用意义。
(三)语言内部意义
任何符号,其中也包括语言符号,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作为某个语言体系的组成部分而存在。
因此,任何符号都与同一符号系统(如果是语言符号,则是同一语言)的其它符号发生各式各样复杂的关系。
例如,桌子同家具、陈设、椅子、安乐椅等词有某种关系;同木制的、圆形的、立着的、蒙上的等词的关系是另外一种;同饭堂、宴会上的等词的关系又是第三种类型的;同地板、粗棍、开始了、变冷了、呻吟声等词又是第四种关系。
符号与同一符号系统的其它符号之间的关系称作语言内部关系,相应地我们把语言符号的意义也称作语言内部意义。
三、语义与翻译
对于翻译理论来说, 头等重要的问题是, 原文话语中表达的一切类型的意义是否在翻译时都要保留? 换句话说, 译者的任务是只传达原语中表达的所指意义呢? 还是也要传达其它类型的意义, 即语用意义和语言内部意义? 这个问题很复杂, 不能一下子就做出断然回答, 而是需要进行详细的探讨。
在翻译中意义的“保留”程度首先是因意义类型本身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在翻译中保留得最多的(也就是似乎“最可译的”)是所指意义。
因为在语言单位的所指意义体系中留下了使用该语言的集团的全部实践的印记。
既然不同的语言集团周围的实在现实本身的一致之处大大超过它们的不同之处,所以不同语言中表达的所指意义的一致之处也大大超过它们不同之处。
至于有时使用原语的语言集团的实践中所具有的实物或环境在使用译语的集团的实践中没有,从原则上说,借助于任何语言都可以描述(尽管有时不够经济和“方便”)任何实物、概念和环境。
因为人类对周围世界的认识能力是无限的,智力的进步也是无限的。
因此,在翻译过程中,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并传达语言单位的所指意义(当然,表达这些意义的具体方法本身可以因语言不同而有很大的不同)。
翻译时语用意义传达的程度要比所指意义差。
因为虽然对于不同语言的使用者说来,实物、概念和环境绝大多数都是一样的,但不同的集团同某些实物、概念和环境的关系可以不一样,从而不同语言中相应符号的语用意义也会有所不同。
因此其“保留程度”一般要比所指意义少些。
最后,语言内部意义由于其本身的性质决定了在翻译时传达得最少。
一般说来,它们在翻译中并不被保留下来。
因为每一种语言都是一种特殊的体系,体系中的各个成分彼此都发生一定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正是该语言体系所特有的,因此翻译时原语具有的语言内部意义一般都会消失,并为译语单位所具有的语言内部意义所替换。
综上所述,似乎可以说,译者的任务是首先传达所指意义,其次传达语用意义,至于传达语言内部意义则根本无须奢求(因为这在原则上说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种观点是非常粗线条的。
因为它并没有考虑到决定意义传达顺序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因素,即原文本身的性质。
因为我们划分的三种类型的语义,在不同体裁的话语中的作用大不相同:对于科技体裁的话语来说,所指意义起主要作用(也就是说,这类话语所包含的最重要的信息正是在其语言单位的所指意义里);而对于文艺作品,特别是对于抒情诗来说,起主导作用的往往不是这类话语中表达的所指意义,而是语用意义和言内意义。
因此这些作品的翻译往往不得不牺牲对所指意义的传达,以求保留对该种体裁的话语说来重要得多的、包含在语用意义和语言内部意义中的信息。
因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说,要想为适用于任何类型、任何体裁的话语规定一个“意义传达顺序”的统一公式,从原则上来说是不可能的。
为了使所译话语中最重要信息的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译者应当根据具体情况决定,哪些意义应优先传达,哪些意义可以牺牲。
参考文献:
〔1〕Jakobson, Roman.:On Linguistic Aspects of Translation, Cambridge: Harward University Press.1959,P:232-233.
〔2〕Peter Newmark. 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 〔M〕.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1.
〔3〕蔡毅译,巴尔胡达罗夫.语言与翻译,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5,37.
〔4〕柯平. 英汉与汉英翻译教程.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
〔5〕王东风. 语境与翻译. 中国翻译,1995,(1).
〔6〕潭载喜. 雅可布逊论翻译的语言问题. 外国翻译理论评介文集. 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