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生死观的现代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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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儒家生命哲学及其对现代生命教育的启示_1078

论儒家生命哲学及其对现代生命教育的启示_1078

论儒家生命哲学及其对现代生命教育的启示[中图分类号] G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2-8129(2017)08-0080-10一、儒家生命哲学概述自儒家学说创立以来,其中蕴含的生命哲学思想对当代中国人的生死观念与生活观念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关于人之生命的珍贵性、人之处事哲学及生命意义等问题,儒家思想都有这方面的丰富内容。

(一)天地之间人为贵孔子说:“天地之性人为贵”(《孝经?圣治章》),这充分阐明了在中国传统文化视域――天地人之统一体中“人”存在的重要性和生命的珍贵性。

而人之所以“贵”,在于“惟天地万物之母,惟人为万物之灵”。

(《尚书?泰誓》)这说明了人与其他万物的区别和联系,即人是万物之灵。

这种表达方式,实际上也就承认了人在天地间的独特地位。

所谓“人者,天地之心也;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

(《礼记?礼运篇》)这句话也直接说明了人是一个有感性、有道德、有创造能力的生灵。

人区别于草木鸟兽的地方,在于人能够调和天地之间万事万物,把天地万物有机地联系成一个整体。

可以说,以孔子学说为代表的儒家生命观,应是以重视人的存在价值、珍爱生命、敬畏生命为特点的,这一点可以从其对待孝道、殉葬制度、战争等方面的态度加以验证。

孝道是维持中国传统社会的重要纽带,孝道思想展现了人们珍爱生命的态度。

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也”。

(《孝经?开宗明义章》)对父母最大的孝顺是保持身体的康健,使父母不为之担忧。

儒家思想将珍爱生命与社会最看重的孝道联系在一起,凸显了珍爱生命的重要性。

除此之外,在人殉制度方面,孔子曾这样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孟子? 梁惠王上》)强烈批判了统治者对下层人民生命的践踏。

由于孔子生活于动荡不安的春秋末期,故他对战争的反对态度无疑是明确的,因为战争必然伤及无辜百姓。

《论语》曾记载卫灵公请教孔子战争一事,孔子反感地拒绝说:“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论语?卫灵公》),并且立即离开了卫国。

论儒家生命哲学及其对现代生命教育的启示

论儒家生命哲学及其对现代生命教育的启示

论儒家生命哲学及其对现代生命教育的启示【摘要】儒家生命哲学将生命视为尊贵而有意义的存在,强调人应该尊重自己和他人的生命。

在现代社会,生命教育的重要性逐渐被重视,需要从儒家生命哲学中获取启示。

儒家生命哲学对人生的价值观提供重要启示,强调珍惜生命、追求道德完善。

儒家生命哲学对生活态度的影响促使人们追求和谐与平衡。

现代生命教育需要借鉴儒家思想,引导人们关注生命、尊重生命。

儒家生命哲学还可以指导现代人的生活方式,鼓励人们培养美好品德。

对教育实践的启示包括注重道德教育、培养全面发展的个体。

借鉴儒家生命哲学可以提升现代生命教育水平,实现更高层次的人文关怀。

儒家思想在当代社会中具有积极的影响,为社会的和谐发展提供重要参考。

【关键词】关键词:儒家生命哲学、现代生命教育、人生的价值观、生活态度、教育实践、借鉴、提升、积极影响1. 引言1.1 儒家生命哲学的基本观点儒家生命哲学的基本观点主要包括尊重生命、注重修身、强调人伦关系和追求和谐。

儒家文化强调尊重生命,认为生命是宇宙间最宝贵的存在,人应该珍惜生命、珍惜他人的生命,并通过尊重生命来体现人的尊严和价值。

儒家强调修身,即个体要不断完善自身的品德和境界,通过修身来提升自己的人格修养,实现自我价值的最大化。

儒家注重人伦关系,认为人与人之间应该建立和谐的关系,尊重他人、关爱家人、友爱朋友,构建和谐社会和谐家庭。

儒家强调追求和谐,认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己之间应该追求和谐的关系,通过和谐的生活方式来实现人生的幸福与美满。

这些基本观点构成了儒家生命哲学的核心内容,对于当代人的生命教育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1.2 生命教育在现代社会的重要性生命教育在现代社会的重要性体现在多个方面。

由于现代社会的高压竞争和快节奏生活,人们普遍面临着工作压力、人际关系问题、心理健康等方面的挑战,因此生命教育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面对这些挑战,提高心理素质和应对能力。

生命教育有助于培养人们的人文关怀和社会责任感,让他们更加关注他人的需求和社会的发展,从而建设和谐、和平的社会环境。

儒释道三家及现代科学是如何看待生死的?儒家最隐晦,道家最有趣

儒释道三家及现代科学是如何看待生死的?儒家最隐晦,道家最有趣

儒释道三家及现代科学是如何看待生死的?儒家最隐晦,道家最有趣《列子·天瑞》有言:“大哉死乎!君子息焉,小人伏焉。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死亡真伟大啊!面对死亡,君子可安定祥和,从容面对,而小人则跪倒在地,乞求豁免。

由此可见,死亡是检验一个人修为最好的试金石,面对死亡的态度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德行与操守。

那么,自古以来,各门各派的古圣先贤们是如何看待生死的呢?接下来在文章里,我会为大家一一呈现。

儒家看生死《论语·述而》:“子不语,怪、力、乱、神。

”《论语·雍也》:“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

”《论语·先进》:季路问事鬼神。

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

曰:“未知生,焉知死?”孔子说:“活人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活着的时候应该怎样做人还没有弄懂,哪有时间去研究死人的事情和该为死人做些什么?”可见,儒家文化以及我们主流价值观里对死亡的看法,是比较隐晦的。

应该说,孔子这不是在否定,而是在回避。

他认为我们只要在活着的时候能做到问心无愧,死后的事情就无需担忧了。

孟子有言:“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人生一世,正气存于内,则邪不可侵。

君子坦荡荡,何以惧生死。

所以,深受儒家文化浸染的中华民族在历史上涌现出了很多荡气回肠的人物,至今仍在我们的民族文化中留有余响。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霍去病;“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的岳飞;“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谭嗣同;“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的秋瑾,等等。

深得儒家文化精髓与内核的人,在真正的民族大义与生死存亡的关头,是可以做到超越生死的。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尽我心,冥冥做主。

佛家看生死佛家讲:分段生死,生死是存续的。

前世因,今生果。

现象上有生有死,本质上不生不灭。

在影视剧《达摩祖师传》中,慧可经常被噩梦缠绕,一些血肉淋漓,征战沙场的场景经常浮现在他的脑海,而挥之不去,其不知所由,而四处求法。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死亡观及其现代意义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死亡观及其现代意义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死亡观及其现代意义摘要:死亡观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儒家的死亡观是入世的、积极的,它主张通过立功、立德来超越死亡。

道家的死亡观是出世的、飘逸的,它主张顺应天理和自然之道,既不悦生,也不恶死。

佛教的死亡现是抑我的、消极的,它主张战胜自己肉体的欲望来享受来世的快乐。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死亡观具有伦理化、政治化、神秘化的特征,对现代人善待人生有启发意义。

关键词:中国传统文化:死亡:死亡观:现代意义中国传统文化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关于死亡的思考往往被人们所忽略。

由于历史、地理环境、人种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一个民族往往形成有别于其它民族的生产、生活方式,在此基础上形成属于自己的对待死亡及人生问题的死亡态度和死亡智慧。

可以说,中华民族是世界上唯一具有连续性文化传统而没有中断的民族,其处理死亡的方式也有其独特性,从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到毛泽东关于死亡意义的思考无不彰显了死亡的伦理化特征而非死亡的自然性。

本文考察了中国传统文化中死亡观的基本脉络,主要内容、特征及其现代意义以期给现代人思考死亡问题以某种启示。

一、中国传统文化中死亡观的基本脉络在中国原始宗教中,中国人关于死亡的思考总是与自然或自然现象相联系。

古人认为,天上是神的世界,那里是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神无生无死,是永恒的。

地上是人的世界,有生必有死,地下是鬼的世界,黑沉沉、阴森森,令人恐怖。

神、人、鬼各居其所。

中国原始宗教的死亡观与季节相联系。

如认为冬季黑暗、寒冷,大雪冰封,万物肃杀,和阴间的景象相同,是死亡的季节。

中国原始宗教中死亡意识与当时低下落后的生产力、科技水平相联系,源自于人们对死亡和自然现象的本能恐惧或向往。

到了春秋战国时期,各种关于死亡的思考闪亮登场。

孔子站在岸边望着滚滚东逝水,发出逝者如斯乎的感叹,这也表现出他对人生必死的无可奈何。

所以当子路向他提出关于死亡问题的终极关切时,他表现出不高兴,脱口而出“未知生,焉知死”。

儒家死亡观

儒家死亡观

儒家死亡观
儒家认为死亡是自然的、必然的生命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人类生命的必然际遇。

儒家强调生命是有限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因此要珍惜生命,充分利用有限的时间来追求人生价值。

儒家认为,人死后并不是彻底消散或消逝,灵魂会永存于人们的记忆和后代中,因此,生命的意义在于人们不断地为社会、家庭和他人做出贡献,超越个人的一生,成为历史的一部分,为后人传颂,流芳百世。

儒家对待死亡的观念,强调人生有所为,有所不为,思考人生意义与价值,珍惜时间,传承文化,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儒家学者如何看待生命与生死

儒家学者如何看待生命与生死

儒家学者如何看待生命与生死导语:儒家思想如何看待生死的呢?我们应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人生的起伏?一起来了解一下吧!每个人生活在人世间,感知宇宙天地,认识大干世界,生息序活的经验、文化、科学便构成了人类的文明。

然而,有“生”就有:“死”,“死”是每种有生之物的最终结局,“死”是人类无法抗拒的命运,是每个人无从躲避的宿命。

人一思到此,一念及此,便会恐惧不安,甚至万念俱灰,从而在人生中做出一些异常或反常的行为来。

生命是一部壮丽的乐章,死亡犹如一个休止符、对于人来说,这是最沉重的毁灭性的打击,是最不愿意接受的一个事实。

为了否定生命的界限,于是人就去追求生命的永恒无限,那么,人类用什么途径与办法超越死亡以及摆脱死亡的痛苦与恐惧呢?中国古代儒家的贤哲为我们提供了一条用显扬精神价值的办法来超越死亡的途径。

儒家学者是清醒的现实主义者,他们认为人类的生命是宇宙大化生生不息之大生命的表现形态之一,人生显露了宇宙的仁爱之心,人死亦为自然造化的必然结果。

所以,人的死亡既为自然,也是必然,任何从肉体上达到永生的企图都是徒劳的。

因此,人们只能在生前努力于建功立业,努力于道德的烙养与人格的塑造。

通过立德.立言、立功创造不朽,超越死亡,亦即在个体之我的肉体死亡、腐朽之后,仍然能以精神价值的形态而存在于世,对社会、众生、国家、民族产生经久不衰之影响.从而达到水恒。

但是,要经由儒家提供的这条途径实现不朽,其前提是人们必须学会区别价值的大小,确立人生过程中哪种目标最值得去追求。

许多人把个人的私利私欲的获取视为最高价值,并作为自己终身追求的目标,那么就决然不可能通过立德、立功、立言来实现不朽了。

儒家的圣哲坚持认为,人类崇高的理念,如道德价值,是高于自我的生命价值的。

所以孔子教诲人们,凡是志士仁人,都不会因贪生怕死而损害“仁爱”,只会勇于牺牲来成全“仁爱”。

孟子则认为.保存自我的生命,是人人都追求的,实现仁义道德,也是人人都想做到的。

在二者不可以同时做到时,则应该舍弃生命而成全道德。

儒家思想中的死亡观与生命态度

儒家思想中的死亡观与生命态度

儒家思想中的死亡观与生命态度傅佩荣儒家思想直接谈及死亡的地方并不多;不过,从他们对生命的态度反映出死亡看法的倒有不少。

我们就由这个角度来看看儒家的死亡观。

第一,儒家认为死亡是自然生命的结束,人既然出生,就无法避免老、病、死,死亡是极其自然的现象,因此在《论语颜渊》中即有”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之言,也有”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的话。

死亡既非人力所能左右,是自然的结果,所以儒家认为人对死亡毋须过分悲叹。

价值生命的完成不过,儒家认为人活在这世上,除了”自然生命”之外,还有”价值生命”需完成,人必须藉自然生命以实现其价值生命,因此人必须珍惜生命。

所以,当颜渊死时,孔子在《论语雍也》中以”不幸”二字来形容,并为他痛哭。

这不仅出自深刻的师生情谊,也出自对”道统”恐怕失传的忧念,颜渊的自然生命太短促,无法实现其治国平天下的价值生命,在孔子看来是极为可惜的一件事。

因此,儒家认为君子应当善自惜生。

在《论语述而》中,孔子就曾劝诫子路不可”暴虎凭河,死而无悔”,在〈宪问〉中,亦批评”若匹夫匹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

在他看来,为血气之勇或小信小义而轻易牺牲生命,都是很不值得的。

在《孟子尽心篇上》也劝人不要”立乎岩墙之下”,从事不必要的冒险。

所以,尽管管仲变节改事齐桓公,孔子仍对他赞誉有加,因为他对社会国家尽上了责任,完成了自我的价值生命。

基于同一理由,儒家并不认为长命是一件好事。

孔子就曾在论语宪问篇中说他的朋友原壤”幼而不逊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

”如果一个人只有自然生命,活得很老,却无法完成自我人格与价值生命,则不如不活;自然生命绝非人一生的目的所在。

自然生命的結束第二、儒家认为死亡是自然生命的結束。

儒家一方面相信死亡与命运有关,另一方而相信死亡与使命有关。

所谓使命,即是人对于自己之所以成为一个人的自觉:人要知道自己为何而生、为何而死;知道为何而生为何而死,就可以选择某一理想,以成全其价值生命。

当人一旦对死亡采取主动态度,就不再被动的被死亡攫获,生命向度遂豁然开朗。

儒道释三家论中国人的生死观

儒道释三家论中国人的生死观

同时,死亡还会使人丧失信仰,成为生命的阻力;而在另一方面,死 亡却是人类的朋友。因为死亡是公平的,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历死亡, 并且只有在死亡之后才有真正的自由。死亡还是宗教界最大的帮手。 在死亡面前,人们才会幡然醒悟说出真话。由于中西方文化和传统的 宗教信仰迥然不同,反映在死亡观上也颇为明显。
㈠中国人的死亡观 ⒈原始死亡观 在人类发展的早期阶段,由于社会生产力和人类思维能力极其低 下,人类尚不能对死亡作哲学的思考,甚至不能用人的眼光和自然的 眼光看待死亡,这就使人类的原始死亡观普遍采取非自然的宗教神话 形式,也就是说死亡问题始终是同原始宗教神话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而作为同原始宗教神话紧密地纠缠在一起的原始死亡观的最根本特 征——是对死亡的反抗和否定。 ⑴原始死亡观的一项基本内容是否定死亡的普遍必然性和不可 避免性; ⑵原始死亡观的另一重要内容是对死亡终极性的否定; ⑶原始死亡观的又一重要内容是对超个体灵魂不死的信仰。 ⒉现今中国人心中的“死亡”概念的含义和意向 ⑴把死亡当做一种自然的归宿。认为死和生是一种很自然的现 象,有生就有死,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 ⑵死是一种令人恐惧的事件; ⑶死亡是一种理想的追求。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把死亡当做追
古之真人,在《庄子》里面,在道家里面,真人的境界是被立得 极高的!佛教一天到晚都在说生死事大、轮回是苦,但是在《庄子》 里边,他就把这个放得下!"不知说生,不知恶死",他把一切都归之 于自然了。生,是老天爷生你,是天之所为,死也是老天爷让你死, 是天之所为,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既然无可奈何,那我就只能安之 若命。你如果不安之若命,你还要在里面添加点喜怒哀乐,你就是吃 饱了没事干,太傻了嘛!我们现在遇到病,放不下,还不是要去找医
人类最早认识死是从生理学的角度。远古时代,人们以为一位一 个人不会动作了,就是死了;后来人们发现没气(呼吸)了才是死; 人类进化了,意识到心脏停止跳动才是死;而现代医学则定义强调灵魂、肉体的二重性和 人、兽差别,因此,在博恩大夫看来,人的死亡在于灵魂和肉体的分 离,动物的死亡则意味着基本生物机能的终止。而《苏联百科全书》 则是符合马克思主义精神的:“死亡与器官的生命活动的停止同时发 生,因此,也与作为独立的生命体系的个人毁灭同时发生;从更普遍 意义上来讲,死亡是有生命的物质的最终停止,同时还伴有蛋白质的 分解。只有在对有机体的生命本质进行唯物主义的解释的基础上,死 亡才能够被理解。”中国古代儒学创始人孔子在如何对待死亡时,告 诫弟子:“未知生,焉知死”。古希腊大哲伊壁鸠鲁也有一段名扬四海 的关于死亡问题的论述:“当我们存在时,死亡不存在;死亡存在时, 我们就不存在了。”德国大哲海德格尔也曾说,人之“生”与“死”并非 人生的两个端点,而是交织在一起密不可分的。死亡是人类永恒的宿 命,因此,人的生存意义就在于把自己的生命向死亡抛掷出去再反弹 回来而得到规定的。所以,人绝不可以只埋首于“活”,在世俗的生活 中混沌不明地“活”,而要时常安静地“思”,尤其要正视“死”,时刻想 到“死”。这就是人“生”中重视死亡问题考索的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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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生死观的现代解读发布时间:2010年04月27日来源:教育网作者:源作者533 人关注打印转发投稿在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各家学说中,儒家对这个问题的直接关注显然不多,儒家的生死观并没有明显的体系架构。

但其创始人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道出了儒家对生死问题的基本态度。

在人活着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弄清如何活着的道理,懂了活着的道理,死的道理也自然会清晰。

儒家的这一观念与现代西方哲学家海德格尔正好相反,海氏认为,人只有意识到终有一死才会明白人生的意义。

无论是海氏还是孔氏,无论是从生着手还是从死亡探究,都是在为人生寻找意义。

可见,意义的获得对人来说是个真正的需求。

儒家没有形成如佛教一样系统深邃的死亡理论,“未知生,焉知死”,从表面上看甚至对这个问题采取回避的态度。

但实际上,儒家学说作为在整个中华民族漫长发展的历史中最主要的一种思想形式,对国人产生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

儒家对社会生活对人伦的广泛关注恰恰是对生死问题理性感悟的结果。

这种感悟使得儒家学说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成为促进中国社会稳定发展,教化百姓、影响人心的重要思想。

儒家的这种理性的生死观,既让人积极进取有所作为,又使人保持精神上的宁静、平和,不为死亡的降临所烦扰。

而这些恰恰是浮躁、喧嚣的现代社会中人们所缺失的。

(一)对必死命运的平静接受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讲的是人与万物的共通性,草木万物都有一死,人也毫不例外。

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论语·里仁》)生命的长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命的质量。

人生在世,只要懂得了做人的道理,则生事已毕,虽死无憾,这实际上是以闻道的人文精神消除了对死亡的焦虑。

孟子继承了孔子这种达观的人文主义死亡观,并将人文精神落实为道德践履,认为“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

(《孟子·尽心上》)人所能做的就是使自己获得一个“正命”,正命而死,则死得其所。

对生命的过程“夭寿不贰”,要“修身以俟之”(《孟子·尽心上》)后世儒家对此感悟颇多,更能坦然地面对死亡。

李泽厚说:“‘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这讲的既是死的自觉,更是生的自觉,正因为生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对死亡就可以无所谓甚至不屑一顾。

……‘存吾顺事,殁吾宁也’(张载):如果生有意义和价值,就让个体生命自然终结而无需恐惧哀伤,这便是儒家哲人所追求的生死理想。

”[1]儒家乐生安死的传统在中国文化中一路传承了下来。

如《荀子·礼论》表述:“礼者,谨于治生死者也。

生,人之始也;死,人之终也;终始俱善,人道毕矣。

”这是将生死纳入作为社会和道德规范的“礼”的框架之中,生则乐生,死则安死,由是善始善终来恪尽人道。

这显然是种相当积极和现实的人生态度。

又如朱熹:“人受天所赋许多道理,自然完备无欠缺。

须尽得这道理无欠缺,到那时,乃是生理已尽,安于死而无愧。

”这同样是十分平静的叙述,当人对死亡真正有所觉悟的时候,死亡就失去了它的恐怖色调。

(《朱子语类》卷三十九)人的生命受之于自然,归之于自然,它就像智者所乐的水,从生命之源潺潺流出,当它一路前行的时候,给这世界带来了生机,当它实现了自身价值的时候,它汇入汪洋大海,在消失自身的同时,孕育出新的生命。

著名哲学家罗素在《论老之将至》一文中,曾形象又很深刻地表述过这一理解,他说: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应该“像河水一样一开始是细小的,被限制在狭窄的两岸之间,然后热烈地冲过巨石,滑下瀑布,渐渐地河道变宽了,两岸扩展了,河水流得更平稳了,最后河水流入了海洋,不再有明显的间断和停顿,而后便毫无痛苦地摆脱了自身的存在,能够这样理解自己一生的老人,将不会因为害怕死亡而痛苦,因为他所珍爱的一切都将继续下去。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是大自然的自然规律。

适因于此,儒家极力推崇的人格理想和人生价值,在乐生安死的传统中鲜明地凸显出来。

于积极的入世精神中以完善人生来坦然地面对死亡,这比较庄子神游天地的超越态度,具有更为现实的意义,它展示出的那一种宁静淡泊的美,正是西方人仰慕不已的东方式的智慧。

(二)家庭亲情的陪伴可以弱化死亡的痛苦儒家对死亡超越的途径有三:生理性生命的传承;三不朽的理想追求;还有对乐生安死的理解。

现代社会的普通大众尽管社会背景、文化程度不同,在对死亡的理解上可以有不同的选择。

最基本的大众选择就是通过生命的传递,可以把后代的成长看成自己生命的延续,视为生活的继续,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化解对死亡的恐惧。

儒家在这方面的理解就很洒脱,儒家主张人们不把生活仅仅视为个人的,而是认为个人化的生活径由普遍性的生命而与家庭与家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儒家最注重的就是人伦关系,重视个体在世间为家庭家族尽了多少义务。

每个人的死亡过程如果都在亲人尤其是后代的陪伴下经历,对当事人将是个极其大的安慰。

因为在临终前,如果是亲人在旁边,对自己在人生曾经的生命轨迹是个直接的彰显。

情感的表达能醒目地传达给将逝之人。

亲人的悲痛尽管引发对生命的留恋,但也是对内心世界的无声慰藉。

表明自我在人生旅程中存在的情感收获。

这种感受实际上来自人类最原始的目标和动力———通过宗族的延续、精神的不死,让子孙代替自己“活”下去。

既然有后代子孙替自己活下去,那么我目前的死亡状态只是暂时的离开。

生命还将通过血脉的传承继续下去,永无止息。

生命通过血缘的绵延其实一直都在进行,由子孙后代的延续而感知自己的血脉流传,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完全消失,还在人间继续自己的生命。

因此,在这样的思想影响下,死亡的痛苦获得了某种缓和。

现代社会,当人在临死阶段,面对的都是医院的白墙、冰冷的器械、陌生的医护人员时,必然会产生强烈的孤独感。

而如果有亲人在旁,在家庭温馨的气氛中,当事人的感受定然不同。

看着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们,就会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要离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存了最宝贵的东西。

正是因为有我的离开才有了子孙后代新生命的接续,如同先人以他们的离开换来我生命的存在一样。

尽管本人要失掉具体的生活,但自己的子孙还会继续下去,真正的生命是不会终结的。

因此可以说,儒家生死观在化解人的临终痛苦方面确实能发挥作用。

儒家的对家族群体的认同,对父死子继的生生不息的理解,可以使人心灵上有所归依,即使不相信死后世界的存在,但仍觉得可以实现亲人之间精神上的沟通和联系,感知生命传承的神奇与美妙。

从而在死亡来临前保持内心的平静与安宁。

(三)超出个人生活层次,摆脱死亡恐惧人为什么怕死?因为死亡毁灭了自己的一切,死亡使自我的生活完全中断,自我拥有的一切完全丧失,死亡对人们来说,是一种无法接受的东西。

可是,生活中的许多东西你可以有自由的选择,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死亡却是任何财富金钱权力意志等都改变不了的生命结局。

所以,仅仅立于生活的层面来看待死,内心必会产生无穷的恐惧和痛苦。

如果人们在必不可免的临死前,体验到的全是刻骨铬心的巨痛,那么,这种状况就足以毁掉人生前获得的所有的幸福,一笔勾消生活过程中的一切快乐。

换个角度,如果人们超出个体生活的限宥,立于生命存在普遍性的基点,那么,面对死亡,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和恐惧。

在儒家看来,除了生活层面的物质性生命,人还有精神生命文化生命。

中国古代的士大夫们,则在面对必死的人生结局时,刻意于追求“杀生成仁””舍身取义”,或者去求得“立德、立功、立言”之“三不朽”。

认为崇高之道德品格、伟大之功业、完美之诗文可以传之后世,个人之生活虽然中止了,而生命却借助于立德立功立言的中介永恒且不朽了。

由此,他们便在精神上超越了死亡,可以在临终前消解死亡的恐惧与痛苦,如文天祥就义前留下的衣带铭:“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从今而后,庶几无愧。

”这是精神超越死亡的真实写照。

明儒罗伦(号一峰)明确提出:“生而必死,圣贤无异于众人也。

死而不亡,与天地并久,日月并明,其唯圣贤乎!”[2]因为圣贤所作所为具有超越性,可以使其精神生命和文化生命与历史同在。

经验事实告诉人们,每个人都难逃必有一死的命运。

这个必然指的是人肉体的生理生命。

现代人来说,只有超出个人的生活层面,把生活与生命统一起来,追求生命的超越性,也就是文化生命和精神生命的常存,才能摆脱死亡的恐惧。

现代社会也有许多的人物,他们虽然个体已经死亡,但却常常被人们提及。

如邓小平、雷峰、徐悲鸿等等。

他们被人们铭记的理由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他们在自己的一生之中,或立功、或立德、或立言、或兼而有之。

做出了他们自身的生命努力,取得了相应的成就,获得了死而不亡的文化生命和精神生命。

儒家生死观中对死亡的超越,不象西方宗教那样热衷于死后世界的构造,而是致力于生命精神的超越,以“立德、立功、立言”的“三不朽”的超越意识高扬了人的生命精神。

这种“不朽”的事实虽发生在死后,但引起“不朽”的事实却发生在生前。

只要人在生活过程中,尽职尽伦,努力工作,争取在相应的岗位上有所建树,做了有益于国家发展、社会进步的事情,就能够摆脱纯粹生活层面的困扰,获得精神超越的喜悦。

通过自身的努力,个体生命可以在历史的无限展开和延续中获得永恒,这样的认知,必然会减弱对现世死亡的恐惧和痛苦。

从而实现对死亡的一种超越,在与死亡的对峙中获胜。

(四)复归天地,死而不亡实际上,当人们从传统的儒家人生哲学中吸取了养料,立于普遍性生命的视野来看生死,必可发现:死亡只是个人的生活的中止,而非生命的终结。

儒家讲:“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变化之客形尔”,“气之为物,散入无形,适得吾体;聚为有象,不失吾常。

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聚亦吾体,散亦吾体,知死之不亡者,可与言性矣”(《正蒙·太和篇》)。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和万物一样,生死只不过是气的变化形态,人的生命是宇宙这个大生命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个人之亡,意味着着复归于气,人的生命回归于宇宙的生命洪流之中,参与到整个宇宙大生命的创生过程中去了,从而趋于永恒,并没有真正的消亡。

从另一方面来看,我们每个人的身体固然必会死而朽去,但生命本身并未完全消失。

因为“我”在这个世间的创造物还存在着,“我”的生命也就存在;因为“我”在这个世间曾与他人培育了浓浓的亲情、友情、人情和爱情,许多人都留存着与我的记忆,所以,“我”的生命信息、行为痕迹还在这个世界上留存下来,成为了不朽,我还活在人们的精神中、回忆中、情感中,我仍然在寰宇之中存在。

我的死亡并不是真的彻底消失,这将大大降低人的死亡恐惧。

人生本无意义,个体人的到来是父精母血的随机组合,如同茫茫宇宙中的万千生物一样。

人渺小而柔弱,却是一棵“会思想的芦苇”。

生命的历程神奇而短暂,“芦苇”要为自己的存在寻找理由。

人始终行走在不断地为自己的存在寻找和设定意义的征程中。

儒家生死观就是儒家对人生意义的一种理解和设定,对它的研究解读可以为人们提供一种价值选择,从而确定生命中行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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