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余华80、90年代作品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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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余华小说特点

80年余华小说特点

80年余华小说特点(一)苦难和“人性恶”之主题八十年代中期先锋小说在中国文坛兴起,先锋作家们在主题上大多都选择了对人生人性的关注,而余华对这种关注似乎显得更惊心动魄,更让人触目惊心。

他把生存苦难作为小说的基本主题,从他八十年代的小说来看,“苦难”就像原罪一样是人类永远挥之不去的阴霾,人类生来就是受苦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忍受隔膜,忍受伤害,忍受亲情的丧失和理想的破灭,暴力、死亡、世界的荒诞性和非理性构成为人类生存困境的表征,构成了这个苦难世界的本质。

余华小说中采用了不介入的方式,把世界的苦难加以冷酷地铺排渲染,使苦难获得了某种纯粹透彻,某种与生俱来性和非意志动摇性。

暴力是余华小说的核心命题,是一切苦难的推动力,并将其定位在源于人原始生命力的冲动,在这一冲动下,亲情、友情等的社会关系,变得不堪一击,兄弟父子,夫妻朋友之间相互争斗和残杀,人的暴力本能超越了人的理智,使人类永远难逃苦海。

(二)循环叙事、时间幻觉等手法的运用。

结构作为先锋小说最重要的形式话语,对先锋小说文本的表现形态可以说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先锋小说家们既可以通过借鉴了西方形式主义小说,获得相近似的结构品格和文本魅力,又可以把形式作为展示他们才华及智力的舞台。

首先,循环叙事对传统小说实现了文类的颠覆与解构。

余华的小说文本从情节与意义的生成两方面构成了对公案小说,才子佳人小说和武侠小说等的解构与反讽,代表作品分别是《河边的错误》《古典爱情》和《鲜血梅花》,仅以对武侠小说的仿作《鲜血梅花》为例,它有着武侠小说的最普通的外在形态,小说主人公一代宗师阮进武之子阮海阔,既无超人的武功,也无除暴安良的大志,在他踏上为父复仇之路后,却发现只是在进行着一次无望的漫游,而漫游的结果是仇人已死,从而复仇不再,于是故事又回到了原点。

比起古代武侠小说以及当代武侠代表作家金庸的作品而言,《鲜血梅花》中根本没有丝毫可称为武侠经典的地方,它将“复仇”变成了“寻找”,剥夺了小说原本应有的因果性动力,人物只是按程式行动,已经不再具有相应的动机,最终小说的悬念(杀父仇人究竟是谁)揭开(己死)之日,也是阮海阔回到原点之时。

解读余华《活着》的生命意义

解读余华《活着》的生命意义

解读余华《活着》的生命意义余华是80 年代崛起的先锋小说家,余华的作品充满了大量的暴力、死亡和苦难。

《活着》是一部关注人生苦难及苦难中生命个体生存意义和态度的作品。

小说主人公富贵经历了坎坷的一生。

他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离他而去,他以平淡的语调叙述了一个又一个亲人们的悲惨命运。

看似无所谓,实则内心承载着巨大的痛楚。

他在承受了亲人们远去后的悲伤中隐忍的生活着,并且还可以真切地回忆起亲人们的死亡过程,表现了一种面对苦难生活,面对死亡的顽强而执着的生活态度。

一.活着就要学会承受余华长篇小说《活着》中的所谓“活着”,实际上是在苦难中挣扎,是痛苦地生存,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平平淡淡的承受一生中的不易。

突发的、毫无预见的灾难与苦痛只能学会承受。

活着不仅要学会承受生命旅程中的愉快与幸福。

也要学会承受艰难与苦难。

小说主人公福贵的生命实际上也就是说对于世界的残酷,人生的悲剧完全理解、认识了以后,以一种不惊不喜的平常态度、宁静心情来对待生活。

主人公富贵看似戏剧性的人生实则充满着很强的真实性。

余华在这里警示人们要珍视生命,要包容生命出现的一切苦难,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 对世界的乐观态度。

二.活着就要学会隐忍主人公富贵在抗战爆发后,输光了家产00 亩田地,沦落到社会的最底层。

父亲在痛骂儿子一顿后,变卖了家产,还清了儿子的赌债,但也因此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掉入粪缸死了。

不久,母亲重病,福贵在为母亲进城请医的半路上被国民党军队抓了壮丁。

两年后回到家中时,得知母亲早已病故。

医生为了救县长的女人,儿子有庆在献血时因超量抽血而丧失生命。

女儿凤霞虽然脑筋不好使,但是勤劳、心底善良,嫁给了城里搬运工的二喜,生活平淡而踏实,但不久却死于难产。

不久富贵的妻子家珍也离开他。

女婿二喜时常到家里帮忙干活,日子还算清闲,只是好景不长,二喜在工作时意外死亡。

而与他最后唯一能相依为命的外孙苦根却因吃豆子太多被活活撑死。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以《活着》和《许三关卖血记》为例引言余华是中国当代先锋派作家的骨干,至今已经创作数十部作品,成为当代最富影响力的作家之一。

余华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创作了一系列独具风格的作品,颠覆了传统小说的观念,以冷酷的笔调书写人生和世界的阴冷与残酷,这时期“暴力”成为余华极度迷恋的母题,如《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往事如烟》等,进入90年代,余华嗜爱的暴力血腥场面已经淡出,开始用平淡的笔调书写充满温情又很无奈的现实生活,如《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优秀作品。

余华创作风格转型中突出的变化就在于他对传统民间文化的态度从批判转向歌颂,血腥和暴力的叙述被温情的传统思想冲淡,福贵和许三观的忍让、遗忘、平和的人生观与山峰与山岗的暴力残酷形成强烈对比,不可否认的是,余华后期作品风格与前期相比更加成熟稳重了。

悲剧与荒诞虽是西方的美学理念,但在中国文学界也有广泛运用,余华作为中国当代杰出的先锋作家,对西方文艺理论的运用相对较多,在余华前期作品中对悲剧和荒诞的描写都比较夸张,转型后的作品则多从现实角度温情的描写世间悲态,又不乏讽刺的幽默,起到“笑着流泪”的效果。

西方的荒诞悲剧理论经过中国作家的笔便具有中国特色,《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就是鲜明的例子,在诉说中国本土故事的同时加入中国传统文化,使荒诞悲剧有了中国韵味。

毫无疑问,余华的《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是任何一个关心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学的人都不能忽视的两部作品。

它们几乎都是一发表,便引起圈内圈外的巨大反响,而余华也借助这两部作品,迎来他创作生涯的第二个高峰。

在这两部长篇小说中,余华不仅成功地完成了自我艺术上的再一次转变———回到朴素,回到现实,回到苦难的命运之中,而且也实现了自我精神上的又一次迁徙———从先前的哲学化命运思考向情感化生命体恤的转变,从冷静的理性立场向感性的人道立场的转变。

一、余华小说中的悲剧众所周知,悲剧诞生于古希腊,经过长年的创作实践和理论探索,到了亚里士多德时代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理论体系,简言之即:“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余华是九十年代异军突起的先锋作家之一

余华是九十年代异军突起的先锋作家之一

论余华创作的存在之思——读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活着》张弛人文与社会学院 01中文本2班指导教师:金妮娅摘要:90年代后,余华的创作风格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这种变化就体现在他在《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活着》三部作品中对人生存的哲学把握和对中国民间生存境遇的哲学把握上。

他的作品系统性地领会了海德格尔的存在论思想,在对死亡和苦难的迷恋性描述中建立起向死而在的大无畏的人文精神。

关键词:余华;海德格尔;存在;苦难;生存;死亡余华是九十年代异军突起的先锋作家之一。

从处女作《十八岁出门远行》开始,余华的创作一直受人关注和探讨,这样的一种关注和探讨也可以说是时代文学出现新的元素人们为之所引起的惊奇和疑虑。

随着先锋小说突破传统文学的创作思想和语言范式及思想陈篱的尘埃落定,先锋小说似乎也就真正把先锋带进了中国当代文学。

没有人会再把当下的文学创作指称为先锋。

在人们习以为常了新文学新元素后,先锋派作家面临再创作的过程,以使自己的创作更加成熟稳定。

余华就是其中一位一直在探索小说创作道路,不断突破语言范式和陈篱的一位当代作家。

他对作品变的关注甚至于接近一种作品作家本体的地步。

因此我们从他的创作过程来看,他在20世纪80年代的创作中,醉心于刻画自我精神和现实的紧张关系。

在《河边的错误》、《现实一种》、《世事如烟》等为代表的一批作品中,他所构筑的现实存在的世界是不真实的,甚至是荒谬的,带有很强的先锋气息,疯狂颠覆是这些作品的核心理念。

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余华他内心的愤怒渐渐平息,开始介入现实生活,开始关注民间卑微的生活下坚韧的灵魂和苦难中温情的微光。

从《活着》、《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等作品来看余华已开始注重日常生活的重现,理智代替了荒谬,冷酷闪现温情。

但深入作品我们可以发现这一时期余华的创作只是为生活作了最坏打算,已与前期的创作有天壤之别。

从主客体关系来讲,余华前期的创作是主客体分离中突兀了人自我的客体,后期的创作则从主客体间的冲突中探讨人生存的境遇和存在之意义。

余华作品的风格和深刻的主题探讨

余华作品的风格和深刻的主题探讨

余华作品的风格和深刻的主题探讨余华是一位备受赞誉的作家,他的作品因其深刻的人文关怀、对人性的深入挖掘以及对社会现实的批判性观察而广受推崇。

他的小说通常探讨一系列引人深思的主题,这些主题不仅揭示了人类生存的复杂性,也反映了社会的多面性。

首先,余华的作品常常围绕人的生存状态和生存意义进行探讨。

例如,在他的著名小说《活着》中,通过对主人公福贵一生的描绘,余华深刻反思了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引发了读者对生存本质的深思。

其次,余华的小说常常描绘人物在极端困境中的苦难经历和对生活的顽强挣扎。

这些作品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和坚韧性,如在《许三观卖血记》中,主人公许三观面对生活的艰辛,通过卖血来维持家庭生计,展现了人性在苦难中的光辉。

此外,余华的作品经常将个人的命运与广阔的社会历史背景相联系,探讨历史变迁对普通人生活的影响。

在《兄弟》中,通过两兄弟的命运波折,余华展现了中国从文化大革命到改革开放的巨大社会变迁,以及这些变迁对个人命运的深远影响。

死亡是余华作品中经常出现的主题之一。

他通过人物的生死经历来探讨生命的脆弱性和死亡的不可避免性,如在《第七天》中,主人公在死后七天的游历中,见证了人间的种种悲欢离合,反映了生命的无常和死亡的普遍性。

家庭关系和亲情在余华的小说中占有重要位置。

他通过家庭成员之间的互动来展现人性的温暖和冷漠,如在《在细雨中呼喊》中,主人公孙光林在家庭的冷漠和暴力中挣扎,揭示了家庭关系对个人成长的影响。

社会阶层之间的矛盾和不平等也是余华作品中经常探讨的主题。

他批判社会不公和人性的贪婪,如在《现实一种》中,通过一个家庭内部的悲剧,揭示了社会阶层差异和人性的黑暗面。

在一些作品中,余华运用荒诞性的情节和黑色幽默的手法,以一种独特的视角来反映现实生活的荒谬和不合理。

例如,在《我没有自己的名字》中,主人公的荒诞遭遇和黑色幽默的叙述方式,揭示了社会底层人物的无奈和辛酸。

余华的小说也探讨个人在社会和历史压力下的自我选择和追求自由的可能性。

浅论余华创作风格的转变

浅论余华创作风格的转变

29神州文化浅论余华创作风格的转变李晓薇南京林业大学人文院摘要:20世纪80年代,中国掀起了先锋派小说的创作风潮,这类小说以暴力而著称,余华就是其中的代表。

但是在90年代以后,处于种种原因,余华的创作风格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由原来的激进地追求强烈感官刺激的先锋小说转向了朴素而又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

他开始直面人性的光芒,注重对生命的关怀,在悲剧中体委温情。

基于此,本文将结合余华的作品浅谈其创作风格转变的具体表现以及其风格转变的原因。

关键词:余华;风格转变;苦难;温情一、创作风格转变的具体表现90年代以后,余华相继撰写了《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在细雨中呼喊》等几部小说。

这些作品中所流露出来的温情使我们意识到,余华那冰冷的心在慢慢地融化。

尽管他的作品中仍然脱离不开苦难、孤独、死亡等阴冷的词汇,但人们开始慢慢地感受到余华对普通大众的关怀以及对生命的怜悯之情。

下面将结合具体的作品分析余华风格转变后悲剧中的温情。

(一)《活着》中的温情美《活着》讲述了一个富家少爷徐福贵年轻时因嗜赌成性、骄奢放纵而败掉了所有的家产,但即便如此,至亲仍对它不离不弃,妻子家珍带着女儿凤霞、儿子有庆坚定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亲人的关爱使得福贵痛改前非,开始靠演皮影戏过起了安分守己的日子。

福贵从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富家少爷变成了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人。

但是命运的毒手并未从此停住,上天将他最爱的母亲、女儿、儿子、女婿、外孙、妻子一个个硬生生地从他身边夺走,只留下一头老牛与他孤独作伴、共度余生。

在《活着》中,余华用苦难重重的绝望梦魇了社会民众的现实生活,但是拨开那层迷雾,我们会发现,人与人、人与动物之间的那种温情美。

年轻的福贵嗜赌如命,妻子家珍在屡屡劝说无果的情况下离开了他。

但是在福贵输光了所有的家产、被迫靠变卖母亲的首饰过活的时候,家珍又带着儿子女儿回到了富贵的身边。

家珍本是米商老板的女儿,完全没必要跟着徐福贵过这种穷苦的日子,但是在丈夫困窘的情况下,她毅然地选择了共担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余华《活着》的文学价值

余华《活着》的文学价值

余华《活着》的文学价值《活着》是余华在90年代写出的作品,也是他转型后的首部长篇小说。

讲述了“我”在阳光下听老人的人生故事,回顾他四十年的人生经历,引述出一个个的死亡故事,成就了福贵这个当代文学史上的经典形象。

(1)《活着》通过人物不同的命运历程呈现了主人公福贵身上所潜藏的旺盛的生命力,余华寻找卑微而踏实的小人物,并赋予这些个体生命对抗的能量,让他们生活在历史的边缘,把他们的个体生命史推到表现的前台。

福贵就是这样的人物,他尽管活得卑微、庸常、甚至有些凄惨,但他却活得本真、知足,活出了一种意韵幽然的人生况味。

福贵经受了亲人们一个个地离开仍然在坚韧地存活,以此来强调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的乐观态度,传达了活着是生命本身的要求这一充满苦难意味的存在本相。

(2)《活着》通过对福贵多灾多难的一生的描述,体现了作者对于生命价值的独特思考。

通过龙二和春生追求名利仍未能摆脱悲惨的命运,否定了物质作为衡量人的生命价值的尺度。

人的生命价值不是生命之外的身外之物,而是生命延续过程中的人与人之间的那份骨肉亲情。

如福贵为了苦涩而心酸的亲情而存活,说明了从亲人那里才能获得苦难的承受力,亲情才是人的生命价值的体现。

(3)《活着》采用新历史主义阐释角度,秉承先锋派的传统。

《活着》不仅是一部家族史也是中国人的历史,但是余华遵循作者内心的真实,关注个体在历史中的处境,把所谓客观、真实的传统历史消解了,把必然的连续的历史化为偶然的断裂的历史。

如福贵一生命运多舛,其原因则是历史和现实的偶然因素合力所致。

福贵年轻时是个纨绔子弟,在赌场上被龙二设圈套,使他一夜间倾家荡产,从此过上多灾多难的生活。

可是偶然性把他们推向了不可知的命运,历史开了一个惊人的玩笑,正是由于福贵的一贫如洗拯救了他自己,一夜暴富的龙二在土地改革运动中,被划成恶霸地主挨了五枪,成了福贵的“替死鬼”。

(4)《活着》采用了平民化的叙述方式,民间话语逐渐消解了知识分子话语。

浅析九十年代余华的归去来兮——以《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为例

浅析九十年代余华的归去来兮——以《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为例

第1期2018年1月 福建教育学院学报JOURNALOFFUJIANINSTITUTEOFEDUCATIONNO.1January.2018浅析九十年代余华的归去来兮———以《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为例章立群(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福建 福州 350108)摘 要: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

上世纪九十年代,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环境的逐渐确立,政治意识形态与商品意识形态的逐步融合,曾经风靡文坛的先锋派叙述革命、语言实验逐渐消退。

以余华为代表的先锋小说家在新的语境下,开始了转变。

文章尝试通过《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三部长篇小说,分别从语言运用、叙事方式以及人物情感三个角度分析九十年代余华的回归。

关键词:出走回归;语言形式;叙事方式;人物情感;余华小说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884(2018)01-0109-03 一、前言余华是20世纪80年代先锋时期的代表作家,他在先锋创作高潮时期发表了《十八岁出门远行》《四月三日事件》《往事与刑罚》《河边的错误》《世事如烟》《古典爱情》《此文献给少女杨柳》等一系列引人深思的作品。

这些作品风格特征、叙事方式、创作思想等相差甚微,表现出较为明显的共性:血腥、冷漠、暴力。

然而,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

20世纪90年代,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环境的逐渐确立,政治意识形态与商品意识形态的逐步融合,曾经风靡文坛的先锋派叙述革命、语言实验逐渐消退。

以余华为代表的先锋小说家不得不思考:文学要走向何方?最终余华将方向转向了本土和现实,风格也回归温情、善良、包容。

[1]《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可以说是余华90年代创作理论与实践的代表作,实现了某种程度的回归:对现实的回归、对过去的回归、对美好的回归。

进入新世纪后,余华又开始尝试改变,以《兄弟》为代表。

但这次改变有些刻意,重形却轻质,当然这已经不在文章的撰述范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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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关于余华80、90年代作品的分析
摘要:80年代初《人民日报》发表社论为文艺与政治的关系定下“二为方针”的基调,这一时期的作家,大都刚刚从“文革”的环境中缓下神来,当时文学盛行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寻根文学及先锋小说的涌动。

他把生存苦难作为小说的基本主题,从他80年代的小说来看,“苦难”就像原罪一样是人类永远挥之不去的阴霾,人类生来就是受苦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必须忍受隔膜,忍受伤害,忍受亲情的丧失和理想的破灭,暴力、死亡、世界的荒诞性和非理性构成为人类生存困境的表征,构成了这个苦难世界的本质。

90年代是在先锋小说的进一步升华,继续不断与大众化、本土化的思维相融合,作品强调个体的存在,展现个体的生存欲望、性欲,个体成为生活本身。

关键词:卡夫卡,现实主义,后现代,先锋精神
八十年代开始创作的时候受到卡夫卡的影响较深,同时也是因为刚开始写的都是短篇小说,写作方式上更加自由,不注重人物自己的声音。

到了九十年代在开始创作长篇小说的时候,发现写着写着小说人物都好像有自己的声音,于是一改之前的写作方法,让小说里的人物发出自己的声音,不再一贯的按照余华自己的“暴君“式思想推动剧情。

叙述手法
《现实一种》中里的在文中有一段,皮皮爬到祖母身旁,偷吃一点咸菜。

因此祖母此刻还在眼泪汪汪,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你今后吃的东西多着呢,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吃了。

还有文中,山峰的妻子回到家中,看到了院子里躺着一个小孩,旁边还有些血迹,她走到近旁试探性地叫了几声儿子的名字,儿子
没有反应。

这时她似乎略有些放心,仿佛躺着的并不是她的儿子,回到卧室发现儿子不在摇篮里,才知道躺在地上的是自己儿子。

可以看到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的人,都是非常自私,心里面总是把自己的事情要放在第一位的,其他的就漠不关心。

祖母不关心孙子,山峰的妻子不关心山岗的儿子。

(山岗是山峰的哥哥,双方皆有儿子,住在一个院子里)《在细雨中呼喊》中,一年秋天冯玉青紧紧抱住王跃进的腰,她要求王跃进陪她去做孕检,冯玉青宁愿丧失名誉,克服羞怯去抱住这空荡荡。

可是后来王跃进还是跑了,而且在不久后还举办了婚宴,冯玉青来到现场还是带着一根草绳来的,她是准备来用上吊来对王跃进的罪行斗争。

前一部作品直露人性的丑陋,后者更像是“温水煮青蛙”让你像听故事一样,会产生同情也会感到人性的丑陋,但远没有前者如此的直击心灵。

《现实一种》想方设法的让兄弟俩互相残杀,《活着》就让福贵慢慢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最后只剩下自己。

80年代的作品,从叙述策略上看,比较注重技术性,比如表现那些人性的暴力、罪恶、丑陋,往往都是用一种强悍的语言去表述,包括设置一些紧张的情节,用一种很冷漠的叙事话语,血腥味很浓,很残酷。

90年代的作品,虽然内涵中保留了以往的暴力、苦难的主题,但却改用了一种体恤性很强的语言来表述,有一种温暖的东西在里面,而且整个叙述更像是在讲故事。

人物描写
《世事如烟》里他写到,月光下的道路像河流一样,闪烁着苍白的光芒。

《活着》他又写到福贵在亲人因各种原因相继离世,只有他一个人坚强地活了下来,文章结尾的最后用“那条通向城里的小路在月光下像是撒满了盐”表达福贵
的心理。

余华放弃用《世事如烟》里相同的句子,而是认真思考了一个与农民感受最为体贴的意象——盐。

《活着》没有让人看不明白的句子,不存在理解的障碍和感觉的迷津。

《许三观卖血记》中使用的更是单纯而又天真的语言,比如许三观与爷爷的对话:“我儿,你的脸在哪里?”许三观说:“爷爷,我不是你儿,我是你孙子,我的脸在这里。

”“我儿,你的身子骨结实吗?”“结实”许三观说:“爷爷,我不是你儿……”对话天真睿智,用轻松单纯的语言写大事(卖血),自有一种不可企及的力量。

说中的语言有老人的善良,温柔和智慧,有顽童声调的天真,直露,任性,甚至带有恶意,正是让人们真切感受生活的苦难和现实的最本质。

80年代的作品,在每一句话上余华开始注重人物内心的想法,注重人物自己的声音,一改以往小说里人物都是他认为的人物都是他叙述中的符号。

前期余华小说的语言汪洋恣肆,而且大多是模糊不确定的语言。

但从后期作品中余华明显转向确定的语言的运用。

80年代作品中对女性的描写和对性的描写,基本都涉及较少或者一笔带过,90年代初的三篇长篇才开始着重写女性和性,许玉兰和家珍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物。

总结
余华小说从八十年代的展现人物内心与现实的激烈冲突的充满后现代意味的暴力作品,到九十年代的完成内心从紧张到平和转变之后向现实主义回归的作品的转变是明显的,但前后两个时期的小说也始终存在着内在的统一性。

在进入九十年代,物质侵蚀思想,改变话语权力的时候,许多作家转向为物质为媚俗邀众的世俗写作,先锋精神丧失殆尽,文学作品失去了向精神世界挑战的能
力,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为物质的浅薄欲望,但余华作为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一个真正的作家,一个每时每刻都在查问和审视生存状况的存在者,他用独特的个人话语,把对现实状况的思考,对人的精神的关注和自我拯救表现出来,他的作品是终极性质的,是面向精神存在的叙说,他关注的是精神的深度,回答的是精神的焦虑与疑惑。

暴力、冷漠、苦难是余华永恒的小说主题。

对此他说他只是把悲伤留给虚构,欢乐留给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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