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记忆与文化身份
记忆与历史:个人与集体的关系

记忆与历史:个人与集体的关系在人类的长河中,记忆与历史如影随形,它们相互交织,共同塑造着我们的认知和未来。
个人的记忆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星辰,闪耀着独特的光芒;而集体的历史则似浩瀚的银河,汇聚着无数星辰的轨迹。
个人记忆与集体历史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关系深刻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和社会的发展。
个人记忆是我们每个人独有的宝藏。
它是我们生活经历的积累,是我们感受、思考和情感的载体。
从童年的欢笑与泪水,到青春的梦想与追求,再到成年后的责任与担当,每一个瞬间都在我们的记忆中留下了痕迹。
这些记忆构成了我们的个性、价值观和世界观。
它们使我们成为独一无二的个体,赋予我们独特的身份和认同感。
比如,我们可能会清晰地记得小时候与家人一起度过的温馨节日,那种亲情的温暖和欢乐成为了我们内心深处永远的慰藉。
或者是在学校里与朋友共同度过的难忘时光,一起为了考试而努力,一起在操场上嬉戏玩耍,这些友情的记忆成为了我们人生中宝贵的财富。
个人记忆不仅包含了美好的瞬间,也包括了那些痛苦和挫折的经历。
正是这些挫折让我们学会了坚强,让我们在成长的道路上不断地磨砺自己。
然而,个人记忆并非孤立存在的。
它总是在一定的社会背景和集体环境中形成。
我们的家庭、学校、社区等集体,都对我们的个人记忆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比如,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如果充满了关爱和支持,那么他的记忆中可能更多的是积极向上的情感和经历;而如果成长环境充满了困难和挑战,那么他的记忆可能会更加复杂和深沉。
集体历史则是一个群体、一个民族乃至整个人类共同的记忆。
它是由无数个人的经历和记忆汇聚而成的。
集体历史记录了一个社会的发展历程,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变迁。
它是我们了解过去、把握现在和展望未来的重要依据。
以一个国家为例,其历史可能包括了建国的艰辛历程、战争的洗礼、经济的崛起和文化的传承与创新。
这些历史事件不仅影响着当时的人们,也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集体历史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共同的身份认同和归属感。
分析传统童谣的文化意义

分析传统童谣的文化意义传统童谣的文化意义童谣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民间文化形式,常常通过押韵的歌谣和简洁的诗歌来传播一种文化精神和价值观。
它们在学习语言、培养审美情趣、传承文化遗产等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
本文将分析传统童谣的文化意义,探讨其在社会和个人发展中的重要性。
一、传承文化遗产童谣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
它们通常源于民间传统,代代相传。
通过传统童谣,我们可以了解过去的文化、习俗和价值观。
这些歌谣和诗歌记录了人们的历史、传说和故事,是一种珍贵的文化资源。
传统童谣的存在和流传有助于保护和传承我们的文化遗产,让后代能够了解、尊重和享受自己的文化传统。
二、培养良好的价值观传统童谣常常包含着对生活的态度、行为规范和道德观念。
通过童谣,孩子们可以学习到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如友爱、尊重、正直等。
这些价值观对于塑造儿童的个性和道德品质至关重要。
传统童谣中经常描绘了英雄、美德以及善恶的对比,可以帮助孩子们分辨是非,树立正确的道德观念。
三、促进语言和认知发展传统童谣的押韵和节奏有助于儿童的语言发展。
通过咏唱童谣,幼儿能够学习和模仿正确的语音、发音和节奏,培养语言表达能力。
此外,童谣中常常使用一些形象生动的比喻和隐喻,扩展了孩子们的思维和想象力。
通过欣赏和参与童谣,儿童的认知和创造力也得到了发展。
四、凝聚集体记忆和身份认同传统童谣作为一种群体活动,可以促进社区和文化的凝聚力。
在集体中咏唱童谣,不仅可以强化集体记忆,也能够加深人们对自己文化身份的认同感。
童谣是家庭、学校以及社区文化活动的一部分,通过传唱和传授给下一代,传统童谣成为一个文化传统的象征。
五、培养审美情趣传统童谣拥有优美的韵律和情感表达。
儿童在欣赏和咏唱童谣的过程中,不仅培养了音乐素养,也提高了审美情趣。
童谣中的诗歌和歌谣是一种艺术形式,通过押韵、比喻和象征的运用,激发了儿童的情感共鸣和想象力。
结论传统童谣在文化传承、价值观培养、语言和认知发展、集体记忆和身份认同、审美情趣培养等方面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历史记忆在文化传承中的作用

历史记忆在文化传承中的作用历史是人类的记忆,是过去的经验和教训。
正如一句名言所说:“不记得过去的人注定要重蹈覆辙。
”历史记忆在文化传承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它不仅能够让我们了解过去的故事,还能够塑造我们的身份认同,引导我们的行为方式。
本文将从不同角度来探讨历史记忆在文化传承中的作用。
首先,历史记忆能够提供文化的根基。
每一个社会都有其独特的文化特色,而这些特色往往来源于历史的积淀和传承。
例如,中国的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其深厚的历史记忆为中国文化提供了稳定的基础。
儒家思想、道家哲学、佛教教义等都是中国文化的核心要素,这些思想和教义的流传和传承恰恰依赖于对历史记忆的理解和传承。
历史记忆不仅让我们了解文化的渊源,还能够使我们对文化的传承有更深入的认识和理解。
其次,历史记忆能够塑造个人和集体的身份认同。
历史是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的独特标志,通过对历史的回顾和传承,人们可以找到自己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例如,美国的独立战争是美国民族认同的重要基础。
美国人通过对历史事件的纪念和传承来强化自己的国家自豪感和民族凝聚力。
同样,对于一个小规模的社区或族群来说,历史记忆也是维系集体凝聚力的关键因素。
通过共同的历史记忆,人们可以建立起相互的信仰和情感纽带。
此外,历史记忆还起到引导行为方式的作用。
历史是人类的教科书,通过对历史事件的回顾和研究,我们可以了解到人类在不同时期的行为和思维方式。
这种行为方式的继承和发展正是通过历史记忆的传承来实现的。
例如,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对历史事件的反思和总结能够帮助其制定更好的政策和规划,从而使国家更好地前进。
对于个人而言,通过学习和传承历史记忆,我们可以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避免犯同样的错误。
历史记忆的传承有助于培养人们的智慧和思考能力,引导他们做出正确的决策。
最后,历史记忆也是文化交流和对话的基础。
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尊重往往依赖于对历史记忆的共享。
历史是一个国家和民族之间相互了解的窗口,通过对历史事件的交流和分享,人们可以更好地了解他人的文化和价值观。
国家记忆的例子-概述说明以及解释

国家记忆的例子-概述说明以及解释1.引言1.1 概述【概述】国家记忆是一个国家所共同拥有的记忆体系,它记录着一个国家的历史、文化、传统以及重要事件等。
这些记忆深深地扎根于国家的土壤中,并且在国民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永恒的种子。
国家记忆作为一个社会共同的记忆,不仅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更具有塑造国家认同感和凝聚国民情感的功能。
国家记忆可以是一个国家在独立战争中英勇抵抗的壮丽景象,也可以是一个国家在经济起飞中齐心协力的伟大勇气,还可以是一个国家在重大自然灾害中团结一心的互助精神。
无论是哪种形式的国家记忆,它们都是国家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国家文化的精粹,也是国家历史的见证。
国家记忆的形成离不开历史事件的发生和传承,它们在国家的发展过程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这些事件可能涉及到国家的兴衰荣辱,记录着国家的发展历程和进步成就。
国家记忆的形成过程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不仅是历史事件的记录,更是通过教育、文化和纪念活动的传承而不断强化和升华的。
国家记忆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是不可忽视的。
首先,国家记忆能够激发国民的爱国热情和民族自豪感。
通过了解和传承国家的历史和文化,国民可以更好地认同和热爱自己的国家,增强国家认同感,形成强大的凝聚力。
其次,国家记忆对于国家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国家记忆中蕴含的智慧和经验可以为国家当前和未来的发展提供重要的借鉴和启示,为国家决策提供依据和指导。
最后,国家记忆是传承国家文化的重要渠道。
通过宣传和传承国家记忆,可以使国民更好地了解和传承国家的文化传统,促进文化的创新和发展。
国家记忆的例子举不胜举,无论是中国的延续五千年的悠久历史,还是美国的独立战争和建国史,都是国家记忆的生动体现。
这些例子不仅是一个国家的骄傲,更是全人类共同的财富。
通过总结国家记忆的例子,我们可以更好地认识和思考国家记忆的重要性,以及如何传承和弘扬国家记忆,让它们永远铭刻在国家和人民的心中。
1.2文章结构文章结构部分的内容可以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 主题明确:在文章结构部分中,可以明确说明文章的主题,即国家记忆的例子。
流散文学与文化身份认同

流散文学与文化身份认同流散文学与文化身份认同当我们谈论文学与文化身份认同时,我们常常忽略了一种特殊的文学形式——流散文学。
流散文学是由流散者创作的文学作品,通过他们个人的体验和感受,探索和表达自己的文化身份认同。
在全球化的今天,流散文学不仅是一种文学形式,更是一个重要的话题,引发了人们对于文化身份认同的思考和探讨。
流散文学的形成与流散现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流散者是指因为种种原因离开自己的家园,来到新的地方生活和工作的人们。
他们可能是因为战争、政治迫害、经济原因或其他个人选择而离散。
流散者在新的环境中,常常面临语言、文化、价值观等多重差异和挑战。
由于失去了与故乡紧密相连的文化背景和集体记忆,他们开始思考并探索自己的文化身份认同。
在流散文学中,作家们通过文学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故事和文化体验,重塑和重新定义自己的文化身份。
这些作品可以是小说、诗歌、散文等形式,通过个人的视角和感受,描述流散者在异国他乡中的生活和体验。
他们通过文学作品来追溯自己的文化根源,寻找内心的归属感,并试图与他人分享和传达自己的文化身份。
流散文学的重要性在于它不仅是流散者个体情感和思想的表达,也是对于跨文化对话和理解的一种尝试。
通过流散文学,读者可以窥见不同文化的独特性和多样性,理解和尊重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和联系。
同时,流散文学也为流散者提供了一个平台,让他们在与他人交流的过程中,找到理解和支持。
流散文学与文化身份认同之间存在着密切的互动关系。
通过文学创作,流散者试图探索自己的身份认同,反思和回应他们的流散经历。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与自己的文化背景建立了新的联系,重新认识自己的身份和价值观。
同时,流散文学也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和挖掘自己的文化根源,在文化身份的建构和重塑中寻找平衡和共鸣。
流散文学不仅对于流散者本身具有重要意义,也为整个文学界和文化领域带来了新的视角和思考方式。
它打破了传统文学的边界,超越了单一国家或地域的限制,揭示了流散者与世界其他文化的交融和碰撞。
文化记忆与农民工市民化进程中的身份构建

文化记忆与农民工市民化进程中的身份构建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确立市场经济制度以来,各种生产要素得以自由流动,特别是作为首要生产要素的生产者的流动可谓蔚为壮观,由此形成的“农民工潮”成为典型的时代标志。
据人社部发布的数据,至2014年我国农民工数量已达2.74亿。
这2.74亿的青壮年人口是城市发展乃至当前中国发展的重要支撑力量,其自身的生存状况不仅是中国社会转型质量的重要显示器,更是制约中国未来发展的重要因素。
身份构建和身份认同正是困扰这个群体的核心问题,农民工市民化的核心就是解决其身份归属。
解决这一问题需要从经济的层面、政治的层面,更需要从文化的层面入手。
农民工市民化:身份重建与身份认同通俗地讲,农民工就是身份是农民、工作性质是工人的一个特殊群体,是在我国快速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中农村富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形成的,生活在乡村和城市的双重边缘地带(“待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农村、迷失在城乡之间”[1]),他们“非工非农”“亦工亦农”。
“非工非农”“亦工亦农”的农民工群体事实上是贯通城乡的直接“桥梁”:一头连接着城市、一头连接着乡村,成为沟通城乡最重要、最直接的途径,在深刻地影响城市发展的同时,也同样深刻地影响着乡村的发展。
他们是城市现代化建设的核心支撑力量,正是依靠这支庞大的生力军,近年来城市才取得了暴发式的扩张,城市在改天换地中才变得越来越“高大上”,旧城换新颜。
农民工在贡献自己力量建设城市、使城市更美好的同时,也逐渐接受了城市的新观念、新思想和新的生活方式,并进而通过他们影响和改变着广大的乡村,在为农村发展带来资金力量的同时,更在思想上、观念上影响着乡村,使几千年来农民对土地的依赖逐渐淡化、弱化,使城市的新思想、新观念、新的生活方式逐步走进乡村,使乡村的一些陈规陋习逐渐被稀释甚至改变。
这为部分农民离开土地、走进城市奠定了思想基础,提供了榜样示范作用,而部分农民向城市转移则是国家进一步发展的必然要求和结果。
2022过年中国人的集体记忆感悟作文

第 1 页 共 15 页 2022过年中国人的集体记忆感悟作文 不知不觉间,又要进入春节模式了,春节也称为过年,过年是中国人的集体记忆,在大家的眼中,过年是什么样的呢?下面是本店铺给大家带来的2022过年中国人的集体记忆感悟作文5篇,以供大家参考,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过年中国人的集体记忆感悟作文(一) “年”是什么?据说古代人过年是躲避一个叫“年”的怪兽,在驱逐“年”兽时人们发现:“年”兽最怕红色、火光和炸响。于是,每年的除夕家家贴上红对联,户户灯火通明,人们燃放爆竹,一家老少守更待年。王安石的《元日》诗,给我们形象诠释了过年风俗的隆重和亲民:“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小时候最期盼的就是过年,那种殷切的心情就如同饥饿的乞丐等盼一锅出笼的热包子。可我等盼的究竟是什么呢?想想无非是一顿能带点肉腥的饺子,给长辈们磕头赏的一毛两毛压岁钱,还有隔两年才有的一件新褂子……在那个物质匮乏、多数人家都很窘迫的年代,只有过年父母才肯缓释一下平日的节俭,让我们尽情享受一顿不限量的白菜帮加带点猪肉馅的水饺,对于平时以窝头地瓜干为主食的姊妹们而言,的确值得期待。除夕夜守岁,父亲会满上一杯九分钱一两的地瓜干酒,敬完祖上再自饮,还会念念有词:“过年过年,富人过年穷 第 2 页 共 15 页
人过关。”父亲说他小的时候,穷人管过年叫“过关”,因为那年月穷人借债的多,到年底就要还清一年的债务,有民谣道:“腊八粥腊八蒜,放账的送信儿,欠债的还钱。”债主如果看到对方家里贴上了红对联,就不能再上门催债了。穷人家这一关就算过去了。“为什么呀?”我们不解。“因为贴上对联就说明人家一家人开始过年啦,怎能再上门催债?那就太不‘仁义’了,整个正月都不得催债。中国人还是很讲究‘礼仪’地。”我就很为《白毛女》上的杨白劳不知道早早贴上对联,而被黄世仁逼死在大年三十咋舌惋惜,现在想来“桃符”能挡“鬼”一说还是不无道理的。讲这话的时候,父母亲都满足于自家过年没有上门讨债地,能安心安稳地吃顿水饺而感恩社会的进步。孩提的我则感叹那红对联的神威。 八岁那年,我们家还真就开始了卖对联的修行。父亲是运河沿大小码头一带公认的秀才,那一手苍劲漂亮的毛笔字更是人见人夸,于是每年从腊月二十几,手拿红纸找父亲写春联的左邻右舍便不断登门,赶上那年爷爷去世,我们家三年不能贴对联,这给正在为我们学费钱犯难的父亲开辟了思路,也开启了我们家历时三十年的“卖春联”生涯。父亲白天上班,晚上加班写春联,学校一放假我们姊妹就去闸口丁字路口出摊。卖春联不仅解决了我们交学费的问题,同时宽裕了过年的开支,餐桌上有了猪头肉,手里的“扑拉激”变成了火花,兜里的钱除了交学费,还多出了几毛买花生粘吃。除夕夜的气氛较以往更加欢快,父亲的话题也经常围绕我们的学费和学习展开:“学习要用功,知识装到肚里,风吹不掉,雨淋不湿,小偷偷不走,强盗抢不 第 3 页 共 15 页
2022年合肥一模语文试卷含答案word版

2022年合肥一模语文试卷含答案word版合肥市2022届高三第一次教学质量检测语文试题及参考答案语文一、现代文阅读(35分)(一)论述类文本阅读(本题共3小题,9分)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
我们用“文化记忆”这个命题对哈布瓦赫的记忆理论加以扩展和完善。
首先区分三种记忆形式:个体记忆属于大脑研究和心理学的范畴,集体记忆属于社会心理学的范畴,文化记忆是文化科学研究的对象。
文化记忆的概念超出了“传统”这个概念的范围,因为文化记忆还涉及遗忘和隐瞒,遗忘和隐瞒导致传统的消失和断裂。
文化记忆具有很强的异质性且形态各异,所以很难接受政治、意识形态或者宗教的限制。
文化记忆具有多层含义,一旦借助文字形式固定下来并被人阅读,就面临被修改的可能性。
有的文献可能被废弃或者受到忽视,有些则被视为核心文献。
文化记忆是有选择性的,在没有文字的情况下,随着环境的变化,所有那些被认为对当下无足轻重的东西都被忘记;而在有文字的情况中,文献通过审查被分为经典与档案,经典指那些必不可少的,而档案则是可有可无的。
我们把哈布瓦赫称为“集体记忆”的东西叫作“交流记忆”,目的是把这种记忆与文化记忆加以区别。
所谓交流记忆就是随着具体环境变化的记忆,这种记忆一般不超过三代人,内容主要包括回忆、想象、俗语等。
这些记忆存储在头脑里,人们不需要更多的解释便能够凭借这些记忆进行交流,而且这些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变化。
哪些集体记忆最终转化为文化记忆,起决定作用的是时间,文化记忆与集体记忆之间的关系犹如长销书与畅销书。
相比之下,文化记忆有一个相对固定的时间视域,它可以长达两三千年,因为它建立在特定的基点上。
以古代西方文化来说,这个基点包括《荷马史诗》。
我们现在知道古埃及金字塔铭文和苏美尔祈祷文的成文时间在公元前三世纪,但是它们不属于西方的文化记忆,因为它们并未构成西方人确立文化身份时的坐标。
(摘编自德扬·阿斯曼《“文化记忆”理论的形成和建构》)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3分)A.文章第一段分析了个体、群体与记忆的关系,阐释了集体记忆这个概念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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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记忆与文化身份简•奥斯曼2011-12-20 11:27:41 来源:《文化研究》(京)2011年第11辑
问题和计划
20世纪的第三个10年,社会学家哈布瓦赫(Mauric Halbwachs)和艺术史家阿比•瓦博格(Aby Warburg)独立地发展出了两个理论,即“集体”记忆理论和“社会”记忆理论,他们拒绝从生物学角度把集体记忆理解为可以遗传的或“种族的记忆”。①这类生物学的尝试在世纪交替时期是大量存在的,也是一个在荣格的原型理论中依然存在的倾向,②正是这个关键性的拒绝,使得这两种理论相遇了,否则,它们就是根本不同的两种研究路径。瓦博格和哈布瓦赫都使关于集体记忆的话语从生物学的框架转向文化的框架。
一个人得自其特殊的社会和文化属性的那些特点,与其说是作为系统进化的结果而代代延续自身,不如说是社会化和习俗的结果,文化的准种类(cultural pseudo-species)意义上的“类型留存物”(thesurvival of the type)是一种文化记忆的功能。③在尼采看来,虽然在动物世界,遗传程序保证着种类的生存,但是人类却必须发现用以维持其本质始终如一地代代相传的方法,这个方法就是由文化记忆提供的。文化记忆是一个集体概念,它指所有通过一个社会的互动框架指导行为和经验的知识,都是在反复进行的社会实践中一代代地获得的知识。 我们通过双重界定来使文化记忆区别于以下两点。④ 1.我们所说的“交往的”或“日常的记忆”(“communicative”or “everyday” memory),后者在其狭义的用途中缺乏“文化的”特征。
2.科学。科学并不拥有记忆的特点,因为记忆联系于一个集体的自我形象。为了简明起见,我们将把第二个定义——哈布瓦赫把它作为记忆和历史的区别而发展出来——放在一边,只限于第一个定义,即交往记忆和文化记忆的区别。
交往记忆 对我们而言,“交往记忆”这个概念包括那些只是以日常交往为基础的集体记忆的种类。哈布瓦赫在“集体记忆”的概念下收集和分析的这些集体记忆类型,建构了口头史的领域。⑤日常交往的特点是高度的非专门化以及角色的交互性,主题的不稳定性,非组织化。⑥它典型地发生在可以交换的伙伴之间。不管是谁讲述一个笑话,一段记忆,些许闲言碎语,或一段经验,他在下一刻必然成为听者。存在一些预先决定交流的场合/情境,如乘火车、候诊室、公用的桌子(the commontable),而且也存在一些规则——“市场规则”——规范这些交流;⑦还存在一个限定这些交流发生的“家”。⑧但是在这个范围之外,这些交流则有高度的非正式性、任意性、非组织化。每一个个体都通过这种交流方式构成了一段记忆,这种记忆正如哈布瓦赫已经表明的,是:a)社会地得到调节的,b)是指向群体的。每一个个体记忆都是在和别人的交流中构成自己的,但是这些“别人”并不只是任意的一群人,相反,他们是通过关于自己过去的共同意象而理解其整体性和独特性的群体,哈布瓦赫想到的(此类群体)是家庭、邻里、职业群体和政治党派、协会,等等,直至民族。每个个体都从属于大量此类群体,因此怀有大量的集体自我意象和集体记忆。
通过口述史的实践,我们已经对日常的集体记忆形式有了更准确的把握。依据尼特姆(Niethammer)的观点,我们可以把日常的集体记忆形式称为交往记忆。它的最大特征是时间的有限性。正如所有口述史研究所证明的,这种时间范围最多不超过80年到100年,大约相当于三代到四代人,⑨范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交往记忆不能提供固定点,这个固定点可以在时间流逝过程中把交往记忆捆绑于不断扩大的过去。这样的固定性只能通过文化的型构才能达到,因此处在非正式的日常记忆之外。
转换 一旦我们离开日常交往的领域,进入客观化的文化领域,情形就不同了。这一转换是如此根本,以至于我们必须质疑“记忆”这个隐喻是否还有任何意义上的有效性。正如我们已经知道的,哈布瓦赫在这个关节点上(即从交往记忆到文化记忆的转换,译注)止步不前了,没有继续对此作出系统解释。⑩他可能想到了:一旦活生生的交流通过客观化的文化形式结晶下来——无论通过文本、意象、仪式、建筑、纪念碑还是城市,或甚至是风景(landscapes),(11)群体关系和当代关涉(contemporary reference)就失去了。因此,这种作为一种集体记忆的知识的特点也就消失了。“记忆”转化为了“历史”。(12)
我们的论题和哈布瓦赫不同。在客观化的文化以及组织化的、正式的交流语境中,与群体及其身份的紧密联系依然存在,而且这种联系类似于在日常记忆中发现的联系。我们可以把这种情况下的知识结构指认为“身份的固化”(concretion of identity),借助“身份的固化”这个术语,我们指的是一个群体把自己的整体性意识建立在这种知识上,并从中获得形式冲动与规范冲动(formative and normativeimpulses),这种冲动可以使得群体能够再生产出自己的身份认同。在这个意义上,客观化的文化具有记忆的结构,正如尼采在《论历史对生命的优劣》(On the Advantage and Disadvantage of History forlife)(13)中深刻而有洞察力地评论的那样:只有在历史主义那里,这个结构才开始消解。(14)
文化记忆 正如交往记忆的特点是和日常生活的亲近性,文化记忆的特点则是和日常生活的距离。与日常的距离(超越)标志着它的时间范围。文化记忆有固定点,它的范围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这些固定点是一些至关重要的过去事件,其记忆通过文化形式(文本、仪式、纪念碑等),以及机构化的交流(背诵、实践、观察)而得到延续,我们称之为“记忆的形象”(“figures of memory”),整个犹太人的日历就是以记忆形象为基础的。(15)在日常的交流之流中,这些节日、仪式、诗歌、意象等,形成了“时间的岛屿”,从时间中悬挂下来的、完全不同的时间岛屿。在文化记忆中,这些时间岛屿扩展到了“回溯性沉思”的记忆空间(memory spaces of “retrospective contemplativeness”),这个表达来自瓦博格。瓦博格把一种记忆能量的类型归因于文化——不仅指高雅艺术作品,也指广告、邮票、服装、习俗等——的客观化。通过文化的型构,一种集体的经验开始结晶,一旦接触这种经验,其意义就会突然跨越千年而再一次变得触手可及。瓦博格在他的宏大规划中希望重新建构西方文明的图像化记忆。这当然不是我们要处理的问题。我们的研究是更加一般性的。但是我们依然得益于瓦博格,因为他强调了历史长河特定时期的文化客观化在文化记忆的稳固化过程中的力量。
但是,正如哈布瓦赫处理客观化的文化的记忆功能时表现的那样,瓦博格未能发展出其形象化记忆的社会学方面。哈布瓦赫阐释了记忆和群体的关系这个主题,瓦博格则阐释了记忆与文化形式的语言的关系的主题,我们的文化记忆理论则是尝试把所有这三极——记忆(同时发生的过去)、文化和群体(社会)——相互联系起来。我们要强调一下文化记忆的特征。
(1)“身份固化”或群体关系(“The concretion of identity”or the relation to the group)。文化记忆保存知识的储存,一个群体从这种知识储存中获得关于自己的整体性和独特性的意识。文化记忆的客观化表达是通过一种肯定(我们是谁)或否定(这与我们正好相反)意义上的认同决断(identificatory determination)得到界定的。(16) 通过这种身份固化发展出尼采所说的“视野建构”,文化记忆所提供的知识的根本特点,就是我们属于谁和不属于谁的清晰区别,亦即什么和我们相关、什么和我们不相关的区别。对这种知识的使用和传播,不是由所谓的“理论的好奇”控制,而是由汉斯•莫尔(Hans Mol)描述的“认同需要”控制的。(17)
(2)文化记忆的重构能力。没有什么记忆可以原封不动地保存过去,留下来的东西只能是“每个时代的社会在其当代的参照框架中能够重构的东西”。(18)文化记忆通过重构而发挥作用,也就是说,它总是把它的知识联系于一个实际的或当代的情境。的确,它是和固定的记忆形象稳定地联系在一起的,但是,每一个当下的语境都有差别地联系于这些记忆形象,有时候是通过挪用,有时候是通过批评,有时候是通过保存或转化。文化记忆通过两种模式存在:首先通过档案潜力(potentiality of the archive)的形式存在,这个档案积累的文本、意象和行为规范,作为一个总体视野而起作用;文化记忆的另一种存在方式,是通过现实的方式存在,在这里,每一当代语境都把客观化的意义置入自己的视角,赋予它自己的理解。
(3)形构。交流意义或集体分享的知识的固化和客观化,是这种知识以文化机构化的社会遗产的形式进行传播的先决条件。(19)“稳定的”形构并不是依赖于单一媒介,比如书写,图形化的意象和仪式也可以发挥同样的作用。我们可以谈及语言的、图像的和仪式的形构。就语言而言,形构早在书写发明之前就已经发生。交往记忆与文化记忆的区别和口头语言与书面语言的区别并不一致。 (4)组织。组织的意思是:a)通过(诸如)庆典中的交往情境的规范化,对于交往进行机构化巩固;b)文化记忆的传递者的专业化。交流记忆中的参与的分布和结构是分散的,没有这方面的专家;文化记忆则反之,它总是依赖于专门化的实践,一种类似“培育”的东西。(20)就带有经典化文本的书写文化这种特殊例子而言,这样的培育可以大量地扩展并变得高度分化。(21)
(5)义务。与一个规范化的群体自我意象的关系造成了一个清晰的价值体系与意义分化,它们结构了知识的文化供给物和符号。存在重要的和不重要的、中心的和边缘的、地方的和地方间的符号,它们依赖于其如何在这一自我形象的生产、表征、再生产中发挥作用。历史主义坚决反对对于这种视角化的对遗产的评价,但这种取决于视角的评价却处于文化身份的核心地位。
…… 众所周知,一直就不缺少针对此类价值中立的科学。马克斯•韦伯之相对主义的反向运动。尼采以“生命”的名义反对贯穿于历史科学之中的历史知识的视野和视角(horizons and perspectives)的消失。杰格(W. Jaeger)和其他新人文主义者则以教育的名义反对这种现象。为了给这个反对名单加上相对晚近的声音,我们可以援引亚历山大•卢斯托(Alexander Rüstows)的不朽之作Ortsbestimmung der Gegenw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