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层叙事的魅力——呼啸山庄》的文本分析 陈佳
论文本细读在解析《呼啸山庄》主题的运用

论文本细读在解析《呼啸山庄》主题的运用作者:吴兰芳来源:《现代交际》2016年第14期[摘要]尽管新批评在文学批评中过于强调文本的重要性,忽略了文本以外的因素,而遭到了后来诸多文学理论流派的批判。
但是,作为新批评主要的文学阐释方法,文本细读应该在我们的文学批评中得到更多的重视,发挥其作为文学阅读基本方法的作用。
通过使用文本细读的方法分析《呼啸山庄》的主题,读者更加容易把握小说的主题,更加深入透彻地理解小说主题的复杂性和一致性的关系。
[关键词]文本细读《呼啸山庄》主题阐释[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6)14-0088-03一、引言新批评是现代西方文论中最有影响的文学流派之一。
正是新批评将文学研究从沉重的传记研究和社会历史背景研究中解脱出来。
它主张文学批评应该以文学文本为核心,强调文学作品具有自己独特的有机整体性,并提出了一整套独特的批评术语和批评方法。
新批评肇始于20世纪20年代的英国,30年代在美国确立稳固地位,50年代在美国文坛和高校文学教育中占据了统治地位,60年代始显颓势,70年代已然衰微。
但是,其中的某些批评概念仍被后继者奉为圭臬,一些批评方法至今仍被沿用。
尽管如反驳新批评而出现的诸多理论所批判的那样,新批评具备一些理论缺陷,但是,作为新批评主要批评方法的文本细读仍不失为文学阐释和文学教育的重要方法。
然而,现在极少有学生意识到新批评对文学的贡献,在批评实践中不重视对文本细读的训练。
本文首先概括介绍文本细读的方法,然后,通过阐释《呼啸山庄》的主题展示读者如何在实际阅读中运用文本细读的方法。
二、文本自足与有机整体性新批评作为20世纪西方文论的开端,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的诞生正是为了反对19世纪及20世纪长期主宰文学研究的传记—历史批评。
在这种文学批评范式中,研究者通过研究作者的生平及年代来判定作者意图,从而赋予作品的意义。
他们通常查阅作家的自传、传记和史籍,梳理作者的书信、日记和随笔,使用这些材料来佐证作者的创作意图。
《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分析

《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分析摘要:19世纪英国作家勃朗特三姐妹之一的艾米丽·勃朗特出版了她此生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呼啸山庄》,这部小说利用巧妙的叙事手法为读者讲述了一段超越生死的凄美爱情故事,一经出版便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
本文从叙事视角、时序及结构等方面详细论述《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期望能以此帮助更多读者充分了解该作品表达的中心思想与深刻内涵。
关键词:《呼啸山庄》艾米丽·勃朗特叙事特色《呼啸山庄》一书不仅为读者展现了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的爱恨纠葛,更围绕爱情、复仇、人性复苏等关键词揭示了当时社会的黑暗面,具有重要的文学价值与社会意义,时至今日,该书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依旧拥有众多读者。
艾米丽·勃朗特善于利用场景描写渲染不同气氛,不拘泥于传统叙事方法,通过精巧的布局与独具匠心的艺术手法使小说叙事更具独特性与戏剧性,让读者仿佛置身于当时的社会,切身感受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思想和复杂人性。
一、引言《呼啸山庄》出版后得到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认为此书是“英国文学史上一部最奇特的小说,是奥秘莫测的怪书”,也有人认为该书思想混乱、表达不清,但更多人认为《呼啸山庄》是维多利亚时代“唯一不被时间的尘土遮蔽光辉”的作品。
《呼啸山庄》内涵丰富,与同时代文学作品相比差异较大,作者创造强烈的爱恨和无情的报复展现当时畸形社会下的人性变化,随着时代发展,此书的文学价值被更多人认可,为文学创作注入新的生命力。
《呼啸山庄》主要讲述了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持续一生的爱情故事,他们的爱情凄美浪漫,跨越种族与生死,实现精神契合,灵魂一直相伴。
希斯克利夫是呼啸山庄主人恩肖收养的弃儿,而凯瑟琳则是庄园的大小姐,两个人在朝夕相处中萌发了爱情。
但这份爱情在门第偏见与种种误会中注定没有美好的结局。
凯瑟琳为了帮助希斯克利夫摆脱哥哥辛德雷的欺辱选择嫁给林顿,希斯克利夫远走他乡,经年之后,衣锦还乡的希斯克利夫因为误会展开疯狂复仇,霸占呼啸山庄与画眉山庄,但最终无法割舍对凯瑟琳的爱,即使凯瑟琳已经死去,也依旧深爱着她。
论《呼啸山庄》叙事特色

论《呼啸山庄》叙事特色摘要:《呼啸山庄》是英国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在短暂的一生中所写的唯一一部小说,这篇小说以深奥著称,被认为是英国文学史上最奇特的小说。
艾米莉突破传统叙事模式,大胆创新,形成独特的叙事手法,这是其独具魅力的原因之一。
本文主要从叙事视角、叙事结构、叙事时空方面探讨《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领略其艺术魅力。
关键词:《呼啸山庄》; 叙事《呼啸山庄》是英国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在短暂的一生中所写的唯一一部小说,这部小说出版后就受到了人们的关注,小说以多重叙事视角讲述了一段错综复杂的爱情故事,给读者展示了一幅畸形的社会画面。
小说出版后,受到了评论界的关注,被认为是英国文学史上最奇特的小说,是一部晦涩难懂的小说。
这是作家艾米莉打破了传统的叙事模式,大胆的改造了传统叙事模式,读者理解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所以受到了评论界的指责,但这正是这部小说的独具匠心之处。
这种巧妙的布局,独特的手法,体现了小说的魅力,为艾米莉赢得了经久不衰的声誉。
一、叙事视角叙事视角是文学作品中叙述故事的方法,也就是说文本需要采用一定的视角,给读者展示故事的方方面面。
叙事视角一般有三种:全知视角、限制外视角、限制内视角。
全知视角属于无所不知的叙述者的叙事,作者像全知全能的上帝,洞察一切;限制外视角是作者退出文本,叙述者等于小说中的某个人物,他站在自己的角度观察、描述,叙述范围受限;限制内视角是指叙述者是作品中的主人公,能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但叙述范围也受到限制。
传统叙事大都采用全知全能型的视角,《呼啸山庄》突破传统的叙事模式,既不采用全知全能型的叙事视角,也没有采用限制内视角,而是独辟蹊径,根据故事情节的发展需要,不断的转化叙事视角,呈现出叙事层次间相互重复又互为补充的奇特效果。
第一层叙事是洛克乌德的外视角叙述,第二层叙事是纳莉的外视角叙述,第三层叙事是卡瑟琳、小卡瑟琳、小林敦等人的日记等第一人称叙述构成。
《呼啸山庄》以洛克乌德先生摆放呼啸山庄开篇,洛克乌德先生的叙述是基本线索,洛克乌德在呼啸山庄受到惊吓后,回到画眉山庄就病倒了,他对呼啸山庄充满了好奇,要求画眉山庄的管家纳莉讲呼啸山庄的故事,自然地引出纳莉对呼啸山庄故事的叙述。
浅析《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精品论文】

浅析《呼啸山庄》的叙事特色【精品论文】论文正文:1847年问世的《呼啸山庄》是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短暂的一生中所写的唯一一部长篇小说。
《呼啸山庄》的核心和精髓是凯瑟琳和希刺克厉夫的故事。
小说的故事情节依据相互的时间顺序大概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同前一代相关(幸德雷·恩箫、凯瑟琳·恩萧和希刺克厉夫·恩萧、埃德加和伊莎贝拉),另一部分同后一代相关(小凯瑟琳、林顿和哈里顿·恩萧。
其中的一个情节集中在凯瑟琳和希刺克厉夫那种令人惊异的如饥似渴的、占有欲的、完全超越道德观的神话爱情故事里。
另一个围绕报复活动的长期影响展开,包括两对年轻人的生活的恋爱故事。
而连接着两个故事情节的持续下来的则是希刺克厉夫,他在第一个情节来充当着魔鬼式的情侣,在第二个情节中是个貌似吃人的妖魔。
整个故事主要是通过一个与它的中心事件不相干的角色洛克乌德先生和丁耐莉的眼睛展示给我们的。
在《呼啸山庄》里,故事的部分是由画眉山庄的仆人丁耐莉,部分是由在埃德加死后租用画眉山庄的洛克乌德先生来叙事的。
根据叙事角度“三分法”热奈特的《叙事话语》的叙事理论可以将叙事焦聚分为三类,即无聚焦或零聚焦叙事、内聚焦叙事、外聚焦叙事。
第一类,即无聚焦或零聚焦叙事,相当于英语评论界所提出的无所不知的叙事者叙事,以及普荣所说的“后视角”,托多诺夫则用叙事者 >人物这个公式来表示(叙事者所知道的大于人物,或更确切地说,多于任何任务所知道的)。
第二类,内聚焦叙事相当于叙事者=人物(叙事者说出某个特定的人物所知道的情况,有分为固定式聚焦和不定式聚焦两种。
第三类,外聚焦叙事,相当于叙事者《人物(叙事者所知道的少于人物无所知道的),这是“客观”的或是“行为主义”的叙事,普荣称之为“外视角”。
读完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仅那小说的人物刻画,故事情节以及故事凯瑟琳和希刺克厉夫那种令人惊异的如饥似渴的、占有欲的、完全超越道德观的神话爱情故事,让人激动而又沉重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而小说中整个故事的叙事技巧更让读者感觉到眼前一亮,具有透明性的叙事,非常易于每一位读者接受和理解。
电影《呼啸山庄》的叙事风格探析

电影《呼啸山庄》的叙事风格探析[摘要]小说的叙事风格、结构脉络很重要,在电影中,这两点同样适用。
电影中的每条线索、每个叙事都是为主题服务的。
在有限的电影时间里,主题都会在各种细节里展现出来。
导演会根据自己的叙事,让每条线索朝着既定的目标发展,由此牵引出故事的起因、高潮和结束。
在《呼啸山庄》这部电影中,独特丰满的人物、深刻突出的主题、流畅合理的结构和震撼贴切的画面,是这部电影最突出的叙事风格,本文将通过对小说《呼啸山庄》和电影《呼啸山庄》的分析,一同探究电影《呼啸山庄》的神秘。
[关键词]《呼啸山庄》;电影;叙事风格艾米莉的小说《呼啸山庄》非常有名,但由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却鲜为人知。
电影在小说的基础上进行了很多改动,十分吸引人。
在电影中,故事的叙事风格十分抢眼。
很多导演喜欢在电影中留下各种各样的悬念,吊足观众的胃口。
这样不仅能引人入胜,也增添了电影的情趣。
导演要将这些经典段落用电影的手法表现出来,而且还不能突兀和唐突,除此之外,导演描述的这些画面是导演本身和编剧对小说的理解,这种理解能不能被大多数观众接受也非常重要。
本文将通过对小说《呼啸山庄》和电影《呼啸山庄》的分析,来探究电影《呼啸山庄》的叙事风格。
一、小说《呼啸山庄》和电影《呼啸山庄》(一)小说《呼啸山庄》《呼啸山庄》是艾米莉的长篇小说,也是其代表作。
小说整体比较压抑,激烈的冲突和故事的戏剧性更是让整部作品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小说的叙事结构也与一般的作品不同,小说除了一般的平铺直叙外,还加入了倒叙等叙事手法,非常新颖。
小说中希刺克厉夫本是一名弃婴,被呼啸山庄的主人恩萧收养。
小说以希刺克厉夫与呼啸山庄的爱恨纠葛为主线,通过不同人物的命运沉浮来反映深刻的主题。
深刻刻画了希刺克厉夫与老主人的女儿凯瑟琳情愫暗生到由爱生恨的情感纠葛以及上升到呼啸山庄与画眉山庄两大山庄之间的矛盾冲突。
希刺克厉夫与凯瑟琳本来应该是幸福的一对,但由于误会以及凯瑟琳即将嫁给富有又英俊的埃德加为矛盾冲突点,直接导致了希刺克厉夫的离家出走及将来一连串的复仇行动。
_呼啸山庄_的多角度叙事

2.1 增强作品的戏剧性 传统的叙事作品多采用第三人称叙事,这种叙述方式 因为无视角限制而使作者获得了充分的自由,但正由于作 者获得了充分的自由,这种叙事方式容易产生的一种倾向 便是叙述者对作品中人物及其命运、对所有事件可完全控 制、任意摆布,剥夺了接受者的参与、探索、解释作品的权 利。而呼啸山庄采取第一人称外视角,从多种角度来叙事, 有助于制造悬念,浓缩故事,吸引并保持读者的注意力,增 强作品的戏剧性。
《呼啸山庄》通过独特的叙述角度,频频设置悬念,召唤读 者的反应与合作,激发读者的想象,向读者提供了一个开放 的、多元的文本领域,增大了文本的容量。可以说,《呼啸山庄》
之所以成为文学领域的一株奇葩,散发出永恒的魅力,与艾米 莉在叙述策略上所作的探索是分不开的。
参考文献:
[1]申丹 .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 出版社,2007.2. [2]艾米莉 ·勃朗特著 .刘晴译 .呼啸山庄[M].延吉,延边人 民出版社,1999.10. [3]黄敏 .从叙述者看呼啸山庄的叙事艺术[J].北京第二 外国语学院学报,2003.6. [4]龚玲 .略论呼啸山庄的叙述技巧[J].株洲工学院学报, 2002.5. 41
2.3 丰富了作品的内涵 凯瑟琳和希克厉之间的炽烈的爱情是破坏性的、不合世 俗道德标准的。但读完小说,读者既有对希克厉的暴行产生 厌恶反感的,又有对他产生同情和理解的,这复杂情感的产 生完全是因为作者采用了两个特殊的旁观者来讲述故事的 缘故。
作品中纳莉和洛克伍德作为主叙述者,而凯瑟琳、希斯克 利夫、伊莎贝拉等作为补充叙述都从不同角度丰富了这个艺 术世界,这种叙述者中嵌叙述者的方式,造成了一种戏中戏的 叙事效果。作者本人一直深藏在身后,采用与读者疏离的做 法,没有对作品中的人物、事件作出任何评价,既不出场说教, 也不出面评论,是非曲直完全让读者自己做出判断,给读者留 下了充分的想象空间,读者不得不对深藏于故事之中的深邃 丰富的意蕴做出自己的思考和评判。并且由于叙述者成为叙 事的中介与参照,致使小说意义的多重性、模糊性分外引人注 目。它抹去了叙述者的绝对权威,容纳了多角度、多层次的对 比与联系,折射出各类人物复杂的意识,那么也就向多种阐释 方式敞开了大门。因此,《呼啸山庄》诞生一百五十多年来,读 者对它作出了见仁见智的多种解读。
浅析《呼啸山庄》的叙事视角
浅析《呼啸山庄》的叙事视角1、相关定义1.1、概念的界定学解放区文学,是指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创作于解放区的文学作品,是一种全新的文学概念,其中时间性和区域性是它的最显著特性。
在时间上,国内对解放区文学的起点划分的比较模糊而且意见不一,目前主流的观点认为解放区文学应该以大革命失败后,红色政权的建立之日算起。
它的终点则是新中国的成立。
在区域上,它与国统区文学相对应,指的是抗日战争及解放战争时期全国涌现的以红色首都延安为中心的各个抗日民主根据地和解放区,即我们所称的”红区”。
本文对解放区文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解放区文学的典型代表——延安时期的文学,是指1935 年至1949 年创作于以延安为中心的红区的文学。
在体裁上,除了小说、散文、戏曲、诗歌外,我还将通讯文学、话剧、歌剧囊括其中。
(二)女性叙事1986年,美国学者兰瑟在《文体》杂志上首次采用了”女性主义叙事学(“feminist narratology)一词。
在国内,目前还没有关于女性叙事的权威定义。
2004 年北京大学教授申丹提出:女性主义叙事学是将女性主义或女性主义文评与结构主义叙事学相结合的产物。
[1] 河南大学博士沈红芳认为:真正的女性叙事应当在表现女性经验(包括生活经验、社会经验、心理经验、情感经验、审美经验和欲望经验等)的基础上肯定女性作为人的主体的价值追求,力争通向女性的自我实现。
[2] 而洪强在论文《”文革”文学中的女性叙事》中则提出:面对独特的文革文学,女性叙事既是男性作家也是女性作家在社会意义上对女性的表现,是一种社会性的女性典型而不是女性性别角色。
[3] 我认同洪强关于这种特定时期女性叙事的观点,认为女性叙事是指在涉及到女性生存、生活状态及女性经验的作品中,作家在塑造社会性的女性典型时所采用的 1 关于女性的叙事方法、叙事语言和叙事视角。
1.2、叙事学相关概念法国著名的文艺理论家茨维坦托多罗夫在他1969 年出版的《语法》一书中最早提出”叙事学”(Narratology)这一概念。
《呼啸山庄》电影改编及小说的魅力探析
《呼啸山庄》电影改编及小说的魅力探析【摘要】《呼啸山庄》是一部备受推崇的小说,也被多次改编成电影。
本文通过对小说与电影的异同点、人物性格与命运的探讨、风景与氛围的营造、表达方式的巧妙运用以及情感与情节的张力进行探析。
小说和电影的魅力在于它们不同的表现形式,呈现出不同的视角和感受。
通过对比分析,可以更好地理解《呼啸山庄》的内涵和深度。
在我们将探讨《呼啸山庄》的魅力所在,小说与电影的价值比较以及对读者与观众的启发与反思。
通过深入挖掘这部作品的精髓,读者和观众可以更好地理解并欣赏《呼啸山庄》带来的情感冲击和思想启示。
【关键词】《呼啸山庄》、电影、小说、魅力、探析、异同点、人物性格、命运、风景、氛围、表达方式、巧妙运用、情感、情节、张力、结论、价值比较、启发、反思、读者、观众。
1. 引言1.1 《呼啸山庄》电影改编及小说的魅力探析《呼啸山庄》是英国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代表作品,被誉为世界文学史上最伟大的小说之一。
该小说讲述了希思克利夫、凯瑟琳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爱恨情仇,以及他们所在的呼啸山庄所发生的一系列悲剧事件。
这部作品不仅在文学世界引起了轰动,也多次被改编成电影,成为经典的文学名著。
《呼啸山庄》的魅力在于它那扣人心弦的情节和深刻的人物性格刻画。
小说与电影在呈现方式上有很多异同点,但都成功地展现了这些元素。
在小说中,每个角色的性格和命运都被细致描绘,让读者们深入思考人性的复杂和命运的无常。
而电影则通过形象的表现和场景的搭建,将这些情节生动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风景与氛围的营造也是《呼啸山庄》的一大特点。
小说中,呼啸山庄的荒凉和狂风呼啸的景象给人深深的印象,而电影则通过精美的画面和逼真的拍摄手法重新再现了这种氛围。
《呼啸山庄》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都展现了作者对人性、命运、情感等方面的深刻思考。
它的魅力在于不断引发读者与观众对生活、爱情、痛苦等问题的思考与探索。
通过比较小说与电影的价值,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这部作品,同时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启发与反思。
多层叙事的魅力——《呼啸山庄》的文本分析
多层叙事的魅力——《呼啸山庄》的文本分析作者:陈佳来源:《文教资料》2009年第18期摘要:《呼啸山庄》自诞生以来,便经历了各种褒贬不一的评论。
本文主要应用叙事学理论来分析《呼啸山庄》的文本结构。
首先,小说的叙事结构故事层与话语层交织而成,在耐丽和洛克伍德两个叙事者之外还隐藏着一个至高的叙述者(作者),她由此获得了作为一个女性的声音权威,接着再利用后叙事学的有关理论对小说与读者的关系作进一步阐述,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讨艾米莉对豪渥斯地区工业化的隐喻表达。
关键词:呼啸山庄故事层话语层隐喻《呼啸山庄》这部奇特的小说自诞生以来,便经历了各种褒贬不一的评论,贬斥者认为这部作品几乎不可理喻,其蕴含的“非理性”实在是有悖于当时的文艺审美观的:颂扬的人挖掘出它所蕴含的现代主义内涵,对其大加褒扬,称之为“旷世奇作”。
客观地讲,对于这样一部“曲高”并未“和寡”的杰作,要全面评析它实属难事。
本文拟从叙事学的角度对这部作品作一番阐释。
一、隐藏的至高叙述者研究《呼啸山庄》,首先碰到难题就是它复杂的艺术结构。
小说以第一人称“我”来叙述。
“我”是画眉山庄的房客洛克伍德,“我”的来访一步一步揭开呼啸山庄的故事。
由好奇心驱使,“我”偷看了凯瑟琳的日记,由此对凯瑟琳·恩肖,凯瑟琳·林顿,凯瑟琳·希斯克利夫这些名字产生了疑问。
更主要的是,“我”被呼啸山庄的男主人希斯克利夫粗暴、奇怪的举动所吸引。
随后,洛克伍德转而向女管家耐丽打听。
由于耐丽的母亲把辛德雷带大,她自己又照顾凯瑟琳、希斯克利夫,当凯瑟琳嫁给林顿后,她又来到画眉山庄。
因此她是全故事的目击者。
进而很自然的,呼啸山庄与画眉山庄的恩恩怨怨就在耐丽的叙述中,一点一点地展开了,构成了一个以希斯克利夫、凯瑟琳、林顿为中心的虚构世界。
在这个虚构世界中,耐丽的讲述内容是属于故事层。
讲述者耐丽是属于话语层,然而耐丽也不是完全置身事外,她自己也是另一个故事层的一分子。
空间叙事视角下的《呼啸山庄》解读
1.现实的生存空间生存空间又称作存在空间,通常指的是作品中人们生活中的日常空间。
所以,这种空间叙事类型本身是文学小说故事展开的铺垫。
《呼啸山庄》中主要的生存空间是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两个地点。
呼啸山庄位于荒野丘陵,长时间被肆虐的风暴烦扰,这里有刺虐的荆棘、低矮的枞树。
反之,画眉山庄位于郁郁葱葱、风景秀丽的峡谷,绿荫环绕。
林顿一整个家族就生活在这风景如画的山谷中,他们有着沉着、冷静优雅的品德修养。
这两处恶劣与优美,两种天差地别的自然空间环境形成了强烈的空间反差感。
2.矛盾的内心空间内心空间是指作品人物感情变化的内心世界,它的塑造能够深刻反映出各种人物复杂的内心情感。
文中这样提到,客人洛克“我压根”洛克伍德也因此理解了凯瑟琳矛盾的内心世界。
的地毯,和猩红的椅套,纯白的天花顶,还有璀璨夺目的玻璃珠子从天花板上垂落。
作者只是用灯光、地毯、闪闪发光的玻璃坠子等展现客厅这一场景。
对于客厅的具体形态结构等,作者并没有注重刻画,因为这些空间配置,人们一般因为都有自己的现实生活,所以可以自动想象出来。
伴随着女主人公和希斯克里夫闯入了画眉山庄才会引出这个画眉山庄客厅的场景空间,由此引出小说下文。
作者将主人公与小说的故事线紧密结合,利用空间里多种配置的细节描写给人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
这些场景就如同照片写真一般真实立体地浮现于读者的脑海中。
文学许多经典场景的构建都是以人物对话的形式延展的,并且能够和场景中的小说时间线一起,整部作品的故事情节紧密相连。
2.景物86斯克里夫的爱慕,在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下,这种两难的抉择通常都是悲伤的故事结局。
伊格尔顿曾经评价说,小说投射出的社会状况是:现有的社会语言由于受到很多束缚,难以承受心中的爱与和平。
所以,艾米莉选择把这种想法藏匿于文学背后,将心中试图表达爱与和平的冲动用力地压制下来,在这之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对当时欧洲社会状况的不满以及她独自一人无力的抵抗。
2.从叙事时空的视角下看,艾米莉采用了回忆闪回变换的方式,《呼啸山庄》以倒叙作为开篇,以房客洛克伍德目击了残酷冷冽的呼啸山庄回忆为开篇,在洛克伍德的噩梦描述中,作者运用闪回的独特叙事手法描写了洛克伍德观看了凯瑟琳日记的空间场景,在写到二十四年前辛德雷对希斯克里夫的暴虐对待方式的时候,为读者们埋下日后反转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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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多层叙事的魅力— — —《呼啸山庄》的文本分析
陈佳
(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摘 要: 《呼啸山庄》自诞生以来,便经历了各种褒 贬不一的评论。 本文主要应用叙事学理论来分析《呼啸山 庄》的文本结构。 首先,小说的叙事结构故事层与话语层 交织而成, 在耐丽和洛克伍德两个叙事者之外还隐藏着 一 个 至 高 的 叙 述 者 (作 者 ),她 由 此 获 得 了 作 为 一 个 女 性 的声音权威, 接着再利用后叙事学的有关理论对小说与 读者的关系作进一步阐述, 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讨艾 米莉对豪渥斯地区工业化的隐喻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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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为第二层次,指故事中的故事。 然而, 问题的关键是洛克伍德是否真的是整个故事
的叙述者呢? 虽然我们看到的是“我”这个叙述人称。 我们 知道,任何讲述都是站在某个视角上的解释行为,讲述中 包含了对于被讲述内容的理解评价, 耐丽讲的故事就不 可能是客观的,她肯定夹杂了自己的立场与观点,我们可 以从文本中看出,例如:“从一开始,希斯克利夫就在这个 家庭之中滋生了恶感,不到两年以后恩肖太太去世时,少 爷已经学会把自己的父亲视为压迫者而不是朋友。 ”[2]
这样就使我们对这个离我们很远的故事产生了亲切
感。 希斯克利夫、凯瑟琳、林顿的爱情属于第一个故事层, 而希斯克利夫、小凯瑟琳、哈里顿属于另一个故事层,再 加上至高叙述者的带领, 故事就有了一种忽近忽远的效 果,既使读者领略到一种神秘感,又不至于离故事太远。 事实上,历来的读者都对希斯克利夫投入了巨大的热情。 这就是关于故事层与话语层的叙事策略。
家庭主妇,作为有丰富经验的现代读者,我们当然不会单 纯地认定希斯克利夫是一个缺乏理智的疯狂的角色。 耐 丽的叙述越是冷静, 越会让读者感受到那个隐藏的叙述 者对希斯克利夫的巨大热情, 这个隐藏叙述者即艾米莉 本人理智地运用这种方法为自己获得了小说出版的机
会,同时也获得了作为一个女性的声音权威。 作为对后叙 事学给予极大关注的读者想要知道的是: 隐藏的叙述者 看似“非理性”地喜欢希斯克利夫的原因是什么? 在这个 背后是否还有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领域呢? 作品在这里 出 现 了 无 限 的 阐 释 可 能 ,本 文 的 第 三部分— — —就是这“无 限的阐释可能”中的一种。
的意思。 作者抓住了每一个“戏剧性”的场面表达了自己
对 这 个 社 会 的 思 想 (对 于 这 点 下 文 再 做 具 体 分 析 ),也 就 抓住了叙述的权威。
二、作者的读者与叙述读者的交织 后 经 典 叙 事 学 的 重 要 理 论 来 源 之 一 是 詹 姆 士·费 伦 (James Phelan)的修辞叙事学。 他在《作为修辞的叙事》一 书中说:“如本书各章所示, 修辞方法非常关注叙事策略 与读者活动的关系— — — 在故事和 话语两个层面 上 发 生 的 事件影响到读者的认识,信仰,思想,判断和感觉。 比如, 在作者使用不可靠叙述者的情况下, 一个重要的读者活 动就是拒绝接受叙事者的假设, 认识或价值……在解释 叙事策略与读者的活动之间的关系时修饰批评家主要关
很明显,希斯克利夫与凯瑟琳本是一体的,而她又时 刻寻求异己力量,这可以说是人的本质的追求。 生命实际 上处于二者矛盾之中, 如果林顿代表了文明式的生命形 式,希思克利夫与凯瑟琳代表了原始的生命形式,那么林 顿对凯瑟琳的引诱就代表了贵族式生命形式对原始生命 形式的和谐的破坏。 “我对希思克利夫的爱,恰似树林底 下的恒久不变的磐石;一种见不到的,快乐的源泉,但却 是必不可少的。 我就是希思克利夫。 ”就是这种异己力量 的出现,使原始形式受到威胁,希思克立夫的死象征着这 种形式的完全被打破。 笔者认为,这部小说构成了一个隐 喻— ——工业社会对农村宗法 制 社 会 的 入 侵 。 从 结 尾 来 看— — — 希思克立夫的死代表着原 本和谐的社 会 形 式 被 完 全打破。 所以不像很多评论者所说的,呼啸山庄一直是一 个与世隔绝的社会。 相反的情况是:工业已经控制了这一 区域。
注的是实际读者是如何识别不可靠的迹象, 推断作者的 不同假设,认识或是价值的。 ”[4]因此,后经典叙事学家不 把文本看成是一个自在的封闭系统, 而是把注意力转移 到文本与读者,或是文本与其他学科的研究。
费伦还引用拉比偌维兹对的观点,提出了有四种读 者: 实际的或有血有肉的读者— ——特性各异的你和我, 我们的社会构成身份;作者的读者— ——理想的读者 ,作 者就是为这种读者构思作品, 包括对这种读者的知识 和 信 仰 的 假 设 ;叙 述 读 者— —— 叙 述 者 为 之 写 作 的 想 象 的读者, 叙述者把一组信仰和一个知识整体投射在这 种读者上; 理想 的叙事读者— ——叙述者希 望 为 之 写 作 的读者, 这种读者认为叙述者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可 靠的。 [5]如果说任何讲述都是站在某个视角上的解释行 为的话,那么由前所述,耐丽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在修 辞叙述学中给予最多关注的是叙述读者和作者的读者。 作为小说的叙述读者,叙述接受是完全接受叙述的立场 和观点,并且不带一点疑问。 “作为‘叙述读者’,我们认 为故事中的人物和事件是真实的;而作为‘作者的读者’ 我们则对作品的虚构有清醒的认识。 ”[6]作为有足够经 验的现实读者,我们早已对耐丽叙述的合法性提出了种 种疑问。 我们一旦发觉耐丽是个自以为是、不能完全令人 信任的报道者时, 读者就不愿现成地接受她的议论和看 法了。 方平先生的《耐丽做了奸细啦! 》一文中,对耐丽的 身份作了怀疑后又对小说的叙事技巧作了充分的肯定。 [7]在 文 本 中 我 们 也 可 以 看 出 耐 丽 只 不 过 是 个 讲 求 实 际 的
关键词: 呼啸山庄 故事层 话语层 隐喻
《呼啸山庄》这部奇特的小说自诞生以来,便经历了 各种褒贬不一的评论, 贬斥者认为这部作品几乎不可理 喻,其蕴含的“非理性”实在是有悖于当时的文艺审美观 的;颂扬的人挖掘出它所蕴含的现代主义内涵,对其大加 褒扬,称之为“旷世奇作”。 客观地讲,对于这样一部“曲 高”并未“和寡”的杰作,要全面评析它实属难事。 本文拟 从叙事学的角度对这部作品作一番阐释。
那么这个真实的内心世界又是什么呢? 难道就像某 些评论者说的是一个自足的“非理性”的世界? 或者是否就 像我们通常所认为的艾米莉对于荒原的遐想吗?笔者认为 这并不是一部故事情节取胜的小说。故事的魅力也不在于 讲述了一个灵与肉、 血与火交织的爱情与复仇的故事,而 在于故事所产生的隐喻,这当然也是连作者自己也觉察不 到的。 美国叙事学家查得曼在他的《故事与话语》中说“隐 喻的意义实际上被看作一个与构成情节的横向事件交叉 的垂直集合体。 ”试看文本中这么一段著名的话:
让我们带着以上这样一个结论回到19世纪中叶这样 一个男性声音占绝对权威的时代, 我们应该承认作者的 确是极其睿智地把自己的声音掩盖了, 但是读者在阅读 过程中却时时受到这个声音的引导。 正如苏珊·兰瑟在她 的《虚构的权威》这本专著中分析的:“叙述者的权威让位 于某种内在的总体叙述声音,并因此变得偶然凌乱。 这种 总体叙述声音实际上是和二为一的建构, 一方面是年长 者的叙述者的自我声音,另一方面的基督上帝的声音,它 把小说的主要人物转换成称职的自传者。 ”[3]也许是性格 内向的女作家存心隐蔽自己,放弃了小说作者的特权,但 是这个隐藏的声音里却丝毫也没有向男性叙述声音妥协
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大痛苦就是希斯克利夫的痛 苦。 而且,从一开始,我对每一个痛苦都注意到和感受到 了。生活中真正另我牵肠挂肚的就是他本人。倘若其他所 有的人都死了,而他活着,我将继续活下去;然而,倘若其 他所有的人都活着,而他死了,那么,这个世界对于我将 变成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看来,我就不该成为它的一部 分。 我对林顿的爱犹如树林里的绿叶; 我非常清楚地懂 得,时间会改变它,正如冬天能改变数目一样。 而我对希 斯克利夫的爱,恰似树林底下的恒久不变的磐石:一种见 不到的,快乐的源泉,但却是必不可少的。 耐丽,我就是希 斯克利夫! [8]
无论是耐丽的叙述还是洛克伍德的叙述都使我们与
这个故事隔了两层, 因此这个故事的发展对我们来说应 当是显得扑朔迷离才对。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我们并没有 远离故事。 相反,我们对这个故事了如指掌,并且对人物 抱以极大的热情。 究其原因,除了两个叙事者都参加了叙 事外,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文本中出现了大量的直接 引语。怎样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呢?我们知道讲述故事总 用的是间接引语的, 如美国黑人女作家艾丽丝·沃克的 《紫颜色》,就完全运用的间接引语,并且是以信件的形式 展开故事的。 难道是耐丽的记忆力惊人,可以把人物之间 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 或是洛克伍德可以把这些 直接引语一字不漏地再复述一遍? 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不 可能做到的。那作者为什么要这样写呢?笔者认为这里还 存在着另一个至高的叙述者, 假若洛克伍德与耐丽都属 于同一个话语层,而且洛克伍德、耐丽以及希斯克利夫、 小凯瑟琳、哈里顿都是共时状态,那么,那个至高叙述者 就是带着自己的声音走进故事的。
2009年6月号下旬刊 ○ 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
述者要把自己隐藏在另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叙述者下进 行叙述的原因。 考虑到当时的环境, 女子是没有话语权 的,作者找到这样一个办法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笔者认 为这里还蕴藏有另一个原因。
让我们先跳出文本来看看现实生活中的艾米莉。 实 际中的艾米莉是一个忧郁的、性格自闭的女性。 由于当时 环境所限,她要是把这样一个充满灵与肉、血与火挣扎的 故事说出来,这是谁也不会同意的。 于是那个隐藏的最高 叙事者让她达到了目的。 事实上作者并没有一定要让作 品发表的欲望, 这就为作者要把这个故事呈现给自己找 到了一个立足点, 作者正是要在作品中表现一个她自己 的真实的内心世界。
一、隐藏的至高叙述者 研 究 《呼 啸 山 庄 》,首 先 碰 到 难 题 就 是 它 复 杂 的 艺 术 结构。 小说以第一人称“我”来叙述。 “我”是画眉山庄的房 客洛克伍德,“我”的来访一步一步揭开呼啸山庄的故事。 由好奇心驱使,“我” 偷看了凯瑟琳的日记, 由此对凯瑟 琳·恩 肖 ,凯 瑟 琳·林 顿 , 凯 瑟 琳·希 斯 克 利 夫 这 些 名 字 产 生了疑问。 更主要的是,“我”被呼啸山庄的男主人希斯克 利夫粗暴、奇怪的举动所吸引。 随后,洛克伍德转而向女 管家耐丽打听。 由于耐丽的母亲把辛德雷带大,她自己又 照顾凯瑟琳、希斯克利夫,当凯瑟琳嫁给林顿后,她又来 到画眉山庄,因此她是全故事的目击者。 进而很自然的, 呼啸山庄与画眉山庄的恩恩怨怨就在耐丽的叙述中,一 点一点地展开了,构成了一个以希斯克利夫、凯瑟琳、林 顿为中心的虚构世界。 在这个虚构世界中,耐丽的讲述内 容是属于故事层,讲述者耐丽是属于话语层,然而耐丽也 不是完全置身事外,她自己也是另一个故事层的一分子。 洛克伍德就是这个故事层的叙述接收者。 笔者认为这个 结构的不同寻常之处就在于: 洛克伍德不仅充当了这个 故事层叙述的接收者,而且还参与了这个故事,是整个故 事的讲述者。 这就不仅打破了传统小说中叙述者默不作 声、无条件的存在状态,同时又是作为另一个叙述者的姿 态出现的。 瑞蒙·科南解释说:“一个人物的行动是叙述的 对象,可是这个人物也可以反过来叙述另一个故事,在他 讲的故事里, 当然还可以有另一个人物叙述另外一个故 事。 如此类推,以致无限。 这些故事中的故事就形成了层 次。 按照这个层次,每个内部的叙述故事都属于使它得以 存在的那个外围叙述故事。 ”[1]根据经典叙事理论,外部 层次又称为第一层次,包容整个故事的故事,内部层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