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外展中的文物安全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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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外文化交流日渐增多，文物出国外展次数也日益多起来。从近年的文物外展情况来看，不论在规模上、数量上、还是在文物的等级上都有逐渐升级的趋势，与此同时，文物的损坏现象也不断发生。那么，造成文物损坏的原因到底在哪里呢？怎样才能避免文物受损事件的发生呢？

一、文物损坏的原因文物受损的原因较多，大致说来，主要有以下几点：１、文物本身历时久远，质地松脆，容易破碎许多文物历经几千年的风风雨雨，质地已经变得相当脆弱，稍不小心，就可能造成破损。在这之中，一些出土时已是碎片，后经多次粘接修复的陶器则是更易破裂：一者本身时代久远，质地变得松脆；二者由于出土时间较长，当时修复所采用的粘接剂本身性能不稳定，时间过久，出现老化现象，从而失去粘性，从老茬口处重新断裂，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应高度注意。２、借还文物手续繁杂，中转次数太多，对文物不利就以本人参与的展览来讲，很多文物，先是从各地的小博物馆中借出，运到当地一所大一点的博物馆集中，之后，又拉到几百公里之外的另外一所博物馆筹展基地，再运往北京的一所博物馆与外方点交，双方认可鉴字后，运往外国布展。展览结束后，撤展，又运回北京，双方重新点交一次，完毕后，又拉回筹展基地，再运往大博物馆，最后送还给地方博物馆。这中间，一者由于文物的借还手续繁杂，经常会发生相互间扯皮的事情，影响文物的正常借调和运输。二者，如此复杂繁多的手续，致使文物倒来倒去，实在是一种残酷的折磨。３、搬运、包装不当对文物造成损害只要有展览，文物就必须进行搬运和包装，搬运和包装是文物安全运输的前提和保证。搬运有机械和人工两种，机械搬运主要是指用吊车对文物集装箱的搬运，如果文物本身包装不紧密，集装箱不结实，内部未填实，吊车本身牢固性很差，都可能给文物安全搬运带来隐患；人工搬运则是指对小件器物的搬运和大件物品的抬运。小件在搬运和大件在抬运的时候，因为手指直接和文物接触，容易对文物本身带来不良影响，比如，施彩文物由于多次与手接触磨擦，表面原有的彩绘容易脱落；搬运的时候，不带手套，时间久了，容易将汗汁留在文物上，产生污染；在抬运大件文物时，由于人数众多，力量分散不易集中，文物因受力不均而遭受损坏；一些易

出国外展中的文物安全问题蒋文孝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 本文以文物出国展览的背景入手，从文物的历史、文物的借还、文物的搬

运、包装、运输以及意外事件等五个方面分析了文物受损的具体原因，提出了一系列有针对性的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从而从根本上杜绝文物受损事件的发生。79Chinese museum中国博物馆博物馆安全

碎文物因为多次搬运也变得更加脆弱，极易受损。文物经过上述诸多环节的来回搬运，每次都必须经过包装拆卸、重新搬运包装，方能运输。于是，包装便成为运输的关键。包装就是在文物的搬迁和运输中，为了维持其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科学价值而采取一定的科学方法，利用适当的包装材料予以正确的保护，避免因外界条件的改变而导致文物内在功能的降低和原貌的受损。包装的好坏，将直接影响到文物的安全与否。在这一过程中，一方面包装、打开、再包装次数太多，对文物不利；另一方面，包装方法的不当也会给文物安全带来许多隐患。例如，有一次与外方一起包装一件高９８ｃｍ的唐代的天王俑时，外方主张采用软包装的方法，即用许多软布分别对该俑的头部、四肢、躯体进行包装，之后直接放入木箱内。中方包装人员立即指出这样包装对文物不利，易伤害文物，并结合这件文物的实际情况进行了说明，指出该物虽浑身“带刺”，受碰易碎，但那不是包装的重点，重点应在文物的中心部位。最后外方同意了中方的包装方案，即对文物的中心结实部位进行有力包扎，并用木头和螺丝钉把这一部分夹紧固定于木箱内，使之与木箱成为一体，牢不可动。至于它的一些细枝末节部位诸如头部与腿部则采取了软包装的方法。拆箱时，该物完好无损，从而证明了中方所采取的包装方法是正确的。４、运输不良给文物带来负面影响运输包括国内汽车运输和国外飞机运输。一般说来，后者由外方负责，他们自己联系保险公司，寻找航空公司，与中方关系不大。中方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国内汽车的安全运输。文物经过长途的运输颠簸，方能抵达目的地。在运输过程中，难免受到外界种种不良因素的影响，如汽车的震动和冲击等。因此，除具备良好的包装这一前提条件外，运输条件的完备与否则是文物完好无损的保证。先进安全的运输条件，不会给文物带来不良影响；相反，落后危险的运输条件，必定会给文物造成许多负面影响。这其中包括运输车辆的状况是否良好、司机驾驶水平的高低、安全防范措施是否得力以及道路的平坦与否等。５、意外事件带给文物的损坏尤其严重几年前有一次外展，在展出的时候，一件大型陶俑遭到突然袭击，被一名极右分子打破翻倒在地，碎裂为几块。展览被迫暂时中止。中方不得不赶快派人修复。接下来的展览便戒备森严，以防破坏。另外有一次展览，在工作人员打扫卫生的时候，尽管小心翼翼，但还是撞了一件大型陶马的尾巴，结果，本来就是活动着的尾巴立刻掉了下来，碎裂为几块。同一次展览，也是在工作人员清理展柜里面玻璃上的灰尘时，一不小心，胳膊将一高约４０ｃｍ的陶马带了一下，本来就是粘接上去的马头立刻掉了下来，碎为几块。意外事件带给文物的伤害往往是最严重的，有时甚至造成文物难以修复。这是文物安全之大忌。

二、解决问题的对策和方法既然文物出国参加展览经常有损坏的现象，那么，应该采取哪些措施以防微杜渐，将安全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呢？我想，主要应从以下几个方面着眼：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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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态度要端正、思想上高度重视文物外出展览，我们在思想上要高度重视，牢记“外展无小事”这一基本原则，把它当作一件头等大事来抓，馆际之间应搞好关系，互相协调，互相合作，无论在文物的借调、搬运、包装、运输过程中，都要竭尽所能，全力支持，做好它，不能有半点差错。２、同心同德，齐心协力，搞好本职工作所有参与文物外展的人员，都要同心同德，齐心协力，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到积极负责，仔细认真，保证文物绝对安全，粗心大意在文物事情上是绝对不允许的。几年前，有一位随展人员在展览结束归还文物时，因为当日是周末，对方博物馆库房没人，遂将文物顺手用纸一包，丢给驾驶员，也没给驾驶员说那是什么东西，自己便外出逛商店去了。等到想起来时，已是下一周，于是赶快寻找文物，还好，文物仍旧在车上，未出什么大问题。这虽是极个别现象，但仍要引起高度注意，以防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３、国家应加大对博物馆的扶持力度，减少外展次数尽管外展是一件好事情，能给我们带来利益，但文物毕竟是文物，不是其它任何东西所能替代的，它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一件的损坏，都不可能再有相同的第二件出现。特别是一些国宝级的文物更容不得半点粗心和大意，稍有闪失，我们便会成为千古罪人。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外出展览，是保护这些文物免遭损坏的一个好办法。这就要求国家加大对文物事业的投资，加大扶持力度，制定一系列切实可行的办法，从根本上解决文物事业经费短缺的问题，使博物馆有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４、减少易碎品和国宝级文物的外出次数在一些展览中，外方往往会选中一些易碎品和国宝级文物参展，因为这些文物通常是罕见或少有的，特点鲜明，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艺术性，同时也有一定的观赏性。比如，在一次外展中曾见过一骑马的杂技陶俑，造型小巧玲珑，马四肢及尾部残缺，马背上俯卧一小陶人，头部冲下紧靠马肚，双手揽在马的脊梁骨上，残断的双腿直刺天空，人与马浑身皆施白色彩绘，通高７ｃｍ、长１２ｃｍ。该物虽然残缺，但因其造型优美，形象罕见，终被外方选中。另外，从墓中揭取的壁画也有很多出国展览，时代跨越唐宋元明清。壁画本身就难以揭取，揭取之后又难以保存，却让它跨洋越海奔波万里参加展览，实在是一种摧残。还有，在外展中曾有一件春秋战国时期的金柄铁剑，柄以黄金制成，整体镂空，两面均雕刻精美的变体蟠虺纹图案，镶嵌圆珠形的绿松石；铁质剑身插入金柄之内（铁在当时比铜更有价值），金铁交相辉映，华丽富贵，表现了春秋战国时期制剑技艺的高超水平，这在国内同一时期的文物中极其罕见，也极为珍贵。美中不足的是，铁质剑身历经几千年的风风雨雨后，变得非常脆弱，极易断裂。据说，在外展中曾断过一次，后重新修复好，但剑身已成弯曲，平稳放置已是很不容易。类似这样的易碎品和珍贵文物，我们应尽可能地减少出国次数以确保文物的安全。另外，国家对文物外出展览中的文物等级也有严格的限制，即国宝级文物和一级文物在每次展览中的数量不能超过全部文物总数的１０％，但据说有的展览中的一级品已超过５０％，不知何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这些文物是极为不利的。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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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减少中间环节，杜绝一些不必要的中间环节对文物的伤害一是减少对文物的包装次数，二是减少对文物的转运次数。文物从所在地的博物馆开始，搬运一次，包装一次，从大的博物馆到筹展基地，又要搬运一次，拆除一次，包装一次；到了筹展基地，再重新拆除，重新包装；运抵北京之后，双方打开，检验，另外包装，到了外国之后，打开布展，展览完毕再重新包装，运回北京，再打开，再包装，最后回到筹展基地，分头归还到各个博物馆。这样一个复杂的过程，别说是文物，就是人也经不起来回折腾，于是，有些陶器身上原有的彩绘脱落了，有的文物身上出现了裂缝，有的甚至从老接茬处重新断开，还有的旧茬因粘接牢固未裂，反而从旁边新茬处断裂。这些因为中间环节太多而导致的文物受损现象时有发生，对文物的伤害是很严重的。所以，在外展中我们应尽量减少和杜绝一些不必要的中间环节对文物造成的危害，以保证文物的完好无损。６、增加复制品的比重在外展中，除真品之外，我们应尽量多选取一些复制品来替代那些易碎品、孤品和国家级文物参加展览。这些文物必竟数量有限，损坏一件就少一件，不会有相同的第二件出现。我们应尽可能避免重要文物的过多外展，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７、强化文物搬运、包装、运输等细节问题首先，在搬运和包装的过程中，做到一看二搬三包四轻放。一看：对被包装文物进行分类，类别主要有铜器、金银器、玉器、石器、瓷器、陶器以及复制品。针对不同的器物种类，施之以不同的包装方法，对此要做到心中有数。一般说来，铜器和金银器相对比较结实，包装容易一点：复制品更好包装；最棘手的要算玉器、石器、瓷器和陶器。尤其是陶器，一些本身在制作过程中由于烧成温度较低，制作粗疏且距离现今时间久远的，对它们的包装就要细之又细，高度重视，绝对不能有半点马虎。具体到每件文物，更需细心观察，仔细琢磨，看有无破裂的痕迹，是否经过修复，修复的范围有多大，是否彩绘，彩绘是否牢固，彩绘的面积有多大，搬运时如何避免接触这些部位，都要做到心中有数。与此同时，找出被搬物的重心所在，以利搬运；观察文物的造型，确定它的最佳包装方案和包装平台。二搬：搬运时，戴上手套，以文物的重心为依托点，小心翼翼，轻拿轻放，到预先选定好的地点置放平稳。三包：包装主要有两种方法，即软包装和硬包装。小件多用棉布和软纸包装称软包装，包好后置于里面为软布的囊匣之内，用布或泡沫填实，捆紧囊匣，放入集装箱即可；大件多用内装海棉或棉花的薄片布条捆扎，之后放于木箱之内，再用木条或木板夹紧、固定于箱子中，简称硬包装。硬包装最为典型的例子要算秦始皇帝陵陪葬坑出土的与真人真马同样大小的立式兵马俑的包装：在包装陶俑时，先用两块木板做成一“Ｌ”形的垫板，垫板上粘贴一层泡沫板以减轻木板可能对陶俑产生的磨擦力，二者长宽均比陶俑的身高和厚度稍长一些。然后，将陶俑抬起放在上面，用结实的布带子将事先已经软包装过的陶俑固定在木板上，带子一般绑于陶俑衣服下摆处，因为此地比较结实，是重心所在，而且平滑没有装饰，也是陶俑身体的最宽处，正好能与垫板接触（身体上部因多穿有铠甲，为避免损坏甲钉和甲带，多不在这里捆绑），其它未与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