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时局动荡与文化多元的关系

1 试论时局动荡与文化多元的关系 摘要：时局是文化衍生的源泉，文化形态则是时局的形象表述。纵观人类社会发展旅程，在时局稳定的时期，会出现文化的繁荣与昌盛。然而，在时局动荡、风雨飘摇的年代，则会孕育出多元的文化。 关键词：时局稳定；文化繁荣；时局动荡；文化多元

时局是文化衍生的源泉，文化形态则是时局的形象表述。姑且把时局看成一座山，而文化则是依附于她的植被。这座山的土壤、水分、海拔的组合情况，直接影响着依附她生存的植被的繁荣程度与生物的多样性状况。 我们生存的社会确实如此：人类社会发展的平衡与不平衡影响着文化的发 展。时局稳定带来文化的高度繁荣，而文化的多元却往往出现在时局动荡的时期。政局动荡、经济滞后、社会心理等促使时局与文化出现不平衡的发展，亦是时局动荡下出现文化多元的根源。时局动荡是文化出现多元的前提与助燃气，文化多元则是时局动荡的结果，二者是一种原因与结果的关系。尽管它们呈现出一种不平衡的发展状态，却相互吻合而存在。其中，民族精英为文化的繁荣与多元作出了贡献，他们是创造文化多元与繁荣的功臣，是文化多元与繁荣不灭的灵魂。 一．社会发展平衡时期，文化相应地也会繁荣 社会平衡：其含义是指社会生活在功能上保持一种整合的趋向，社会体系中某一部分的变迁都会给别的部分带来相应的变迁，其结果是社会趋于平横。 中外历史的辩证法表明，文化与时局存在着不平衡的发展。当政局稳定、经济昌盛的时候，就能孕育出高度繁荣的文化。唐 2

朝是中国古代文化最为繁荣、最为辉煌的一个朝代。唐朝前期(元618年至公元755年)，政治稳定清明，经济繁荣，创造了中国历史上最为繁荣的文化。贞观之治、开元盛世的前唐时期，由于阶级矛盾相对缓和，社会各方面得以平衡发展，文化出现了空前的繁荣。伟大诗人杜甫曾在《忆昔》诗中对开元年间的富庶景象进行了写实性的描写： “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 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1】 这首诗精准地反映了盛唐政局的稳定、政治的开明、社会经济的繁荣。在繁华社会的孕育下，鼎盛的唐文化便产生了。在科学技术方面：天文学家张遂首次实测子午线、孙思邈著有《千金方》、唐人发明了印刷术；在宗教与哲学上：佛教、道教、儒学在唐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发展。“佛教在唐代发展达到了鼎盛时期。”【2】唐太宗令颜师古考订五经，撰成《五经定本》，作为官学的统一教科书，命孔颖达撰书《五经正义》作为科举考试的依据，使儒学成为统治思想。韩愈编著《原道》、《原性》，提出天命思想。柳宗元著有《天说》、《天对》，提出“封建，非圣人意也”、“受命不于天，于其人”的唯物史观。【3】刘禹锡提出“人定胜天”的朴素唯物主义哲学思想；史学方面，编成《晋书》、《梁书》、《陈书》、《北齐书》、《周书》、《随书》、《唐六典》、《通典》、《唐会要》、《史通》等一系列史书，创立了新体史书；在文学和艺术方面，唐诗是文学的典型成就，仅据清朝编成的《全唐诗》统计，作家就有2200多人，诗歌达48900余首，其内容反映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体裁包括五言古诗、七言古诗等；传奇小说、话本开始出现，有“皇帝梨园弟子”（音乐）、霓裳羽衣舞（舞蹈）、敦煌莫高窟（雕塑）、阎立本的《步辇图》（绘画）、颜真卿的“颜体”与柳公权的“柳体”（书法）；在社会生活方面，“石榴裙” 3

风靡，茶风盛行。 唐朝为中华文明史创造了一个辉煌的盛世，她是中华文明史上的一座丰碑，是当时世界上最为强大的文明国度。为什么中华文化会在唐朝出现高度的繁荣呢？历史学家们回答：“这个时期文化发达的主要原因在于：首先国家统一强盛，经济繁荣，为文化的繁荣奠定了雄厚基础。”【4】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卷第三篇分析了社会资本再生产的原理，指出社会再生产是生产消费和生活消费的统一，这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所阐述的社会平衡发展的理论。把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均衡理论应用到人类文明史上，那么文化就是社会再生产，社会政局是总供给，社会经济是总需求，当社会政局与社会经济都均衡发展，并达到鼎盛发展时，文化就能达到高度繁荣。 根据马克思关于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关系的原理，经济基础是与一定生产力相适应的生产关系的总和，经济基础制约上层建筑。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当经济繁荣、政局稳定时，文化也相应地繁荣。不止是唐朝映证这种发展模式，回顾历史，我们发现，不管是哪一个时期，只要政局稳定、经济繁荣、政治开明，即时局稳定的时期，文化就能在这种环境下达到繁荣。

二、社会发展的不平衡时期，往往会衍生文化的多元 马克思在提出文学发展与社会发展的平衡关系理论后，又提出了“不平衡关系”的理论。“所谓‘不平衡关系’，就是说艺术的繁荣发展，并非总是与社会的一般发展、与物质生产的一般发展相一致，两者之间并不总是按比例增长的，物质生产相对落后与艺术生产相对发达的情况在文学史上时有发生。”【5】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当一个社会经济发展、政治稳定达到顶点时，就会往相反方向发展，积累起当时社会不能解决的矛盾，就势必会使政局动荡、经济滞涨。在此民不聊生的环境下，执政者没有能力一统文化，往往会出现纷彩繁杂 4

的多元文化，就这样，时局与文化往往呈现出不平衡的发展态势。 艺术是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篇章，它的发展规律客观而真实地反映了文化的发展。对于艺术发展，“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有这样一段著名论述：‘关于艺术，大家知道，它的一定的繁荣时期决不是同社会的一般发展成比例的，因而也决不是同仿佛是社会组织的骨骼的物质基础的一般发展成比例的。’”【6】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马克思有其独到见解，他说：“当艺术生产一旦作为艺术生产出现，它们就再不能以那种在世界史上划时代的、古典的形式创造出来；因此，在艺术本身的领域内，某些有重大意义的艺术形式只有在艺术发展的不发达阶段上才是可能的„„他们的艺术对我们所产生的魅力，同它在其中生长的那个不发达的社会阶段并不矛盾。它倒是这个社会阶段的结果，并且是同它在其中产生而且只能在其中产生的那些未成熟的社会条件永远不能复返这一点分不开的。”【7】马克思的这句话说明了艺术繁荣或文化昌盛不一定只出现在时局稳定时期，时局动荡往往会出现文化繁荣与多元。马克思的这一经典评述，对艺术生产与社会因素不平衡的发展作出了精辟阐述。艺术是文化的一个主要领域，依据马克思主义普遍性原理，从而可以得出以下结论，文化在政治动乱、经济发展落后的阶段，也会带来大发展，并且呈现出多元性的特点。 春秋战国是一个混沌、变革的时代，诸国并立、政局动荡，是为中华民族发展史上的第一个大混沌时期，也是中华文明史上第一次出现文化多元发展的时期。当时社会流派繁杂发展，多种政治主张、哲学流派纷呈，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多元种价值观念林立。这一时期的文化高度张扬了多元性的特点。老子的“无为”思想、孔子的“仁政”、韩非子的“以法治国”、墨子的“兼爱”、“非攻”，这些是哲学、政治、思想上的多元。屈原的《诗经》和先秦诸子散文的辉煌、天文和物理的发展、艺术和医术的成就，无一不显示出文化的多元。 再看魏晋南北朝，这又是一个政局动荡、风雨飘摇的年代。 5

然而这个时期同样出现了文化的多元发展。科学技术上，数学、农学、医学和地理学取得了新成果。道教、佛教盛行。文学上有缤纷亮丽的“建安文学”，其内容包罗万象，各领风骚。“魏晋南北朝时，众多的书法家创造出风格多样，繁花似锦的书法艺术。”【8】这样多彩多元的文化在一个时局动荡的时期出现，与社会其他方面出现了一种不平衡的发展态势，是“艺术的繁荣时期决不是同社会的一般发展成比例”的具体体现。 在政治动荡的大背景下出现文化的多元与繁荣，绝不仅仅存在于中国。文化有时是超越国籍而有共同性的。“1770年代的狂飙突进运动是德国启蒙文学的继承发展，它是德国文学史上第一次全德规模的文学运动。”【9】再观德国政局，“1871年俾斯麦统一德国前，德国分裂为300个左右的小邦国和帝国城市，每一个小邦国都是一个小的封建国家，各城邦虽然曾经经历了宗教改革运动和农民战争，但社会状况没有改变，仍受封建军事官僚专制主义的残酷统治，此时的德国处于十分封闭落后的状态。”【10】“启蒙运动实际上是这一时期的社会矛盾在文化上的反映。”【11】可见，世界历史发展进程表明，时局动荡时期往往会出现文化的多元与繁荣。 从整个艺术领域来看，文学的高度发展有时不是出现在经济繁荣时期，而是出现在经济比较落后的时期。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俄罗斯，也出现了此现象，特别是在文学上。在“白银时代”多元美学思想和社会时局动荡的推动下，出现了19世纪俄罗斯文学的“解冻”，使俄罗斯文学出现再辉煌，成为19世纪文学多元化的高峰。“19世纪的俄罗斯文学主要是在批判现实主义的基础上发展，那么，到世纪之交，审美观念则多元化，艺术流派与思潮发生了大的改变，出现了多层面的文学现实。”【12】文艺不能囊括文化的全部，但正如毛泽东所说：“文艺作品中反映出来的生活却可以而且应该比普通的实际生活更高，更强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带普遍性。”【13】可见，在时局动荡时期往往会出现文化的多元与繁荣。 6

总之，从总的发展趋势来看，物质生产与艺术生产是相平衡的，但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内，两者关系既有平衡的一面，也有不平衡的一面。可见，时局与文化的不平衡发展是社会发展的普遍现象，当时局处于低谷和混乱时，文化往往会出现生机与勃兴。

三、造成时局与文化不平衡发展的根源分析 马克思主义认为，每一种社会现象的存在，都可以追溯其产生的根源。时局与文化不均衡发展，是由哪些因素促成的呢？ （一）政局动荡和分裂是文化出现多元与繁荣的客观条件 正如国内史学家们在研究俄罗斯文学“解冻”中所阐述的一样，“有了文学家的队伍，如果国家和社会存在的问题不紧迫、客观条件不典型，或者作家不能真实地反映现实，也写不出有代表性的、有震撼力的典型作品。”【14】“这种大变动及其引起的社会变迁和各种复杂的社会问题就为文学提供了丰富的思考和创作的素材。这是俄罗斯文学发展的客观条件。”【15】18世纪由狂飙突进带来的德国文化繁荣，也是由政局动乱而引起的。就如前面提到的一样：“1871年俾斯麦统一德国前，德国分裂为300个左右的小邦国和帝国城市,每一个小邦国都是一个小的封建国家，各城邦虽然曾经经历了宗教改革运动和农民战争，但社会状况没有改变，仍受封建军事官僚专制主义的残酷统治，此时的德国处于十分封闭落后的状态。”“启蒙运动实际上是这一时期的社会矛盾在文化上的反映。”这就说明，德国的启蒙运动，或者说德国文化繁荣是时局动荡的结果。 无论是春秋战国与魏晋南北朝的文化多元，还是德国的狂飙突进运动与俄罗斯文学的“解冻”。由于她们都处在一个动荡不安、多变、上层社会不能统一社会的时期，就有了“百花齐放”出现的空间与养分，人们的思想在这样的时局下比较自由。上层不能约束人们的思想和意念，加上社会不稳定，大批流民交融，在这样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