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戴望舒的西方诗翻译对其创作的影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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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戴望舒的西方诗翻译对其创作的影响(一)

论文关键词:颓废音乐性诗意(情)超现实主义象征主义

论文摘要:外来影响的民族化与本土艺术传统的现代化是汉语诗学所追求的目标。本文以戴望舒的三本诗集旧锦囊雨巷、灾难的岁月为时间线索,以其所译介的外国诗歌为参照,试图阐释戴望舒诗歌创作对外来影响(尤其是法国象征派)的借鉴。

对外国诗歌的翻译、介绍,既是一种语言、文化改写,中间需经过不同文学传统、语言系统的过滤,又会对本土创作产生一种潜移默化式影响。现代派抒唱部落里的许多诗人都兼有诗人与译者的双重身份,作为中坚人物的戴望舒译作数量更是丰硕。本文所要探讨的就是戴望舒的诗歌翻译对其创作的影响。

满溢着颓废的《旧锦囊》戴望舒写诗之初国内诗坛正是写实诗派和浪漫诗派逐渐势微,而格律诗派日渐兴盛的时期。出于诗人的敏感,以及对诗的表现艺术的追求,戴望舒很自然地接受了格律诗派的某些影响,做诗“追求着音律的美,努力使新诗成为跟旧诗一样地可‘吟’的东西。押韵是当然的,甚至还讲究平仄。”此期,戴望舒还翻译了英国世纪末颓废派诗人道生的诗,施蜇存先生回忆说:“当时,郁达夫在《创造季刊》上介绍了英国诗人欧纳思特·道生的诗歌,恰巧商务印书馆西书部新到了((近代丛书本的《道生诗集》望舒就去买来了一本,就倡议和杜衡合译。不到三个月,他们把道生的全部诗歌和诗剧都译出了。”这期间,戴望舒正在创作《旧锦囊》,里面的那些作品,思想情绪或表现方法都像是道生诗的拟作。如此看来,戴望舒第一本诗集我底记忆(1929年4月,上海水沫书店出版)中的旧锦囊一辑诗里,所受影响至少来自两方面,一方面是闻一多的格律派诗论,比如对语言的音乐潜能和诗的韵律的注重,另一方面,也是这里所试图阐释的,即道生的颓废主题和忧伤基调。

如《寒风中闻雀声》一诗,开篇就勾勒出了一副枯枝悲叹,残叶零落的萧瑟秋景。“薤露”是出自汉乐府的旧典,指生命之短促就像薤叶上的晨露一般,借以慨叹韶华转瞬,生命易逝。短短四行,“自伤自感”的基调就此奠定。第二节,抒情主体“孤零的少年人”在“孤零的雀儿”的导引下进入诗境,与传统骚客不同的是,戴望舒不再把“雀儿”之类的自然物当作自在之物,当作诗人内心的外化或情绪的载体,而是强调一种“对象化”过程的效果,把自然当成一种近于神秘的生命隐喻。这其中有着道生抒情技法的影子:在道生的《我的情人四月》中,“四月”和情人是一对神秘的对应体,道生在四月无法永远停留的客观中抒发了情人终究会韶华不在伤感。戴望舒则从“雀儿”的孤零中为“少年人”找到了同命相怜之感。不是靠直抒胸臆,而是凭借意象的营造。综观全诗,所用的“枯枝”、“死叶”、“寂寞”的大道、“无声”的高楼、“孤零的雀儿”等意象,满溢的忧郁又飘逸出某种委顿、颓废的气息。这种气息,在戴译道生的《秋光》中,是由“枯林”、“残枝”、寂寞的“树梢”、“迷茫”的秋色、“灰朦”的柔情来传达的。流浪人的夜歌一首更是深深浸染了道生绝望,神秘的情调。我们可以将其与道生的Villanelle 比较。夜因其静默,黑暗,无边昭示了神秘,委身于茫茫夜色,诗人试图在流浪中找到归属,而黄泉与夜同质。《夜歌》中,首节由“残月是已死美人”,为自己“细弱的魂灵”啜泣,暗示失落,逝去。到第二节,生命“悲鸣”,“嘲笑”,“荒坟”指向死亡。第三节,此地为黑暗占领,人生没有希望,只是“茫茫”的空虚。第四节,“我”泪水盈盈,既然在此地找不到希望,不如同已死的美人一同消沉,或许还将重新拥有什么。摘取道生Villanelle中的几句也可达到同样的效果:“离了这昏沉日照的光天”,“忘了爱情与生命也复萧闲”,“我不要一些生命的芳甜”,“在那黄泉惨白的边缘…‘这是劳辛所得的王冠”,“这是无穷的安卧”。

在表达主题方面,《旧锦囊》中的十二首诗,要么想表达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苦伤感,要么是为失落的爱情,无定的命运垂泪,这一点恰可引道生为同道:道生为自己的诗集自题卷首时引用了贺拉斯的诗句“生命的短促阻止我们悠长的希望”,既是必死者,道生便将对死的肯定表现为对生的怀疑,所以用“葡萄叶与紫罗兰…编成了易朽的花环”供奉“那生存一日的爱神”(《冠冕》),所以“那世间一切,我曾作几度希求/今都已深厌”(《烦怨》)。

同质的意象,相似的主题,相同的基调,难怪卞之琳先生评道:“在望舒的这些最早期诗作里,感伤情调的泛滥,易令人想起‘世纪末’英国唯美派(例如陶孙——EmestDowson)甚于法国的同属类。”《雨巷》中和着忧郁底音乐舞蹈

1925年,戴望舒由上海大学文学系转入震旦大学法文班就读。这是一所教会学校,神父允许读雨果、缪塞等法国浪漫派诗人的作品,禁止阅读法国象征派的诗。但戴望舒课堂上读浪漫派,枕下压的却是魏尔伦和波德莱尔的诗集。“望舒参与了成功的介绍法国象征派诗来补充英国浪漫派诗的介绍,作为中国人用现代白话写诗的一种有益的借鉴。”“在这个阶段,在法国诗人当中,魏尔伦似乎对望舒最具吸引力,因为这位外国人诗作的亲切和含蓄的特点,恰合中国旧诗词的主要传统。”《魏尔伦在诗艺》中说,“音乐先于一切准则”“依然和永远是音乐性”。与之相应,其诗作的最大特点之一便是对音乐美的追求。如戴译《泪珠飘落萦心曲》押韵为aabbaaccddeeaacc,Ⅸ一个贫穷的牧羊人》押韵为abbaacdedcffdffgfgfgabbaa。戴望舒从译诗中所受的最大影响也主要体现在这一点上。如在他自作的流浪人的夜歌押韵为abbbaababbaa,而ing韵本身就使声音低沉,辅以“嘤嘤”、“声声”、“盈盈”的加叠,强调了音乐感,突出了悲凉感。Mandoline的押韵为ababcbcdcded,每节中,末句的韵脚完全应和首句的韵脚,“玲”“情”【ing】,“边…‘间”al1],“窗…方”,“泣”“歇”。四组韵脚之间又是从舒缓到紧张再回到舒缓最后归于紧张,几度回旋,终戛然而止,犹如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七交响曲》用一个短暂的抒情来结束强大的高潮,这也是叙述的解脱。

作于1927年的《雨巷》被认为是开了新诗音节的新纪元。读《雨巷》很容易联想起李壕的“青鸟不传云外音,丁香空结雨中愁”(《浣溪沙》)与李商隐的“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代赠),也会发现其中有着格律诗的痕迹,但它却比格律派诗“显得轻快、和谐、流丽和含蓄蕴藉”,并且借鉴了早期象征主义对音乐性的重视,还运用暗示、隐喻的方法,初步形成了介乎“隐藏自己与表现自己”之间的艺术特征。整首诗中,ang]韵使用的最频繁,增强了节奏感,而每节的三、六两行更是工整地用ang]韵脚,形成了回环,有余音袅袅之感。【ang】本身又是后鼻音,可以缓和句势,减轻单元音韵脚所造成的紧张感,使整首诗流露出柔和的气象。可是,《雨巷》的音乐性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局限,诗人是用外来的音节来组织诗章的,这在某种程度上或多或少会破坏连贯的诗情。

象征主义诗人还惯常使用暗示、对比、烘托、联想等手法来表达内心的苦闷和彷徨。《雨巷》中,“撑着油纸伞”的诗人,“寂寥…‘悠长”的雨巷,“梦一般”飘过有着“丁香一样忧愁…结着愁怨”的姑娘这些意象,都显现了戴望舒对象征技巧的体悟,在《Spleen》中,戴望舒可以说尽得象征派的精髓。“蔷薇色”、“娇红”、“春花”、“幽黑”、“火焰”共同构筑了一种氛围,表达对生活的厌倦。其实,在魏尔伦的《忧郁诗章》之秋歌中,也可读出同样的感觉:萧瑟的秋天和幽咽的琴音刺伤了诗人的心,闷人的气氛和忧郁的钟声使诗人在对往昔的回忆中泪如雨下。诗人们传达出的都是绝望。朱自清先生说:戴望舒也取法象征派,“他也注重整齐的音节,但不是铿锵而是轻清的;也找一点朦胧的气氛,但让人可以看得懂;也有颜色,但不是像冯乃超氏那样浓,他是要把捉那幽微的精妙的去处。”

诗意盎然的(《望舒草》作一个出色的诗人最重要的大概莫过不泥于一个流派,不泥于一种诗论。戴望舒的成就与他的“善变”是分不开的。

1932年11月,戴望舒在《现代》发表了他的第一组诗论《诗论零札17条。身为((现代》编者的施蛰存先生说,“似乎在青年诗人中颇有启发,因而使自由诗摧毁了《新月派的堡垒”,这句话说得很精妙。

诗论零札似乎专门是为着反对他原来所追随的新月派而生的。新月诗派主张新诗应该具备音乐的美(音节)、绘画的美(词藻)、建筑的美(节的匀称和句的均齐);而《诗论零札却将自己的主张与它完全对立,“作出非此即彼的绝对化判断”:“诗不能借重音乐,它应该去了音乐成分”;“诗不能借重绘画的长处”,“单是美的字眼的组合,不是诗的特点”;“所谓形式,决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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