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醋溜鱼》
梁实秋雅舍谈吃

梁实秋雅舍谈吃梁实秋雅舍谈吃梁实秋《雅舍谈吃》是“雅舍小品”的一辑,篇篇文章标题简明,《腊肉》、《锅烧鸡》、《拌鸭掌》或更为直接的“豆腐”、“茄子”。
本书分为吃在故乡、吃在四方、吃东道西三辑,收录了《烤羊肉》、《西施舌》、《酱菜》、《溜黄菜》、《栗子》、《白肉》、《康乃馨牛奶》、《面条》等散文作品。
基本概述/《雅舍谈吃》梁实秋自嘲嘴馋,一生中写下了无数谈吃的文章,这些文章带有浓浓的故土情怀,但更多的让读者在文字中感受到令人垂涎欲滴的各地美食,是名家谈吃中的经典作品。
梁实秋的作品在国内已有众多大大小小的版本,且风行不衰。
为了展示梁公散文的总体面貌,从他作品中遴选了有代表性的散文、小品、杂感、札记、随笔、短评,合成四卷本《雅舍文集》付梓,以满足广大读者的需求。
应当说,这远远不是梁实秋散文的全部,尽管读者可以见仁见智,但我们深信,如果不怀偏见而抱有理解与汲取的渴念,读者不难从中感受这位名家个性独异的文心、文气、文调,领略他的积学之厚、腹笥之富和经泽之熏。
梁实秋如是说:“馋,则着重在食物的质,最需要满足的是品味。
上天生人,在他嘴里安放一条舌,舌上有无数的味蕾,教人焉得不馋?馋,基于生理的要求,也可以发展成为近于艺术的趣味。
” 如此高见,真让天下老饕找到了大吃的理由;读如此文章,焉能不叫人齿颊生香?作品鉴赏/《雅舍谈吃》“民以食为天”。
此话在谈吃之文中被征引无数,虽古而俗而滥,然俗的有理,滥的有因。
大凡文人,难免有“搜肠刮肚”之思,则此,需得有充足的饮食,可口的调羹作为激发灵感之动力。
李白嗜酒,东坡嗜肉,据说***也很能吃火烧肉。
此物味佳,不论阶级、性别、老少大概都难抵诱惑。
有老饕者染疾,曰高血脂、糖尿病,见桌上鲜艳欲滴之彘肉而不得下箸,望肉兴叹,甚同情。
又有俗云“吃饭被饭噎死”。
此语恶毒,一直不曾当真相信。
然而却的确有文人因吃而死。
据考杜甫就是饱食撑死的。
《旧唐书·杜甫传》:“永泰二年,啖牛肉白酒,一夕而卒于耒阳,时年五十九。
书·雅舍谈吃

篇 均 以 食 物 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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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舍谈吃》读书笔记

《雅舍谈吃》读书笔记•相关推荐味道和记忆的味道。
全书共分为四个部分——序言、集内文、集外文、结束。
其中集内文共五十七个篇章,大都以菜品名称为标题:火腿、醋溜鱼、烤羊肉、烧鸭……都是大伙儿平日里常见且又耳熟能详的各式菜品。
方才读上第一篇,便被文中详实的描写给吸引住了,勾起了吃货的馋虫,口舌生津,咂舌欲吃——“色白而腴,味脆且鲜”,仅仅就此八个字,将西施舌具象地呈现在我们读者的眼前。
我看到的是一份白嫩丰腴、喷香绵长的色香味形俱佳的神品。
文中还引经据典告知读者们该菜品原料的品类,产地,并附上清诗一首颂咏食材的好味道。
大师的作品读起来很亲切,字间里都散发出鲜美诱人的气息。
大师的作品也特别的接地气,从食材的选择、烹饪的技法、品尝后的口感一应俱全、面面俱到。
如狮子头的那一章节,看过之后,我立即按照大师文中所述,购得食材,谨按步骤,一一制作,果然成就一道好菜品,并获得了家人们的赞许,也令我得瑟了好些天。
真是书中自有美食来。
《雅舍谈吃》堪称民间美食大全,文中小吃大菜各式各样,五花八门无所不谈,充分展现了“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真谛!大师的文字运用精致精美,每每读之画面感极为强烈,看了让人谗言欲滴,遇上了较为简单的操作方法,我便是觅得食材,照文中提示捣拾一番,也是别有趣味,成功者居多,使人特别地有成就感,好似在大师的指导下,完成了一份美业。
大师告诉我们,吃,要馋着吃,才是最好的!饭吃八分饱,有胃口的吃,才是最好的。
大师与寻常的吃货不同,他比寻常吃货更高一级,寻常吃货是大快朵颐,风卷残云;而他却是慢慢地吃,优雅地吃。
他品的不仅仅是食物本身,他还吃出了食物的好地方、好故事。
又如火腿一章中就引出了火腿的历史根源,《东阳县志》云:“熏蹄,俗谓火腿,其实烟熏,非火也……”以其县志告知读者哪为原产地,其制作工艺等等,如是。
大师的文字生动而又颇具情趣。
美妙的吃食总是离不开人,在豆汁儿那一篇文章中,大师的描述使人穿越文字,重回北平城:“卖力气的苦哈哈,一脸的渍泥儿,坐小板凳儿,围着豆汁儿挑子,啃豆腐丝儿卷大饼,喝豆汁儿就咸菜儿,固然是自得其乐。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鲍鱼》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鲍鱼》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鲍鱼》引导语:鲍鱼足名贵的“海珍品”之一,味道鲜美,营养丰富,被誉为海洋“软黄金”。
那么大家知道哪些补而不燥的鲍鱼的种类和吃法?下面就是小编收集的来自梁实秋先生的《雅舍谈吃》散文集一篇相关的文章,我们一起阅读了解吧。
鲍鱼的原义是臭腌鱼。
《史记·秦始皇本纪》:“会暑,上辊车臭,乃诏从官,令车载一石鲍鱼,以乱其臭。
”就是以鲍鱼掩盖尸臭的意思。
我现在所要谈的不是这个鲍鱼。
鲍鱼是石决明的俗称。
亦称为鳆鱼。
鳆实非鱼,乃有介壳之软体动物,常吸着于海水中的礁石之上,赖食藻类为生。
壳之外缘有呼吸孔若干列成一排。
我们此地所谓“九孔”就是鲍鱼一类。
从前人所谓如入鲍鱼之肆”,形容其臭不可闻,今则提起鲍鱼无不赏其味美。
新鲜的九孔,海鲜店到处有售,其味之鲜美在蚌类之中独树一帜。
但是比起晒干了的广东之紫鲍,以及装了罐头的熟鲍鱼,尚不能同日而语。
新鲜鲍鱼嫩而香,制炼过的鲍鱼味较厚而醇。
广东烹调一向以红烧鱼翅及红烧鲍脯为号召,确有其独到之处。
紫鲍块头很大,厚而结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烹制之后,虽然仍有韧性,但滋味非凡,比吃熊掌要好得多。
我认识一位广东侨生,带有一些紫鲍,他患癌不治,临终以其所藏剩余之鲍鱼见贻,我睹物伤逝,不忍食之,弃置冰箱经年,终于清理旧物,不得已而试烹制之。
也许是发得不好,也许是火候不对,结果是勉强下咽,糟踏了东西。
可见烹任一道非利巴所能为。
罐头的鲍鱼,以我所知有日本的和墨西哥的两种,各有千秋。
日本的鲍鱼小些,颜色淡一些,一罐可能有三五个还不止。
质地较为细嫩。
墨西哥的罐头在美国畅销,品质不齐,有人在标笺上可以看出货色的高低,想来是有人粗制滥造冒用名牌。
罐头鲍鱼是熟的,切成薄片是一道上好的冷荤,若是配上罐头龙须菜,便是绝妙的一道双拼。
有人好喜欢吃鲍鱼,能迫不及待的打开罐头就用叉子取出一块举着啃,像吃玉米棒子似的一口一口的啃!鲍鱼切成细丝,加芜萎菜梗,人锅爆炒,是下酒的一道好菜。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腊肉》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腊肉》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腊肉》引导语:腊肉并非因为在腊月所制,而为腊肉,腊月的腊(là)与腊肉的腊(xī)在古文里并非同一个字,亦即,腊月的腊是繁体的腊,而腊肉的腊本来就是腊月的腊的简化字。
那么我们一起阅读与学习下面小编收集的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中的《腊肉》文章吧。
腊肉就是经过制炼的腌肉,到了腊尾春头的时候拿出来吃,所以叫做腊肉。
普通的暴腌咸肉,或所谓“家乡肉”,不能算是腊肉。
湖南的腊肉最出名,可是到了湖南却不能求之于店肆,真正上好的湖南腊肉要到人家里才能尝到。
因为腊肉本是我们农村社会中家庭产品,可以长久存储,既以自奉,兼可待客,所谓“岁时伏腊”成了很普通的习俗。
真正上好腊肉我只吃过一次。
抗战初期,道出长沙,乘便去湘潭访问一位朋友。
乘小轮溯江而上,虽然已是初夏,仍感觉到“春水绿波春草绿色”的景致宜人。
朋友家在湘潭城内柳丝巷二号。
一进门看见院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
里面是个天井,四面楼房。
是晚下榻友家,主人以盛撰招待,其中一味就是腊肉腊鱼。
我特地到厨房参观,大吃一惊,厨房比客厅宽敞,而且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房梁上挂着好多鸡鸭鱼肉,下面地上堆了树枝干叶之类,犹在冉冉冒烟。
原来腊味之制作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烟熏。
微温的烟熏火燎,日久便把肉类熏得焦黑,但是烟熏的特殊味道都熏进去了。
烟从烟囱散去,厨内空气清洁。
腊肉刷洗干净之后,整块地蒸。
蒸过再切薄片,再炒一次最好,加青蒜炒,青蒜绿叶可以用但不宜太多,宜以白的蒜茎为主。
加几条红辣椒也很好。
在不得青蒜的时候始可以大葱代替。
那一晚在湘潭朋友家中吃腊肉,宾主尽欢,喝干了一瓶“温州酒汗”,那是比汾酒稍淡近似贵州茅台的白酒。
此后在各处的餐馆吃炒腊肉,都不能和这一次的相比。
而腊鱼之美乃在腊肉之上。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梁实秋美食文集“雅舍谈吃”读后感在梁先生的时代,人们还没有营养平衡和食品安全的意识。
从头至尾,追求的都是美食饕餮的感官快乐,以及亲朋好友相聚的温馨意趣。
梁实秋雅舍谈吃读后感.doc

梁实秋雅舍谈吃读后感张铃佳中华五千年灿烂文化里,有多少人拜倒在美食的裙下。
文人墨客更是甘之如饴。
《雅舍谈吃》一书中收录的大多是,梁先生在老北京各家吃过的招牌菜以及小吃,文风自然亲切,仿佛都是信手拈来,毫无矫揉造作,不似散文倒有点像是杂文了。
他虽不是像美食家对于美食如数家珍,但他多的是一份文人对于生活的感悟。
他写的大多数也都是老北京的家常菜,例如:窝头、火腿、咖喱鸡、醋溜鱼、鱼丸,也写饮酒、喝茶、康乃馨牛奶,亲切的就像是老一辈在对你唠嗑。
看着目录就像看着一份份丰富大餐,就忍不住食指大动。
读着芙蓉鸡片你就会被饭馆跑堂的剥蒜、剥葱、剥虾仁的麻溜劲给吸引住,读到说山东腔的堂倌说:二爷!甭起虾夷儿了,虾夷儿不信香,堂倌与食客的画面感给吸引住。
然后开始挽起袖角也想试试放了掐菜、黄瓜丝、萝卜缨、芹菜末四色面码的绝味杂酱面。
一口下去,是不是也会吃得满面红光,酣畅淋漓?梁实秋先生说:虽然饮食是人之大欲,天下之口有同嗜,但烹调而能达到艺术境界,则必须有充裕的经济状况。
在饥不择食的情况下,谈不到什么食谱。
只有在贫富悬殊而社会安定、生活闲适的状态之下,烹饪术才能有特殊发展。
因此朱赢椿与梁先生不同之处在于,《肥肉》一书中更多的讲述一代人,在那个满是饥饿的时代里,吃都实属不易,更不要说是肉。
而透过一块现代人大多舍弃的油腻的食物,穿越历史,当或悲或喜的记忆纷至沓来,该是何等矛盾的情感?听如今文坛上的才子们讲起那段与饥饿的共同记忆,不禁会有所触动。
两本书虽然同是讲吃食,但是《肥肉》多了份历史版的沉痛,《雅舍谈吃》更多的是对日常美食的惦念。
有些过处尽管不精细,难得的是一位老人对故土的浓浓情意。
远去的吆喝、飘香的美味、挥之不去的袖口淡淡的清香。
早已经幻化成风,悄然入梦。
书中写道:烹饪的技巧可以传授,但真正独得之秘也不是尽人而能的。
当厨子从学徒做起,从剥葱剥蒜起以至于掌勺,在厨房里耳濡目染若千年,照理也应该精于此道,然而神而通之蔚为大家者究不可多得。
梁实秋雅舍的原文
梁实秋雅舍的原文《雅舍》是一篇由梁实秋写的散文。
梁实秋先生的《雅舍小品》是享誉海峡两岸的名篇,《雅舍》是这本小品集的代序言。
后来《雅舍》一文被收进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的高中《语文读本》第一册。
下面是梁实秋雅舍原文,请参考!梁实秋雅舍原文到四川来,觉得此地人建造房屋最是经济。
火烧过的砖,常常用来做柱子,孤零零的砌起四根砖柱,上面盖上一个木头架子,看上去瘦骨嶙嶙,单薄得可怜;但是顶上铺了瓦,四面编了竹篦墙,墙上敷了泥灰,远远的看过去,没有人能说不像是座房子。
我现在住的“雅舍”正是这样一座典型的房子。
不消说,这房子有砖柱,有竹篦墙,一切特点都应有尽有。
讲到住房,我的经验不算少,什么“上支下摘”,“前廊后厦”,“一楼一底”,“三上三下”,“亭子间”,“茆草棚”,“琼楼玉宇”和“摩天大厦”,各式各样,我都尝试过。
我不论住在哪里,只要住得稍久,对那房子便发生感情,非不得已我还舍不得搬。
这“雅舍”,我初来时仅求其能蔽风雨,并不敢存奢望,现在住了两个多月,我的好感油然而生。
虽然我已渐渐感觉它并不能蔽风雨,因为有窗而无玻璃,风来则洞若凉亭,有瓦而空隙不少,雨来则渗如滴漏。
纵然不能蔽风雨,“雅舍”还是自有它的个性。
有个性就可爱。
“雅舍”的位置在半山腰,下距马路约有七八十层的土阶。
前面是阡陌螺旋的稻田。
再远望过去是几抹葱翠的远山,旁边有高粱地,有竹林,有水池,有粪坑,后面是荒僻的榛莽未除的土山坡。
若说地点荒凉,则月明之夕,或风雨之日,亦常有客到,大抵好友不嫌路远,路远乃见情谊。
客来则先爬几十级的土阶,进得屋来仍须上坡,因为屋内地板乃依山势而铺,一面高,一面低,坡度甚大,客来无不惊叹,我则久而安之,每日由书房走到饭厅是上坡,饭后鼓腹而出是下坡,亦不觉有大不便处。
“雅舍”共是六间,我居其二。
篦墙不固,门窗不严,故我与邻人彼此均可互通声息。
邻人轰饮作乐,咿唔诗章,喁喁细语,以及鼾声,喷嚏声,吮汤声,撕纸声,脱皮鞋声,均随时由门窗户壁的隙处荡漾而来,破我岑寂。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鱼丸》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鱼丸》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鱼丸》引导语:鱼丸又称“鱼包肉”,用鳗鱼、鲨鱼或者淡水鱼剁蓉,加甘薯粉(淀粉)搅拌均匀,再包以猪瘦肉或虾等馅制成的丸状食物,富有沿海特色风味小吃之一。
欢迎大家阅读与学习下面的梁实秋《雅舍谈吃》中的《鱼丸》美食文。
初到台湾,见推车小贩卖鱼丸,现煮现卖,热腾腾的。
一碗两颗,相当大。
一口咬下去,不大对劲,相当结实。
丸与汤的颜色是混浊的,微呈灰色,但是滋味不错。
我母亲是杭州人,善做南方口味的菜,但不肯轻易下厨,若是偶然操动刀俎,也是在里面小跨院露天升起小火炉自设锅灶。
每逢我父亲一时高兴从事单菜市买来一条欢蹦乱跳的活鱼,必定亲手交给母亲,说:“特烦处理一下。
”就好像是绅商特烦名角上演似的。
母亲一看是条一尺开外的大活鱼,眉头一皱,只好勉为其难,因为杀鱼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母亲说,这鱼太活了,宜做鱼丸。
但是不忍心下手宰它。
我二姊说:“我来杀。
”从屋里拿出一根门闩。
鱼在石几上躺着,一杠子打下去未中要害,鱼是滑的,打了一个挺,跃起一丈多高,落在房檐上了。
于是大家笑成一团,搬梯子,上房,捉到鱼便从房上直摔下来,摔了个半死,这才从容开膛清洗。
幼时这一幕闹剧印象太深,一提起鱼丸就回忆起来。
做鱼丸的鱼必须是活鱼,选肉厚而刺少的鱼。
像花鳍就很好,我母亲叫它做厚鱼,又叫它做纹鱼,不知这是不是方言。
剖鱼为两片,先取一片钉其头部于木墩之上,用刀徐徐斜着刃刮其肉,肉乃成泥状,不时的从刀刃上抹下来置碗中。
两片都刮完,差不多有一碗鱼肉泥。
加少许盐,少许水,挤姜汁于其中,用几根竹筷打,打得越久越好,打成糊状。
不需要加蛋白,鱼不活才加蛋白。
下一步骤是煮一锅开水,移锅止沸,急速用羹匙舀鱼泥,用手一抹,入水成丸,丸不会成圆球形,因为无法搓得圆,连成数丸,移锅使沸,俟鱼丸变色即是八九分熟,捞出置碗内。
再继续制作。
手法要快,沸水要控制得宜,否则鱼泥有人水涣散不可收拾之虞。
煮鱼丸的汤本身即很鲜美,不需高汤。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读<烹调原理>》范文精选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读<烹调原理>》从前文人雅士喜作食谱,述说其饮食方面的心得,例如袁子才的《随园食单》,李渔的《笠翁偶集》饮馔部便是。
其文字雅洁生动,令人读之不仅馋涎欲滴,而且逸兴遄飞。
饮食一端,是生活艺术中重要的项目,未可以小道视之。
惟食谱之作,每着重于情趣,随缘触机,点到为止。
近张起钧先生着《烹调原理》(新天地书局印行),则已突破传统食谱的作风,对烹饪一道作全盘的了解,条分缕析的作理论的说明,真所谓庖丁解牛,近于道矣!掩卷之后,联想泉涌,兹略述一二就教方家。
着手烹饪,第一件事是“调货”,即张先生所谓“选材”。
北方馆子购买材料,谓之“上调货”,调货即是材料。
上调货的责任在柜上,不在灶上。
灶上可以提供意见,但是主事则在柜上。
如何选购,如何储存,其间很有斟酌。
试举一例:螃蟹。
在北平,秋高气爽,七尖八团,满街上都有吃喝卖螃蟹的声音。
真正讲究吃的就要到前门外肉市正阳楼去,别看那又窄又脏的街道,这正阳楼有其独到之处。
路东是雅座,账房门口有两只大缸,打开盖一看,哇,满缸的螃蟹在吐沫冒泡,只只都称得上广东话所谓“生猛”。
北平不产螃蟹,这螃蟹是柜上一清早派人到东火车站,等大篓螃蟹从货车上运下来,一开篓就优先选取其中之硕大健壮的货色。
螃蟹是从天津方面运来,所谓胜芳螃蟹。
正阳楼何以能拔头筹,其间当然要打通关节。
正阳楼不惜工本,所以有最好的调货。
一九一二年的时候要卖两角以至四角一只。
货运到柜上还不能立即发售,要放在缸里养上几天,不时的泼浇蛋白上去,然后才能长得肥胖结实。
一个人到正阳楼,要一尖一团,持鳌把酒,烤一碟羊肉,配以特制的两层薄皮的烧饼,然后叫一碗氽大甲,简直是一篇起承转合首尾照应的好文章!第二件是刀口,一点也不错,一般家庭讲究刀法的不多,尤其是一些女佣来自乡间,经常喂猪,青菜要切得碎碎细细,要煮得稀巴烂,如今给人做饭也依样葫芦。
很少人家能拿出一盘炒青菜而刀法适当的。
炒芥兰菜加蚝油,是广东馆子的拿手,但是那四五英寸长的芥兰,无论多么嫩多么脆,一端下了咽,一端还在嘴里嚼,那滋味真不好受。
吃遍古今中外:梁实秋的《雅舍谈吃》
吃遍古今中外:梁实秋的《雅舍谈吃》本来想起名为“吃货梁实秋”的,但是,自己对“吃货”一词还是多少有点抵触!即便读了梁老先生的这本《雅舍谈吃》之后,有所改观,但隐约觉得用我们现在很多“吃货”的名头去套梁老先生,真是对他老人家的一种亵渎。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可是在吃完了、拉干净了之后,就一无所余了,那绝对不是梁实秋。
或者,换个说法,只知道满足于口腹之欲的,绝不是真正的“吃货”。
我开口闭口都是“梁老先生”,实际,很多文章,可能根本就是他老人家年青时候的大作。
只不过,老先生是“仁者寿”,生于1903,卒于1987,完全横跨了我们这多苦多难的祖国母亲的这“近现代”,有点贯通古今的意思。
老先生,又是典型的学贯中西,是庚款留学的代表人物之一,翻译了《莎士比亚全集》,又先后移居美国、台湾。
俗话说,脚大走四方,嘴大吃四方。
这老先生可真算是吃遍了古今中外。
当然,他的脚大吗?不得而知。
嘴大吗?应该也不是。
那大的是什么呢?套用雨果的说法“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
”梁实秋,他的文章,都是以一种“回味”的笔触,在描写他胸怀里的汤汤菜菜,饮食男女。
所以,我还是喜欢称他为梁老先生。
我们也就不妨以古今中外为线索,看看老先生念念不忘的都是些啥!用正规一点的说法,他老人家是自小生长在老北京的一个殷实的家庭。
在他的文章里,他小时候的所有下馆子的记忆,几乎都是他的父亲带他去的,他尊称为“先君”。
他多次提及自己的第一次醉酒,就是在一个名叫“致美斋”的名号里,父亲不许他再喝酒,是花雕吧,他就站在了凳子上舀起一大勺汤,泼在了父亲的长衫上。
当时,他6岁。
他的母亲,是杭州人。
他曾在“鱼丸”一篇中,对母亲的手艺有过详细的描述。
他们是一个大家庭,他有哥哥姐姐,也有弟弟。
他写到过,他的二姐曾经创下过一顿吃下120个青蛤的记录。
他也和我们所有的人小时候一样,对某个小玩意念念不忘。
他写到,一次,大家偎在母亲旁边闲谈,小弟弟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妈,小炸丸子要多少钱一碟?”他说,母亲觉得心酸,立即叫人买了一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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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醋溜鱼》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醋溜鱼》
引导语:醋溜鱼,大家品尝过?下面是小编收集的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中的《醋溜鱼》原文,我们一起阅读了解吧。
从来知道梁先生学问大,却不知老先生对吃也颇为考究。
著有一书《雅舍谈吃》,初,不以为然,读之却爱不释手。
不光让人馋涎欲滴,更让人向往莫名。
幸亏文章大都不长,故挑短的抄录此,供大家欣赏:
“清梁晋竹《两般秋雨庵随笔》:
西湖醋溜鱼,相传是宋五嫂遗制,近则工料简,直不见其佳处。
虽名留刀匕,四远皆知。
番禺方橡枰孝廉恒泰‘西湖词’云:小泊湖边五柳居,
当筵举网得鲜鱼。
味酸最爱银刀鱠,
河鲤河鲂总不如。
梁晋竹是清道光时人,距今不到二百年,他已感叹当时的西湖醋溜鱼之徒有虚名。
宋五嫂的手艺,吾固不得而知,但是七十年前侍先君游杭,在楼外楼尝到醋溜鱼,仍惊叹其鲜美,嗣后每过西湖辄登楼一膏馋吻。
楼在湖边,凭窗可见巨篓系小舟,篓中畜鱼待烹,固不必举网得鱼。
普通选用青鱼,即草鱼,鱼长不过尺,重不逾半斤,宰割收拾过后沃以沸汤,熟即起锅,勾芡调汁,浇在鱼上,即可上桌。
醋溜鱼当然是汁里加醋,但不宜加多,可以加少些酱油,亦不能多加。
汁不要多,也不要浓,更不要油,要清清淡淡,微微透明。
上面可以略撒姜末,不可加葱丝,更绝对不可加糖。
如此方能保持现杀活鱼之原味。
现时一般餐厅,多标榜西湖醋溜鱼,与原来风味相去甚远。
往往是浓汁满溢,大量加糖,无复清淡之致。
”
梁实秋雅舍谈吃读后感
中华五千年灿烂文化里,有多少人拜倒在‘美食’的裙下。
文人
墨客更是甘之如饴。
《雅舍谈吃》一书中收录的大多是,梁先生在老北京各家吃过的招牌菜以及小吃,文风自然亲切,仿佛都是信手拈来,毫无矫揉造作,不似散文倒有点像是杂文了。
他虽不是像美食家对于美食如数家珍,但他多的是一份文人对于生活的感悟。
他写的大多数也都是老北京的家常菜,例如:窝头、火腿、咖喱鸡、醋溜鱼、鱼丸,也写饮酒、喝茶、康乃馨牛奶,亲切的就像是老一辈在对你唠嗑。
看着目录就像看着一份份丰富大餐,就忍不住食指大动。
读着“芙蓉鸡片”你就会被饭馆跑堂的剥蒜、剥葱、剥虾仁的麻溜劲给吸引住,读到说山东腔的堂倌说:“二爷!甭起虾夷儿了,虾夷儿不信香”,堂倌与食客的画面感给吸引住。
然后开始挽起袖角也想试试放了掐菜、黄瓜丝、萝卜缨、芹菜末四色面码的绝味杂酱面。
一口下去,是不是也会吃得满面红光,酣畅淋漓?
梁实秋先生说:“虽然饮食是人之大欲,天下之口有同嗜,但烹调而能达到艺术境界,则必须有充裕的经济状况。
在饥不择食的情况下,谈不到什么食谱。
只有在贫富悬殊而社会安定、生活闲适的状态之下,烹饪术才能有特殊发展。
”因此朱赢椿与梁先生不同之处在于,《肥肉》一书中更多的讲述一代人,在那个满是饥饿的时代里,吃都实属不易,更不要说是肉。
而透过一块现代人大多舍弃的油腻的食物,穿越历史,当或悲或喜的记忆纷至沓来,该是何等矛盾的情感?听如今文坛上的才子们讲起那段与饥饿的共同记忆,不禁会有所触动。
两本书虽然同是讲吃食,但是《肥肉》多了份历史版的沉痛,《雅舍谈吃》更多的是对日常美食的惦念。
有些过处尽管不精细,难得的是一位老人对故土的浓浓情意。
远去的吆喝、飘香的美味、挥之不去的袖口淡淡的清香。
早已经幻化成风,悄然入梦。
书中写道:“烹饪的技巧可以传授,但真正独得之秘也不是尽人而能的。
当厨子从学徒做起,从剥葱剥蒜起以至于掌勺,在厨房里耳濡目染若千年,照理也应该精于此道,然而神而通之蔚为大家者究不可多得。
盖饮食虽为小道,也要有赖于才。
名厨难
得,犹之乎戏剧的名角,一旦凋谢,其作品便成《广陵散》矣。
”
精湛的.绝活凸显的事老北京的生活轶事。
老一辈人对于生活真实的态度,仿佛瞥见一位白胡子老爷爷立于身侧,念道:“世上之事,唯有美味与理想不可抛。
”
老北京里的某些地点、风俗,虽然已经随时代的变迁黯然不见了,但是再走过那些旧时的寻常巷陌,熟悉的记忆又会在怵然间奔涌而来,将你淹没。
梁先生更是一位性情中人,对于喜欢的吃的更是写道:“每个混沌都包得非常俏式,薄薄的皮子挺拔舒翘,像是天主教修女的白布帽子。
”又对于不喜的日本生鱼片又嫌它软趴趴的,黏糊糊的,不是滋味,却对西湖楼外楼的“鱼生”赞不绝口。
这样一个真性情的老先生让我们怀恋,怀恋他对喜爱的事物“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被有时欣喜,有时爱唠叨,有时情到深处又感伤的文字倾倒。
个中缘由,我觉得用张爱玲的话,再合适不过。
她说:“做成的蛋糕远不及制造中的蛋糕,蛋糕的精华全在烘焙时期的焦香。
不停地追忆,不停地烘焙,带着记忆和乡愁的香,是吃的精华。
”
北京的前尘往事,混在食物的馨香中犹有风味。
他也曾自嘲一生未能忘情于诗酒,文字飘逸洒脱莫不是诗性使然?
张爱玲怀恋的炉膛里冒起的青烟;朱赢椿所记录的是饥饿时代里一群人的故事;而梁秋实写的不过是对于故土的深深眷恋。
而《雅舍》文字的动人之处,正是对似水年华的追溯。
懂得生活的人才懂食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