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屈原的人格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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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汉代关于屈原自杀以及人格论争

浅析汉代关于屈原自杀以及人格论争

浅析汉代关于屈原自杀以及人格论争
荣吉
【期刊名称】《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07(26)12
【摘要】屈原是我国伟大的诗人、爱国者,他的地位的确立离不开发生在汉代关于屈赋的论争.本文着重探讨汉代关于屈原自杀以及人格论争.关于这场论争,本文试图从三个方面进行探讨:一、汉代学者对于屈原自杀和人格的看法;二、汉代学者对于屈原自杀和人格的看法的观点缘由;三、汉代这场关于屈原自杀以及人格论争的意义.关于第一方面,本文重点探讨了贾谊、司马迁、扬雄、班固和王逸五位学者的观点;关于第二方面,本文着重从各个学者所处的社会环境、所奉行的思想以及个人遭遇三个方面探讨其原因;关于第三方面,本文着重从这场论争让屈原走进历史并成为爱国楷模和这场论争为当时文人士大夫指路这两个方面探讨其意义.
【总页数】5页(P56-60)
【作者】荣吉
【作者单位】扬州大学,江苏扬州,225009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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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汉代屈原论争看汉代学术观念的变迁 [J], 冉魏华
2.也论《屈原列传》疑案(下)——《屈原列传》研究论争述论 [J], 刘凤泉;孙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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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论屈原人格范式——兼论屈原人格的当代意义 [J], 秦兴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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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屈原作品品味其人格精神

从屈原作品品味其人格精神

从屈原作品品味其人格精神作者:马俊来源:《文学教育下半月》2012年第06期内容摘要:哲学是民族的头脑,文学是民族的心灵,屈原的《离骚》及其作品就是明证。

本文通过对屈原作品的分析,来探讨屈原的人格精神与民族气节,借以全方位认知屈原。

关键词:屈原;作品;人格精神端午节作为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它承载了太多的文化内涵,而恰恰是屈原使得这种文化内涵更加雄浑、耐人咀嚼。

屈原其人、其文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增添了浓重一笔,屈原的人格精神直至现在仍然令人敬仰,仍然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

一.屈原独立不迁的品德操守中国传统文化所讲的操守,特别看重的是重气节,淡名利,洁身自好,不入俗流,即古人所讲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屈原的一生都在坚守自我的操守,甚至为此不惜献出生命。

从某种意义上讲,屈原的死是一个悲剧。

而产生悲剧的原因有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屈原生不逢时。

如果屈原处在的不是这样一个乱世,而是楚国国力鼎盛的辉煌时期,他完全可以顺利地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就算屈原处在楚国由盛转衰的转折时期,只要有两个赏贤纳才的君王赏识他的话,他仍然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报复。

但不幸的是,屈原遇到的是两位糊涂的国君,所以他怀才不遇,怀抱利器,无法施展,招致了悲剧;二是他的才华太过卓越,人格太过高洁,政治主张又太过超前,所以不为楚国小人所容,遭到众小人的嫉恨和谗毁,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所以,屈原悲剧的原因完全在于客观的外因,难道屈原悲剧的原因就仅止于此吗?分析其作品《橘颂》。

全诗共分为三层。

第一层,写橘树秉承了天地的旨意,只能生长于南国的土壤,忠诚专一,扎根故土难以迁移。

关键词是忠诚专一。

第二层,写橘树美好的外在形态。

它满树绿叶,开满白花,细枝重叠,棘刺尖锐,果实浑圆,色彩灿烂,有着俊逸动人的美好形态。

第三层,更为可喜的是,与外在美相匹配的,是橘树内在的美好品德:“独立不迁”、“苏世独立”、“横而不流”、“闭心自慎”“秉德无私”“淑离不淫”。

关于对屈原的评价

关于对屈原的评价

关于对屈原的评价第一篇:关于对屈原的评价关于对屈原的评价一、前人评价汉武帝是汉代第一个热爱屈原作品的皇帝。

而所作赋达82篇之多的淮南王刘安,则是对《离骚》作了很高评价的第一位文学理论家。

刘安称《离骚》兼有《国风》、《小雅》之长,它体现了屈原‚浮游尘埃之外‛的人格风范,可‚与日月争光‛。

其后,司马迁为屈原作传,不仅照录了刘安的这些警句,还进一步把《离骚》和孔子删定《春秋》相提并论。

他盛称前者‚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是屈原伟大完满人格的写照。

可见,司马迁乃是非常崇拜屈原的人。

但是,后汉的历史学家班固却不尽以司马迁对屈原之评赞为然。

他对屈原及《离骚》的思想倾向是有褒有贬的,甚至是以贬为主的。

班固批评时,有意避开了司马迁,而径直把矛头指向刘安。

他指出,称屈原和《离骚》可‚与日月争光‛云云,‚斯论似过其真‛。

班固的人生观是‚全命避害,不受世患‛。

他以为屈原应像《诗·大雅》所谓的‚‘即明且哲,以保其身’斯为贵矣!‛他批评屈原不应‚露才扬己,责数怀王,怨恶椒兰,愁神苦思,强非其人,忿怼不容,沉江而死‛。

他也不同意屈原把大量的神化传说融入作品中,多称昆仑、冥婚、宓妃虚无之语,皆非法度之正,经义所在。

但班固也并不否认屈原的作品‚弘博丽雅,为辞赋宗。

后世莫不斟酌其英华,则象其从空。

‛因此,他对屈原的评价是:‚虽非是明智之士,可谓妙才也。

‛后汉的王逸则不满于班固这样的庸俗之见。

他盛赞屈原‚膺忠贞之质,体清洁之性,直如石砥,颜如丹青;进不隐其谋,退不顾其命,此诚绝世之行,俊彦之英也‛。

至于梁代的刘勰的《文心雕龙》,又概括王逸的观点,写了《辨骚》一章,除证明屈原作品有异于《风》、《雅》的四点以外,也有同乎经典的四事。

宋洪兴祖是继王逸之后整理、注释《楚辞》的又一著名学者。

他曾得诸家善本,参校异同,成《楚辞补注》一书。

洪氏对北齐颜之推所谓的‚自古文人,常陷轻薄,屈原露才扬己,显暴君过‛之说,甚为不满。

解读:屈原的人格矛盾

解读:屈原的人格矛盾

解读:屈原的⼈格⽭盾解读:屈原的⼈格⽭盾作者:⾦道⾏⼼理学意义的⼈格,是指⼈的⼀系列“执拗”的⾏为模式。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要这样。

弗洛伊德追溯到⼈的早期经验刻上的烙印,荣格则主要看做是集体⽆意识遗传的痕迹。

屈原的⼈格特征,在他的作品⾥⼏乎篇篇裸露,从青年时代的第⼀篇《橘颂》到他65岁⾃杀前的《怀沙》,他的⼈格及其⽭盾暴露⽆遗,他从不加以掩饰,想掩饰也掩饰不了。

然⽽,从来的研究者却把屈原纳⼊⼀个概念的模式⾥,似乎他只有“神格”。

实际上屈原的⼈格是灵与⾁的结合,是丰富⽽⽭盾的,他才陷⼊深深的痛苦。

屈原最鲜明的是他的⾃恋型⼈格。

他在《橘颂》⾥以“后皇嘉树”⾃⽐,把⾃我歌颂到“秉德⽆私,参天地兮”的顶天⽴地的⾼度,从⽽形成⼀个⾃我中⼼。

可是,屈原的⼈格悲哀还不在于他多么⾃恋;⽽在于他⼀⽅⾯⾃恋,⼀⽅⾯⼜“竭忠诚⽽事君”,⼼⽬中还有⼀个中⼼,即楚王。

这就说明他有两个⼈格中⼼。

更其悲哀的是,他所效忠的楚王并不信任他,反⽽发他的脾⽓,罢他的官,惩罚他,使他成了众⼈之所仇。

屈原的《离骚》开篇以⾼阳帝的苗裔⾃豪,就表现了他受⽓⼜不服⽓,既⾃恋⼜踮起脚攀附楚王的⼼理⽭盾。

他把⼀腔理想寄托给王实现,他最得意的是订了“黄昏之约”。

然⽽,王却“悔遁⽽有他”。

他怨愤⾄极,九死⽽不悔,就这样永远在两个⼈格中⼼的⽭盾⾥折腾。

屈原在⾃恋中“闭⼼⾃慎”,⾃以为修得合乎前圣的中正之道,⼀⼼想以“美政”恢复三后的“纯粹”。

然⽽,他却反⽽“离群”,“背众”,受到“众芳”的嫉妒。

于是,他便处于孤独的⼼理体验中。

在屈原作品⾥,“独”字的使⽤频率很⾼。

“吾独穷困乎此时也”,“余独好修以为常”,“既惸独⽽不群”,以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皆醉我独醒”。

孤独,既是屈原⾏为的结果,也是他的⼈格⾃恋的⼼理起点。

他在年轻⽓盛时,就以“独⽴不迁”,“苏世独⽴”⽽孤⾼不群。

与此同时,他虽然“好修”,“内美”,却⼜因孤独⽽愁苦万分。

“哀吾⽣之⽆乐兮”,“固将愁苦⽽终穷”。

论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浪漫主义精神

论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浪漫主义精神

论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一、爱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异彩纷呈。

在五千年的发展历程中,她形成了自己鲜明的特点和独特的精神,并鼓励人们自觉地维护正义,忠于国家民族,抵御外来侵略,保持高昂的正气与民族气节,积淀为一种独特的民族心理和民族精神。

弘扬其为人民幸福而奋斗。

为国家为民族利益而献身的积极精神。

创造更加具有时代精神和民族特色的文化,成为各时代爱国主义教育的主旋律。

在中华文化的发展进程中,楚文化对其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在楚国人世世代代生存、繁衍、发展的文明旅程中。

逐步形成了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宝贵的精神财富:自强不息、刚健有为的进取精神;立志报国、以天下为己任的爱国情操;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民族气节;以民为本、舍己为人的价值观等等。

正是楚人的这种爱国主义传统,养育了屈原这样一位跨越时空、彰显中华民族精神的世代典范。

屈原(约前340-前277),战国末期楚国人。

杰出的政治家和爱国诗人。

名平,字原。

楚武王熊通之子屈瑕的后代,丹阳(今湖北秭归)人。

屈原出身贵族,加上他“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才能超群,受到了楚怀王的信任和擢升,受命担任左徒要职,“人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

屈原为实现楚国的统一大业,实现他的“美政”理想,即进行政治改革——对内积极辅佐怀王变法图强,“举贤授能”,刷新政治,限制旧贵族的权益;对外坚决主张联齐抗秦,收复失地。

但是屈原的改革在内政外交上触动了楚国腐朽贵族集团的根本利益,与他们产生了尖锐的矛盾,遭到了他们的嫉恨和反对,在上官大夫等人的谗毁下,昏庸的楚怀王“怒而疏屈平”。

屈原蒙冤被疏后。

离开郢都,先后流浪汉北和沅、湘二水之间。

屈原的很多作品,包括《离骚》等都是这一时期创作的。

顷襄王二十一年(前278),秦将白起攻破郢都,第二年又攻陷巫郡、黔中。

屈原痛感国家的败亡,自己又无力挽救,悲愤难捱。

是年五月五日,遂自投汩罗江,以身殉国。

在“邦无定交,士无定主”的战国时代,许多士人在本国得不到重视时。

中国文人士人格与屈原人格精神

中国文人士人格与屈原人格精神

中国文人士人格与屈原人格精神王振栋(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江苏南京2100197)摘要:处于“历史轴心期”的战国时代.社会动荡,战乱纷争,促成了“士”阶层的产生。

中国士人理性精神的觉醒,以国事为己任,直言劝谏,充当“帝王师”的角色。

屈原作为士中最杰出的一位.拥有“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胸怀,但社会的黑暗。

以及自身的各种因素导致了屈原崇高的悲剧。

以死殉道,彰显了屈原独特的人格魅力。

关键词:士格政治人格文化人格屈原悲剧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雅斯贝尔斯在其《人的历史》一书中,富有独创性地提出了“轴心时代”理论。

他认为.公元前800年至公元前200年间可为一“历史轴心时代”,在这一时期诞生的哲学家及思想家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们的思想也确立了人类很长时期的精神方向。

“在这时期充满了不平常的事件.在中国诞生了孔子和老子,中国哲学的各种派别兴起。

这是墨子、庄子及无数其他人的时代……思想家在盘箅人们怎样才能够最好地生活在一块,怎样才能最好地对他们加以管理和统治。

这是一个革新的时代。

”[1】战国时代便正处于“历史轴心期”内。

“时势造英雄”,由于社会的动乱,礼崩乐坏,民间逐渐产生了一些有政治见解.并有学业专长的人,这些人的来源大多是庶民出身或一些没落的贵族。

他们“或游说诸侯.谋求政治出路;或著书立说,陈明思想主张;或讲学授徒,扩大门派的影响。

正因为此,便形成了中国学术思想史上第一个最辉煌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壮观景象。

”…这样便促成了“士”阶层的兴起和不断的壮大,策士、谋士、辩士、游士、侠士等等,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些士人有这样一些共性:其一、大多出身卑微。

如苏秦、张仪、孟子、范雎等人。

其二、都有较强的主体意识,推行自己的治国方略。

来实现其人生价值.颇有以“道”自任,舍我其谁的气概。

苏秦以连横之策游说秦王,以合纵之术游说六国的事例尽人皆知,他们大多数都坚守着为“帝王师,平交诸侯”的信条。

其三、由于“楚才晋用”的风俗,众多士人,常常是游说诸国,让国君接受自己的治国主张,一个国家不行,可以转向另一个国家,正所谓是“士无定邦,士无定主”。

浅论屈原之人格精神

浅论屈原之人格精神

浅论屈原之人格精神作者:易舜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1年第06期摘要:关于屈原之人格精神多有论述,然而正如“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不同读者对屈原之解读也多有分歧,此类情况或正能说明屈原作为一位文化英雄所具有的深刻而复杂的内涵,本文聊以表述笔者对屈原之人格的理解。

依我之拙见,屈原的人格精神最鲜明地体现在对自身“美质”的保持与捍卫。

关键词:屈原;“美质”中图分类号:K20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17-0160-01屈子之“美质”何在?《离骚》一开篇,便点明了自己的“内美”:“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言屈子出身高贵,乃先王之贵胄,与当今楚王同宗共祖;“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是说屈子生于寅年寅月寅日,据后人考证,寅月寅日乃楚俗最吉之日,可谓生逢吉时;“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是说父亲为屈子取了好名字。

古人是十分看重名字的,王逸注此句的时说道“非名不荣,非字不彰”。

观以上诸种“内美”,或是与生俱来的,或是别人给予的,皆是无可选择亦无须后天修习得成的“美质”。

真正后天修习得成的“美质”乃是“修能”。

王逸注“又重之以修能”时写道“言谋足以安社稷,智足以解国患,威能制强御,仁能怀远人也”。

此言屈子高超的政治才能。

然更为重要的是屈子有为实现心中“美政”理想而献身的精神,“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乃是明证。

上述两方面即是屈原的“美质”。

一种人格的形成不是闭门造车,乃是在与外界的相互砥砺中形成的。

因而,屈子人格精神中最关键词不在“美质”,而在“保持”与“捍卫”,突出的乃是屈子为保持与捍卫自身“美质”的卓绝而苦痛的努力。

对自身“美质”的保持与捍卫即是对“浊流”的拒绝。

屈原对“浊流”的抗拒是非常决绝的,《离骚》中有女媭对屈原所说的一番话:鲧婞直以亡身兮,终然夭乎羽之野;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纷独有此姱节;薋菉葹以盈室兮,判独离而不服;众不可户说兮,孰云察余之中情;世并举而好朋兮,夫何茕独而不予听。

对屈原的评价

对屈原的评价

一、对屈原的社会评价(一)前人评价在中国历史上,屈原是一位深受广泛推崇的伟大作家。

两千多年来,人们对屈原无端受到谗邪小人的中伤和昏庸的楚怀王的放逐深表同情。

屈原在流放过程中,又目睹了楚国的危难和“民生之多艰”,因而,带着满腔的愤懑投汨罗江自杀。

刘向所编的《楚辞》中收入的《九辩》,王逸认为是屈原弟子宋玉“悯其师忠而放逐”之作。

他还认为,宋玉怜屈原“忠而斥弃,愁满山泽,魂魄放失,厥命将落,故作《招魂》欲以复其精神,延其年寿”。

宋玉甚至幻想怀王看到《招魂》之后,会觉悟起来召回屈原。

请看这个宋玉岂不是古今少见的尊师典范?真不理解历史学家郭沫若先生何以要在话剧《屈原》剧本中把宋玉丑化为屈原的叛徒。

至于《卜居》和《渔父》,我认为也是屈原的后学悼念屈原之作。

汉武帝是汉代第一个热爱屈原作品的皇帝。

而所作赋达82篇之多的淮南王刘安,则是对《离骚》作了很高评价的第一位文学理论家。

刘安称《离骚》兼有《国风》、《小雅》之长,它体现了屈原“浮游尘埃之外”的人格风范,可“与日月争光”。

其后,司马迁为屈原作传,不仅照录了刘安的这些警句,还进一步把《离骚》和孔子删定《春秋》相提并论。

他盛称前者“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是屈原伟大完满人格的写照。

可见,司马迁乃是非常崇拜屈原的人。

但是,后汉的历史学家班固却不尽以司马迁对屈原之评赞为然。

他对屈原及《离骚》的思想倾向是有褒有贬的,甚至是以贬为主的。

班固批评时,有意避开了司马迁,而径直把矛头指向刘安。

他指出,称屈原和《离骚》可“与日月争光”云云,“斯论似过其真”。

班固的人生观是“全命避害,不受世患”。

他以为屈原应像《诗·大雅》所谓的“‘即明且哲,以保其身’斯为贵矣!”他批评屈原不应“露才扬己,责数怀王,怨恶椒兰,愁神苦思,强非其人,忿怼不容,沉江而死”。

他也不同意屈原把大量的神化传说融入作品中,多称昆仑、冥婚、宓妃虚无之语,皆非法度之正,经义所在。

但班固也并不否认屈原的作品“弘博丽雅,为辞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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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屈原的人格意识【摘要】屈原的作品表现出了强烈的人格意识。

屈原生活在南北文化交流与融合最为频繁活跃的战国中后期,从其作品所表现出来的自我意识、独立意识、圣贤意识、历史意识等思想意识可以明显地看到南北文化的精神特质在屈原身上的体现,战国“士”文化精神以及血缘、家族、宗法观念对屈原人格意识的生成影响颇深。

屈原忧国、忧民、忧己的深厚的忧患意识以及他受孔、孟、庄生死观的影响同时又有所超越而做出的对死亡的坚定选择是其人格精神的重要体现。

【关键词】屈原;人格意识;忧患意识;死亡意识。

1屈原人格意识生成的文化渊源和背景1.1南北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对屈原人格意识生成的影响南方的楚民族与北方中原的华夏民族原本同根共祖,文化亦同源。

北方中原文化与南方楚文化的交流最早始于夏商时代,可谓源远流长。

屈原生活在南北文化交流与融合最为频繁最为活跃的战国中后期。

一方面,“先楚民族是一个具有较强的追求意识、英雄意识和悲剧意识的民族,他们似乎从不甘于现状,有着百折不挠、至死也不放弃斗争的精神,并且甘心情愿将生命献祭于一种自己所追求的事业。

屈原的人格、精神正是在楚民族这种深厚的文化土壤中培植起来的;另一方面,屈原人格精神的形成与完善同时也受到了中原文化精神尤其是儒家文化精神的影响。

我们从其作品中体现出来的以下四个方面的思想意识便可以看到南北文化的精神特质在屈原身上的体现。

1.1.1强烈的自我意识自我意识是一个人对自己的认识和评价,包括对自己心理倾向、个性心理特征和心理过程的认识与评价。

屈原是一个自我意识非常强烈的人。

在《离骚》中诗人自述:“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名余日正则兮,字余日灵均”,表明他坚信自己有天地神灵所赋予的“内美”;在此基础上,诗人表示要不断加强修养,保持高洁:“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这是诗人对自我才能、品质的高度自信;《怀沙》中诗人说自己“怀质抱情,独无匹兮”,表明诗人坚信并认定自己有着“党人”所没有的峻洁美质;为了树立“修名”,实现“美政”,诗人表示要不懈追求:“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离骚》)这表明诗人在自信自我品质与人格的同时已把这种强烈的自我意识融人了现实社会,从而使得这种自我意识因蕴含了社会价值而显得异常崇高伟大。

诗人对自己出众的才华和光辉峻洁人格的自信,一方面铸就了他对国家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意识:“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导夫先路”,“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另一方面,这种自信也铸就了诗人“独立不迁”“九死不悔”的个性与人格。

汉代班固否定屈原高扬个性的精神,认为屈原是“露才扬己”,“责数怀王.怨恶椒兰”,“忿怼不容,沉江而死。

实际上,班固的这种否定正好从反面肯定了屈原这种强烈的自我意识。

1.1.2强烈的独立意识屈原强烈的独立意识仅从诗人在作品中对超时空的梦幻式神游的描写以及描绘这种神游的奇特的艺术思维方式——神话思维就可以看出来。

比如,《离骚》中抒情主人公上叩天阍,下求佚女,以及“朝发韧于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的梦幻式的奇异壮丽的神游;《惜诵》中写登天游历,请厉神占卜,向厉神倾诉,与先贤沟通;《远游》描绘神奇脱俗、宏伟壮阔的远游梦想以抒写诗人内心奔涌翻腾的复杂情感。

作品中超时空的梦幻式神游其实都是诗人独立意识在作品中的艺术显现。

屈原独立意识的的产生及其表现方式的运用,其源起在于:第一,道家“逍遥”思想的影响。

以老、庄为代表的道家把“道”看成是世界万物的根本,他们认为“道”是一个超越现实与时空的无形实体,它“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所以它能摆脱所有束缚而获得自由与独立。

由于庄子的“逍遥”思想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实现,于是便有了楚人对神仙以及仙游的向往与追求。

屈原与庄子同时稍后,楚人的这种独立自由意识难免会对屈原的思想意识产生一定影响。

第二,楚地巫文化的影响。

楚地巫风盛行,巫文化氛围浓郁。

深受楚地巫文化熏陶的诗人逢时逢地而“降”,却又不期遭遇怨愤痛苦悲怆而又无人可诉无处可诉,于是,诗人在诗歌创作中便运用这种幻化的神话思维方式来抒写心中久郁欲泻的汹涌情绪。

正如赵辉先生所言:“诗人抒发这种情感并不是通过人们所熟悉的现实生活中的种种行为方式的描述,而是赋予抒情主人公以神性、仙性,通过他与人神交往所表现出来的与诸神的矛盾关系,来展示这位抒情主人公那复杂的内心世界,抒发作者的现实生活情感。

1.1.3强烈的圣贤意识《天问》是屈原放逐中的作品。

作品中的诸多设问中,既有对于历史兴衰成败原因的探索,也有对人的本质和生命价值的思考,既有对历代许多帝王成败的设问,也有对历代许多圣贤祸福的思索。

如“初汤臣挚,后兹承辅;何卒汤官,尊食宗绪”问的是伊尹为汤臣竭忠尽智死后仍受优待的事;“何圣人之一德,卒其异方;梅伯受醢,箕子详狂”问的是圣贤品德相同何以结局有异。

可以看出,诗人思考的对象绝大多数是中原各朝的著名历史人物,以及神话传说中的人物,这说明屈原对社会历史、人生价值的探索是在中原文化的历史环境中进行的,他的人生价值观和人格精神是与他对中原历史文化的思索相伴而形成的。

《离骚》《九章》等作品也体现出诗人的圣贤意识:“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离骚》);“望三五以为像兮,指彭咸以为仪”(《抽思》),尧、舜、汤、禹以及傅说、吕望等都是中原人民心中的圣贤楷模,深受儒家的推崇。

屈原在对理想的执着追求中深受他们的鼓舞与激励,把他们的人格当作自己追求的理想人格。

1.1.4强烈的历史意识在中原民族的历史上也曾有过对鬼神的狂热崇拜,进入春秋战国时代,由于兼并斗争激烈,尽管中原民族还保留着许多巫术礼仪,但绝大部分人尤其是一些开明的政治家、思想家如墨子、苟子等已经清楚地看到了是人而不是鬼神在主宰人类,他们出于对现实的关注而开始把目光转移到了与现实有密切渊源关系的历史,他们以史为鉴,总结历史经验教训,表现出了强烈的历史意识。

而南方的楚国因巫风炽热,其历史意识、历史价值观在楚文化中的体现比中原文化相对滞后。

在楚国,屈原是真正吸纳中原文化中的历史意识,对历史作出客观审视和理性思辨的思想家、政治家。

这在屈原的作品中有充分体现。

如,《天问》“追述往古,终之以楚先,以“问”的形式表达了诗人对夏、商、周三代以及先楚历史盛衰的思考,对众多历史人物命运的思考,并通过对历史的深刻反思,流露出对楚国前途的强烈忧患意识。

它“是一首咏史性质的的作品”,“是一首‘述往事,思来者’的咏史诗”,又如,在《离骚》中诗人反复表明自己要“法夫前修”,以前代圣贤作为自己的楷模,并借对女委的回答备举历代兴亡之人事,极言后羿、寒浞、过浇之荒淫,夏禹、商汤、文王、武王之贤能,从正反两方面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提出“举贤而授能兮,循绳墨而不颇”的“美政”理想。

1.2战国“士”文化精神对屈原人格意识生成的影响春秋中叶以后,由于“礼崩乐坏”以及私学的出现,伴随着阶级社会的急剧变革和封建制度的确立,在各阶级、阶层的分化集结过程中逐步派生出了一个阵容庞大、成份复杂的以知识分子为主体的新兴阶层一一“士”阶层。

其中的“士”人大都出身卑微,如自称“贱人”的墨子,自述“吾少也贱,故能多鄙事”的孔子,以及“穷巷掘门卷枢之士”苏秦,还有庄子、张仪、申不害等,几乎均属于孟子所说的“无恒产而有恒心者”。

也许正是他们“无恒产”的困顿处境激励着他们奋发进取、自立自强,培养了他们强烈的自我意识和进取精神。

他们凭借自己的专长,或游说人主,取得卿相之尊,或著书立说,成就一家之言。

屈原生活在这样一个“士”文化氛围如此浓厚的时代,“士”人那种“尚志重道”的精神对他人格的形成无疑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我们从屈原作品中所展示的“自我”形象可以看到战国“士”人的精神在屈原身上的体现:第一,屈原和战国“士”人一样具有强烈的主体意识和实现自我的进取精神。

他满怀强烈的政治激情,对自己的“内美”“修能”高度自信,为实现“美政”理想执着进取,九死不悔。

这与战国“士”人的精神一脉相承。

第二,屈原有着誓死捍卫人格尊严,宁死也不屈从的峻洁操守。

屈原在作品中一再表明自己不同流合污,不与“党人”调和妥协:“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离骚》),这正是孟子“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孟子·滕文公下》)的坚贞操守在屈原身上的体现。

可见,屈原在思想上深受到战国“士”文化精神的感召并形成了其刚强自信、九死不悔的人格节操。

第三,在死亡观上,屈原深受孔子、孟子、庄子的影响。

首先,孔、孟的死亡观是以道德价值为核心的,这种道德价值主要体现在对于“仁”和“义”的追求上。

孔子主张“杀身成仁”,孟子主张“舍生取义”,“仁”“义”的境界是人生最高的理想境界,为达到这种最高境界而导致的死亡,其意义价值深远重大。

诗人在作品中对暴君摧残圣贤生命的强烈斥责,对古圣先贤以死殉节的充分肯定,对自己以死殉节的坚定选择,对为国捐躯的死难将士的热情礼赞,以及对于孔、孟所推崇的唐尧、虞舜、商汤、夏禹、周文王、周公等明主贤臣的高度赞赏,这些都显示出,孔、孟的生死观在屈原的内心深处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其次,对于人的生死,庄子一方面倡导以达观淡泊的态度看待生死,主张不悦生,不恶死;另一方面,庄子又主张“齐死生”,重视在精神上超脱生死,追求所谓“逍遥游”,从而达到生死永恒的境界。

屈原采用梦幻神游的方式超越死亡,这在一定程度上渗透着庄子“逍遥游”的精神内质。

1.3血缘、家族、宗法观念对屈原人格意识的熏陶和培养中国古代的宗法制在商代就已基本确立,周代时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与强化。

宗法制实际上是当时人们家族观念强化的产物,而家族观念是以血缘为基础的。

可以说,先秦时期中原各诸侯国的政治、经济制度以及道德伦理观念等都是在以血缘关系为基础和纽带的宗法制度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从而导致中原民族浓厚的家族、宗法观念。

由于中原文化的渗透与影响,原本也有尊祖意识和家族观念的楚民族在中原民族宗法制的影响下,其宗法观念也逐步形成,只是不如中原民族强烈。

据史书记载,楚受封建国是在周成王时,“楚之先祖出自颛项高阳”,“熊绎当周成王之时,举文、武勤劳之后嗣,而封熊绎于楚蛮,封以子男之田,姓芈氏,居丹阳。

”屈原从血统、世系上看是“楚之同姓”,属楚公族。

屈原年轻时担任楚怀王的“左徒”,并深受怀王信任,这除了诗人本身所具有的出众的德才之外,与他“楚之同姓”的贵族身份是分不开的。

屈原也曾任楚国“三间大夫”,其位虽闲散,可楚王让他负责管理昭、屈、景三大王族并教育王族子弟,“三间之职,掌王族三姓,日昭、屈、景。

”这也说明了楚王对屈原贵族地位的认可。

基于自己这种较为显赫的贵族地位,屈原在《离骚》篇首就宣称自己与楚王是同姓贵族,但诗人的目的不在于炫耀自己血统的高贵,而在于表明自己与楚国的命运是紧紧地连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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