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版_扫荡报_与抗战音乐文化_王小昆

一、抗战歌曲
王小昆：桂林版 《 扫荡报》与抗战音乐文化 ・ !"・
着抗日爱国的神圣主题， 反映了国统区人民 “ 坚持 “ 抗战， 反对投降 ” ， 争取民主， 争取自由 ” 的心声。 #$ 歌曲密切联系当时抗日斗争的形势，为抗 战建国呐喊助威，甚至直接为斗争服务，它鼓舞 了人民的斗志，坚定了抗战必胜、日寇必败的信 念。如 %&#& 年 ’ 月 ( 日 “ 抗战音乐” ’ 期发表的 钟期森作词、吴伯超作曲的 《“ 伤兵之友” 歌》，就是为响应 “ 伤兵之友”运动而作的；当 时，广西音乐会为响应 “ 伤兵之友”运动进行募 捐，在新华剧院举行了第七次音乐会。同期 “ 抗 战音乐”还发表了胡然的 《 为响应 “ 伤兵之友” 运动举行七次音乐会的自白》。文中写道： “ 伤 兵是为了抗战救亡而负伤流血的民族英雄，人人 都应当为伤兵服务，人人都应当为增进伤兵的幸 福而努力。”又如陆华柏词曲的 《 保卫大西南》 也是这样。此时正值日寇在钦州、北海登陆，并 攻陷了南宁，大举入侵广西南部，西南危急。当 时昆仑关战役正在酝酿之际，桂林各届保卫大西 南运动委员会主办的以街头开展歌咏宣传为主的 “ 保卫大西南宣传周”拉开帷幕。%&#& 年 %% 月 ’) 日，陆华柏指挥广西艺术师资训练班学生合唱 团在桂林十字街西南角转弯处临时搭起的宣传台 上，演唱了他专门为此运动而创作的 《 保卫大西 南》。报社印刷了该歌 % 万份，当场免费赠发， 因而迅速扩大了这首歌的传播范围。同月 ’" 日 晚，当时驻桂的抗敌宣传一队、新安旅行团、电 影放映二队、厦门儿童剧团、广州儿童剧团等单 位联合登台高唱了这首战歌。 “ 伟大的胜利就在 眼前”的歌声在美丽山城上空回荡。实际上，该 歌已成为 “ 保卫大西南宣传周”的主题歌。后由 著名词家、国立福建音专校长卢前 * 卢冀野 + 根据 合唱谱另行填词为 《 保卫大东南》，在福建、广 东、 江西、 浙江一带流传， 成为 “ 桂林版 ” 所载的歌 曲中流传最广、 影响最大的一首群众抗战歌曲。 ,$ 重视儿童抗战歌曲的创作与推广。文化城 中群众抗日救亡歌咏运动，主要是在大、中、小 学生中进行， “ 桂林版”发表的儿童抗战歌曲占 有相当的比例，为战时学校的儿童歌咏活动提供 了适合他们演唱的抗战歌曲。成绩最为突出的是 词曲作家胡然。他是位著名的歌唱家，在上海国 立音专就读时，师从俄籍教授苏石林，并经苏石 林推荐多次与上海工部局交响乐团合作，演唱均
获好评。有 “ 全国第一男高音”之美誉。抗战爆 发后，他辗转抵达桂林，被吴伯超聘为广西艺术 师资训练班教务主任。他不但在文化城各种场合 中演唱了大量的抗战歌曲，同时也创作了大量的 抗战歌词、歌曲。他在 “ 桂林版”发表的抗战歌 曲最多，其中 《 啦啦歌》、 《 打铁歌》，成为 广西省会国民 %&#& 年 ) 月广西省教育厅主办的 “ 基础学校抗战歌咏比赛”规定的二年级及四年级 的必唱曲目，影响颇大。 “ 桂林版 ” 发表的抗 )$ 本地、外地作者并重。 战歌曲，既有本地作者，如廖行健 * 桂林人，后 入美籍 +，时任国防艺术社音乐指挥，二队队 长，经常参加桂林音乐界举行的抗战演出活动； 旅桂作者如吴伯超、胡然、陆华柏等；又有外地 的作者，如江定仙，抗战期间并未到过桂林，他 的《 新儿童 》 明快清新、 生动活泼， 该报同样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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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 )&," 年 " 月迁汉口出版。 )&,B 年 )$ 月武汉 沦陷后， 《 扫荡报》一分为二，为重庆版和桂林 版。桂林版 《 扫荡报》 ( 以下简称 “ 桂林版” + 于 )&,B 年 )# 月 )" 日正式出版，为对开大报，发行 量达二万多份。 《 扫荡报》社桂林分社主任易幼 涟，总编辑钟期森。该报于 )&’’ 年 & 月湘桂大 撤退中宣告停刊。总编辑钟期森一家在撤退中遭 日寇敌机轰炸遇难。 抗日战争的爆发，民族矛盾上升为国内主要 矛盾，国内政局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国共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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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版《 扫荡报》 与抗战音乐文化
王小昆
摘
要：在中国共产党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指引下，抗战时期的桂林文化运动 ( 包
文化”城。这不仅是 “ 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继 括音乐文化运动 + 搞得轰轰烈烈，被誉为 “ 续，同时也是世界反法西斯文化运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我国抗战文化史上占有重要的 地位。在此期间，国民党办的桂林版 《 扫荡报》追随进步报刊，发表了大量的抗战歌曲以及 宣传抗战的音乐文论，对国统区抗战音乐文化运动所产生的积极影响不容忽视。 关键词：桂林； 《 扫荡报》；抗战歌曲；音乐文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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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迎来了全国团结抗战的新形势。该报 “ 以有
引
言
利于抗战建国为中心”，编辑方针改为 “ 国家至 上，民族至上，军事第一，胜利第一，御侮图 存” @ ) A 。当代研究桂林抗战时期文化运动的专 家杨益群先生在介绍 “ 桂林版”时说， “《 扫荡 报》最初是蒋介石在政治上、军事上为了扫荡红 军力量而创办的”， “ 在桂林当时几家报纸中， 政治态度最右”， “ 但在副刊方面，却和桂林当 时其他各报差不多，较倾向进步，副刊栏目形式 多样，内容充实” @ , A ( 第 ,#) 页 + 。当年任桂林 版 《 救亡日报》总编辑的夏衍，对这段历史曾有 过一段回忆：)&,& 年左右，一次他去参加桂林行 营举行的 “ 纪念周”之后， 《 扫荡报》的总编辑 钟期森，竟约他单独谈话，而且单刀直入地说： “ 您不要把我和重庆的 《 扫荡报》联系起来。在 桂林，我们两家的处境是差不多的，都是 ‘ 寄人 篱下’，加上现在是抗日时期，我不会在版面上 发表不利于团结的言论的。”夏衍接着说： “ 这 件事开始我感到惊奇，但再一想，他的话不一定 全是假话。事后，他的确也一直对我们保持了
二、音乐文论
“ 桂林版”所刊载的音乐文论，内容涉及到 各方面的题材，但绝大部分文论是直接为抗战救 亡这一神圣主题服务的。从该报发表文论的内容 来看，有如下几种情况： %$ 加强、扩大抗战歌曲宣传力度和广度的文 论。在该报 “ 抗战音乐”创刊号 * %&#& 年 % 月 #% 日 +期的一篇同 名文章中写道： “ 为着配合第二期抗战，适应持 久的全面的战略，在音乐上，我们提出这个 ‘ 抗 战歌曲到农村去’的口号。” “ 音乐在祖国求独 立自由的血战中，的确已尽了光荣的任务，一年 以来，抗战歌声迅速地传遍了全国，每一个角落 里都吼出了反抗的呼声，雄壮的歌曲，喊出了对 侵略者的愤怒，为自卫求生存的必死决心。抗战 音乐能得到这样惊人的发展，是没有人能预料得 到的”。现在， “ 抗战的重心已由都市移到了乡 村，无疑地音乐立刻要把握住当前的任务而转向 农村，深入到农民群去，不再固定地停留在原有 状态中，作为抗战的装饰；而是到农村去，唤醒 广大的农民，组织他们，建立起千千万万的勇敢 的抗日队伍，教育他们使他们的锄头，为支援抗 战而加倍地生产，所以我们喊出了这个 ‘ 抗战歌
《 扫荡报》是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机关报，主 要反映陆军方面的意见。顾名思义， 《 扫荡报》 最初 “ 完全是为了安内攘外，先安内后攘外办 的，使命是扫荡国民革命途程中的障碍，辅助军 事上的安内攘外工作” @ ) A 。 “ 扫荡的目标是针 对我党工农红军，是蒋介石施行法西斯统治的宣 传 工 具 ” @ # A 。 它 )&,) 年 ! 月 #, 日 创 刊 于 南
收稿日期：#$$# % $& % $’
作者简介：王小昆 ( )&’! * + ，男，广西艺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广西抗战文化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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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好’的关系。在抗战时期，从敌对阵营中意 外地伸出友谊的手来，这样的事情是常有的。” ( ) * " 第 )&& 页 # 当时许多进步文化人如郭沫若、 欧阳予倩、黄药眠、杨朔、伍禾等，都在该报副 刊上发表过文章。 ! 作家艾芜曾就能否在桂林版 《 扫荡报》上发表文章，专门请示过八路军桂林 办事处主任李克农，李指示说： “ 只要他们的刊 物报纸，主张抗战，可以给他们稿子。” ( + * " 第 桂林 ’&% 页 # 中共领导人周恩来、叶剑英抵桂， “ 版”均予以报导，并发表了他们的演讲文稿 " 摘 要 #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许多研究新闻历 史的学者，对 “ 桂林版”在抗战时期，由反共反 人民转向揭露敌伪，宣传抗战这个重大转变，均 给予了肯定。 “ 桂林版”在桂林文化城其他各报 副刊都办得有声有色、清新活泼的影响下，先后 也创办了 “ 抗战音乐”、 “ 抗战戏剧”、 “ 抗战 儿童”、 “ 了望哨”、 “ 伤兵之友”、 “ 音乐半 月刊”等多种副刊，追随进步报刊，表现出抗日 进步的倾向。自 ’,&, 年 ’ 月 &’ 日 “ 抗战音乐” 创刊，发表胡然的 《 抗战歌曲到农村去》，至 保卫 ’,)) 年 ! 月 ’) 日湘桂战役前夕发表歌曲 《 长沙》 " 佚名词曲 # 止的 ! 年中，据笔者不完全统 计，共 发表抗战歌曲 $, 首， 音乐理论文 章 ’!+ 篇，音讯、报导、消息不计其数，是文化城各报 中发表抗战歌曲、音乐文论最多，影响最久，同 时也是最受音乐爱好者喜欢的一份报纸。 “ 桂林 版”曾举办过两个专门的音乐副刊 “ 抗战音乐” 和 “ 音乐半月刊”，前者从 ’,&, 年 ’ 月 &’ 日创 刊，至 ’,&, 年 ’’ 月 $ 日终刊，共出 ’, 期；后 者由 ’,)$ 年 ’ 月 ! 日创刊，终刊日期不详。另 外，还于 ’,&, 年 , 月 $’ 日举办了 《 三团体筹募 寒衣音乐会特刊》，发表了音乐会节目单、评介 文章 《 时钟交响乐》、 《 桂林电台管弦乐队的组 织与乐师》及章枚的文章 《 歌咏工作在南路 " 中 # 》。 ’,&, 年 ’’ 月 $! 日，又办了 《 保卫大西 南工作特刊》，发表了陆华柏自作词曲的 《 保卫 大西南》。同年 ’$ 月 ’+ 日，又办了 《 移桂出版 周年纪念特刊》，发表了陆华柏的 《 扫荡报社社 歌》。本文将扼要介绍该报登载的抗战歌曲及音 乐文论，用事实说明 “ 桂林版”对抗战音乐文化 的立场和态度。 “ 桂林版”发表的抗战歌曲，大多是刊登在 由广西音乐会创办、主编的副刊 “ 抗战音乐”各 期上。广西音乐会是由原任广西教育厅音乐编审 的音乐家满谦子 " 满福民。 ’,&+ 年毕业于国立上 海音专 # 于 ’,&+ 年底在南宁创办的，成员主要是 中小学音乐教师十余人，当时很少开展活动； ’,&- 年随省府 迁往桂林后 ，活动开始 频繁了起 来。’,&. 年秋满谦子离桂赴渝，广西音乐会分别 由吴伯超任常务理事，胡然、陆华柏任理事，至 抗战音乐”创刊的当天，编者在 ’,)’ 年 ’ 月。 “ “ 余音”中表明的宗旨是： “ 推广、提高抗战音 乐”， “ 提供、介绍目前切需之抗战歌曲与音乐 理论”、 “ 对目前抗战音乐与歌曲作建设性的批 判”。当年发表的抗战歌曲主要有吴伯超的 《“ 伤 兵 之 友 ” 歌 》 " 钟 期 森 词 ， ’,&,/ $/ . # ， 《 爱国的家庭》 " 胡然词， ’,&,/ &/ $& # & 首；胡然 词曲的 《 我们是游击队》 " ’,&,/ $/ & # 、 《 少年先 应 锋》 " 黄钟琪词、 ’,&,/ !/ $, # 及同日发表的 《 征入伍歌》等 . 首；陆华柏的 《 垦荒歌》 " 艾青 词， ’,&,/ !/ ’+ # 、 《 保卫大西南》 " 自作词曲， ’,&,/ ’’/ $! # 、 《挖 战 壕 》 " 自 作 词 曲 ， 雪耻复仇》 " 田 ’,)%/ ’/ $- # 等 + 首；龙耀光的 《 汉 词 ， ’,&,/ )/ $- # ； 沙 莱 词 曲 的 《 送馍馍》 " ’,&,/ -/ ’& # ； 邱 望 湘 的 《神 鹰 远 征 》 " ’,&,/ ,/ - # ； 廖 行 键 的 《 上战场》 " 绍华词， 打倒汪精卫》 " 曾今可词， ’,&,/ ,/ - # ；丁敏的 《 新儿童》 " 邢汉颐词， ’,&,/ ’%/ + # ；江定仙的 《 ’,&,/ ’’/ $ # 等等。 这些歌曲无一不与抗日救亡的题材有关，它 们以战斗的风格和大众化的多种形式，从不同角 度唱出了中国人民不畏强暴、誓为中华民族牺牲 的抗日救亡的心声；以号召性的时代音调，从不 同的侧面唱出人民支援前线，同仇敌 的大无畏 的战斗豪情。这些歌曲具有以下几方面的特点： ’/ 短小精悍，群众易懂易唱。因为报纸版面 所限，所以这些歌曲的篇幅都不大 " 该报甚至有 时一天登载两首抗战歌曲 #。从曲式结构上来 看，大都是单乐段结构的群众歌曲。 $/ 歌曲音乐形象鲜明，音调朴素真挚。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