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国际货物买卖法

第三章　国际货物买卖法

（教案） 徐朝仁

1、教学目的和要求：通过本章教学，使学生掌握国际货物买卖法的概念和渊源；掌握国际货物买卖合同的成立规则；着重把握国际货物买卖关系中当事人相互间的权利和义务；熟悉违反国际货物买卖合同的救济方法。

2、教学重点：国际货物买卖关系中当事人相互间的权利和义务。

3、教学方法：利用多媒体教学手段；实施开放式、启发式教学法；运用即兴问答、实例和最新信息，充分调动学生对探讨国际商事合同现实问题的兴趣、积极性和创造性思维潜能。

4、教学课时安排：6课时。

5、教学主要内容，即教学讲义:

第一节　国际货物买卖法的概念、特征和渊源

一、什么是国际货物买卖法？（P.59）

国际货物买卖法是指调整国际货物买卖关系的法律规范的总称。它包括有关国际公约、国际惯例和各国有关对外货物买卖方面的国内法规范。

二、国际货物买卖法有何特征？

1、国际货物买卖法中的“货物”是指有形的可移动的物品。它不包括公债、股票、投资证券、流通票据或货币。《英国货物买卖法》第61条和《美国统一商法典》第2-105条均对“货物”作了解释和规定。《联合国销售合同公约》则采用了排除法界定了“货物”的范围。（P.60）即兴问答：供应货物一方的绝大部分义务在于供应劳力或其他服务的合同，适用不适用《联合国国际销售合同公约》？

答：不适用。

2、国际货物买卖法中的“国际”是指买卖的货物必须跨越一国国界，具有国际性。对于“国际”一词，有许多标准。根据《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第一条规定：“本公约适用于营业地在不同国家的当事人之间所订立的货物销售合同。”可以看出公约采用了以当事人之间的营业地为标准。它就是指所买卖的货物必须跨越一国国界。

即兴问答：美国籍公民在杭州设立了一家“苹果”手机专卖店，经营批发、零售业务，与中国商人签订销售合同适不适用《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

答：如果中国商人营业地在中国，则不适用；如果中国商人营业地不在国内，则适用。

3、国际货物买卖法中的“买卖”是指双务有偿的销售合同。不是指一方交付货物但并不转移其所有权，另一方所支付的款项不是作为货款而作为租金或加工费的租赁合同或加工合同。《法国民法典》第1582条规定：“买卖，为一方承担交付标的物，而他方承担支付价金的义务的契约。”《美国统一商法典》第2-106条规定：“买卖是指卖方在取得价款的条件下将货物所有权移至买方。”这些规定指出“买卖具有两个基本特征：一是卖方须将货物及货物所有权移转于买方；二是买方须向卖方支付货款。”

三、国际货物买卖法的渊源。（P.61）

即兴问答：究竟什么是法律渊源？

答：国际贸易法学的主要创始人之一英国当代著名法学家施米托夫在《国际贸易法的渊源》中说：“法律渊源这一术语有两种不同的含义。它不权指主权国家适用的法律规则，而且还指这些规则的来源。”[英]施米托夫著：《国际贸易法文选》P.136。

那么，国际货物买卖法的渊源主要包括哪些？

1、关于国际货物买卖的国际公约。如：

①《国际货物买卖统一法公约》和《国际货物买卖合同成立统一法公约》；

②《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

2、关于国际货物买卖的国际贸易惯例。如：

①《国际贸易术语解释通则》（现行的是2010年修订，2011年1月1日起实施）；

②《国际商事通则》（1994年5月制定，2004年修订）；

③《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国际商会于1930年制定，几经修订，现行的《UCP600》于2007年7月1日起生效。）

3、关于国际货物买卖的国内法规范。

①大陆法。在大陆法系，有些国家采取民商分立的立法形式，还有些国家则采取民商合一的立法形式。在采取民商分立的国家，除在民法典中对货物买卖做了一般性规定外，还在商法典中对商事买卖作了专门的规定。如《德国民法典》、《德国的商法典》和《法国的民法典》、《法国的商法典》。在采取民商合一的国家，只有民法商而没有单独的商法典，如《意大利民法典》、《瑞士债务法典》。

②英美法。英美法系关于货物买卖的法律是由两种形式的法律组成的，一种是判例法；另一种是成文法，具有代表性的是1893年的《英国货物买卖法》和1952年的《美国统一商法典》。

③中国法。中国调整国际货物买卖关系的法律主要包括：

1986年颁布的《民法通则》的有关规定、1999年颁行的《合同法》和中国最高人民法院的有关司法解释，包括：1999年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一）。2009年2月最高人民法院颁布了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

第二节　国际货物买卖合同的成立

一、什么是国际货物买卖合同的成立？（P.66）

国际货物买卖合同的成立，首先要经过买方和卖方之间的洽商，对主要交易条件达成协议后，该项合同才能成立。从国际贸易的一般洽商过程来看，它可以归纳为询盘、发价、还盘、接受、订立合同五个环节。但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只有发价和接受是不可缺少的。1980年《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第二部分规定了“合同的订立”。在这一部分中，公约对合同订立的两个基本法律问题——发价与接受作了相应详尽的规定。

二、发价。

1、定义。《公约》第14条第1款的规定：“凡向一个或一个以上特定的人提出的订立合同的建议，如果十分确定，并且表明发价人在得

到接受时受约束的意旨，即构成发价。”据此，一项有效的发价应该符合下列要求：

①发价应向一个或一个以上的特定人提出。即发价人在发价时必须指明接受该发价的公司、企业或个人的名称。“向一个或一个以上特定的人提出的建议，仅应视为订约作出发价，除非提出建议的人明确地表示相反的意向。”

②发价的内容必须十分确定。《公约》认为，一项关于订立合同的建议，如果包含了以下三项内容，即为“十分确定”：载明货物的名称；明示或默示地规定数量，或规定如何确定数量的方法；明示或默示地规定货物的价格，或规定如何确定价格的方法。

③发价人须有当其发价被接受时即受约束的意思。发价的目的是为了同对方订立合同。因此，发价一旦被对方接受，合同即告成立，发价人即须受到约束。

2、发价生效的时间。《公约》第15条第1款规定：“发价于送达被发价人时生效。”在这一点上，各国法律是没有分歧的。因为发价是一种意思表示，受发价人必须在收到发价之后才能决定是否予以接受。

3、发价的撤回与撤销。

①发价的撤回是指发价人在发出发价之后，在其尚未到达发价人

之前，即发价尚未生效之前，将该发价收回，使其不发生效力。方法是使撤回的通知在发价到达受发价人之前或与其同时送达受发价人。《公约》第15条第（2）款规定：“一项发价，即使是不可撤销的，得予撤回，如果撤回通知于发价送达被发价人之前或同时送达被发价人。”

②发价的撤销是指发价人在其发价已经到达受发价人之后，即在其发价已经生效后，将该项发价取消，从而使发价的效力归于消灭。在发价的撤销问题上，大陆法和英美法存在着较大分歧。

③《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为调和上述世界各国在要约的撤销问题上的分歧，《公约》第16条第（1）款规定：“在未订立合同之前，发价得予撤销，如果撤销通知于被发价人发出接受通知之前送达被发价人。”按照《公约》第16条第（2款）的规定，在下列两种情况下，发价一旦生效，即不得撤销：在发价中已载明了接受的期限，或以其他方式表示它是不可撤销的；受发价人有理由信赖该项发价是不可撤销的，并已本着对该项发价的信赖行事。

4、发价的终止。

《公约》第17条规定：“一项发价，即使是不可撤销的，于拒绝通知送达发价人时终止。”结合《公约》及各国法律的规定，发价因如下情况而终止：①发价因被拒绝而终止；②发价因被发价人撤销而终

止；③发价因其所规定的接受期限届满而终止；④未规定期限的发价，则因“合理期限”已过而未获接受而终止。

三、接受。（P.69）

1、定义。按照《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第18条规定：“被发价人声明作出表示同意对一项发价，即是接受。”一项接受应当具备以下条件：①接受须由被发价人或其授权代理人作出；②接受是一项主动行为。被发价人可以采取向发价人发出声明方式——口头与书面均可——表示接受要约，也可以采取某种行为表示接受；③接受应在发价规定的有效期作出，如发价无规定，则应在合理期间内作出；④接受是对发价内容的无条件同意。

2、对发价中的条件作了变更的接受。接受是同意发价所提出的订约条件的一种意思表示，因此，接受必须是同意发价中所提出的各项条件，不能随意加以变更。《公约》条19条第1款的规定：“对发价表示接受，但载有添加、限制或其他更改的答复，即为拒绝该项发价，并构成还价。但是，为了避免由于接受的内容与发价稍有出入，而影响到合同的有效成立，公约吸收了《美国统一商法典》的有关规定，采取了一项比较灵活的处理办法。

在接受时对发价的内容作了变更，则只有在符合以下两项条件

时，该项接受才被认为有效，合同才能成立：①接受中对发价所作的变更并非实质性的变更；②发价人对此项非实质性的变更没有及时提出任何异议。

《公约》第19条第3款规定，凡在接受中对下列事项作了添加或变更者，均认为在实质上变更了发价的条件：①货物的价格；②付款；

③货物的质量与数量；④交货的时间与地点；⑤当事人的赔偿责任范围；⑥解决争议的方法等。对发价中所涉及的上述任何一项条件作了添加或变更，那就不能认为是真正的接受，而构成还价，即使发价人没有提出异议，合同亦不能成立。

3、接受的生效时间。它也是合同成立的时间，即双方当事人开始承担由合同所产生的权利与义务的时间。对于这个问题，英美法与大陆法有着很大的分歧。大陆法系的德国却采用“到达生效原则”。英美法采取所谓“投邮生效的原则”。公约和通则对接受的生效时间，主要规定如下：①如果受发价人以声明方式表示接受，则接受生效时间实行到达生效原则，即表示接受的声明信件到达发价人时，接受才生效；②如果受发价人以实施一定行为表示接受，则接受于受发价人作出该项行为时生效。中国《合同法》第二十六条规定：“承诺通知到达要约人时生效，承诺不需要通知的，根据交易习惯或者要约的要求作出

承诺的行为时生效。“

4、逾期接受的效力。逾期接受是指接受通知到达发价人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发价所规定的有效期，或者在发价未规定有效期时已超过了合理时间。依照各国法律，逾期的接受不是有效的接受。《公约》和《合同通则》原则上同意各国的观点，但考虑到客观实际，《公约》和《合同通则》又作了一些例外的规定。

5、接受的撤回。根据《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第22章规定，接受是可以撤回的，只要撤回的通知于该项接受生效之前或与同时送达发价人即可。一旦接受生效，合同宣告成立，受发价人就不得撤销，否则就等于撕毁合同。

第三节　买卖双方的义务

货物买卖合同是一种双务合同，合同一经成立，买卖双方都有责任履行其依据合同所应承担的义务。对此，《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对卖方和买方的义务作了详细的规定。

一、卖方的义务。（P.72）根据《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的规定，卖方的基本义务有：交付货物；移交有关货物的全部单据；将货物的所有权转移给买方。

1、按买卖合同规定的交货的时间与地点交付货物。如果合同对交货的时间与地点没有作出规定，就应按照合同所适用的法律办理。

2、卖方应移交与货物有关的单据。在国际货物买卖中，与货物有关的单据很多，如提单、保险单、商业发票、货物原产地证书、商检证书，有时还可能包括领事发票、原产地证书、重量证书或品质检验证书等。这些单据是买方提取货物、办理报关手续、转售货物、向承运人或保险公司请求赔偿所必不可少的文件。正因为单据如此重要，所以《公约》第34条规定，如果卖方有义务移交与货物有关的单据，它必须按照合同规定的时间、地点和方式移交这些单据。

3、卖方的品质担保义务。它是指卖方对其所交的货物的质量、性能和用途方面应与其担保相符。大陆法称之为对货物的瑕疵担保义务，英美法称之为品质担保义务，并都做了相应的法律规定，其中尤以英美法的规定最为详备。此外，《公约》对品质担保义务也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合同对货物的质量、规格与包装方式有规定的，卖方所交付货物必须符合合同规定。

4、卖方对货物的权利担保义务。权利担保是指卖方应保证对其所出售的货物享有合法的权利，没有侵犯任何第三人的权利，并且任何第三人都不会就该项货物向买方主张任何权利。卖方的权利担保义务

主要包括：①卖方保证对其出售的货物享有合法的权利；②卖方保证在其出售的货物上不存在任何未曾向买方披露的担保物权，如抵押权、留置权等；③卖方应保证他所出售的货物没有侵犯他人的权利，包括商标权、专利权等。

《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规定，卖方所交付的货物必须是第三方不能提出任何权利或请求的货物。卖方所交付的货物，必须是第三方不能根据工业产权或其他知识产权提出任何权利或请求的货物。

在国际交易中侵犯工业产权（如商标权、专利权）或其他知识产权（如版权）大都涉及卖方国家以外的其他国家，因此，公约并不是绝对地要求卖方必须保证他所交付的货物不得侵犯任何第三人的工业产权或其他知识产权，而是有一定的条件限制的。例如：如果买方在订立合同时，已经知道或不可能不知道第三方对货物会提出有关侵犯工业产权或知识产权的权利或请求，则卖方对由此而引起的后果不承担责任。如果第三方所提出的有关侵犯工业产权或知识产权的权利或请求，是由于卖方按照买方提供的技术图纸、图案或其他规格为其制造产品而引起的，则应由买方对此负责，卖方对此不承担责任。

二、买方的义务。（P.78）买方的义务主要有两项：一是支付货款；二是受领货物。

1、支付货款。《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规定：“买方支付价款的义务包括根据合同或任何有关法律和规章规定的步骤和手续，以便支付价款。”

2、受领货物。（P.81）

《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的有关规定：“买方收取货物的义务如下：采取一切理应采取的行动，以期卖方能交付货物和接收货物。”买方收取货物的义务包括：①买方应采取一切理应采取的行动，以便卖方能交付货物；②接收货物。买方有义务在卖方交货时按合同规定的时间、地点接收货物。如果买方不及时提货，卖方可能要对承运人支付滞期及其他费用，对此，买方应承担责任。

第四节　货物所有权与风险的转移

一、国际货物买卖中货物所有权的转移。（P.81）在国际贸易中，所有权是指所有人依法对自己的财产享有占有、使用、收益和处分的权利。货物买卖的实质是买卖货物的所有权，即实现货物所有权由卖方向买方的转移。《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第4条规定，卖方有义务将货物的所有权转移于买方，并保证他所交付的货物必须是第三人不能提出任何权利或请求权的货物。

二、国际货物买卖中货物的风险转移。（P.84）

在国际货物买卖中，货物风险主要是指货物可能遭受的如盗窃、火灾、水灾、破碎、沉船、高温、霉烂变质、查封等非正常情况下发生的短少、变质或灭失等损失。

1、什么是风险转移？它是指货物风险何时由卖方承担转移到买方承担。风险转移的主要问题是时间问题，即货物的毁损、灭失的风险何时由买方承担转移到买方承担，它直接关系到买卖双方当事人切身的物质利益，也关系到双方的基本权利和义务。

2、风险转移的法律后果。《联合国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对风险转移的时间及风险转移的法律后果作了明确规定。风险转移之前，货物的风险由卖方；风险转移之后，货物的风险由买方承担。

①买方承担风险的法律后果。如果货物的风险已由卖方承担转移到买方承担，货物即使遭受毁损、灭失，买方仍有义务按合同规定支付价款，即买方支付价款的义务并不能因此而解除，并且买方亦不能要求卖方重新交付货物或作损害赔偿。

②卖方承担风险的法律后果。如果货物的风险没有转移而仍由卖方承担时，货物因风险发生毁损、灭失，卖方交货的义务交不因此而免除，应照常向买方履行交货的义务，即卖方仍要重新交付与合同等同数量和质量的货物，而且还可以承担不能交货的违约责任。

我国《合同法》第142条规定，标的物毁损、灭失的风险，在标的物交付之前由出卖人承担，交付之后由买受人承担，但法律另有规定或者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

第五节　国际货物买卖合同的违约与救济

一、关于违约的分类。（P.82）在国际货物买卖中，买卖双方的义务各不相同，违约行为的形式也不一样。如卖方违约有不交货、延迟交货、所交货物与合同不符、货物上存有第三方权利等情形；买方违约有不支付货款、延迟付款、拒收货物、延迟收取货物等情形。

《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将违约行为分为预期违反合同、根本违反合同和非根本违反合同三种。

在法律后果上，如果某种违约已经构成根本违反合同，受损害的一方就有权宣告解除合同，并有权要求损害赔偿或采取其他补救措施；如果某种违约属于非根本违反合同，则受损害的一方就有无权解除合同，而只能要求损害赔偿或采取其他补救措施。

中国《合同法》第107条对违约责任作了一般性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的，应当承担继续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

二、违约救济方法的一般性规定。（P.90）现根据各国法律，《公

约》和《国际商事合同通则》的规定，对这些买卖双方均可采取的补救措施如下：

1、损害赔偿。它是指一方对其因违约或侵权行为给对方造成的上的损害进行金钱上的补偿的救济措施。

①《公约》对确定损害赔偿的范围也作了如下规定：“一方当事人违反合同应负的损害赔偿额，应与另一方当事人因他违反合同而遭受的包括利润在内的损失额相等。”

②中国《合同法》第113条对损害赔偿的范围作了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给对方造成损失的，损失赔偿额应当相当于违约所造成的损失，包括合同履行后可以获得的利益。各国法律和《公约》均要求违约的损害赔偿应包括实际损失和利润损失两个方面。

2、中止履行。中止履行合同是指合同成立后，另一方当事人因某种原因显然将不履行其大部分义务，一方当事人暂时停止履行其合同义务并立即通知对方的行为。

①《国际货物销售合同公约》的有关规定。《公约》对适用中止履行合同这一救济措施规定了如下条件：“如果订立合同后，另一方当事人由于下列原因显然将不履行其大部分重要义务，一方当事人可以中

止履行合同义务：（1）他履行义务的能力或他的信用有严重缺陷；（2）他在准备履行合同或履行合同中的行为。”特别需要的是，如果另一方当事人在接到通知后，对履行合同提供了充分的保证，那么，宣告中止履行合同义务的一方必须继续履行合同义务。

②中国《合同法》第68条、第69条规定，中止履行后，当另一方对履行合同提供了充分的保证时，提出中止履行合同义务的一方应当履行合同。当事人一方没有不能履行合同的确切证据而中止履行合同义务的，应当负违反合同的责任。

3、迟延履约宽限期。履约宽限期是指一方当事人不按合同规定的时间履行义务，另一方可以规定一段合理的额外时间，让延迟履行义务的一方继续履行其义务。这段合理的额外时间就是履约宽限期。这是针对延迟履约而规定的一种救济措施。

4、解除合同。它是指一方当事人违反合同规定的义务时，另一方当事人依照法律或合同的规定终止合同的效力。根据英美法，只有当一方违反条件或一方的违约构成重大违约时，对方才有权解除合同。大陆法也认为，违约非常严重，对方才可以请求解除合同。依照《公约》的规定，当事人有权解除合同的情形是：（1）在对方根本违反合同的情况下可以解除合同；（2）在对方预期根本违反合同的情况下可以解

除合同；（3）违反合同的一方不在履约宽限履行义务或声明他将不在所规定的额外时间内履行义务，另一方可以解除合同；（4）在一方当事人对分批交货合同有根本性违约的情形下可以解除合同。

三、卖方违反合同时买方所特有的补救措施主要有哪些？

（P.94）

1、要求卖方实际履行合同义务。对于实际履行这种救济方式，大陆法系和英美法系的态度不同。大陆法系国家特别是德国法认为实际履行是不对履行合同的一种主要的救济方法，当债务人不履行合同时，债权人有权要求债务人实际履行其义务。英美法认为，对违反合同的主要救济方法是损害赔偿，而不是实际履行。一般而言，英、美等国的法院对于一般的货物买卖合同，原则上不会作出实际履行的判决，而判决违约一方支付金钱上的损害赔偿，除非买卖的标的物是特定物或特别珍贵稀有，在市场上不容易买到，而且当金额赔偿不足以弥补受损方的损失时，法院才会考虑判令实际履行。

《公约》规定，当买方依公约的规定向法院提起实际履行之诉时，法院不一定作出强制卖方交货的判决。法院是否作出强制执行的判决，要看法院所在国家的法律对其他类似的买卖合同如何处理而定。在大陆法系国家，法院可能作出强制执行的判决；在英美法系国家，法院就可

能不作出强制执行的判决。

2、要求卖方交付替代物。《公约》第46条第二款规定，买方只有在货物与合同不符合构成根本违反合同时，才可以要求交付替代货物。

3、要求卖方对货物进行修补，使之与合同的规定相符。这适用于货物不符合合同的情形并不严重，尚未构成根本违反合同，只需卖方加以修理即可使之符合合同要求的情形。

4、给卖方一段合理的额外时间。这是公约针对卖方迟延交货而规定的一种买方可采用的救济方法。这种额外时间的规定意味着买方在这段宽限期内，不能采用其他的救济措施。

5、要求减价。公约规定，如果卖方所交货物与合同规定不符，不论货款是否已付，买方均可以要求减价。

6、撤销合同。根据公约的规定，当卖方违反合同时，买方在下列情况下可以撤销合同：

①卖方不履行其在合同中或公约中规定的任何义务，已构成根本违反合同；

②如果发生不交货的情况，卖方在买方规定的合理的额外时间内仍不交货，或卖方声明将不在买方规定的合理的额外时间内交货。

四、买方违反合同时卖方所特有的补救措施主要有哪些？

（P.96）

买方违反合同主要有：不付款；延迟付款；不收取货物；迟延收取货物。根据《公约》的规定，卖方所特有的补偿措施主要有三种：

1、转卖货物。这一补救措施适用于买方拒绝货物或不付货款而构成根本违反合同的情况。

2、要求支付利息。如果买方没有支付价款或任何其他拖欠金额，卖方有权对这些款额收取利息，但这并不妨碍卖方根据《公约》第74条规定可以取得的损害赔偿。

3、自行确定货物具体规格的权利。这项权利是指合同对货物的规格没有明确规定而买方又未在规定的时间内订明规格时，卖方自行决定为买方加工或生产的货物订明规格。

五、免责。（P.96）

如果债务人不履行合同，是因为出现了不可归责于他的、事先未预料到的，事后又无法控制的某种意外事件，则其违约责任应予以免除。对此各国法律、《公约》和《合同通则》都作出了相应的规定。

1、各国法律中的免责制度。

①大陆法。《法国民法典》以“不可抗力”作为免责事由。根据该《法典》第1147条和第1148条，以“不可抗力”为由免除责任必须具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