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不仁如乐何——试述孔子“成于乐”之思想

对 “ ”非常重视。《 乐 说文解字》 “ ： 成者 ，就也。 就是使 接近 、使靠 ” 近的意思 。那 么 ，孔子所说 的 “ 成于乐 ” 是想让人 接近于什 么境界 呢？ 《 论语 ・ 宪问》 里 曾经 记载 了子路 曾问孔 子以成人 ： “ 子路 问成 人 。子 日 ：‘ 若臧武 仲之知 ，公 绰之不欲 ，卞 庄子之 勇，冉 求之艺 ，文 之 以礼 乐 ，亦 可以成人矣 。 “ ” 对 于一 向鲁莽好 勇的子路 ，孔 子是否真 的会跟 他谈到最核心 的 “ ” 成 ？成 ，一 定是具 有 了某些理 性层 的属性 ，因此 ， 是不可 以以知性层次 的智 、廉 、勇 、义来衡量的。它是整个儒家思 想的 隐秘本质 ，已经超越 了仁 的层次 。一直 以来 ，孑 子以人心为 出发 点所进 Ｌ 行的哲学思考总被人忽视 ，只因为少 了那一场如孟苟一般关 于善 与恶的 辩论 。存整部 《 论语》 中，到处是 子关于 君子的言论 ，当君子 与天 、 Ｌ 天命 、圣人 、四时联系时 ，我们或许才能隐约捉摸到一丝孑 子 的 自信与 Ｌ 孤独 ， “ 天生 德与 予 ，知我 者其 天 乎” Ｌ 。孑 子准 确地 把握 了 “ ” 与 乐 “ 仁” 存精神本质上 的 自然相 通 的这 一幽微 特质 ，孑 子所 提倡 的 “ Ｌ 仁” 所体现出来的 “ 孝弟” 爱人”、“ 、“ 克己复礼” ，无一不是生命遂 畅的和 谐状态 ，而他所崇 尚的 “ ，在本 质上也是 追求生命 的内在和谐 ，也 乐” 就是 《 尚书 ・ 典》所谓 的 “ 尧 八音克谐 ，无相夺伦 ” ，还有 《 礼记 ・ 乐 记》所 渭的 “ 大乐 与天地 同和 ，大 礼与天地 同 节” 了。当孔 子走 完这 生时 ，后 世把他称为圣人，也许 只有他最终达 到了 “ 成于乐” 的最高 境界 ，只有他从音乐中体 悟到了天地间真正的中和之美 与精神 ，了然 了 天地之道 ，于是产 生 了一 种 难 以 言说 的美 感 和 寂 寞。 当生 命 深 处 的 “ 仁”与 “ 乐”这样 的艺术形式 在孑 子身上融 为一体 的时候 ， “ ”便 Ｌ 乐 成为了 “ ” 的诗性 呈 现 。我们 不 得 不 提 到孔 子 对 韶 乐 的评 价—— 仁 “ 尽善尽美 ” ，也许成人也必须具有这种尽善尽美的品质 ，如韶似 乐。 叨陪鲤 对 ，言诗与礼 ，不及 乐。因此 ，这样 的成是 难的 ，后人 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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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章 编 号 ：１ ０ ０ ６ （ ０ １ ６—０ ０ ０ ６— ２ Ｘ ２ １ ）０ ０ ０—０ ２ ，平复心灵 ，从 而使精神境界提高 。 三 、乐 成 人 何 “ 于诗 ，立于礼 ，成 于乐”，载 于 《 兴 论语 ・泰伯 》 篇。通过 这短 短数字 ，我１ １ 清楚地看到 ，在孔子 心中各有其用 、不可偏废的 “ １１ １ 诗”、 “ 、“ 礼” 乐” 三者中 ，他明确地把 “ ”放在 了 “ 乐 诗” 和 “ ”之上 ， 礼
想 就 其 中 的 “ 于 乐 ” 思 想进 行 具 体 的 分析 和 阐释 ，试 图探 求 音 乐教 育在 孔 子 一 生 的理 想人 格 教 育 中 所起 到 的作 用 。 成 关 键 词 ：音 乐 天地 精 神 道 德 人 格 审 美 人格 中 图 分 类 号 ：Ｂ ２ ２２ 文 献标 识 码 ：Ａ 音 乐 与 孔 子 的 生 活 存礼崩乐毁 的时代 ，音乐伴 随了孔子漂泊孤独 的一生 。在 《 记 ・ 礼 檀 弓》 中，就记载 了孑 子既祥五 Ｉ即弹琴 ，在齐学韶 ，在卫击罄 ，返 鲁 Ｌ Ｉ 正乐 。《 论语 ・ 罕》 里也有记 载 ：“ 日： ‘ 自卫返鲁 ，然后乐 正 ， 子 子 吾 雅颂各得其所 。 首先 ，孑 子属 于由贵族没落 而为士之 阶层 ，青年 时 … Ｌ 代的职业为儒 ，也就是掌握六艺 以求谋生进身之人 。六 艺，是儒家要求 学生必须掌握 的六种基本才能 ，包括礼 、乐 、射 、御 、书 、数六项 ，乐 乃六艺之一 。《 周礼 ・ 氏》 对六艺 有详细 的记载 ， “ 国子以道 ，乃 保 养 教之六艺 ：一 日五礼 ，二 曰六乐 ，三 日五射 ，四日五驭 ，五 日六书 ，六 日九数 ” 这样看来 ，当时 的乐对 于孔子来说 ，就和他任委吏时数对 于 。 他的作用是差不 多地 。其 次 ，礼乐 是密 不可分 。在 《 论语 》 里可 以看 到 ，孔子常常礼乐并提 ， 《 八佾 》 中有 “ 而不仁 ，如礼 何？人 而不 人 仁 ，如乐何？ ，在政治和社会生活中 ，乐是礼 的表现 。《 ” 论语 ・ 八佾》 ： “ 三家者 以雍微。子 日： ‘ 维辟 公 ，天子 穆穆 ，奚 取 三家之 堂？ 相 … 《 雍》 是 《 周颂》 里的一篇 ，天子祭祀宗庙 ，才能歌 《 》 以微 ，而孟 雍 孙 、叔孙 、季孙三家 ，本为鲁国大夫 ，祭祀时却 僭用 天子之乐 以 《 雍》 微 ，这种行为在孔子看来为僭 窃之罪 ，因此进行 了强烈地 批评 与讥讽 。 由此可见 ，讲究克己复礼的孔子对 音乐所 对应代表的礼 仪制度是相 当在 意的。再次 ，音乐也是孔 子娱 乐身 心和 自我 排遣 的不 可少 的途径 ，如 《 论语 ・ 宪问》记 载：“ 子击罄于卫 。有荷蒉而过孔 氏之门者 ，曰： ‘ 有 心哉 ，击罄乎 ！ … ，这就是忧心难遣的孔子用击 罄这种 方式来排 遣 内 心 ，表 达 自己的想法 ，而被路人 识破 。另外 ，音乐 也是 孔子授徒 的专门 课程 ，《 论语 ・ 先进》 中的 “ 先进于礼乐 ，野人 也；后 进于礼乐 ，君 子 也 ”５ ｌ ，这 很 好 地 说 明 了 乐被 长 期作 为 孑 子 的 授课 内 容 。 Ｌ 二 、音 乐 的 教化 作 用 《 礼记 ・ 乐记》 称 ：“ 乐者 ，天地之 和也。礼者 ，天地 之序也 。和 ， 故百物 皆化 。序 ，故群物 皆别 。乐 由天作 ，礼 以地制 。 又说 “ 者 ， ” 乐 音之所 由生也 ；其本在人心之感 于物也 ” 。所以 ，音乐 是人 和天地 的一 种 至诚 至纯至高的无 限交流 与沟通 ，只有对 天地之 间 自然 中和之气有 了 自己的心灵感 悟，才 能领略到音乐真正 的大美 。而这种感 悟能力 ，并非 人人 皆有 的，这 是需要拥有 中和品质 的君子才能做到 的。《 论语 ・ 述而》 篇所记孔 子闻韶 而三月不知 肉味之事 ，一方 面可见 《 韶》 乐本身所达到 的十分 高妙 的艺术境界 ，另一方面也可见孔子本身对音乐 的鉴 赏领悟 能 力 以及和天地沟通的至诚之心 。孑 子曾经评价 《 Ｌ 韶》 “ 美也 ，又尽善 尽
文 学评论 ．３ ・ ９
人 而 不 仁如 乐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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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述 孔 子 “ 于 乐 ” 之 思想 成
冉昊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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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 闻学院 四川 成都
摘
要 ：音 乐教育 ，一直是孔子教育思想 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孔子 曾明确提 出 “ 兴于诗 ，立于礼 ，成 于乐” 的说 法。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