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源流分析框架
基于多源流模型的政策议程分析———以地摊经济为例
产业经济Һ㊀基于多源流模型的政策议程分析以地摊经济为例张㊀倩摘㊀要:从十几年的限制和打压摆地摊行为到各省市纷纷支持地摊经济的发展ꎬ释放地摊经济的政策制订为何能如此顺利?地摊经济为何短时间内在各省市得以成功施行?释放地摊经济政策议程构建的研究对于我们清楚认识这几个问题具有重要的借鉴作用ꎮ文章从多源流理论视角出发ꎬ对地摊经济政策的源流发展㊁焦点事件和政策行动者等方面进行整体分析ꎬ分析表明ꎬ地摊经济政策的形成与多源流模型的内在逻辑具有一致性ꎬ多源流模型对分析地摊经济政策的形成过程有一定的适用性ꎮ但在我国特殊的政治体制下ꎬ运用多源流模型分析具体政策时还应注意模型在中国的适用性问题ꎬ具体表现在三大源流各自发挥的作用具有明显差异㊁三大源流之间相互影响两个方面ꎮ关键词:地摊经济ꎻ多源流模型ꎻ政策一㊁提出问题地摊经济㊁小店经济是就业岗位的重要来源ꎬ是人间的烟火ꎬ和 高大上 一样ꎬ是中国的生机ꎮ ２０２０年６月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考察山东烟台时的这段话是对地摊经济的高度肯定ꎮ 街头小贩 经历从古至今的演进ꎬ已逐渐发展成为一种商业形式ꎬ 摆地摊 也成为平民百姓最基本的生计ꎮ虽然不可能追溯到它的根源ꎬ但它确实是商业贸易最初的形式ꎬ且从古至今一直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ꎮ近十几年以来ꎬ我国政府对地摊经济的态度经历了质的转变ꎮ全国文明城市创建的开端是中央文明委在２００４年出台的«全国文明城市测评体系(试行)»ꎬ自此之后ꎬ全国各省市对城市环境的管制开始走向粗放型的严控严管模式ꎮ在这一管制下ꎬ许多城市对于地摊经济的存在都是限制打压的ꎮ然而ꎬ在国家治理能力不断增强的同时ꎬ政策的制订也应该越来越柔性ꎮ自２０１７年开始ꎬ我国城市管理部门对于摆地摊的硬性态度开始出现反转ꎮ在当时国务院颁布«无证无照经营查处办法»中ꎬ明确提出 无证无照经营者 ꎬ对这类经营者进行界定并对他们进行分类ꎬ还规定了无证无照经营者的查处范围ꎮ在２０２０年初的疫情防控初期ꎬ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影响ꎬ强化稳就业举措ꎬ国务院办公厅制订«实施意见»ꎬ在«实施意见»中提出 合理设定无固定经营场所摊贩管理模式ꎬ预留自由市场㊁设置摊点群等经营范围 ꎮ地摊经济不仅在五天之内受到总理的两次点赞ꎬ 合理设定流动摊贩经营场所 的表述还首次被写进了政府工作报告中ꎮ随后中央文明办也发文称ꎬ在今年的全国文明城市考核指标中减少占道经营㊁马路市场和流动商贩这三个考核指标ꎮ一时间ꎬ地摊经济频登热搜头条ꎬ 摆地摊 成了最新的国民潮流ꎬ获得了无数个体创业者的追捧和好评ꎮ在中央释放地摊经济的政策出台以来ꎬ我国各省市也积极响应的号召ꎬ纷纷制订支持各地区地摊经济发展的政策文件ꎮ从十几年的限制和打压摆地摊行为到各省市纷纷支持地摊经济的发展ꎬ释放地摊经济的政策制订为何能如此顺利?地摊经济为何短时间内在各省市得以成功施行?释放地摊经济政策议程构建的研究对于我们清楚认识这几个问题具有重要的借鉴作用ꎮ释放地摊经济问题是如何被建构的?让释放地摊经济问题进入政策议程的关键要素有哪些?地摊经济的政策的议程是如何呈现的?文章将用多源流模型来深入剖析地摊经济政策议程的设置问题以及通过地摊经济政策来对多源流分析框架进行验证ꎮ二㊁多源流模型分析框架多源流分析框架是由美国著名的政策学家约翰.金登(ＪｏｈｎＷ.Ｋｉｎｇｄｏｎ)提出的ꎮ在他撰写的«议程㊁备选方案与公共政策»中ꎬ他提出这样一个观点ꎬ一个有待解决的问题被政府提上议程不是单一因素引起的ꎬ而是许多因素在某一特定时点交汇时共同作用所导致的结果ꎮ其中共同作用所指代的就是问题源流(ＰｒｏｂｌｅｍＳｔｒｅａｍ)㊁政策源流(ＰｏｌｉｃｙＳｔｒｅａｍ)和政治源流(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Ｓｔｒｅａｍ)三者的共同作用ꎮ问题源流ꎬ顾名思义由各种各样需要政府解决的问题所组成ꎬ也就是回答什么样的问题应该被纳入政策议程ꎬ这一过程则主要通过指标㊁焦点事件㊁反馈和负担等方式来实现ꎻ政策源流则是由不同的政策主张㊁政策建议与备选方案所构成的政策网络或政策共同体ꎬ这类政策共同体或政策网络主要是由政治家㊁学者和企业家所主导ꎮ政治源流是指议程设置所处的特定的文化和政治形式背景ꎬ它由国民情绪㊁公众舆论㊁网络媒体宣传㊁执政党意识㊁相关的利益团体等组成ꎮ三者的共同作用意味着有待解决的问题㊁政策建议或方案和这一问题所处的政策形势实现聚合ꎮ三条源流的聚合代表这三者具有共融性和互通性ꎮ政策之窗是某一有待解决的问题转变为公共政策的契机或限制条件ꎬ它是议程设置的背景ꎮ政策主张的提出者只有通过政策之窗才能将其提出的解决方案付诸实践ꎮ政策之窗会将大众的注意力广泛集中到对某一特殊问题的关注上ꎮ约翰 金登(ＪｏｈｎＷ.Ｋｉｎｇｄｏｎ)认为政策出台所必不可少的两个环节是建立议程和制订备选方案ꎮ他把这两个环节成为前决策ꎬ设置决策系统则被他称为正式决策ꎮ无论前决策还是正式决策都是政策出台之前所必需的两个环节ꎮ政策之窗需要关键事件来作为其开启的契机ꎬ当三大源流到达政策之窗并实现三流合一时ꎬ要么会有新的公共政策被制订ꎬ要么会有政策变迁ꎬ也就是旧的公共政策会被替代ꎮ三㊁我国地摊经济政策的多源流模型分析(一)我国地摊经济政策过程的三种源流１.问题源流:释放地摊经济的问题如何被建构? (１)突如其来的疫情暴发问题:年初突然爆发的新冠疫情影响我国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ꎬ各方面都遭受到强烈的打击ꎮ疫情初期不允许大规模的人群聚集ꎬ这使得旅游㊁餐饮等行业都受到了重创ꎮ通过搜索国家统计局数据发现ꎬ新冠疫情使得经济下行压力增大ꎬ导致国内生产总值在２０２０年第一季度同比下降６.８％ꎬ消费品零售总额第一季度同比下降１９％ꎮ同时在２０２０年４月的全国城镇调查中发现失业率为６.０％ꎮ(２)就业问题:在疫情防控期间ꎬ我国内外的就业形势都不容乐观ꎮ疫情期间大多数公司不能实现正常经营ꎬ许多公司都被迫裁员或是停止招聘ꎬ就业机会出现萎缩ꎬ导致很多人失去工作ꎮ尤其是在有着８００多万的高校应届毕业生和４０多万未就业往届毕业生的２０２０年ꎬ就业压力更大ꎮ发展地摊经济不仅能容纳一部分的失业人员ꎬ还能促使未就业毕业生创新就业方式ꎬ依靠地摊经济实现灵活就业ꎮ除此之外ꎬ地摊经济经营方式㊁经营品种丰富多样ꎬ可以满足居民多样化的需求ꎬ在疫情期间也发挥着 社会润滑剂 的功能作用ꎮ(３)消费信心不足问题:在疫情防控的特殊时期ꎬ虽然疫情全国范围内得到有效的控制ꎬ但是由于商场等室内公共场所空气不流通ꎬ居民都会减少出门在外消费的次数以降低感染疫情的风险ꎬ但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消费信息不足ꎬ消费形势不乐观ꎮ通过发展地摊经济ꎬ可以有效激活市场ꎬ促进消费ꎬ推动消费回升㊁扩大有效需求㊁提振消费信心ꎮ２.政策源流:政策建议如何形成?当一些群体感知到某一社会问题可能会对社会发展造成阻碍时ꎬ他们会重点关注这一社会问题并针对它提出许多的解决方法和政策方案ꎬ政策源流正是众多的解决方法和政策建议汇集在一起形成的ꎬ而提供政策建议的群体便自发地形成了一个政策网络ꎬ一个包含着官僚㊁学者㊁企业家和智囊团的政策网络ꎮ虽然政策网络中的成员在社会属性㊁知识结构与个人偏好上表现出较大的差异性ꎬ但是在面对同一社会问题时ꎬ这些成员都会表现出同一倾向ꎬ那就是政府能重视或采纳各自的政策主张ꎮ地摊经济政策源流中的政策网络由政府官员㊁学者㊁企业家共同构成ꎬ新公共政策出台和完善主要是政策网络来推动其实现的ꎮ为了能够准确地理解地摊经济政策网络的形成ꎬ选取代表性人物将其政策建议归纳成表ꎮ表１ 地摊经济的政策网络描述身份姓名主要政策观点和建议政府官员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山东烟台考察时表示ꎬ地摊经济㊁小店经济是就业岗位的重要来源ꎬ是人间的烟火ꎬ和 高大上 一样ꎬ是中国的生机ꎮ中央文明办不再将占道经营㊁马路市场和流动商贩列入今年的全国文明城市考核指标中ꎮ人大代表杨宝玲建议进一步加强城市规范管理的同时ꎬ因地制宜释放地摊经济的活力ꎻ并建议制订统一的准入许可证ꎬ从资格条件和商品入市手续ꎬ采取颁发许可证资格证的方式ꎬ给予地摊经济以及从业者的合法权益ꎮ学者武汉大学教授吕德文摊贩经济吸纳了庞大的就业人口ꎬ为市民提供了灵活而多样化的服务ꎬ承担着某种 社会润滑剂 的功能ꎮ中国社会科学院教授裴长洪城市中的 地摊经济 及各类个体工商户ꎬ都具有进入门槛比较低的特点ꎬ对于恢复就业十分有效ꎬ特别是对恢复就业困难人员的生计㊁提高经济活跃度不容忽视ꎮ易于失业的人群也是承受不起失业后果的人群ꎬ同时也是比较难以找到维持生计工作的人群ꎬ需要依靠进入门槛较低的市场活动来帮助他们找到生存之道ꎮ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孙洁为了确保疫情后的经济增长和社会稳定ꎬ应当充分缓解小微企业的生产经营困境ꎮ一是鼓励有条件的小微企业早日复工ꎮ财政出资引导劳动力合理流动㊁有序复工复产是行之有效的措施ꎮ二是通过财政贴息鼓励银行贷款㊁扩大贷款增量等方式确保小微企业的生产经营资金链的安全ꎮ企业家马云阿里１６８８ 地摊经济 帮扶计划张近东苏宁 夜逛合伙人 地摊夜市扶持计划刘强东京东 星星之火 地摊经济扶持计划㊀㊀３.政治源流:政治环境有何变化?(１)国民情绪:从十几年的限制和打压摆地摊行为到各省市纷纷支持地摊经济的发展ꎬ这种质性的转变在一定程度上还受到国民情绪的影响ꎮ从古至今摆地摊的经营形式都顽强地存在着ꎬ不管是一线城市还是小乡镇街道ꎬ随处可见地摊经济ꎮ其原因就在于摆地摊是基层人民维持生计的第一选择ꎮ地摊经济讨生活的这一功能在２０２０年年初疫情肆虐的背景下显得尤为重要ꎮ地摊经济由于不需要过多的前期成本投入ꎬ因此创业门槛较低ꎻ且就算经验不善ꎬ其承担的失败风险也较低ꎻ又因为经营商品多为便宜的日用品和食品ꎬ商品价格低ꎮ它所具有的优势使得大多数受疫情影响而失业的人可以通过摆地摊的形式实现灵活就业ꎬ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就业难问题ꎮ正因为如此ꎬ在公民情绪方面ꎬ民众是支持地摊经济的ꎮ所以ꎬ即使在政策不允许时期ꎬ摆地摊的行为依然广泛存在ꎮ(２)执政党意识形态:在现代化治理能力不断提升的同时ꎬ民众希望政策制订也更加柔性ꎮ地摊经济既能体现人间烟火气息ꎬ又能从侧面反映出一个城市的综合治理能力ꎮ在２０１６年４月６日的国务院常务委员会上ꎬ李克强总理强烈批评有的城市 一根筋 地追求环境整洁而不让农民拉西瓜进城买卖ꎬ这类 一刀切 的行为牺牲了许多小商铺ꎮ没有小摊贩叫卖声的城市会失去本该有的烟火气息和城市活力ꎮ产业经济Һ㊀２０２０年５月２８日ꎬ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正式闭幕ꎬ李克强总理在记者会上对成都㊁长春等城市率先松绑地摊经济以解决就业问题的做法表达了赞赏ꎻ６月１日ꎬ李克强总理又在考察山东烟台时再次为地摊经济点赞ꎬ称地摊和小店是 就业岗位的重要来源 ꎬ是 人间的烟火 和 中国的生机 ꎮ国家领导人对于发展地摊经济持赞成态度的执政党意识形态ꎬ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政策的转变ꎮ(３)网络媒体的宣传:在今天这个信息网络极其发达的时代ꎬ网络媒体的宣传报道对执政党和大众很产生很大的影响ꎮ比如抖音㊁微博或今日头条等社交媒体的新闻报道会影响执政党的意识形态和大众情绪ꎬ从而影政策议程的设置ꎮ网络媒体的持续报道会影响地摊经济的发展和走向ꎬ同时也会广泛地吸引大众的注意力ꎬ这个过程类似于一个循环往复的圆圈ꎬ执政党和公众关注的提高会使网络媒体增加报道ꎬ反过来媒体的反复报道又会促进政策变化以及引起更多的民众关注这一问题ꎬ从而又诱发报道量的持续增加ꎬ如此循环ꎮ地摊经济政治源流中国民情绪㊁执政党意识形态和网络媒体的宣传相互影响ꎬ三者在相互作用的过程中推动地摊经济的政策变化ꎮ(二)三流汇合的实现１.政策之窗的开启政策之窗是某一有待解决的问题转变为公共政策的契机或限制条件ꎬ它是议程设置的背景ꎮ政策主张的提出者只有通过政策之窗才能将其提出的解决方案付诸实践ꎮ通过政策之窗ꎬ某一社会问题会引起大众对其的广泛关注ꎮ政策议程设置的关键环节就是政策之窗的开启ꎬ政策窗口开启的关键因素就在于某一焦点事件或焦点人物的出现ꎮ当政策之窗打开时ꎬ针对某一社会问题提出的某种政策方案就有机会成为政策议题ꎮ地摊经济政策之窗的开启的契机就在于发生了新冠疫情这个焦点事件ꎮ在此次新冠疫情暴发于常态化防控期间ꎬ我国的经济贸易和社会稳定都收到了极大的冲击ꎬ为促进复工复产㊁保障民生和稳定就业ꎬ政府释放地摊经济的活力以及地摊经济政策红利ꎮ在２０２０年３月ꎬ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强化稳就业举措ꎬ国务院办公厅下发«实施意见»ꎬ提出 合理设定无固定经营场所摊贩管理模式ꎬ预留自由市场㊁摊点群等经营网点 ꎬ地摊经济被正式提上了政策议程ꎮ政策之窗的开启为未来地摊经济的发展指出了明确的方向ꎬ使地摊经济的发展进入了更为合法化和规范化的新阶段ꎮ２.政策企业家与三流汇合释放地摊经济问题不是一个地方性的问题ꎬ而是全国性的问题ꎬ因为摆地摊的经营形式在全国各地都普遍存在ꎮ那是什么原因推动各地纷纷出台释放地摊经济的政策呢?通过追溯其源头发现ꎬ在国务院办公厅下发«关于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强化稳就业举措的实施意见»两个月之后ꎬ也就是在５月份召开的全国两会上ꎬ许多人大代表都提出要激活地摊经济ꎬ人大代表的意见推动了各地地摊经济的立法工作ꎮ全国人大代表及政协委员对释放地摊经济问题的积极倡导作用直接推动了政治源流的转变ꎬ推动了高层决策者对问题的感知和重视ꎬ最终将问题感知和政策行动联系起来ꎮ这个过程有两方面的力量在背后推动ʒ一是一些大城市纷纷出台发展地摊经济的地方政策文件ꎻ二是国家领导人㊁人大代表及重要部门领导人对此的重视程度ꎮ李克强总理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正式闭幕的记者会上对成都㊁长春等城市率先松绑地摊经济以解决就业问题的做法表达了赞赏ꎮ国家领导人的高度重视ꎬ民众在特殊时期实现就业的迫切愿望和地方率先松绑地摊经济的行动ꎬ最终导致三大源流得以正式汇合ꎬ使得各地纷纷制订发展地摊经济的相关政策ꎮ通过以上分析总结出地摊经济政策的多源流模型(参见图１)ꎮ由图可知ꎬ地摊经济政策过程基本符合多源流理论框架ꎬ释放地摊经济政策的制订被各省市纷纷提上议程是三大源流的汇合下开启了政策之窗的结果ꎮ图１ 地摊经济政策的多源流模型四㊁结论与讨论导致释放地摊经济政策形成的问题源流主要包括突如其来的疫情与防控问题㊁就业问题㊁消费信心不足问题ꎻ政策源流则主要是政府官员㊁学者和企业家所组成的政策网络ꎻ国民情绪㊁执政党意识形态和网络媒体宣传是影响政治源流的主要因素ꎮ通过以上分析总结出地摊经济政策的制度过程基本符合多源流理论框架ꎮ新冠疫情这个焦点事件的发生促使了政策政策之窗的开启ꎮ政策之窗开启后ꎬ国务院在新冠疫情的爆发与常态化防控的背景下做了领头表率ꎬ下发«关于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强化稳就业举措的实施意见»ꎬ同时又通过借助政策企业家们的力量推动问题源流㊁政策源流和政治源流三大源流汇合ꎬ推动了各省市释放地摊经济政策的出台ꎮ多源流分析框架对地摊经济政策的适用性印证了约翰.金森的这一观点:一个有待解决的问题被政府提上议程不是单一因素引起的ꎬ而是许多因素在某一特定时点交汇时共同作用所导致的结果ꎮ然而ꎬ约翰 金登对于三大源流的相互关系的论断并不适用于地摊经济政策议程的情景ꎬ他认为三大源流在汇合前彼此是独立存在ꎬ没有关联的ꎮ然而在地摊经济政策出台的过程中ꎬ三大源流是相互影响的ꎮ突然爆发的疫情㊁民生就业问题和消费信心不足的问题的产生ꎬ引起了政府官员㊁学㊀㊀㊀(下转第３２页)些产品:钱龙:钱龙是一款联合北京大学等四所高校研发的金融教学系统ꎬ目前已经投入使用ꎬ其优点在于操作环境模拟度高ꎬ比较真实ꎬ可操作的产品类型也较多ꎮ但是缺点也很明显ꎬ由于该系统是服务于金融专业类学生的ꎬ模拟操作的难度较高ꎬ需要使用者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ꎬ刚开始的操作也不具备必要的引导ꎬ设计不够人性化ꎮ同花顺:这是一个能帮助人们进行理财投资的网站ꎬ它可以模拟金融操作或者进行金融咨询和实盘交易ꎮ其优点在于网站所给建议是由互联网金融企业基于大数据分析所得ꎬ资讯新且准确ꎬ模拟操作程序设计也比较完善ꎬ但是由于该网站以盈利为主要目的ꎬ用户在使用过程中会遇到推销或是产品评级不太标准的情况ꎬ且有用户反映使用该网站后会有信息泄露的情况ꎮ微信小游戏 钱袋子保卫战 :这个是由腾讯和央行一起开发的微信小游戏ꎬ希望公众通过参与互动游戏来学习金融知识ꎬ从而达到是公众具有一定金融基础知识的目的ꎬ我们尝试后认为可以借鉴其游戏设计模式ꎬ用于前段基础知识教学ꎮＶｉｓａ:在中国曾经建立的 实用理财技巧 网ꎬ其优势在于结合２０１４年世界杯ꎬ开发出了适合于年轻人的 理财足球游戏 ꎬ通过ＶＩＳＡ世界杯理财足球游戏和视频单选题测试用户所掌握的理财知识ꎬ趣味十足ꎬ但缺点在于页面操作偏西方ꎬ不符合中国人的习惯ꎬ付费时使用国人不常用的ｖｉｓａ信用卡ꎮＨｉ－Ｆｉｎａｎｃｅ:一款线上教学软件ꎬ每年收费３９９元ꎬ课程质量高ꎬ时间规划合理ꎬ对于金融职场人士是一款好软件ꎬ缺点在于取得效果的周期较长ꎮ简七理财:线上教学软件ꎬ优势在于课程简单适合小白ꎬ缺点在于课程没有规划ꎬ知识体系不明确ꎬ同样想要取得效果需要长周期ꎮ五㊁目前存在的问题(一)关注量少且粉丝活跃度不足在经过我们前期的运营后ꎬ公众号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粉丝量ꎬ每天更新的文章能够达到数十的点击量和点赞数ꎬ但是这和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公众平台还是具有一定的差距ꎮ同时ꎬ我们在文章下开放了讨论区但是粉丝互动不足ꎬ只有个别能够参与互动ꎮ后期我们会加强对公众号的宣传ꎬ一方面是让朋友圈的朋友帮忙转发ꎬ一方面通过转载一些具有影响力的公众号的文章来吸引粉丝的关注ꎻ同时ꎬ准备开发计划初期的实操小程序ꎬ定时推出一些趣味活动加强公众号和粉丝的互动能力ꎮ金融问答是本项目的核心功能ꎬ主要是通过线上或线下手段收集老百姓的财经相关问题ꎬ反馈给专业老师或优秀学生予以解答ꎮ目前本公众号在菜单界面设置 我要提问 一栏ꎬ读者可以凭此加入问答群ꎬ向我们提出问题ꎮ而本项目组线下也会集中收集问题ꎬ解答后以推文形式反馈ꎮ(二)关注公众号群体面不够广泛经过后台的数据统计ꎬ关注公众号的群体主要是大学生ꎬ但大学生毕竟只是社会群体的一小部分ꎬ金融普惠教育也应该涉及更广大的社会群体ꎮ针对这个问题我们会增加一些和其余群体生活相关的内容吸引他们的关注ꎮ阅读量的多少一方面取决于宣传ꎬ还有一方面涉及内容本身的趣味性上ꎬ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下ꎬ我团队认为内容还是偏学术性ꎬ缺乏一定的趣味性ꎮ我们会对文章内容进行加强ꎬ对文章排版进行设计ꎬ尽全力贴近生活又不失金融知识的本意ꎮ目前推送文章的频率为每日一篇ꎮ推送的文章内容涵盖生活理财㊁金融课本知识㊁校园生活指南三个方向ꎮ而在其中ꎬ 金融课本知识 类推文对学生吸引度最低ꎬ每篇推文平均阅读量不超过２０ꎮ而 校园生活 指南阅读量最高ꎬ平均阅读量超过５０ꎮ本小组有必要提升公众号的质量与内容ꎬ可以根据现有数据出发ꎮ重点推出校园防骗指南等校园理财类推文ꎮ同时ꎬ量化每一位小组成员推文的阅读量㊁点赞数等数据ꎬ每周进行统一的反馈ꎬ从而督促小组成员制作出更好的推送ꎮ(指导老师:魏玮老师)作者简介:盛嘉禾ꎬ王玉珏ꎬ熊英ꎬ罗慈桓ꎬ孟子越ꎬ上海立信会计金融学院ꎮ(上接第２９页)者以及企业家的关注的同时ꎬ也引发国民情绪㊁执政党意识形态及网络媒体的多方关注ꎬ各地释放地摊经济的政策得以制订ꎮ因此ꎬ问题源流的产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政策源流和政治源流的发展ꎬ政策源流和政治源流在发展的过程中也会相互影响ꎮ我们不能说多源流理论解释不了地摊经济政策制订过程中三大源流间的交叉影响ꎬ而只能认为这种情况是多源流理论在中国公共政策制订情境下的表现ꎮ参考文献:[１]迪力沙提 亚库甫ꎬ张雅婷.多源流模型视角下中国农地流转政策过程研究[Ｊ].农业经济ꎬ２０１８(５):８３－８５. [２]李文钊.多源流框架:探究模糊性对政策过程的影响[Ｊ].行政论坛ꎬ２０１８ꎬ２５(２):８８－９９.[３]黄俊辉ꎬ徐自强.«校车安全条例(草案)»的政策议程分析 基于多源流模型的视角[Ｊ].公共管理学报ꎬ２０１２ꎬ９(３):１９－３１.[４]俞婷.多源流模型视角下共享单车政策议程分析[Ｊ].管理观察ꎬ２０１９(２２):７２－７４.[５]周超ꎬ陶小婷.基于ＳＷＯＴ分析的地摊经济发展策略[Ｊ].山东行政学院学报ꎬ２０２０(６):７５－８１.[６]吕德文.城市边缘地带的可治理化 基于一个马路市场的实证调查[Ｊ].天津行政学院学报ꎬ２０２０ꎬ２２(６):５４－６４. [７]赵鹏.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多源流理论分析[Ｊ].广西质量监督导报ꎬ２０１８(１２):３２－３３.[８]骆苗ꎬ毛寿龙.理解政策变迁过程:三重路径的分析[Ｊ].天津行政学院学报ꎬ２０１７ꎬ１９(２):５８－６５.[９]李文钊.政策过程的决策途径:理论基础㊁演进过程与未来展望[Ｊ].甘肃行政学院学报ꎬ２０１７(６):４６－６７＋１２６－１２７.作者简介:张倩ꎬ贵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ꎮ。
多源流分析框架下公共政策的制定_以新_个人所得税法_的出台过程为例
解 决 办 法 以 及 一 些 找 事 情 做 的 决 策 者 ”［７］。 一 个 选 择 机 会 因 而 就
一、 “垃圾桶模型”的提出
作为解释公共政策制定过程的分析框架， 多源流分析框架 最初是由“垃 圾 桶 模 型 ” 发 展 而 来 的 。“ 垃 圾 桶 模 型 ”（ Ｇａｒｂａｇｅ Ｃａｎ Ｍｏｄｅｌ） 是 由 迈 克 尔·科 恩 （ Ｍｉｃｈａｅｌ Ｃｏｈｅｎ） 、 詹 姆 斯·马 奇 （ Ｊａｍｅｓ Ｍａｒｃｈ） 和约翰·奥尔 森（ Ｊｏｈｎ Ｏｌｓｅｎ） 在 合 作 写 就 的 一 篇 著 名论文中提出的一个模型， 他们将其称为“组织选择的垃圾桶模 型 ”［１］。他 们 要 认 识 他 们 称 为“ 有 组 织 的 无 序 ”组 织 。他 们 从 经 验 上 谈及的这样一种组织就是大学。他们认为， 有组织的无序有三个 普遍的属性： 未定的偏好、不清楚的技术以及不固定的参与［２］。
异 ”［５］。
变 化 ”［１０］。
尽管存在着以上的这些特征， 但是这样的组织还的确在发
金登认为， 美国联邦政府在议程的建立过程中有三种过程：
挥着作用。它们依旧不断地做出决策、适应环境并幸存下来 ， 至 问题过程、政策过程和政治过程。“人们识别问题， 他们提出一些
少 它 们 勉 强 地 而 且 有 时 还 很 好 地 决 策 、适 应 并 幸 存 了 下 来 。
ＣＡＮＧＳＡＮＧ
法制专题
多源流分析框架下公共政策的制定
— ——以新《个人所得税法》的出台过程为例
李振纪洵
摘 要 多源流分析是用来解释公共政策如何制定的一种框架， 是由科恩等人提出的“垃圾桶模型”发展而来的； 金 登将该框架应用于分析美国联邦政府组织中决策过程， 扎哈里尔迪斯将其做了发展和修正， 使其成为具有普遍适用性的 理论框架。中国国内学者对于该分析框架已经进行了一定的研究。通过对新《个人所得税法》的出台过程进行分析， 可以 说明该框架对中国国内的许多政策制定的实例具有较强的解释力。
多源流分析框架的理论与实证分析（可复制）
2010年第6期下旬刊·总第460期约翰·W·金登的多源流分析主要包含四个核心概念，即问题源流、政治源流、政策源流和政策之窗。
从这四个概念入手对广州市的“禁摩”政策过程加以应用分析。
从问题源流、政策源流、政治源流的存在以及“政策之窗”的形成过程可以发现，以“多源流分析框架”为理论基础剖析中国政策过程具有一定适用性。
“政策之窗”的打开需要问题源流、政治源流和政策源流的共同存在。
但同时，该理论作为源于西方的公共管理政策分析的工具，应用于分析中国特有国情、政治制体和管理体制下出现的具体问题时，其对政策过程的解释力有其不可避免的局限性。
笔者认为，所谓政策过程理论，是指政策研究者基于一定的经验事实，在一定的理论和分析方法的指导下，通过某个或多个维度对政策的逻辑过程或过程中的各要素及各要素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和研究，形成的一组本质上相互联系的概念或命题，以及一个逻辑结构严整的框架体系。
西方已经发展了许多较为成熟的政策过程理论，而其中制度分析和发展框架、多源流分析框架和支持联盟框架属于较有代表性的三种。
一、多源流分析框架约翰·W·金登的多源流分析主要讨论了议程的建立和备选方案的产生问题。
他所采用的是对组织选择的科恩-马奇-奥尔森（Cohen-M arch-Olsen）“垃圾桶模型（garbage can model）”1的一种修正形式。
金登认为，议程的建立和备选方案的产生中存在着三条过程“溪流”（问题源流、政策源流和政治源流）和一个“政策之窗”。
问题、政策和政治这三条过程溪流主要都是相互独立的，而且它们各自都是按照自己的动态特性和规则发展的。
这些分离的溪流往往在某些关键的时候汇聚在一起。
解决办法与问题连接起来，而且他们二者都与一些有利的政治势力连接起来。
而这种连接只有当政策之窗（policy windows）———竭力提出最得意的政策建议或关于问题的想法的机会———打开时，最有可能出现，或者是他们促使其特殊问题受到关注的机会。
多源流框架下的我国博士后政策分析演示文稿
一、多源流模式的主要内容
多源流模式 （the multiple-streams framework）由约翰 金通（John Kingdon, 金通（ ）由约翰金通 1984）在有关组织行为的“垃圾桶” ）在有关组织行为的“垃圾桶” can）模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garbage can）模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金登根据垃圾桶决策模式发展了一个政策流 程途径，以观察议程设定与政策形成的过程。 程途径，以观察议程设定与政策形成的过程。 他试图揭示决策者的注意力分配原因， 他试图揭示决策者的注意力分配原因，来说 明为什么有的问题容易受到注意， 明为什么有的问题容易受到注意，而有的则 被忽略了。 被忽略了。
“在政治舞台上 政治领袖作为决策系统的 在政治舞台上,政治领袖作为决策系统的 在政治舞台上 核心,其对政策议程的影响力往往来自制度 核心 其对政策议程的影响力往往来自制度 的授权,他们常常扮演政策议程主要决定者 的授权 他们常常扮演政策议程主要决定者 的角色,其政策建议几乎可以自动地提上政 的角色 其政策建议几乎可以自动地提上政 府议程。 府议程。” 博士后问题能够越过社会议程直接进入政 策议程,客观上与邓小平对李政道的两次接 策议程 客观上与邓小平对李政道的两次接 见及他的指示分不开。 见及他的指示分不开。
(二) 议程设置 二 在阐明问题后,问题能否得到有效解决 问题能否得到有效解决,需要进入议 在阐明问题后 问题能否得到有效解决 需要进入议 程环节。 程环节。 1984 年5 月21 日,邓小平专门安排与李政道会见 听 邓小平专门安排与李政道会见,听 邓小平专门安排与李政道会见 取李政道的建议并作明确表态,“博士后制度好”“, 博士后制度好”“ 取李政道的建议并作明确表态 博士后制度好”“ 这个办法很好,我赞成 我赞成” 这个办法很好 我赞成”。 1985 年7 月16 日,邓小平再次会见了李政道 具体谈 邓小平再次会见了李政道,具体谈 邓小平再次会见了李政道 了人才问题,强调博士后政策是吸引和培养人才的好 了人才问题 强调博士后政策是吸引和培养人才的好 方法。 方法。博士后政策在邓小平的亲切关怀和亲自决策 直接提上政策议程。 下,直接提上政策议程。政治领袖是决定政策日程的 直接提上政策议程 一个重要因素。 一个重要因素。
多源流内容分析
以多源流理论来看医疗卫生改革“关于政策制定过程，一些主要的有代表性的理论解释模式已经产生并被广泛运用，如金登的多源流模型解释了在模糊性条件下政策是如何制定的.金登的早期模型假设整个政策系统只存在三种源流，即问题源流，政策源流和政治源流。
其中，政治源流包括三个因素: 国民情绪，压力集团的争夺行为和行政立法或立法上的换届。
”二、医疗卫生政策改革的问题界定: 争论与政治1) 医疗卫生费用失控，费用负担无论对于政府、企业还是个人都是负担不堪重负。
2) 医疗服务系统的交易行为及其效率问题。
3) 医疗保险覆盖问题及其公平性问题。
问题的界定具有高度的主观性，这与医疗卫生改革的成本与收益预期紧密联系。
三、观念、技术可行性与政策工具选择空间1) 价值观念对政策工具选择空间的约束公众与政治系统的价值观念存在差异，即使政策共同体内部不同党派的价值观念也存在明显的分歧2) 政策工具选择的目的性与技术可行性3) 传统知识的角色与路径依赖四、政党、利益集团与医改政策制定的政治逻辑( 一) 党派竞争与国会在医改政策制定中的权限配置( 二) 利益集团( 三) 医改政策制定的政治逻辑1, 政党分歧还具体体现在政策辩论中策略选择的证据( 如效果预期或依据) 及其价值主张上2, 共和党对医改的优先目标是控制医疗卫生总费用支出3, 两党分歧集中体现在对于不同政策工具选择的偏好以及对于特定政策工具的潜在效果预期的判断分歧上4, 合法性和中期选举的挑战五、政策窗口、多源流汇集及其对民主运转的含义唤起公众与媒体舆论的响应软化强大利益集团的阻力和潜在的反对强度争取党内的支持与对共和党施加压力和调解机制不仅大大扩大医改思路在国会和社会的影响力，而且也扩展了医改方案在国会内部活动政治支持的基础。
公共政策学中的多源流分析模型
案例分析总结
大学和政府之间间断性的冲突背景之上，三种松散 连结的行动流突显出来：政府的政治力量流；与高等教 育没有多少直接关系的问题流；分权解决方式流。虽然 三者之间也并非毫无关联，但是他们基本上是独立的： 大学追求分权，政府有自身的问题意识；政治家寻求选 举获胜。当三个州中一两个政策活动家认识到是用一些 不相关的问题来对应已有的分权“解决方式” 的政治 时刻了，高等教育分权一夜间就变成了“热点”问题。
• 副州长卡斯达的“失言”
卡斯达在西伊利诺伊斯大学所在地演说中的“失言” ；废除统一董事会；卡斯达与埃德加达成共识。
• “州长高等教育任务工作组”的成立
1992年1月立法大会拉开帷幕；4月州长宣布成立高等 教育任务组；6月工作组提交报告；废董提议在众议院遭 民主党强烈反对；1994年11月，共和党人当选州长，改变 了党派力量，分权法案通过。
问题在社会四处漂流，但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够得到政策制定者 的关注从而上升到政策议程，只有当“各种问题开始引起政府内部及 其周围人们的关注”的时候才能被识别。
就政策流来说，”有一个其工作重心就是要产生政策建议的政策 共同体，构成整个共同体的人员包括专家和官僚、规划评估方面的人 员、预算部门的人员、国会的办事人员、学者、压力集团以及研究人 员。他们各自都有自己最得意的想法或自己的打算；他们在这些政策 共同体中四处散发自己的思想。在这种选择过程中，有些思想政策建 议得到了重视，而另一些思想则被抛弃”。
• 虽然改革期望已经存在了数十年，但由于立法委员和大学 官员对州高等教育系统比较满意，因此极少有政府官员关 注到它。
政策过程
·埃德加行政系统：伊利诺伊斯教育州长面临的挑战
新州长埃德加将教育问题放在了首位，但遭遇大挑战 ；经济衰退；减少税收和州政府规模使教育投入无法增加 ；废除统一董事会的提议隐藏在了预算减少议案中。
多源流分析框架范文
多源流分析框架范文多源流分析框架是一种用于解决复杂问题的方法，它将问题从多个角度进行分析，从而全面理解问题的本质和相关因素。
与传统的单一分析方法相比，多源流分析框架能够同时考虑多个因素，并通过综合各种信息源来评估问题的影响和解决方案的可行性。
一般而言，多源流分析框架包括以下几个关键步骤：问题定义、数据收集、分析和解释。
下面将对这些步骤进行详细讨论。
第一步是问题定义。
在这一步骤中，我们需要明确问题的背景和目标，确定问题的范围和限制。
比如，我们可以明确问题的性质，是一个技术问题还是一个管理问题？问题的目标是什么，解决问题需要达到怎样的效果？这些问题的答案将为后续的数据收集和分析提供方向。
第二步是数据收集。
在这一步骤中，我们需要收集相关的数据和信息，包括定量数据和定性数据。
定量数据可以通过问卷调查、实地观察等方式进行收集，而定性数据则可以通过访谈、案例分析等方式进行收集。
数据收集的目的是获取尽可能全面和准确的信息，以便于后续的分析工作。
第三步是分析。
在这一步骤中，我们将收集到的数据进行整理和分类，然后运用适当的分析方法进行分析。
常用的分析方法包括统计分析、主成分分析、SWOT分析等。
分析的目的是理清数据之间的关系和内在逻辑，揭示问题的本质和规律。
第四步是解释。
在这一步骤中，我们将对分析结果进行解释和评估，评估不同解决方案的优缺点，从而为问题的解决提供建议和决策支持。
解释的目的是从整体上看待问题和解决方案，为决策提供全面和客观的判断依据。
总的来说，多源流分析框架是一种科学而全面的问题解决方法，它通过综合多个信息源和多个分析角度，帮助我们全面理解问题的本质和相关因素。
通过明确问题、收集数据、分析和解释结果，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问题、评估解决方案，并为决策提供支持。
多源流分析框架的应用范围广泛，可以用于解决各种复杂问题，帮助我们做出明智的决策。
中国慈善事业政策变迁的渐进主义——多源流理论分析
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各方慈善力量迅速壮大，社会对慈善的理解和认知明显得到提升，各式各样的公益活动纷纷涌现，在各公益领域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然而，慈善事业的推动仍面临着政策和法规建设的不完备、监管手段的不完善、慈善活动的规范化不足、社会支持环境的匮乏，以及社会救助工作的对接不紧密等问题，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慈善事业的发展。
危机事件的频繁出现、公众舆论的力量、专家学者的呼吁倡导一次次影响政府对慈善政策的调整进程，有关慈善事业的多项政策法规出台，助推了慈善事业的健康前行。
一、理论基础：渐进——多源流理论随着我国政策问题和政策环境的复杂度日渐增加，单一政策分析视角无法应对社会发展中出现的政策变动问题，“综合模式”逐渐被人们关注。
在我国的政策决策机制下，政策的更替和单一政策源流的演变中都存在渐进主义的影响，有学者将多源流理论和渐进主义理论融合起来形成一个整体的政策理论分析框架，而慈善政策的构建过程同样是一个逐步递进、由不同源流互动博弈并最终达成妥协的动态过程。
立足于我国多元且相对稳定的政治环境，新时期的慈善机构政策有两个显著的特色：一是无法避免受到之前政策的影响，是对之前政策的延展，显示出递进性和连续性的特色；二是其构建过程基本上是问题、政策、政治三个主要源流的相互博弈和妥协，最后实现三流合一，使得政策之窗得以开启。
因此，本文运用渐进——多源流理论分析中国慈善政策的构建过程，以有限的理性和协调The Incrementalism of Chinaʼs Charity Policy Changes — Analysis Based on the Multiple Streams Theory□ 文秀/邬卫东By: WEN Xiu / WU Weidong稳定的政策目标为核心考量，全方位审视新时代的中国慈善政策构建过程中的决策策略以及其逐步适应的特性。
二、慈善事业政策的发展与变迁在改革开放以前，由于受到强烈的意识形态影响，我国对慈善事业的理解是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从1954年至1980年的近30年里，我国并没有出现任何志在从事和发展慈善事业的组织，因此慈善组织的发展相当滞后，整体政策立场偏向于整顿、排斥和禁锢。
基于多源流分析框架的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
基于多源流分析框架的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日益加剧，养老保险制度成为了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问题。
特别是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的改革更是备受关注，因为这关系着广大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的切身利益。
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文将采用多源流分析框架，从政策、经济、社会和国际多个角度出发，探讨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重要性、现状及未来发展方向。
一、政策层面政策层面是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前，我国的养老保险政策在不断完善和调整中，政府部门也在出台各种相关政策和文件。
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与企业制度仍存在一定的差异，例如在缴费标准、待遇发放等方面存在明显的差异。
政策层面的改革需要更加注重机关事业单位的特殊性，以确保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的合法权益。
在政策层面，应该进一步明确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的缴费和待遇规定，保障参保人员的权益；也需要建立起多层次、多元化的养老保险体系，让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可以根据自身情况选择适合自己的养老保险产品，以满足个性化需求。
二、经济层面在经济层面，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需要综合考虑社会经济发展和财政供给能力。
目前，我国的养老保险制度还面临着诸多挑战，包括养老金缺口、养老金体系不断加大的压力等。
这也使得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迫在眉睫，必须在经济层面进行适当的调整和改革。
一方面，需要建立科学、合理的资金来源，保障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资金的充足和可持续；也需要推进养老保险投资运营的市场化改革，提高投资收益率，为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
三、社会层面在社会层面，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也与社会稳定和社会公平有着密切的联系。
目前，我国的养老保险制度仍存在着一些不公平现象，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应当通过合理分配养老保险资源，实现公平的待遇发放，提高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工作人员的养老保险待遇水平。
公共政策学中的多源流分析模型
社会环境
社会预先安排 社会文化信仰 宪政结构等
问题流
指标变化 社会事件 危机灾难 预算限制 反馈信息 预算约束等 主要关注于问题的界定。
政策流
技术可行性 价值一致性 公众接受度 时尚或知识等 解决问题的技术可行性、问题解决方案的公
众接受程度。
政治流
民族情绪 公众舆论 选举政治 政党更迭 法律权威 利益集团等 政治对于问题解决方案的影响
政策过程
·经济危机与政治紧迫
1997年的经济危机；即将到来的州大选（民主党面临 共和党的挑战）。 ·经济复苏任务小组
州长宣布成立经济复苏任务小组；高等教育工作组开 展行动；大学灵活性计划的设计——准公法人的概念被提 出。
·将大学自主权与经济发展联系起来
争取大学自治权的理由从维护学术自治转变为促进州 经济发展；1998年立法大会通过高等教育分权改革法案 “115法案”；民主党取得了大选的全面胜利。
（3）伊利诺伊斯州高等教育的分权化
• 改革前的状况：高等教育的结构比较复杂，包括4个州立 多校园大学董事会，一个社区学院系统，一个私立学院系 统，以及一个州协调委员会。改革是期望废除两个多校园 董事会，其中一个叫做Board of Governors（治理5个校 园），另一个叫做Board of Regents（治理3个校园），取 而代之的是为两个系统8个校园中的7个建立校园董事会。
• 副州长卡斯达的“失言”
卡斯达在西伊利诺伊斯大学所在地演说中的“失言” ；废除统一董事会；卡斯达与埃德加达成共识。
• “州长高等教育任务工作组”的成立
1992年1月立法大会拉开帷幕；4月州长宣布成立高等 教育任务组；6月工作组提交报告；废董提议在众议院遭 民主党强烈反对；1994年11月，共和党人当选州长，改变 了党派力量，分权法案通过。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Do nothing Nondecision making
备选方 案
政府议程 Do something
备 选 方 案
议程
决策议程
区别议程与备选方案
政策原汤：政策建议的产生类似于一种生物自然选择的过程。各种思
想在原则上都是可能的，它们在“政策原汤”中四处飘浮，专家们以各 种方式来试验它们的思想。在原汤中，不同思想之间相互对抗、结合、 或飘浮或消失，只有符合某些标准的才会坚持下来。
指标 问题流
焦点事件、危机、符号
反馈 政 策 之 窗 政 策 议 程
政策流
国民情绪 政治流
政府变更、议席变化等
利益集团
作者的几点反思：
1、模糊性与结构性 2、制度的影响 3、溪流的独立性 “松散的结合”
谢 谢
一、前提假设：
（一）对结构的假设
1、民主体制 2、多元的政治系统
（二）对研究对象的假设
各溪流往往是独立发展的，分离的、有着自己的特性。它们在逻辑 上是相互平等的，而且在时间顺序上没有哪一个过程先于其他过程。 各条分离的溪流在一些关键的时候结合起来，而不是彼此相随。
二、概念
议程：就是对政府官员以及与其密切相关的政府外人员在任何给 议程 定时间认真关注的关注的问题进行的编目。 政府议程是对正在为人们所关注的问题进行的编目，而决策议程 政府议程 决策议程 则是指对政府议程内部的一些正在考虑就此某种积极决策的问题 进行的编目。 区别决策议程与政府议程
议程、备选方案与公 共公共政策
约翰•W•金登
分析层面：
系统的层面，将整个系统或独立的决策作为分析 单元。（区别于伊斯顿的政治系统理论） 仅仅解决模糊性 模糊性条件下的政策制定问题。问题不 模糊性 是既定的 (problem-driven),人们不知道问题是什 么。 基于时间概念的逻辑框架。关键是说明什么时候、 谁在关注什么样的问题。
者一时形态在议会中的分布状况以及政府的变更等因素构成。 对于议程状态有明显的促进作用或抑制作用。
四、变量：
问题流、政策流、政治流的互动方式 与 项目被提上议程的可能性 之间的关系 即研究政策之窗是如何被打开的 一个问题被识别，在政策共同体中提出并且可以获得一个 解决办法，一次政治性的变革使其成为政策变革的恰当时机， 而且一些潜在的约束条件也并不严格，这时政策之窗会打开， 项目便被提上了议程。 这个过程需要政策企业家提倡政策建议，还有扮演经纪人 的角色，在人们之间进行协商和联络活动。三个溪流的耦合深 受政策企业家的地位与战略的影响。
概念
三、对象
问题流： 问题流：人们对某一理想状态的知觉与所观察的状况之间的不匹配
变成了问题，是必须对其采取某种行动的状况。
政策流：在政策原汤中漂浮的各种思想，有的是对未来的模糊概念， 政策流：
有的是专门设计的政策建议。思想之间相互作用，只有符合某种标准的 思想才能坚持下来。
政治流： 政治流：由诸如公众情绪，压力集团间的竞争、选举结果、政党或
政策企业家：他们是这样的一些倡议者，他们愿意投入自己的资源—
—时间、经历、声誉以及金钱——来促进某一主张以换取表现为物质利 益、达到目的或实现团结的预期未来收益。
政策之窗： 政策之窗：政策建议的倡导者提出其得意的解决办法的机会，或者是
他们促使其特殊问题受到关注的机会。 （政策之窗与问题之窗、政治之窗的关系、政策之窗的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