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中陈白露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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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弃世者”——《日出》陈白露人物形象解读

自由的“弃世者”——《日出》陈白露人物形象解读

过了, 不枉此生 ! 李泽 厚这 个心灵鸡汤式的“ 知命 ” 的说辞 , 听 的人们 。也就是说 , 根据 陈 白露参 与者 和观察者的双重身份 ,
上去怎么都像 自我安慰的借 口。陈 白露 正是 看透 了这种活着 《 日出》 非常巧妙地设 置了两个世 界 、 两种关系 。~ 个世界是 的虚假 , 才放弃 了生 。 的作品是一件 “ 活生生 ” 的事物 , 也就是 说它具有 艺术 的活 力 陈 白露 、 方达生与小东西的 。一个 世界是陈 白露与那个“ 漫画 在 第一个 世界 中 , 陈 白露是 “ 参与者 ” , 她跟 方达 生和 小 曹禺的戏剧形式 , 直 到今天 , 一直是备受争议的话题 。他 式 ” 的群体的 。这两个世 界相互作 用, 却没有纠葛缠绕 。 或展现出一种“ 生命 的形式” 。曹禺的四大名剧除 了技巧上公 东西的关系是非 常具 体的 ,相应 的 ,她 的行 动也是具 体的 , 认最成熟 的 《 北京 人》 ,其他三部无一 不存在 着遭人诟病 的 “ 拒绝方达生的 ‘ 拯救 ” ’ 及“ 拯救小东西 ” 。方达生也通过具 体
欢庆 生的荒谬” , 像从 山上滚落的石 头 , 被粗 糙的 生活磨得面 八 、 潘 月亭 、 李石 清 、 黄省三、 顾八 奶 奶 、 胡四、 张 乔治 、 王福
目全非 , 伤痕 累 累 , 还 在为 自己“ 精彩 的” 生命感 喟 : 啊, 我 活 升 、 黑三、 翠喜等 , 在 那个浑 噩的环 境里厮 杀 , 或得 意或 沦落
李泽厚 曾喊 出“ 人类万 岁 , 情 感万 岁” 的 口号 , 他说, 你的 机器 , 不是动物 , “ 无” 在 这里便生成为“ 有” 。( 李泽厚《 世 纪新 经历 、 遭遇 、 希望 、 忧伤、 焦虑 、 失望 、 欢愉 、 恐怖 ……不也就 是 梦》 之《 哲学探 寻录) ) p 3 1 - 3 2 , 安 徽文 艺出版社 , 1 9 9 8 年 1 0 月

论《日出》中陈白露的悲剧形象-最新文档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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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日出》中陈白露的悲剧形象曹禺剧作在中国戏剧史上地位举足轻重,他剧中的女性人物个个丰满、立体、动态。

散发着独特的人格魅力。

曹禺肯定、欣赏的是这样的主动追求爱情的尽管没有名分的女性,倡导女性解放不能等待“她救”,必须依靠“自救”。

关于陈白露其人,作者曹禺曾做过这样的解释:“方达生、陈白露是所谓的“有心人”,一个傻气,一个聪明,他们痛心疾首的厌恶那腐恶的环境,都想有所反抗。

然而,白露气馁了,她是一个久经风尘的女人,断然的跟着黑夜走了。

”一、清醒的沉沦者鲁迅先生曾说:“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

”陈白露就经历着这种痛苦。

文章的一开始就是她的昔日情人方达生的来访,他的到来突然唤醒了陈白露那早已经麻木了的神经,使她重新认识自己,审视自己,同时也开始厌恶自己。

因为此时的她发现了自己的真正地位---“舞女不像舞女,娼妓不像娼妓,姨太太不像姨太太”,对自己的地位和处境每清醒一分就增加一分痛苦,越清醒就越痛苦,越回忆过去的纯真和美好,就越产生对现在那种醉生梦死生活的厌倦。

然而她拒绝了方达生的请求,陈白露知道即使她和方达生走,也逃不脱黑暗势力的笼罩,外在的环境已经将陈白露同化,她已经习惯了大都市的生活,金钱也刺激着她的享受欲望,她也只想用物质来麻木自己的神经。

“习惯,自己所习惯的一种生活方式,是最狠心的桎梏,使你即使怎样的羡慕自由,怎样憧憬在情爱里伟大的牺牲,也难以飞出自己的狭之笼”。

“狭之笼”显然是曹禺先生对人的生存困境的直接的比喻。

人类犹如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任你如何挣脱,都无法飞出其间而到广阔的天地里去自由自在的翱翔。

陈白露真真切切的处于“狭之笼”中,梦醒之后选择了堕落,选择了沉沦。

仍然继续过着奢侈糜烂的生活,过着今日不知明日事的生活。

二、顺从的挣扎者陈白露是一个顺从者,从她生存的环境来看。

陈白露生活在上世纪30年代中国的大都市,貌似灯红酒绿,实则污秽黑暗。

在这样一个金钱统治的社会,到处充斥着腐朽和罪恶,对于女性人物更是残酷,陈白露掉进金钱社会的大陷阱之中,刚开始的她却浑然不知。

《日出》中陈白露人物形象分析

《日出》中陈白露人物形象分析

《日出》中陈白露人物形象分析一、陈白露是一个掉进资产阶级泥淖而无力自拔、从生活到灵魂都被资产阶级思想腐蚀浸透了的青年女性。

陈白露出身于书香门第,受过良好的教青,年轻漂亮、聪明伶俐、骄傲任性、愤世嫉俗。

父亲去世后家庭破产,她进入社交界。

她凭着个人力量去闯荡,结果陷入泥潭成为交际花,过着奢侈豪华的生活,在热闹中解脱寂寞,在享乐中消磨时光。

她鄙视厌恶周围的环境,但又贪恋舒适的生活享受。

为了支付昂贵的生活费用,她不得不和她讨厌的好些人物鬼混,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她越陷越深而不能自拔了。

二、她既是受害者,又是被腐蚀的堕落者,这种双重的地位造成了她复杂而深刻的精神矛盾。

她的性格交织着错综复杂的矛盾。

作为一个交际花,腐化的生活给她的性格打下了烙印。

她抽烟、喝酒、打牌,依附和嘲弄着男人。

她玩世不恭,又不甘堕落,她聪明而又糊涂,骄傲自负而又软弱。

她嘴角总挂着嘲笑,内心却充满矛盾和痛苦。

当方达生这个和她从小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的人来到她豪华的旅馆客厅时,她灵魂深处的矛盾和斗争激烈动荡起来,美好的回忆、纯真的梦境和现实屈辱的处境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觉得应该和这种堕落的生活诀别,但又无法摆脱这种早已习惯了的生活环境。

三、陈白露有个性解放、个性自由的要求,她身陷泥淖,仍然热爱生活,渴望自由。

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被侮辱被损害的地位,意识到自己的放纵堕落,这更加深了她内心的痛苦和悲哀。

在援救小东西这一事件上,最能体现她精神的悲剧性,促使她的反抗精神再一次喷发。

她对社会绝望了,对自己也绝望了。

精神的完全崩溃导致了她的死亡。

她悄然泪下,哀叹着自己“这么年轻,这么美”。

就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她终于服了过量的安眠药而长睡不醒了。

陈白露的离去,控诉了那个腐朽罪恶的旧社会制度,深刻地揭示那弱肉强食的社会已经是不可救药的了。

陈白露的悲剧是社会的悲剧,也是她追求个性解放、个人奋斗的悲剧。

曹禺的《日出》中陈白露悲剧命运的解读

曹禺的《日出》中陈白露悲剧命运的解读

曹禺的《日出》中陈白露悲剧命运的解读陈白露是曹禺戏剧《日出》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是个充满悲剧命运的女性形象。

她是一个善良、勇敢、积极向上的女性,但是却因为与命运不幸的交手而最终走向了悲剧的命运。

陈白露的悲剧命运主要体现在她面对家庭的悲剧经历和爱情的痛苦折磨。

陈白露的丈夫秦淮是个早逝的船老大,留下了她一个人独立抚养女儿。

她努力工作,尽力改善生活,但是却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命运的悲哀。

而当她遇到了赵络海,两人相爱并筹划着美好的未来。

赵络海却突然离开了她,悄悄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陈白露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绝望中,一度想要自杀。

她通过想念赵络海,吟诗作画来寻找内心的寄托,但是无法摆脱痛苦的困扰。

陈白露的悲剧命运也体现在她作为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和困境。

陈白露生活在一个男权社会中,她被父亲卖给了秦淮,成了他的妻子。

而秦淮是个粗暴的人,对陈白露进行身体和精神上的虐待。

陈白露并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选择反抗。

她在秦淮死后,经过努力终于脱离了贫困的生活,成为了船老大。

即使她实现了从妇女到自主经济人的转变,但她仍然无法摆脱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和限制。

她虽然有自己的事业和权力,但她的女儿依然被迫接受了传统的婚姻安排。

陈白露为了保护女儿的幸福,选择了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女儿的自由。

这种无奈和无力感使陈白露的命运更加悲惨。

陈白露的悲剧命运也体现在她对生命的追寻和自我认知的困惑。

在《日出》中,陈白露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她喜欢吟诗作画,寻找内心的力量,希望通过艺术来触摸到生命的真谛,但是她却陷入了虚无和孤独中。

她找不到对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的确信,这种困惑和迷茫使她的命运更加悲剧。

陈白露的悲剧命运在曹禺的《日出》中得到了充分展现。

她面对家庭的悲剧经历和爱情的痛苦折磨,无法改变命运的悲哀;她作为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的地位和困境,无法摆脱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和限制;她对生命的追寻和自我认知的困惑,使她的命运更加悲剧。

陈白露的悲剧命运给观众带来了深刻的思考和感慨,引发了对社会制度和人类命运的思考。

《日出》中陈白露形象分析

《日出》中陈白露形象分析

《日出》中陈白露形象分析学生姓名:牛宏丽指导老师:孙强[内容摘要] 曹禺先生的《日出》是一部现实主义的力作,陈白露是这部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她是一位资产阶级知识女性,一方面努力地追求太阳、光明、自由,另一方面又沉迷于物质的享乐,不断堕落。

在“新我”与“旧我”之间挣扎,在爱情婚姻之间周旋,最终在痛苦的矛盾中,走向了死亡。

本文通过重读文本,试以陈白露的新旧转变和爱情婚姻为切入点来分析其形象,近距离观看这位五四新女性的悲剧一生。

[关键词] 日出;陈白露;矛盾;悲剧中国的现代话剧兴起于20世纪初,是五四以来历史新时代的产物,又是中华民族戏剧史上的杰出继承与崭新创造。

新的时代发出新的呼唤,戏剧界的呼唤也十分深沉,中国传统戏剧美学原则要经受新时代的考验,旧的戏剧观、戏剧美学观一统天下的场面将被打破,新的戏剧美学原则正在崛起,高度现代化、世界化的中国戏剧舞台正在倔强地破土而出。

剧坛热切地盼望新手来拉开这崭新的帷幕,全面刷新戏剧领域。

曹禺就是中国现代戏剧史上,为时代呼唤而诞生的“集体性人物”中的一位杰出艺术家。

自1934年发表了《雷雨》以来,曹禺先后创作了《日出》、《原野》、《北京人》、《家》等剧作,从而奠定了他在中国现代文学史、现代戏剧史上的重要地位。

“他的戏剧强烈集中地表达了五四新文学主题,呼唤出被压迫者的心声,以个性解放的民主主义精神力量有力地冲击了中国封建主义与黑暗社会,并以《雷雨》、《日出》、《北京人》为代表,在现代文学史上树起了一座丰碑。

”。

①曹禺先生的《日出》是一部社会问题剧,从《雷雨》到《日出》,作品的主题在不断地深化,这与作家创作个性有密切关系,作者对社会现象的深刻感受,对人与社会关系的独特看法,表现为作家的创作概括所具有的独特性。

《雷雨》激起曹禺创作个性的是对人的深切关注,这在《日出》中有了新的发展。

《雷雨》写的是旧家庭生活中人的命运,劳动妇女与个性解放的女性的不幸遭遇,侧重揭露封建主义,着力写封建主义与人的压抑与虐杀,《日出》进一步把人的考察放到都市社会广阔的社会面上来,写了在旧制度下挣扎的下等妓女和高级交际花这两类妇女,将主题的核心“人”放到金钱统治的社会上来考察,揭示人在金钱统治下的社会的毒化、吞噬与虐杀。

曹禺的《日出》中陈白露悲剧命运的解读

曹禺的《日出》中陈白露悲剧命运的解读

曹禺的《日出》中陈白露悲剧命运的解读《日出》是中国现代著名作家曹禺创作的一部话剧,曾在1936年上演,是中国话剧史上的经典之作。

该剧以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社会为背景,通过描写一个上海资本家家庭内部的矛盾和冲突,展现了当时社会风俗和人性的荒诞。

陈白露作为《日出》中的女主角,她所承受的悲剧命运无疑是该剧的一大亮点。

本文将对陈白露这一角色的悲剧命运进行解读。

陈白露是一个生活在上海的资本家家庭的女儿,她的父亲是一位成功的实业家,家境富裕。

陈白露自小生活在富足的环境中,受到良好的教育,她美丽、聪慧、自信,具有独特的气质。

在上流社会的家庭里,她却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和家庭矛盾,她的悲剧命运从根源上来说是一种家庭和社会环境的压迫所导致的。

陈白露所受的家庭压力是导致她悲剧命运的主要原因之一。

她的父亲是一个严厉、霸道的资本家,对家庭成员要求严格。

在父亲眼中,陈白露只是一个美丽的玩物,他对她的期望只是她能够顺利地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从而维护家族的利益和尊严。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陈白露始终感受到父亲的权威和控制,她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和关怀,这导致了她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无助。

在和家庭里的男仆黎东风私奔后,她的父亲对她的态度更加冷酷,甚至责骂她是“放荡不羁的女人”,这使她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家庭的压力让她渐渐地丧失了自我,最终导致了她的悲剧命运。

陈白露所在的社会环境也是她悲剧命运的原因。

《日出》中描绘的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社会是一个冷酷、肤浅、现实的社会。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人们对金钱、地位的追逐几乎成了唯一的追求,而道德和情感几乎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陈白露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遭遇了无尽的虚伪和冷漠。

从黎东风对她的背叛到社会对她的非议,她所受到的重重打击无疑加剧了她内心的绝望和痛苦。

在这种环境下,她渐渐地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最终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无疑是社会环境的悲剧命运对她的毁灭。

陈白露的悲剧命运还与她自身的性格特点有关。

曹禺的《日出》中陈白露悲剧命运的解读

曹禺的《日出》中陈白露悲剧命运的解读

曹禺的《日出》中陈白露悲剧命运的解读曹禺的《日出》中,陈白露是一个自由奔放的女性,她选择自己的人生轨迹,拒绝了传统的束缚,但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她也遭遇了悲剧命运。

陈白露是一个脆弱的女性,她一直生活在亲情和爱情的缺失中。

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因生意失败而离开,留下她和弟弟两人孤苦伶仃。

为了生存,她选择进入上海的红灯区,从事卖淫行业。

她自认为是自由的,在与生意伙伴黎帆之间的感情中,她感受到了爱情的温暖。

但是,黎帆并没有真实地爱她,他只是利用她来谋取利益。

陈白露在感情上的孤独和失落,让她过早地认识到现实的残酷。

她渴望得到爱和关注,但是她身处的环境却让她无法得到相应的回应。

陈白露追求自由的过程中,她忽略了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她把自由和快乐混为一谈,一味地追求个人的享受。

她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对自己和他人的影响,这种行为本质上是自私的。

她的存在也成为了社会病态的一部分,她为了生存不得不走上了卖淫这条道路,这是社会的遗憾。

她在享受自由的同时,也为她的亲友带来了痛苦和不幸。

她与侯父的冲突以及对弟弟的疏离都是对亲情的背弃。

她只是考虑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自由,却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

陈白露最终面临着悲惨的命运。

她的自由和享乐追求,在和侯父的冲突,以及她对弟弟的冷漠中达到了高峰。

她的自由且唯我独尊的态度吸引了侯父的仇恨,这导致了她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了生命。

侯父最终亲手杀死了她,陈白露在死亡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陈白露的悲剧命运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过错,也反映了特定时代背景下的人性的脆弱和社会的扭曲。

她像很多其他人一样,尝试着摆脱严酷的生活现实和传统的禁锢,希望得到自由和快乐。

但她错把个人的自由和快乐放在社会秩序和他人感受之上,这导致了她的悲剧命运。

她的命运也提醒了我们,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不在于自由和快乐的追求,而在于如何正确地平衡个人的追求和他人的利益,如何在群体中尊重和严格遵守社会价值和道德规范。

曹禺《日出》中陈白露的形象特征

曹禺《日出》中陈白露的形象特征

《日出》中的陈白露看过《日出》的人,无一不对剧中交际花陈白露留下了深刻印象。

本文主要从陈白露的人生经历、交往对象、悲剧色彩等方面来分析其人物形象。

在《日出》中,陈白露既是全剧结构的中心人物,也是震撼人心的悲剧形象。

她是矛盾的,她的思想性格无不处于复杂的矛盾之中.“太阳升起来了,黑暗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这句话在剧中时常出现,陈白露多次吟咏它,和潘月亭,对方达生或是自言自语。

然则,当她向他们吐露时,前两者皆不懂。

细细揣摩此句,有几层含义,从中我们不难看出,陈白露身上所具有的某些性格特点.第一,从字面上看,太阳战胜了黑夜,送来了光明,是希望;但这光明与她并没有关系,在第一缕曙光即将照入她的生活之际,她已快要沉睡了,这是无奈。

这实际上是陈白露性格中的矛盾复杂之处,这与她的人生经历有关,她出身书香门第,受过“五四”新思潮的洗礼,是名进步的“五四”知识女性,她追求自由、解放,勇敢地挣脱家庭的束缚,只是闯入社会,此时的她还是那个天真,大胆的竹筠,对着人世间的美好爱情充满了向往,这是她身上的“光明”;另一方面,她是资产阶级知识女性,有着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普遍特点,在“五四”退潮之后,一旦生活的热情过去之后剩下的即是失望与无奈.他们原先生活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旦离家一切都要自理,这是需要一个长期坚持习惯的过程;再之,以往对爱情对生活的梦做得太完美,然而生活是现实的,总喜欢把幻想破灭,久之,便是裂痕,好比鲁迅笔下的涓生、子君.在曹禺的《日出》里,我们所看到的是交际花陈白露及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在豪华旅馆及一个下等妓院所发生的故事。

而这些人我认为大致可分为三种:第一,即潘月亭、顾八奶奶、张乔治等构成的金八党;第二,即小东西、翠喜等弱者一族;第三,即方达生所代表的活在心中的呆子。

金八党是上层社会的有钱人,他们颠倒白天黑夜,大肆挥霍,过得是纸醉金迷的夜生活,而陈白露作为一名出色的交际花,她过得是资产阶级的寄生生活,然则对供养她的金主又加以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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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中陈白露形象分析学生姓名:牛宏丽指导老师:孙强[内容摘要] 曹禺先生的《日出》是一部现实主义的力作,陈白露是这部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她是一位资产阶级知识女性,一方面努力地追求太阳、光明、自由,另一方面又沉迷于物质的享乐,不断堕落。

在“新我”与“旧我”之间挣扎,在爱情婚姻之间周旋,最终在痛苦的矛盾中,走向了死亡。

本文通过重读文本,试以陈白露的新旧转变和爱情婚姻为切入点来分析其形象,近距离观看这位五四新女性的悲剧一生。

[关键词] 日出;陈白露;矛盾;悲剧中国的现代话剧兴起于20世纪初,是五四以来历史新时代的产物,又是中华民族戏剧史上的杰出继承与崭新创造。

新的时代发出新的呼唤,戏剧界的呼唤也十分深沉,中国传统戏剧美学原则要经受新时代的考验,旧的戏剧观、戏剧美学观一统天下的场面将被打破,新的戏剧美学原则正在崛起,高度现代化、世界化的中国戏剧舞台正在倔强地破土而出。

剧坛热切地盼望新手来拉开这崭新的帷幕,全面刷新戏剧领域。

曹禺就是中国现代戏剧史上,为时代呼唤而诞生的“集体性人物”中的一位杰出艺术家。

自1934年发表了《雷雨》以来,曹禺先后创作了《日出》、《原野》、《北京人》、《家》等剧作,从而奠定了他在中国现代文学史、现代戏剧史上的重要地位。

“他的戏剧强烈集中地表达了五四新文学主题,呼唤出被压迫者的心声,以个性解放的民主主义精神力量有力地冲击了中国封建主义与黑暗社会,并以《雷雨》、《日出》、《北京人》为代表,在现代文学史上树起了一座丰碑。

”。

①曹禺先生的《日出》是一部社会问题剧,从《雷雨》到《日出》,作品的主题在不断地深化,这与作家创作个性有密切关系,作者对社会现象的深刻感受,对人与社会关系的独特看法,表现为作家的创作概括所具有的独特性。

《雷雨》激起曹禺创作个性的是对人的深切关注,这在《日出》中有了新的发展。

《雷雨》写的是旧家庭生活中人的命运,劳动妇女与个性解放的女性的不幸遭遇,侧重揭露封建主义,着力写封建主义与人的压抑与虐杀,《日出》进一步把人的考察放到都市社会广阔的社会面上来,写了在旧制度下挣扎的下等妓女和高级交际花这两类妇女,将主题的核心“人”放到金钱统治的社会上来考察,揭示人在金钱统治下的社会的毒化、吞噬与虐杀。

所谓“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就不是浮面地写剥削、压迫,而是深入社会的核心“人”,揭露了金钱统治的黑暗社会对被压迫者的吞噬、毁灭,对人的精神追求的扼杀,而这个社会又是如何豢养了一批腐朽寄生虫,为了“让人成为人”,敲响这个吃人社会的丧钟。

因此,他有力地展现了大都市金融机体全部腐烂的过程,“表明这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社会。

他把它全部否定了。

”陈白露是《日出》中的主要人物,在一般人看来,她是可耻的、堕落的,然而这不能完全归咎于她,她的悲剧是有其社会时代背景的。

面对不幸的遭遇,她尽自己所能,忍受着,煎熬着,挣扎着……,但最终还是被这个强大的社会所吞噬。

她是一个悲剧人物形象,她的一生是悲剧而又复杂的,下面我就从两方面,来分析《日出》中陈白露的形象,走进她的悲剧人生。

"新我"与"旧我"的斗争《日出》中有众多鲜明的人物形象,这些来自不同社会阶层的人们,他们的人生价值追求是不同的。

“我是一辈子卖给这个地方的”,陈白露这样一个高级交际花,面对旧情人方达生的求婚,绝望地道出了自己的生存处境,她把自己的“容貌和形体变成了女性价值的全部”②,成了“一位被观赏并被商品化了的社会角色。

”③。

陈白露和竹筠本是同一个人,但她们确是以不同的人生态度活着的两个人。

竹筠时代她是一个天真的少女,她有霜的纯洁和清高,她聪慧,美丽,有个性,有才华,与方达生有美好的情谊,就像她说的“我喜欢太阳,我喜欢春天,我喜欢年青,我喜欢我自己”,这些是“这位自由的女性心灵的自然流露,也是这位小资产阶级女性自我陶醉的诗。

”④。

这时她是幸福的、快乐的、自由的、认真的,积极乐观的。

然而家道中落,让她的命运发生了转折。

为了生存,她走出了家门,步入社会自寻生计,她不靠亲戚,不用朋友,抱着“走了就走,走不了就死去”的态度去闯,而且自我感觉良好。

这样一种闯的精神,在当时的社会是一种“壮举”,一个妇女单枪匹马的在社会上生活,实属不易。

但生活的不如意慢慢地磨平了她的棱角,她开始堕落放荡,渐渐地走向白露,也许从竹筠到白露,是一个瞬间,也许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如果说,剧中“日出”象征光明自由的人的世界,那么渴望日出,但同时又明白自己是注定看不到了,这是陈白露在剧中的一个贯串动作,“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

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她念着《日出》诗走入沉没。

白露,虽然是冰冷的,但依然纯洁,她渴望太阳的温暖,渴望日出后的光明,,她是黑夜里企盼日出的清露,但一经太阳,她就风干了。

我们是随着方达生认识陈白露的,方达生从数千里外的乡下来到这个大都市,找到陈白露,他立即发现:“你已经不是从前那样天真可爱的女孩子,你变了。

”是的,陈白露变了,这时的她已不再是先前的竹筠了,她住在那个只有朝日可见的旅馆里,在那个有着畸形陈设的休息室,在鬼的阵营里,陪着一群有钱人玩,她变得爱应酬,爱打扮,爱跳舞,爱玩……当方达生要她离开这里跟他走时,她只一句“你有多少钱”就吓住了方达生,她要钱,要舒服,她已在这个物质充裕,充满交易的环境下生活惯了,受不了贫寒,她看到了方达生的穷酸和不现实,享受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她已走不出了,她宁愿卖自己也不愿去尝试方达生给她的生活。

钱的诱惑已让她无法回头。

“她爱生活,她也厌恶生活”。

面对两种不同的生活,前者她是以竹筠而活,后者则以白露而活,她有过事业,有过爱情,有家庭,有亲人,但随着这些美好的东西渐渐离她远去,她多了一份迷茫和失望。

先前她也是积极地,热情地,她对自己的一切很骄傲,出身书香门第,爱华女校的高材生,当过一阵社交明星,做过慈善游艺会的主办委员,当过电影明星,做过红舞女,她与诗人结过婚,过了一段天堂似的日子。

可后来,婚姻的破碎,生活的压力,让她看清了社会,她学会了麻痹,看到“生活是铁一般的真实,有它自来的残忍!习惯,自己所习惯的种种生活的方式是最狠心的桎梏使你即使怎样羡慕着自由,怎样憧憬着在情爱里伟大的牺牲,也难以自己飞出生活的狭之笼。

”。

当初爱情的幻梦做的太美,少女时代的竹筠“憧憬在情爱里伟大的牺牲”,“如电影小说中时常夸张地来叙述的这种维特与绿蒂、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恋爱的神往与狂热,使青春男女为自己制造了一个最美妙,最理想的对象,充满罗曼蒂克的幻想。

”⑤可现实不如梦幻,婚后带来的物质生活就显得平庸,终于失去了新鲜感。

当初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孩子没了,维系婚姻的线也断了,她没有了理想,没有了追求,随着精神追求的落空,她转而返回去追求物质刺激的老路。

在那个时期,个性思想解放在反对封建主义、青年男女追求爱情自由与婚姻自主的斗争中,具有巨大的力量。

但是世界上属于纯粹精神的东西是没有的,人性的精神追求也与物质性的欲望分不开。

特别是当追求者一旦失去当初奋斗、反抗的具体目标,对于像竹筠那样的五四以来的第二代女性,封建主义对她们在爱情婚姻问题上的精神束缚已不再像鲁迅小说中的子君时代那样严酷。

因此,她们就易于片面地追求物质刺激与享受。

金钱社会的腐朽逐渐玷污了她纯洁的心灵。

她再次投入金丝笼生活的时候,与第一次不同,过去是怀着新奇与幻想,对未来充满憧憬,现在则是难以自拔地在这种刺激中麻醉自己,并且愈陷愈深。

爱情憧憬的幻灭,失去了原先在人生中进取的勇气,生活的玫瑰色转为灰色。

她痛定思痛,初次认识到她的幻灭的打击来自腐朽的物质刺激生活的冲击。

但她毕竟曾是一个追求精神自由的女性,特别是她与诗人生活过一段时期。

她之前做过明星,当过舞女,也许诗人在最初只是看中她的光鲜和靓丽的外表,在三从四德的标准下,诗人还是无法接受她的过去,无法用贤妻良母,忠贞等来形容她,最终还是选择离开她。

诗人走了,却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她相信太阳终究会升起来。

诗人的向往加深了她对自由、光明的渴望,尽管这种向往是朦胧的、模糊的。

她越是向往,对现状越是不满,就越痛苦。

就这样慢慢地沉沦,沉沦……在半梦半醒之间,自我麻醉。

她开始堕落,开始享乐,变得玩世不恭,抽烟、喝酒、打牌,厮混于鬼似的在夜里行动的人之间。

她是那么的自尊,那么的高傲,女性的骄傲使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在旧情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点和创伤。

只为能意外的得一笔财富,使她能独立的生活。

虽然周旋于“主顾”们之间,但却又不能与他们同流合污,只能把痛苦埋在心里,借嘲讽与他们拉开距离。

她的嘲讽,是一种看不惯,是一种“举世混浊唯我独清”的孤高。

当“活在心里头”的方达生来到她身边,责问她的时候,她的心发生了震动,开始反省、追问“我从前有过这么一个时期,是一个孩子么?”此时的白露开始了痛苦的挣扎。

孩子时代的发现,开启了悲剧的序幕。

我们看到她赞美窗花,又惊又喜,挺身救小东西,欢呼太阳和春天。

从这些都可以看到陈白露内心的激动与狂热。

小东西的出现,唤起了她竹筠时代的热情。

虽然身不由己,但她没有丧失良知,她看到了一个和自己有着相似命运的人,正在重蹈自己的路,心生怜悯和同情。

从小东西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生活的影子,金八等将不堪忍受的待遇施与小东西的,不也是强加于自己身上的吗?她尽自己所能撑起正义的天空,保护这个弱小的生命。

从封建礼教的标准看,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所从事的工作是可耻的,有人说她是“折断了翅膀的鹰”,又有人说她是“灵魂完全失落的交际花”。

但在这里我们看到,陈白露有担当,有勇敢。

小东西的遭遇促进了她的觉醒,面对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她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也意识到了未来。

无名无姓的小东西是一个符号化了的人物,她身上有竹筠的影子,有白露的反抗,虽然生活在污泥之中,但不甘心这样沦落。

对陈白露来说,“救助小东西在很大程度上是她自救的勇敢尝试”⑥。

这里曹禺多少用了象征的手法。

然而,作为一个交际花,摆在她面前的,就是翠喜的下场。

未谙世事的小东西,风华正茂的陈白露,人老珠黄的花翠喜,共同演绎了一个妓女的一生,翠喜是对陈白露卖淫生活的补充。

花翠喜为了一家老小,不得不到宝和下处寻找生计,卖淫的生活已将她变得麻木不仁,她只要钱,为了吃饭,为了钱,她怎么都愿意,但当提及伤心处时,也忍不住落泪向小东西哭诉“哪个小的时候不是亲的热的妈妈的小宝贝?哪个大了不是也得生儿育女,在家里当老的?哼,都是人,谁生来就这么贱骨肉,愿意吃这碗老虎嘴里的饭”。

这是充满血与泪的哭诉,卖淫制度的存在,让女性成了男人泄欲的对象,让女人深受其害。

“娼妓是恶之花。

生长于恶的土壤之上,吸收的阳光、水分、空气,无一而非恶,人类的恶,制度使人变成恶的花呀!”⑦。

可陈白露又与她们不同,她出生好,受过教育,自尊心强,又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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