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第二百五十卷(唐纪)(3)原文
资治通鉴第二百二十一卷(唐纪)(3)原文

资治通鉴第二百二十一卷(唐纪)(3)原文[11]太子詹事李辅国,自上在灵武,叛元帅行军司马事,侍直帷幄,宣传诏命,四方文奏,宝印符契,晨夕军号,一以委之。
及还京帅,专掌禁兵,常居内宅,制敕必经辅国押署,然后施行,宰相百司非时奏事,皆因辅国关白、承旨。
常于银台门决天下事,事无大小,辅国口为制敕,写付外施行,事毕闻奏。
又置察事数十人,潜令于人间听察细事。
即行推按;有所追索,诸司无敢拒者。
御史台、大理寺重囚,或推断未毕,辅国追诣银台,一时纵之。
三司、府、县鞫狱,皆先诣辅国咨禀,轻重随意,称制敕行之,莫敢违者。
宦官不敢斥其官,皆谓之五郎。
李揆山东甲族,见辅国执子弟礼,谓之五父。
[11]太子詹事宦官李辅国,自肃宗在灵武时,就任元帅府行军司马,侍奉在肃宗左右,宣布诏敕诰命,肃宗把四方来的文书奏疏,军中的印玺符契以及军队的号令集训等事,全都委任于他。
到收复京师后,李辅国又专门掌管禁军,常常住在宫中的署舍里,肃宗所颁下的制敕,必须经过李辅国画押签署,然后才能施行,宰相以及百官有急事上奏时,都在通过李辅国禀告和受旨。
李辅国经常在银台门处理国家的政事,不管大小事,都由李辅国口宣制敕,写好后交给外面去执行,等事情完结后才上奏给肃宗。
李辅国又设置察事数十人,暗中让他们打听民间的秘密事情,然后再进行审讯。
如果要追查什么案子,朝廷各部门都不敢加以拒绝。
关在御史台与理寺内的重刑犯人,有的还没有审讯完毕,李辅国就追到银台门,一下子把这些人全部放掉。
御史台、中书省、门下省三司以及府、县审理案件,都要先报告李辅国,听候他的指示,随他的意思而判,声称是皇上的制敕,命令实行,没有人敢于违抗。
宦官不能直呼李辅国的官名,都称他五郎。
李揆是崤山以东地区的名门大族,见了李辅国还要行子弟礼,称他为五父。
及李岘为相,于上前叩头,论制敕皆应由中书出,具陈辅国专权乱政之状,上感寤,赏其正直;辅国行事,多所变更,罢其察事。
辅国由是让行军司马,请归本官,上不许。
资治通鉴第二百三十五卷(唐纪)(3)原文

资治通鉴第二百三十五卷(唐纪)(3)原文初,阳城自处士征为谏议大夫,拜官不辞。
未至京师,人皆想望采,曰:城必谏诤,死职下。
及至,诸谏官纷纷言事细碎,天子益厌苦之。
而城方与二弟及客日夜痛饮,人莫能窥其际,皆以为虚得名耳。
前进士河南韩愈作争臣论以讥之,城亦不以屑意。
有欲造城而问者,城揣知其意,辄强与酒。
客或时先醉仆席上,城或时先醉卧客怀中,不能听客语。
及陆贽等坐贬,上怒未解,中外惴恐,以为罪且不测,无敢救者。
城闻而起曰:不可令天子信用奸臣,杀无罪人。
即帅拾遗王仲舒、归登、右补阙熊执易、崔等守延英门,上疏论延龄奸佞,贽等无罪。
上大怒,欲加城等罪。
太子为之营救,上意乃解,令宰相谕遣之。
于是金吾将军张万福闻谏官伏阖谏,趋往至延英门,大言贺曰:朝廷有直臣,天下必太平矣!遂遍拜城与仲舒等,已而连呼太平万岁!太平万岁!万福,武人,年八十馀,自此名重天下。
登,崇敬之子也。
时朝夕相延龄,阳城曰:脱以延龄为相,城当取白麻坏之,恸哭于庭。
有李繁者,泌之子也,城尽疏延龄过恶,欲密论之,以繁故人子,使之缮写,繁径以告延龄。
延龄先诣上,一一自解。
疏入,上以为妄,不之省。
当初,阳城由未做官的士人被征召为谏议大夫,对任命他的官职并不推辞。
阳城还没有来到京城,人们便思慕他的风度文采,都说:阳城肯定会直言规谏,效忠职守,以至于死的。
及至阳城来到朝廷以后,谏官们谈论政事时纷纷讲些细小琐碎的事情,德宗愈加厌烦不堪。
然而,阳城却正与自己的两个弟弟以及宾客日夜开怀饮酒,人们对他摸不着边际,都认为他是虚有其名罢了。
前进士河南人韩愈写了一篇《争臣论》来讥讽他,阳城也并不介意。
有人打算前去质问阳城,阳城揣度清楚来人的用意以后,总是强劝来人饮酒,有时客人先醉倒在酒席上,有时阳城先醉躺在客人的怀抱中,不能听客人讲话了。
及至陆贽等人获罪被贬以后,德宗的怒气尚未消散,朝廷内外恐惧不安,都认为对他们的罪罚将是难以测度的,因而没有人敢营救他们。
阳城闻知此情,站起来说道:不能让天子相信任用奸臣,杀害没有罪过的人。
资治通鉴第二百零五卷(唐纪)(5)原文

资治通鉴第二百零五卷(唐纪)(5)原文[6]甲寅(二十四日),前尚方监裴匪躬、内常侍范云仙因私自拜见皇嗣获罪,腰斩于街市。
从此公卿以下官员都不得晋见皇嗣。
又有人告发皇嗣有秘密异谋,太后命令来俊臣审讯他身边人员,他们受不住酷刑,都想违心认罪。
太常寺工人京兆人安金藏大声对来俊臣说:您既然不相信我的话,我请求剖出心肝以表明皇嗣不谋反。
他立即抽出佩刀自己剖胸,五脏都流出,血流满地。
太后听说,命令将他抬入宫中,让医生将五脏纳入体内,用桑皮线缝合,敷上药,经过一个晚上才苏醒。
太后亲自去看望他,叹息说:我有儿子不能自己看清楚,结果使得你这样。
立即命令来俊臣停止审讯,皇嗣因此得免于难。
[7]罢举人习《》,更习太后所造《臣轨》。
[7]朝廷停止应举的人学习《老子》,改为学习太后所编的《臣轨》。
[8]二月,丙子,新罗王政明卒,遣使立其子理洪为王。
[8]二月,丙子(十六日),新罗王金政明去世,朝廷派遣使者封他的儿子金理洪为王。
[9]乙亥,禁人间锦。
侍御史侯思止私畜锦,李昭德按之,杖杀于朝堂。
[9]乙亥(十五日),朝廷禁止民间拥有彩色有花纹的丝织品。
侍御史侯思止私自贮存这种丝织品,李昭德查办他,用杖刑将他杀死于朝堂。
[10]或告岭南流人谋反,太后遣司刑评事万国俊摄监察御史就按之。
国俊至广州,悉召流人,矫制赐自尽。
流人号呼不服,国俊驱就水曲,尽斩之,一朝杀三百余人。
然后诈为反状,还奏,因言诸道流人,亦必有怨望谋反者,不可不早诛。
太后喜,擢国俊为朝散大夫、行侍御史。
更遣右翊卫兵曹参军刘光业、司刑评事王德寿、苑南面监丞鲍思恭、尚辇直长王大贞、右武威卫兵曹参军屈贞筠皆摄监察御史,诣诸道按流人。
光业等以国俊多杀蒙赏,争效之,光业杀七百人,德寿杀五百人,自余少者不减百人,其远年杂犯流人亦与之俱毙。
太后颇知其滥,制:六道流人未死者并家属皆听还乡里。
国俊等亦相继死,或得罪流窜。
[10]有人告发岭南流放人员谋反,太后派遣司刑评事万国俊代理监察御史前往查问。
资治通鉴第二百零五卷(唐纪)原文

资治通鉴第二百零五卷(唐纪)原文唐纪二十一则天顺圣皇后中之上长寿元年(壬辰、692)唐纪二十一则天皇后长寿元年(壬辰,公元692年)[1]正月,戊辰朔,太后享万象神宫。
[1]正月,戊辰朔(初一),太后在万象神宫祭祀。
[2]腊月,立故于阗王尉达伏雄之子瑕为于阗王。
[2]腊月,朝廷封原于阗王尉迟伏雄的儿子尉迟瑕为于阗王。
[3]春,一月,丁卯,太后引见存抚使所举人,无问贤愚,悉加擢用,高者试凤阁舍人、给事中,次试员外郎、侍御史、补阙、拾遗、校书郎。
试官自此始。
时人为之语曰:补阙连车载,拾遗平斗量;推侍御史,碗脱校书郎。
有举人沈全交续之曰:心存抚使,眯目圣神皇。
为御史纪先知所擒,劾其诽谤朝政,请杖之朝堂,然后付法,太后笑曰:但使卿辈不滥,何恤人言!宜释其罪。
先知大惭。
太后虽滥以禄位收天下人心,然不称职者,寻亦黜之,或加刑诛。
挟刑赏之柄以驾御天下,政由己出,明察善断,故当时英贤亦竞为之用。
[3]春季,一月,丁卯(初一),太后接见存抚使所荐举的人员,无论有才能与否,都加以任用,才高的试任凤阁舍人、给事中,其次的试任员外郎、侍御史、补阙、拾遗、校书郎。
试任制度从此开始。
当时人编顺口溜说:补阙接连用车载,拾遗平平常常用斗量;用耙子才能推拢的侍御史,一个模子脱出的校书郎。
有个被荐举的人沈全交补充说:面浆糊心的存抚使,眯了眼睛的圣神皇。
御史纪先知将他擒获,弹劾他诽谤朝政,请求在朝堂上对他施杖刑,然后依法治罪。
太后笑着说:只要使你们自己称职,何必怕人家说话!应该宽免他的罪。
纪先知大为惭愧。
太后虽然滥用禄位以笼络天下人心,但对不称职的人,也随即撤职,或加以判刑或处死。
她掌握着刑罚和赏赐的权柄以驾御天下人,政令由自己作出,明察事理,善于决断,所以当时的杰出人材也竞相为她所用。
[4]宁陵丞庐江郭霸以谄谀干太后,拜监察御史。
中丞魏元忠病,霸往问之,因尝其粪,喜曰:大夫粪甘则可忧;今苦,无伤也。
元忠大恶之,遇人辄告之。
[4]宁陵县丞庐江人郭霸靠对太后阿谀奉承以求取禄位,当上了监察御史。
资治通鉴第二百五十一卷(唐纪)原文

资治通鉴第二百五十一卷(唐纪)原文唐纪六十七懿宗昭圣恭惠孝皇帝中咸通九年(戊子、868)唐纪六十七唐懿宗感通九年(戊子,公元868年)[1]夏,六月,凤翔少尹李师望上言:州控扼南诏,为其要冲,成都道远,难以节制,请建定边军,屯重兵于州,以邛州为理所。
朝廷以为信然,以师望为州刺史,充定边军节度,眉,蜀、邛、雅、嘉、黎等州观察,统押诸蛮并统领诸道行营、制置等使。
师望利于专制方面,故建此策;其实邛距成都才百六十里,距邛千里,其欺罔如此。
[1]夏季,六月,凤翔少尹李师望向朝廷上言:州可控扼南诏,是西川地区抗击南诏蛮军的要冲,成都道路遥远,难以对州进行有效的节制,请求建置定边军。
在州屯驻重兵,以邛州为定边军的治所。
朝廷信以为真,即设置定边军。
任命李师望为州刺史,充当定边军节度使,眉州蜀州、邛州、邪州、嘉州、黎州等州观察使,统领诸蛮并诸道行营制使等。
李师望企图获得专制某一方面的权力,于是建策置定边军;其实邛州距离成都才一百六十里,州距离邛州达千里之遥,李师望欺骗朝廷竟到了如此地步。
[2]初,南诏陷安南,敕徐泗募兵二千赴援,分八百人别戍桂州,初约三年一代。
徐泗观察使崔彦曾,慎由之从子也,性严刻;朝廷以徐兵骄,命镇之。
都押牙尹戡、教练使杜璋、兵马使徐行俭用事,军中怨之。
戍桂州者已六年,屡求代还,戡言于彦曾,以军帑空虚,发兵所费颇多,请更留戍卒一年;彦曾从之。
戍卒闻之,怒。
[2]起初,南诏蛮军攻隐安南,唐懿宗下敕令徐泗镇召募士兵二千人往安南赴援,并分其中八百人另往桂州屯戍,最初约定三年轮换一批。
徐泗观察使崔彦曾是崔慎由的侄子,性情严酷刻薄;朝廷因为徐州士兵骄横,所以任命崔彦曾镇抚徐泗。
都押牙尹戡、教练使杜璋、兵马使徐行俭在使府用事掌权,遭到军中将士的怨愤,当时戍守桂州的徐泗士兵已戍边六年,屡次请求轮换回乡,尹戡向崔彦曾上言,军府帑藏空虚,再调军队往桂州轮换替代,费用太多,请让桂林戍卒再留一年;崔彦曾听从了尹戡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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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二百五十二唐纪六十八懿宗昭圣恭惠孝皇帝下咸通十一年(庚寅,870)1 春,正月甲寅朔,群臣上尊号曰睿文英武明德至仁大圣广孝皇帝;赦天下。
2 西川之民闻蛮寇将至,争走入成都。
时成都但有子城,亦无壕,人所占地各不过一席许,雨则戴箕盎以自庇;又乏水,取摩诃池泥汁,澄而饮之。
将士不习武备,节度使卢耽召彭州刺史吴行鲁使摄参谋,与前泸州刺史杨庆复共修守备,选将校,分职事,立战棚,具炮檑,造器备,严警逻。
先是,西川将士多虚职名,亦无禀给。
至是,揭榜募骁勇之士,补以实职,厚给粮赐,应募者云集。
庆复乃谕之曰:“汝曹皆军中子弟,年少材勇,平居无由自进,今蛮寇凭陵,乃汝曹取富贵之秋也,可不勉乎!”皆欢呼踊跃。
于是列兵械于庭,使之各试所能,两两角胜,察其勇怯而进退之,得选兵三千人,号曰“突将”。
行鲁,彭州人也。
戊午,蛮至眉州,耽遣同节度副使王偃等赍书见其用事之臣杜元忠,与之约和。
蛮报曰:“我辈行止,只系雅怀。
”3 路岩、韦保衡上言:“康承训讨庞勋时,逗桡不进,又不能尽其馀党,又贪虏获,不时上功。
”辛酉,贬蜀王傅、分司;寻再贬恩州司马。
4 南诏进军新津,定边之北境也。
卢耽遣同节度副使谭奉祀致信杜元忠,问其所以来之意;蛮留之不还。
耽遣使告急于朝,且请遣使与和,以纾一时之患。
朝廷命知四方馆事、太仆卿支详为宣谕通和使。
蛮以耽待之恭,亦为之盘桓,而成都守备由是粗完。
甲子,蛮长驱而北,陷双流。
庚午,耽遣节度副使柳槃往见之,杜元忠授槃书一通,曰:“此通和之后,骠信与军府相见之仪也。
”其仪以王者自处,语极骄慢。
又遣人负彩幕至城南,云欲张陈蜀王厅以居骠信。
癸酉,废定边军,复以七州归西川。
是日,蛮军抵成都城下。
前一日,卢耽遣先锋游弈使王昼至汉州诇援军,且趣之。
时兴元六千人、凤翔四千人已至汉州,会窦滂以忠武、义成、徐宿四千人自导江奔汉州,就援军以自存。
丁丑,王昼以兴元、资、简兵三千馀人军于毗桥,遇蛮前锋,与战不利,退保汉州。
时成都日望援军之至,而窦滂自以失地,欲西川相继陷没以分其责,每援军自北至,辄说之曰:“蛮众多于官军数十倍,官军远来疲弊,未易遽前。
资治通鉴第二百五十五卷(唐纪)(3)原文

资治通鉴第二百五十五卷(唐纪)(3)原文[28]朝廷平卢大将王敬武为留。
当时各道官兵都汇聚关中讨伐黄巢,唯独平卢的官军没有到来,王铎派都统判官、谏议大夫张浚前往规劝王敬武。
王敬武已经接受了黄巢封给的官爵,拒不出城接迎,张浚见到王敬武,责问他说:你是大唐天子的臣僚,却侮辱怠慢传诏的使臣,你不能侍奉朝廷怎么能指挥下属!王敬武很吃惊,感激张浚的开导。
接着宣读唐僖宗的诏书,将领和士兵都不呼应,张浚慢慢地谕劝他们说:人生在世应当首先知道什么是反动判逆,什么是顺应时势,其次应当知道干什么有利,干什么有害。
黄巢这个人,从前不过是个贩卖食盐的下贱人,你们舍弃几代的大唐天子而对黄巢称臣,究竟能有什么好处?现在天下救援大唐皇帝的军队都聚集在京畿一带,可是唯有淄青的官军不到;将来一旦贼寇平灭,大唐皇这回京师重新一统天下,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是去见天下的人?现在若是不立即前往相建功立业、争取荣华富贵,将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平卢将领和士兵听了张浚的一番讲话的都收起刚才的面容,感到自己错了,纷纷回过头对王敬武说:谏议大夫张浚的话对呀!王敬武立即派发军队跟随张浚往西开进。
[29]刘汉宏又遣登高镇将王镇将兵七万屯西陵,钱复济江袭击,大破之,斩获万计,得汉宏补诸将官伪敕二百余通;镇奔诸暨。
[29]刘汉宏又派遣镇守登高的大将王镇带兵七万屯驻西陵,钱于夜间再次过江对王镇发动突然袭击,大破王军,斩杀擒获一万余人,缴获刘汉宏委命补授各位将官的伪敕书二百余件,王镇逃往诸暨。
[30]黄巢兵势尚强,王重荣患之,谓行营都监杨复光曰:臣贼则负国,讨贼则力不足,柰何?复光曰:雁门李仆射,骁勇,有强兵,其家尊与吾先人尝共事相善,彼亦有徇国之志;所以不至者,以与河东结隙耳。
诚以朝旨谕郑公而召之,必来,来则贼不足平矣!东面宣慰使王徽亦以为然。
时王铎在河中,乃以墨敕召李克用,谕郑从谠。
十一月,克用将沙陀万七千自岚、石路趣河中,不敢入太原境,独与数百骑过晋阳城下与从谠别,从谠以名马、器币赠之。
资治通鉴第二百三十卷(唐纪)(3)原文

资治通鉴第二百三十卷(唐纪)(3)原文[4]辛酉,加王武俊同平章兼幽州、卢龙节度使。
[4]辛酉(二十日),德宗加封王武俊同平章事,兼任幽州、卢龙节度使。
[5]李晟以为:怀光反状已明,缓急宜有备,蜀、汉之路不可壅,请以裨将赵光铣等为洋、利、剑三州刺史,各将兵五百以防未然。
上疑未决,欲亲总禁兵幸咸阳,以慰抚为名,趣诸将进讨。
或谓怀光曰:此汉祖游云梦之策也!怀光大惧,反谋益甚。
[5]李晟认为:李怀光造反的情状已经很清楚,在危急的关头,应当有所准备。
通往蜀郡、汉中的道路是不能堵塞的,请任命副将赵光铣等人为洋、利、剑三州刺史,让他们各自领兵五百人,以便防患于未然。
德宗迟疑不决,准备亲自总领禁兵出走咸阳,以抚慰将士的名义,督促各将领进军讨伐。
有人对李怀光说:这就是汉高祖巡游云梦泽的计策!李怀光大为恐惧,造反的谋划愈发加紧了。
上垂欲行,怀光辞益不逊,上犹疑谗人间之,甲子,加怀光太尉,增实食,赐铁券,遣神策右兵马使李卞等往谕旨。
怀光对使者投铁券于地曰:圣人疑怀光邪!人臣反,赐铁券;怀光不反,今赐铁券,是使之反也!辞气甚悖。
朔方左兵马使张名振当军门大呼曰:太尉视贼不许击,待天使不敬,果欲反邪!功高太,一旦弃之,自取族灭,富贵他人何益哉!我今日必以死争之。
怀光闻之,谓曰:我不反,以贼方强,故须蓄锐俟时耳。
怀光又言:天子所居必有城隍。
乃发卒城咸阳,未几,移军据之。
张名振曰:乃者言不反,今日拔军此来,何也?何不攻长安,杀朱,取富贵,引军还邪!怀光曰:名振病心矣!命左右引去,拉杀之。
德宗将近出行之际,李怀光讲话益发不恭顺。
德宗仍然怀疑有好进谗言的人从中离间他。
甲子(二十三日),德宗加封李怀光为太尉,增加食实封,赐铁券,派遣神策右兵马使李卞等人前往传达圣旨。
李怀光当着使者的面,把铁券丢在地上说:皇上怀疑我李怀光吗?臣下造反时,才赐铁券。
我不曾造反,现在赐铁券,这是让我造反的吧!他的言辞和语气都很无礼。
朔方左兵马使张名振面对军营的大门大声喊道:太尉对待敌军,不许出击,对待皇上的使者,很不恭敬,果真是要造反吗!你的功劳象泰山一样高,忽然舍弃了它们,自取灭族,而让他人去享受富贵,这有什么好处呢!我今天一定要不惜一死,前去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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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第二百五十卷(唐纪)(3)原文
王式察看越州城内诸军营,当时有州府士兵以及土团私家子弟四千人,王式让他们引导入援官军分路讨伐贼寇;越州府下没有守兵,王式又再征土团民兵一千人来补充。
然后王式命令宣歙将领白琮、浙西将领凌茂贞率领本部军队,北来将领韩宗政等人率领土团,合起来有一千人,由石宗本率领骑兵为前锋,从上虞县开往奉化县,去解象山之围,这支军队号称东路军。
王式又命令义成镇将领白宗建、忠武镇将领游君楚、淮南将领万率令本部军队,与台州军会合,号称南路军。
王式下令说:不管是艰险还是容易,各军不要对所布置的任务进行争夺,不准焚烧老百姓的房屋茅舍,不准杀平民来增加首级冒功,平民被迫参加贼寇的,应招募他们归降。
缴获贼寇的金帛财产,官府不加过问,擒获的俘虏,都是越州本地人,放他们回家。
癸卯,南路军拔贼沃州寨,甲辰,拔新昌寨,破贼将毛应天,进拔唐兴。
癸卯(二十三日),南路军攻拔裘甫贼军的沃州寨,甲辰(二十四日),又攻拔新昌寨,击破贼将毛应天,进而又攻拔唐兴县。
[5]白敏中三表辞位,上不许。
右补阙王谱上疏,以为:陛下致理之初,乃宰相尽心之日,不可暂阙。
敏中自正月卧疾,今四月矣,陛下虽与他相坐语,款尝三刻,天下之事,陛下尝暇与之讲论乎!愿听敏中罢去,延访硕德,以资聪明。
已酉,贬谱为阳翟令。
谱,之
六世孙也。
五月,庚戌朔,给事中郑公舆封还贬谱敕书。
上令宰相议之,宰相以为谱侵敏中,竟贬之。
[5]白敏中三次向唐懿宗上表辞宰相位,唐懿宗不批准。
右补阙王谱上疏,认为:陛下即皇帝位不久,治理天下大事,尚缺乏经验,这正是宰相辅臣尽心出力的时刻,因此宰相不可暂缺。
白敏中自从今年正月以来就患病卧床,至今已经四个月了,陛下虽然与他坐着谈论政事,也从不超过三刻,天下大事多如乱麻,您哪有时间与他计论呢!希望批准白敏中辞职的请求,另外寻访有才能德望的人,来帮助您更加圣明。
已酉(二十九日),唐懿宗将王谱贬官为阳翟县令。
王谱是王的六世孙。
五月,庚戌朔(初一),给事中郑公舆将的诏书封还。
唐懿宗命令宰相议论这件事,宰相们认为王谱官的诏书封还。
唐懿宗命令宰相议论这件事,宰相们认为王谱侵犯了白敏中,最后还是将王谱贬了官。
[6]辛亥,浙东东路军破贼将孙马骑于宁海。
戊午,南路军大破贼将刘、毛应天于唐兴南谷,斩应天。
[6]辛亥(初二),浙东东路军于宁海击败裘甫部将孙马骑率领的军队。
戊午(初九),南路军在唐兴县南谷大破裘甫部将刘、毛应天率领的军队,并在战阵上斩毛应天。
先是,王式以兵少,奏更发忠武、义成军及请昭义军,诏从之。
三道兵至越州,式命忠武将张茵将三百人屯唐兴,断贼南出之道;义成将高罗锐将三百人,益以台州土军,径趋宁海,攻贼巢穴;昭义将跌将四百人,益东路军,断贼入明州之道。
庚申,南路军大破贼于海
游镇,贼入甬溪洞。
戊辰,官军屯于洞口,贼出洞口,又破之。
已巳,高罗锐袭贼别帅刘平天寨,破之。
自是诸军与贼十九战,贼连败。
刘谓裘甫曰:从吾谋入越州,宁有此因邪!王略等进士数人在贼中,皆衣绿,悉斩之,曰:乱我谋者,此青虫也!
起先,王式因为军队少,向唐懿宗奏请再调发忠武军、义成军,并要求调昭义军,唐懿宗表示同意。
忠武、义成、昭义三道兵来到越州,王式命令忠武军将领张茵率领三百人屯驻于唐兴县,切断裘甫军逃往南方的道路;命令义成军将高罗锐率领三百人,加上台州地方军队,径直奔赴宁海县,进攻裘甫贼军的巢穴;命令昭义军将领跌率领四百人,去加强东路军,切断裘甫军进入明州的道路。
庚申(十一日),南路在海游镇大破裘甫贼军,裘甫军队逃入甬溪洞。
戊辰(十九日),唐官军于洞口屯驻,裘甫出洞交战,又被打败。
已巳(二十日),高罗锐袭击裘甫部将刘平天的营寨,将营寨攻破。
到此为止唐诸路军队与裘甫贼军作战十九次,裘甫军边续失败。
刘对裘甫说:如果您能听从我的谋划,进入越州,那会有今天这样的困境呢!王辂等几个唐朝科举入第的进士在裘甫军中,都穿绿衣做小官,刘将他们全部斩首,说:破坏我的计谋的,正是你们这些青虫!
高罗锐克宁海,收其逃散之民,得七千余人。
王式曰:贼窘且饥,必逃入海,入海则岁月间未可擒也。
命罗锐军海口以拒之。
又命望海镇将云思益、浙西将王克容将水军巡海。
思益等遇贼将刘简于宁海东,贼不虞水军遽至,皆弃船走山谷,得其船十七,尽焚之。
式曰:贼无所逃矣,惟黄罕岭可入剡,恨无兵以守之。
虽然,亦成擒
矣!裘甫既失宁海,乃帅其徒屯南陈馆下,众尚万余人。
辛未,东路军破贼将孙马骑于上村,贼将王惧,请降。
高罗锐攻克宁海县,收集光散在外的平民百姓,得七千余人。
王式说:贼军窘迫,加上饥饿,必然要逃入大海,如果贼寇逃入海岛,那么今年几个月间是不能擒获他们的。
于是命令高罗锐驻军海口拒守,又命令望海镇将领云思益、浙西将领王克容率领水军于海岸水际巡逻。
云思益等率水军在宁海以东海面与裘甫军将领刘从简所率船队遭遇,裘甫军船队没有料到官军水师这么快就赶到,都将船抛弃,上岸窜入山谷,云思益的水军缴获裘甫军十七条船,全部烧毁。
王式说:贼军已没有什么地方可逃了,只有黄罕岭可以进入剡县,可恨没有兵守黄罕岭。
虽然这样,裘甫贼也可擒获!裘甫既失去宁海,于是率领部下徒众屯驻宁海县西南六十余里处的南陈馆下,部众仍然有一万余人。
辛未(二十二日),东路军在宁海西北四十里的上村击败裘甫军将领孙马骑的部队,王畏惧官军,请求投降。
[7]壬申,右拾遗内供奉薛调上言,以为:兵兴以来,赋敛无度,所在群盗,半是逃户,固须翦灭,亦可闵伤。
望敕州县税外得科率,仍敕长吏严加纠察。
从之。
[7]壬申(二十三日),右拾遗内供奉薛调向唐懿宗上言,认为:自从兴兵征讨以来,赋敛税科无度,地方上的群盗,多半都是逃亡的农户,固然应该消灭他们,但他们处境也很可怜,令人伤心。
希望陛下向州县颁布诏敕,凡朝廷所定的正税以外,不得再有课税门目,并且敕令有关官吏,对税目加以严格的纠察监督。
唐懿宗表示同意。
[8]袁王绅薨。
[8]袁王李绅去世。
[9]戊寅,浙东东路军大破裘甫于南陈馆,斩首数千级,贼委缯帛盈路,以缓追者。
跌令士卒:敢顾者斩!敢犯者,贼果自黄罕岭遁去,六月,甲申,复入剡。
诸军失甫,不知所在,义成将张茵在唐兴获俘,将苦之,俘曰:贼入剡矣。
苟舍我,我请为军导。
从之。
茵后甫一日至剡,壁其东南。
府中闻甫入剡,复大恐,王式曰:贼来就擒耳!命趋东、南两路军会于剡,辛卯,围之。
贼城守甚坚,攻之,不能拔;诸将议绝溪水以渴之,贼知之,乃出战。
三日,凡八十三战,贼虽败,官军亦疲。
贼请降,诸将出白式,式曰:贼欲少休耳,益谨备之,功垂成矣。
贼果复出,又三战。
庚子夜,裘甫、刘、刘庆从百余人出降,遥与诸将语,离城数十步,官军疾趋,娄其后,遂擒之。
壬寅,甫等至越州,式腰斩、庆等二十余人,械甫送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