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趣味
古代文学中的美学追求与审美趣味

古代文学中的美学追求与审美趣味古代文学是中华文化宝库中的一颗明珠,它不仅是历史的见证,更是审美的源泉。
在古代文学中,我们可以看到丰富多样的美学追求和审美趣味,这些追求和趣味不仅仅是文学作品的表现形式,更是古人对于美的理解和追求的体现。
首先,古代文学中的美学追求体现在对于意境的追求上。
古人在创作文学作品的时候,常常注重表达一种特定的情感或者意境。
他们通过巧妙的描写和运用修辞手法,将读者带入一个特定的情境中,让读者能够感受到作者想要传达的情感或者思想。
比如《红楼梦》中的“情”和“景”就是作者曹雪芹追求的意境,通过对于人物情感的描写和对于自然景物的描绘,使得整个作品充满了一种悲凉和忧伤的氛围。
这种对于意境的追求,使得古代文学作品不仅仅是一种文字的堆砌,更是一种艺术的享受。
其次,古代文学中的美学追求体现在对于语言的追求上。
古代文学作品中的语言常常是华丽而精细的,作者通过运用各种修辞手法和形象的比喻,使得作品的语言更加生动而富有感染力。
比如唐代诗人杜牧的《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中的“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这样的描写方式,使得整首诗充满了浓郁的秋夜气息,读者仿佛能够看到夜色中的冷凉和闪烁的流萤。
这种对于语言的追求,使得古代文学作品在表达意境的同时,也给读者带来了一种美的享受。
此外,古代文学中的美学追求还体现在对于人物形象的刻画上。
古代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往往是栩栩如生的,他们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和复杂的情感。
通过对于人物的描写和对于人物内心的揣摩,作者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立体和鲜活。
比如明代小说《水浒传》中的宋江,他是一个有着坚定信念和正义感的英雄人物,他的形象在作品中得到了深入的刻画。
通过对于他的经历和内心的描写,读者能够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和成长过程。
这种对于人物形象的刻画,使得古代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变得鲜活而有血有肉,读者仿佛能够与他们产生共鸣。
除了美学追求,古代文学中的审美趣味也是多样且独特的。
古代文学作品中的审美趣味与人生态度

古代文学作品中的审美趣味与人生态度古代文学作品是中华文化的瑰宝,它们不仅是文化的载体,更是人们审美趣味和人生态度的体现。
通过阅读古代文学作品,我们可以感受到古人对生活、人性和世界的理解和思考,同时也能够从中汲取智慧和启迪。
古代文学作品中的审美趣味多种多样,既有儒家的崇尚礼仪和道德的审美观,也有道家的追求自然和超越尘世的审美观,还有佛家的超脱和解脱的审美观。
这些审美趣味在不同的作品中交织融合,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和魅力。
在古代文学作品中,我们常常能够感受到儒家的审美趣味。
儒家注重礼仪和道德,强调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关系。
在古代文学作品中,儒家的审美趣味体现在对人物形象的塑造和人际关系的描绘上。
比如《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和林黛玉,他们的形象既有儒家的人性之美,又有儒家的悲剧意味。
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和纠葛,展现出了儒家审美趣味中的人际关系和家庭伦理。
古代文学作品中还常常能够感受到道家的审美趣味。
道家强调自然和超脱尘世,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
在古代文学作品中,道家的审美趣味体现在对自然景色的描绘和对人生境界的追求上。
比如《诗经》中的《采薇》和《静女》等诗歌,通过对自然景色的描绘,表达了道家审美趣味中的自然之美和超脱尘世之美。
古代文学作品中还常常能够感受到佛家的审美趣味。
佛家注重超脱和解脱,追求人生的真谛。
在古代文学作品中,佛家的审美趣味体现在对人生苦难和解脱的描绘上。
比如《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他经历了种种磨难和考验,最终实现了自我的超脱和解脱。
这种佛家的审美趣味,展现了人生的苦难和解脱的真谛。
古代文学作品中的审美趣味不仅体现了不同学派的思想和观念,更体现了古人对人生的态度和思考。
古代文学作品中的人生态度多种多样,既有对人生苦难和无常的思考,也有对人生美好和意义的追求。
通过阅读古代文学作品,我们可以感受到古人对人生的思考和对生命的珍视。
古代文学作品中的审美趣味和人生态度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启示和思考。
它们告诉我们,人生需要有审美的眼光和态度,才能够真正领略到生活的美好和意义。
了解古代文学的文化内涵与审美趣味

了解古代文学的文化内涵与审美趣味古代文学是中国文化的瑰宝,它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独特的审美趣味。
通过了解古代文学,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古人的思想观念、生活方式以及审美追求。
首先,古代文学的文化内涵体现在其对传统价值观的传承和弘扬上。
古人崇尚的美德如忠诚、孝顺、仁爱等在古代文学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例如,在《红楼梦》中,作者曹雪芹通过对贾宝玉、林黛玉等人物形象的塑造,表达了对传统家庭道德和孝道观念的思考和反思。
这种对传统价值的关注和反思,使古代文学成为了一面镜子,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伦理观念和道德规范。
其次,古代文学的文化内涵还体现在其对历史的记录和反思上。
古代文学作为一种载体,记录了古人的生活和历史事件。
通过阅读古代文学作品,我们可以了解到古代社会的风俗习惯、政治制度、经济状况等方方面面。
例如,在《史记》中,司马迁以其独特的叙述方式,生动地记录了中国历史上的许多重要事件和人物。
这种对历史的记录和反思,使古代文学成为了一座桥梁,连接着古代和现代,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和认识历史。
古代文学的审美趣味也是其独特之处。
古代文学作品以其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和丰富的想象力吸引着读者。
例如,在唐代的诗歌中,诗人们运用丰富的修辞手法和优美的韵律,表达了自己的情感和思想。
这种审美趣味不仅体现在作品的艺术性上,更体现在读者的阅读方式和心境上。
古代文学作品往往需要读者用心去品味和理解,通过对作品的细细品味,读者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美和情感。
古代文学的审美趣味还体现在其对自然的描绘和赞美上。
古代文人常常通过对自然景物的描绘,表达自己对自然的赞美和敬畏之情。
例如,在宋代的词作中,词人们常常以花草鸟兽等自然元素为题材,通过对自然景物的描绘和赞美,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思想。
这种对自然的描绘和赞美,使古代文学作品充满了生活的情趣和诗意,给人以美的享受和启发。
总之,了解古代文学的文化内涵和审美趣味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古人的思想观念和审美追求。
古代文学作为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独特的审美趣味,通过对古代文学的研究和阅读,我们可以更好地领略到古人的智慧和情感,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
诗经中的文学风格与审美趣味

诗经中的文学风格与审美趣味诗经是中国古代文学中的珍贵遗产,它是中国文学史上最早的诗歌总集,收录了来自不同时代、不同地域的305篇诗歌,涉及了各种主题和题材。
诗经中的文学风格与审美趣味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我们探究古代文化和文学审美提供了宝贵的参考。
本文将从文学风格和审美趣味两个方面探讨诗经的特点。
一、文学风格1. 简约朴实:诗经的文学风格以简约朴实著称,诗歌的语言简练、质朴自然。
例如《关雎》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样简单的语言描绘了古代巫女和君王的爱情故事,抒发了深情厚意。
2. 表现力强烈:诗经中的诗歌往往以情感表达为主,情感表达直接且具有强烈的表现力。
例如《伐檀》中的“凡兮!不丧,至于兮伤!”用简洁明了的语言表达了深深的伤痛之情,引人共鸣。
3. 对比鲜明:诗经中常常利用对比的手法来表达思想和感情。
例如《硕鼠》中的“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通过对比鼠与黍的关系,传达出了忠诚和感念之情。
二、审美趣味1. 唱和的趣味:诗经中许多篇章采用了以男女对唱的形式。
男女之间的对答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律和节奏。
例如《关雎》就是一篇男女对唱的诗歌,男声和女声的交替呼应,使整篇诗歌生动有趣。
2. 神话传说的趣味:诗经中涉及了许多神话传说的元素,这给诗经增添了一种神秘而奇特的趣味。
例如《九罭》中描绘了一个妖怪的形象:“九罭具尔,罗刍具尔。
”这样的描写让人联想到古代神话中的妖怪形象,给人以瑰丽而神秘的感觉。
3. 自然景物的趣味:诗经中常常描绘了自然景物,这些描写不仅形象生动,而且给人以美的享受。
例如《葛覃》中的“出自葛床,窈窕淑女。
”通过描绘葛床和窈窕淑女,展现了自然景物与人的和谐统一。
总结起来,诗经中的文学风格以简约朴实、表现力强烈、对比鲜明为特点,同时融入了唱和、神话传说、自然景物等多种趣味元素。
这些特点使得诗经成为了中国古代文学的瑰宝,同时也为后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宝贵的借鉴和启示。
通过对诗经的研究,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古代文学的审美观念和艺术追求,拓宽我们的文学视野。
论休谟美学中的“审美趣味标准”

论休谟美学中的“审美趣味标准”休谟(David Hume)是18世纪苏格兰的伟大哲学家和美学理论家,他对美学的贡献是不可忽视的。
休谟认为审美趣味标准是一种主观的体验,它取决于个体的感受和情感反应。
在他的《艺术与审美理论》中,休谟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审美趣味标准的观点。
首先,休谟认为审美趣味标准是基于个人的审美感受和情感反应的。
他提出美学的标准是基于“美善”的原则。
美善是指一个人对美感的实际经验,即个体对美的欣赏和享受。
因此,美学的评价应该是主观的,它根据个体的感受和情感来决定。
其次,休谟认为美学的标准是基于感官的愉悦和享受的。
他认为,审美的趣味标准与感官的愉悦有着密切的联系。
个体的审美趣味是通过感官接受和享受美的体验来形成的。
因此,美学的标准不仅仅是认知的,更是感觉的。
休谟还指出,美学的标准是由美的对象本身决定的。
他认为,美不是一个主观的想象,而是存在于外部世界的事物中。
休谟认为美的对象可以是艺术品、自然景观、人物形象等等。
美的标准不是由个体主观决定的,而是根据美的对象的外在特征来判断的。
例如,一个艺术作品被认为是美的,是因为它具有吸引人的形象、颜色、构图等外在特征。
此外,休谟还讨论了审美趣味标准的历史和文化差异。
他认为,美的标准是因为时间和地点的不同而存在差异的。
不同的文化和时代有不同的审美趣味标准。
例如,对于古代希腊人来说,人体的完美比例是美的标准;而在现代西方社会,审美趣味更加偏向于抽象和现代主义的艺术形式。
最后,休谟还讨论了审美趣味标准的主观性和客观性之间的关系。
他认为,虽然审美趣味标准是主观的,但仍然可以有客观的可比较性。
休谟认为,美学的标准应该基于普遍的感受和情感共鸣,而不仅仅是个体的独立意见。
因此,在休谟的观点中,美学的标准是基于主观的个体体验,同时也有一定的客观性。
总之,休谟的美学理论中的“审美趣味标准”是一种主观的体验,它取决于个体的感受和情感反应。
美的标准以个体的喜好和享受为核心,以感官的愉悦和享受为基础,同时也考虑了美的对象本身的特征。
艺术作品中的审美趣味

艺术作品中的审美趣味是指人们对于艺术作品所产生的赏析和欣赏的愉悦感受和乐趣。
审美趣味既是一种个体的心理感受,也是一种社会文化的表征。
在艺术作品中,表达者通过形式、色彩、构图、主题等元素来唤起观者的审美情感和思考,使其产生一种独特的审美趣味。
首先,艺术作品中的审美趣味源于对美的追求和体验。
人们对美的追求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当人们在欣赏艺术作品时,艺术作品所呈现出的美感会引发观者内心的共鸣与情感上的共振。
这种美感可以是对形式的魅力,比如绘画中的线条、色彩的运用,雕塑中形体的塑造等。
也可以是对情境、主题所传递的思想和情感的感知,比如文学作品中的情节、人物形象等。
这种美感不仅能够给观者带来愉悦的感受,更能够引发观者思考的共鸣与共同的审美体验。
其次,艺术作品中的审美趣味体现了观者对于艺术家创造能力的欣赏。
艺术家通过独特的艺术创造和表现手法,将自己对于世界的独特理解和情感表达出来。
观者在欣赏艺术作品时,往往会对艺术家的创作技巧和艺术表达能力产生赞赏之情。
这种欣赏体现了观者对于艺术家才华与智慧的认同,也是一种对艺术家创作成果的肯定和赞美。
观者通过对艺术作品的欣赏,也可以获得一种心灵上的满足与享受。
最后,艺术作品中的审美趣味还体现了观者个体与社会文化的关联。
审美趣味是一种受到社会文化和个人经历所影响的价值判断。
个人对于艺术作品的审美趣味受到了教育、经验、文化背景等多种因素的影响。
观者所感受到的美和乐趣是在自己的人生经验和文化背景的基础上所形成的,这也使得每个人对于艺术作品的欣赏角度和审美趣味会有所不同。
不同文化和社会背景下的人们对于艺术作品的审美趣味也会有所差异,这体现了艺术作品在传递和引发审美情感时的多元性和包容性。
总之,在艺术作品中,审美趣味是观者对于艺术作品的欣赏和赏析的一种独特感受和乐趣。
它源于对美的追求和体验,反映了观者对于艺术家创造能力的欣赏,同时也受到个体与社会文化的关联所影响。
审美趣味既是观者与艺术作品的互动过程中产生的体验,也是社会文化的表征和传承。
审美趣味决定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审美趣味决定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有人喜欢轻音乐,有人喜欢摇滚;有人喜欢书画,有人喜欢弹琴;有人喜欢宅居,有人喜欢户外。
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喜好,正如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社会中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不同的审美趣味决定了不同的爱好,不同的爱好决定了不同的追求,不同的追求塑造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具有相似审美趣味的人,会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一起。
最喜欢观察那些看起来特立独行,看起来格格不入的人。
在我看来,他们或许有不合群的因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他们只会和自己谈得来的朋友去倾诉。
幸运如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虽死无憾;居里夫妇,携手共拓物理界的新篇,也让人艳羡。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知音,曲高和寡,只因自觉清高,不惜与凡人为伍,更不屑俗世烦扰。
陶潜清高,隐居东篱下;梵高自傲,生命普奇画;更有朱自清,宁死不食美国救济粮。
他们都是因为有不同的审美,不同的追求,才给我们留下了不同的文化瑰宝。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审美趣味与艺术修养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审美趣味与艺术修养中国传统文化几千年来一直以其独特的审美趣味和丰富的艺术修养而闻名于世。
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审美趣味与艺术修养贯穿着人们的生活,影响着人们的思维方式和美感体验。
本文将探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审美趣味以及艺术修养,以期对读者更好地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独特之处。
一、审美趣味的体现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审美趣味体现在许多方面,例如在建筑、绘画和音乐等艺术表现方式中。
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古代建筑注重的是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呈现出一种天人合一的美感。
古代建筑中常常融入山水、花木等自然元素,通过精致的工艺与设计,使建筑物与周围环境形成一种和谐的统一,给人们带来一种宁静、舒适的感觉。
同时,中国传统绘画也是审美趣味的重要体现。
中国古代绘画追求的是意境的表现,而非严谨的形态。
通过笔墨的运用和线条的勾勒,传达出画家的情感和思想。
中国传统绘画更注重画面的留白和意境的引导,给人以余韵悠长之感。
另外,中国传统音乐也是审美趣味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国古代音乐追求的是内敛、缓慢而沉稳的节奏,力求带给人们一种沉思和静谧的美感。
通过传统乐器如古琴、古筝的演奏,中国传统音乐能够唤起人们心中深处的情感,让人达到内心的宁静与满足。
二、艺术修养的重要性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艺术修养被视作是一个人综合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
通过接触、学习和欣赏艺术,人们能够培养自己的审美能力,提升自己的修养。
首先,艺术修养能够提高人们的审美能力。
通过欣赏和感受艺术作品,人们能够培养对美的敏感度和鉴赏力,从而更好地理解和欣赏艺术作品所蕴含的丰富内涵。
其次,艺术修养能够丰富人们的情感体验。
艺术作品往往通过情感表达来打动人心,而艺术修养能够使人们更好地理解艺术作品所传递的情感,并与之产生共鸣。
最后,艺术修养还能够拓宽人们的视野。
通过了解不同种类的艺术形式,人们能够开阔自己的思维,增加对不同文化的理解与尊重。
三、传承与发展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审美趣味与艺术修养并非停留在过去,而是在不断的传承与发展中继续焕发出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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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大学研究生课程论文题目审美趣味对现代设计和当代设计的意义成绩专业设计艺术学课程名称、代码设计美学11100802005 年级2011级姓名胡浪滨学号********** 时间2011 年11 月审美趣味一、审美趣味的概述“趣味(taste),是一个感官术语,和人的味觉享受紧密联系在一起,属于身体性感官,而不属于审美感官,它的引申义才是一个审美判断的术语”。
(范玉吉《审美趣味的变迁》,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出版,第1页)西方美学发展的早期,在哲学家们眼里认为感官意味着肉体的快感和享乐,所以趣味在美学早起理论中是没有任何地位的。
16世纪末开始,“趣味”才成为一个审美判断术语并得到了广泛的使用。
其形成有两个关键的契机:一是个体生命和肉体意义的发现。
二是艺术表达个人性的出现。
“从此趣味作为一个非理性的概念进入审美领域,人们用它来表示自己感受得到却说不出来的审美体验”。
(范玉吉《审美趣味的变迁》,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出版,第2页)个体感知的个人性和非验证性,使它的使用十分混乱,所以17世纪后,美学家开始对趣味进行研究,通过理智的介入使之逐渐规范起来。
不同哲学基础产生不同的趣味观,所以本文主要从经验主义、理性主义及社会学3个哲学层面来了解不同哲学背景下不同哲学家们对于审美趣味的不同观点。
1.1古希腊本体论对“趣味”的排斥古希腊最早的哲学思想是偏重本体论,哲学家们把自然当成主要研究对象,致力于探讨万物的本原。
“这种相互的、直接的哲学思维本身就包含了一种在感官经验的基础上进行抽象概括的认识方法”。
他们认为感官所获得的认识并不是真知识,而是“意见”。
只有通过理性认识而达到的知识才是世界的本质。
德谟克利将认识分成“真理性的认识”和“暗昧的认识”两种。
他的感觉论基本认识方向(从感性认识向理性认识飞跃)是正确的。
而感觉相对主义者普罗泰戈拉却没有在这一基础上进一步分析,而走向了相对主义和怀疑论的道路。
他认为“认识万物的尺度;合乎这个尺度的就是存在的,不合乎这个尺度的就是不存在的”。
(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二卷,贺麟、王太庆译,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27页)亚里士多德认为“感觉是进行判断的起点,是形成人的记忆的直接因素,有了记忆才可能形成经验,从而产生判断”。
他将视觉看成第一器官,同时认为触觉和味觉为基础感官,没有直接承认味觉具有判断力,但也没有否定味觉。
总的来说,在古希腊哲学中,德谟克利还是亚里士多德,味觉一直都受到哲学的排斥,“趣味”也就不能和审美发生任何关联。
到17世纪“趣味”虽然转化成了一个审美判断的术语,但趣味标准飘忽不定,知道18世纪后才真正对其进行理性考察,确立趣味标准。
1.2“趣味”作为审美判断的不同诠释随着趣味被当做一种主体的审美能力而在隐喻意义上被广泛使用,探讨趣味的哲学意义也就越来越重要了。
在经验主义论的基础上,哲学家开始第一次系统地论证了趣味,并建立一套趣味标准。
(一)休谟的审美趣味在英国经验主义的影响下,许多美学家开始从心理方面探讨审美的基本概念。
休谟的人性论认为“人性由两个主要的部分组成,这两个部分是它的一切活动所必需的,那就是感情和知性;的确,感情的盲目活动,如果没有知性的指导,就会使人类不适于社会的生活;但由于心灵的这两个组织部分的分别活动所产生的结果,却也可以允许我们分别加以考察”。
(休谟《人性论》下册,关文运译,商务印书馆出版,1980年,第533页)休谟将美学观奠定在这种基于人性论基础上的认识论之上。
认为美既在主体也在客体;即是一种印象,也是一种观念。
对于什么是审美趣味,休谟结合了理智来探讨。
他说:“理智传达真和伪的知识,趣味产生美与丑的及善与恶的情感。
前者按照事物在自然界中实在的情况去认识事物,不增也不减。
后者却有一种制造的功能,用从内在情感借来的色彩来渲染一切自然事物,在一种意义上形成了一种新的创造。
······趣味由于产生快感或痛感,因而就造成幸福或痛苦成为行为的动力”。
(休谟《论人的理解力》,1980年)在欧洲早就流行一句话“趣味无争辩”,然而休谟认为这样想就无法对趣味进行研究,他希望找到一种“趣味的标准”,可以用来协调人们的不同感受的规律,至少有一种定论,以使我们证实一种感受,否定另一种感受。
制定一种审美趣味的标准不但是可能的,而且是应该的,因为他认为“尽管趣味仿佛是变化多端,难以捉摸,终归还是有些普遍性的褒贬原则;这些原则对于一切人类的心灵感受所起的作用是经过仔细探索可以找到的。
按照人类内心结构的原来条件,某些形式或品质应该能引起快感,其他一些引起反感;如果遇到某个场合没有能造成预期效果,那是因为器官本身有毛病或缺陷。
······在器官健全的前提下,如果人们的感受完全或基本相同,我们就可因之得出‘至美’的概念”。
(休谟《论趣味的标准》,吴兴华译)这种“普遍性的褒贬原则”就是休谟所讲的审美趣味的标准。
虽然他把趣味标准建立在“普遍人性”的基础上其实是不可靠的,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但休谟用怀疑论的经验主义哲学体系为感性经验在审美的领域中开辟了一片新的天地的成就是值得我们肯定的。
(二)康德—感性与理性结合的审美趣味康德在撰写《观察》一书时,受经验主义的影响、主要从心理学的层面上讨论审美问题,到《判断力与批判》开始纠正开始时不不足,从理性的角度去判断。
正如朱志荣所说“康德的《判断力与批判》主要是为其建构批判哲学体系服务的,古从理性的角度对审美问题加以阐释,使美学在其哲学体系中有合法地位,而且对整合体系具有桥梁作用”。
(朱志荣《康德美学思想研究》,安徽人名出版社,2004,第51页)康德把作为低级认识能力的感性和作为高级认识能力的知性明确的区分了开来。
“知性是用概念来表示事物,概念中包含着对象观念的普遍性,这种普遍性就体现为规律性。
为了获得对象的知识,感性直观的杂多必须统一于规律。
虽然知性因此而比感性更高贵些,但两者之间并不存在等级之分,因为感性可以离开知性而存在,但是知性没有了感性则跟本干不成任何事情”。
(康德《判断力批判》上卷,宗白华译,商务印书馆,1964,第139页)所以在趣味判断中,康德把感性和知性统一起来。
康德说“为了判别某一对象是美或者不美,我们不是把它的表象凭借悟性连系于客体以求得知识,而是凭借想象力连系于主体和它的快感和不快感”。
(康德《判断力批判》上卷,宗白华译,商务印书馆,1964,第39页)所以他认为审美判断有四个特性,但我国学者朱志荣在研究他的美学思想时把它归纳为了三个“一是无利害感,将美感与实际的欲望,审美关系与实际利益关系区别开来。
二是共通感,美是一种不凭借概念的普遍有效的愉快,而这种愉快又是先验的,因此是必然的。
三是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审美判断作为一种反思判断,它的先验原理便是自然的合目的性。
这种合目的性只是一种对对象进行反省,使一般对象成为审美对象的思维方式”。
(朱志荣《康德美学思想研究》,安徽人名出版社,2004)趣味的无利害感是他早期的一个缺陷,但在后来的《判断力与批判》中提出了“美是道德的象征”,把美与道德联系起来,弥补之前不足。
在趣味的研究上,康德的研究具有跨时代的意义,他在超越感性与理性的层面上对趣味进行了具体规定,为审美趣味找到一种比较可靠的依据和标准。
但康德有些看法显然也是有问题的,他认为艺术对作者的要求是趣味高于天才,也就是说艺术更需要判断力而不是想象力。
他任意割裂了内容与形式,过分重视艺术形式与审美趣味而忽视内容与想象力的作用,重视后天的规则学习而忽视先天禀赋的运用,这无疑是不全面的。
(三)伽达默尔对“审美趣味”的解读伽达默尔认为美学应该归于解释学,他说:“美学必须被列入全诠释学中。
这不仅仅是一句涉及到问题范围的话,而且从内容上说也是相当精确的。
这就是诠释学必须整个反过来这样被规定,以致它可以正确对待艺术经验。
”(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第232页)这样我们可以看出,他的美学思想既是其哲学解释学思想的出发点,又是哲学解释学思想在审美领域的理论结晶。
关于审美趣味,首先它否认了康德美学中的一些观点。
“人们能称之为感性判断能力的整个范围对于抗的来说,只剩下了审美的趣味判断。
在这里我们可以讲到真正的共同感觉。
尽管人们在审美趣味中是否触及认识还是值得怀疑的,而且审美判断确实不是按照概念进行判断的,我们仍可确信,在审美趣味中具有普遍规定的必然性,即使这种趣味是感性的,而不是概念的。
所以康德说,真正的共同感觉就是趣味”。
(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上卷,第44页)“如果我们考虑到18世纪人们怎样喜爱讨论人的趣味的差异性的话,上述表现是背理的。
但是,即使我们不从趣味的差异性中引出任何怀疑主义—相对主义的结论,而是坚持一种好的趣味观念,把“好的趣味”—区分有教养的社会成员与所有其他人的一种奇特标志——称之为一种共通感,这也是背理的。
就是某种经验主义主张的意义而言,这事实上是无意义的。
我们将看到,这种描述只是对于康德的先验目的、即为进行趣味判断作先天证明,才是有意义的。
但是我们必须探究,把共同感觉的真理要求究竟意味着什么,那种康德式的趣味的主观先天性怎样影响了精神科学的自我理解”。
(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上卷,第44页)伽达默尔主要从教化、共通感、判断力、趣味四个方面来研究审美。
李鲁宁说:“伽达默尔选取了人文主义传统的四个主导概念来进行分析,他们是‘教化’、‘共通感’、‘判断力’、‘趣味’,之所以选择这几个概念,是因为他们在康德美学思想中也被使用,通过分析这些概念的传统内涵,那么康德美学思路的转变也就非常清楚了”。
(李鲁宁《伽达默尔美学思想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2004年出版,第110页)教化的字面意义就是“塑造成形”,对于人来说也就是人脱离原初的直接性和本能性的东西,向人性的普遍性提升。
“教化不仅可以理解为那种使精神历史地向普遍性提升的实现过程,而且同时也是创造物得以活动的要素”。
(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上卷,第25页)判断力与共通感一样,作为人文教化的结果,充满了社会伦理、政治色彩,绝非限于形式上的先验判断。
“趣味”是个人对世界开放的倾向性,它与共通感几乎是同等程度的概念,受过人文教化的趣味是一种普遍化的趣味,它与个人的偏爱保持距离而始终倾向于“好的趣味”因为趣味本身包含了认知意识。
(李鲁宁《伽达默尔美学思想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2004年出版,第112页)趣味概念无疑也包含认知方式。
人们能对自己本身和个人的偏爱保持距离,正是好的趣味的标志。
因此按其最特有的本质来说,趣味丝毫不是个人的东西,而是一级的社会现象。
(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上卷,第46页)他认为趣味没有论证的可能性,但这不只是因为其中不存在一种所有人都必须承认的概念上的普遍标准,而且还因为即使存在这样的标准,我们也不可能一下子找到它,即它不是一下子被正确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