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卡夫卡作品
论卡夫卡《城堡》的叙事艺术

情形 . 如第一章写 K在城堡附近 的村子 漫游 . 想 借此 进 入城堡 . 但 所走 的道路离城堡 越来 越远 . 显得这 个 村 子长得没 有尽头 ,借 K之 眼写道 : “ 水蒸气终 于消 散 了一些 , K渐渐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形 。这 一天 看来 是 一 个 大 清 洗 的 日子 。 靠近 门口. 有人在洗衣服 。 不 过 水蒸气是从另一个角落里 冒出来 的 . 那儿放着一只大 木盆 . K还从来没有见过 这么大的木盆 .约有两张床 那 么大 . 两个男人正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洗澡 ……” 从 引文 中“ K渐渐看清 了屋子里 的情形 ” 与“ K还从来 没 有 见过这么大 的木盆 ” 这些话语 中 . 我 们便可 以得 知 这是 以 K的视 角在写农舍 的情况 除 了 以 K 的视 角来 写 城 堡 与 附 近 村 子 的 情 景 . 义。 作 者还 以 K来 写人 物 的外貌 。如 : “ 从城 堡方 向走 第三人称 限知视角 来 两个年 轻人 , 他们 都是 中等个儿 , 修长身 材 , 穿 着 卢伯 克在《 小 说技 巧》 中说 : “ 在整个 复杂 的小说 紧身衣服 . 两 人 的脸 也很相 似 他们 脸部皮 肤是 深 写作技巧 中, 视点 ( 即叙述者与故事之间的关 系 ) 起着 褐 色 的. 但漆 黑 的山羊胡 子却显 得突 出 。他们 行走 决定性的作用 ” 呵 见视角在小说技巧中是极其重要 在 这种状 况的道路 上速 度快得 惊人 . 迈 着 细长 的腿
遇。
关键词 : 城堡 叙事视角 叙事 时间 叙事结构
卡夫卡是西方现代文 学的鼻祖 . 表现 主义 文学 的 先驱 。 《 城堡》是 卡夫 卡最后 的长篇小说 。 也是他的巅 峰之作 。 这部作品内容荒诞离奇 。 寓意深邃 。 揭示了人 类 的荒诞处境 . 展现 了底层人物在权势面前 的绝望挣 扎与悲惨命运 。 对于这部小说 , 国内学者从社会学 、 宗 教学 、 心 理学等角度分别进行 了研究 , 留下大量 的成 果 但借用西方叙事学理论 . 从 叙事学的角度来 阐释 《 城堡》 的叙事艺术的 , 却鲜有论 及。 林 岗先生 说 : “ 叙 事 是小 说文 体 中一 个 更 为本 质 的 问题 。小 说之 所 以为 小说 , 在于 它的故 事及其 讲 述 ” … 正 因为叙 事是 小说 的一 个更 为 本质 地 问 题, 故对 《 城堡 》 进行 叙事 分析 , 就 有 十分 重要 的意
论卡夫卡《地洞》中的“我”

作者简介:孙域钦(1990—),女,武汉大学哲学学院博士研究生;谢劲松(1964—),男,华中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现象学研究”(18BZX019)成果。
论卡夫卡《地洞》中的“我”摘要:卡夫卡《地洞》中的“我”具有不确定性,既可说是小动物,也可说是人,但卡夫卡并没有直接这样说。
通过对此在“我”的显现、言说与危险三个层面作的分析,揭示了《地洞》作为文学艺术作品在语言、思想和存在三个维度所具有的意义,也与柏拉图“洞喻”说进行了比较。
“我”的危险感正是对现代人无家可归的经验的描述。
如果说《地洞》是寓言,也只能看成是一现代寓言。
关键词:我;地洞;危险;无家可归中图分类号:I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77(2020)11-0121-07(1.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湖北武汉430072;2.华中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武汉430074)孙域钦1,谢劲松2卡夫卡《地洞》是以第一人称“我”来叙述的。
几乎每一句话中都有“我”,甚至一句话中还有多个“我”。
然而“我”是他自己吗?瓦根巴赫指出:“卡夫卡的作品,包括他的小说、日记、书信,就是很好的自传,特别是他的《判决》《诉讼》《城堡》《地洞》。
”[1](p33)卡夫卡的女友“多拉·迪阿特曼则说:‘这是一篇自传体的小说’”。
[2](p85)从作品所描述的事实看,“我”无疑是一只小“鼠”,一只小“鼹鼠”。
但“我”难道就是一只“鼠”,一只小动物而不是人?卡夫卡既没有说“我”就是人,也没有说“我”就是小动物。
只有一次说到“我的同类”是一只小动物。
尽管如此,“我”仍然具有不确定性,因为文本中处处说到“我”在思考、计划、设计,说到“我”的危险、如何防御危险等。
这些显然超越了动物本身的本性,而明显的就是人的本性。
“我”是《地洞》的主角。
如何看待这个“我”,是阅读这篇小说的关键。
“我”指谁?如何理解这个“我”?本文试图从语言、思想和存在三个维度来区分和分析故事中的“我”。
论卡夫卡作品中的动物形象

浙江财经学院东方学院毕业论文(或毕业设计)论卡夫卡作品中的动物形象学生姓名指导教师分院专业名称班级学号提交日期年月日答辩日期年月日年月日论卡夫卡作品中的动物形象摘要:动物形象是卡夫卡创作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他通过选取动物作为切入点,描写处在社会下层的小人物的生活状况,从而表达出他对人的存在的一种独特的感受。
卡夫卡之所以把他的作品中的主人公或是重要角色,定位于动物或类似动物的形象,其原因在于他对生活有非凡的体验,而这种体验使他对人的生活产生一种非人化的认知和感悟。
关键词:卡夫卡;动物形象;内涵;成因引言:动物形象并不是从卡夫卡的作品中材料开始出现的,事实上,在西方文学史中,动物形象早在希腊神话故事中就应经存在了。
而在不同时期,动物形象所代表的主要寓意也是不尽相同的,在现代主义文学中,动物形象更加成为成为人们抒发思想感情的一种重要工具。
在卡夫卡生活的年代,大多数资本主义国家经济萧条社会动荡,这使得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些思想犀利的文学家著书立说,批判他们认为荒诞的资本主义社会和其中的人际关系,他们通过在文学作品中对动物形象的描述和借喻,反映出人内心的孤独绝望,以及造成这一切的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
一、关于动物意象(一)动物意象的概念“动物意象”即指以动物为载体的审美意象。
“动物意象”中的“动物”跟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所理解的“动物”有区别,它不但包括统意义上的动物,也包括一些杂交物种和怪物等。
在卡夫卡的作品中,动物意象的种类更是多种多样,如《变形记》中的甲虫(现实存在),《乡村婚礼的筹备》中的甲虫(想象存在),《一只杂交动物》中的羊猫狗杂交(杂交物种),《家父的忧虑》中的俄德拉代克(怪物)等等。
(二)动物意象在卡夫卡作品中的地位使用动物意象是“反常化”的一种常用的实现手段。
卡夫卡的动物世界将我们原本熟悉的世界变得陌生起来,这种创造性的变形,使对象有了陌生的新面貌,增加了形象感受的难度,拉长了形象审美的时间,从某种意义上说,卡夫卡所做的,无非是把人们丛“当事者”推到“旁观者”地位,为此他常常借助于动物题材以增加他的推力。
论卡夫卡《变形记》的艺术特色

1.论卡夫卡《变形记》的艺术特色?
答:首先,《变形记》具有十分鲜明的荒诞色彩。
作品写格里高尔由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大甲虫,这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使作品显得十分荒诞。
其次,该作在荒诞的情节中描写人的生存状态,又具有高度的真实性。
主人公变形后的生活环境及其本人的精神状态都是真实的。
他的痛苦感受和遭遇更深刻地反映出人在社会重压下的悲剧命运。
第三,卡夫卡在此描述的不仅仅是一个荒诞的故事,更以此暗喻一个荒诞地社会、荒诞的人生。
物质的高度发达导致人本位的丧失,他们或被视为金钱、权力,或被视为及其、可怜虫。
从这个意义上看,卡夫卡式从哲理的高度对人类生存状态加以审视,已认识到现代西方人所面临的精神危机。
《变形记》最鲜明的艺术特征就表现在上述荒诞而真实、真实而荒诞的佯谬手法的运用上。
正是这种手法的运用,使卡夫卡的小说形成了独特的“卡夫卡风格”:以神话象征模式表现世界的荒诞、人的孤独和悲观。
作品呈现出充满恐惧、色调晦暗、悲哀绝望的精神氛围。
论卡夫卡《变形记》中的变形

论《变形记》中的变形九江学院外国语学院 09级B0933班王聪 20906100311摘要:变形,英语单词为deformation,指物体在外来因素作用下产生的形状和尺寸的改变。
卡夫卡的《变形记》讲述的是由人变虫的人的异化的故事,这种荒谬的变形在家庭、社会外在因素的影响下,却不单单是一种物化的变形,更深层次上,我们看到了扭曲的人的变化,亲情的沦丧以及时代的焦虑。
关键词:变形;物化变形;精神变形;人的异化;焦虑;荒谬。
变形,变形,英语单词为deformation,指物体在外来因素作用下产生的形状和尺寸的改变。
弗兰茨·卡夫卡的小说《变形记》叙述了主人公格里高尔在一天早上意外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的荒诞故事。
一般认为,卡夫卡的《变形记》中所谓的“变形”,是指格里高尔由人变成甲壳虫的故事,而《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这样说:“这部小说的故事其实很简单,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写人变成甲虫。
”[1],无独有偶,《世界文学名著选读》为我们这样解读:“《变形记》⋯⋯细腻描写了人物变形前后的全过程。
”[ 2 ]为我们作出解释的还有《世界文学史纲》,它如是说:“卡夫卡的《变形记》描写的是人变成虫的荒诞离奇故事。
”[ 3 ]《新编外国文学》则这样说:“小说写旅行员格里高尔一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 遭到了家人的厌弃, 最后孤独寂寞地死去。
”[4]无论如何解读,我们从中把握到的,都是这样的字眼:人到虫的荒诞。
但是卡夫卡笔下的变形,是否只有这一种简单的形态呢?显然不是,除去外在物化的变形,最震撼人心灵的也最体现卡夫卡艺术永恒性的却是精神层面的异化和变形,因为它让我们从荒诞中见到了我们人类自己,目睹了自己的人性的异化,见证了亲情的沦丧,也窥到了整个时代的焦虑。
一.由人到虫的荒诞变形在小说的开头,小说的开头这样写道:“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大甲虫。
毕业论文例文-孤独的存在-----对卡夫卡《饥饿艺术家》的解读

孤独的存在-----对卡夫卡《饥饿艺术家》的解读文/李莉《饥饿艺术家》创作于一九二二年,卡夫卡在其临终前两个月作做出最后修改;这是一部论者甚多,歧义甚众的意味性作品。
卡夫卡以抱负主义的表现手段展现了一个艺术家的生活际遇和人生的荒谬。
小说故事复杂且深刻易读,但浏览以后留给读者的倒是无尽的思考。
饥饿艺术家为了地道的饥饿艺术而献出了生命,然则却没有人真正观赏这类艺术。
他的不美观众只是在观赏他的饰演才艺;在不美观众眼里,他的饥饿饰演无异于马戏团的饰演。
这让艺术家痛苦莫明,因为“除他自己以外,即使行家也没有人知道,饥饿饰演是一件如此轻易的事,这真实是世界上最轻而易举的事了”。
几年以后,饥饿饰演为人们所厌弃了。
为了重振饥饿艺术,不幸的艺术家受聘于马戏团,不能不末尾了与兽类为伍的饰演。
可是没有人宁愿在他眼前住足观赏,就连管事的也懒得为他换牌记数了。
全部演出时代,谁也没有想起这位不幸的艺术家,更无人知道他究竟饿了若干天。
直到饰演完毕的日子,管事才发明曾经累卵之危的艺术家。
饥饿艺术家的临终遗嘱既充满抵触而又耐人寻味,卡夫卡写到:“我不时在欲望你们能赞美我的饥饿饰演,”饥饿艺术家说。
“我们也是赞美的,”管事迁当场回答说。
“但你们不应当赞美,”......“因为我只能受饿,我没有其余方法。
”饥饿艺术家说。
“你究竟为甚么没有其余方法呢?”管事说。
......“因为我找不到适宜自己口味的食品。
假设我找到如许的食品,请置信,我不会如许惊扰视听,并像你和大年夜家一样,吃得饱饱的。
”这是他最后的几句话,但在他那瞳孔曾经分散的眼睛里,流露着固然不在是自豪却依然是果断的信心:他要继续饿下去。
小说以饥饿艺术家被草草掩埋而了结,而浏览后给读者带来的震动却还缭绕心间。
卡夫卡经过这篇小说究竟要表现甚么呢?加缪说:“卡夫卡的世界实践上是一个不成言说的世界,人满怀着痛苦鼓足勇气在澡盆里垂纶,而且知道甚么也钓不下去。
”这是一种掉望,更是一种无人了解的孤独。
论卡夫卡《变形记》中荒诞与真实

论卡夫卡《变形记》中的荒诞与真实摘要:《变形记》是卡夫卡的代表作品,它用荒诞的艺术手法为资本主义物质文明异化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谱写了一曲真实的哀歌。
作为表现主义的典范之作,《变形记》在故事结构、心理描写以及“陌生化”处理等方面特色鲜明,并创造出荒诞与真实的双重意象。
关键词:《变形记》表现主义;荒诞与真实中图分类号:i524.0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8500(2012)09-0129-01“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卡夫卡用一种身临其境的独白方式,平淡、拙朴、凝重而又冷漠地开始了这个极尽荒诞的故事——《变形记》。
《变形记》作为表现主义的典范之作,《变形记》在故事结构、心理描写以及“陌生化”处理等方面特色鲜明,并创造出荒诞与真实的双重意象。
主人公格里高尔由“人”变“虫”,预示着小人物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他“变形”乃是身不由己,是一切倒霉人物孤独和悲哀的象征,也是荒诞艺术的表现。
表现主义的创作主张是遵循“表现论”的美学原则,而与传统现实主义的“模仿论”原则是相对立的。
它主张凭认真“观察”和重新思考,去发现或洞察被习俗观念掩盖着的而为一般人所不注意的真实。
这就需要一种特殊的艺术手段,把描写的客观对象加以“陌生化”处理——主要是通过心理描写来完成的。
《变形记》所讲述的故事在我们看来是极其荒诞的,但卡夫卡的文字,不会只有荒诞,还有真实,让人感觉恐慌的真实。
小说中运用了荒诞、变形、写实的艺术手法。
小说描述了一个真实而荒诞的世界。
“真实”是因为作者用客观冷静的写实手法,描写了主人公变形前具体的生活细节和变形后逼真的心理状态,使人感到他所处的始终是一个真实的人的世界;“荒诞”是因为故事的整体框架是以象征手法构建起来的,这个故事框架——人变成虫的逻辑结构本身是非真实的,它只是用来寄寓人在哲理意义上的生存状态,而不是对外部生活的真实模仿。
论卡夫卡之《城堡》

论卡夫卡《城堡》之归属感学院:专业:姓名:学号:论卡夫卡《城堡》之归属感摘要:人和动物的区别有一部分是人存在着很严重的归属感问题,虽然动物也有群居生活的,但是没有一种动物的归属感会像人类这样强烈,“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落寞感是感情上愁绪的催化剂,“每逢佳节倍思亲”就会成为那一行行的清泪滴落在心头荡起无限的涟漪。
《城堡》中的主人公K在这座小镇中拼命的追逐,只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归属,一个依靠。
但苦苦追求一生,却只落得个无疾而终。
关键词:归属、城堡、生存、理想。
《城堡》的主要内容是主人公K想进入城堡却终生不成功的故事。
由这种种的困难可以看出,他只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背景的小人物,不可能以一个存在疑问的小小的土地测量员的身份进入城堡,甚至在村子里立足都是举步维艰。
K是一个不存在归属感的人物,他的名字可以看做其中一个原因,小说中很多人物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就像是K心中想娶的女人弗丽达,作为K和克拉姆之间联系的桥梁的信差巴纳巴斯和他的家人,那个一开始就桀骜不驯的城守的儿子希伐若,还有那两个被派来作为K 的助手的亚瑟。
这些人都是围绕在K周围的各种各样的大人物或小人物,他们都以一种固定的名字作为一种固定的个体存在着。
只有K,一个特殊的存在。
也许这本就是他的名字,但是我更多的是认为K在代表着像他一样为了某个目标而不懈奋斗的一类人,所以他没有名字,没有身份上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关于生存问题,古人有自己的思考:在中国,孔子认为我们应该适应世界。
老子认为我们该“无为”。
在印度,人们选择了“逃离世界”。
他们相信生与死之永恒“圆舞”,即轮回。
而他们所追求的是“最后救赎的,一切欲望都鸦雀无声的,心灵宁静的状态”。
即叔本华所说的“涅槃”。
而在古希腊,我们则更多的看到了理性。
“晦涩者”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跨进同一条河流”。
还有我们所熟知的毕达哥拉斯定理以及阿基米德定理。
当然也有“理论上—我知道我一无所知;实践上—我需要我一无所需”的苏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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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卡夫卡作品《地洞》
坦白地说,读了卡夫卡的《地洞》使我情感上压抑了好一阵子。
从前没有接触过他的作品,最近接触了一些,给我触动很大。
卡夫卡的作品以其忧郁痛苦孤独凄凉的风格而著称,而我要谈论的《地洞》正是将其光怪陆离的荒诞派戏剧发挥到了极致的奇作。
作家的作品往往反映了时代背景和个人内心状态,《地洞》是在1924年卡夫卡死于肺结核的临终之作,所以它更能反映作者本人内心深处无法排解的孤独感和恐惧感。
《地洞》以自叙的手法描写了一只鼹鼠类动物的自我保护的生活。
故事中的“我”在我看来是一只安全感极度缺失的代表,它的生活除了自我保护,修建,改造它的防御地洞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但它本身却十分享受去对抗这种臆想出来的危机,他不断的改造自己的家,又不断的否定自己的计划,没有尽头的重复令人崩溃的防御行为只为了去满足它心灵上的恐惧感。
讽刺的是它自己从不认为自己是胆小缺乏安全感的。
它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的小洞穴里,他不承认自己害怕和孤独,因为他可以靠想象来充实生活,恰是如此才反应出什么是真正的孤独。
作品是在一战结束的背景下创作出来的,所以作品充斥着恐惧心态,这也是当时普通人民普遍的一种彷徨无助的心理。
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内心如同书中的鼹鼠般无依无靠,时刻都觉得危险就在身边,时刻都觉得惶恐不安,孤独痛苦。
作者正是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才成就了《地洞》这部间接揭露人内心深处阴霾的奇作。
通过读他的作品,不难感受他内心深处的痛楚,他痛苦的人生经历是他创作的灵感源泉。
他的家庭背景造就了他忧郁内向的个性,它的信仰和出身导致了他生活上孤立无援的孤独情境,他失败的感情经历让他更是感觉没有归属感无依无靠。
不幸的人生给了他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他的孤独已经深入到骨血之中,正如其他生活在自己精神世界的鬼才们一样,遭遇给了他在最纯粹精神世界创造的条件。
他将内心深处的孤寂谱写成文字去抒发这种感受,去描绘这种最真实的逃避,去揭露孤独忧郁者的精神世界,也是垂死者对社会对世界的一种无可奈何的控诉。
优秀的作品能让读者品味出自己都不曾发现的自己,能让读者看清自己都不曾看清的世界。
卡夫卡做到了,他让我领会了他的孤独,看到了他的世界。
每个人内心深处多少都隐匿着忧郁和孤寂,但人们却不愿正视它,更不愿把最真实的感受表达出来。
我认为每个人都有着丰富的灵魂世界,当少数人用艺术的形式将内心深处的感知表达,少数人就成为了大师。
在文学上,我们应沿袭这一种方式——像卡夫卡一样表达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