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之美学观
论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美学思想的相通之处

论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美学思想的相通之处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被公认为是开启和引导西方两千多年来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思想走向的两大哲学巨擎。
人们普遍认为,此后的西方美学思路便沿着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两条对立的路线发展,前者路线是唯心主义的路线,后者路线基本上是唯物主义路线,继而,在文艺思想和创作方法方面,浪漫主义者视柏拉图为其先祖,而现实主义却尊奉亚里士多德为其开山鼻祖。
二人美学思想上的对立被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画家拉斐尔形象地定格在他的名画《雅典学派》之中:柏拉图手指苍天,而亚里士多德手指大地。
虽然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高足弟子,但人们常常引用“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句话来说明亚里士多德对其恩师的学说的批判性。
因此,学界着重考察了二者美学思想之间的差异性,如有人从柏拉图的“理式”论和亚里士多德的“四因”说出发讨论二人诗学思想的差异,也有人深入分析二人在“摹仿说”上的区别,还有人结合当代文学批评的最新潮流,认为柏氏的美学思想属于道德批评,而亚氏的美学则应归入文学伦理学批评的范畴。
不可否认,亚里士多德在批判柏拉图文艺理论的基础上创立了与后者迥然不同的学说。
然而,作为柏拉图的爱徒,难道亚里士多德仅从恩师那儿学会了方法论上解构老师的批判性,没学到其老师本体论上的一点点思想和观点?如若这样,于情于理解释不通。
从师生关系来看,亚氏的美学思想从柏氏的美学思想脱胎而来,前者或多或少会受到后者的影响,二者之间理应存在着一些相通之处。
本文着重考察二人美学思想方面的相似性,从而指出西方早期美学思想发展中的连续性,纠正断裂性的认识,弥补对美学思想进行简单化贴标签的失误。
首先,在艺术与现实的关系上,二人都持反映观。
众所周知,柏拉图在《理想国》卷十中举例说有三种“床”:第一种是理式之床,是由神创造的;第二种是由木匠按照第一种理式之床制造出的个别的床;第三种床是画家摹仿个别的床画出来的床。
柏拉图认为“如果我们把画家叫做那两种人所造的东西的模仿者,应该是最合适的。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诗学美学思想比较研究

引言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伟大的美学家,他们的诗学和美学思想在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们两人被誉为“古希腊诗学的双子星座”。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对一系列诸如“诗歌创作的源泉”、“诗与现实世界的关系”、“诗歌创作的取材”、“诗歌的社会功用”等问题的探索论证,开创了西方诗学理论的先河,完成了西方诗学理论体系的建构。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虽为师徒,但各有千秋。
柏拉图生于公元前427 年,是古希腊成就最大的唯心主义哲学家,对后来西方美学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亚里士多德作为柏拉图的学生,在老师研究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建立了自己的理论体系。
两位大师的学术研究可谓浩如烟海,本人仅撷取两位大师在诗学美学方面的成就进行一些粗浅的分析,以理清二者的理论脉络。
第1章关于诗歌的起源1.1 从概念意义上去认识诗歌诗歌是一种着力于表现人的情感的文学体裁,它以抒情的方式,高度凝练,集中地反映社会生活,用丰富的想象、富有节奏感、韵律美的语言和分行排列的形式来抒发思想情感。
诗歌是有节奏、有韵律并富有感情色彩的一种语言艺术形式,也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基本的文学形式。
诗歌起源于上古的社会生活,因劳动生产、两性相恋、原始宗教等而产生的一种有韵律、富有感情色彩的语言形式。
1.2 客观唯心主义认知下的诗歌柏拉图是西方客观唯心主义的创始人,其哲学体系博大精深,对其教学思想影响尤甚。
柏拉图认为世界由“理念世界”和“现象世界”所组成。
理念的世界是真实的存在,永恒不变,而人类感官所接触到的这个现实的世界,只不过是理念世界的微弱的影子,它由现象所组成,而每种现象是因时空等因素而表现出暂时变动等特征。
由此出发,柏拉图提出了一种理念论和回忆说的认识论,并将它作为其教学理论的哲学基础。
柏拉图认为人的一切知识都是由天赋而来,它以潜在的方式存在于人的灵魂之中。
因此认识不是对世界物质的感受,而是对理念世界的回忆。
柏拉图在对诗歌来源的认识上明显受到自己客观唯心主义的哲学观的影响,基于认识只是对理念世界的回忆性的理解的观点,柏拉图认为诗人之所以能够写出来诗歌,是在诗人沉浸到一种痴狂的境界(也就是后来尼采所说的“酒神”境界和“日神”境界)中,[1]受到了神灵的启示,然后把这种神灵的思想通过世俗的语言表述出来,公之于众,这便成了诗歌。
浅谈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贺拉斯之文艺观念——《理想国》《诗学诗艺》读书报告

浅谈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贺拉斯之文艺观念——《理想国》《诗学诗艺》读书报告[阅读书目]《理想国》郭斌和、张竹明译,商务印书馆,2009年.《诗学诗艺》罗念生、杨周翰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1月.综述古希腊文学是西方文学的两大源头之一,古希腊时期不仅在文学实践上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也在文艺理论上有着卓越的建树,以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思想家、文艺理论家提出了许多对后世有着深刻影响的理论观点。
生长在罗马文学黄金时代的贺拉斯以其在继承的基础上,又提出了新解。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指出:最高等级的是“理式”;第二等级的是现实世界,称为影子;第三等级的则是对于现实世界的反映,他称为影子的影子。
他曾以床为例指出床有三种,第一种是上帝心中床的理念;第二种是木匠依床的理念所造出的个别的床;第三种是画家摹仿个别的床所画的床。
这三种床当中只有上帝心中的床的理念是永远不变的,一切个别的床皆出自于它,所以只有它才是真实的。
木匠制造个别的床,受到时间、空间、等各种有限事物的限制,没有永恒性和普遍性,所以不是真实的,只是一种“摹本”或“幻想”。
至于画家所画的床虽然是根据木匠的床,但他所摹仿的却只是从某一角度看的床的外形,不是床的实体,所以更不真实,只能是“摹本的摹本”、“影子的影子”、“和真实隔着第三层”。
柏拉图认为理式的世界是最真实的,现实世界摹仿了理式世界,而艺术世界又是摹仿了现实世界,尽管文艺摹仿理式,但是文艺没有直接地摹仿理式,所以,文艺的摹仿只能是摹仿的摹仿,因此就是远离真实的摹仿。
相比之下,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则认为“史诗、悲剧和酒神颂都是摹仿,只是有三点差别,即摹仿所用的媒介不同,所取的对象不同,所采取的方式不同。
”诗人的职责不在描写已发生的事情,而在描述可能发生的事。
诗人与历史家的差别不在于诗人用不用韵文。
最主要的区别在于历史家描述已发生的事,而诗人却描述可能发生的事。
因此,诗比历史是更具有哲学意义,更加严肃。
柏拉图亚里士多德 美学

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美学
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公元前427-347)是古希腊历史上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也是古希腊文化最伟大的贡献者之一。
他对西方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中最重要的是他对美学的贡献。
在本文中,我将简要介绍柏拉图的美学观,以及它对西方文化产生的影响。
首先,关于柏拉图的美学观,其最重要的观点是“和谐和统一”,这是他主张艺术和人性之间的关系。
他认为,艺术是通过美丽的形式表达人性,所以美可以是统一和和谐的。
他认为,在形式和内容相结合的基础上,可以创造出完美的艺术形式,这就是柏拉图美学的核心理念,即“和谐和统一”的概念。
此外,柏拉图的美学观还认为,艺术的要素是秩序、美感、易见性和和谐感。
他认为,这些要素同时存在,才能够创造出富有内涵的艺术。
此外,他还指出,艺术有两个层次,一是抽象的美学层次,二是具体的实际表达层次。
这两个层次之间必须同时存在,才能够形成真正的艺术。
最后,柏拉图美学观的影响。
首先,柏拉图的美学思想影响了西方文学,特别是古希腊和罗马文学,例如希腊米开朗基罗和罗马奥古斯丁,他们都受到了柏拉图美学的深刻影响。
此外,柏拉图的美学思想还影响了后来的欧洲艺术和建筑,他把“和谐和统一”的理念融入到建筑设计中,使其成为维多利亚时代西方建筑的主要特征。
总的来说,柏拉图的美学思想对西方文化有深远的影响,从文学到建筑,都反映出柏拉图的影子。
因此,柏拉图的美学观一直都受到
西方文化教育界的高度重视,它被认为是西方艺术创作的重要基础。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对其美学思想的影响

摘要:柏拉图认为现实世界是对理念世界的模仿,是虚幻的,因此艺术对客观世界进行模仿则是更加不真实的;亚里士多德认为现实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文艺对现实世界的模仿不但具有创造性,而且能体现客观世界中固有的本质的一般的规律。
关键词: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美学思想1.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生活背景在柏拉图时代,雅典社会发生了剧烈变化,新兴资产阶级与地主贵族阶级的斗争白热化,贵族阶级的传统地位开始动摇。
作为出身于雅典的贵族阶级,柏拉图在文学和数学方面受过很好的教育,代表着贵族阶级的立场。
他关于自然哲学、文学艺术及政治学等方面的观点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其贵族阶级的思想并受其影响。
柏拉图在政治上的基本动机,就是要在新的基础上建立足以维持贵族统治的政教制度和思想基础。
与柏拉图不同,亚里士多德是马其顿国王阿明塔斯二世的御医尼科马库斯的儿子。
受其出身环境的影响,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体现出唯物主义观点。
亚里士多德是一位自然科学家和逻辑学家,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的观点来解释,并主张把科学的观点和方法运用到文艺理论领域。
他的自然哲学、模仿说和文学艺术等理论都闪现出了一位唯物主义思想家的光辉。
2.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观形而上学是关于世界终极本原的探讨,即世界的本质是什么,是精神还是物质?两者的关系怎样?形而上学观是最基本的世界观,是人们对世界的基本观点和看法,决定了人们在生活中对待和处理问题的方法。
柏拉图的思想体系是建立在他的形而上学的客观唯心主义的基础之上的。
他虽承认世界由两种基质构成:物质和精神,但是认为其中精神是真正的实在,最有价值,是宇宙中法则和秩序的基质;而物质则是属于第二位的基质,它是呆滞的、无理性的、顽强的力量,只是多少而不完善地打上了精神的印记。
柏拉图认为精神为事物的首要因素,物质为占第二位的因素,因此是彻底的唯心主义的。
理念是自在和自为的,有实体性;它们是实体和实质的模式,即万物原始、永恒和超越的原型,先于、脱离和独立于事物而存在,不像事物那样受变化的影响。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思想比较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思想比较一、相同点:1、二人都非常注重寻本探源,追求终极。
这便是二人政治思想中理想的部分,如柏拉图的“理念论”他把理念当成宇宙万物的本质,唯一的真实存在,认识事物的基础,并且据此而设计了他的《理想国》;而亚里士多德则认为宇宙万物都是向善的,都有一善的目的。
2、两人都把教育看成一个重要的问题。
①柏拉图认为实现城邦团结统一的一项措施是对公民(哲学家和军人)的教育。
他相信只有通过正确的教育,才能培养出合格的军人和哲学家,也只有依赖哲学家的教化手段,才能塑造人性,培养优秀的公民,从而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家。
他把教育称为“唯一重大的问题”,认为城邦首先是一个教育机构。
②亚里士多德将人性分为三种善德即天赋,习惯和理性,而理性是人们的追求的目的。
他指出教育培养人的理性,进而理性培养习惯,习惯改变天赋。
认为后天教育可以改变人。
相反,柏拉图基于“潜能不易挖掘”的忧患意识而提出全面教育,以便于充分发掘人的天赋品格和美德,最后走向已经分配好的“工作岗位”。
由此可见师生二人对教育实施的方针目的和具体的措施方面有一样的地方,但背后的原因本初目的是不一样的。
不仅如此,亚里士多德还提出“优生优育”和“因时而教”的具体教育方法。
3、整体主义柏拉图所著的《理想国》中阐述的政治哲学的突出特征就是整体主义或集体主义。
他把社会整体(城邦)视为唯一的目的,个人是为了整体服务的工具。
个人没有任何独立的价值和意义,他的价值只能是作为整体的有机组成部分,个人完全被消融于整体之中。
柏拉图把城邦的统一强盛作为压倒一切的目标,把献给国家作为公民的最高道德。
具体地说,个人不再有自己的一切,不再有自己的财产、妻子、利益、愿望、要求、情感、判断,每个人与其他人都利益一致、情感一致、意见一致,这样,城邦就真正形成了“一个国家”,不用复数表示的国家。
也就是完全消灭了个人主义,形成了一个整体。
亚里士多的在个人与社会的整体关系上也持整体主义立场。
他把城邦理解为有机整体,而个人只是其有机组成部分。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美学思想的差异

华夏艺谭34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美学思想的差异■ 程 靖 武汉科技大学〔摘 要〕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思想、美学思想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两人的思想主张同中有异、异中有同。
从两人美学思想的差异性来说,主要三点不同之处:一是对艺术本质的看法不同;二是对艺术创作动因的理解不同;三是对艺术社会功用的理解不同。
尽管作为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的许多理论吸收了柏拉图的思想,但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对世界认识的不同,从根本上导致了两人在美学观念上的差异。
〔关键词〕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美学思想;差异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古希腊时期“具有最高哲学天赋和成就”的两位哲学家。
黑格尔认为:“哲学之作为科学是从柏拉图开始而由亚里士多德完成的。
他们比起所有别的哲学家来应该可以叫做人类的导师。
”①由此可见,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思想、美学思想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但两人的美学思想也有较为明显的差异。
一、对艺术本质的看法不同柏拉图在《大希庇阿斯篇》中对美是什么进行了详细阐述,美的事物之所以美正是对美的理式的“摹仿”。
他在《理想国》中阐述了对于艺术本质的看法,认为艺术是对现实世界中具体事物的摹仿,因此艺术与理式之间的关系则是“摹仿的摹仿”,是现实世界中具体事物的影像。
“诗人的创作是真实性很低的……他的创作是和心灵的低贱部分打交道的”,甚至“模仿的诗人在每个人的心灵里建立起一个恶的政治制度”。
②柏拉图对艺术和诗人的地位看得如此之低,与其政治主张不无关系。
柏拉图的所有理论主张,都试图为贵族奴隶主阶级说话,试图捍卫贵族奴隶主赖以巩固其地位的神权思想。
在柏拉图的哲学思想中,真理只能从独立于感性世界之外的理性世界中获得,而由于艺术摹仿的对象是感性的现实世界,所以艺术是不具有真理性的。
他认为,感性和理性是完全对立的,美不能沾染感性形象,否则美就会不完满。
③在柏拉图看来,感性艺术的地位远远低于理性哲学的地位。
亚里士多德在他的美学著作《诗学》中谈到了他对于艺术本质的看法。
美学论文:浅论柏拉图的美学观念

美学论文浅论柏拉图的美学观念一、柏拉图关于美学本质的探究关于“美”是什么,有人认为自然界中花草为美,有人认为人类在实践过程中创造的物件是美的……关于这个问题想来是见仁见智的了。
柏拉图一句“美是难的”道出了想要探究什么是“美”却又的确不轻松。
柏拉图之前,毕达哥拉斯学派注重形式美,认为美就是数的和谐,觉得圆形是最美的,苏格拉底认为美在于有用。
柏拉图的美学思想,不是向有些人所谓完全的否定前人对于美的观点,却是在继承中辩证的否定。
柏拉图提出了一组“二元对立”,即“理念实在/经验世界” (“理性/感性”)。
按照后来结构主义的观点,二元对立的一组概念作为核心概念出现,斜杠前的概念在地位上要明显优于斜杠后的概念(例如:天/地,生产力/生产关系)。
即柏拉图认为理念实在(理性)是第一性的,是作为本体出现的。
“理念论”是柏拉图美学思想的核心论点,在后人看来,他的哲学美学思想被认定为“客观唯心主义”的根源也便在此处。
将“理念”认定为核心存在,认为“理念”是绝对的、永恒的、固定的、不会随世事更替而更迭的。
这便和我们到家所讲的“道”有些类似,“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是自然万物的法则,永恒存在,不会消亡,是万妙之门。
我们讲修身,很重要的便是悟道,柏拉图认为人们想要真正认识“真理”,便要感知“理念”。
在《理想国》第十卷当中,他阐述了一个经典的比喻,便是“三张床”的比喻,三张床分别由画家、造床匠、神制成的。
神造的床是“本质的床”、“真正的床”也是“自然的床”。
这样的床存在于“理念”,造床匠根据神造的床打造出的床在我们看来虽然是真切的存在的,却也是“模仿”出来的了,而画家看到造床匠造出的床而画出的床便是模仿本是模仿的成品了。
所以《理想国》中提到“如果我们把画家叫做那两种人所造的东西的模仿者,应该是最合适的。
”柏拉图是想借助这个比喻,来说明诗歌就和绘画一样,是“模仿的模仿”,“悲剧诗人既然是模仿者,他就像所有其他模仿者一样,自然地和王者或真实隔着两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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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美学观及其意义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分别论述)在柏拉图基础上,亚里士多德继承发展创新相似与不同总结【关键字】【文献摘要】【文献综述】浅析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美学观0944011032 马萌著名的希腊哲学史家蔡勒(Zeller)曾经说过:“希腊古典时期雅典的大哲柏拉图没有提到过美学,并且艺术论也在他研讨的范围之外。
”这话有一定的可信性,但它却是建立在柏拉图的前辈或同时代的人从未将“美学”这一概念进行明确划分的基础上的。
而柏拉图虽然没有把美学上的问题和假定整理出一套体系;但实际上,在他的著作中,他却论及了所有的美学问题。
而这也为后代哲人美学思想的进一步提出和体系化奠定了基础。
柏拉图在《飨宴》篇中写道:“假若有甚么事情值得我们为它而活的话,那便是去注意美.”在这里,他首次对美进行了一种视其为最高价值的褒奖和赞赏。
但与现代不同的是,柏拉图这个“美”的含义,不仅把好看,好听的东西包括在内,并且把引起赞美,产生快感,欣赏与享受的一切事物也统统包括在内,例如心理的以及社会的对象;个人的性格以及政治的体系;各种美德以及各类真理等。
在这里,“美”的意义更接近于“善”,换言之,二者的区分在柏拉图那里并不是十分明显。
与此同时,柏拉图首次提出了“真、善、美”三合一的说法,把美安置在跟其它最高价值者同一层次的平面上,而不是高过于它们。
这种说法乃是人类最高价值的缩影。
但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在这个说法之中,“美”具有希腊的意义,它并非全然是审美的。
而在后世采用这一思想的时候,却往往因过份强调审美的价值以致超过了他当时所作的观察。
依照柏拉图所采取并加以发展之毕派的概念,美的本质存于秩序、度量、比例、一致与和谐之中;换句话说,它之所以被了解,有赖于人们:第一,将它视为一种依靠各部门之安排所显现出来的属性;第二,将它视为一种可由数字表现(度量、比例)出来之数理上的属性。
他主张一旦恰当的度量被发现之后,人们便该遵守它而不应再去寻求新的形式,他抨击当时雅典的艺术,因为他看出当时雅典的艺术家都放弃了度量,而降服于“杂乱的快感”的诱惑。
他宣说,感官的判断力乃是美和艺术的一种不合格的判准。
柏拉图是第一个以理想主义的观点解释美并以模仿的和道德的观点解释艺术的人,而这两种解释又都建立在他形上学的见解上,并且与它们共存亡。
在《理想国》篇中,他把艺术分为三类:利用事物的艺术、生产事物的艺术以及模仿事物的艺术,在这种分类之中,对美学最重要的事,便是把再生事物的艺术跟生产事物的艺术分别开来,也就出现了模仿性的艺术跟生产性的艺术之间的区分。
他的“模仿”的概念显出来两个方面:第一、艺术家创造一个实在的影像;第二、而这个影像是不真实的。
作为“模仿”的艺术品,都是幻象:柏拉图使创造影像和幻觉的“模仿的”艺术跟那些“创造事物”的艺术相对,他认为模仿的艺术,也即是绘画、雕刻、诗与音乐之类的艺术,其本质上的特征不仅仅在于它们的模仿性上,并且也在于它们的产品的非真实性上。
而关于艺术的功能,柏拉图相信:它的第一个功能是利益。
柏拉图所谓的利益是指道德的利益而言,在他的心目中,唯有道德的利益才是真正的利益。
艺术必须是塑造性格和形成一个理想国的手段。
第二个功能,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功能即是艺术的真诚性或正确性。
它制造出来的事物必须是“合用的,精确的,公正的,并且是没有差错的。
”每一个不合统辖世界之法则的差错都是一种过失和一种错误。
只有计算和度量能够为艺术提供正确性的保证,一件艺术品的“正确性”所倚赖的,首先是各部份间一种适当的安排,一种内在的秩序和良好的结构,它必须具备一种适当的“开端,中间和终结”。
而优良艺术的双重标准,也即在依照世界法则意义之中的“正确性”和在形成道德性格的能力意义之中的“利益性”。
快感既非艺术的目的,也非其价值的标准。
在柏拉图的心目中,凡属以提供快感为目的艺术,一概都是败坏的艺术,因为艺术的标准乃是存在于正确性之中,是以指导的原则必是理性而非感情。
艺术描绘事物,应当保持住它们那原本内在的比例,否则它势必是不真实的,而不真实的艺术乃是败坏的艺术。
对此,柏拉图的见解是:艺术不该享有自主性;不仅如此,在他看来,艺术甚至应当是双重的不自主:就它和真实存在的关系来说,那是它所要再现的;就它和道德秩序的关系来说,那又是它所要侍奉的。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柏拉图向艺术要求两件事:它不仅应当依照宇宙的法则来创作它的作品,并且应当依照善的理型来塑造种种性格,从这当中只能产生两种优良艺术的标准:正确性和道德的利益。
柏拉图对艺术所作之最后的判决,无论如何,总归还是负面的,即便在柏拉图没有谴责艺术的地方,他也还是将它贬抑了。
“一切模仿性的艺术”,他在《政治家》篇中写道,“都只是玩物,它们一点没有包含严肃的事物,并且除掉消遣,它们便甚么也算不上。
”他认定艺术是一种游戏,而美则是一种非常严肃而艰难之事。
柏拉图对艺术所采取之消极性的态度并未显示出单是一种他个人见解的结果。
这种态度,反映出希腊人的想法以及哲学与诗歌之间的“亘古的冲突”。
而在亚里斯多德的美学著作之中,详细之特殊的讨论,胜过于一般性的哲学讨论,它们所处理的是悲剧或音乐,而不是一般性的美或诗。
然而,这些被亚里斯多德在当时用来仅仅针对悲剧或仅仅针对音乐的主张,事后被证明都是足以适用于全部艺术的普遍真理。
在亚里士多德的艺术概念中,艺术首先被征别为一种人类的活动。
亚里斯多德认为:“从艺术中产出来的事物,其形式乃是存在于艺术家的心灵之中”而“其动力因在其作者而不在其自身之中。
”因此,它的作品可能“是有或没有”,而自然的产物则是出之于必然。
更加精确地说,人类的活动表现出三方面的性格:它们或为研究,或为行动,或为制作。
就其作为制作而言,艺术之所以有别于研究和行动,主要是因为它留下了一个作品。
艺术所归属的种固然是制作,而其类差则在其存乎知识与一般法则之中的基础。
亚里斯多德称之为“艺术”的,还不只是制作的本身,他把制作的才能也称为“艺术”。
艺术家的才能是基于知识和一种对于制作法则的熟悉,而这种知识,因为它是制作的基础,亚里斯多德也把它称为“艺术”。
亚里斯多德的艺术概念有下列几种性格上的特征:(1)首先,他以动力学的观点解释艺术。
(2)他也强调了艺术中理智的因素,也即是必要的知识和推理。
“艺术之生也,”他写道,“乃是当自得之于经验的众多意念中,一个关于一类对象之普遍的判断被产生出来之时。
”(3)再者,他把艺术设想为一种由心及物的过程(4)艺术与自然的目的性将它们牵连在一起。
当他把艺术界定为一种才能之际,亚里斯多德使它跟科学两相混同。
而这个混同科艺之分的概念所产生出来的影响,则可自在古代和中世纪把几何学和天文学类分为艺术这个事实中见出其程度。
而亚里士多德研究艺术论的着眼点亦在于:他不将他自身局限在一般性的演绎之内,而去研究个别的现象,以求探查出它们所有的一切元素、成份和变形。
相对于亚里斯多德而言,知识、功效与天才乃是艺术的三大要件,艺术所需的知识必是普遍并且包含着动作的法则。
照这样看来,亚里斯多德对于知识和一般法则的特别注重,遂因他对于存在于艺术中之功效与天才的重要性的承认而趋于缓和。
在他所作之艺术的分类之中,他发展了柏拉图的观念,首先指出艺术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在一个著名的公式之中,他表示艺术就是在“补充”自然所不能做的,或是在“模仿”她已经做的。
他把后者称为“模仿性的艺术”,而在它们之中,包含有绘画、雕刻、诗与音乐的一部份,也就是后来被称为“美术”的那些艺术。
在模仿之中,亚里斯多德发现了这些艺术之本质上的特性,模仿不只是它们的手段,也是它们的目的。
一个画家或诗人不只是为了创造美的作品而去模仿实在,他的目的本身便是模仿。
“模仿”乃是在亚里斯多德的学说中,具有支配性的概念之一,他把艺术的分类和他那个别艺术的定义都建立在它的上面。
在模仿之中,他首先主张艺术家不仅可以依照实在的原样呈显它,并且也可以把它呈显得较丑或更美。
“照它们过去或现在的样子,照它们被人传说或设想的样子,或照它们应该显现的样子去加以模仿。
”其次,亚里斯多德的模仿说也与自然主义分道扬镳,原因是在于它要求艺术应当单单只是呈显那些具有普遍意义的事物和事件,也就是那些典型的事物和事件。
“诗比历史更富哲理也更为深刻,因为它所呈显的是普遍的事物,而历史所呈显的则是个别的事物。
”第三,亚里斯多德主张艺术必须去呈显那些必然的事物和事件。
在另一方面,艺术家被赋予特权去把那甚至不可能的事物引进他的作品之中,条件是:假如他为他自己树立的目标需要它的话。
第四,在一件艺术品之中,要紧的不是个别的事物和事件,色彩和形相,而是它们的组合与和谐。
在一件艺术品中,要紧的并非某位艺术家所模仿之个别的对象,而是他从它们之中所形成之新的整体。
这一切都在显示;亚里斯多德之模仿的观念,不能跟字面上“模仿”一辞的近代意义混为一谈。
去扮演,去虚构故事并且把它们演出来乃是这类活动的本质,当然它也大可从现实中取材并且把它当作模型来使用。
亚里斯多德的诗学结束了希腊之模仿观念以及mimesis一辞之复杂的历史。
透过了柏拉图,mimesis才开始被用来表示在诗、绘画和雕刻之中,对于外物的模仿。
毕氏学派是在演员从事模仿的意义之中去了解它的用意;德谟克利图斯是在学生模仿老师的意义之中去了解它的用意;而唯有柏拉图是在模仿者模仿模型的意义之中了解mimesis的用意。
不过,整个地看起来,亚里斯多德仍是忠于模仿的旧义,也就是把它视为性格的表现和呈显。
他对于模仿的了解,不同于近代思想家们的了解,其差别有两个方面:一方面,mimesis乃是现实之再现,而另一方面,它又是其自由的表现。
关于亚里斯多德的分类,最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他改变了希腊人在艺术和诗之间已经作好的划分。
它们之所以被划分,是因为艺术是作品而诗则是预言。
亚里斯多德把诗和各种艺术整合在一起。
即使是柏拉图也未曾把诗算到艺术的里面,因为他以为艺术是出之于技巧而诗则是出之于“神圣的疯狂”。
不过亚里斯多德根本不信有什么“神圣的疯狂”,即使在诗里他也对它表示不耐。
他主张诗“与其说是疯狂的问题,还莫如说是天才的问题。
”好诗的产生,其来路跟任何其它好的艺术一样,都要通过天才、技巧和练习,并且它遵从法则的程度,也绝不下于其它的艺术。
为了这个缘故,它才能够成为科学研究的一项主题:这项研究便是所谓的“诗学”。
诗与艺术之旧有的反对(灵感对技巧)被亚里斯多德化简为存于两种类型的诗人和艺术家之间的一项区分:那些被技巧所指导的和那些在灵感的迷惑下从事写作的。
亚里斯多德偏向于喜爱前者,因为后者对于他们的作品易于失掉控制。
亚里斯多德在允许艺术,特别是诗,具有自主性这一点上,跟大多数的希腊人,特别是跟柏拉图相反对,而艺术之具有自主性,照他看来可以分为两条途径来达成:无论就其与道德律以及自然律的关系而言,或就其与品德及真理的关系而言,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