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春秋·景公为履而饰以金玉晏子谏第十三原文-翻译
晏子春秋·景公问善为国家者何如晏子对以举贤官能第十三原文-翻译

晏子春秋·景公问善为国家者何如晏子对以举贤官能第十三原文|翻译【原文】公问晏子曰:莅国治民,善为国家者何如?晏子对曰:举贤以临国,官能以敕民,则其道也。
举贤官能,则民与若矣。
公曰:虽有贤能,吾庸知乎?晏子对曰:贤而隐,庸为贤乎,吾君亦不务乎是,故不知也。
公曰:请问求贤。
对曰:观之以其游,说之以其行,君无以靡曼辩辞定其行,无以毁誉非议定其身,如此,则不为行以扬声,不掩欲以荣君。
故通则视其所举,穷则视其所不为,富则视其所不取。
夫上士,难进而易退也;其次,易进易退也;其下,易进难退也。
以此数物者取人,其可乎!【译文】齐景公问晏子说: 统治国家治理民众,善于治理国家的人怎样行事? 晏子回答说:任用贤人治理国家,任用有才能之人治理百姓,就是他的办法。
任用贤能之人,以能者为官,那么百姓就会亲附国君。
景公说:即使有贤能之人,我怎么能发现呢? 晏子回答说:有贤能而隐居,怎么能算做贤人呢?您也没有努力做这个,所以没有发现。
景公说:请教求贤的方法。
回答说:观察同他交游的是什么人,品评他的行为,君王不要以美妙动人的夸饰之词判定他的品行,也不要以毁谤非议判定他的品性。
像这样,就不会故意做出某种举动来扬名,也不会掩盖自己的目的来迷惑君王了。
所以,通达时看他都做些什么事,困顿时看他不做什么事,富有时看他向外分放什么,贫穷时看他不要什么。
最贤能的人,不轻易进身为官而容易引退;次一等的人,能轻易为官也轻易引退;再次的人,能轻易为官而不容易引退,用这几种方法选用贤人,大概能行。
【繁体原文】景公問晏子曰〔一〕:「蒞國治民,善為國家者何如?」晏子對曰:「舉賢以臨國,官能以敕民,則其道也。
舉賢官能,則民與若矣〔二〕。
」公曰:「雖有賢能,吾庸知乎?」晏子對曰:「賢而隱,庸為賢乎〔三〕,吾君亦不務乎是〔四〕,故不知也。
」公曰:「請問求賢。
」對曰:「觀之以其游〔五〕,說之以其行,君無以靡曼辯辭定其行〔六〕,無以毀譽非議定其身,如此,則不為行以揚聲〔七〕,不掩欲以榮君〔八〕。
晏子春秋《谏上》原文(2)

晏子春秋《谏上》原文(2)景公游寒涂不恤死胔晏子谏第十九景公出游于寒涂,睹死胔,默然不问。
晏子谏曰:“ 昔吾先君桓公出游,睹饥者与之食,睹疾者与之财,使令不劳力,籍敛不费民。
先君将游,百姓皆说曰:‘君当幸游吾乡乎!’今君游于寒涂,据四十里之氓,殚财不足以奉敛,尽力不能周役民氓,饥寒冻馁,死胔相望,而君不问,失君道矣。
财屈力竭,下无以亲上;骄泰奢侈,上无以亲下。
上下交离,君臣无亲,此三代之所以衰也。
今君行之,婴惧公族之危,以为异姓之福也。
”公曰:“然!为上而忘下,厚藉敛而忘民,吾罪大矣。
”于是敛死胔,发粟于民,据四十里之氓不服政其年,公三月不出游。
景公衣狐白裘不知天寒晏子谏第二十景公之时,雨雪三日而不霁。
公被狐白之裘,坐堂侧陛。
晏子入见,立有间,公曰:“怪哉!雨雪日而天不寒。
”晏子对曰:“天不寒乎?”公笑。
晏子曰:“婴闻古之贤君饱而知人之饥,温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劳。
今君不知也。
”公曰:“善!寡人闻命矣。
”乃令出裘发粟,与饥寒。
令所睹于涂者,无问其乡;所睹于里者,无问其家;循国计数,无言其名。
士既事者兼月,疾者兼岁。
孔子闻之曰:“晏子能明其所欲,景公能行其所善也。
”景公异荧惑守虚而不去晏子谏第二十一景公之时,荧惑守于虚,期年不去。
公异之,召晏子而问曰:“吾闻之,人行善者天赏之,行不善者天殃之。
荧惑,天罚也,今留虚,其孰当之?”晏子曰:“齐当之。
”公不说,曰:“天下大国十二,皆曰诸侯,齐独何以当?”晏子曰:“虚,齐野也。
且天之下殃,固干富彊,为善不用,出政不行,贤人使远,谗人反昌,百姓疾怨,自为祈祥,录录彊食,进死何伤!是以列舍无次,变星有芒,荧惑回逆,孽星在旁,有贤不用,安得不亡!”公曰:“可去乎?”对曰:“可致者可去,不可致者不可去。
”公曰:“寡人为之若何?”对曰:“盍去冤聚之狱,使反田矣;散百官之财,施之民矣;振孤寡而敬老人矣。
夫若是者,百恶可去,何独是孽乎!”公曰:“善。
”行之三月,而荧惑迁。
晏子春秋·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原文-翻译

晏子春秋·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原文|翻译晏子春秋内篇谏(上) 景公爱嬖妾随其所欲晏子谏第九原文及【原文】翟王子羡臣于景公〔一〕,以重駕〔二〕,公觀之而不說也。
嬖人嬰子欲觀之〔三〕,公曰:「及晏子寢病也。
」居囿中臺上以觀之,嬰子說之,因為之請曰:「厚祿之!」公許諾。
晏子起病而見公,公曰:「翟王子羡之駕,寡人甚說之,請使之示乎〔四〕?」晏子曰:「駕御之事,臣無職焉。
」公曰:「寡人一樂之,是欲祿之以萬鍾,其足乎〔五〕?」對曰:「昔衛士東野之駕也〔六〕,公說之,嬰子不說,公曰不說〔七〕,遂不觀。
今翟王子羡之駕也,公不說,嬰子說,公因說之;為請,公許之,則是婦人為制也。
且不樂治人,而樂治馬,不厚祿賢人,而厚祿御夫〔八〕。
昔者先君桓公之地狹于今〔九〕,修法治,廣政教,以霸諸侯。
今君,一諸侯無能親也〔一十〕,歲凶年饑〔一一〕,道途死者相望也。
君不此憂恥,而惟圖耳目之樂,不修先君之功烈〔一二〕,而惟飾駕御之伎,則公不顧民而忘國甚矣〔一三〕。
且詩曰:『載驂載駟,君子所誡〔一四〕。
』夫駕八,固非制也〔一五〕,今又重此,其為非制也,不滋甚乎!且君苟美樂之,國必眾為之,田獵則不便,道行致遠則不可,然而用馬數倍〔一六〕,此非御下之道也。
淫于耳目,不當民務〔一七〕,此聖王之所禁也。
君苟美樂之,諸侯必或效我,君無厚德善政以被諸侯,而易之以僻,此非所以子民、彰名、致遠、親鄰國之道也〔一八〕。
且賢良廢滅,孤寡不振,而聽嬖妾以祿御夫以蓄怨〔一九〕,與民為讎之道也。
詩曰:『哲夫成城,哲婦傾城〔二十〕。
』今君不免成城之求〔二一〕,而惟傾城之務,國之亡日至矣。
君其圖之!」公曰:「善。
」遂不復觀,乃罷歸翟王子羡,而疏嬖人嬰子。
【注释】〔一〕孫星衍云:「翟王之子名羡。
」〔二〕盧文弨云:「『以』下似當有『干景公』三字。
」◎蘇輿云「『干』『于』形近,此疑傳寫者誤以『干』為『于』,遂謬加『臣』字於上耳。
『臣』字當衍,盧臆增,未可從。
晏子春秋·景公藉重而狱多欲托晏子晏子谏第一原文-翻译

晏子春秋·景公藉重而獄多欲託晏子晏子諫第一原文|翻译【原文】景公藉重而獄多〔一〕,拘者滿圄〔二〕,怨者滿朝〔三〕。
晏子諫,公不聽。
公謂晏子曰:「夫獄,國之重官也,願託之夫子。
」晏子對曰:「君將使嬰敕其功乎〔四〕?則嬰有壹妄能書,足以治之矣〔五〕。
君將使嬰敕其意乎?夫民無欲殘其家室之生,以奉暴上之僻者,則君使吏比而焚之而已矣〔六〕。
」景公不說,曰:「敕其功則使壹妄,敕其意則比焚〔七〕,如是,夫子無所謂能治國乎?」晏子曰:「嬰聞與君異。
今夫胡貉戎狄之蓄狗也〔八〕,多者十有餘,〔九〕寡者五六,然不相害傷。
今束雞豚妄投之,其折骨決皮〔一〕,可立得也〔一一〕。
且夫上正其治,下審其論〔一二〕,則貴賤不相踰越。
今君舉千鍾爵祿,而妄投之于左右,左右爭之,甚于胡狗,而公不知也。
寸之管無當〔一三〕,天下不能足之以粟〔一四〕。
今齊國丈夫耕,女子織,夜以接日,不足以奉上,而君側皆雕文刻鏤之觀〔五〕。
此無當之管也,而君終不知。
五尺童子,操寸之煙〔一六〕,天下不能足以薪〔一七〕。
今君之左右,皆操煙之徒,而君終不知。
鐘鼓成肆〔一八〕,干戚成舞,雖禹不能禁民之觀。
且夫飾民之欲,而嚴其聽,禁其心,聖人所難也,而況奪其財而飢之,勞其力而疲之〔一九〕,常致其苦而嚴聽其獄〔二十〕,痛誅其罪,非嬰所知也。
」【注释】〔一〕廬文弨云:「藉即藉斂。
」◎劉師培校補云:「書鈔四十五引『藉』作『籍』。
」◎則虞案:御覽四百八十三、六百四十三俱作『籍』,元明各本「籍」「藉」錯出。
〔二〕孫星衍云:「據此及左傳『圄伯嬴于轑陽』之文,知囹圄非秦獄名。
說文:『圉,囹圉,所以拘罪人。
』」〔三〕于鬯云:「據下文言『民』,則此似不應言『朝』。
或者謂外朝耳。
國語晉語云:『絳之富商韋藩木楗而過於朝,』是民亦得往來於朝,必外朝也。
」〔四〕孫星衍云:「說文:『敕,戒也。
』『敕,勞也。
』經典多用『敕』為『敕』。
呂氏春秋:『用事既飭』,高誘注:『「飭」讀作「敕」,敕督田事。
晏子春秋·景公敕五子之傅而失言晏子谏原文-翻译

晏子春秋·景公敕五子之傅而失言晏子谏原文-翻译晏子春秋·景公敕五子之傅而失言晏子谏原文|翻译晏子春秋内篇谏(上) 景公敕五子之傅而失言晏子谏第十原文及【原文】景公有男子五人〔一〕,所使傅之者,皆有車百乘者也〔二〕,晏子為一焉。
公召其傅曰:「勉之!將以而所傅為子〔三〕。
」及晏子,晏子辭曰:「君命其臣,據其肩以盡其力,臣敢不勉乎!今有之家〔四〕,此一國之權臣也,人人以君命命之曰:『將以而所傅為子,』此離樹別黨〔五〕,傾國之道也,嬰不敢受命,願君圖之〔六〕!」【注释】〔一〕孫星衍云:「公子嘉、公子駒、公子黔、公子鉏、公子陽生。
時荼尚未生。
」◎則虞案:史記作「公子壽、駒、黔、駔、陽生。
索隱云:「凡五公子。
」〔二〕則虞案:「傅」,元本、活字本、嘉靖本、吳懷保本皆誤作「傳」,下「召其傅」亦誤。
「有車百乘者」,謂大夫也,梁惠王趙注:「百乘之家,謂大國之卿,食采邑有兵車百乘之富者也,若齊崔,衛甯,晉六卿等。
」〔三〕孫星衍云:「言以所傅之善者為世子也。
」◎則虞案:公召其傅,乃召傅者五人,分別召而謂之也。
「而」即「汝」,謂以汝所傅者為太子也,故晏子以離樹別黨諫之。
〔四〕俞樾云:「按『今有之家』,文義未明。
上文云:『景公有男子五人,所使傅之者,皆有車百乘者也,』疑此當云『今有車百乘之家』,傳寫奪之耳。
」◎于省吾云:「按俞說非是。
之,猶是也,詳經傳釋詞。
是家即承上文『有車百乘者』言,非有奪文也。
」◎則虞案:黃本上方校語云:「句可疑。
」〔五〕孫星衍云:「已樹太子而離間之,又別立黨。
」〔六〕則虞案:「願君」,元刻本作「顧君」,活字本、嘉靖本、吳勉學本、子彙本、楊本、凌本仍作「顧」。
吳懷保本作「願」,顧校亦作「願」。
【译文】齐景公有五个儿子,派去教导他们的,都是拥有百乘兵车的大夫,晏子是其中之一。
景公(分别)召见了这些老师,说:努力吧,我会立你所教的儿子为太子的。
轮到晏子时,晏子辞谢说:君王命令他的臣子,根据其所能承担的能力使他发挥才力,臣子敢不勉力吗?现在拥有兵车百辆的大夫,都是国中掌有实权的人,人人都以君王之令告诉别人说:会将你教的儿子立为太子。
晏子辞金文言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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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齐景公欲赏赐晏子以金玉,晏子辞而不受。
景公曰:“子何辞也?”晏子对曰:“臣闻君子之仕,非为富贵,乃为社稷也。
今君赐臣金玉,臣固辞之,愿以清白自守,不敢以富贵为心。
”
景公曰:“子之辞也,何其坚也!”晏子曰:“臣闻古之贤者,不以其位高而骄,不以其禄厚而侈。
是以能保其身,全其节。
臣虽不才,窃慕古人之风,愿守此清白,以报君恩。
”
景公闻之,叹曰:“善哉!吾闻之,君子之辞也,非为利,乃为义。
子之辞金,乃义也。
吾岂不欲富贵吾子,然富贵非所宜,吾子宜守道以自重。
”
晏子再拜曰:“臣闻君子之德,如玉石之坚,不受尘埃之污。
臣虽不敏,愿以玉石自比,不受金玉之诱。
君赐臣金玉,臣不敢当,愿赐臣以清名,使臣得以洁身自好。
”
景公曰:“善矣!吾闻之,君子之志,如泰山之崇,不为风雨所动。
子之志,固如是也。
吾甚喜子之辞金,以为子能守道矣。
”
晏子辞金之事,传为美谈。
后世之人,多以晏子为楷模,谓其清正廉洁,不以富贵为念,而以道义自守。
夫君子之德,固在乎自重也。
自重者,必能辞金而守道,不为富贵所惑,不为利欲所动。
故曰:晏子辞金,非独辞金也,乃辞富贵也。
辞富贵者,乃辞其欲也。
欲少则心清,心清则德进。
晏子之心,固已清矣。
是以能辞金而不受,守道而不渝。
呜呼!晏子之清,诚可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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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为晏子辞金故事的文言文翻译,内容围绕晏子辞去封赏金玉,坚持清廉守道的精神展开,体现了古代士人的高尚品质。
晏子春秋·景公猎逢蛇虎以为不祥晏子谏第十原文-翻译

晏子春秋·景公猎逢蛇虎以为不祥晏子谏第十原文|翻译【原文】景公出獵,上山見虎,下澤見蛇。
歸,召晏子而問之曰:「今日寡人出獵,上山則見虎,下澤則見蛇,殆所謂不祥也〔一〕?」晏子對曰〔二〕:「國有三不祥,是不與焉。
夫有賢而不知,一不祥;知而不用,二不祥;用而不任〔三〕,三不祥也。
所謂不祥〔四〕,乃若此者。
今上山見虎〔五〕,虎之室也;下澤見蛇,蛇之穴也〔六〕。
如虎之室,如蛇之穴〔七〕,而見之,曷為不祥也〔八〕!」【注释】〔一〕則虞案:說苑君道篇引「謂」下有「之」字,意林三引作為「此不祥耶」。
〔二〕則虞案:說苑、章林皆無「曰」字。
〔三〕蘇輿云:「任,任以事也。
」〔四〕則虞案:說苑有「也」字。
董桂新讀書偶筆云:「晏子春秋云:『有賢而不知,一不祥;知而不用,二不祥;用而不任,三不祥。
』此即所云『不祥之實蔽賢者當之』意也。
」〔五〕則虞案:元刻本、嘉慶本「上」誤「止」。
〔六〕孫星衍云:「『室』、『穴』為韻。
」〔七〕蘇輿云:「『如』,猶『于』也,言于虎室蛇穴而見之也。
莊子德充符篇:『申徒嘉謂子產曰:「先生之門,固有執政焉如此哉。
」』言無執政于此者也。
呂氏春秋愛士篇曰:『人之困窮,甚如饑寒。
』言甚于饑寒也。
史記汲黯傳曰:『丞相宏燕見,上或時不冠,至如黯見,上不冠不見也。
』言至于黯見,則上必冠也。
並『如』『于』同之證。
王氏釋詞『如訓于』條下,獨遺此文未引,亦一疏矣。
」◎文廷式云:「『如』,往也。
」〔八〕則虞案:意林引作「何不祥也」。
【译文】齐景公外出田猎,上山时见到了老虎,下到沼泽时,遇见了蛇。
回去后,召见晏子问他说: 今天我出外田猎,上山就遇见了老虎,下泽就遇见了蛇,大概是所说的不吉利吧? 晏子回答说: 国家有三件不吉利的事,这件事不在其中。
国有贤人而国君不知,是一不祥;知道而不任用,是二不祥;任用而不信任,是三不祥。
所说的不祥,就是像这些事情。
今天上山遇见老虎,而山是老虎的栖身之地;下泽遇见蛇,沼泽是蛇的藏身之所。
《晏子春秋》原文全文及白话文翻译译文

《晏子春秋》原文及翻译晏子春秋简介《晏子春秋》是记载春秋时期(公元前770年~公元前476年)齐国政治家晏婴言行的一部历史典籍,用史料和民间传说汇编而成。
过去疑古派认为《晏子春秋》是伪书,《晏子春秋》也被长时期的冷落,自1972年银雀山汉墓出土文献证明《晏子春秋》并非伪书。
《晏子春秋》经过刘向的整理,共有内、外八篇,二百一十五章。
《卷一·内篇·篇一》原文庄公矜勇力不顾行义晏子谏庄公奋乎勇力,不顾于行义。
勇力之士,无忌于国,贵戚不荐善,逼迩不引过,故晏子见公。
公曰:“古者亦有徒以勇力立于世者乎?”晏子对曰:“婴闻之,轻死以行礼谓之勇,诛暴不避彊谓之力。
故勇力之立也,以行其礼义也。
汤武用兵而不为逆,并国而不为贪,仁义之理也。
诛暴不避彊,替罪不避众,勇力之行也。
古之为勇力者,行礼义也;今上无仁义之理,下无替罪诛暴之行,而徒以勇力立于世,则诸侯行之以国危,匹夫行之以家残。
昔夏之衰也,有推侈、大戏,殷之衰也,有费仲、恶来,足走千里,手裂兕虎,任之以力,凌轹天下,威戮无罪,崇尚勇力,不顾义理,是以桀纣以灭,殷夏以衰。
今公目夺乎勇力,不顾乎行义,勇力之士,无忌于国,身立威强,行本淫暴,贵戚不荐善,逼迩不引过,反圣王之德,而循灭君之行,用此存者,婴未闻有也。
”《卷一·内篇·篇二》原文景公饮酒酣愿诸大夫无为礼晏子谏景公饮酒酣,曰:“今日愿与诸大夫为乐饮,请无为礼。
”晏子蹴然改容曰:“君之言过矣!群臣固欲君之无礼也。
力多足以胜其长,勇多足以弑君,而礼不使也。
禽兽以力为政,彊者犯弱,故日易主,今君去礼,则是禽兽也。
群臣以力为政,彊者犯弱,而日易主,君将安立矣!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故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礼不可无也。
”公湎而不听。
少间,公出,晏子不起,公入,不起;交举则先饮。
公怒,色变,抑手疾视曰:“向者夫子之教寡人无礼之不可也,寡人出入不起,交举则先饮,礼也?”晏子避席再拜稽首而请曰:“婴敢与君言而忘之乎?臣以致无礼之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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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春秋·景公为履而饰以金玉晏子谏第
十三原文|翻译
【简体原文】
景公为履,黄金之綦,饰以银,连以珠,良玉之絇,其长尺,冰月服之,以听朝。
晏子朝,公迎之,履重,仅能举足,问曰:天寒乎?晏子曰:君奚问天之寒也?古圣人制衣服也,冬轻而暖,夏轻而凊,今君之履,冰月服之,是重寒也,履重不节,是过任也,失生之情矣。
故鲁工不知寒温之节,轻重之量,以害正生,其罪一也;作服不常,以笑诸侯,其罪二也;用财无功,以怨百姓,其罪三也。
请拘而使吏度之。
公苦,请释之。
晏子曰:不可。
婴闻之,苦身为善者,其赏厚;苦身为非者,其罪重。
公不对。
晏子出,令吏拘鲁工,令人送之境,使不得入。
公撤履,不复服也。
【简体译文】
齐景公做了一双鞋,黄金带,用白银装饰,用珍珠连缀,用美玉做,鞋有一尺长,冬天穿着它来听取朝政。
晏子上朝,齐景公迎向他,鞋子太重,刚刚能抬起脚,问道: 天很冷吧? 晏子说: 君王为何问天冷不冷呢?古代圣人制作服装,冬季轻而温暖,夏季轻而凉爽,现在君王您的鞋,冬天穿着它,是加重寒冷;鞋子太重不合适,超出了人力所能及,有损人之常情。
所以,鲁工不知冷热适度、轻重的分量,有损于人穿鞋的常情,这是他的第一条罪状。
制作的鞋子不符合
常情,而招致诸侯的嘲笑,这是他的第二条罪状。
耗费国家钱财而对国家没有好处,反而使百姓心生怨恨,这是他的第三条罪状。
请把他押起来,让官吏治他的罪。
景公以为鲁工很辛劳,要求放了他。
晏子说: 不行。
我听说自身劳苦做好事的人,他得的赏赐应丰厚;自身劳苦做坏事的人,他的惩罚应加重。
景公答对不上了。
晏子出来,让官吏抓住鲁工,派人把他送到边境,再不许进入齐国。
景公脱去金玉做的鞋,再也不穿了。
【繁体原文】
景公為履〔二〕,黃金之綦〔三〕,飾以銀〔四〕,連以珠,良玉之絇〔五〕,其長尺〔六〕,冰月服之以聽朝。
晏子朝,公迎之,履重,僅能舉足〔七〕,問曰:「天寒乎?」晏子曰:「君奚問天之寒也〔八〕?古聖人製衣服也〔九〕,冬輕而暖〔一十〕,夏輕而凊〔一一〕,今君之履〔一二〕,冰月服之,是重寒也〔一三〕,履重不節〔一四〕,是過任也,失生之情矣。
故魯工不知寒溫之節〔一五〕,輕重之量,以害正生〔一六〕,其罪一也;作服不常,以笑諸侯〔一七〕,其罪二也;用財無功〔一八〕,以怨百姓,其罪三也。
請拘而使吏度之〔一九〕。
」公苦〔二十〕,請釋之。
晏子曰:「不可。
嬰聞之,苦身為善者,其賞厚;苦身為非者,其罪重。
」公不對。
晏子出,令吏拘魯工,令人送之境〔二一〕,使不得入〔二二〕。
公撤履〔二三〕,不復服也。
【繁体注释】
〔一〕則虞案:金綦玉絇,其制未聞。
春申君食客珠履三千,蓋亦戰國時制,至漢猶存。
「飾」上目錄有「而」字,各本皆挩,茲
據補。
〔二〕孫詒讓云:「據下文云『故魯工不知寒溫之節,輕重之量,以害正生』(『生』、『性』字同),又云『令吏拘魯工』,則此當云『使魯工為履』,今本蓋有挩文。
」◎則虞案:北堂書鈔一百三十六、藝文類聚八十三、八十四、六百九十七、八百三、八百一十引並無「使魯工」諸字,古人文省,不如是之瑣,孫說非是。
〔三〕孫星衍云:「禮記內則『屨著綦』,鄭氏注:『綦,履繫也。
』」◎則虞案:儀禮士喪禮「組綦繫于踵」,注:「履係也,所以拘止履也。
」其本字當作「()」,說文:「帛蒼艾色。
」是綦本以帛,而景公易以黃金。
〔四〕孫星衍云:「『銀』,藝文類聚、文選注作『組』。
」◎蘇輿云:「文選注見弔魏武帝文,作『組』于義較長。
」◎則虞案:蘇說未審。
藝文類聚八十三、八十四引皆無此句,北堂書鈔一百三十六、御覽六百九十七、八百三引皆作「銀」。
下云「履重僅能舉之」,履之所以重者,金銀珠玉使為之也。
且「飾」之云者,言飾於綦之上,組綦本一物,見儀禮士喪禮,組非飾物也。
〔五〕孫星衍云:「藝文類聚作『句』,通。
禮記玉藻『童子不履絇』,鄭氏注:『絇,履頭飾也。
』說文:『絇,纑繩約也,讀若鳩。
』◎則虞案:穀梁襄二十四年傳「衛侯之弟專出奔晉,織絇邯鄲」,楊士勛疏引麋信云:「絇著履舄之頭,即周禮絇繶及純是也。
」是絇為染絲編織而成,景公易以良玉耳。
「絇」元本、活字本、嘉靖本皆誤作「朐」,御覽六百九十七誤作「鉤」。
〔六〕則虞案:北堂書鈔百三十六「尺」下有「許」字。
〔七〕則虞案:御覽六百九十七引作「履重,僕不能舉之」,又八百一十引作「僅能舉之」,類聚八十四引作「舉足」,「足」「之」草書形近致訛。
〔八〕則虞案:類聚八十四、御覽六百九十七引皆無「君奚問」句。
〔九〕則虞案:類聚、御覽四百九十三皆作「古者聖人制衣服」,御覽六百九十七作「古之制衣服」。
〔一十〕孫星衍云:「藝文類聚作『煖』。
」
〔一一〕孫星衍云:「『凊』今本作『清』,非。
說文:『凊,寒也。
』玉篇:『七性切。
』」◎黃以周云:「元刻作『清』,盧校本同。
」◎劉師培校補云:「御覽六百九十七引『暖』作『煖』,類聚八十四、御覽四百九十三、六百九十七並引作『夏輕而清』,孫刊本改『清』為『凊』,非。
」◎則虞案:御覽六百九十七「履輕」誤作「履重」,明刻各本皆作「清」。
〔一二〕王念孫云:「案『今君之履』,本作『今金玉之履』。
上文曰『景公為履,黃金之綦,飾以銀,連以珠,良玉之朐,其長尺,冰月服之聽朝』,故曰:『今金玉之履,冰月服之,是重寒也。
』今本作『今君之履』而無『金玉』二字,則與『重寒』之義了不相涉矣。
藝文類聚寶部下、御覽人事部三十四、服章十四,引此並作『今金玉之履』。
」◎于省吾云:「按王說非是『今君之履』,即指上文『景公為履』之『履』言,景公以金銀珠玉飾履,晏子稱『今君之履』,『今』
字義至明顯,非別有所指也。
」◎則虞案:指海本已改作「今金玉之履」。
〔一三〕則虞案:御覽六百九十七「寒」上有「而」字。
〔一四〕于省吾云:「按『節』猶『適』也。
呂氏春秋重己『故聖人必先適欲』,注:『適猶節也,』下第二十四『二子同桃而節,冶專其桃而宜』,『節』亦『適』也。
」◎則虞案:御覽百九十三「重」下有「可」字,「可」字不當有。
「節」,楊本凌本誤作「飾」。
〔一五〕則虞案:「故」字疑衍。
〔一六〕蘇輿云:「生,性也。
『正生』,猶言『常性』。
」
〔一七〕蘇輿云:「言作不常之服,以為笑于諸侯。
」
〔一八〕蘇輿云:「言無功于國。
」◎則虞案:吳懷保本作「工」。
〔一九〕蘇輿云:「言審度其罪之輕重而置之罰。
」
〔二十〕王念孫云:「案『公』下脫『曰』字,『苦』上亦有脫文,蓋謂魯工之為此履甚苦也(『請釋之』別為一句)。
下文晏子曰『苦身為善者其賞厚,苦身為非者其罪重』,二『苦』字正與此相應。
今本『公苦』二字之間,脫去數字,則文不成義。
」◎文廷式云「『苦』當作『曰』,涉下文而誤。
」◎于省吾云:「按此句無脫文,王說非是。
『苦』本應作『固』,『苦』『固』音近,又涉下文兩『苦』字而訛,『固』,猶『必』也,詳經傳釋詞,『公固請釋之』,即『公必請釋之』也。
」
〔二一〕孫星衍云:「『境』,當為『竟』。
」
〔二二〕孫星衍云:「今本『使』作『吏』,非,以意改之。
」
〔二三〕孫星衍云:「『撤』當為『徹』。
」◎則虞案:孫說是也。
御覽六百九十七引作「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