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难忘的梧桐山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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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难忘的梧桐山情结

深圳梧桐山与香港只有一河之隔,我与梧桐山有过一段难以忘却的情结。记得那年,我从军校毕业就分到深圳。那时的深圳还是个小小的县城,叫“宝安县”。

十、一刚过,部队首长安排我和阿贵去梧桐山哨所锻炼。梧桐山,它位于宝安县南部,南与香港大雾山对峙,东南面是烟波浩淼的大鹏湾,西北面就是宝安县城和深圳水库。梧桐山有大小两个山峰,我们习惯地称为大梧桐和小梧桐;大梧桐943米多,小梧桐也有近700米,它不象泰山那样雄伟,也没有桂林的山水秀美,但是,它因处在特殊的地理位置又是军事禁区而显得神奇。

起程的那天,哨所派了一名老兵来接我们。当兵的人四海为家,行李很简单,一床小被和几套衣服打成一个背包,就是全部的“家当”。老兵带我们从县城坐汽车到莲塘,然后操小路步行上山。

登山的路很艰难,一会在茂密的森林中盘旋,

一会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攀沿,好在我们都年轻,这点小小的困难算不了什么。我们翻山越岭,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都累得汗流浃背了,老兵说:“时间还早,咱们休息一会再走”。于是找了块平坦的地方放下背包,稍事休息。

越往山上走,树木越稀少,到小梧桐主峰就几乎看不到高大的树木了。下午六时我们才到达哨所。哨所就建在小梧桐上。在距顶峰约20米的地方,开凿出约50平方米的平地,修建了两排营房;由于受山脉走向的限制,营房依南朝北而建,成7字形排列,一排是宿舍,一排是机房和食堂;还剩一块扇形的小坪作锻炼场所,在小坪的下坡方砌了堵约50公分高的石头墙,在另一方立了两根松木,松木上钉了几块木板,就权当兰球架了。晚餐后,战友们常在这块小坪里打打兰球,偶尔不小心,兰球越出了石墙外,就会象流星一样,飞快地滚下山坡,没有半天功夫是找不回来的。

我们到达哨所正赶上晚餐。来哨所吃的第一餐饭,我印象最深,每人一个荷苞蛋,另外

就是一些咸菜了。后来才听说,那荷苞蛋还是所长为我们而特别安排的。在那计划经济年代,蛋类食品是按计划供应的,何况在这高山之上,每月初团部派汽车送一次给养上山,哨所最常见的就是咸菜、土豆和萝卜,青菜和荤食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只是月初才有。哨所战士自己也种蔬菜,但这里山高坡陡,没有水源,撒下了种子,大多成了“望天菜”。

小梧桐顶峰的南面建有地堡,做观察之用,叫了望台。对面的大雾山就驻有英国的皇家警察,哨所的主要任务就是观察他们的动静。哨所配有一台四十倍的望远镜,在那个年代,已是很先进的设备了,它能将大雾山上的哨所拉入眼前,英军的穿戴能看得清清楚楚;若晴日,还可以看清九龙的高楼,火车,水上皇宫和海上的船只。我空闲的时候,总喜欢到了望台远眺繁华的九龙、香港和一望无际的大海。

所长是南方人,高高的颧骨,黝黑的脸庞。他是山上的最高长官,十分平易近人;为了我们的到来,他早早地安排好了床铺,还派

人下山来迎接,可以想象,他是位既细心又亲切的人,就象一位老大哥。哨所共有八个人,平时站岗的站岗,观察的观察,营房里就见不到人了,我们的到来无疑给这个哨所带来了几分朝气。

哨所里还有一名特殊的“战士”,就是那条灰黑色的大军犬,大家给它取名“老公公”。说它特殊一点也不过份。一是它有着特殊的身份,曾立过战功。那是在一次围追由台港潜入内地的武装特务时,它勇猛地将特务扑倒而身中三弹,好在子弹没有击中要害部位,伤愈后部队授予它三等功;二是它享受着特殊的生活待遇。“老公公”其实并不老,原本在前沿连队服役,受了伤提前退役了。“老公公”长着又光又亮的灰黑毛发,两只耸立的耳朵前是一对明亮的眸子,看上去显得十分凶猛而机敏。其实“老公公”很温顺,哨所每个人都喜欢它。晚饭后外出散步总是带上它,无论我们走到哪它就跟到哪,我们坐下来休息,它就葡伏在我们的身旁;晚上它同我们一起站岗,它那警惕的眼睛总是发着幽深的蓝光;星期天我们沿着盘山公路去

溜达,它也寸步不离地跟在我们身边,它就象一个忠实、憨厚的“战友”……

早晨的梧桐山,往往大雾迷漫,不到十点见不到太阳。若碰上阴雨天,未干的衣服就长黑色的霉点;尤其是白色的衬衣,一旦长了霉点就无法洗去,哨所的战士都戏称为“花衬衣”。

哨所的生活单调而枯燥。早上六时起床,然后是半小时早操,半小时听新闻,半小时洗漱,半小时早餐;上午八时到下午六时,除了午餐和午休一个半小时外,其他时间都是工作。

晚餐后有一个半小时可以自由活动,我和阿贵往往背一台八倍的望远镜,来到西南面的山坡,或坐于树下,或躺在草地上,欣赏梧桐山起伏的峰峦、纵横的沟壑和葱笼的森林;或用望远镜看大海,看县城的汽车,看蜿蜒的深圳河,看深蓝蓝的水库,看来往于罗湖车站的火车,看梧桐山下的田野和村庄;若是晴朗的周末,我们还可以看天上的月亮,看闪烁的星星。偶尔也忽发奇想:倘若某一天,祖国强盛了,英国鬼子滚出香港了,天

下太平了,到那时,将这风光秀丽的梧桐山开辟为旅游风景区,让富裕了的人民来这里登山、观景、看大海,那该是一番多么惬意情景啊!

梧桐山的夜晚的确有些令人恐惧。那里峰峦错叠,沟谷幽深,气温随海拔的升高而下降,又受海洋气候的影响,复杂多变;时而云雾缭绕,浓雾成盖;时而碧空万里,群星闪烁;山顶常年都有凛冽的山风,刮得树枝呼呼作响;尤其是下雨的夜晚,雨暴风啸,电闪雷鸣,远处、近处犬吠声声,夜鹰低鸣,真使人有些毛骨耸然的感觉。

我们上山不久,侦察排也来了几名战士,他们执行化妆侦察任务,到大梧桐抓捕偷渡人员。那年月,有些内地人想逃往港澳,又不识路径,选择梧桐山这条奇险之路,往往偷渡不成,反被擒拿了。记得有一天,从大梧桐抓回了十多个偷渡的人,其中还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姑娘长得很漂亮,仿^***就象一朵刚刚盛开的玫瑰花,可是她那红润的脸上却写满了羞怯和惊慌;当他们被押送下山时,姑娘那惊恐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

求助目光,我似乎能听见她的呜咽,她的乞求,她的怨艾;以后的多少日子,每每想起,我心中总泛着一种苦涩的惆怅。

最有趣的算是在梧桐山上洗澡了。哨所没有水,离哨所约二百米的山腰处有一眼山泉,早晨,我们去那里洗漱,洗漱完了,每人挑一担水回哨所,这便是哨所每天的食用水。洗澡就得选在晴朗天的中午,借着阳光的温暖,迅速地用山泉水冲个凉;那冰凉的山泉水令人瑟瑟发抖,纵然是这样,这种机会也不是经常都有的,往往十天半月才遇上一次。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了,就在我们即将下山的时候,一连几天阴雨,道路泥泞,我们无法下山,上级来电,指示我们搭乘给养车归队,于是只好等待。转眼间,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几天前哨所里的食品就吃紧了,为了能多维持几天,改干饭为稀饭;如果再过两三天,给养车还上不来,就连熬稀饭的米也没有了。

就在哨所要断炊的那天,送给养的汽车终于来了。那天,所长安排了一顿丰盛一点的午餐,一来给战友们补充些营养,二来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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