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梅丸非蛔厥专方论文
不止蛔厥,乌梅丸的十种妙用

不止蛔厥,乌梅丸的十种妙用乌梅丸【方药】乌梅300枚(480克)、细辛六两(180克)、干姜十两(300克)、黄连十六两(480克)、当归四两(120克)、附子六两(炮,去皮)(180克)、蜀椒四两(炒香)(120克)、桂枝六两(180克)、人参六两(180克)、黄柏六两(180克)【煎服】上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
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
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现代用法:乌梅用50%醋浸一宿,去核打烂,和余药打匀,烘干或晒干,研末,加蜜制丸,每服9克,日一至三次,空腹温开水送下,亦可水煎服,用量按原方比例酌减。
【原文】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藏厥,非蛔厥也。
蛔厥者,其人当吐蛔。
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藏寒。
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
又主久利。
(338)【解说】本方主治胃热肠寒之蛔厥证。
病者素有蛔虫史,常有吐蛔或大便排出蛔虫的表现。
因上热下寒,迫使蛔虫窜动上扰,胃气因而上逆,故呕吐,心烦,甚则腹痛。
痛剧时因气血流行不畅,可发生厥逆。
因“蛔得酸则静,得辛则伏,得苦能下”。
故方中用乌梅,味酸制蛔;蜀椒、细辛,味辛驱蛔;并可温下寒;黄连、黄柏,味苦下蛔,并可清上热。
再用姜、桂、附温脏祛寒,人参、当归补养气血。
全方寒热并治,阴阳并调,邪正兼顾。
服之蛔下而厥止,邪去而正安。
现代常用本方治疗胆道蛔虫病,有较好疗效。
因本方又有酸涩固脱之功,故还可治疗寒热错杂之久利证。
此外,本方亦是治厥阴病寒热错杂之主方。
运用01蛔厥(胆道蛔虫病)龚志贤医案,刘某某,女,50岁,1983年3月18日入院。
患者曾有“蛔厥吐蛔史”,每因多食油腻之物则突发右上腹部疼痛。
此次发病,因食奶油夹心饼干后约十余分钟突发右上腹部剧烈疼痛,门诊以胆囊炎、胆石症收住院。
从肝木脾土角度阐述厥阴病主方乌梅丸

从肝木脾土角度阐述厥阴病主方乌梅丸徐菁晗;谷松【摘要】乌梅丸出自于张仲景《伤寒杂病论》厥阴篇,被认为是驱蛔要剂.厥阴病篇历来争议颇多,乌梅九亦是如此.张仲景云:“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因此本文试从肝木、脾土角度出发,对乌梅丸是否为厥阴病的主方及蛔虫的生源进行阐释,同时对乌梅丸证的病机和其用药机理进行讨论.认为乌梅丸是厥阴主方,而蛔虫生于肝木,养于土湿.另一方面,乌梅丸证是由于木土不和而成,且乌梅丸作为理肝重剂,可用于调肝理脾治疗临床诸多疾病.【期刊名称】《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年(卷),期】2019(025)002【总页数】3页(P226-227,242)【关键词】乌梅丸;厥阴病;肝木;脾土【作者】徐菁晗;谷松【作者单位】辽宁中医药大学,沈阳 110847;辽宁中医药大学,沈阳 110847【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R289.5乌梅丸出自于《伤寒论》厥阴病篇第338条:“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
蛔厥者,其人当吐蛔。
令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
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
蛔厥者,乌梅丸主之。
又主久利。
”在张仲景成书年代,蛔虫泛滥[1]。
乌梅丸作为吐蛔要剂无可厚非,其止蛔效果虽好,但于今日蛔虫病甚少,方剂教材将其归于蛔虫剂类未免狭隘。
厥阴病与脾土的关系密不可分,这从诸多医家治疗肝病经验中得以窥得。
厥阴属肝,肝为风木之脏,木动必乘脾胃,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木乘土》述其“其性急而动……肝病必犯土,是侮其所胜也。
”临床诊疗中,肝系疾病确为多发,尤其多见于女性,或因其肝血易亏的生理特点。
但由于现代的生活节奏和工作压力,肝病同样成为男性群体中的高发疾病,可以总结发现与厥阴证候并行的多有脾系证候,正如张机于《金匮要略·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中写到:“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
”遂笔者试从肝木、脾土的角度来阐释乌梅丸。
浅析方剂乌梅丸及临床治疗应用

浅析方剂乌梅丸及临床治疗应用听听前期学员的心声来源:《伤寒论》第338条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
蛔厥者,其人当吐蛔。
令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
蛔上人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
蛔厥者,乌梅丸主之。
又主久利。
组成:乌梅三百枚(480g)、细辛六两(180g)、干姜十两(300g)、黄连十六两(480g)、当归四两(120g)、炮附子六两(180g)、蜀椒四两(120g)、桂枝六两(180g)、人参六两(180g)、黄柏六两(180g)现代用法:乌梅用50%醋浸一宿,去核捣烂,和入余药捣匀,烘干或晒干,研末,加蜜制丸,每服9g,日服2-3次,空腹温开水松下。
亦可作汤剂,水煎服,用量按原方比例酌减。
功用:温脏安蛔主治:脏寒蛔厥证。
脘腹阵痛,烦闷呕吐,时发时止,得食则吐,甚则吐蛔,手足厥冷;或久泻久痢。
(临床特点:痛、呕、烦、厥)阐释:伤寒脉微而厥,到了七八日肤冷,其人心里躁动不安,此为脏厥。
不是蛔厥。
蛔厥是其人应当吐蛔,让病人安静,可有时心烦,这是脏寒。
蛔到了膈上,故然烦,过一会儿又止住了,肚子寒冷,蛔怕冷向上爬故烦,爬不动了又止住了,吃了饭蛔又向上而呕,又烦,蛔闻到食臭味,又向上出,又烦,经常有蛔虫爬出来,这就叫蛔厥,蛔厥应当怎么办,乌梅丸主治。
乌梅丸不仅治蛔虫,还治久利不止。
此处主要进行了脏厥和蛔厥的对比,而应用乌梅丸的蛔厥,这里指出了它的三个特点:厥逆的程度较脏厥轻,一般不会过肘膝,更不会通体皆冷。
有吐蛔的病史不躁而烦,且时静时烦,得食而呕,有阵发性的发病特点。
方论选录:徐彬:“蛔厥,厥着逆也。
此与脏厥相类。
脏厥由无阳,蛔厥亦因脏寒不能自安而上入。
但邪有浅深,故脏厥则烦无暂安。
蛔厥则须臾得止,故首言当吐蛔,以见因寒而蛔不安,致蛔上入膈,非无膈而竟烦之比也。
”(《金匮要略论注》)柯琴:“蛔得酸则静,得辛则伏,得苦则下,信为化虫佳剂。
浅论乌梅丸——精选推荐

不干为中’I-焦寒邪内干.形成上热中下焦虚寒证.病机与乌梅丸主治的上热下寒,寒热错杂 证其为合拍.遂川该方治愈,长期疗效亦好IHl。张氏用该方治愈一位以礴1虚水泛,上热F 寒为病机的48岁风心病水肿女患者115】。彭氏朋乌梅丸合两药治疗充血性心力衰竭比单川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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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浊之功不复。故浊气上逆而嗔胀,故该病的病机既肝脾失调,肝气横犯脾胃所致。岛梅丸 中重川乌梅,既能滋肝义能泄肝,;另一方面以人参、当归之类甘味相合,可补虚安中,一 泄风小之有余,~安中士之不足,使脾胃得和则扶十抑小,达剑源流并治,所以余氏川丁治 疗肝脾火调之病最为允当【sJ。 此外,王氏川鸟梅丸治疗肝脾两虚,术不疏十的胃脘为jj亦取 得良好的疗,效l…。
厥阴为两阴交尽,一阳初生之经,正当阴阳交接之际。如果厥阴病则阴RI出入之机不相 顺接,则会出现阴冈1输布随之混乱,阴阳动荡,寒热虚实错杂诸证。故厥阴病提纲条文当于 脏厥与蛔厥鉴别条文合看,主症应是“厥、利、呕、烦”,主方当为乌梅丸。而乌梅丸以乌梅 为主药,顺肝脏曲直作酸之性,滋养阴血。善补肝体,既配辛热之附子、干姜、蜀椒、细辛、 桂枝温补心肝脾肾阳气,义用苦寒之黄连、黄桕清泄邪热。寒温并川,补泻兼施,升降脾胃, 调和中焦,正是针对厥阴病寒热虚实错杂的特点而设,所以乌梅丸为厥阴病主方IIl。此外, 凡是属于“厥阴”这一病机特点的病变,均可应用乌梅丸治疗。
浅论乌梅丸
吕玲玲 刘桂荣
(山东中医约人学, 山东济南250355)
l摘要l 岛梅丸是厥阴主方,具有燮理阴阳、调和肝脾的功效,既能治疗多种杂病,义可灵 活虑刚治疗心系疾病。 l关键词1.鸟梅丸 厥阴证 调理肝脾 心病
乌梅丸的方义探索与症候分析

乌梅丸的方义探索与症候分析200850402174 孙路强 08级针推一班摘要:通过研究《伤寒论》中乌梅丸的组成、功效以及配伍特点,探索药物组、服用方法和临床运用。
阐释蛔厥的发病特点及以寒热错杂、正气不足的病因病机;或厥阴病篇中有关“驱蛔”和“止利”的说明,以此作为临床常用乌梅丸的指针。
关键词:乌梅丸方义探析症候病因病机仲景论伤寒,有乌梅丸。
乌梅丸,千古流芳,作为“蛔厥”和“下利”的经方,开创了驱蛔的先河,那么,究竟是什么让这样的一首方经久不衰?又是什么让它的功效如此强大?首先,从药物的组成来说。
历代医家对此方分析,无不从“酸、辛、苦”三方面来解释。
部分医家按照三组药物分类:乌梅做君药,加以苦酒(米醋)炮制,增强其酸性,具有酸敛益阴的作用。
此处,苦酒并非是方中的药物,而是服时加入,那么为什么需要加入苦酒呢?笔者认为原因有其三,其一,炮制乌梅,增强药效;其二,按照《伤寒论》原文“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可知,它还能软化乌梅肉,使之与核脱离,以便“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三千下,丸如梧桐子大”。
其三,由于方中有黄连等苦寒药物,加入苦酒就更酸,味道中和后就不会太苦,便于服用。
再加入人参、当归以养阴生津。
三味要共为收敛滋补之用。
附子、干姜、桂枝、蜀椒和细辛同为温中之品,五味药共用于温通阳气,以祛寒。
黄连、黄柏同用以清热燥湿、泻火解毒,属苦寒之品。
此外还在服药时加入米饭和白蜜,这是仲景唯一以此为药并用。
还有部分医家分为四组,把人参、当归单独列为滋补之品,则可分为四组。
另外方义分组情况也不尽相同。
其次,药物的剂量也是影响方剂的重要因素。
该方重用乌梅,取其至酸之味、至柔之性,入肝经以敛肝泻肝,以制蛔安蛔。
黄连十六两、干姜十两、黄柏细辛附子桂枝人参各六两及当归蜀椒各四两,按药物剂量的分配来说,并没有过量的使用一组药,而是平衡的,能够防止温中滋补太过以致留邪,又能防止清泄不当以致正气受损,所以温清刚柔并用为其一大特点。
乌梅丸方证辨难(王行安)

乌梅丸方证辨难(王行安)乌梅丸原文: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
蛔厥者,其人当吐蛔。
令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
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
蛔厥者,乌梅丸主之。
又主久利。
方一。
乌梅(三百枚)细辛(六两)干姜(十两)黄连(十六两)当归(四两)附子(六两,炮,去皮)蜀椒(四两,出汗)桂枝(去皮,六两)人参(六两)黄蘖(六两)右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
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
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乌梅丸方算是《伤寒论》中比较复杂的一个方剂了,不仅用药多达十种,而且用药寒热错杂,容易给人一种无章法可循的感觉。
加上厥阴病病理深邃,也使乌梅丸在历代诠释中出现了百家争鸣的现象。
而细数其难解之处,不外以下条:一、脏厥、蛔厥使手脚逆冷的病理是什么?二、蛔是怎么产生的?三、“蛔上入其膈”的原因仅仅是“脏寒”吗?四、即有“脏寒”,乌梅丸中为何要用苦寒之品黄连和黄柏,特别是用易入下焦肾经的黄柏?带着这些问题,我们不妨进入到《伤寒论》厥阴篇中去寻找答案。
在厥阴篇中,对厥的论述是这样的:凡厥者,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
厥者,手足逆冷者是也。
以六气论,厥阴为风木,在十二地支中为丑、寅、卯。
其中丑为寒土,代表冬季十二月;寅为阳木,是阴历春季的开始,代表一月,此时一阳复生,气温开始由寒向温转变;卯为阴木,是有形之草木渐欲萌芽时期。
厥阴所处阶段具体见下图所示:由此可知,厥阴是处在一个阴尽阳生的特殊阶段。
在这一阶段,阴虽欲尽,但阴寒之气还盛旺;阳虽复生,但阳气还刚萌生,非常稚弱。
而天人合一,在人身体方面,若厥阴受到伤寒所侵,寅卯所代表的春之初温必然惨遭灭绝,而丑土所代表的冬之寒气必然得到加强。
这即如一夜倒春寒之后,初生草木尽被冻死,大地又恢复一片寒冬之象。
乌梅丸析义及临床应用

乌梅丸析义及临床应用【关键词】乌梅丸;厥阴病;临床应用乌梅丸出自《伤寒论》的厥阴病篇,附原文 338 条之下,主治蛔厥,又主久利。
后世医家尊崇仲景,奉乌梅丸为治蛔之主方,如成无己、尤在泾。
但清代以来,诸多医家对此提出异议,认为乌梅丸为厥阴病主方。
近代用于临床治疗疑难杂症者多有报导,尤其一些有经验的老中医更赞其为治疗疑难杂症的验方。
故现就其病机、立法、方义及临床应用讨论如下。
1 历代医家对厥阴病的认识厥阴病的特点是“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
历代医家对这条的解释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说热证的,也有说寒证的。
说热证的有成无已,他说:“邪传厥阴,则热已深也。
邪自太阳传至太阴,则腹满而嗌干,未成渴也。
……此热在厥阴也。
”说寒的有钱天来,他说:“邪入厥阴,则阴邪自下迫阳于上,故气上撞心。
心中热痛而消渴也。
消渴者,饮水多而渴不止也。
阴中之阳,受迫而上,故消渴而胃觉饥,然终是阴邪,所以不欲饮食。
客热尚不杀谷,况阴邪乎?”但大多数学者还是认为厥阴病是阴阳混淆,寒热错杂之证。
如《医宗金鉴》说:“厥阴者,阴尽阳生之脏,与少阳为表里者也。
邪至其经,从阴化寒,从阳化热,故其为病阴阳错杂、寒热混淆也。
”“厥阴之上,风气主之”。
厥阴之木气,从下起而上合于手厥阴包络,包络主火,风火相合为病。
风火相煽,消灼津液,胃津不足,引水自救,故渴而多饮;包络为心之外垣,心包火动,故气上撞心,心中疼热;木气太盛,上凌脾土,土被木克,故饥而不欲食;蛔虫禀厥阴风木所化,故吐蛔;木既克土,土气大虚,如再下之,则下利不止。
2 乌梅丸的配伍特点正如陈修园所说:“肝病治法,悉备于乌梅丸之中也。
”其“味备酸甘焦苦,性兼调补助益,统厥阴体用而并治之。
”柯韵伯说:“小柴胡为少阳主方,乌梅为厥阴主方。
二方虽不同,而寒温互用、攻补兼施之法相合者,以脏腑相连,经络相贯,风木合气,同司相火故也。
其中皆用人参,补中益气以固本逐邪,而他味俱不相袭者,因阴阳异位。
乌梅丸方证探析

乌梅丸方证探析从乌梅丸的出处、病机、方义、历代医家沿革等方面探析方证,知乌梅丸为厥阴病之主方,凡病机为上热下寒,寒热错杂者,有蛔或无蛔,皆可用之。
标签:乌梅丸病机方义乌梅丸是医圣张仲景的名方,全方体现了清上温下,敛收并用,攻补兼施,辛散苦降,安蛔固涩,通调阴阳的治疗法则。
1出处乌梅丸出自《伤寒论》第338条“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
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
蛔上入其隔放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臭出,其人常自吐蛔。
蛔厥者,乌梅丸主之。
又主久利。
乌梅丸方乌梅三百枚,细辛六两,干姜十两,黄连十六两,当归四两,附子六两(炮,去皮),蜀椒四两(出汗),桂枝六两(去皮),人参六两,黄柏六两,上十味,异捣筛,合治之,以苦酒渍乌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臼中,与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饮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九。
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2病机分析本条脏厥与蛔厥相辨,并论述了阳气衰极外越蛔厥的证治。
脉微,手中厥冷,为肾阳虚衰,迁延日久则阳气益衰,遂肤冷。
“躁无暂安”为阴阳离绝之候,预后不良。
此为“脏厥”与“蛔厥”之相异。
“蛔厥”者,脾胃虚寒无以安蛔,则蛔虫内扰。
若进食,蛔虫闻食臭而动,则可致腹痛呕吐或吐蛔。
原文述乌梅丸为治蛔厥之主方,亦可治久利,脾胃虚寒者。
厥阴病提纲326条有云“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鱿,下之利不止。
”气郁化火犯胃致上热,肝气横逆伐脾而致下寒,上热灼伤津液故消渴,胃热上扰故“气上撞心,心中疼热”,胃热消谷则嘈杂善饥,脾寒失运则饥不能食,蛔虫上扰因脾胃虚寒,若误用下法则更伤脾阳,见下利不止。
柯韵伯在《伤寒来苏集·伤寒附翼》厥阴方中指出:“厥阴以乌梅丸为上”“仲景此方,本为厥阴诸证之法,叔和编于吐蛔之下,令入不知有厥阴之主方,观其用药,与诸症符合,岂只吐蛔一症耶?”[1]乌梅丸实乃厥阴之主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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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乌梅丸非蛔厥专方
摘要:《伤寒论》中乌梅丸本为厥阴寒热错杂病机而设,然历代大多数医家仅将其列为驱虫剂,视为蛔厥专方,局限其功效。
笔者通过查阅相关资料认为,乌梅丸非蛔厥专方。
关键词:乌梅丸;蛔厥;厥阴
【中图分类号】r254【文献标识码】b【文章编号】1672-3783(2012)10-0121-01
乌梅丸一方始见于《伤寒论·厥阴篇》第338条: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月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
此为藏厥非蚘厥也。
蚘厥者,其人当吐蚘。
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厥寒,蚘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蚘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蚘。
蚘厥者,乌梅丸主久,又主久利。
[1]历代大多数医家及现行中医学教材以“蛔得酸则静,得辛则伏,得苦则下”为据,而本方中辛苦酸甘并用恰与其言合,多将此方归入驱虫剂,列为蛔厥主方,鲜为他用。
然而,笔者近期查阅相关资料发现此方化裁治疗内科病取效显著,乃悟乌梅非蛔厥专方,择二案为例。
1医案举例
1.1典型医案
医案一:杨刘氏,53岁,病头摇刺痛,时发时止,一日一夜,发作十余次。
发时头摇,频不可数,挟持不能止,头痛用布包裹亦不能耐,且右目下皆红赤如血块。
陈某以吴茱萸汤与之,头摇略止,惟无大效,旋即复发。
用乌梅汤,寒热互用,平肝熄风为主、更以
归须易当归,引入肝络,兼以羚羊角、菊花以清少阳之火。
风清火平,头摇自止,头痛亦愈,更以通窍活血,数剂而痊。
[2] 医案二:杨某,女,48岁,自诉一年多来肚脐两侧经常作胀,入夜加重,剧时辗转难寐,或虽倦极而昏昏似睡,亦每在凌晨2-3时许,肚脐两侧腹壁胀急而高高膨起,因胀满难忍,必披衣而坐或下床散步,且自行揉按良久,待胀满稍轻,方渐渐入睡。
拟以乌梅丸加减,三剂,水煎服。
服后当夜脐两侧未再胀急而高高膨起,次晨起床自觉腹胀大减。
服完三剂,诸证皆消。
[3]
1.2医案分析:医案一头痛辨证为厥阴风木挟少阳相火上攻于头,厥阴属肝,风木之脏,其性疏泄。
喜条达而恶抑郁,与胆相连,胆属少阳相火,其性炎上,风火相煽,上攻于头,诸风掉眩,皆属于肝,风胜则动,相火亢盛反侮于君,热盛入血,凝滞不行,故为头摇刺痛。
“肝苦急,急食甘缓之,以酸泻之”[4]。
乌梅丸中以乌梅之酸以敛肝,黄连、黄柏之苦寒以泻火。
折其上炎之势,泻其亢盛之火;人参甘温能缓其急,伍以归须引药归肝且滋肝体;羚羊角、菊花平肝熄风,佐以通窍活血之品;《金匮要略》曰: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
伍以少量干姜、附子以固中阳,防其犯逆。
医案二腹胀辨证为肝旺胆郁,横逆犯胃,土木不和。
腹部泛及厥阴、少阳、太阴、阳明,肝旺胆郁而犯中焦,乃气机不畅,寒热错杂,气血运行失调,乌梅丸中寒温并用、攻补兼施。
乌梅敛肝,黄连、黄柏苦寒泻肝火,清泻肝胆之有余;桂枝、细辛疏泄郁遏之气机;附子、干姜温补中焦虚寒;当归、人参培土滋阴;从整体上调节土
木失和。
二者无一为蛔厥,皆以乌梅丸化裁治疗,且疗效显著。
2厥阴病病机
《伤寒论》以第326条: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
[1]为厥阴病症提纲。
厥阴属肝,凛风木而寄相火,病至厥阴,木郁化火,消灼津液,则见口渴。
《伤寒论》中所言的心大致分为两种:一指五藏之心,二为心下(胃脘)。
[5]厥阴经挟胃贯膈,木生火,肝为心之母,风木相火上冲故见气上撞心,心中疼热;肝气横逆充伐中焦,木郁土虚,脾失健胃运化失权,则虽饥而不欲食,脾虚肠寒,饮食不得腐熟消化,乃渗泄中满,致胃气上逆而吐。
《血证论》云:肝之清阳不升,则不能疏泄水谷,渗泄中满在所不免。
[6]前者风木相火上冲,疼痛乃心包络痛也,属上热;后者肝郁克脾,乃心下胃脘疼痛,属下寒。
若其人内有蛔虫寄生,蛔避寒就温,闻食臭而上窜,故“食则吐蚘”。
《内经》云: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生而勿杀,与而勿夺,赏而勿罚。
厥阴风木在五季应春,故不可下,下之利不止。
《素问》云:“帝曰:厥阴何也?岐伯曰:两阴交尽也,厥阴本身为阴尽阳生之经,极而复返,病则易致阴阳失调,而各趋其极,致其病机易寒易热,寒热错杂。
《诸病源候论》有言:阳并于上则上热,阴并于下则下寒。
3乌梅丸方解
本方以乌梅为君,以苦酒渍之,重用乌梅苦酒至酸之味,敛肝泄肝而制木火之横逆、上冲(肝以散为补,以敛为泻);肝体阴而
用阳,伍以当归养肝血而滋肝体,以固厥阴之本;伍细辛、川椒而疏肝用;佐以人参培土以御木侮。
黄连、黄柏、酸苦涌泻以泻肝火,从清上温下的功用看,黄连黄柏苦寒清泻上攻之相火,附子、干姜、细辛、蜀椒开厥阴之机。
疏通阳气而温下寒,两队药寒温并行,清上温下,辛开苦降。
4小结
厥阴病机虽错综复杂,然归结起来亦不外乎寒热二字,治宜寒者温之,热者寒之或清上温下,或温中降逆或凉肝解毒。
乌梅丸中寒温并用,辛开苦降。
阳以疏肝之用,阴以滋肝之体,温寒清热无一不具。
就伤寒本意而言本方乃针对厥阴病机而设,非为蛔厥专方。
蛔厥只为其一或然证也。
清代名医柯琴云:看厥阴诸证与本方相符。
下之利不止、又主久利句合。
则乌梅丸为厥阴主方,非为蛔厥之剂。
[7]陈修园亦有言:乌梅丸分之为蛔厥专方、合之为厥阴各证之说方。
[8]现代药理研究也证实,乌梅丸对很多急慢性消化系统疾病,妇科疾病,精神系统疾病……都有很好的疗效。
临床使用的依据主要根据病情表现为寒热错杂、气机紊乱、阴阳不相顺接,病变部位与肝经循行部位有关,如颠顶、胸胁、少腹、阴器等。
[1]由此,将乌梅丸列为蛔厥专方实乃大大局限其功效,即非仲景之本意,亦为中医之不幸。
参考文献
[1]熊曼琪编. 伤寒论.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0
[2]孙溥泉. 伤寒论医案集. 陕西. 陕西科学技术出版社,1986
[3]余国俊. 走进中医大讲堂. 台北:相映文化城邦读书花园,2008. 66
[4]明.龚居中. 红炉点雪. 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59
[5]刘力红. 思考中医. 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459
[6]清. 唐宗海. 血证论. 魏武英,李佺整理.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
[7]李培生. 柯氏伤寒论翼笺正.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65
[8]清. 陈修园. 伤寒论浅注. 北京:北京市中国书店,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