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中主要人物的形象及生存方式(一)
《白鹿原》女性形象分析

《白鹿原》女性形象分析
《白鹿原》是中国当代作家陈忠实的长篇小说,是一部真实再现了中国北方农村的历史宏大史诗。
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生动的女性形象,展现了她们在封建社会中的命运和内心世界的变化。
本文将对《白鹿原》中几个重要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
首先是草儿,她是白嘉轩的岳母,也是白嘉轩一生中最重要的女性。
草儿具有坚强的意志和宽容的胸怀。
她出身于贫苦的独立农村家庭,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劳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成为一个地位崇高的富有的女人。
她是一个懂得生活的智慧和人情世故的女性,她对待丈夫和家人总是宽容和理解。
她所表现出的坚强和智慧,使得她在家族中成为一个教养子女的表率。
另外一个重要的女性形象是小妮子,她是白嘉轩的姑娘,也是一个代表了封建社会下农村女性的悲惨命运的形象。
小妮子是一个善良无辜的女孩,她因为长相漂亮而引起了许多男人的纷争。
她在封建社会的压迫下被迫嫁给了没有感情的人,并在婚后受到了丈夫的虐待和欺骗。
最终,她不堪忍受这种生活而选择自杀。
小妮子的形象展示了封建农村女性的悲剧和无助,她们在没有人权和自由的社会中,只能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电影《白鹿原》人物分析

《白鹿原》上的人格类型——守成者,投机者和本能者真实的白鹿原在古长安之侧,2000多年前,刘邦兵屯灞上的遗址就在这里,唐代的诸多诗人在此行吟或者隐居,这块京畿之地在缓慢的历史演进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乡约族规家法和民俗,渗透到每个平民的血液中。
直到清末民初,遭遇了“几千年未有之变局”之后,旧有的乡村结构才在现代化的残酷剥离中崩溃。
小说中的白嘉轩是族长,他是典型的“守成者”,在他看来,乡约就是天经地义的乡村规范,他是怀抱着田园乌托邦的理想主义者;而他的对手鹿子霖,是标准的“投机者”,抓住新时代所带来的一切机会,他们才是白鹿原真正的主宰。
白嘉轩的感召力只能停留在昔日的荣耀里,他维护的是过去的尊严,而现实中,贪婪人格的鹿子霖往往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以身体原始欲望行走的黑娃和田小娥是白鹿原上的异端,他们是“本能者”,他们的生命如电闪雷鸣。
活得虽然短暂,可是那种轰轰烈烈活法,却是惹人瞩目的。
这些人物,在这片土地上,按照陈忠实的话说:“得意着或又失意了,欢笑了旋即又痛不欲生了,刚站起来快活地走了几步又闪跌下去了……”白嘉轩:时代的守成者白嘉轩:族长的没落很多人觉得白嘉轩的塑造,是陈忠实唱给白鹿原的一曲挽歌。
作为一个胸怀仁义、心有大志的族长,最后被社会浪潮挤落在社会角落,家业和族事都趋于没落。
这是他人生和他所代表的文化精神的没落。
浓缩了传统文化负荷的白嘉轩所面对的,是几千年未有之变局——乡村的衰落,是晚清至民国以来的趋势;而基层政权的不断整合,使得宗族和他所代表的儒家正统观念更无容身之所。
白嘉轩的人格白鹿原上有两个代表白鹿精魂的人物,一个是白嘉轩的精神偶像朱先生,另外一个是他的女儿白灵。
实际上,这两个人物的不断启示和关联,使得白嘉轩在尘世间的挣扎,不脱离正道。
陈忠实在村里做调查的时候,听老人们讲故事,说到他的某位长辈,从村落里走过的时候,腰永远是挺得笔直的,个子很高,从村里走过去的时候,那些在村落街巷旁喂奶的女人们,都会吓得躲回自己家的院落。
白鹿原人物形象分析

白鹿原人物形象分析《白鹿原》讲的是渭河平原50年的变迁史,一轴农村斑斓多彩、触目惊心的画卷,一个家庭的两代子孙争夺白鹿原统治争斗不已。
争天下仿佛是男人们的事情,但是,男人站在背后的女人却无人提及。
偌大宽阔的白鹿原上只有四个女人,四个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女人,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女人。
她们有的传统、勤劳,有的大胆、叛逆,更有的或许放荡、不堪,但是,他们是有自己的名字。
《白鹿原》的开篇是: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
读过白鹿原的人都知道,白嘉轩娶过七个女人,而鹿子霖有许多个相好的。
这许许多多的女人里只有四个女人用自己的一生换的一个名字。
而开篇的头一句话就统领了全文,他告诉我们这是男人们的故事,女人就靠边站吧,站在男人身后,默默无闻的吧,就这样一辈子吧!白鹿原上有名姓的四个女人,她们分别是:吴仙草、田小娥、百灵、高玉凤。
总体上来说她们有名字也是因为男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自古以来,都有许多规范是专为女子设立的:三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为臣纲)五常(仁、义、礼、智、信)、三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些道德准则在建立之初就是根据“内外有别”“男尊女卑”的原则进行设定的。
这是儒家的思想,并在历代的统治中占有绝对的、正统的地位。
它们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了女人的身上,让他们在世世代代的大事中站在男人的背后沉浮,在死后也没有博得身后名。
那么,在这样的大的背景下,白鹿原上的这四个女人是怎样这一部关中大戏中为自己博得了一个名字呢?是因为男人吧?吴仙草——最后的传统开篇说过,白嘉轩七娶六殇,而他娶的第七个女人——第七个娶回来并且活下来的女人。
作为这样的一个女人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在白家这个活下来的女人是在原上对白嘉轩的“妖怪”的谣言中活下来的,她带来的不仅仅是一个身体,她带来的也是白家的“面子”“荣誉”。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为白嘉轩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她完成一个女人的最基本的三种身份。
白嘉轩人物形象分析

白嘉轩人物形象分析白嘉轩人物形象分析(一)阶级制度的悲剧白嘉轩是一个复杂的人物形象,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在他身上一方面体现着刚强、坚毅的硬汉精神、正直、仁义的一面;另一方面也体现着中国传统道德规范的反动与保守。
总起来说,白嘉轩是一个悲剧性人物,他的悲剧是那样的深刻与独特。
关键词陈忠实;《白鹿原》;白嘉轩;《白鹿原》塑造了许多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
其中既有下层农民(鹿三、小娥),也有封建地主(鹿子霖、白嘉轩);有共产党(鹿兆鹏、白灵),有国民党(田福贤、鹿兆海);还有一些社会名流(朱先生、冷先生)。
在这些人物形象中,作者着墨最多、塑造的最为成功的,当数封建地主形象。
特别是白嘉轩这个人物。
在白嘉轩身上寄托了作者的人格理想,是一个典型的小生产者人格。
传统文化和道德的双重性在白嘉轩身上得到明显的体现,中国传统文化和道德具有明显的两重性,其中,不乏优秀的因素,促人正直向上;又存在不少消极落后的东西,如根深蒂固的封建性,自我封闭,保守狭隘,往往是蜗牛角上争长短等。
但在白嘉轩身上更多的是体现了传统文化中积极的一面,他正直、仁义、积极向上。
而同时也是作为地主形象的鹿子霖身上则更多的体现了传统文化中的消极一面。
他虚伪、贪婪、损人利己。
在文中两人相互映衬对比,由白嘉轩的正直衬托出鹿子霖的虚伪,由鹿子霖的丑恶衬托出白嘉轩的仁义。
白嘉轩是农耕社会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宗法家族制度的代表人物。
他是白鹿村白姓一家的家长,又是白鹿两姓组成的白鹿家族的一族之长,是一个身上浸润着浓厚的封建文化情致的族长。
同时,他也是一个既有着对生活的特殊见解又有着关中汉子惯有的坚毅与朴实的乡坤,一个终生不脱离生产劳动有着小生产者思维的农人,一个散发着勃勃生命力的血性男儿。
在他身上古老的中国传统文化透射出巨大的力量。
他的思维与行为,无不反映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心理构成及规范指导,中国传统文化的优秀因素与糟粕因素,在他身上都得到了体现。
白嘉轩是一个复杂的人物形象,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他既不同于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鲁四老爷、冯老兰、钱文贵等地主形象,也不同于闰土、朱老忠、梁生宝等农民形象。
《白鹿原》人物分析

《白鹿原》人物分析《白鹿原》是著名作家陈忠实的长篇小说,通过讲述白鹿原上百年的变迁与人物的命运,揭示了中国农村社会的矛盾和困境。
本文将对《白鹿原》中的几个主要人物进行分析,以揭示他们的性格、命运和作用。
首先,杨六娘是《白鹿原》中的一位重要人物。
她是白鹿村第一代杨家的女儿,聪明机智,勇敢果敢。
她嫁给了二弟,却因为家族的恩怨而饱受痛苦。
她在家庭和命运的纠葛中展现出坚韧不拔的个性,最终成为了杨家的支柱。
她的形象代表了中国传统农村妇女的坚强和无私,同时也反映了女性在封建社会中的束缚和无奈。
其次,六爷是另一个备受关注的人物。
他是白鹿村的首任村长,有着高风亮节的操守和坚定的信仰。
他努力改善人民的生活,保护村庄的利益,但最终却因为家族和政治的纠葛而陷入困境。
他的形象代表了中国传统农村领导者的责任与困境,同时也反映了封建社会的黑暗和腐败。
第三个人物是元光。
他是杨家第二代的核心人物,也是全书的叙述者。
他在书中扮演了一个旁观者和参与者的角色,通过回忆和讲述,将白鹿原的故事展现给读者。
他通过对自己家族的回忆和反思,探讨了白鹿村的命运和中国农村社会的变迁。
他的形象代表了传统乡村的智者,同时也通过自身的经历表达了对时代变迁的感慨和反思。
最后,白嘉轩是《白鹿原》中一个非常复杂且具有争议的人物。
他是白鹿村的首富,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成为了一个富有和成功的人物。
他在面对命运的选择时,选择了个人的利益和欲望,最终导致了家族破裂和自身的失败。
他的形象代表了中国封建社会中的商人和势利小人,同时也反映了人性的复杂性和人在面临选择时的迷茫。
综上所述,《白鹿原》中的几个人物形象各具特色,代表着不同的社会角色和人性特征。
通过对他们的分析和描绘,陈忠实成功地展现了中国农村社会的复杂性和矛盾,使读者对农村社会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
该小说因此成为了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之作,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思考和启示。
《白鹿原》人物分析

白孝文,白家长子,新一代的族长,但由于中了鹿子霖和田小娥布下的圈套而身败名裂,继而卖房卖田,甚至落到沿街乞讨、被恶狗追食的地步。但他经过自己努力最终得以出人头地并且当上了县长。他能够忍辱负重,讨饭的时候被作为反面教材给孩子们展示,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可饥饿使他对饭食以外的一切熟视无睹,于是他活过来了。虽然浪子回头,可他仍然摆脱不了封建残余势力附身的代表。他心胸狭窄,容不下黑娃这位解放滋水的功臣;他不讲义气,为了功名利禄可以出卖儿时最铁的玩伴,黑娃杀害游击队员的罪名就是身为县长的孝文提供的,他甚至不给父亲面子,见到父亲佝偻着身躯只身来到县城为黑娃求情,他狡猾地把责任和决定权推到了县委和人民的身上;他见风使舵,当黑娃(三营长)和二营长被兆鹏策反之后,孝文已是势单力薄,作为张团长心腹的他惊魂未定,当即当着兆鹏的面表示愿意起义,“其实我早就琢磨着想找你商量这事了”,因为他认为自己如果不同意起义的话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他翻脸不认人,而且心狠手辣,身为张团长的心腹,为了消除兆鹏和黑娃的猜疑保全自己,他毫不犹豫地向张团长开了枪,而且把致命的一枪补在了脸上!甚至没有一点起码的尊重!何况要杀死的是自己曾经的命思想趋于成熟的过程,他报复了包括白嘉轩在内的得罪过他的族人,所以才会被后来白嘉轩以德报怨的行为所感化,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胸怀也逐渐宽广,与其说他是受到了白嘉轩的影响,不如说他本来就是一块可雕琢之玉,他勇于面对现实,敢于接受新思想,他把朱先生的“学会好人”体现得淋漓尽致,所以才会得到朱先生“最好弟子”的由衷称赞。他在坎坷的人生经历中完成了自我改造,最终成为合格坚定的共产党员,为滋水县的解放事业做出了的巨大贡献。可是和他父亲一样,黑娃是个忠厚正直的人,没有多少心眼儿,以至于先是被白孝文抢了功,后又被对方容不下而最终杯具地走向断头台。本来他是有机会逃过这一劫的,二营长因为孝文抢了他们起义的功劳因为很害怕“孝文往张团长脸上补的那一枪”而提出告老还乡的时候,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跟他计较,黑娃的想法憨厚简单,他不知道这一次,作为县长父亲白嘉轩再也没能救得了他,一方面,老族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已经失去了天平上的分量;另一方面,社会进步总是需要牺牲的,作者挑选黑娃这样的忠厚平民作为中国社会进步所付出的血的代价,可以更加鲜明地衬托反封建的不彻底性,因为他只是中国千千万万个平民中太普通不过的一个,他的牺牲可以说象征着封建残余力量对人民当家作主地位的威胁,也可以起到更明显的警醒作用,让人民、让新中国的领导人居安思危。所以他的死是必然的,也是有价值的。
小说《白鹿原》人物形象浅析

小说《白鹿原》人物形象浅析《白鹿原》是作家陈忠实的代表作,该小说通过对陈家庄白鹿原上的人物命运和家族恩怨的描绘,展现了中国近百年的社会变迁和家族悲欢离合。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生动鲜明,深受读者喜爱,其中的每一个角色都有着独特的个性和命运。
以下将对《白鹿原》中的部分人物形象进行浅析,以期为读者提供更深入的了解。
陈清扬——坚韧不拔的女性形象陈清扬是《白鹿原》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她是白鹿原上的女主人公,也是陈家的家主。
陈清扬从小就展现出了坚韧不拔和勇敢无畏的性格,她在草原上长大,学会了骑马射箭,也懂得了如何在男人的世界中生存和立足。
陈清扬在家族内部一直扮演着坚强的角色,她经历了无数的家族变故和亲人的离去,但她始终坚守着家族的尊严和传统,成为了家族内外的精神支柱。
陈清扬的坚韧和勇敢并不仅限于家族内部,她在与外部势力的斗争中,也展现出了出色的智慧和胆识。
她在面对贺文田、乌兰布通等强大的敌人时,总是能够冷静应对,并且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取得了不少胜利。
陈清扬的形象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无论在家族内部还是在外部社会,她都展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和对抗力。
陈清扬的形象也给人留下了许多的遗憾,她虽然表面上姿态坚强,但内心却始终有着难以启齿的痛苦和孤独。
她在面对家族变故和亲人离去时,往往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不愿让外人看到她的软弱和无助。
陈清扬的形象让人无比敬佩,她的命运也让人深感痛心,她代表了那个年代,那个社会中坚韧不拔的女性形象。
陈浩——暴力与温情并存的男性形象陈浩是《白鹿原》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他是陈清扬的儿子,也是陈家的继承人。
陈浩在小说中展现出了暴力与温情并存的复杂形象,他既是一个具有野心和勇气的男人,也是一个有着温情和爱心的好丈夫、好父亲。
陈浩在家族内部展现出了强大的野心和雄心,他一直渴望能够成为陈家的继承人,主持陈家的大局。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不惜用尽手段,包括动用暴力和诡计。
陈浩有着斗争精神和胜利欲望,他在面对家族内部的诸多困难和敌对势力时,总是能够勇往直前,不畏艰险,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小说《白鹿原》人物形象浅析

小说《白鹿原》人物形象浅析《白鹿原》是中国作家陈忠实的代表作之一,该小说以中国北方草原为背景,讲述了丰富的民族风情和家族恩怨,展现了百年来中国北方农民的悲欢离合。
小说中塑造了许多个性鲜明、深受读者喜爱的人物形象,下面就对其中几个主要人物进行浅析。
一、白嘉轩白鹿村的村长白嘉轩是《白鹿原》中颇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他是一个勤劳、公正且有智慧的领袖人物。
在小说开篇,他就因为坚持正义,救了一个被欺凌的汉奸妇女,而和严家三个少爷结下了仇恨。
整个小说中,白嘉轩一直在为白鹿村的繁荣发展而努力。
他对子女的教育比较开明,尤其是对待白桦、白凤(串珠)两个孩子,白嘉轩更是百般呵护。
他对于白桦和串珠两个孩子的爱护和关怀,足以看出他的父爱之深。
爱子心切,对待子孙非常的慷慨,对他的子女是毫无保留的,一直都是过度溺爱。
但白嘉轩也有着他的缺点。
他过分溺爱白桦,让他自私妄为。
这种好心肠,善良多情的性格,却让儿子胆大包天,做事肆无忌惮。
最终导致了白桦犯下了杀了杨铁心的罪行。
而且,白嘉轩过分慈父的态度,也使得他在事件发生后一直对白桦抱有幻想,以为白桦是无辜的。
白嘉轩的形象是一个既有优点又有缺点的人物形象,这种丰满的人物刻画,使白嘉轩成为了《白鹿原》一部中较为饱满、个性突出的人物形象。
二、杨铁心杨铁心是《白鹿原》中的另一个重要人物。
他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和高尚品德的人。
在小说中,杨铁心初次登场时就是一个豪爽、豁达的少年,善良伟大的形象让人印象深刻。
在小说中,杨铁心在白鹿村结识了白桦和串珠,彼此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在白桦犯下罪行后,杨铁心不顾自身安危,以身犯险,为其洗脱罪名。
他的行为无疑是表现了他的仁义,以及对朋友的忠诚。
除了对待朋友,杨铁心在感情上也是极为坚定的。
他对杨立春尽管一直有着爱慕之情,但却始终未忘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即使在杨立春娶了二娘后,他也没有对杨立春怀有怨恨之情。
相反,他默默祝福杨立春和他们的子孙后代。
这种不计回报的爱情,更显得杨铁心的人品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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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中主要人物的形象及生存方式(一)【摘要】《白鹿原》描写了白、鹿两家三代人的人生历程,既体现了原上人们的生存追求和文化精神,又向人们暗示了民族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小说通过对不同人物的命运的关注再现了白鹿原上人们的生活形态和民族心路历程,以及发生在白鹿原上的事情对民族生存走向的影响。
【关键词】人物形象生存方式儒家伦理一、白嘉轩和朱先生的人物形象。
《白鹿原》中的第一人物白嘉轩是白鹿村里的族长,姓名本身就象征着这位族长威严的地位和美好的品格,隐含着源远流长的必然的“活的历史连扣”。
“白”色在中华民族远古的民俗里,是作为纯洁、吉祥的象征而得到崇拜的,“白”在汉字里含有洁净、彰明、清楚、真率之意。
嘉轩二字同义重复,强调形象的品正德厚。
为了恪守传统道德伦理,支撑白鹿原上的一切固有秩序,维护他的威仪,为此,他以身作则,与长工鹿三有着“亲兄弟”般的关系;他不计前嫌,尽力搭救狱中的黑娃、鹿子霖;他可以大义灭亲,与“不孝”的长子白孝文断绝关系;他可以不辞艰苦,去自残式地拜神求雨。
总之,他的一切都是在完美的基础上再进一步。
他不仅仅只是一个原上的族长,而是升华为古老民族中享有民族图腾和祖先崇拜地位的“族长形象”。
这就是白嘉轩仁义性格的民俗来源。
朱先生,白嘉轩的二姐夫,读书人。
他是小说里一个极大的闪光点,一个预言家,一位真正的哲人,是带有点“仙骨”的人物形象,是个可爱的人,他的智力可以使那个清朝巡抚的几十万兵勇退却,可以禁绝原上的鸦片种植,他博古通今,竟能预测几十年后的红卫兵掘了他的坟墓。
这么一个智者、圣贤,他的一举一动很令我们想到那个民间的“阿凡提”,也可以想到诸葛亮。
总之是我们在中国传统神话故事中经常见到的人物,一方面有着智慧的基因,一方面又有着仁义道德的光环,因为他本身是白鹿的化身,是这个原上美和善的象征。
二、白嘉轩和朱先生的生存方式:坚持以儒家伦理为精神导向。
白嘉轩是以农耕社会的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宗法家族的代表,“自强不息”的刚健有为的实践意志确立了白嘉轩顽强的人格精神。
无论白鹿原上的变化有多么的大:机构变动、国共较劲,甚至在他的腰被打断后,他依然坚定执着维持着家族的伦理实践。
但由于经济的落后,交换意识的淡薄和视野的狭小造就了他心理结构的封闭性,又由于传统的生存经验在历史的不断积淀中,形成了乡村世界的人生智慧和基本的思维方式。
所以“耕读传家”就成了他治理家族的根本方略,“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的乡约就是他治理本族的理论,他听从朱先生的“地要少,房要小,养个黄牛慢慢搞”的教导,这就注定了他在发展乡村经济的的策略上永远是封闭、落后缺乏一种向前发展的意识。
在牢固的血缘关系上,在家族成为最古老也最具有民族特征的生存本体上。
白秉德死后,白嘉轩在继承父亲自然的成为族长后开始意识到了一种作为族长的责任感:他要家族在他的带领下继续延续他父辈的“繁荣”时代,这一举动显然能使他的生命意志得到强化和生存价值得到超越。
作为族长他能本能的将个体生存超越为家族生存,但翻修祠堂,实施《乡约》仅凭这又淡化了他的那种原有的生存种动机,也淡化了他的生存价值。
所以与其说刚健有为的意志体现了民族生存的追求,民族精神的顽强,还不如说是充分显示了中国式的的荒谬,他们无休止的重复着旧式的农业生产,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一切都在沿袭传统。
他留恋过去封建时代老百姓只纳“皇粮”的“仁政”,为了抗拒辛亥革命以后军阀官僚的苛税,他愤怒的发动“交农”事件,实行罢耕。
城里反正他有“没有皇帝往后日子还咋过”的惶恐,国共较劲会是什么结局他也无从知道。
短小的目光、封闭的心理结构、狭小的世界观终究使他无法产生家族以外的生存方式而他只能把这些行为放到儒家伦理当中去,以儒家的“仁义”礼法来规范自己的行为。
虽然“仁义”的文化观念贯注于他的内心深处,他的一生还是弥漫着悲剧。
“六娶六死”的悲惨境遇拉开了白嘉轩生存悲剧的序幕。
他借乡约和族长的权力把圣贤道德当成社会规范强行施加于族人的身上,并把族规的全文保存下来按贵贱等级来实施。
白嘉轩作为这种文化理想人格的实施者,对历史的发展始终采取的是一种抵制的态度,面对社会文明的进步,他千方白计想要维系是他往日的那种稳定的生活方式。
黑娃把小娥带回原上暂时打破了原上的宁静,他们为了追求合理的生活而违反了族规,白嘉轩就拒绝了让黑娃入祠堂祭祀,使他们的结合得不到认可,在村中受着歧视。
他严施酷刑整治违反族规者,不仅村民违法受戒,就连他的爱子,爱女触犯戒律他也决不手软,在肉体上他摧残自己的儿子白孝文“白嘉轩谁也不瞅,端直走到槐树下从地上抓起扎捆成束的一把酸枣棵子刺刺,转过身就把刺刺刷刷扬起来抽过去孝文一声惨叫接一声,血顿时浸染了脸颊。
”在精神上羞辱自己的女儿,面对白灵的出走参加革命,他设法囚禁不成,就当外界说他和白灵断绝了父女关系就当她死了。
小娥惨死后面对传说中她复仇冤魂,白嘉轩不仅毫无同情,反而造镇妖塔要镇住她,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如果说白嘉轩是儒家古老伦理实践方式的人格化,是“仁义”观念的实践者和执行者,那么朱先生则是儒家的另一个独特的存在者的人格形式,是作者要极力突现的一种儒佛道精神。
“在进入阶级社会以后,由于一家一户小农经济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不仅没有解体反而不断巩固强化,形成了中国特有的宗法家族制度和伴随着这一制度产生并不断成熟化、完善化的儒学伦理道德学说”。
所以儒学精神固有的矛盾虽然在白嘉轩那里显得那样的不可调和,却在朱先生那里有了一定的调和。
虽在静静的白鹿原上身居书院的朱先生却能知晓天下事。
他上知天文能够预测天气的好坏和庄稼的丰收。
他下通神灵,白嘉轩因“急事”误闯雪地而得见“白鹿精灵”,他就为白嘉轩解开“雪地之迷”,使白家获得了白鹿的护佑而命运转机。
他一生淡泊名利,粗茶淡饭拒高官不做却只愿在原上设馆教书育人,使原上的子弟知书达礼,他收黑娃为徒使土匪头子弃恶从善学做好人。
在白鹿原他是个为人崇拜而不被人了解的“神人”,可以说他是个身兼道家精神与儒家仁义的文化高人,在他的身上还体现着达则兼济穷则独善的文人精神。
朱先生的这种超越的生存方式的选择和价值观念为凡人俗世指明道路并为他们解答疑问提供了帮助,他的存在得到了整个白鹿原上人们的赞赏和崇拜。
如果要说朱先生的这种生存方式就是作者追求的个人价值的最高境界的话,他在热情讴歌无限赞美的时候便忘却了,乡土中国的历史与文化发展到今天已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在中国全面走向脱贫致富的历史前进中,人们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乡村的变化,只是靠祈求上天和神灵的庇护是不行的,历史的发展只能靠自己的双手、靠自己去奋斗。
三、鹿三和黑娃的人物形象。
鹿三一直是白嘉轩家的长工,而且是极其幸福的长工,他性格鲜明,淳朴善良,他一直到死也是幸福的。
而黑娃却具有一种反叛的性格,他不听老子的劝告,自己跳出白鹿原,到清末武举人家做了长工,并因此与武举人的小老婆田小娥相好上了。
俩口子回到白鹿原后,其真相被揭露后,黑娃与田小娥住进了一口窑洞里,开始他们的生活。
大革命时,闹农协,鹿兆鹏鼓动黑娃出来革命。
革命失败了,黑娃进了习旅开始当兵。
习旅暴动失败后,黑娃开始了土匪生涯。
我本以为黑娃当土匪,应该要死在这条道上,不想黑娃没死。
在土匪头目大拇指死后,作为二拇指的黑娃领着百十号土匪接受了县保安团的招安,当了第三营也就是炮营的营长。
黑娃招呼的紧,炮营的兵不但要炮,还要求佩枪,这都得到了满足,这也说明黑娃对招安后的一种心理,那是怀着深深的戒意的。
本想,接受招安的土匪没有好下场,黑娃该死了。
谁想黑娃还没有死,营长当的好好的。
而且,他还拜朱先生为师,暴戾之气尽褪,简直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就出现了,黑娃让手下的兵把自己绑在大炮筒上五天五夜戒掉了大烟,娶了知书达礼的小姐为妻,回到白鹿原拜了祖宗牌位,属于洗心革面,浪子回头的那一种。
最最不该死的时候,是黑娃听从鹿兆鹏的劝告,策动了临解放前的起义,黑娃是策划起义的主要人物之一,对革命有了一定贡献,还当上了革命政权的副县长。
然而,大难从此开始,白孝文作为县长变成了革命功臣,而黑娃却忽然之间变成了反革命,被捕坐监枪毙,还是和国民党的县长及总乡约田福贤一起被枪毙掉。
这真是黑娃该死的时候没有死,不该死的时候却死了。
四、鹿三和黑娃的生存方式:盲目的顺从到盲目的反抗。
黑娃是小说中屈指可说的对白嘉轩和朱先生的生存方式和价值观念进行直接挑战的人物。
鹿三则是靠自己的诚实和自己的苦力实力赢的了白家的信赖,成为白家一个“非正式的但又不可缺的成员”并自信的建立起自己的尊严和生存方式,并企图把自己的这种生存方式传授于儿子黑娃。
“黑娃,爸说你听着,你到嘉轩叔家去熬活:爸回咱家来,忙时做咱家的活,闲时出去打零工……”。
可以说正是由于“在不同的所有制形式上、在生存的社会条件上耸立着各种思维方式和世界观。
通过传统和教育承受了这些情感和观点的个人,会以为这些情感和观点就是他们的行为的真实动机和出发点”。
这也就构成了鹿三缺乏反抗意识和盲目顺从的奴性意识,他总以为父辈是白家的长工,自己和儿子也应该是。
他的这种道德主体观念和盲目顺从的生存意识,便形成了他的根深蒂固的奴性的自卑情结和盲目顺从的生存方式。
所以鹿三在白家做长工的时候全忠实了自己的生活,从来不和东家有所争执并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他得到了上流社会人物的广泛褒奖。
但就是这样表面忠厚老实的他最后还是驱逐了儿子和杀死了儿媳,表面上他在道德上赢了,弥补了自己奴性自卑的性格,却牺牲了人格中最为珍贵的亲情,所以他陷入了忧郁。
黑娃作为“白鹿原上最好长工”的儿子却完全不同于他的父亲,他从小倔强、执着、反叛、生性好动而不安分守己。
他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子弟从小宁可去是山上割草也不原上学堂念书,从小就表示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的怪脾气,他曾经吩咐他的土匪兄弟打断了白嘉轩挺的太直太硬的腰并抢劫了白家,这也是他对儒学精神为代表的生存方式的一种挑战和反抗。
可见黑娃的生存经历就是要不愿重蹈父辈覆辙的自觉地反抗得来的,然而他的这种自觉反抗只是自己本性盲目的一种表现。
他只是认为是白嘉轩和祠堂乡约让他被白鹿原所不容,失去美好的生活,却不能从根本上去思索造成自己这种生存环境的根源和自己参加革命反抗的意义。
也正是由于他的这种盲目的反抗、缺乏意识的反抗导致了他的反抗的失败。
最后还是倒在了自己“回归”的人生之路上并跪在了朱先生的脚前,竟然死在窃取了解放后第一任县长白孝文的手中。
可以说他终身反抗命运,最后还是屈服于命运;他反抗宗法礼教,最后还是成为朱先生的关门弟子,这也为他的自我觉醒并向往创造自己的生活方式的失败埋下了伏笔,最终他还是成为了一个盲目的反抗者。
可以看出作为处在农村下层社会的劳动人民来说,在寻求摆脱自己的苦难、在寻求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时,在寻求自己的出路时,更是要意识到自己的苦难、意识到自己反抗的意义,只有这样才会建立起对自己生存环境、生存命运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