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代云南少数民族文学的历史演进
云南民族关系的历史形成与现实发展

云南民族关系的历史形成与现实发展云南民族关系的历史形成与现实发展云南位于中国西南部,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省份。
在这片土地上,多个民族相互交融、共同生活了数千年。
云南民族关系的历史形成与现实发展,既是这片土地的历史进程,也是多元文化的交汇之地。
云南的多民族特点最早可以追溯到古代的南诏国。
南诏国建立于公元738年,是云南少数民族区域间的一次政治统一。
南诏国统一了巴蜀地区的多个部落,并立国于昆明。
南诏国的建立标志着云南不同民族的政治联合。
南诏国的统治使得多个民族之间有了更频繁的联系和交流,加强了彼此的融合。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南多民族的形成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13世纪中叶,元朝在云南建立大理行省,统辖了全省。
在元朝时期,主要的统治者为汉人,但他们并没有完全排斥其他民族。
汉族、傣族、景颇族、彝族等民族在这个时期开始了更紧密的交往,并逐渐形成了云南多民族的特殊模式。
明朝时期,云南地区历经了一系列的变革。
明成祖在推翻元朝后,加强了对云南地区的统治,并实施了一系列的移民政策,引导汉族人民向云南迁徙。
这一时期,云南地区的汉族人口迅速增加,而其他少数民族却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然而,即使在这个时期,云南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和融合仍然是存在的。
清朝时期,云南成为中国统一国家的一部分。
清朝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的政策来管理云南地区,以确保各民族之间的和谐共处。
清朝时期,维吾尔族、苗族、壮族和藏族等多个民族相继移居云南,丰富了云南的民族多样性。
在清朝的统治下,云南的各民族共同生活,共同发展,形成了独特的文化景观。
20世纪初,云南地区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动。
云南人民在中国革命的浪潮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云南成为中国解放的重要基地。
这一时期,不同民族的人民共同抗击外敌入侵,为中国的解放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云南各族人民通过共同战斗,进一步加强了互相合作和交流。
新中国成立后,云南地区实施了一系列的民族政策,以保护和发展各个民族的文化传统。
地域文化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影响

地域文化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影响中国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和丰富文化传统的国家,地域文化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影响十分深远。
在中国这样一个拥有广袤土地和多元文化的国家,地域文化因素不仅在文学创作中产生影响,也在作家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以及文学风格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本文将从地域文化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影响入手,探讨其对文学作品的塑造和发展所产生的深远影响。
中国地域辽阔,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每个地域都有着独特的地理环境和人文风俗,这为现当代文学创作提供了极为丰富的题材资源。
位于边疆地区的新疆、西藏、内蒙古等地的文学作品多以少数民族文化、风土人情为背景,展现了当地特有的生活方式和民族精神。
而位于江南水乡的苏州、杭州等地则多以江南水乡的独特风景和人文历史为作品背景,展现了中国文化的精致与细腻。
地域文化所固有的历史变迁、地域特色、民族风情等因素都为文学创作提供了丰富多彩的题材,使得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在题材上呈现出多姿多彩的景象。
二、地域文化对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思想渗透地域文化通过对当地传统文化、历史风情以及人文精神的传承和展现,影响着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家的思想观念和艺术创作。
著名作家老舍的作品《茶馆》,充分展现了北方小城里杂耍茶馆里的繁华与沧桑,凸显了北方地域文化的特有风情和社会变迁。
而巴金的作品《家》则通过对湖南农村的描绘,表现了湖南地域文化的乡土情怀和农村风情。
这些作品通过对地方风土人情的展现,凸显了中国地域文化在现当代文学作品中的深刻渗透,为中国当代文学赋予了独特的地域特色和审美情感。
地域文化对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的风格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不同地域的文化传统、历史积淀和社会发展,为作家的文学风格提供了不同的养分和滋养。
位于西南地区的云南、贵州等地的文学作品多以山水田园、少数民族文化为题材,作家们以清新淡雅的笔墨,表现出独特的山林情怀和少数民族风情。
而位于东北地区的文学作品多以苦难岁月、战争年代为题材,作家们的笔墨多带有刚毅坚韧,表现出战士的英雄气概和家国情怀。
傣族近现代作家文学发展现状综述

傣族近现代作家文学发展现状综述作者:板永明来源:《湖北函授大学学报》2017年第06期[摘要]傣族作家文学在傣族文学史上是处在边缘化上的,近代以来直到解放前,傣族出现由文献记载的作家及作品却是寥寥无几,解放后,特别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涌现了一批作家和文学刊物及文学团体,这些作家知识面宽、思想活跃,且视野也比较宽广,易于接受新事物。
他们的作品,具有强烈的思想性及清新鲜明的民族风格,为傣族文学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本文对傣族近现代作家文学的发展现状进行梳理和分析,呈现傣族作家文学的发展路径。
[关键词]傣族;近现代作家;发展;现状[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5918(2017)06-0191-02傣族作家文学在傣族文学史上是处在边缘化上的,傣族作家文学的真正兴起及代表一个民族作家文学发展程度的长篇小说的出现,还只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的事。
我们知道一个民族作家文学的产生,除了深厚的民间文学底蕴以外,还需文字的形成和使用及书面文学的出现。
傣族文字产生的时间相对比较早,傣族是我国少数民族中为数不多的具有自己古文字且文字系统较为成熟的民族之一,而且书面文学据考证出现的也比较早,傣族丰富的叙事长诗能够很好地传承下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得益于此。
但直到解放前,傣族出现由文献记载的作家及作品却是寥寥无几,新中国成立后,特别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在党和政府的民族政策和文艺创作方针政策的鼓励和扶持下,全国各少数民族包括解放前没有自己作家的少数民族都有了自己的作家和作家队伍,各民族的作家文学开始蓬勃发展,有些民族甚至出现了在全国和国外有影响的作家,有些民族出现了自己的作家群和文学评论家。
在这一背景之下,成长了一批傣族作家,他们用汉语和本民族语文创作了一批在傣族文学发展史上具有开拓意义的诗歌、散文和小说类作品。
下面对傣族近现代作家文学的发展现状进行梳理和分析。
一、傣族近代作家文学的形成及代表作家和作品近代的傣族作家文学创作是以刀安仁的文学创作活动为代表的。
言说方式的迷误——以云南当代少数民族文学为例

Ke r s y wo d :Yu n n;eh i i r t r ; t ewa f t tme t ; tp c i c u s r n f r ain n a t n c l e au e h y o a e n s o i ;d s o r e ta so t s m t o
【 语言、文学研究】
言 说 方 式 的迷 误
以云 南 当代 少 数 民族 文 学为 例
牟泽雄
( 昆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初 教二系 ,云南 昆 明 6 0 0 ) 5 2 2
[ 摘
要 ] 云南 当代 少数民族作家文学在对现代 性的追 寻 中言说 方式 陷入 了迷 误 ,主 要表 现在 没有找 到 自己
Ab ta t h yo ttme t g e sryi h u s i o d r i .T emitk n ld sb t o en be sr c :T ewa f ae ns o sata n tep rut fmo ent s y h s eicu e oh n tb i ga l a
的 理 解 与 感 悟 , 并 且 以 交 谈 的 方 式 给 予 主 题 以 呈
步 。 然 而 ,当 我 们 把 云 南 当 代 民 族 作 家 文 学 投 放 到 整 个 中 国 文 学 乃 至 全 球 性 的语 境 中 ,就 会 发 现 云 南 当代 少 数 民 族 作 家 文 学 依 然 处 于 边 缘 。许 多 少 数 民 族 作 家 在 现 代 与 传 统 的 夹 缝 中 茫 然 失 措 ,在 主 流 与 边 缘 的尴 尬 中 步 履 蹒 跚 。追 寻 现 代 性 的 过 程 中 丢 失 了传 统 而 使 作 品 的 民 族 特 性 空 无 所 依 ;急 于 融 人 主
少数民族文学现代流派

少数民族文学现代流派近年来,少数民族文学在中国文坛上崭露头角,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现代流派。
这些流派以独特的文化内涵和艺术风格吸引了众多读者的关注,成为了中国文学的一大亮点。
一、草原派草原派是少数民族文学中最具代表性的流派之一。
它以草原为背景,描绘了少数民族群体的生活和情感。
作品中常常出现广袤的草原、奔跑的骏马以及奔腾的江河,给人一种开阔、豪迈的感觉。
代表作品有《草原上的春天》、《草原上的夏天》等,这些作品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情感表达,打动了无数读者。
二、山水派山水派是少数民族文学中另一个重要的现代流派。
这个流派以山水为主题,描绘了少数民族地区的自然景观和人文风情。
作品中常常出现壮丽的山脉、湍急的河流以及古老的村落,给人一种宁静、神秘的感觉。
代表作品有《山水之间》、《山村岁月》等,这些作品以其细腻的描写和深入的思考,让读者领略到了少数民族地区的独特魅力。
三、历史派历史派是少数民族文学中一支重要的流派。
这个流派以历史为背景,描绘了少数民族群体的历史传承和文化积淀。
作品中常常出现古老的建筑、传统的习俗以及英雄的传说,给人一种厚重、庄严的感觉。
代表作品有《乌鲁木齐的故事》、《边疆风云》等,这些作品以其深入的研究和真实的刻画,让读者感受到了少数民族群体的历史底蕴。
四、现实派现实派是少数民族文学中一支崭新的流派。
这个流派以当代社会为背景,描绘了少数民族群体的现实生活和精神状态。
作品中常常出现城市的喧嚣、工厂的烟尘以及人们的追求和困惑,给人一种真实、动人的感觉。
代表作品有《城市的角落》、《追逐梦想》等,这些作品以其犀利的观察和深刻的思考,引起了读者对当代社会问题的关注。
少数民族文学现代流派的形成,不仅丰富了中国文学的多样性,也为少数民族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提供了新的平台。
这些流派以其独特的文化内涵和艺术风格,展现了少数民族群体的独特魅力和生命力,成为了中国文学中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然而,少数民族文学现代流派的发展仍面临一些挑战。
《民族文学》中的当代民间文学发展史

摘要:本文对民间文学在《民族文学》中的各个发展阶段做出划分,并简要结合作品内容概括出每一阶段的总体特征,以期对民间文学的研究做一个补充与参考。
关键词:《民族文学》民间文学发展史通过对1981-2015年所发行的全部《民族文学》杂志进行阅读与整理,笔者将其中的民间文学划分为五个发展阶段。
一、1981-1984年这一阶段《民族文学》中的民间文学全面发展,题材丰富,种类涵盖神话、传说、史诗、民间叙事诗、民间故事、民歌、少数民族寓言、民风民俗以及论文等。
(一)神话、传说 1982年第五期刊登了回族作家郝苏民翻译的《关于成吉思汗弟弟的传说》;1983年第五期选录了覃兰芬(高山族)讲述、肖丁三(壮族)整理的台湾高山族民间传说《花莲溪的故事》,第十期刊载了汛河搜集整理的布依族民间传说《五色糯米饭》;1984年第二期选录了朱叶翻译整理的彝族神话传说《巧匠?创始人》,第七期选录了由赵书搜集整理的满族民间传说《灵观塔与富二爷》,以及汛河搜集整理的布依族神话传说《岩岗和竹娥》,第八期刊录了赵成日(朝鲜族)《关于〈阿里郎〉及其动人的传说》。
(二)史诗与民间叙事诗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发表于1982年第四期的《民族文学》上,由王沂暖、华甲翻译;1983年第九期的刊登了由新疆《玛纳斯》工作组搜集翻译的柯尔克孜族英雄史诗《玛纳斯》;高山族作家马敏学发表于1981年第二期上的叙事诗《半屏山的故事》;1984年第六期刊登了哈尼族叙事长诗《洛奇洛耶与扎斯扎依》,由彝族学者刘曙、姜羲、郭东屏搜集,刘广学、刘曙整理,哈尼族学者胡旭昆翻译,第八期选录了由张东云(朝鲜族)改编、张琏瑰翻译的朝鲜族民间叙事诗《阿里郎》,第九期刊载了马永全(壮族)搜集、覃绍宽翻译整理的壮族民间叙事长诗《达岩与日架》,第十一期刊录了哈萨克族民间叙事长诗《英雄谢力扎特》,由哈萨克族焦沙耶翻译,张运隆整理。
(三)民间故事与少数民族寓言 1981年第三期刊载了苗族民间故事《花鼓传令》,由龙文玉(苗族)、杨昌鑫(土家族)搜集整理,由张世荣翻译的维吾尔族民间故事《黑衣骑士的秘密》,由波?少布搜集整理的蒙古族民间故事《雄鹰与山丹》;1982年第一期辑录的《少数民族机智人物故事选》,第二期刊登了由梁志(朝鲜族)搜集整理、树枫翻译的朝鲜族民间故事《人参姑娘》,第七期刊载了苏由翻译的乌孜别克族民间故事《金发少年》,第八期选录的《维吾尔族机智人物幽默故事集锦》,由图尔逊?库尔班、麻合木提?穆哈麦提搜集整理,学步、阿柯翻译;1983年第一期辑选了陈彦田、薛进官、陈友政搜集整理的《傣族民间故事二则》,包括《太阳公主》与《聪明的小白兔》两篇,第二期刊载了塔吉克族民间故事《闪光的大理石》,热合曼库黎(塔吉克族)整理、赵世杰翻译;第四期选录了杨道河、龙光茂整理的苗族民间故事《阿凤和谍雄》和李存福整理的土族民间故事《什兰哥》,第八期选登了赫哲族民间童话《青蛙和老鼠》,以及维吾尔族民间故事《赛满黛尔》,第十期辑录了熊天贵、罗廷华搜集整理的苗族民间故事《芦笙的传说》和俄搞(佤族)讲述,建华(傣族)、建军(白族)搜集整理的佤族动物故事《老虎走田埂》,第十一期刊载了傈僳族民间故事《冉尺罗比》,由夏斯益(傈僳族)讲述,杨晓俊(白族)收集整理;1981年第三期刊载了乌孜别克族寓言《呼孛孛为什么有臭味》;1982年第四期刊登了藏族寓言故事《狐狸叛象》,由尼牙才?索南才让(藏族)译自《格坦格言注解》,第七期选录了《彝族寓言五则》,由黄世荣(彝族)搜集整理,包括《父亲与儿子》《农夫卖扁担》《乌鸦与喜鹊》《骗子与牧童》《狐狸和他的朋友》五篇寓言故事;1983年第十期辑选了赵薇缨翻译的《维吾尔族寓言二则》,包括《懒孩子》与《国王和王子》两个故事;1984年第一期刊录的《民族寓言》,包括《旧衣服上的一块新补丁》(回族)、《兔子的死》(维吾尔族)、《小草和彩虹》(回族)、《沉香》(藏族)这四个民族寓言故事。
第二章 云南民族文化的历史进程

西畴人化石(距今10—— 20万年)
“西畴人”化石产地位于西畴县西洒镇东郊芨芨山脚,为 旧石器时代晚期洞穴遗址。仙人洞属石灰岩岩溶洞穴,洞 口向西北,1972年至1973年,中国科学院脊椎动物与古 人类研究所会同云南省博物馆先后两次清理发掘五枚人类 化石,同时出土三十二种古脊椎动物化石,其中绝灭种有 六种。经鉴定,人牙化石属晚期智人牙齿,定名为“西畴 人”。
云南青铜文化遗址的分布
剑川海门口、楚雄万家坝、祥云大波那、剑 川鳌凤山、江川李家山、安宁太极山、晋宁 石寨山、昆明官渡羊甫头等文化遗址
云南青铜文化的发展不平衡
滇池区域、洱海区域及其间的楚雄一带是云南青铜 文化较为发达的地区 ; 在滇池区域、洱海区域及其间的楚雄一带的常广阔 地域内,青铜文化的发展也不平衡,即公元前1150 1150 年左右起始于洱海区域,公元前700年左右发展于 祥云、楚雄一带,公元前50年左右以后鼎盛于滇池 区域,并非同步发展,而且似乎是一种中心地区替 代性的转换。
宾川白羊村文化
从现在已经发掘的文化遗址看,可以确定的年代最早的云 南新石器文化是洱海地区的宾川白羊村文化,其年代经放 射性碳素测定,为公元前1820年+85年,即距今4 000年 左右。而一些边疆地区的新石器文化则晚至距今不足3000 年, “这之后,边疆的新石器文化尚未结束”。宾川白 羊村遗址位于云南省宾川县城北1.5公里的金牛镇白羊村 西400米的桑园河东岸的墩形遗址,高出河面6米,现保存 面积3000多平方米。1973年至1974年云南省文物工作队 对白羊村遗址进行了科学的发掘。揭露面积290平方米, 遗址文化层厚4.35米,分八层,二至五层属晚期,六至八 层属早期。在发掘区内发现了房屋建筑遗迹十一座、火塘 十四个、窖穴四十八个、墓葬三十四座,出土了陶器、石 器、骨器、牙器和碳化谷、粮食粉末等遗迹、遗物。
中心与边缘——论十七年时期少数民族文学的开题报告

中心与边缘——论十七年时期少数民族文学的开题报告引言: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少数民族文学作为中国文学的一股重要力量,逐渐走向了繁荣。
十七年时期,是指新中国成立后的17年间,执政者对少数民族文学的重视程度有所提高,少数民族文学的发展进入了新的阶段。
本文将围绕十七年时期的少数民族文学进行探讨,针对该时期少数民族文学的发展现状、主题内容以及中心与边缘的地位进行分析,并提出相应的开题报告。
一、背景介绍少数民族文学是中国文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随着中国现代化进程的发展,少数民族文学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重视。
全国第一次少数民族作家研讨会于1953年在北京召开,随后其他地方也纷纷召开了少数民族文学作家研讨会。
这些研讨会为少数民族文学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推动力量,促进了少数民族文学的繁荣。
二、十七年时期少数民族文学的发展现状在十七年时期,少数民族文学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重视,国家对少数民族文化的研究和保护力度也增强了。
少数民族作家开始出现在文坛上,其作品也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同。
同时,一批有识之士开始关注少数民族文化,开始对少数民族文化进行研究和探讨,推动了少数民族文化的发展和繁荣。
三、主题内容在十七年时期,少数民族文学的主要主题内容包括反映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描写少数民族的历史传统、展现少数民族的精神特质等。
其中,少数民族文学的基本特点之一是具有浓郁的民族色彩。
由于少数民族文学的创作者来自于不同的民族群体,因此在内容上不仅反映了少数民族的多样性,也更加凸显出我国多民族文化的特点。
四、中心与边缘在十七年时期的少数民族文学中,既有中心民族文学也有边缘民族文学,中心民族文学以汉族文化为主,而边缘民族文学则以少数民族文化为重心。
两种民族文学在主题和创作情境上存在着巨大差异,然而它们之间的关系也是相互联系和相互促进的,中心民族文学为边缘民族文学提供了一种哲学性的思考,而边缘民族文学则把中心民族文学的普遍性问题具体化为生动、真实的历史题材或当下的现实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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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当代云南少数民族文学的历史演进摘要:从时代发展角度考察现当代云南少数民族文学,可以看到四个明显进程,即现代文学的探索、新中国国家形象塑造、复苏后的选择和现代性与后现代性背景下的写作。
它所展示的乃是时代发展对文学发展的深刻影响力量。
在丰富的云南少数民族文学世界中,立足于时代变迁所形成的文化影响,在这种影响中看到文学的历史脉络,将有利于获得云南少数民族文学的历史价值和时代意义。
关键词:云南少数民族文学;现当代;历史进程在云南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着25个少数民族,他们大都有着自己灿烂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提到云南民族文学,首先想到的就是云南多姿多彩的少数民族民间文学,这些民间文学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成为各民族的精神寄托和文化写照,它默默滋养着作家的文学创作。
新中国成立前,除了少数几个经济文化较发达的民族出现了作家文学,云南少数民族文学多以口耳相传的民间文学形式存在。
但从这个起点开始,云南少数民族文学一路探索,开创了当代蔚为壮观的宏大阵容。
它所展示的乃是时代发展对文学发展的深刻影响力量。
一、现代文学的探索历程上世纪初,“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声浪叩响了遥远的西南边陲,新思想、新文化为保守落后的边地带来了新鲜气息。
云南民族文学的先驱者们开辟出了传播新思想的阵地,“1920年10月25日,云南的第一份新文化期刊——《滇潮》在《新青年》杂志的影响下创刊。
该刊开宗明义地表明要‘做云南新文化的导管’,‘相信未来之世界,一定是‘德谟克拉西’之世界无疑’。
不久,《翠湖之友》、《云波》等刊物相继推出,致使因封闭而沉寂已久的边陲云南,从此‘滇潮’起伏,‘云波’激荡。
”…《滇潮》、《云波》的主要成员及撰稿人中就有马子华、柯仲平等一些少数民族作者。
从这些极其难得的史料中我们可以窥见云南少数民族文学先行者满怀激情与壮志,他们呼应着当时文化变革的主流思潮,开始了新的写作。
云南现代民族文学的先驱者如马子华、李乔、李寒谷、李纳、张子斋等多来自于“文献名邦”。
彝族作家李乔出生于“文学南滇第一州”的石屏县,这座具有深厚文化渊源的小城读书风气尤盛,李乔此时已不愿再读“枯燥无味的‘四书’、‘五经”’,经再三恳求,“父母亲终于同意让他由私塾转入‘洋学堂’念书”,后来,他考入石屏县立中学,求知若渴的他“第一次知道了胡适、陈独秀等人提倡的‘文学革命’的主张,接触到‘科学’、‘民主’等一些新的概念和思想”。
【20饱读诗书的白族诗人马曜,1927年在大理“偶接触《新青年》等进步书刊”,遂“步行15天至昆明,考入高级农校,而每日旷课,到省教育会图书室阅读五四运动后新兴文学作品,尝在小报上发表白话诗。
”[3]……由此可见,正是时代主潮的感召启动了云南少数民族文学的现代进程。
特定的时代必定在那代人身上打上特殊印记。
当求新、求变的时代洪流奔涌在中华大地的每个角落,属于个体的思想意识每每会被时代特性所挤占。
在马子华、李乔等民族作家致力于与时代主潮相衔接的创作背后,是少数民族角色的淡化与遗忘。
因而这一时期云南民族文学,其实质正如张直心指出的那样,还是“现代意义上的云南少数民族作家文学,而非民族意义上的云南现代文学。
”【43许多少数民族作家在初入文坛之时,也许是为避免民族身份歧视,都不愿公开显明自己的少数民族身份。
或者说,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为少数民族文学事业揭开新的序幕,而是主动服从于火热的斗争生活和富于激情的时代精神所激发的创作欲望。
因此,云南少数民族作家文学,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带有很强的政治倾向和时代气息。
1928年,李乔流浪到昆明,考入东陆大学预科班,1929年辍学,辗转来到上海,在上海这个左翼文学的中心,他有机会接触到“创造社”和“太阳社”作家的作品,在艰苦的生活中,他如饥似渴地阅读鲁迅、郭沫若、茅盾、蒋光慈等人的著作,并在《现代作家》、《申报·自由谈》、《中流》等报刊上发文数篇,这其中包括《未完成的斗争》、《锡是如何炼成的》等,多是以纪实题材来反映矿工的生活,另有一篇《我的走厂》和《锡是如何炼成的》一起被选人《中国现代散文选》。
1937年,他写了中篇小说《走厂》,寄给茅盾先生,茅盾阅后评价说“平顺有余,波俏不足,惟书中故事人物,生动可爱”,从中可看出李乔当时的写作鲜有少数民族特色,大都是“报告体”的平顺粗直。
【5o和李乔一样,马子华在30年代也来到了上海,深受左翼文学的影响,1935年,他的中篇小说《他的子民们》由上海春光书店出版,虽然其笔触涉及边地,但小说内容无疑也只是把无产阶级斗争的场所搬到了云南。
他们的作品凸显出时代的主题,也透露出模仿的痕迹,这是那个时代中独特性服从于普遍性的必然结果。
他们极力抹平作品身上的少数民族痕迹,我们分明可以看到他们要求融入主流话语的急切心理。
但也有一些作品,可以觉察到边地民族作家在遭遇城市文化时的焦灼和抵触心理。
李乔曾这样描写他对上海的印象:四大巨型百货公司傲然矗立在大马路上,都市橱窗闪发出蛊惑人的光辉,留声机的音乐声喧嚣震耳,街上拥挤着走不完的人流。
一言以蔽之,冒险家的乐园。
【61白族诗人罗铁鹰在诗集《原野之歌》中对次殖民地腐烂社会的咒骂,对工厂的咒骂,对都市罪恶的咒骂,而对没落的农业社会表现出怀恋(穆木天语)也说明了这一点。
虽说这些情绪受到左翼文学的影响,但更多的还是边地少数民族对城市文明不适应性使然,在这里,我们嗅到了少数民族文化与现代文化碰撞的气息,这也预示着后来云南少数民族文学发展中必将经历的彷徨和选择。
无论如何,云南第一代少数民族作家以他们的创作实绩翻开了少数民族文学发展的新篇章,显示了少数民族作家的创作实力,他们的写作经验对云南少数民族文学后继者产生了深深影响。
二、新中国国家形象塑造随着新中国的诞生,少数民族的政治地位得到了极大提高,他们从此不但不讳言自己是少数民族,还为自己是新中国大家庭中独特的一员而感到骄傲。
少数民族作家们也纷纷急切显明自己的民族身份,沉浸于翻身做主人的喜悦里。
与此相应,他们开始创作出许多歌颂新中国、反映新社会新生活的作品,极力塑造和展现新中国多民族团结统一的国家形象。
1950年,参加西南民族访问团的李乔深入阿佤山,随后他发表了一篇反映阿瓦人生活的报告文学《拉猛回来了》,受到了文坛的重视,《人民文学》曾予转载,在作品发表时,李乔第一次在自己的名字之前加上了“彝族”两个字,这实际上是宣告了云南民族文学的勇敢面世。
也正是从这些少数民族作家宣告自己族属之时起,“民族文学”这一标志着少数民族文化翻身的新概念才逐渐被人们所承认和使用。
【7]这个时期的云南少数民族文学以全新的姿态显示出它与传统文学的差异,反映出生活的变迁与时代的变迁,大批民族作家开始涌现,无论在作家、作品的数量上,还是作品的内容思想上,较之解放前都有了质的变化。
李乔的《拉猛回来了》、《欢笑的金沙江》,康朗甩的《傣家人之歌》,康朗英的《流沙河之歌》,波玉温的《彩虹》,杨苏的《没有织完的筒裙》,晓雪的《祖国》等一些作品万方数据张永刚,杨凡佳:现当代云南少数民族文学的历史演进成为了新旧民族文学的分水岭,标志着民族新文学的创新和发展。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歌唱社会主义新中国,着眼于讴歌伟大的历史转变的和民族大团结。
李乔的《拉猛回来了》,描写佤族头人拉猛去北京参观而引起的轩然大波,表现出从民族“仇”到民族“和”的历史性转变;他的代表作《欢笑的金沙江》,以史诗般的气势,表现了凉山彝族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推翻罪恶的奴隶制度,当家做主,建设新生活的艰苦历程,描绘出一幅波澜壮阔的动人图景。
较之李乔致力的宏大叙事风格,白族作家杨苏的短篇小说《没有织完的筒裙》则表现了在党的光辉照耀下少数民族青年内心春风化雨般的变化,曾被茅盾称为“抒情诗似的一个短篇”,小说情节和人物的设置都很简单,通过描写景颇族姑娘娜梦与母亲麻比在织筒裙上的不同态度表现出景颇族新青年追求新生活、新理想的风尚,歌颂了在党领导下的边疆地区的崭新生活。
除了小说,这一时期的民歌和作家诗歌也都体现出颂歌模式。
这是一种典型的方式——“来自北京的恩人啊,是您用温暖的双手,在我们心上燃起一盏明灯,使我们看到灿烂的前程。
”(《毛主席派来的亲人》)“……边地鲜花迎太阳,摘一朵最好的糯金花,献给敬爱的共产党,唱一支心底的歌,歌颂我们敬爱的共产党。
”(康朗甩《赞哈的歌》)纵观五六十年代这些云南少数民族文学作品,几乎都遵循着这一“颂歌”模式。
当然这种歌颂是发自内心的,社会主义消除“私有观念”的要求刚好迎合了少数民族头脑中原始的平均主义观念,在少数民族传统文化遭遇社会主义新文化时,他们自然地把原始的崇拜心理移植到革命领袖身上,他们对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歌颂,更多地带有虔诚信仰的成分,他们“对公有制的拥护,对私有制的抛弃,对革命领袖的虔诚,并非它是出自于科学的社会主义的理性认识,而是传统观念与某种社会思潮在特定条件下的契合,是高层次的共产主义科学世界观和低层次的原始共产主义观在历史螺旋形上升中的巧遇。
”旧。
从更深入的层面看,这一时期社会主义现实主义题材作品的涌现,也是在新的国家意识的规约下,对现代性所进行的一种重构。
这种重构意味着它要营造一套新的叙事系统、话语系统和意义系统,所以我们看到的五六十年代云南少数民族文学俨然是一种“显在穿着少数民族生活形式外衣,内在体现主流文化的文学,虽然这类文学以其新颖的边地生活题材,有效的国家形象展示而构成了文学史中云南50年代文学繁荣的基础,但是少数民族文学的一些独特性却被淡化了。
”19。
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民族文学作品也以其浓郁的少数民族生活色彩和地域特色赢得了当时主流文化的青睐,作家在作品中展露的丰富的民俗文化内涵,甚至对民族心理有限度的开掘,尽管实际只是对民族文化的表浅呈现,也满足了当时人们强烈的民族国家意识要求。
三、复苏后的选择随着“文革”的结束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中国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文化状况发生了重大变化。
在改革开放大潮的影响下,沉寂的当代文坛开始走向复苏,迎来新的生命。
回顾五六十年代的云南民族文学,翻身解放的少数民族获得了与其他民族同等的政治地位,各民族融合带来了有益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少数民族文学以自己独特的民族风格参与了对新中国国家形象的塑造,跻身于中国当代文学行列中,体现出辉煌和灿烂。
“文革”的到来,少数民族几乎又被抛入那个封闭的自然环境中,正如哈尼族作家艾扎在他的小说《点火的人》中所说:“直到70年代,这里的人们仍像前辈那样,按古老的习俗打发着属于他们的那段时光。
”所以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云南少数民族文学较之中国主流文学“慢半拍”是毋庸置疑的了。
进入80年代,云南少数民族文学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作家作品除了在人口较多、文化相对发达、具有一定文学基础的彝族、白族、纳西族、回族当中继续发展外,其它人口较少、文学创作基本是空白的民族如景颇族、哈尼族、傈僳族、佤族、阿昌族、普米族等民族,也有了自己民族的文学作家、作者,迈出了本民族文学创作的第一步,并逐步形成较为稳定的文学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