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结_区域贸易安排_能否有效促进发展中经济体的服务出口_周念利

世界经济*
2012年第 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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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贸易安排” 缔结 能否有效促进发展中经济体的服务出口 货物贸易增长更快。Guillin（ 2011 ） 根据服务贸易自由化承诺深度对区域贸易安排进 行分类， 再利用 1999 ～ 2007 年 OECD 成员服务贸易的面板数据对双边服务贸易引力 其结论是在所有的区域贸易安排中， 只有涵盖服务贸易内容的“经 方程式进行评估， 济一体化协定” 能对双边服务贸易产生显著影响， 区域服务贸易自由化水平越深越有 助于推进区内服务贸易。 与发达经济体比较而言， 发展中经济体的服务贸易统计数据更是奇缺， 与本文主 “区域贸易安排 ” 题最为接近， 明确将 变量视作发展中经济体双边服务贸易流量的决 并对区域贸易安排的“服务贸易效应 ” 展开经验研究的屈指可数。 根据笔者 定因素， 所掌握的资料， 较具代表性的文献主要包括卢现祥和马凌远 （ 2009 ） 与周念利 （ 2010 ） 。 受制于数据的可获得性， 两篇文献所做经验研究均是针对一个拟合的典型发展中经济 体， 卢现祥和马凌远（ 2009 ） 利用 2005 年双边服务出口截面数据， 周念利 （ 2010 ） 利用 2004 ～ 2006 年双边服务出口面板数据， 对该“发展中经济体 ” 服务贸易流量决定的引 力方程式进行回归检验， 其结果表明虚拟变量“区域贸易安排 ” 对这个发展中经济体 双边服务贸易的影响是不显著的 。 根据以上分析， 笔者认为利用引力模型对区域贸易安排的“服务贸易效应 ” 所做 经验研究不仅数量有限 （ 还主要是针对 OECD 国家） ， 而且结论分歧较大。概括而言， 既有文献至少在三方面存在明显缺陷 ： 第一， 在计量技术上， 相关文献在进行引力方程 “区域贸易安排” 式的回归分析时未能深入思考和充分应对 这个政策变量的“内生性 ” “区域贸易安排” 问题。所谓 的内生性是指一经济体与其贸易伙伴可能会因贸易流量 的变化而选择签署区域贸易安排 ， 即影响双边贸易流量的因素 （ 如： 双方距离远近， 要 素禀赋差异， 是否使用共同语言等 ） 也会影响到双方是否缔结区域贸易安排的决策 。 双边贸易流量的变化会影响区域贸易协定的签署 ， 这点和引力方程式的逻辑是相悖的 （ Baier 和 Bergstrand， 2004） 。“内生性偏倚” （ endogeneity bias） 是在使用虚拟变量评估 1998 ） 。 忽视“内生性 ” 区域贸易安排影响时所面临的重要问题 （ Lawrence， 问题通常 “贸易效应” 会导致对区域贸易安排 的低估， 对此学术界已基本形成共识。第二， 由于 区域贸易安排缔约对象的经济发展水平及承诺内容存在差别 ， 各区域贸易安排对服务 贸易的影响也应该是存在差别的 。但多数既有文献尚未对各类区域贸易安排对服务 贸易流量的影响进行区分处理， 因此研究结果会显得粗略和笼统。 第三， 从样本选择 既有研究几乎都基于 2006 年之前的经验数据。 针对“区域贸易安排 ” 对“发展 上看， 中经济体” 的双边服务出口影响不具有统计显著性， 周念利 （ 2010 ） 曾给出这样的解 — — —“ 2006 年之前由发展中经济体参与缔结的多数区域贸易安排并没有涵盖服务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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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随着世界经济重心向服务业转移， 服务贸易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在区域贸易自由 化浪潮兴起的背景下， 越来越多的区域贸易安排（ Regional Trading Arrangements， 下文
① 目前受区域服务贸易规则及相关承 简称 RTAs） 逐渐将服务贸易纳入其管辖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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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利：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 WTO 研究院 电子信箱： znlwhu@ yahoo． com． cn。
主要基于两点原因： （ 1 ） 经济体在贸易伙伴建立分销和服务网络所投入的 ① 双边贸易会具有较高持续性， “固定成本” 实际上已成为市场进入和退出壁垒； （ 2 ） 贸易伙伴的消费者对该经济体的产品比较熟悉， 即所谓的 “习惯形成” （ habit formation） 会促使该消费继续进行下去（ Zarzoso 等， 2009 ） 。
代表性研究如： Ni（ 2004 ） 运用全球贸易分析（ GTAP） 模型， 对日本 － 新加坡双边 ① 相关研究可谓凤毛麟角， 自由贸易协定的服务贸易影响进行测度； 胡志敏（ 2009 ） 运用 MCHUGE 模型（ 以中国经济为背景的单国多部门动 态 CGE 模型） 对中澳服务贸易数据进行拆分， 并纳入量化的服务贸易壁垒数据来构建中澳服务贸易模块对中澳 自贸区的服务贸易影响进行系统模拟 。
① 本文尝试将双边服务贸易的滞后项纳入到面板引力方程式中 ， highly persistence） 。
GMM ） 方 并分别运用一阶差分广义矩和系统广义矩 （ Generalized Method of Moments， 法对动态化的面板引力模型展开评估 。 动态面板引力模型更有助于深入解决解释变 量的内生性问题。其原因在于将双边贸易流量的滞后项作为引力回归因子 ， 不仅能反 映双边贸易流量序列自身的动态相关性 ， 而且能捕捉到非观测的但与贸易伙伴组合或 因为这些因素不 贸易个体相关的不随时间变化的特定因素对贸易流量所产生的影响 ， 2009 ） 。 仅能影响当前贸易而且也会影响贸易的滞后项 （ Zarzoso 等， 本文结构安排如下： 第二、 三部分是基于静、 动态面板引力方程式对发展中经济体

缔结“ 区域贸易安排 ” 能否有效促进发展中 经济体的服务出口
周念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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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本文基于 2000 ～ 2010 年的经验数据， 分别运用静、 动态面板引力
“发展中经济体” “区域贸易安排 ” 模型对一个典型的 对外缔结各类 的服务贸易影 响进行研究。结果显示： 发展中经济体对外缔结“区域贸易安排 ” 能对其双边服 不会对双边服务出 务出口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 单纯缔结“区域货物贸易安排 ” 能显著提升双边服务出 口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 对外缔结“区域服务贸易安排 ” ； “南北型” 口流量 区域贸易安排 （ 区域服务贸易安排 ） 对双边服务出口的促进作 “南南型” 。发展中经济体应更注重与发达经济体缔结“南北型 ” 用要明显强于 区 在货物和服务贸易自由化顺序上不必拘泥于“货物贸易自由化先 域贸易安排， “货物、 “服务贸易自由化先行” 策略， 可采取 服务贸易自由化并行” 甚至 策略。 行” 关 键 词 区域贸易安排 服务贸易效应 静态引力模型 动态引力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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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利 。但近年来情况正在发生改变。 笔者根据世界贸易组织统计数据测算得 贸易内容” 知， 截止 2012 年 3 月， 已在 GATT / WTO 备案的有发展中经济体参与缔结的区域服务 贸易安排共有 95 件， 其中 44 件是在 2007 年之后缔结的。这意味着在 2007 年之后发 “区域贸易安排 ” 展中经济体参与缔结的 开始更多地涵盖服务贸易内容， 其对服务贸 易的影响预计也会显著提升。 可见在利用引力模型对发展中经济体参与的“区域贸 的服务贸易效应展开经验研究时， 若仅基于 2006 年之前的经验数据， 研究结 易安排” 果会有失偏颇。 Egger（ 2002 ） 认为在对引力模型进行回归估计时 ， 需充分考虑如下因素： （ 1 ） 应重 “时间” 视 变量对双边贸易流量的影响； （ 2 ） 在有效连续的模型估计中， 模型残差项必 须是个白噪声序列； （ 3 ） 应注意比较不同估计方法测算结果的异同。 根据上述标准， 本文在利用引力模型对发展中经济体缔结区域贸易安排的“服务贸易效应 ” 进行经验 研究时， 除将样本时间跨度扩充到 2010 年之外， 还尝试在如下三方面做出贡献： 第一， “多边阻力因子” 本文通过引入 的解释变量以及利用扩展的静态面板引力模型对区域 “服务贸易效应” 进行回归分析。通过对混合回归、 固定效应、 随机效应模 贸易安排的 型的研究结果进行比较， 从中选择最有利于提升模型解释力和评估结果一致性的模型 以期能最大程度地克服由解释变量遗漏、 测量偏误等带来的区域贸易安排的 设置， “内生性偏倚” 问题。第二， 基于缔约对象经济发展水平差距和彼此承诺内容差别对 “异质性” 区域贸易安排的 进行刻画， 再针对细分后的每类区域贸易安排的“服务贸易 效应” 展开逐一测评。通过对各类区域贸易安排的服务贸易效应进行较精准区分 ， 提 出有的放矢的政策建议。 第三， 经验事实证实双边贸易流量具有高度的持续性 （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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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 （ regional） 是一个地理概念， 区域贸易安排是一些国家或实体间的优惠贸易安排 即这种安排常
“普遍 ” （ univs 发展已超出地域限制， 本文使用这个概念， 是针对 “多边” （ multilateral） 贸易安排而言的， RTAs 的成员数量较少。 或 即相对于多边贸易安排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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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利 诺约束的服务贸易约占世界服务贸易总量的 80% 以上。 值得关注的是， 尽管发展中 经济体的服务贸易竞争力整体较弱 ， 且普遍存在大量逆差， 但发展中经济体对于推动 区域服务贸易自由化进程态度积极 。截止 2012 年 3 月， 在 GATT / WTO 备案的 103 项 区域服务贸易安排中有超过半数是由发展中经济体与发达经济体缔结的“南北型 ” 区 “南南型” 域服务贸易协定， 发展中经济体彼此缔结的 区域服务贸易协定约占 1 /3 。 几 个发展中大国在区域服务贸易安排的扩展中发挥着关键作用 。如智利、 墨西哥、 中国、 11 项、 9 项和 5 项。 跟货物 印度对外缔结并实施的区域服务贸易安排分别高达 16 项、 “政策” 服务贸易领域是规则密集型的， 因此 变量尤其是“贸易政策 ” 变 贸易比较而言， 量对服务贸易的影响不容忽视。区域服务贸易安排的不断蔓延标志着发展中经济体 开展服务贸易的政策环境正在发生变化 。 在此形势下， 一个突出的问题是： 参与区域 服务贸易自由化进程究竟会对发展中经济体开展服务贸易产生什么影响 ？ 囿于服务统计数据瓶颈， 有关区域贸易安排“贸易效应 ” 的理论和经验研究绝大 。近年来， 多数只局限于分析“货物贸易” 特别是 OECD 双边服务贸易数据库公布后， 。相关研究大 少数学者逐渐将研究视角转移到分析区域贸易安排的“服务贸易效应 ” 致遵循两类思路： 一是通过构建可计算的一般均衡模型 （ CGE ） 来对特定区域贸易安 排的服务贸易影响进行模拟预测和系统分析。 由于 CGE 模型对基础数据要求较高， 而服务贸易统计发展相对滞后， 所以运用该模型对区域贸易安排的服务贸易影响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