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论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摘要:张爱玲的小说,上起清末,下至解放初期,着力刻画了一个变动的时代、社会中人的处境及其人性弱点,尤其是对父权体质的颠覆。美国社会学家约翰逊曾说过:“男权社会,就是男性中心主义社会,指一个社会由男性统治,是认同男性的,以男性为中心的。”而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中,男性始终是社会的核心,是力量和兴旺的象征,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和支配权。在传统的文学作品中,男性一直以“主角”的身份存活在作品中,而且他们的“主角”地位相当坚固,从而也引领着整个文学作品的方向。张爱玲小说世界中的男性角色精彩纷呈。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封建没落家族的遗老遗少;[二]新旧兼杂的都市男人形象;[三]混迹洋场的绅士。他们身上都有着人性的劣根性,自私自利、虚伪、残忍、游戏人生。他们对待女性有着本质的相似:寡于情、陋于质、趋于利、薄于义。本文就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进行分析和讨论,并探究作者塑造这些形象的内在动因。张爱玲是我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一株奇葩,她的小说和散文历来备受关注,尤其是她的小说集《传奇》一直是人们关注和研究的热点。《传奇》中大致存在的三类女性形象:无母爱的扭曲者形象;有自我意识的反抗者形象;无自我意识的顺从者形象。每一类女性,她们的女性意识觉醒程度深浅不一,但是都折射出作者明确的女性意识。她在批判男权社会予以女性的苦难的同时,更多的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她所关注的女性自身,去挖掘女性自身的“劣根性”和“奴性意识”,对男权社会的荒淫腐败进行嘲弄和贬抑。这些都体现出张爱玲警示女性和消解男性权威、解构男权社会的女性主义意识。

关键字:张爱玲;男性世界;心理积淀;童年经历

引言

张爱玲在他的小说中无可保留的剥去了男人们冠冕堂皇的外衣,以坚定的态度将父权排挤在文本之外,让众多女性家长在传统男性父权缺席的情况下霸占着张爱玲小说大量的文本空间,从而在真正意义上对于男权中心主义占据主导地位的社会发起挑战,对父权社会进行了否定与颠覆

张爱玲的小说创作一贯以另类的笔锋,真实、细腻的写作方法去描写那些有着不同文化背景,来自于不同阶层,有着不同样貌与性格的形色各异的中国人与外国人。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无论是在形体上还是在精神上均是猥琐﹑坠落﹑无能、丑陋的。张爱玲作为女权意识的代言人,她在的小说中以坚定的态度将传统宗法光环下男人们冠冕堂皇的外衣一件件脱去,从而在真正意义上对于男权中心主义占据主导地位的社会发起挑战,对父权社会进行了否定与颠覆。他笔下的男性形象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四类:

(一)精神残障、一无所能、神行猥琐的封建遗老遗少

张爱玲的小说世界里生活着一群形体残疾、精神残障、一无所能、靠吃祖宗遗产,并沉溺于“醇酒妇人和鸦片”中旧文化背景下的遗老遗少。他们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最为鲜活,也最具有象征意义。他们几乎全是猥琐虚伪、软弱无能、自私自利、贪婪冷酷而又残暴无比、荒淫可笑的。

张爱玲的小说世界是一个充斥着死亡气息,并且正在走向死亡

的国度。在这个死亡国度阴沉、肮脏的环境里,充斥着一群形体残

缺、精神残障、一无所能、靠吃祖宗遗产、昏庸儒弱的旧文化背景

下的遗老遗少,这也是日后张爱玲在小说中最乐于塑造的一类男性

形象。这些“垂死挣扎”着的男人们不是身体残疾、毫无人气之流,

就是吃喝嫖赌一应俱全之辈。他们从不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而

是专门喜欢用女人的钱。如《花凋》中是“哄钱用的一等好手”的

郑先生;《金锁记》中的姜季泽更是用虚伪的爱情去哄骗被黄金枷

锁捆绑的情欲极度缺乏的嫂子,想以此来骗取钱财供自己挥霍,足

可称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耻之徒。此外还有《创世纪》中的匡霆

谷,《多少恨》中的虞先生等人亦是此类人物。

1.1. 封建没落家族中从肉体到精神都残缺萎靡的遗老遗少们

可以说这一类群体的数量最多。有《金锁记》里毫无人气的软骨病姜二爷、吃喝嫖赌一应俱全的姜三爷;《小艾》里蓄娼养小、骗太太钱财、做无耻汉奸的席五老爷;《倾城之恋》里“狂嫖滥赌,玩出一身病来”,又骗光妹妹钱财的白三爷、白四爷以及已逝的、把白家带入破落境地的白老太爷;《茉莉香片》里暴戾冷酷、专制残忍的聂介臣;《花凋》里“自民国纪元起就没长过岁数”在“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郑先生;《琉璃瓦》中自私自利,为金钱、权势以女儿的幸福作筹码的姚先生等等。

《金锁记》里的姜家,曾经是簪缨望族,如今家道败落,全靠祖宗遗产苟延残喘。如果说姜家的二爷是“没有生命的肉体”,那么三爷姜季泽则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季泽是个结实小伙子,偏于胖的一方面,脑后拖着一根三脱油松大辫,生得天圆地方,鲜红的腮颊,往下坠着一点,有湿眉毛,水汪汪的黑眼睛里永远透着三分不耐烦,穿一件竹根青窄袖长袍,酱紫芝麻地一字襟珠小坎肩。[1]

健康的体魄,英俊的外表,光鲜的衣着。可在这样一副好皮囊遮盖下的却是不务正业、声色犬马、靠变卖祖产的荒淫生活。

对于姜季泽来说,与七巧的调情是他擅演的风流戏之一。张爱玲将其描绘得入木三分。当七巧哭诉自己非常人的生活时,“他仍轻佻地笑了一声,俯下腰,伸手去捏她的脚道:‘我倒要瞧瞧你的脚现在麻不麻!’”

[2]一个肉欲至上的人鲜活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可是这样一位风流轻佻的封建遗少还是有其“原则性”的。

季泽看着她,心里也动了一动。可是那不行,玩尽管玩,他早抱定了宗旨不惹自己家里人,一时的兴致过去了,躲也躲不掉,踢也踢不开,成天在面前,是个累赘。何况七巧的嘴这样敞,脾

气这样躁,如何瞒得了人?何况她的人缘这样坏,上上下下谁肯

代她包涵一点?她也许是豁出去了,闹穿了也满不在乎。他可是

年纪轻轻的,凭什么要冒这个险?[3]

家里的女人归根到底是保证“纯种”的工具,一旦惹火上身,躲不掉,踢不开;要风流快活,外面的女人多得是,犯不着为了七巧跟家里过不去。权衡左右,姜季泽为了自身利益,扼杀了七巧的爱情。他说道:“二嫂,我虽年纪小,并不是一味胡来的人。”[4]冠冕堂皇的一句话将他自私自利的本性揭示地尤为深刻。作者在这里直逼姜季泽的内心,把他

的内心世界和外在表象展示给读者的同时,将其丑陋、虚伪、自私甚至恶心的一面暴露无遗。

拒绝了七巧爱情的姜季泽却拒绝不了黄金的诱惑。十年之后,七巧终于独享一大笔钱的时候,穷困潦倒的姜季泽带着“满面春风”来向七巧倾吐他的所谓的“爱情”。

季泽把椅子换了个方向,面朝墙坐着,人向椅背上一靠,双手蒙住了眼睛,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七巧啃着扇子柄,斜瞟着他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受了暑吗??季泽道:?你哪里知道??半晌,他低低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跟家里的那个不好,为什么我拼命的在外头玩,把产业都败光了?你知道这都是为了谁??七巧不知不觉有些胆寒,走得远远的,倚在炉台上,脸色慢慢地变了。季泽跟了过来。七巧垂着头,肘弯掌在炉台上,手里擎着团扇,扇子上的杏黄穗子顺着她的额角拖下来。

季泽在她对面站住了,小声道:?二嫂,……七巧!?[5]

多么精彩的一个场景。姜季泽不愧是风月场上的高手,他知道此时此地应该做些什么,应该说些什么。一句“七巧”,唤起了被黄金锁着的七巧的情欲,在幸福的晕眩中,差一点丧失了警惕,听信了季泽。当七巧得知季泽是哄她的,是为了她的钱而来,暴怒的七巧用团扇打走了这个曾经爱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6]的男人,也打走了作为女人的七巧的最后一点温情和期盼。七巧开始了一种更为变态的生活。七巧这种歇斯底里的阴暗心态与姜季泽不无关联。“是谁毁灭了七巧?是黄金,更是那摧毁七巧一生幸福,让七巧无法成为女人、无法信任、无法

去爱或得到爱的姜家男性,是他们把美丽的麻油店‘大姑娘’变成疯狂可怕的变态恶婆。”[7]而姜季泽则是这一悲剧最直接的导火索之一。他为了自己的情欲、黄金欲不断地欺骗、利用七巧。

《花凋》中的郑先生,虽不似姜季泽这般被情欲、钱欲迷住了心窍,但他的生活反映了封建遗少的另一面。

郑先生是个遗少,因为不承认民国,自从民国纪元起就没长过岁数。虽然也知道醇酒妇人和鸦片,心还是孩子的心。他是酒

精缸里泡着的孩尸。[8]

“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深刻形象地道出了遗少们的本质特征。辛亥革命爆发时,这批人大多未成年,民国已过去三十多年了,他们却还停留在清朝——他们的孩童时代。社会不断进步不断变革,郑先生们却仍沿袭着三十多年前的生活习惯。他们思想陈旧,对社会对家庭毫无责任感,唯一关心的是自己。“各种恶之花、文明之花一齐开放的十里洋场,对于他们是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并以庞大的咄咄逼人的力量压迫着他们。”[9]

可是郑先生究竟是个带点名士派的人,看得开,有钱的时候在外面生孩子,没钱的时候在家里生孩子。

郑先生是连演四十年的一出闹剧,他夫人则是一出冗长的单调的悲剧。她恨他不负责任;她恨他要生孩子;她恨他不讲卫生,床前放着痰盂他偏要将痰吐到拖鞋里。

说不上郑家是穷还是阔。呼奴使婢的一大家子人。住了一幢洋房。床只有两只,小姐们每晚抱了铺盖到客室里打地铺。客室

里稀稀朗朗的几件家具也是借来的,只有一架无线电是自己置的,

留声机屉子里有最新的流行唱片。他们不断地吃零食,全家坐了

汽车去看电影。孩子蛀了牙齿没钱补,在学校里买不起钢笔头。

为门第所限,郑家的女儿不能当女店员,女打字员,做‘女结

婚员’是她们唯一的出路。[10]

无疑郑家经济是拮据的,可拮据的同时郑先生还是摆足了阔架子。不管有钱还是没钱,日子照旧。抽鸦片、住洋房、全家吃零食、坐汽车、看电影,偶尔还养养姨太太,全然不顾家庭经济现状、子女的上学、健康。因为门第不允许,女儿长大了也不能就业,只能当“女结婚员”——挑选有钱有势的女婿做依靠。

三女儿郑川嫦病重,他不肯花钱买药。

郑先生道:‘你的钱你爱怎么使怎么使。我花钱可花得高兴,

苦着脸花在医药上,够多冤!这孩子一病两年,不但你,你是爱

牺牲,找着牺牲的,就连我也带累着牺牲了不少,不算对不起她了,肥鸡大鸭子吃腻了,一天两只苹果——现在是什么时世,做

老子的一个姨太太都养活不起,她吃苹果![11]

川嫦死后,郑先生花钱在其坟头添了个大理石的天使,碑上还有托人撰制的新式的行述:“……川嫦是个稀有美丽的女孩子,……无限的爱,无限的依依,……知道你的人没有一个不爱你的。”一个虚假、自私、做作的旧家庭企图用“家”这个温情脉脉的面纱来掩盖。郑先生是一个不学无术、毫无责任感、极端自私、自我享乐至上的父亲。父亲,本应是一个家庭的支柱,妻子儿女的依靠,郑先生则完全

颠覆了“父亲”这个角色的神圣意义。

与郑先生相似,《琉璃瓦》中的姚先生也企图借着嫁女儿飞黄腾达。“亲子之爱的神话已被利己主义的‘冰水’和功利主义的冷漠彻底扭曲了。”[12]虽然姚先生不是靠祖产生活的封建遗少,但其本质仍有封建遗少的影子。

姚先生为实现自己的政治梦想甘心拿大女儿去攀结权贵,又为维护面子,扫除自己政治前途上的障碍而把二女儿从事实上推出家门;姚先生继续打三女儿的主意。究其本质,他为女儿选下的婆家不外是这么两种情况:嫁富商、嫁高官。

其实,“姚先生也不乏爱女之心,舐犊之情,但更爱更钟情的首先是金钱、权势、地位和自己能捞到好处,因而血浓于水的亲子之情在这物欲横流的利益原则下被异化为一种不尴不尬的商品交易。”[13]

1.2. 在遗老遗少们这种病态生活环境中灵魂被扭曲的新生儿

《茉莉香片》中敏感变态、“畏葸的阴沉的白痴似的孩子”聂传庆是这一类的典型。

聂家是已衰败的旧式家族,只剩下黑沉沉的荒凉。传庆自幼就生长在这种氛围里,他渴望确认自己,可暗淡无光的家庭环境使他感到孤立无助,对周围充满了恐惧。聂传庆是一个自怨自艾、沉默寡言、懒惰萎靡、孤独自卑、懦弱敏感的人,无疑具有深刻的病态人格心理。

他四岁上就没有了母亲,从小在父亲与继母的痛打与羞辱中长大,二十多年来已经成为一个精神上的残废。传庆很清楚父亲之所以还可以关起门来耍威风,仅仅因为有钱。还在十二三岁那个渐省人事的年龄,

他就盼望将来有了钱就可以像父亲一样。他盼望着在支票簿上任意签字,并且提早在废支票簿上练习,左一个“聂传庆”右一个“聂传庆”。这触动了他父亲暗藏的恐惧,他挨了耳光,废支票被夺过来搓成团,砸在他的脸上。他渐渐省悟,待他可以取代父亲,拥有他的天下时,他可能已被作践得不像人。

在这样一种封建专制的家庭中,传庆希冀能够逃离,可是他发现自己有好些地方酷肖他父亲。“他深恶痛嫉那存在于他自身内的聂介臣。他有方法可以躲避他父亲,但是他自己是永远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的。”[14]这注定了传庆不可能摆脱父权残暴的重压。命运跟传庆开了个玩笑,他终将成为封建专制的继承人。

传庆警惕和仇视周围的一切人,哪怕是真心对他好的人。“在家里,他憎恨刘妈,正如在学校憎恨言丹朱一般。寒天里,人冻得木木的,倒也罢了。一点点的微温,更使他觉得冷的彻骨酸心。”[15]对早已死去的母亲冯碧落,他没有产生丝毫的温情,而是一味地憎恨埋怨她。因为她没有和言子夜私奔,使得聂传庆没有成为言子夜的儿子。他疯狂地仇恨言丹朱,他认为是言丹朱取代了他,是言丹朱毁了他。这种精神的变态是他自卑心理的一个最充分表现。

“聂传庆已失去了一切证实自己的方式,生命的空虚,孤独的恐惧在残酷地吞噬他的灵魂,他想毁灭一切,连同他自己。”[16]圣诞夜,他狂暴地殴打了言丹朱,在残酷地拳打脚踢的过程中他生平第一次证实了自己,从深刻的自卑深渊中第一次短暂地获得了拯救。专制封建的家庭生活环境注定了聂传庆的悲剧,他什么也逃不了,生活还得继

续。“丹朱没有死,隔两天开学了,他还得在学校里见到她。他跑不了。”[17]

在传庆的身上我们能看到封建遗老遗少的影子。他无法选择生活环境也无法选择命运。他只能沿着父亲走过的路继续走下去。与姜季泽们不同的是,聂传庆挣扎过、拒绝过,渴望逃离这种生命轨迹。逃离的同时,他的人性不断扭曲,这是因为专制思想根深蒂固地扎根于他的脑海。当一个人对自己生命了解得过于透彻之后,他会产生一种宿命感,一种悲从心底来的彻悟。传庆了解了自己与上辈人的身世关系之后,他在现实性与可能性之中饱受折磨,欲罢不能。“沉重的时代压力,已经使得负荷着时代痛苦的两代洋场儿女产生了精神的断裂,老的既失去了伦理上延续的希望,少的又对祖宗渊源怀着浓重的失落感,一切都在‘没有悲壮,只有苍凉地倾斜’。”[18]

(二)混迹洋场、熟谙投机倒把、为利益驱使或人性虚伪、矛

盾的洋场社会的风流阔少

梁实秋曾经说过,随着时代观念的转变,原本被中国传统社会认为是尊称的绅士,到了民国时期已变成为一个难堪的罪名。张爱玲无疑是一位记录上海都市生活的出色作家,在她的笔下,把这难堪解释地恰到好处。

这些男性,有《倾城之恋》里“对女人说惯了谎”、“把婚姻看作长期卖淫”的范柳原;《沉香屑第一炉香》里靠寄生贵妇、吃软饭、善调情的“杂种”乔琪乔。

范柳原生活在殖民地气氛浓郁的香港,和许峰仪们相比,他不那么虚伪和矛盾。作为洋场社会的花花公子和风月高手,他秉着玩世不恭的人生态度享乐至上。范柳原原为一富商之子,一场不负责任的海外之恋有了他的存在。他在英国长大,自小就深受西方文明的熏陶,父亲故世以后,他远涉重洋赶回来继承家产,可却有种种棘手之处。“他孤身流落英伦,很吃过一些苦,然后方才获得了继承权。”“他年纪轻轻的时候,受了些刺激,渐渐的就往放浪的一条路上走,嫖赌吃喝,样样都来,独独无意于家庭幸福。”[23]与流苏相同的命运,使范柳原觉得“在她身上,他感觉到了那种非常熟悉的没有根的凄凉和惶恐”。[24]范柳原是真正懂流苏的,他曾多次提到流苏是“一个真正的中国女人”,她的“特长是低头”,他看出了流苏身上具有的中国传统女性的奴性。他有自己的私心,他希冀从这位具有传统风韵的“真正的中国女人”身上找到自我、明晰自己暧昧的“中国人”身份。可是他又仅仅想利用流苏摆脱自己心灵的桎梏,而无意于担负起丈夫的责任。苏青曾在《读〈倾城之恋〉》中写道:“其实象范柳原般的男人,又有些什么价值呢?”他的价值就在于他的钱。流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深深懂得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残存的韶华再结一门亲,以获得经济的保障。而范柳原也深谙这一点。傅雷在评论《倾城之恋》时曾说《倾城之恋》给人的印象,仿佛是一座雕刻精细的翡翠宝塔,而非哥特式教堂的一角。男人是一片空虚的心,不想真正找着落寞的心,把恋爱看作高尔夫与威士忌中间的调剂。女人整日担忧着最后一些资本——三十岁左右的青春——再另一次倒帐;物质生活的迫切需求,使她无

暇顾到心灵。这样的一幕喜剧,骨子里的贫血,充满了死气,当然不能有好结果。

在整个恋爱过程中,虽也有偶尔的真心,也曾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刹那期盼,可这份“真心”也表现的极为可怜。为了使流苏自动投入他的怀抱,而自己不用负任何诱奸名门闺秀与婚姻承诺的责任,他煞费苦心地用印度公主来刺激流苏。“很明显的,他要她,可他不要娶她。然而她家里虽穷,也还是个望族,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他担当不起这诱奸的罪名,因此他采取了那种光明正大的态度。”“他有意的当这人做出亲狎的神气,使她没法可证明他们没有发生关系。她势成骑虎,回不得家乡,见不得爷娘,除了做他的情妇之外,没有第二条路。”“他拿稳了她跳不出他的手掌心。”[25]范柳原是个自私的男人,他想要得到浊世的一点真爱,既然得不到对方真心的回应,他也绝不愿付出自己的真情。他们实际上在进行着一场无爱的较量。最后,流苏如愿以偿了,得到一桩她所向往的婚姻。柳原现在不跟她闹着玩了,他把她的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流苏成为柳原名正言顺的妻子,然而流苏还是有点怅惘。

恋爱与婚姻是张爱玲小说永恒不变的话题。男男女女都为这恶梦所苦。婚姻的主动权、支配权完全操纵在握有经济实力的男性手里,女人只是一种工具。女人的卑贱地位使她们谈爱离不开靠山、寻爱离不开经济,恋爱摆脱不了对男性的依附。“正是‘经济’,金钱这充满铜臭的枷锁,使得女性萎缩了几千年,卑弱了几世代,成为掌握经济杠杆的男性世界永远的奴隶。”[26]所以有了曹七巧、白流苏,所以男

人公然嫖娼蓄妓。

张爱玲用她特异的女性的感性心理以及敏锐得近乎神经质的艺术家的禀赋和气质,描绘旧文化背景下女性苍凉的人生境遇以及金钱文化下女性尴尬的生存状态。“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27]男人是女人悲剧命运的直接导演者和施虐者。张爱玲笔下丰富多彩的男性形象,无论是封建遗老遗少、庸俗的都市男性还是洋场社会的风流绅士,大都崇尚金钱、玩弄女性,庸俗卑琐、昏聩无能,他们都寡于情、陋于质、趋于利,很少有好男人形象。这就是张爱玲对男性基本评价和基本视角。

在那个龌龊畸形的社会里,只有同样龌龊畸形的人才能

活动生存在这个舞台上。张爱玲小说中的故事背景大多发生在中国

三四十年代,那个时候的中国处于买办资产阶级时期和官僚资产阶

级时期,社会状况复杂,不但存在着内乱,还存在着外患,有志之

士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纷纷外逃,而只有那些混迹洋场、熟谙投

机倒把、为利益驱使或人性虚伪、矛盾的人才能在那个病态的社会

里生存。正所谓“病态的文明培养了他们的轻佻,残酷的现实使他

们感到虚无幻灭”(《倾城之恋》),正如《沉香屑——第一炉香》里

靠吃软饭、寄生贵妇、善调情的“杂种”乔琪乔;《倾城之恋》里

“把婚姻看作长期卖淫”、“对女人说惯了谎”的范柳原等。他们无

一不是畸形时代中的畸形产物,以虚伪的面貌存活在洋场社会中。(三)新派男性或新派与旧派兼杂的男性

这些男性基本上都有过出国留学的经历或是受过高等教育,

他们一般都有着一份上流社会的体面工作。他们经常游走在“好人”与“真人”的两面人格中。一方面他们亦步亦趋的遵守着社会的规则,只是为成为一个他人眼中的“好人”,而另一方面他们极力的隐藏着自己懦弱虚伪的“真人”内心。如《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佟振保,他处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又深受传统伦理道德和西方生活方式的影响,而三十年代上海的洋场世界又带给他欲壑难平的痛苦;在他的内心深处长期受到传统价值观的熏陶又使他对这种糜烂的生活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与鄙视。灵与肉、传统与现代,这些纠缠着的价值观在他深层心理中存在着深刻的矛盾,最终导致他人格分裂。除此之外,《心经》中陷于父女恋苦恼的许峰仪;《半生缘》中既爱着曼桢有没有胆量改变现状的沈世钧等,他们都是在传统与现代的夹缝中进退维谷的生存状态下存活的男性形象。

(四)生活在上海、香港的外国男性

张爱玲的小说中有这样一批人,他们一般都是生活在香港、广东、上海等地,他们大多是英国人、俄国人、印度人也有极少数的不明国籍的外国人。他们很早就离开了自己的国家,但是在生活上他们并没有融入到中国的文化中。这类人有着欲望与冒险交杂的性格,但是在文化认同感与自我认同上,他们却是那种既不是本国人,也不是外国人的尴尬群体。这个外国集体中的男性有《桂花蒸——阿小悲秋》里不清楚国籍“比十个女人还要小奸小坏”的放浪吝啬的哥儿达;还有《创世纪》里中聪明狡猾的老板格林白等。

上述四类男性形象即为张爱玲小说中塑造的主要男性类型,他们

都在张爱玲的笔下展现出了各自丑恶的嘴脸,并且在张爱玲的文字

调侃中被无情的剥去了宗法社会男性光辉形象的外壳,甚至将他们

推到了一个被鞭挞、被扭曲的尴尬地位。

总结:

海内外对张爱玲的评说研究已经持续了较长的时间,在此过程中,论者普遍关注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而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其小说中的男性形象。这不能不说是张爱玲研究中的一个盲区。事实上,张爱玲小说世界中的男性角色精彩纷呈。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封建没落家族的遗老遗少;[二]新旧兼杂的都市男人形象;[三]混迹洋场的绅士。他们身上都有着人性的劣根性,自私自利、虚伪、残忍、游戏人生。他们对待女性有着本质的相似:寡于情、陋于质、趋于利、薄于义。本文就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进行分析和讨论,并探究作者塑造这些形象的内在动因。

张爱玲的小说大多展现的是被时代之光匆匆掠过、被历史遗忘也遗忘着历史的有着“古墓的清凉”的旧式家族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生存状态。她不仅为我们描绘了凄婉美丽的、钉在灰暗粗砺石墙上有着“红嘴唇、水眼睛”的女性浮像,更为我们提供了女人“心里的天,迟迟地黑了下去”的整个坍塌掉的男性世界。张爱玲为了写女人而写男人,她的笔触沉稳有力,不浮不乱。

论张爱玲小说的女性形象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特征 中文 04本函滨海点掌成龙 [摘要]: 张爱玲是上海最时髦,最前卫的文学才女,是漂泊不定的流浪者。张爱玲的生命在不断的放逐中越来越流离,一路不断跌落,这注定张爱玲的书写是一连串被压抑的历史。张爱玲在作品中塑造了众多的艳异女性,描写的女性人物都生活在病态社会里,这样笔下的女体形像是丰满的,她不但丰富了女性书写体,更丰富了女性美学,是女性书写体中一道亮丽的“文学风景”。 [关鍵词]:张爱玲小说女性形象虚无 五四新文学运动中的中国女性文学,响应“个性解放”口号,多是激进而亢奋的,塑造的多是从旧的封建牢笼里脱身而出的新女性的形象,她们或追求婚姻自主,或崇尚爱情至上,或加入了轰轰烈烈的社会革命中,非常鲜明地印着那个如火如荼时代的烙印。然而在40年代低气压的上海孤岛,张爱玲为我们展现的,却是一个内囿的女性世界。与这一时期的文学主流相比,它显得阴暗和晦涩。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们,是生活在古老中国屋檐下最普通的女性。她们历经多少世代,却一如既往地生活在她们几千年已经习惯了的挣脱不开的心牢里。她们全然没有为时代气息所掀起的骚动和憧憬。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受过新式教育,过着“新时代”的女性们享受的现代都市生活,她们各具不同时代所赋予的色彩,间或也有受过西洋教育的知识女性。她们坦然地,无所困惑地接受现代文明的馈赠,或做职业女性,交际花;或跳舞,谈西式恋爱,但是她们与左翼作家笔下新女性不同,大多只是具有“新女性”表象的旧女性。她们大都是生长于旧家庭,生活于行将破灭或已经破落的书香门第,没有新的思想,甚至丝毫没有受到当时革命运动和革命思潮的影响,满脑子都还是封建主义的东西,都是深深陷在中国传统意识型态之中卑微可怜而平风庸俗的小角色。在她们的骨子里,却都惊人一致地拥有一颗女奴的灵魂,在她们身上,总一样弥漫着一种阴暗的气息,整个心态和生存状态都充满了鬼魅之气,她们仍是为男性世界所苦恼、抽泣,她们“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1],依赖男人成为她们表达自立的方式,自尊成为自卑外化的表象。刚刚过去不久的火热时代留给她们的,仅仅是生活形式上的变革。她们的意识仍被男性世界所支配和控制,仍旧只属于生活在阴暗中的女奴。正如张爱玲在《谈女人》中谈到的,“在上古时代,女人因为体力不济屈伏在男人的拳头下,几千年始终受支配,因为适应环境,养成了所谓妾妇之道。”[2]她们全被一只巨手扼制着,这只巨手来自代代相传的封建传统意识,来自女性生生世世因袭的

浅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浅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张爱玲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她把她的生活经历经过酝酿加上她独特的观察力升华成一部部旷世之作;在中国文学史上谱出华美的乐章。她笔下的女性形象或可悲或可恨或可怜,本文对张爱玲作品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了深入分析并通过小说中的女性形 象进行社会反思。 读张爱玲的任何一篇小说,我都可以理解为何说她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她用漫不经心的笔触刻画出一个个或含泪或泣血或可怜或可恨的女性形象;她用瘦弱的指尖轻轻挑起千年来蒙在家庭、婚姻、爱情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就让人看到触目惊心的真实,她把笔端伸向上帝看不到的地方,伸向太阳照不到的黑暗的角落;让那些华美袍上的虱子赤裸裸的暴露给世人面前。 一个个可悲的女性,一个个吃人的女性,一个个可怜的女性活灵活现的在读者面前,让读者为她们颤动,让读者为她们伤悲。因此张爱玲小说的成功之处不在于她所反映的当时的时代背景和特征;不在于她的语言有多华丽;而仅仅在于她所刻画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形象与大多数作家所描写的女性有太大的差别,她们以独特悲凉和屈辱震撼着读者,张爱玲也因此在中国甚至世界文坛上折射出熠熠光辉。 一、人物形象具有的自传色彩 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上,张爱玲是一位带有传奇色彩的作家。① 我们先来看一下她的出身:祖父是清朝的大臣,祖母是李鸿章的女儿,外公则是天津提督,可谓是出身显赫,属于贵族后裔了;但张

爱玲出生时已经是家道中落,父亲吸烟土、逛妓院、养姨太太,幼时的张爱玲生活在父母的争吵中,直至父母离婚。张爱玲幼时没有家庭的温暖,封建大家庭中的尔虞我诈,在她内心深处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尽管在创作中一举成名,在文坛上响当当,但是张爱玲的婚姻如同她的作品中的人物一样,是不幸福的。一九九四年在张爱玲创作的顶峰时期,她与汪伪宣传部次长,伪《中华日报》总主笔胡兰成签订婚约,但这次婚姻让张爱玲受到很大打击,因为它只维持两年。晚年的张爱玲孤独落莫生活着,最终客死异乡。纵观张爱玲的众多著作,我们都可以从中感受到她悲观敏感独特的性格,作品中的男性大多玩世不恭,抽鸦片,逛窑子;作品中的女性无一不是以悲剧结束,这不能不说是由她个人的生活经历所影响的,“总之,生命是残酷的看到我们 ②缩小又缩小的,怯怯的愿望,我总觉得无限的惨伤。” 她的作品大多以沪港两地为背景,事实上张爱玲是出生在上海的,又长期生活在香港。读书期间,她亲身经历了港岛被围,抵抗及沦陷的全过程。而她在《倾城之恋》中描写“炮火却逐渐猛烈了,邻近的高射炮成为飞机汪意的焦点,飞机营营的在顶上盘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写出当时战争的真实与紧张。 张爱玲的《沉香屑第一炉香》一经发表,就引起读者的哄动,书中的女性葛薇龙是一个寄居在姑妈家被诱惑而论为交际花的女性。无独有偶,张爱玲也因战争而中断学业,因此同她姑母住在一幢西式公寓里,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很多女性是家道中落的名门淑女,而张爱玲用不厌其繁的笔墨描写了大家族的种种陈设丫头佣人及大家族的

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形象

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探析 一、海内外对张爱玲的评说研究已经持续了较长的时间,在此过程中,论者 普遍关注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较少一部分论者关注其小说中的男性形象。细 读张爱玲的小说,发现她的小说大多展现的是被时代之光匆匆掠过、被历史遗忘 也遗忘着历史的有着“古墓的清凉”的旧式家族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生存状 态。她不仅为我们描绘了凄婉美丽的、钉在灰暗粗砺石墙上有着“红嘴唇、水眼 睛”的女性浮像,更为我们提供了女人“心里的天,迟迟地黑了下去”的整个坍 塌掉的男性世界。张爱玲为了写女人而写男人,她的笔触沉稳有力,不浮不乱。 二、对张爱玲男性形象的研究,以往的论者大都是通过对作品的解读,分析男性形象的刻画,揭露男性内心的懦弱以及男性在社会中地位的颠覆来说的。 张爱玲作为独具特色的女性主义的作家,她的女性意识主要表现在她对男性 形象的颠覆上。她笔下的男性形象,几乎很难有一个完整的正面形象、肯定形象, 大多数都是令人失望的被否定形象。在她的作品中弥漫着一种强烈的男性批判意 识,她对父权的颠覆对强势群体的贬抑到了很强烈的地步,致使她作品中的男性形 象不再强大,不再高尚,不再正面。张爱玲在否定男性形象同时对女性形象进行反 思与批判,透露出一种强烈的自救意识。 还有学者提出,张爱玲塑造不完整的男性形象是要反应人性中最本质的一面“动物性机能”,动物因欲求不能,长期压抑而导致动物的强烈报复心理,动物性和社会性都被严重摧毁的病态男性的描写,她从人性立场公正,冷静地塑造出变态灰暗的男性人性,展现人性的斗争和被破坏,被他们挣扎其间的同情并启示人们在悲凉中坚定的活下去。 以往论者在以往对张爱玲小说男性形象的探析中大多将男性形象可以分为三类:一是封建没落家族中从肉体到精神都残缺萎靡的遗老遗少们;其次新旧兼杂的都市男人形象;第三是混迹洋场的绅士。他们身上都有着人性的劣根性,自私自利、虚伪、残忍、游戏人生。他们对待女性有着本质的相似:寡于情、陋于质、趋于利、薄于义。 三、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的研究离不开上述的三种类型,这般丑陋男性的刻画不免让人对张爱玲的男性观有更深层次的认识和理解,人们对于男性的传统认识是高大的英雄形象,是能够承担起生活重担的大丈夫形象,他们主导着社会的发展,承担着家国的责任,以将他们自身存在的价值注入为家人创造美好的生活和改造世

论张爱玲笔下的顾曼桢形象

论张爱玲笔下的顾曼桢形象 陈志恺 (西北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127) 摘要:张爱玲以出入于雅俗之间的苍凉风格将海派小说推向了新的艺术高峰,为读者开启了一扇通向沪港洋场社会的窗口,并在中国小说艺术的画廊中成功塑造出了曹七巧、白流苏、葛薇龙等众多女性形象。《半生缘》这部长篇小说仍是张爱玲的苍凉的上海男女故事的续写,作品中以追求独立的新女性形象出现的顾曼桢是张爱玲笔下的女性群像中的一个“孤儿”。顾曼桢的人生悲剧是张爱玲悲剧意识和个人身世及经历在作品中的一种再现,是张爱玲在艺术创作和女性独立道路上探索与突围陷入困境的一个缩影。 关键词:张爱玲;《半生缘》;顾曼桢;女性独立 前言 张爱玲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独树一帜的女作家,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和卓越才华书写了一个个以沪港两地为背景的苍凉故事,将海派小说推向了新的艺术高峰。《半生缘》初名《十八春》,这是张爱玲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其作品中篇幅最长的小说。从《半生缘》开始以至后来张爱玲离开大陆后写的《赤地之恋》、《秧歌》等作品可以明显看出其作品艺术水准已不如从前。但是,这部反映都市男女婚恋的小说“却是一部值得注意的作品”。 张爱玲在其前期作品中成功塑造了葛薇龙、曹七巧、白流苏、王娇蕊、孟烟鹂、许小寒等一系列女性形象,并对复杂人性作了解剖刀式的叙写,人性中功利、自私、冷峻,甚至内心的阴暗被她轻易地融入了女性形象的塑造中。笔者则选取《半生缘》这部具有转折意义的长篇小说中的顾曼桢这一形象来论述其在张爱玲笔下的女性群像中的独特意义。 一、上海故事的续写 从1943年《紫罗兰》上的《沉香屑:第一炉香》开始登上文坛的张爱玲便被誉为“民国才女”,她是继陈衡哲、冰心、林徽因、庐隐、丁玲、萧红等女作家之后出现的又一颗耀眼的新星,甚至后来的海外学者夏志清不惜用溢美之词称颂张爱玲是“中国当今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张爱玲的横空出世和红极一时与30、40年代的上海这个中国洋场文化的繁盛之地是紧密相关的,可以说上海的陷落成全了张爱玲的天才梦,为她提供了大显身手的舞台。张爱玲的惊现与落寞在中国现代文坛上是具有重要意义的,而对她“传奇”式的身世和人生轨迹以及对其作品的研究在学界一直都是具有争议性的。吴福辉说:“张爱玲曾被人认为提供了‘新的洋场鸳蝴体’。她的小说尽管有着这种渊源关系,尽管题目香艳,称什么《红玫瑰与白玫瑰》、《鸿鸾禧》、《沉香屑:第一炉香》,可她的叙述的方式,心理的质地,已经新颖得完全接得上西方现代派的血脉。这种现代主义的倾向,正是海派现代品质的一个标志……张爱玲雅俗共存的小说,是中国海派文学的高峰,预示了一种民族文学的方向:既是中国的,又是现代的,是中国文学调教出来足以面对世界的。这一评论较为中肯地看到了张爱玲小说独特的艺术价值,同时我们也应明确她的艺术世界的中国化和现代性的双重特色正是以上海为代表的洋场社会在作家内心的文化写照。张爱玲的小说绝大部分是以反映托身上海、香港租界的满清遗老家庭和社会底层旧式小市民为主要内容的,为读者开启了一扇洞悉洋场社会的窗口。她眼中的上海在新的表象下仍存留着太多地旧的不和谐,正如“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张爱玲用绚丽的文辞和苍凉的笔触描写沪港两地男女间千疮百孔

浅谈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形象

浅谈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形象 沉迷于张爱玲凄美惝浸的小说世界,看她笔下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上演各自的传奇。低低一声长叹之后,留给人们的,只是无尽的思索,以及一丝丝的无奈。每一次读她的小说总是有不一样的感受,华丽苍凉,犹如古宅中的高深天井,终日不见阳光,只觉得窒息、压抑却又充满致命诱惑。正如她所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人性的自私,卑琐、冷漠、虚伪、扭曲、变态,在其笔下一览无遗;情爱的虚假,无爱的婚姻,生命的残酷与脆弱,在其作品下处处可见,她的整个创作渗透着一种悲凉的阴气。 张爱玲独特的人生经历导致她笔下的男性形象大多是自私、虚伪,变态的。这些男性形象或者是堕落腐败的生活中压抑灰暗的男性,或者是缺少父爱而压抑变态的男性。张爱玲将其刻画得鲜活、生动、传神。这些人物性格的塑造与她的家庭影响是分不开的。 1920年9月,张爱玲出生于上海公共租界的张家公馆。这是一幢不愿意从满清王朝的参与梦想中跨入新时代的兼取中西建筑特色的官僚私宅。宅地的前主人身世显赫,其名门大族的声誉余荫与传奇佳话直到20世纪20年代依然存在。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显赫的家族里,张爱玲却没有一个令人羡慕的生活。父亲是一个典型的遗少式人物,有旧式的文化教养,会吟诗作赋。但他也有一切遗少的恶习,挥霍祖产、坐吃山空、吸食鸦片、养姨太、逛堂子、对子女缺少责任心。张爱玲和弟弟受到的待遇在更多情况下取决于他的兴致,张爱玲从他那里领略到的封建家长式的专断﹑粗暴﹑虐待多于父爱。母亲是个西洋化的美夫人,崇尚自由,并不善于对孩子的管教,因此,在本该得到母亲呵护的童年,张爱玲却没有得到一分一毫。父母的争吵,家族的日渐衰败,都给张爱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张爱玲与汪伪官员胡兰成历时三年有余的婚恋,以轰轰烈烈始,以决然绝去终,这场乱世之恋对她后来的作品中人物性格的塑造同样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 父亲、丈夫、母亲与家庭生活,这些本该带给她无限温暖和甜蜜爱情的人、事,却只让她看到了“丑”。所以在她的作品中,她以犀利的笔锋描绘出了一幅男性的“百丑图”。 一、卑琐自私的遗老遗少 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有一群没落的世家子弟,曾经靠祖上的遗产度日,不务正业,抽鸦片,逛窑子,捧戏子,可是旧的安逸的生存环境突然发生变故,他们在新的环境下无所适从,“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因此始终被一种无法驱除的危机感所笼罩,整日惶恐不安,又从惶恐走向自私。如《琉璃瓦》里的姚先生,《倾城之恋》中白公馆里的白三爷、白四爷、《花凋》里的郑先生等。 在这些人物中,最为突出的应算《花凋》里的郑先生。“郑先生是个遗少,因为不承认民国,自从民国纪元起他就没涨过岁数。虽然也知道醇酒妇人和鸦片,心还是孩子的心。他是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①“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深刻形象地道出了遗少们的本质特征。社会不断进步不断变革,郑先生们却仍沿袭着三十多年前的生活习惯。他们思想陈旧,对社会对家庭毫无责任感,唯一关心的只有自己。 “孩子多,负担重,郑先生常弄得一屁股债,他夫人一肚子心事。可是郑先生究竟是带点名士派的人,看得开,有钱的时候在外面生孩子,没钱的时候在家里生孩子。”“说不上来郑家是穷还是阔。呼奴使婢的一大家子人,住了一幢洋房,床只有两只,小姐们每晚抱了铺盖到客室里打地铺。”“为门第所限,郑家的女儿不能当女店员,女打字员,做‘女结婚员’是她们唯一的出路”②无疑郑家经济是拮据的,可拮据的同时郑先生还是摆足了阔架子。不管有钱还是没钱,日子照旧。抽鸦片、住洋房、坐汽车、看电影,偶尔还养养姨太太,全然不顾家庭经济现状、子女的上学。因为门第不允许,女儿长大了也不能就业,只能当“女结婚员”—挑选有钱有势的女婿做依靠。 二、虚伪变态的“好男人” 《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佟振保是这一类人的典范。“侍奉母亲,谁都没有他那么周到;提拔兄弟,谁都没有他那么经心;办公,谁都没有他那么火爆认真;待朋友,谁都没有他那么热心,那么义气,克己。他做人做得十分兴头;他是不相信有来生的,不然他化了名也要重新来一趟。”“整个地是这样一个最适合理想的中国现代人物”③张爱玲用讽刺的笔调掀开了这个“好男人”脸上的面纱,露出了灵魂深处的卑鄙,冷酷变态,自私与好色,展示了一个灵肉分离,表里不一的“两栖人”的心理世界。 佟振保与朋友的妻子王娇蕊恋上了,但一听王娇蕊说要与丈夫离婚,他就慌了,他便怯懦得要死,连

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1

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摘要 张爱玲的小说表现的是衰颓时代所独有的悲凉和深刻的苍凉感,她描写了一系列女性的生存悲剧,心理分析出神入化,同时还能巧妙运用意象手法,她以清贞绝决的生活态度,苍凉华丽的末世视野,奇崛冷艳的雅俗之美,凄婉的笔调,带我们走进苍凉的小说世界,本篇论文联系作家生平小说,对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进行简要分析,从而较为完整地展示张爱玲小说艺术世界的特征。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苍凉艺术特色 一概述 张爱玲的作品,从短篇到长篇始终把自已时代已经发生和正要发生的破坏作为大背景,由此开掘个人的情感世界,特别是乱世男女孤注一掷的爱情和注定要被现实所嘲弄的欲求,纵观她的小说,其中非常有代表性的是《金锁记》、《倾城之恋》、《传奇》、《流言》、《红玫瑰与白玫瑰》等。我们细读张爱玲的文字,不难看出张爱玲的小说风格非常独特,在主题思想上,她的作品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在选材上,张爱玲的作品以言情为主,张爱玲对人物塑造以及人物之间种种微妙复杂的关系,也把握得极为准确和深入,张爱玲文章的开头和结尾十分吸引人,总体结构独特,这与她娴熟的写作技巧有关,以奇秀精当四字形容她无疑是相宜的。 二平民化的叙事视角 张爱玲出生在一个动荡的时代,然而引起她极大关注的不是历史中那些英雄人物、重大事件以及历史变化中的强烈的民族意识,也不是传统的才子佳人故事,而是日常生活中那些琐屑的人物、琐碎的事件,也就是世俗人生里饮食男女的生存状态、婚恋生活等世俗化生活。张爱玲在《传奇》初版扉页上曾说过,我“目的是在传奇里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里寻找传奇。”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中也强调在自己的小说中多是写不彻底的人物,“他们不是英雄,他们可是这时代的广大负荷者,因为他们虽不彻底,究竟是认真的。”不仅如此,在潜意识里,张爱玲认为历史是由无数凡人的生存组成的历史,“他们虽然不过是软弱的凡人,不及英雄的有力,但正是这些凡人比英雄更能代表时代的总量。”因此,在她的作品里满是俗庸的普通人的男女私情、家长里短。《倾城之恋》里白流苏迫于无奈与寄人篱下,以妖媚的身姿赢取了妹妹的恋爱目标范柳原的青睐,以逃离那个已容不下她的家。 纵观张爱玲小说的人物,无不是平凡尘世中的普通人。对普通人物的描绘透视出了张爱玲对生活的特别理解,“生命即是麻烦”,[1](P12)因为现实生活中总是充满了形形色色的大大小小的烦恼,不如意。同时也传达了张爱玲在时代变动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分析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分析 以《倾城之恋》、《金锁记》为例 摘要:张爱玲在中国的文学史上无疑是一个惊艳了时光的存在,她的文字、她的旗袍似乎已经牢牢地嵌入了上海的一砖一瓦中,烙进了上海的肌理中。同时在她的文字中也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各自有着属于自己的个性。本文将就《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和《金锁记》中的曹七巧为例,进行一个大致的比较分析,以此来增进我们对于张爱玲的了解与认识。 关键词:出身经历性格结局 “一座城市的覆灭,成就了一段无望的爱情。”有多少人因为这样一句话的吸引而去找到《倾城之恋》这本书来看?张爱玲将白流苏与范柳原这两个“自私的人”放到了香港这个繁荣与危机同在的城市,让“自私的女子”与“自私的男子”在这样一个动乱的城市里相互依靠却又相互利用,最后终于互诉衷肠、表白心意,成就了一段传奇,成为了许多男男女女的向往。 而在张爱玲的另一部作品《金锁记》中的主人公曹七巧的故事却让人不怎么喜欢。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爱上了一个男人,却偏偏嫁给了他病怏怏的哥哥,做了他的嫂嫂,整日里面对一群善于搬弄是非的妯娌,连丫头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辱她。在这样的处境下,丈夫无法给与她庇佑,心上人也对她避之不及,娘家人只当她是全家的摇钱树,贪婪地频频伸手。于是之后的曹七巧变得相当厉害,斗败了妯娌,拽住了婆家的大权,主宰了儿子女儿的人生,报复了心上人的无情,将其他人的人生变得与自己一般痛苦。最后她的儿子恨她、女儿怨她,心上人远离她,所有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于是,她成功地引起了读者的厌恶。 白流苏与曹七巧,同为女人,怎么就一个终得圆满,一个孤老终身呢? 流苏,一个听起来就比其他的七巧之类的名字要美得多的名字,出身世家,虽然家族早已败落,家中也是人丁旺盛,所以通晓人情世故,天真无邪却也不乏心机;曹七巧,麻油店老板的女儿,自小被派到柜台买油,接触到的是最最底层的老百姓,见识到的是最最平凡不过的家长里短,可以说是在人民内部成长起来的好孩子,拥有的是劳动人民特有的淳朴,真正天真质朴。两个人比较起来,似乎是自然成长起来的曹七巧更讨喜一些,“买油西施”,人们如是称呼。

论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角色

论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角色 [摘要]:在张爱玲所刻意营造的凄迷惝浸的小说世界里,形形色色的市井男女上演着他们各自的传奇,在流连辗转一声喟叹之后,留给人们的是无尽的思索。张爱玲在体验生活、洞察社会、品味人生之后,在她笔下,隐藏在社会或人生外部现实之下的内容现实和内心得以浮出水面。张爱玲作品中男性都是丑陋不堪的。本文从张爱玲具体的作品出发,对男性的角色形象进行分类,概括出他们虚伪、自私、贪婪、压抑、变态等特点,挖掘了张爱玲小说男性角色形象创作的根源;以及张爱玲的家庭,特别是她父亲对其作品男性角色形象的影响。 [关键词]:张爱玲、男性形象、自私、压抑、家庭影响。 谈到张爱玲,我们都知道她是一位独特、带有传奇色彩的现代女作家。在四十年代的大上海,张爱玲红极一时,那是个属于她的时代。张爱玲的小说华丽苍凉,犹如徽州古宅中的高深天井,终日不见阳光,窒息、压抑。欣赏完她的作品,的确让人感到“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鲁迅小说有多篇是以“我”的口吻叙述的,而张爱玲则始终使用第三人称,她用冷静的笔调娓娓述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张爱玲小说中的世界始终迷漫着一种令人低徊不已的悲凉气氛.不论是嘲弄、讽刺还是调笑,都只是这悲凉的点缀和铺设而已。小说多以女性为女人公,故事多为悲哀或痛苦的过程和结局。她用华丽的词藻深入地描写了人性的扭曲、压抑,这在《金锁记》中的曹七巧身上达到了极致。女性在张爱玲笔下尚且如此,男性更是一无是处。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多是封建上流社会中的遗老和遗少,他们生活在封建社会荒凉的、令人窒息的夹缝里,深受封建社会落后文化传统熏染,沾染了一系列不良习气。 一、张爱玲小说中男性的分类

论张爱玲的小说风格

西南大学网络与继续教育学院 毕业论文 论文题目: 论张爱玲的小说风格 学生姓名 学号 类型网络教育 专业汉语言文学 层次专升本 指导教师

日期 目录 摘要 (3) 一、绪论 (4) 二、研究目的和现实意义 (4) (一)人物创造 (6) (二)语言描写 (12) (三)意象象征 (14) 三、结论 (17) 四、参考文献 (18) 六、致谢 (19)

论张爱玲的小说风格 摘要 张爱玲是现代小说史上的重要作家。本文从人物创造、语言描写、意象象征三个角度去谈这个问题。第一人物创造,小说的成就,是以人物为准,不仗着事实。”张爱玲在创造意境时, 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当她用意象来形容人物及各种各样的场景时, 亦同样处处妙笔生花。作者创造的这些众多人物形象群像,组合在一起,完全就是作者的形象——作者通过作品再塑了自身。第二语言描写,她的思想与语言,都在古典与现代之间架设起了一座桥,同时留下了成熟的写作技巧,可供参考与学习。第三意象象征,张爱玲营造的意象,既有层出不穷的创新,又有不厌其烦的袭旧,在新旧雅俗之间游刃有余,而且,无论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无论是“月亮”、“镜子”,还是“墙”和“乌壳虫”,都是与作品"苍凉"的主调是一致的。 关键词:张爱玲;人物创造;语言描写;意象象征

一、绪论 张爱玲是一个天才的作家,天才的作家往往是孤独的。张爱玲的小说很少写英雄豪杰之类的大主题,更不会涉及敏感的政治,她只写城市小资男女的日常生活,主要是恋爱与婚姻生活。她善于在平常生活中细腻地描写人物的心理变化,却又能保持清醒,不陷入小说人物的情感中。她的文字优雅而舒畅,看起来是一种享受。读她的小说,你仿佛看到一个优雅的小资女人在冷冷地看着这个世界,嘴角挂着淡淡的嘲笑味道。可就是这样一个前半生异常成功的女人,后半生却是沉寂的,连死都是静悄悄的,不惊动身边任何人。 二、研究目的和现实意义 1920年,张爱玲降生于一个望族世家。贵族的出身使她的血液里不可避免的闪着贵族的色彩。张爱玲的父亲好吸大烟,嗜赌,浪荡成性,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而母亲却是一个时代女性,受五四影响,向往自由。两人的巨大差异最终导致家庭的破裂。这给她一个残破的童年回忆。而在她十七岁时,因与后母争吵,被父毒打并被囚禁达半年之久。这对张爱玲的影响可以说是一生的。她后来在文章中这样回忆到“我希望有炸弹摔在我们家,就是同他们死在一起我也愿意。”(见散文《私语》)

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

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 开题报告是指开题者对科研课题的一种文字说明材料。这是一种新的应用写作文体,提供了有关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希望能够切实的帮助到大家。 一、课题论证: (一)国内外研究: 著名女性文学研究者谭正璧先生的《论苏青与张爱玲》,对两位女性作家进行比较,他认为张爱玲是重视人情甚于世情的作家,他重世情因而有后来不能居上的看法,与傅先生看重其对人性情欲的挖掘刚好相左。或许谭先生指出了张氏部分作品内容的某种局限,但评论者自己对作品内容的理解未必是没有局限的。不错,爱情婚姻两性关系是张爱玲观照人生的基本角度,但在她描写的媒妁婚姻、金钱婚姻、高等调情、通奸姘居及其它种种畸型变态的两性纠结中,包含着十分丰富的人性与社会文明的冲突。正是在这一点上,张爱玲超越了一般的海派小说家。对于此方面,谭先生显然注意得不够。 台大中文系教授张健先生主编过一部题为《张爱玲的小说世界》一书,这是其专门研究张爱玲的研究生的论文集。主要包括人物形象分析和艺术分析两大内容,亦有不少新锐敏捷的看法,但感悟多于理论,流畅却欠深透似为该书的共同点。 (二)选题意义: 我之所以选择《浅谈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这个论题,是因为在阅读了张爱玲的大部分作品后,感受到了在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

禁锢下的那个时代的女性所遭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压迫。张爱玲在从贵族到平民转换的生活经历过程中,深深感受到了女性地位的不平等,她在母亲与姑姑先进思想的影响下,寻求时代女性的归宿,再现时代女性的命运并以自己的经历为基础。本论文对张爱玲作品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了深入分析并通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进行社会反思。 二、方案设计: 此论文旨在研究在张爱玲笔下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通过影响张爱玲创作的几方面因素,将她笔下的女性主要概括为典型的几种类型,以及这些女性形象的特点,从而深刻揭示出在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禁锢下的女性所遭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压迫的悲剧原因。 大纲: (一)1、简要概括张爱玲的生平及其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家庭因素) 2、东西方文化差异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文化因素) 3、上海沦陷以及战争经历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社会因素) (二)张爱玲作品中各种各样的女性形象。 1、插翅难飞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2、心灵扭曲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3、漂泊不定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4、红颜薄命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三)张爱玲创作的出发点及其笔下女性的特点。 (四)通过张爱玲创作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进行社会反思。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德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毕 业 论 文 题目: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班级:11级初教文甲班 姓名:陈丽 学号:20110133127 指导老师:岳小艾

目录 摘要 (1) 关键词 (1) 前言 (1) 一、张爱玲笔下的几个经典女性形象 (1) (一)心理变态型:社会悲剧的角色象征 (1) 1.被黄金枷锁锁住的女人——曹七巧 (1) (二)交际花型:人生悲剧的角色象征 (2) 1.被逼良为娼的——葛薇龙 (2) 二、张爱玲看女性生存状态的困窘与危机 (3) (一)与时代因素有关 (3) (二)千年来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传统造成的 (4) (三)人性自私造成的 (4) (四)与女性自己的情感本能有关 (4) 结语 (5) 参考文献 (5) 谢辞 (6)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班级:11级初教文甲班学号:20110133127 姓名:陈丽 摘要:四十年代的上海文坛,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时代背景。涌现出一批“以自己的切身经历来写女性体验”的作家。这些脱离当时主潮流的作家和作品因对人性的深入探究和全新视角,越来越引起人们的重视。张爱玲作为代表其人其文成为研究的重点。张爱玲的小说以她独特的象征手法、丰富的意象、淋漓尽致的心理剖析和纯熟的语言技巧,塑造了四十年代中西文化融合下产生的一系列女性形象,并由此深刻挖掘了产生这一历史现象的社会文化根源和心理根源。本文仅对张爱玲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内涵与意蕴作一初步探讨。 关键词:张爱玲;女性形象;小说 前言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都是抒写这个特定时代里面女性的生存面貌,她以独特的方式塑造了一系列经典的女性形象,无论是豪门千金,还是小家碧玉,大都少了女孩的纯洁,天真和浪漫,多了妇人的实际、世故和势利,甚至笼罩着一种苍凉,她笔下的女性充满了悲凉意味并生活在时光停滞的时代里,本文就试以张爱玲的几部代表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试作简要分析。 一、张爱玲笔下的几个经典女性形象 (一)心理变态型:社会悲剧的角色象征 1.被黄金枷锁锁住的女人——曹七巧 《金锁记》是张爱玲一部最重要的代表作品,《金锁记》最大的成功之处在于塑造了曹七巧这个经典的形象。小说女主人公曹七巧是麻油店人家出身的下级阶层的女子,可是她的大哥为了攀附权贵,把她嫁入了没落大族姜家,她丈夫是个自小就卧病在床的废人,七巧出身平民,有着勇敢刚强直爽的一面,突然进入了死气沉沉、勾心斗角的封建家族,而且嫁着一个废人,这个矛盾注定这是一个悲剧故事。在姜家她处处遭到排斥和冷眼,因此她不断反抗,在别人眼中,她恶名昭著。后来丈夫和老爷相继死后,姜家分了家产,七巧终于得以脱离封建家族的

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论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摘要:张爱玲的小说,上起清末,下至解放初期,着力刻画了一个变动的时代、社会中人的处境及其人性弱点,尤其是对父权体质的颠覆。美国社会学家约翰逊曾说过:“男权社会,就是男性中心主义社会,指一个社会由男性统治,是认同男性的,以男性为中心的。”而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中,男性始终是社会的核心,是力量和兴旺的象征,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和支配权。在传统的文学作品中,男性一直以“主角”的身份存活在作品中,而且他们的“主角”地位相当坚固,从而也引领着整个文学作品的方向。张爱玲小说世界中的男性角色精彩纷呈。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封建没落家族的遗老遗少;[二]新旧兼杂的都市男人形象;[三]混迹洋场的绅士。他们身上都有着人性的劣根性,自私自利、虚伪、残忍、游戏人生。他们对待女性有着本质的相似:寡于情、陋于质、趋于利、薄于义。本文就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进行分析和讨论,并探究作者塑造这些形象的内在动因。张爱玲是我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一株奇葩,她的小说和散文历来备受关注,尤其是她的小说集《传奇》一直是人们关注和研究的热点。《传奇》中大致存在的三类女性形象:无母爱的扭曲者形象;有自我意识的反抗者形象;无自我意识的顺从者形象。每一类女性,她们的女性意识觉醒程度深浅不一,但是都折射出作者明确的女性意识。她在批判男权社会予以女性的苦难的同时,更多的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她所关注的女性自身,去挖掘女性自身的“劣根性”和“奴性意识”,对男权社会的荒淫腐败进行嘲弄和贬抑。这些都体现出张爱玲警示女性和消解男性权威、解构男权社会的女性主义意识。 关键字:张爱玲;男性世界;心理积淀;童年经历

论张爱玲的小说创作

论张爱玲的小说创作 赵艳 (xx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 论文摘要:内容 关键词:内容 On Zhang Ailing's Novels zhaoyan (xx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 论文摘要: 关键词: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称得上让人惊艳的女作家着实不多,但张爱玲算得上一个。她寂寞的生,寂寞的死,却为人类留下了永不寂寞的文学精品。 张爱玲是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作家,她的名字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只一夜之间,就迅速征服了上海滩。在她的文学创作中留下了《传奇》,《流言》和《十八春》等无尽的论说与回味,她卓著的才情,逼人的灵气使人们对于她的关注越来越深。在她成名的那个混沌的年代中,她的文字,她的故事仿佛一次夜晚的烟花,只对世人匆匆一瞥,就足以让人们永远无法忘怀她的美丽。解放后,由于她与胡兰成的恋情使然,她悄然离开大陆,她的名字和作品便在大陆上沉积下来沉寂

下来,从此?不见于目前的中国现代史?,但是这却?毫不见怪,国内卓有成就的作家,文学史家,比比皆是?,比如沈从文。然而,历史是公正的,?张爱玲文学上的功过得失,是客观存在,认识不认识,承认不承认,是时间问题。?今天,她能拥有大量?张迷?,其中有不少是作家,这完全是因为她小说创作的独特魅力在中国现代文学世上的熠熠光辉。 张爱玲是个彻底的悲观主意者,她的小说创作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悲剧感叙述着一个个悲凉的?传奇?,让男男女女如鬼魅般在读者眼中进进出出,人性的自私,卑琐,冷漠,虚伪,扭曲,变态,在其笔下一览无余;情爱的虚假,无爱的婚姻,生命的残酷与脆弱,在其作品中处处可见。所以我们说张爱玲的小说创作充满了悲剧意识。 (一)张爱玲小说创作的悲剧意识表现在对人性的探索中。 对于人性,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中作过这样的阐述?我发现弄文学的人向来是注重人生飞扬的一面,而忽视人生安稳的一面。其实,后者正是前者的底子。他们多是注重人生的斗争,而忽略和谐的一面。其实,人是为了要求和谐的一面才斗争的。强调人生飞扬的一面,多少有点超人的气质,超人是生在一个时代里的。而人生安稳的一面则有着永恒的意味,虽然这种安稳常是不完全的,而且每隔多少时候就要破坏一次,但仍然是永恒的。它存在于一切时代。它是人的神性,也可以说是妇人性。?所以她的作品都表现了斗争中的安稳,在安稳中展示生命的悲凉,人性的悲哀。她站在悲凉的基石上冷

旧文明背景下一个性别的整体坠落_论张爱玲小说文本中对男性形象的否定

名作 欣赏旧文明背景下一个性别的整体坠落 —— —论张爱玲小说文本中对男性形象的否定 □王艳玲(吉林大学文学院,长春130021) 关键词:张爱玲男性形象否定旧文明 摘要: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形象,一举颠覆了传统文化赋予男性的内涵,他们无一例外地丑陋不堪、自私、无能,男权社会给予他们的强健体魄和坚强意志在这里荡然无存。张爱玲用一贯的冷笔调对男性的偶像地位无情地进行了颠覆和解构,使其处在一个被鞭挞、被扭曲甚至缺席的尴尬地位,从而使小说文本中一个性别整体上从完美坠落到毁灭,张爱玲借此表达了自己内心对封建旧文明的绝望和批判。 美国社会学家约翰逊说:“所谓男权社会,就是男性中心主义社会,指一个社会由男性统治,是认同男性的,以男性为中心的。”① 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中,男性始终是社会的核心,是力量和兴旺的象征。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支配权。通常在男权文化影响下的文学作品中,男性的主体地位牢不可破,男性始终是文学作品中的主角,是决定文本走向的主体。文学舞台上,男性被塑造成力量和美的化身,上演着一幕幕或悲壮或刚烈的激动人心的英雄史诗。男性是一切褒义词的化身,是君临女性世界的君王,女人只能对其绝对服从。可以说,千百年来,男性形象在文学作品中的地位至关重要,男权的审美价值标准根深蒂固地扎根在文学的土壤之中。 然而,出现在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形象,却一举颠覆了传统文化赋予男性的内涵,他们无一例外地丑陋不堪、自私、无能。男权社会给予他们的强健体魄和坚强意志在这里荡然无存,男性特征普遍逐渐委顿,精神生命相继死亡。出现在张爱玲小说文本中的男性形象只不过是一具具行走在现实社会的无精神无灵魂的肉体空壳。张爱玲用一贯的冷笔调对男性的偶像地位无情地进行了颠覆和解构,使其处在一个被鞭挞、被扭曲甚至缺席的尴尬地位,从而使小说文本中一个性别整体上从完美坠落到毁灭。 人类可以和大自然其他生物一起并存于天地间,无非是仰赖物质和精神。精神是人类作为灵长动物区别于其他生物的标志,而物质即人类的肉体乃是精神的承载体,精神不在,人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肉体出了问题,精神便无从依附。然而在张爱玲的小说文本中,众多的男性形象从身体到精神全部都被作家否定得干净彻底,毫无怜惜之情,他们要么身体废残,要么精神洞空,是一群贴附在社会肌体上 的寄生虫,软脊椎动物。他们颓废淫逸、自私软弱,没有理想,没有激情。生下来就是软骨症,天生一副残废畸形的人体。“身上的肉是软的,重的,就像人的脚有时发了麻,摸上去那感觉”②,“坐起来脊梁骨直溜下去,看上去还没有我那三岁的孩子高。”③已经彻底沦为一具没有生命的“孩尸”。姜家三少爷姜季泽是这个家庭里唯一有男人气息的一个,身体结实,红扑大脸,然而却游手好闲,好逸恶劳,只追求个人享受,浑身透着自私和无情,抽大烟,玩女人,赌钱,几乎五毒俱全。当对七巧施行骗术被识破后,竟毫无半点羞愧,反骂七巧是疯子。并为了报复七巧,领七巧的儿子逛窑子,吸大烟。也正是因为他的欺骗,使七巧再也不相信爱情,甚至丧失了爱与被爱的能力,心理变态,灵魂扭曲。 七巧的儿子长白,浑浑噩噩,没有理想和追求,缺乏道德感,只知道吃喝玩乐,是一具行尸走肉。他“是个瘦小白皙的年轻人,背有点驼,戴着金丝眼镜,有着工细的五官,时常茫然地微笑着”④。正值上学年纪,却不爱读书,每天无所事事,小小年纪就抽大烟,赌钱,捧女戏子,逛窑子,任凭日子如流水一样淌过,从没打算过将来和人生,就这样任由生命和时光空耗着,一点点地走向没有光的所在。 《怨女》里的姚家二爷的外在形象在张爱玲的文本中更加清晰具体,丑陋不堪:“前鸡胸后驼背,张着嘴,像有气喘病,要不然也还五官端正,苍白的长长的脸,不过人缩成一团,一张脸显得太大,眼睛倒也看不大出,眯缝着一双吊梢眼,时而眨巴眨巴向上瞄着,可以瞥见两眼空空”⑤,出门需要佣人抱着背着。 《花凋》中的郑先生在张爱玲的笔下颇具讽刺和嘲弄意味。郑先生是个封建遗少,醉生梦死,风流成性,“长的像广告画上喝乐口福抽香烟的标准上海青年绅士,圆脸,眉目开展,嘴角向上兜着,穿上短裤子 筅 现代文学 081 2010.6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悲剧意识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悲剧意识 现代作家张爱玲是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现代女作家,显赫的家世、不幸的婚姻和坎坷的经历,给她的一生蒙上了浓厚的传奇色彩。家庭变故铸就了她复杂的心理世界和孤僻的性格,感情受挫对人性、历史和现实的悲观又促成了她独特的悲剧创作观,因此她的作品有着悲剧的主题思想,多以悲剧爱情故事为题材,张爱玲善于运用苍凉的语言和独特的意象渲染悲凉的小说氛围,从而形成了苍凉的艺术风格。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悲剧意识 摘要:作家张爱玲的小说,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张爱玲的悲剧创作意识源于她的家庭变故和感情受挫。她的作品有着悲剧的主题思想,多以悲剧爱情故事为题材,张爱玲善于运用苍凉的语言和独特的意象渲染悲凉的小说氛围,从而形成了苍凉的艺术风格。张爱玲的悲剧创作意识源于她的家庭变故和感情受挫。她在小说中,塑造的风格美艳而苍凉,笔触深刻而冷峻,塑造的女性人物总是弥漫着一种悲凉、阴暗的气息,她们蛰居在传统男权的阴影之下,殊途同归的悲剧命运都源自于张爱玲自己悲剧人生的感悟,塑造的悲剧女性形象有三种:一种是受封建枷锁束缚的女性,一种是物欲与道德挤压下灵魂扭曲的女性,另一种则是由于自身性格缺陷和软弱酿成悲剧的女性。 一、苍凉的艺术风格 张爱玲的小说是“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她的作品有着淡漠的贫血和感伤的情调”。 [1]胡兰成说:“张爱玲先生的散文与小说,如果拿颜色来比方,则其明亮面是银紫色的,其阴暗面是月下的青灰色” 。张爱玲的小说,刻画了一个个残酷而悲凉的人物形象,苍凉是小说的底色,作品始终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这种苍凉的艺术风格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弥漫浓厚悲剧色彩的主题思想 张爱玲是专写“她的时代的阴暗一面”的高手。她说:“如果我常用的字眼是荒凉,那是因为思想背景里有这种惘惘的威胁。”她的威胁来自于生活,张爱玲是一个敏感的人,她善于窥探社会,把握世情,因此揭露人性成了小说的主题。而在那个年代,不同阶层的人,尤其是生活在名门世家的遗老遗少、公子富少、太太小姐等上层人物,一旦掀去了罩在外面的面纱,剩下的便是赤裸裸的虚伪。因此她笔下这些揭露人性为主题的小说,必然成为悲剧小说。比如,《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佟振保,“他做人做得十分兴头”,“整个的是一个最合理想的中国现代人物”。他带着西方的文明回到封建道德圈里,与朋友的

论张爱玲小说的女性形象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特征 中文04本函滨海点掌成龙 [摘要]: 张爱玲是上海最时髦,最前卫的文学才女,是漂泊不定的流浪者。张爱玲的生命在不断的放逐中越来越流离,一路不断跌落,这注定张爱玲的书写是一连串被压抑的历史。张爱玲在作品中塑造了众多的艳异女性,描写的女性人物都生活在病态社会里,这样笔下的女体形像是丰满的,她不但丰富了女性书写体,更丰富了女性美学,是女性书写体中一道亮丽的“文学风景”。 [关鍵词]:张爱玲小说女性形象虚无 五四新文学运动中的中国女性文学,响应“个性解放”口号,多是激进而亢奋的,塑造的多是从旧的封建牢笼里脱身而出的新女性的形象,她们或追求婚姻自主,或崇尚爱情至上,或加入了轰轰烈烈的社会革命中,非常鲜明地印着那个如火如荼时代的烙印。然而在40年代低气压的上海孤岛,张爱玲为我们展现的,却是一个内囿的女性世界。与这一时期的文学主流相比,它显得阴暗和晦涩。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们,是生活在古老中国屋檐下最普通的女性。她们历经多少世代,却一如既往地生活在她们几千年已经习惯了的挣脱不开的心牢里。她们全然没有为时代气息所掀起的骚动和憧憬。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受过新式教育,过着“新时代”的女性们享受的现代都市生活,她们各具不同时代所赋予的色彩,间或也有受过西洋教育的知识女性。她们坦然地,无所困惑地接受现代文明的馈赠,或做职业女性,交际花;或跳舞,谈西式恋爱,但是她们与左翼作家笔下新女性不同,大多只是具有“新女性”表象的旧女性。她们大都是生长于旧家庭,生活于行将破灭或已经破落的书香门第,没有新的思想,甚至丝毫没有受到当时革命运动和革命思潮的影响,满脑子都还是封建主义的东西,都是深深陷在中国传统意识型态之中卑微可怜而平风庸俗的小角色。在她们的骨子里,却都惊人一致地拥有一颗女奴的灵魂,在她们身上,总一样弥漫着一种阴暗的气息,整个心态和生存状态都充满了鬼魅之气,她们仍是为男性世界所苦恼、抽泣,她们“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1],依赖男人成为她们表达自立的方式,自尊成为自卑外化的表象。刚刚过去不久的火热时代留给她们的,仅仅是生活形式上的变革。她们的意识仍被男性世界所支配和控制,仍旧只属于生活在阴暗中的女奴。正如张爱玲在《谈女人》中谈到的,“在上古时代,女人因为体力不济屈伏在男人的拳头下,几千年始终受支配,因为适应环境,养成了所谓妾妇之道。”[2]她们全被一只巨手扼制着,这只巨手来自代代相传的封建传统意识,来自女性生生世世因袭的

张爱玲简介及所有文学作品(小说)汇总

作者简介: 她是谁,她就是张爱玲,一个写出传奇,自己也成为传奇的传奇女子,自编自导自演了一部传奇人生。 她曾经在中国没有名气,那不是因为她的作品不好,而是因为她时运不好,她错嫁了个汗奸,引起了一片骂名,理所当然,在上个世纪的部分又红又专的年代里,她是不敢被提起的。 但是金子总是是闪光,而时间与历史如大浪淘沙,事过境迁,还是给张爱玲在中国文学的前几把交椅上留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我也是没有理由地喜欢张爱玲,因为我正好住在上海,恰好对上海的历史充满兴趣,而她恰好用优美的文字对当时做了记录,捧书,在张的文字营造的语境中,我仿佛回到了40年代,回到了那个纷繁复杂的人世间,而她,就如同是我隔壁的那个女子,那个高贵而典雅的女子。 目录 ├─1、全五卷 第1卷 │第2卷 │第3卷 │第4卷 │第5卷 │ ├─2、长篇 连环套 │小艾 │怨女 十八春 │ ├─3、散文 红楼梦魇 │张爱玲语录 │经典散文

银宫就学记 │卷首玉照”及其他│爱 │必也正名乎 │表姨细姨及其他│存稿 │打人 │到底是上海人 │道路以目 │更衣记 │公寓生活记趣 │姑姑语录 │关于《笑声泪痕》│借银灯 │烬余录 │论写作 │气短情长及其他│诗与胡说 │双声 │说胡萝卜 │私语 │谈吃与画饼充饥│谈画 │谈看书 │谈看书后记 │谈女人 │谈跳舞 │谈音乐 │天才梦 │童言无忌 │忘不了的画 │我看苏青 │写什么 │炎樱语录 │洋人看京戏及其他│夜营的喇叭 │忆胡适之 │有几句话同读者说│有女同车 │雨伞下 │造人 │丈人的心 │中国的曰夜 │中国人的宗教

│自己的文章 │走!走到楼上去 │惘然记 │都市的人生 文章寸心 纷繁家事 女性风景 炎凉世态 艺苑一瞥 序跋及其它 《续集》自序 │《传奇》再版的话 │《多少恨》前言 │《海上花》的几个问题 │《红楼梦魇》自序 │《太太万岁》题记 │《张爱玲小说集》自序 │《张看》自序 │《惘然记》序 │[附]苏青张爱玲对谈记 │读书报告四则 │国语本《海上花》译后记 │羊毛出在羊身上——谈《色。戒》 │ ├─4、中短篇 霸王别姬 │不幸的她 │沉香屑第二炉香 │沉香屑第一炉香 │创世纪 │等 │多少恨 │封锁 │桂花蒸阿小悲秋 │鸿鸾禧 │红玫瑰与白玫瑰 │花凋 │金锁记 │琉璃瓦 │留情 │年青的时候 │倾城之恋 │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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