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国少数民族电影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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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论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范文

《2024年论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范文

《论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篇一一、引言云南,位于中国西南部,是中国少数民族种类最多、分布最广的地区之一。

近年来,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中国电影市场中异军突起,通过银幕展现了丰富的边疆文化、独特的民族认同和复杂多样的文化建构。

本文将深入探讨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的相互关系及其在电影创作中的体现。

二、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边疆想象1. 地理边疆的想象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常常以独特的地理环境为背景,展现边疆地区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

这些电影通过画面、音效等手段,将观众带入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边疆世界,使观众对边疆地区产生强烈的想象和感知。

2. 文化边疆的想象除了地理边疆,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还展现了多元的文化边疆。

电影通过呈现不同民族的文化特色、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使观众对边疆地区的文化多样性产生深刻的认识和想象。

三、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民族认同1. 民族身份的认同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通过展现各民族的文化特色、历史传承和生存状态,使观众对各民族的身份产生认同。

这种认同不仅来自于对民族文化的认识,还来自于对民族历史的记忆和传承。

2. 民族情感的认同在电影中,各民族之间的情感交流和互动也是民族认同的重要体现。

通过展现各民族之间的友谊、互助和合作,电影传递了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和情感认同。

四、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文化建构1. 文化传承与发扬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展现各民族文化特色的同时,也传承和发扬了各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

这些传统包括语言、文字、音乐、舞蹈、戏剧、美术等各个方面,为观众提供了一个了解和欣赏各民族文化的窗口。

2. 文化创新与发展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也在进行文化创新与发展。

电影通过现代科技手段和创作手法,将传统元素与现代元素相结合,创作出具有时代特征和文化内涵的优秀作品。

五、结论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通过展现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为观众提供了一个了解和欣赏各民族文化的平台。

民族题材纪录片的创作方法

民族题材纪录片的创作方法

民族题材纪录片的创作方法民族题材纪录片是一种以特定民族或族群为主题的纪录片类型,通常涉及到文化、历史、传统、生活方式、宗教信仰等方面。

这类纪录片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和历史价值,能够让观众更深入地了解和认识特定民族或族群的文化和精神世界。

下面是一些创作民族题材纪录片的方法和建议:1. 深入了解目标受众和文化背景。

在创作民族题材纪录片之前,创作者需要深入了解目标受众的文化、历史和传统,以便更好地理解他们的情感和思维方式。

同时,创作者也需要了解自己的目标和受众,以便更好地传达信息和价值观。

2. 尊重并保留传统文化元素。

在制作民族题材纪录片时,创作者需要尊重并保留传统文化元素,特别是那些具有标志性和象征意义的元素。

这些元素可以包括传统手工艺、音乐、舞蹈、服装、建筑等等。

在记录和传达这些元素时,创作者需要尽可能地保持其原貌,以传达传统文化的深度和意义。

3. 用真实的场景和真实的人物来呈现故事。

在制作民族题材纪录片时,创作者需要用真实的场景和真实的人物来呈现故事,以便更好地传达信息和情感。

这包括记录传统节庆、民俗活动、历史事件等等。

同时,创作者也需要找到一个具有吸引力和说服力的故事线,以便让观众更容易地投入到纪录片中。

4. 使用多种记录手法。

在制作民族题材纪录片时,创作者需要使用多种记录手法,包括纪录片、记录片、采访、音效、画面等等。

这些手法可以更好地呈现故事和表达情感,让观众更深入地了解和体验传统文化。

5. 让观众参与到纪录片中。

在制作民族题材纪录片时,创作者需要让观众参与到纪录片中,以便更好地传达信息和情感。

这可以通过两种方式实现:一是让观众亲自参与到纪录片的拍摄和制作中,二是让观众在纪录片中表达自己的感受和观点。

这种方式可以让观众更深入地了解和体验传统文化,同时也可以让纪录片更具有影响力和价值。

创作民族题材纪录片需要深入调研、尊重传统文化元素、用真实的场景和人物来呈现故事、使用多种记录手法以及让观众参与到纪录片中。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发展路径的思考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发展路径的思考

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研究(1979-2008)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研究(1979-2008)自1979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电影业经历了长足的发展和变革。

在这三十年间,中国电影以不同的题材展示了中国社会和文化的多样性,尤其是对于少数民族的题材进行了深入研究和探索。

本文将探讨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发展与内容。

改革开放是中国历史上的重大转折点,这一时期的社会经济飞速发展为中国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繁荣提供了良好的机遇。

作为中国国土辽阔的多民族国家,中国的少数民族拥有独特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特点。

通过电影表达和展示少数民族的生活、风俗、语言、信仰和传统,有助于增进少数民族和汉族之间的认同和理解。

因此,改革开放后,中国诞生了许多引人注目的少数民族题材电影。

从1979年到2008年,中国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数量和质量都达到了历史的高峰。

这一时期产生了一系列经典的作品,涵盖了不同少数民族的故事。

首先,许多电影关注了中国边疆地区的少数民族群体。

例如,1979年拍摄的电影《阿坝的故事》就讲述了一个藏族牧民家族在艰难环境下艰苦奋斗的故事。

这部电影展示了藏族人民的生活方式、信仰和对自然世界的敬畏。

同样,2004年的电影《南京的故事》则关注了中国西南边疆地区的苗族少年的成长经历,反映了苗族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冲突和发展。

其次,还有一些电影专注于具有历史意义的少数民族事件或英雄人物。

例如,1982年的电影《英雄儿女》描绘了第二次国共内战时期,包括少数民族在内的革命英雄们的战斗与牺牲。

这部电影通过讲述故事中的哈尼族女革命家康云秀的经历,展示了自强不息、勇敢牺牲的少数民族英雄形象。

的确,中国少数民族题材电影有一些局限,如少数民族文化的表达未能达到充分的深度和广度。

但总体而言,这些电影突破了以往对中国少数民族主题的刻板印象和偏见,通过真实、感人的故事,向观众传递了少数民族人民的奋斗、韧性和道德价值观。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发展路径的思考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发展路径的思考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发展路径的思考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作为中国电影发展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改革开放以来逐渐受到了社会的关注和认可。

随着社会发展和时代变迁,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发展路径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和转变。

本文将从历史背景、制作形式、主题倾向等方面进行思考,探讨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发展路径。

一、历史背景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少数民族在中华大地上有着悠久而灿烂的文化传统。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得到了飞速发展,民族地区的发展也得到了极大的重视。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就在这一背景下逐渐兴起。

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玛依拉》到近年来的《马达加斯加》、《英雄本色2018》等,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中国电影市场中不断发展壮大。

二、制作形式从早期的单调片面的居民生活描写,到全面多角度的少数民族文化呈现,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制作形式逐渐发生了改变。

电影中不再单纯描述少数民族的生存状态,它还将更多的关注点放在少数民族的文化、习俗和精神层面。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电影拍摄上充分利用了高科技手段,例如使用无人机拍摄风光,用虚拟现实技术呈现少数民族的传统文化。

制作形式的改变也使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受众范围逐渐扩大。

三、主题倾向以往的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多以传统文化、民族风情、民族历史为主要内容。

而现在的少数民族题材电影逐渐走向了现代化与多元化。

电影中不再只是一个个少数民族的传统民俗,也会体现现代少数民族与外界的交融与冲突,更加贴近现实生活。

例如2019年上映的电影《中国女排》就是一个优秀的例子,它生动地展现了中国女排的奋斗历程,同时也描绘了中国少数民族运动员在全国运动员中的艰辛。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发展路径的思考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发展路径的思考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发展路径的思考1. 引言1.1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特点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特点包括:第一,故事内容多样化,涵盖了各个少数民族的历史、文化、传统等元素,丰富了影视作品的题材和表现形式。

第二,角色塑造多元化,通过深入刻画少数民族人物的内心世界和命运,展现了他们的生活态度、价值观念和情感体验。

场景布景真实感强,少数民族电影常常选取真实的少数民族村落、风土人情作为拍摄背景,体现了当地特色和风情。

第四,语言文化呈现地域特色,少数民族电影往往采用少数民族的传统语言、音乐、舞蹈等元素,增加了作品的地域性和民族性。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具有多样性、真实性、地域性和文化性等特点,为中国电影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创作方向和丰富内容,也有助于促进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与理解。

1.2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意义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意义在于丰富和多元化了电影作品的题材内容,为观众呈现了不同于主流文化的独特视角和价值观。

这种类型的电影能够展现少数民族群体的生活、风俗、传统和文化,帮助观众更深入地了解和认识这些民族,增进民族之间的相互理解和交流。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也有助于传承和保护少数民族的文化遗产,促进文化多样性的传播和发展。

通过电影作为媒介,少数民族群体的故事和价值观得以传播和展示,为社会带来了更加全面和深入的文化体验。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还可以促进国家的民族团结和文化交流,推动各民族之间的和谐发展和共同进步。

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意义不仅在于丰富了电影产业的内容和形式,更在于促进了民族文化传承和多元文化的交流与共融。

2. 正文2.1 历史背景下的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发展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历史背景下的发展受到了政治、经济和文化因素的影响。

在早期,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主要是由国家政府或相关机构出资拍摄,目的是宣传民族团结、民族文化和国家统一。

这些电影通常强调少数民族的传统风俗、生活样貌和民族英雄,以加强民族认同感和凝聚力。

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观众口味的变化,少数民族题材电影逐渐朝着更加多元化和现实主义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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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篇一一、引言云南,作为中国西南的边陲之地,其丰富的少数民族文化和独特的地理环境为电影创作提供了无尽的灵感。

近年来,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展现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方面展现出独特的艺术魅力。

本文旨在探讨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如何通过影像语言,构建边疆想象,强化民族认同,以及在全球化背景下进行文化建构。

二、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边疆想象边疆,通常代表着未知与神秘。

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常常以边疆为背景,通过独特的视觉冲击,展现边疆的多元文化和自然风光。

电影中的边疆想象,不仅仅是地理上的边界,更是文化、心理和社会层面的边界。

这些电影通过描绘边疆人民的日常生活、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构建出一个丰富多彩、充满活力的边疆文化图景。

三、民族认同的强化与呈现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呈现多元文化的同时,也强化了民族认同。

这些电影往往以某一少数民族为主要讲述对象,通过细腻的人物刻画、情节设计以及音乐、服饰等元素的运用,展现该民族的历史传统、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

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不仅能够了解不同民族的文化特色,还能够感受到各民族之间的和谐共处与相互尊重,从而强化民族认同。

四、文化建构与传承在全球化背景下,文化多元化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

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传承和弘扬民族文化的同时,也在进行着文化的建构。

这些电影不仅是对传统文化的记录和展示,更是对传统文化的现代诠释和创新发展。

通过电影这一艺术形式,将传统与现代、民族与世界紧密连接起来,构建出具有时代特色和文化内涵的现代民族文化体系。

五、结语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作为文化传播的重要载体,不仅展现了边疆的多元文化和自然风光,还强化了民族认同,进行了文化的建构与传承。

这些电影通过影像语言,将云南边疆的独特魅力呈现在观众面前,让观众在欣赏艺术的同时,也能够感受到不同民族的文化魅力和深厚的历史底蕴。

在全球化背景下,这些电影更是在传承和弘扬民族文化的同时,进行了文化的创新与发展,为民族文化在全球化大潮中立足提供了重要的艺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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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篇一一、引言随着电影艺术的不断发展和全球化趋势的推进,电影作为文化的载体,越来越多地关注并呈现出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

作为我国西南地区的边陲重镇,云南的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表现地域特色、民族文化、边疆想象与民族认同等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本文将重点探讨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的关系及影响。

二、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边疆想象云南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多元的民族文化,成为了电影创作的富矿。

电影中的边疆想象,不仅仅是地理上的边界描绘,更是对边境地区人民生活状态、文化传统和情感世界的深度挖掘。

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通过对边疆风情的细腻描绘,展示了多元文化的交融与碰撞。

这些电影通过影像语言,构建了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边疆世界,让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产生对边疆的想象与认知。

三、民族认同在电影中的体现民族认同是电影中不可或缺的元素。

在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通过对各民族历史、风俗、习惯的呈现,让观众感受到强烈的民族认同感。

电影通过展现各民族之间的和谐共处、互相帮助的场景,强调了民族团结的重要性。

同时,电影也通过对少数民族文化的传承与保护,引导观众思考民族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价值和意义。

四、文化建构的力量文化建构是电影艺术的重要功能之一。

在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通过影像语言的运用,建构了一个多元文化共存的社会空间。

这些电影不仅展示了各民族文化的独特魅力,还通过文化的交流与碰撞,促进了文化的融合与创新。

同时,电影也通过讲述各民族人民的故事,传递了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为观众提供了一个理解多元文化、尊重差异性的视角。

五、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的关系边疆想象、民族认同与文化建构在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相互关联、相互影响。

边疆想象为电影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空间,使得电影能够更加真实地呈现多元文化的边界地带;而民族认同则是电影的情感基础,让观众产生共鸣并深入理解各民族的文化特色;文化建构则是电影的核心任务,通过影像语言的运用,将多元文化融合创新,传递出积极向上的价值观。

浅析少数民族电影

浅析少数民族电影

浅析少数民族电影第一节艺术创新与对娱乐价值的彰显在新中国建立初期特定的时代语境下,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承担的主要是培养各个民族的国家认同意识的政治职能,突出的是电影的政治属性。

因此,从总体上来讲,这一时期的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艺术性方面尚有不足,娱乐性也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但有些电影,尤其是以《五朵金花》和《阿诗玛》为代表的一批爱情电影,在艺术形态和艺术创作手法上进行了大胆的探索与创新,彰显了较强的娱乐性,凸显出较高的艺术价值,在中国民族电影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对艺术形态的全新尝试,《五朵金花》是我国第一部喜剧歌舞的民族题材爱情片,《阿诗玛》是中国电影史上第一部彩色宽银幕立体声音乐歌舞片。

这些艺术形态是20世纪90年代以前的中国电影中很少见的。

20世纪的50-60年代,人们对于喜剧元素在电影中的运用并不是十分认同,喜剧因素往往会被贬斥为某种低级趣味。

然而,《五朵金花》不仅是我国第一部喜剧歌舞的民族题材爱情片,而且,影片还开创了歌颂型喜剧①这一电影形态的全新尝试。

1956年毛泽东提出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为新中国的文化艺术事业的发展创造了新的发展空间,促进了电影的多元化发展。

这种多元化突出地就体现在喜剧电影的创作当中,多种类型的喜剧电影纷纷出现,包括生活讽刺型喜剧、歌颂型喜剧和生活型喜剧。

其中,歌颂型喜剧是新中国成立后“十七年”时期中的一个全新尝试。

这种状况在20世纪50年代以前是十分罕见的。

50年代以前,轻松幽默的喜剧电影并不多见,尽管也出现过一些较为成功的讽刺喜剧电影,但大多都是就一些严肃的社会问题进行正剧式的讽刺。

而电影《五朵金花》打破了“没有矛盾就没有戏剧冲突”的定律,将影片的主题聚焦于歌颂社会主义、塑造正面人物、展现真善美,通过一系列误会和巧合的设置来不断地推动剧情的发展。

“喜剧大体上是偶然的、插曲式的和伦理的,它所表达的是社会具有的,以每个人为实例的那种极其旺盛的生命力连续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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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中国少数民族电影的创作新世纪以来,少数民族电影的创作主体和叙事策略都发生了深刻变化,展露出新的创作症候。

以创作主体而言,更多的少数民族本土导演涌现,少数民族电影的言说主体性凸显,开始迥异于以往的汉族创作,转而带有浓郁的自我表达特质。

以影片叙事而言,在以往整体节奏较快且富有商业气质的“大情节作品”之外,更多弱戏剧性的“小情节作品”涌现,成就了新的少数民族电影风格与群落。

这些演变的背后,是少数民族电影在电影体制变革与少数民族地域经济发展吁求交相作用下的文化选择,也是其寻求新的存在语态和艺术价值的积极尝试。

近年来的少数民族电影创作实践已经迅速溢出了原本相对清晰的边界,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导演主导了立足民族文化题材并反映民族生活、生存状态的作品。

“本族化”创作成为中国少数民族电影的特定一隅,与其他来源的影片生产并置发展。

与之相伴,原本的“汉族书写”并未退却,跨族群的少数民族电影实践继续前行。

从上述基本前提出发,可以洞见少数民族电影在近年来的创作趋向变化。

一、母语表达与景观呈现: 创作主体性的主观建构新世纪以来,少数民族电影作品在多个维度上得到极大扩容。

题材方面,已有作品《天上草原》《走路上学》《花腰新娘》《欢迎你到阿尔村》《诺玛的十七岁》《碧罗雪山》《家在水草丰茂的地方》《寻找智美更登》《侗族大歌》等,涉及“少数民族教育和儿童关爱”、“少数民族爱情生活”、“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建设”、“少数民族传统生活变迁与现代理念冲突纠葛”、“少数民族地区生态环境变化”、“少数民族非遗文化传承”等多个方面。

这大大越出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的“民主革命+ 民族团结”框架,也有别于八十年代至新世纪初的“少数民族青年生活+ 经济建设”模式,呈现出较成熟的题材容纳能力。

影片语种方面,少数民族导演群体大量采用民族语言主导创作,在数量和影响上引发广泛关注,促使了“母语电影”的产生。

伴随着国家广电总局在2003 年以来出台的一系列加快电影产业发展的若干改革措施,《季风中的马》《静静的嘛呢石》等以少数民族母语为对白的影片出现。

此类影片与以往80 年代《猎场扎撒》《盗马贼》等影片之“母语拍摄+ 普通话公映”截然不同,开始呈现出一种决然的民族自我展示和表述的姿态,呼应了电影史上由来已久的现实主义审美趣味,同时糅合以民族文化的基本脉络,最终成为彰显文化差异性和接受差异化( 对受众的观影体验而言) 的视听群落。

无论从影片叙事策略还是道德价值判断标准来看,新世纪之前少数民族电影的主体性更多地表现为被塑造的过程。

在二十世纪五十至七十年代,少数民族电影中的角色总是将自身的各类冲突和矛盾消弭在“社会进步和社会主义思想的召唤下”,这时,作为少数民族电影创作者的自我表达让位于社会与国家的政治诉求,最终在电影影像中“均享国家意义”。

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少数民族电影中,影像与故事的背后,是逐渐从政治遮蔽中脱离的创作个体,最终趋向了文化反思与文化救赎的路向。

此一主旨深刻地渗透于《盗马贼》《青春祭》等影片中。

进入新世纪以来,少数民族电影创作主体性的建构首先体现在少数民族母语的使用上。

在电影叙事层面,民族语言成为一个标识和成就影片“民族性”的关键符号。

叙事本就无法脱离语言,其语言来源又从特定层面揭示和论证了该作品的独特性。

一般而言,语言只是为了交流,它的价值植根于人们的交往、记录等活动之中。

在少数民族电影的“母语化”层面,语言还裹挟了更重要的呈现功能,其重要价值在于其与特定少数民族的对应捆绑关系,同时又在各类观众( 包括各族群与国内外范围) 的观看中实现了自身的差异化与神秘化。

此类电影采用少数民族语言的另一重客观效果在于———从文化归属上凸显了自身的相对独立,显露出既与中华民族母体文化相互交涉依托但又富有独特观念的文化气质。

中国电影研究中的“母语规划”始于“华语电影”概念的广泛使用。

鲁晓鹏、郑树森、陈犀禾等提出并多次阐释了“华语电影”概念,但又在阐述形成的评析矩阵中各有侧重甚至相互抵牾。

这主要表现在对华语电影的囊括范围与适用性以及其与中国电影、母语电影之间交叉重叠关系的认知差异,而“华语电影”概念的相对脆弱也集中表现为其基本缺乏包容少数民族方言电影的能力。

由此,少数民族语言范畴的母语电影创作实际上从创作和理论归纳方面都给中国电影提出了新的命题。

在这种追问和考量的过程中,少数民族电影的主体性被逐步地建构起来,而此种建构方式显然远离政治规训的框架,同时又与从“汉族方言”或“普通话方言”出发的华语电影规划不同,因为它强调的是少数民族群体这一镶嵌于中华民族共同体但又饱含个性与独立特点的民族群落。

毕竟,具备某种民族依托和来源的语言本身便成就了一个自成体系的实体符号,兼具文化层面的能指和所指结构。

少数民族电影的主体性建构还表现在以少数民族生活或环境的景观化呈现来形塑电影的“民族风格”上。

以环境的景观化呈现而言,新中国以来,几乎所有的少数民族电影都会有较大篇幅的少数民族地域空间景观展示。

无论是广袤的草原还是荒漠、戈壁,无论是潮湿的南方小镇还是郁郁葱葱的大山村落,地域景观的展示是爱情与生活、思考与变化等范畴得以视觉化出场的空间载体,更是民族化影像的重要组成部分。

影片中,“风光”是与少数民族密不可分的,甚至成为该类影片的贯有内容。

与之相伴,对少数民族生活常态的展示成为了另一种景观呈现。

在《鸟巢》《滚拉拉的枪》《碧罗雪山》中,日常生活的描绘被放置于与地域景观同等重要的地位,目的是凸显该民族的民族文化差异性。

也是从这些电影出发,有学者认为,新世纪以来的少数民族影片有一个重要的审美转向,即“从风光掠影向生态纪实转变”。

二、“他者”注视与影响: 创作主体性的客观弱化一个极易被忽视的基本问题是,少数民族电影的主体性是否被完整地建构起来了? 母语电影和少数民族景观化呈现等创作策略是否真正实现了该类影片自我剖解的“内视风格”? 从较多作品的叙事立场和表达方式来看,这种路径其实存在较多的缝隙与割裂。

所谓“内视”,有时也是一种相对而言的独立,需要细细推敲。

德国哲学家舍勒曾经说: “我看见的不只是一个他者的眼睛,我还看到他对我的注视”。

可以说,主体之“我”尽管不是随时能看到“他”,但“他”对“我”的影响却始终存在,更勿论还存在这种看与被看的视觉关系了。

即,如果少数民族电影是一个可以建构主体性自我的体系( 这也是本文的理论预设前提之一) ,那么来自他者的审视有没有发生深刻的影响? 这个他者又和少数民族电影之间有怎样的共生关系?“他者”来自主流文化体系,也来自国家民族以及政治维度等宏大视野的“注视”。

十七年时期的少数民族电影政治色彩浓厚,较直白地契合了国家与民族维度的诉求需要,而且基本上是汉族导演的创作实践集合,因此被大家认为并不具有充足的“民族的主体性”。

显然,民族外的审视意味着观看的发生,而少数民族创作者的缺席直接在核心节点上消解了少数民族电影主体性的构成要素。

新世纪以来,大量少数民族导演的涌现以及少数民族电影的产生,似乎从根本上改变了这种局面并建构了足够的“自我”。

然而,从《天上草原》《碧罗雪山》等一系列少数民族导演的母语电影来看,来自他者的审视与影响并未远离。

首先,少数民族电影的差异化是相对于主流电影文化而言的,其启用民族方言而舍弃普通话的行为本身便是一种对照他者进行的自我完形。

以《天上草原》为例,草原的厚重与人性的光辉是全片重心所在,而这些都依托着民族文化的包容、隐忍甚至固守与坚持。

抛却立足价值伦理维度的创作策略不谈,但就其对照和试图远离的对象而言,依旧是主流文化与宏大叙事的国族维度。

其次,景观化呈现与日常生活的审美化相伴,成就了人为建构的虚拟主体性。

费瑟斯通在《后现代与日常生活的审美化》中讨论后现代社会的文化消费特征时指出,日常生活的审美化就是“消除生活和艺术的界限”,少数民族电影的种种表达同样凸显了这一趋势,尽管其动因并非出自后现代社会的经济与文化之变。

如在电影《斯琴杭茹》《我们的桑嘎》《滚拉拉的枪》中,关于成吉思汗的祭祀仪式、侗族满月酒、苗族的成人礼等仪式或仪式化场面屡屡出现,渐成影像奇观。

在此过程中,整个少数民族的日常生活都被艺术化甚至神秘化了,成了可供非少数民族观众欣赏和窥视的对象,反而大大削弱了少数民族电影以差异化建构自身的初衷,变成了迎合观看的创作路向。

此外,汉族电影人在少数民族电影创作上的积极介入极具两面性。

一方面,国家有关部门大力开展“中国少数民族电影工程”的前提下,汉族电影人才积极主导或参与民族电影创作,着实对后者起到了推动甚至开启的作用。

新世纪以来,汉族电影人贡献了《可可西里》《图雅的婚事》《诺玛的十七岁》《花腰新娘》《碧罗雪山》等一批少数民族电影力作。

另一方面,汉族导演的创作无法避免外来的他者立场,因此更需避免对少数民族题材做简单化和表层化处理。

即使是那些深入民族生活经验的叙事尝试,也应注意自身的他者立场及其影响。

如《青槟榔之味》便以黎族少女的生活与爱情为叙事主线,背后则是黎族文化及语言的现代境遇,可谓超出了对少数民族生活的简单展示,彰显了创作者的深刻思考。

但是问题在于,来自汉族的导演和编剧( 同为一人) 是否能够真正地走入并把握民族文化的深邃和脉络? 影片选择探讨传统文化与现代商业文明的对立冲突问题,这又是否代表了一种汉族导演的文化取向和审美趣味? 这是非少数民族电影人介入少数民族电影领域后所必须面对的问询。

三、细碎情节与反戏剧化: “小情节电影”趋向美国著名编剧罗伯特·麦基将电影划分为大情节电影、小情节电影和反情节电影,其中大情节电影指的是所谓的“经典设计”,即“围绕一个主动主人公构建的故事,主人公为了自己的欲望,与主要来自外界的对抗力量进行抗争,通过连续的时间、在一个连贯而具有因果关联的虚构现实里,到达一个表现绝对、而变化不可逆转的闭合式结局。

”与之相对,小情节电影指的是对大情节“进行精炼、浓缩、删节和修剪”,它的表现有“开放式结局”、“内在冲突”、“多重主人公”和“被动主人公”。

反情节则是“非线性时间”与“非连贯现实”的结合,特点是反传统形式。

十七年时期与新世纪之前的少数民族电影大多属于大情节电影。

如《冰山上的来客》( 1963) 与《阿诗玛》( 1964) 、《孔雀飞来阿佤山》( 1978) 、《东归英雄传》( 1993) 等片,均是围绕主人公构建故事,主人公有明确的目标并付诸行动,与来自外界的各种对抗力量抗争。

如《冰山上的来客》中,阿米尔怀有爱情以及反特斗争的双重“目标”,围绕这些“欲望”,他在杨排长等人的支持下,与一系列敌特力量作斗争,最终在完成使命的同时也收获了爱情。

与之类似,《东归英雄传》则讲述了千户长阿拉坦桑率部护送东归路线图,期间遭遇沙俄的一系列阻挠,最后付出生命代价依然完成使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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